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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望舒 著

玄幻已完结

小说主人公是蒋望舒蒋暨的书名叫《蒋望舒蒋暨》,本小说是佚名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

状态:已完结   作者:蒋望舒   8.24万字更新:2024-02-14 19: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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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是蒋望舒蒋暨的书名叫《蒋望舒蒋暨》,本小说是佚名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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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蒋暨没有和蒋望舒解释的机会,因为他上楼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被子老老实实地盖在下巴下面,眉头舒展,呼吸舒缓,睡得很安稳。
蒋暨刚刚送走陈煜烨,还没来得及去洗澡冲掉身上沾上的一点酒味,趁着酒意有些上头,就打算先上楼和他的月亮说几句话。
也不是想说什么特别的,就是随便聊两句家常,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应该没有的吧?
蒋暨有些迟钝地想着。
因为喝了酒,蒋暨感觉大脑思考的速度比平时要慢上许多,他盯着蒋望舒的脸,把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刻入眼底。
他好想她。
这汹涌的想念他克制了六年,此时此刻他看着她的脸,明明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觉得思念是这么难捱。
蒋暨在她床边又站了一会,直到一缕冷风吹过他的脸,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窗户没有关严实。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蒋望舒的床,再轻手轻脚地把窗给关上。老旧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蒋暨动作一顿,怕吵醒她只得维持着扶住窗的动作,待到她的眉毛重新展开,他才更加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关上。
被这阵风一打断,蒋暨也清醒了几分。他轻手轻脚地下楼去冲澡,打算等会上来再装点温水,把蒋望舒叫醒起来吃药。
蒋暨把衣服站在厕所里都脱光了,因为喝了酒,他感觉自己身上很热,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凉意,所以他并没有开浴霸,那本来也是给蒋望舒准备的。刚刚那两杯酒没有让他足以到喝醉的程度,此刻温温的水一冲,他的神智就更加清醒。
厕所里面腾升的水汽无端让他想起了雨。想起了雨,就想起了蒋望舒身上湿透的衬衫。
蒋暨暗骂自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下身却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炙热,坚硬。
蒋暨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把热水器调成了冷水,往身上浇了一会,也没见那玩意有要下去的趋势。
蒋暨低低地“啧”了一声,把水关了,宽大的手牢牢握住这没本事的玩意,动作幅度很大,近乎粗暴。
但是就这么单纯的动作,不想点什么的话,只会让他下腹那团火越烧越旺,却始终都不得疏解。
蒋暨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蒋望舒湿漉漉的衬衫,贴在她黑色的胸衣上面,湿透了的衬衫勾勒出她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白皙的肌肤在黑色的胸衣下更加诱人。
只一眼,他就像是把这场景刻入脑子里一样。
心怀不轨的人是他,偏偏他还装作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伪善地移开视线,要给她披上外套,挡住这一片美好的春光。
蒋暨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表里不一,身下却因为想到了蒋望舒而有了激烈反应。
过去六年里,他很少会有自己弄的时候,蒋望舒不在,他总觉得干什么都没有意思。偶尔跟她打过电话,实在是想她想得厉害,他也会像现在这样躲进厕所里,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一边想着她一边自渎,一边赤红着双眼剧烈动作,一边又为自己玷污了心爱的女孩而感到愧疚。
现在这种愧疚的情感也没有少。
蒋暨盯着脚下的白浊,重新打开了热水器。水流把那白浊从他脚底下冲过,然后流进了下水道里,像他肮脏的心思一样冲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他的心思不算纯洁,更羞于向蒋望舒启齿自己的感情,毕竟她已经去过那么广阔的世界,他害怕自己连讲出口的情话都蹩脚,所以他只能站在塔下,默默护着她得以稳稳坐在高处,做她最虔诚的、像哑巴一样的信徒。
可是......蒋暨想起陈煜烨今天晚上提醒他的话,他真的可以看着蒋望舒在自己的面前,奔向另外一个男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蒋暨抬手关掉热水器。
就算他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人,但是他一定会对她最好的那个人。
蒋暨轻手轻脚上楼的时候,床上的人正不安分地扭动着,还发出了几声细小的、痛苦一样的呻吟。
蒋暨眉头一拧,赶紧走过去轻声喊她:“月亮?怎么了?”
蒋望舒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痛苦地呢喃了一声:“难受。”
蒋暨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心感受到一片滚烫,他慌乱地直起身去拿温度计,又想把蒋望舒扶起来夹着温度计测体温,蒋望舒今晚却异常地不配合,怎么也不肯从床上起来,一直哼哼唧唧地说难受,语气里还带了点脆弱的哭腔。
蒋暨被她那几声哭腔喊得心都揪成了一团,一边把她抱起来一边拍着她的背哄:“乖,乖,就测一下体温,很快的啊。”
蒋暨暗恨自己的粗心,他应该买一支电子温度计的,这样给蒋望舒测体温时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蒋望舒还是不愿意配合,她感觉整个人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头也疼得厉害,她只是闷进被窝里睡觉,偏偏蒋暨一直要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她整个人都抗拒地厉害,手甚至还开始推蒋暨。
然而她的手一碰到他有些软、有些好摸的胸,就下意识地停顿住了。
蒋暨捕捉到她动作的一瞬间凝固,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的地方,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抓住她发呆的空隙把体温计塞到她的腋下:“乖,夹一下,很快的。”
蒋望舒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迷迷糊糊地只觉得手下的东西好软、好舒服,她试探性地捏了捏,那东西一动不动,好像任由她处置一样。
她于是把脑袋搁在这软乎乎的东西上面,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短短一分钟内,她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迷迷糊糊间她好像闻到了奶味,然后她就想起了妈妈。
妈妈。蒋望舒的眼角溢出一点晶莹的泪水,她好想妈妈啊。
她的脑袋在那软乎乎的东西上面胡乱蹭了蹭,然后跟随着自己心底深处的声音,把脑袋钻进了衣服里面,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软乎乎上面粉色的一粒。
蒋暨打了一个激灵。他看向钻进他衣服里的那个脑袋,无奈又有点气:“还没测好体温,乱动什么?”
然后他就听到衣服里面的人,一边含咬他的胸部,一边用软软的、虚弱的声音,喊着妈妈。
那么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了一样。蒋暨心里一疼,他想起来蒋望舒不到六岁就没有了妈妈,心脏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抬手轻轻把衣服掀高了一些,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带着纵容的力道。
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身体的反应有些难以控制,几乎是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身体上的那刻,蒋暨就感觉自己刚刚才疏解过的下身又起反应了。
他克制地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摸着蒋望舒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她柔软的嘴唇从刚刚有些激烈的嘬咬,到现在已经变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蹭过。
等到她在自己的胸前没了动作的时候,蒋暨才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然后拿出已经掉落下来的温度计,把她虚虚地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把温度计重新给她夹好。
这么一闹腾,蒋望舒身上的衣服都乱了,蒋暨抬手给她整理好衣服下摆免得她着凉,却瞧见她腰臀交界处一闪而过的黑色纹身。
蒋暨浑身一僵。
纹身只露出了一小截,黑色的,一厘米都没有,蒋暨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形状,他也不好拉下她的衣服再去看,只能大致认出来那是一个纹身。
蒋望舒什么时候去纹身了?蒋暨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不是最怕疼了吗?
蒋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对他来说,纹身是大事,可是她却没有说一句话就去纹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她纹的是什么。会是什么呢?会是跟其他男人有关的吗?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蒋暨的呼吸就乱了。
他勉强压抑住纷乱复杂的思绪,给蒋望舒测完了体温,他一看体温计,是 38.5℃。
蒋暨松了口气,还好烧得不是很严重。
他就着这个姿势,给蒋望舒喂了药,怀里的人又开始不配合,皱眉扭头怎么都不肯吃,还把被子里的水弄洒了一些。
蒋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气又心疼,最后他突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生硬又有些妥协地开口:“乖乖吃药......给你吃胸好不好?”
怀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竟然就着他的手乖乖把药吃了。
蒋暨怔了一下,他的喉结滚了滚,正要抬手把衣服脱了的时候,怀里的人却突然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然后就自顾自躺进被窝里,卷着被子睡着了。
蒋暨举着杯子的手停滞在空中。
他看着被子里隆起来的一小团,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最后还是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把帘子拉开一点,这样好方便他晚上照顾她。

......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17章 试读结束。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蒋望舒关于妈妈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了,毕竟她的妈妈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她,她也极少会在清醒着的时候去回想那个女人温柔的面容。
但是大概潜意识里还是想的,她时不时就会梦到她,有时候梦到她温柔地唤她月亮,有时候梦到她把自己抱在膝头,轻声细语地给她讲睡前故事。
蒋望舒的妈妈叫在她三十五岁的时候有了蒋望舒,那时候在他们这个小镇,大部分已婚的女人在二十五岁左右就生了小孩,三十五岁在那时候已经算是高龄产妇。
倒不是蒋望舒的妈妈不想生,而是她生不出来。蒋壮那时候迫切地想要一个儿子,他不惜用尽各种办法,甚至去所谓的神医那里开了偏方,但是她妈妈的肚子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迫切变成了愤怒,愤怒变成了毒打,蒋望舒不知道,原来在她出生以前,她妈妈就已经开始遭受这样难以忍受的暴力。她妈妈是从遥远的地方嫁过来的,手无寸铁、无可依靠娇弱女子在面对从前儒雅绅士丈夫的暴力时,几乎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吃着那所谓的神药,然后捂住自己那没有用处的、只能被拳打脚踢到疼痛难忍的肚子。
所以有了蒋暨。
那一天天刚刚蒙蒙亮,蒋壮就出了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不知从哪儿喜笑颜开地抱着一个小小的男孩走进了屋里。
刚刚遭受了暴力的女人无力地蜷缩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睛看那小男孩的模样,他还很小,大概三四岁的模样,还未张开的五官已经能看得出端正和俊郎,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无视蒋壮喜笑颜开地逗弄,只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你去哪里抱的孩子?蒋壮,这样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蒋壮的脸当即就阴冷了下来,但大概是喜悦占了上风,他竟然只是不耐烦地瞥她一眼,没有动拳头:“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我正儿八经去福利院抱的好吧?不信你明天自个去城南福利院问!还不是你那个破肚子——”
“算了!”蒋壮喘了口粗气:“你瞧瞧这孩子,”他泛黄的指甲掐了掐怀里男孩的脸,随即满意地嬉笑一声:“跟我长得多像!福利院的院长都说我们有缘呢——这简直就是我蒋壮的儿子!”
蒋壮疯了。床上的女人只剩下这个念头。但是瞧见蒋壮这喜悦的模样,这孩子应该也能转移他一会注意力,让她得以少挨点拳头。
她又看了那小孩一眼,那小孩依然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哭不闹,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真的有超乎年龄的镇定。
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女人这样想着,有些疲惫地想要闭上眼睛,耳边却又传来蒋壮一惊一乍的吼声:“诶!得给他取个名字——”
“喂。”他伸出脚踢了踢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你不是读书多吗?给我儿子取个名字——”
她没有看那个小孩,沉默了一秒,她哑着声音开口道:“叫蒋暨吧,既日一的那个暨,象征太阳初升。”
太阳初升,是最后的希望。
“这个寓意不错。”蒋壮又喜笑颜开了起来,然后抱起小孩颠了颠:“这名字阳刚,一听就是我蒋壮的种!”
女人觉得讽刺,她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孩身上,谁听来都会觉得可笑至极。也可能是因为,在这一刻,这个小孩确实为她挡下了几分苦难。
这几年来,她一直在想办法离开,但是她一是没有经济来源,二是鲜少有出去的机会,当年她为了和所谓的真爱结婚又和家里断绝了联系,她没有脸再去求家里人,所以离开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但是她下定决心要走。
可是在有了蒋暨的第二年,她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小女孩。
她给小女孩取名叫做望舒,望舒望舒,她希望她能像月亮一样纯白无瑕。也藏着一点隐秘的希冀,她也希望这样一个和蒋暨名字相对应的姓名,能让这个小男孩往后在她不在的时候,也保护保护她。
可是怀中的婴儿是那么小、那么脆弱,那是她怀胎十月孕育出来的生命啊,会咿咿呀呀地咬住她的手指,会乖巧地对着她笑,她突然就舍不得离开了。
但是生了小孩后,局面也没有改变,蒋壮很不待见她,因为她是个女的,没能续他老蒋家的根,即便蒋暨也姓蒋。
这几年蒋壮也越来越不待见蒋暨,因为他觉得这小孩的眼神太可怕,怎么逗弄也不笑,总是木着脸,睁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你。所以蒋壮看他越来越不顺眼,有时候也连着蒋暨一起打,说他是白眼狼,说他天天端着一张死人脸来吃白饭,小男孩不过五六岁,就已经被迫学会了几乎所有的家务活。
女人有时候心软看不下去,也会拦一拦,当然拦的后果是她会被打得更惨,而且男孩也不会跟她道一声谢,他似乎天生就有着和他们之间的疏离感。
但是有了蒋望舒之后,她再去护蒋暨的时候,有数还会连累蒋望舒也受伤害。那也是小男孩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他的身上明明伤痕累累,却仍然对她摇摇头,轻声说了一句:“护好妹妹。”
她心惊于男孩的早熟和沉着,却也在心里觉得庆幸,有了男孩的保护,她的女儿应该会好过一点。
于是她就怀着这样自欺欺人的念头,在蒋望舒六岁的时候离开了。
那时候蒋望舒大概已经记事了,也可能小女孩比她想的还要早熟,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要离开的时候抱住她的腿,泪眼朦胧地问她:妈妈,你要去哪里。
她的喉咙口哽住,“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是强撑起笑容告诉她:“妈妈去给你买巧克力。”
那时候的蒋暨已经十一岁了,他比他当年的模样还要成熟沉着,他就那样站在蒋望舒的身后,沉默地看着她,那双眼睛看得她心慌地撇开了头。
小小的蒋望舒似乎是懂的,她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她离开,女人却越来越着急起来,再不走,蒋壮就要回来了,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在她无计可施只能伸手去推蒋望舒的时候,蒋暨开口了,他轻声叫蒋望舒:“月亮,到哥哥这里来。”
她的手堪堪地落在空中,她向蒋暨投过一个复杂的、包含着感激的眼神,蒋暨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轻声唤着他的妹妹:“月亮,来,哥带你去买红糖糍粑。”
蒋望舒抱着她腿的力道一松,她踉踉跄跄地朝蒋暨走过去,蒋暨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女人不敢再耽搁,只能大步迈向门口,在离开之前再遥遥地看这里一眼——她的女儿没有哭,刚刚牵着她手的男孩正蹲在地上给她穿鞋子,似乎真的打算带她出去买红糖糍粑。
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这口气松得太早。蒋壮在不久后就会回来了,发现她不见了以后,他们还会这么好过吗?
可是......可是......她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精神也几近崩溃,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不是被蒋壮打死,就是先疯掉。
对不起,望舒。
她含着泪在心里说,对不起,女儿,我是全天下最自私的妈妈。
可是蒋望舒真的不懂吗?几乎是在女人背影消失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决堤了。
因为只有蒋暨在她身旁,所以她哭得肆无忌惮,哭得歇斯底里,好像要把天都哭塌了一样,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妈妈走了,妈妈不要她了。
蒋暨抬手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告诉她:“没关系,你还有哥哥,以后哥哥保护你。”
“保护你一辈子。”

......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18章 试读结束。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蒋望舒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朦胧间听到楼下有交谈的声音,好像隐约还有几声小孩的吵闹声。
谁来了?蒋望舒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喉咙干涩得有些难受,床边放着她的黑色保温杯,她拧开了盖子喝了几口,水还是温热的。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但是窗帘不是完全遮光的,从透进来的光亮也可以看出现在应该是大白天了。蒋望舒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是早上十一点多。
哦,她昨天晚上好像又发烧了,还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梦到妈妈,一会梦到蒋暨,还梦到自己回到了婴儿时期,被妈妈抱在胸前哺育。
但是她现在身体倒是没什么不舒服了,就是喉咙还有点难受。她和蒋暨床之间的帘子没有拉,蒋望舒侧头看一眼,他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照顾了她一夜。
蒋望舒叹了一口气,捞起放在床尾的外套,往自己身上一裹,穿着棉拖下了楼。
楼下来的人是大伯母林岑和她的小女儿蒋冉,见着她下楼,大伯母激动地朝她招招手:“起床了?”然后又拍了拍小女儿的背:“冉冉,这是你月亮姐姐,叫人。”
羞怯的小女孩往女人的身后躲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地小声喊了一句“姐姐”。
蒋望舒有些尴尬,不咸不淡地应了她一声,就把视线转到了大伯母的身上:“您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哎,这不是太久没看到你了嘛,自从——”她话题察觉不对,及时地止住话头,转移话题道:“啊暨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现在好点了吗?”
蒋望舒点点头:“好多了,应该是淋雨感冒了。”
说到蒋暨,蒋望舒的心思就飘远了。蒋暨呢?一醒来就没有看到他,她多少心里有些不适应。
蒋望舒侧头听声响,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林岑看一眼蒋望舒视线的方向,调侃了一句:“你哥在厨房做饭呢,多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黏着你哥。”
蒋望舒脸微微热了一下,她支吾了一句“不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主要是蒋暨不在这,他一个人应付亲戚有些尴尬,即便这些年大伯母对他们还算不错,知道蒋壮是什么德行,所以她常常隔三差五就过来看他们,有时候还会给蒋望舒买新衣服。
但大概是蒋望舒性格如此,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人相处,特别是对她还不错,又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所以她只能尴尬地在凳子上坐下,尴尬地招呼林岑:“您喝茶。”
茶是刚刚蒋暨冲的,蒋暨平时偶尔也会在保温杯里泡一壶茶带过去店里喝,所以家里茶叶也常备着。因为是招呼客人,所以蒋暨拿出了最好最上档次的茶叶。不过大概是大伯母她们中午要在家里吃饭,所以也只冲了几杯,蒋暨就过去准备中午饭了。
林岑的性格要大大咧咧一些,也是出于骨子里的热心肠,她没有注意到蒋望舒的尴尬,只是拉着她的手冲她挤眉弄眼:“上次我没认真看你,这几年未见我们月亮真长成大姑娘咯——诶,月亮交男朋友没有啊?”
蒋望舒更尴尬了,她摇摇头:“没有。”
林岑一听就来劲了,到她这个岁数,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给别人做红娘:“那我给你介绍几个怎么样?我可认识好多可俊的小伙子了——”
正当蒋望舒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个话头揭过去时,蒋暨的声音把蒋望舒从这尴尬的场景中解救了出来:“月亮——过来搭把手。”
蒋望舒急急地应了一声,然后匆匆起身和林岑说了一句:“您先喝茶,我过去帮忙。”林岑这才肯放人。
蒋望舒踏入厨房,终于松了一口气。
蒋暨正在剁鸡肉,他抬头看了一眼她,低声道:“衣服拉链拉上去。”
蒋望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伸手迅速把拉链拉好,然后走过去:“要我帮什么忙?”
蒋暨摇摇头:“不用,快好了,去旁边那坐着就好。”
蒋望舒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大概在厨房里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点点头说“好”,把旁边那张椅子搬过来往里面放了点,然后坐在凳子上看蒋暨忙活。
蒋暨没有看她,专注地把鸡肉扔进砂锅里,然后去洗手台那里洗干净了手,又拿纸巾擦干。
他走到蒋望舒身前,蒋望舒坐着,他站着,所以显得蒋暨更高大了,蒋望舒仰头看他,眼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他抬手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就发现他的手因为碰过冷水所以太凉,这样摸根本摸不出什么温度。
蒋暨叹口气,垂眸看着她轻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蒋望舒乖巧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喉咙有点痛。”
蒋暨应了一声,还是不放心:“起床测体温没有?我去拿温度计,再给你测一测。”
蒋望舒摇摇头道:“不用,不发烧了,别麻烦。”
也没什么麻烦的,就是上个楼而已,但是蒋暨拿着温度计下来肯定要被林岑看见,林岑看见肯定要多问几句,蒋望舒不想这么麻烦。
蒋暨低头看了她几眼,似乎是知道她的意思,蒋暨叹口气,微微附身凑近她,然后用额头抵住她的。
她似乎还感受到了他喷洒在她脸上的炙热呼吸。
蒋望舒的睫毛一颤,随着温度的贴近,她的心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但是她的人却没有动,就这么乖顺地任由他的额头贴着她的。
不过几秒,额头的触感和温度很快离开。蒋暨脸色如常地直起身:“不烧了,但还是要注意点不要着凉,知道吗?”
蒋望舒感觉自己的额头酥酥的,麻麻的,她克制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自己额头的冲动,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嗯。”
蒋暨做饭向来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三菜一汤就完成了。他一边在客厅支起小桌子,一边招呼林岑和林冉过来吃饭。
林岑拍了拍林冉的背,似乎是要教育她要有教养:“冉冉,去帮忙拿碗筷。”
小女孩倒也乖,她乖巧地过去正在消毒碗柜里拿碗筷的蒋暨身旁,蒋暨低头看她一眼,语气温和:“冉冉拿一根自己的勺子就可以了,剩下的哥哥拿。”
蒋望舒在帮忙把菜端到桌上,她看了他们的方向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心里却莫名有些吃味。
等小女孩拿着勺子和拿着碗筷的蒋暨一起过来的时候,蒋望舒才看清她拿的是她的勺子。
为什么说是她的勺子呢?那是一只不锈钢的圆形铁勺,勺子的尾端刻着一个小小的月亮,这把勺子从她七八岁用到现在,当时是蒋暨带她去逛夜市的时候,在一个老爷爷的地摊上给她买的。因为她那时候不是很爱吃饭,所以才有了这把勺子。她那时候或许是觉得新奇,从那天开始对这把勺子可谓是爱不释手,为了用这把勺子,她连带着都变得爱吃饭起来。
直到她离开前,这把勺子她还一直用着。回来以后她倒是忘记了有这把勺子的存在,但是蒋暨给她做的第一顿早餐,给她盛粥的碗里面放着的就是这把印着月亮的勺子。不然她那天早上为什么会吃得这么多?
或许是她矫情了吧,可是在她心里,这把勺子就是有特殊的含义的。
蒋望舒的视线黏在上面,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小孩子去争这些未免太过掉价也太过好笑,但是她心里却不舒服极了。蒋暨没有看到吗?他看到了为什么又不让她换一只勺子?还是他觉得用了就用了,也没有什么呢。
蒋望舒垂下头,心里那些别扭的情绪快要泛滥而出,她只能抿唇,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底下的米饭上。
蒋暨盛完最后一碗饭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林冉手里的勺子,他看了蒋望舒一眼,她正垂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眉头皱了皱,快步去消毒碗柜里重新拿了一把,然后在林冉面前蹲下:“冉冉,这把勺子给你好不好?那把是月亮姐姐的。”
小女孩抬起头,有些不乐意地看了一眼蒋暨手中那把什么图案的勺子:“为什么嘛。”
蒋暨给她指了指勺柄上的月亮图案:“你看,这里印了个月亮,就是你月亮姐姐的。”
蒋望舒脸微热,她有些尴尬,又有点藏在心底的其他情绪,她喊了一声:“哥,不用——”
林岑却先打断了她的话:“冉冉乖,给月亮姐姐。”
听到林岑的话,小女孩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把勺子给了蒋望舒。
蒋望舒哪里好意思把勺子拿去用,她把勺子搁在桌子上,仍然用着刚刚拿的那把。
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还是林岑先打圆场:“好了快吃饭啦,我好久没尝尝啊暨的手艺了,今天我要大饱口福——”
蒋暨淡淡笑了笑:“您尽管吃,以后也多过来,我还有很多会做的菜。”
林岑笑着道:“行。”
一家人这才其乐融融地开始吃饭,小孩子忘性大,吃到好吃的就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正吃得开心,蒋望舒这才从尴尬中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偷偷看了蒋暨一眼,却与蒋暨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赶紧装作不经意一样移开视线。
蒋暨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19章 试读结束。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林岑走后,蒋望舒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眼在厨房洗碗的人,闷声说了一句“我先上楼了”就上了楼。
蒋暨听着耳边“噔噔噔”的上楼声响,摇了摇头,把最后一个碗冲好,又重新挤了点洗洁精,把手里那把刻着小月亮的勺子仔细洗干净,放进消毒碗柜里。
他按了一下消毒碗柜的开始按钮,“叮”的一声,柜子里面变成了红色。蒋暨站在那里看了几秒,确定这个有些年久失修的消毒碗柜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开始就自己跳到结束,然后就转身去烧了一点开水。
蒋望舒的保温杯在楼上,他忘记给她拿下来了,于是蒋暨打算先上楼去给她拿保温杯下来装水,再给蒋望舒拿点药吃。
蒋暨上楼的时候,蒋望舒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嘴边还挂着一丝明晃晃的笑意。
蒋暨皱了皱眉,走到她身旁装作不经意地一看,手机页面停留在微信对话框上,她在和别人聊天,纤细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跳得飞快,对面的头像是一个卡通的太阳。
蒋暨低声咳了咳,蒋望舒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抓稳了手机,然后下意识把手机反扣在被子上,然后侧头看他:“你怎么走路没声。”
蒋暨看了眼她扣在被子上的手机,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你看手机太入迷。”
蒋望舒悻悻地“哦”了一声,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在和何姣姣聊天,这人隔三差五就来问她和蒋暨有没有什么进展,还给她出了很多不正经的招数,甚至还让她色诱,比如说洗完澡不穿内衣啊,比如说晚上睡觉故意发出那啥的声响啊,蒋望舒一边觉得羞恼,一边又觉得有点道理。刚刚何姣姣正说到兴头处呢,蒋暨就突然上来了,蒋望舒做贼心虚,直接吓了一大跳。
蒋暨的脸色有点不好,他没说什么,只是附身拿走蒋望舒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一句话都没说就下楼了。蒋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
蒋暨再上来的时候,保温杯里已经装好了热水,手里还拿了一个玻璃杯,里面倒着温水。蒋暨把杯子递给蒋望舒,语气有些淡:“吃药。”
蒋望舒乖乖地放下手机,接过玻璃杯和他手中的药,把药吃了下去。蒋暨看着她吃完药,本来转身要下楼,想了想又在她面前站定了。
“怎么了?”蒋望舒仰头看他。
蒋暨感觉自己的喉咙口有些干涩,他沉默两秒才开口:“你纹身了?”
蒋望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
蒋暨揉了揉太阳穴,低低说了一声“没事”就转头要离开。
“纹了。”蒋望舒声音有些急切,她看得出来蒋暨的情绪似乎不太好,下意识就叫住了他。
难怪从刚刚开始蒋暨的脸色就不是很好,是因为看到她的纹身了吗?什么时候看到的?蒋望舒皱眉想了一下,应该是她发烧蒋暨照顾她的时候吧。蒋望舒也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是多么一个难伺候的样子,大概是闹腾得太剧烈,衣服乱了,蒋暨就看到了。
蒋望舒觉得纹身没什么,不过她不确定蒋暨是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她身上纹的那个东西......如果蒋暨看得懂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可是她纹都纹了,总不能让她去洗掉吧。
蒋望舒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不管不顾起来,她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又把裤子往下拉了一点,直到在后腰连着一点臀部那个地方,一个黑色的太阳图案完完整整地展露出来。
她声音带着一些几不可查的颤,她喊蒋暨:“你看。”
蒋暨把视线转过来,他一下子就怔住了。可耻的是,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蒋望舒的纹身,而是她性感的腰臀。衣服被她撩到腰部以上,白皙的背脊微微凹陷进去,那道性感笔直的骨头一直延续到她的臀部上方,然后消失在她饱满的臀部里面。裤子被她微微往下拉了一点,裤子就包裹不住两瓣若隐若现的饱满臀肉。
蒋暨极快速地瞥过她腰臀交界处的那个纹身,那是一个藤蔓上的太阳图腾,藤蔓从腰部一直延伸到臀肉消失的地方,和她白皙的皮肤一对比,显得野性又性感。
蒋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个图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太阳、藤蔓......他的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竟然是刚刚她在微信聊天的对方的那个头像。
应该不至于吧?她才去外面多久?她和别人认识多久,和他又认识多久?不过出去六年,六年,难道仅仅六年,她就要把属于别人的图案纹在身上吗。
蒋暨深呼吸一口气,匆匆撇开视线,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但是他的喉咙口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干涩起来。沉默两秒,他低声开口:“这个能洗掉吗?”
蒋望舒放下衣摆,转头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洗。”
蒋暨却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一样,她说不洗,他就也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旋即就转过了头去:“衣服弄好,别着凉了。”
着凉着凉,他就知道着凉。蒋望舒有些不高兴地在心里嘀咕了两声,然后乖乖把衣服下摆整理好,又把裤子提高了一些。
蒋暨又在她床前站了几秒,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蒋望舒抿了抿唇,开口打破沉默:“我下午再去看看有没有哪里在招人。”
蒋暨“嗯”了一声低声应道:“找不到就算了,你在家待着。”停顿了一秒,他似乎是想到蒋望舒不愿意给他添麻烦的性子,又补充了一句:“或者你在家写点东西。”
蒋暨说完自己迟疑了一秒:“......还是算了。”
蒋望舒觉得有些好笑,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心头痒痒的。
蒋望舒偶尔会写点东西,高中的时候最多,什么都写,有时候是平时写的随笔,有时候兴致来了她偶尔也会写一些诗歌或者散文。有些她觉得写得还不错,就随手投到了杂志上,竟然真有几篇过了稿,稿费也挺可观。
对她来说,写东西只是抒发她心里情绪的一种方式而已,她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没有特别要去营造一个或者黑暗或者抑郁的氛围,蒋暨却可能不是这么觉得的。蒋望舒知道,他看过自己写的东西。因为杂志社有寄了样本到家里来,蒋望舒看完了就随手丢在茶几上,蒋暨应该是看过了。毕竟她署名用的是本名,一眼就可以找到她写的那篇散文。
或许是她开篇就说她想做一只蝴蝶,就这样死在夏日,让春天做她的遗言,把蒋暨给吓到了吧。总之明明她可以靠写东西赚点不少的稿费,蒋暨却并不鼓励她这么做,反而是有些阻拦的意思。可能是他怕她沉溺在她文字营造出来的氛围里面出不来吧,他似乎总是担心自己的心理状态,就算现在这样。
可是蒋暨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在,她就能活着。
蒋望舒感觉自己的喉咙口有些痒痒的,她想喊他一声哥,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莫名其妙,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我今天下午再去看看吧。”
蒋暨应了一声“好”,嘱咐她出去要穿厚实一点后就下了楼,没有打扰到她休息。
蒋望舒又在床上睡了会午觉,起来后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却也变得神清气爽。她抽了两张纸巾把身上的汗擦干,有些想去洗个澡,想到蒋暨的叮嘱她又忍下冲动,老老实实地穿上毛衣和厚外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生病了蒋暨比她还要累,昨天晚上他肯定又没有睡好,而且他今天中午也没有开铺。蒋望舒下定决心不要再给蒋暨添麻烦,然后又往自己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
下楼的时候蒋暨在楼下坐着玩手机,又不像是在玩手机,因为蒋暨的视线似乎是涣散的,并没有集中在手机上。
蒋望舒皱了皱眉走过去,蒋暨听到她的脚步声,视线才重新聚焦:“要出去了?我开车带你去。”
蒋望舒摇摇头:“不用,你应该要去开铺了吧,忙你的就好,我自己过去。”
蒋暨应了一声,看着她出门后,手指犹豫地落在微信电话的拨通键上。纠结了几秒,他还是觉得诉说情感问题之类的有些说不出口,换成了打字,消息是发给陈煜烨的:“要是月亮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陈煜烨几乎的秒回,他快速地回给了蒋暨一个问号,随即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蒋暨把他的电话挂了,他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打字发送给陈煜烨,语气有些生硬:“打字,不方便。”
用打字的方式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不是让陈煜烨看出了端倪,再加上蒋望舒后腰那个纹身一刺激,蒋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起自己的感情事。
陈煜烨消息发得飞快:“怎么不方便?月亮在你旁边吗?她真有男朋友啊?”
“不是我说蒋暨,你都这么问了,是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想抢是不是?”
蒋暨的太阳穴跳了跳,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陈煜烨的信息又跳了过来:“那就抢呗,反正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对月亮更好了。”
蒋暨盯着他最后一句话看了几秒,然后终于找到借口一样如释重负。方才心里那理智和情感的拉扯快要让他疯掉,此刻他终于找到了正当的理由:是的,全世界没有人会比他更懂蒋望舒,他当然能够给她最好的,最适合的。
其他所有人都给不了。

......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20章 试读结束。

《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蒋望舒最后找了份书店的工作,平时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整理整理书籍和文具,偶尔有几个买书的学生会问她几个关于书籍的问题。
虽然薪酬不高,但是胜在工作内容清闲,每天九点上班五点下班,下班后还能去蒋暨店里帮帮忙,蒋望舒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书店的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她似乎挺喜欢蒋望舒的,面试的时候没聊几句就敲定了要她。知道她刚刚从外面回来,书店老板还告诉她可以缓一两周再过来上班,不用太着急。
蒋望舒原本隔天就想去上班,但是她在回蒋寄店里的路上接到了前上司欢姐的电话。
那时候她刚要踏进店里,蒋暨端牛肉粿条上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她站在门口,他把碗搁到桌子上,视线往她那一看,却见她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似乎是有人打电话给她,她背过身,往店铺门外走了几步。
蒋暨皱了皱眉,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再过去忙活时却有些心不在焉,一颗心全系在了外面的人身上。
“阿暨!”
“阿暨!”
外面喊声震聋,蒋暨手上在涮着牛肉,视线却是失焦的,连外面的喊声都没听到,还是阿姨拍了拍他他才回过神来:“阿暨,外面有人叫。”
蒋暨回过神来,低低应了一声,把手中的牛肉捞出来放在碗里,撒了一把葱花在上面,然后拿了出去。
正在探头的老大叔见他出来,挥了挥筷子喊他:“阿暨你还没到我这年纪就耳背啦?”
是没什么恶意的打趣话,蒋暨淡淡笑了笑,一边把那碗牛肉粿条上给旁边那一桌,一边扬声问他:“要什么?”
男人大概四五十岁,长得很粗犷,面相却不坏,他身上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大概是刚刚下工。蒋暨这儿有许多在工地做工的工人过来他这吃饭,大概因为他这可以免费加面加粿,人又随和,工地的工人食量大也没什么心眼,就爱过来他这吃。
果然,男人把碗递给他:“加点粿。”
蒋暨接过碗,应了一声“好”,视线又往门外看了看,蒋望舒背对着他,手里还举着手机。
蒋望舒接到的是她前上司欢姐的电话,她说她要结婚了,邀请她过去花城参加她的婚礼。蒋望舒习惯性就想拒绝,虽然拒绝也没什么,毕竟她们以后应该也没什么交集了,但是从前在工作的时候,欢姐对她还不错。
她之前工作的是一家小私企,欢姐是公司的老板,知道她是一个人独自在外生活,平时经常会关心她,和她一起去出差的时候也对她多有照顾。她是一个很慷慨的老板,从来不克扣员工的薪资,逢年过节还总是会给员工发奖金。
欢姐很喜欢她,蒋望舒当年应聘的时候还答应她会干满五年,实际她去提辞职的时候才做了这份工作两年不到,所以她的心中一直有些许愧疚。此刻欢姐还不计前嫌盛情邀请她去参加婚礼,还说要给她包路费,蒋望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了,只能答应下来。
进去蒋暨店里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垮,蒋暨大概是以为她又找不到工作吃了闭门羹,有些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蒋望舒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你忙。”
蒋暨没再多说,闷头把手里的面给涮了,让阿姨帮忙端上去后,又转身给蒋望舒煮了一碗。
蒋望舒胃口不佳,可能是因为发烧刚好没什么胃口,也可能因为在忧心过几天要过去花城的事情,她挑了几块牛肉吃就有点吃不下了。
蒋暨表面上在忙手里的活,实则一直在用眼神的余光看着蒋望舒,看见她就吃了那么几口然后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用筷子捞粿条,他皱了皱眉,问了她一声:“不舒服吗?”
蒋望舒摇摇头,又强调了一声:“你忙你的。”
蒋望舒是不想蒋暨在忙还分心来照顾她,但是这话听到蒋暨耳朵里,他却感觉不大好受。本来他刚刚就因为她一直在外面打电话而有些莫名的在意,她又总是不跟他讲话,总是让他忙。她以前不在这时他忙是一回事,她都回来了,什么事情能比她重要?
蒋暨心里有些郁结,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加快速度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今晚早点收铺,晚点回家再问问她。
回家是蒋暨开电动载她回去的,一路上蒋望舒也没说话,就抓着电动车后面的杠,看着电动车驶过的风景沉默地到了家里。
蒋望舒吹了一路的风感觉有些微微的冷,一回家就想去洗个澡,闷头就要上楼,蒋暨一边停车一边叫住她:“月亮。”
蒋望舒转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会。”他说。蒋暨低头把车停好,关上了门,把喧嚣和吵闹的声音都关在外面,他看了蒋望舒一眼,她的鼻子被风吹得红红的,脸上表情却有些闷,像是在自己生闷气一样,看着有些可爱,刚刚那声“嗯?”也像闷在鼻子里发出来的一样,听起来软软的。
蒋暨的心软了一下,憋了一路的气莫名其妙就消了,他低声又问她一句:“是不是不舒服?还是不高兴?”
蒋望舒知道自己有什么情绪都逃不过蒋暨的眼睛,本来她也是要和蒋暨说去花城的事情的,只是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知道花城对于她和蒋暨来说有点特殊,毕竟那里的她离开了六年待的地方,她怕她过去蒋暨会不开心,而且她自己也有点不想去。倒不是因为那里给她留下了什么特殊的不好的回忆,她只是回了几天又有些习惯在蒋暨身边当个不用说话的闷葫芦,要是回花城参加婚礼肯定免不了又要应酬。
想到这里,蒋望舒的声音又有点闷:“过几天可能要去花城一趟。”
蒋暨一愣,他的心沉了下去:“......什么?去那干什么?”
去花城干什么?去几天?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回来吗?一堆问题堵在蒋暨的喉咙口,他张了张嘴巴,又把话都咽了回去,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蒋望舒,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蒋望舒低声解释道:“我的前上司结婚,邀请我过去她的婚礼,就这个周六,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下来了。”
原来是参加婚礼。蒋暨松了一口气,又警惕起来:“过去几天?”
“嗯......”蒋望舒低头想了一下,她过去一趟花城路程也不近,都去花城了,肯定要约一下何姣姣,她要是去了花城还不找她,何姣姣肯定要生气。她算了一下时间,皱眉犹豫道:“可能......三天,四天?”
蒋暨沉默几秒,忽而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蒋望舒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蒋暨会想跟她一块过去,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蒋暨低咳一声,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生硬,又放软了一点声音:“......我还没看过你生活的地方。”
这话听起来莫名有些可怜,又好像有点卑微,蒋望舒一下子就有点受不了了,她忘记考虑蒋暨的店铺还开不开,只是下意识地答应下来:“好,那过几天一块过去。”
蒋暨紧绷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不跟你过去婚宴,我就去看看。”
蒋望舒又觉得有些奇怪了。蒋暨这样又不参加婚宴只是陪她坐车去坐车回......好像是在看着她一样,像怕她一去就不回来了一样。
可是,她几年前不就是一去不回来吗?她是有前科的人,怎么能怪蒋暨疑虑多呢?如果她是蒋暨,可能都不想听到花城这两个字了。
蒋望舒的心脏瞬间酸了一下,像是吃了能酸掉牙的橙子一样,莫名的酸涩情绪填满了她的胸腔。她抿了抿唇,声音轻了下来:“......那我们在那多待几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平时去的多的地方。”
蒋暨的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心中的疑虑终于变成了轻松,想到要去看看她这几年生活的地方,蒋暨的心松动了一下,他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去了,只是怕打扰,也怕见了面没话说让她尴尬,他从来没有提过。
他没有想过把这没有相伴的六年当成心中的一个结,毕竟他从来不会怪她。只是说到底,他可能还是有些在意的。在意她这六年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就好到连想他都没有过吗。
所以他几乎是在立刻就点头答应下来,像是怕蒋望舒反悔一样,连点头的幅度都变大:“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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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晚上洗完澡,蒋望舒给何姣姣发了条微信,跟她说了自己周末要过去花城参加婚宴的事情。
何姣姣激动得不行,直接一个微信电话打了过来。那时候蒋暨也在楼上,他蹲在他的床头柜旁边,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东西。他们两个床之间的帘没有拉,蒋望舒原本是窝在被子里玩手机的,此刻何姣姣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手机铃声震天,她也不好下床接,那样像是刻意在避着蒋暨一样。
蒋望舒只能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在心里祈祷何姣姣不要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然后接通了电话:“喂?”
“喂,舒舒你真的要过来啊?啊啊啊太好了,我可想死你了!你直接来家里住吧,房子还没有租呢,呜呜呜我要和你贴贴,我要和你睡觉!”
果然,何姣姣那大嗓门手机都挡不住,穿透力很强的声音直接透过听筒传入了蒋暨的耳朵里。按礼貌来说他应该回避,但是他没有,甚至还默不作声地慢慢停了手中的动作。
蒋望舒硬着头皮回她:“我那个......去外面酒店住吧,我哥......”她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了下去:“我哥也要和我一起过去......”
何姣姣“啊”了一声,旋即八卦的雷达马上响了:“嘿嘿,那还是这样吧,你们还是来家里住,不过得让你俩一个房,先是让你哥打地铺,然后......等到半夜你就跟你哥说......”
“姣姣!”蒋望舒急声打断她,然后心虚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人,他好像还在找东西。蒋望舒松了一口气,声音却莫名地轻了下去:“我哥在旁边。”
“哦哦哦,”何姣姣懂了蒋望舒的意思,赶紧止住话题,这话可不能让她哥听到,她们的小计谋还是等会再去微信详聊好,于是她只再问了她几句来的时间和待多久,就草草地挂了电话。
蒋望舒松了一口气,侧头偷偷看一眼蹲在地上的人,蒋暨把床头柜的抽屉关上,然后递给她一沓红包。
蒋望舒愣了一下,没伸手接,蒋暨低声解释道:“拿着,这是你这几年没拿的压岁钱。”
蒋望舒反应过来,赶紧摆摆手:“不用,我有钱。而且......你之前过年的时候不是有给我转钱了?”
以前每年蒋望舒每年过年都不回来,蒋暨会在微信发个红包给她,然后在红包那里备注“新年快乐”,红包就两百块钱,多了她不会收。这也是她寥寥几次会收红包,然后收完说一句“谢谢哥”的时候了。
但是蒋暨其实每一年都会给她准备压岁钱,有时候提前一个月就封好了放在她枕头下面,但是他不敢提前太久问她回不回来,也不敢给她太大的压力,所以他总在春节的前一个星期才问一句今年回不回来过年,但是她每一次都说不回,大部分用的借口都是太忙。
他明明知道是借口,但是仍然会担心她是不是真的很忙,很忙的话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注意身体呢?好多话他都想说,但是他嘴笨,因为从来没有表达过感情,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些关心的话说出口,最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说一个“好”字。
虽然每年都是这样,但是他还是每年都会给蒋望舒准备压岁钱,提前压在她的枕头下面,等过完年再取出来,好好地存进他的抽屉里,打算等她回来再一起给她。
这一等就是六年,厚厚的红包也变成了一沓。可是在他眼里,只要他还在,蒋望舒就永远是需要拿压岁钱的小孩,他不可能会不给她准备。
想到这里,蒋暨的语气多了几分坚持:“不一样,拿着,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蒋望舒抬头看着蒋暨,也看懂了他眼里的坚持。她的心脏莫名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拿着针了一下一样,刺刺的,痒痒的。这六年没人敢细究,越是去深想,她就越在意蒋暨有多在意。
她没再坚持,顺从地接过。六个红包沉甸甸地落在她的手里,蒋望舒的喉咙哽了哽,几秒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哥。”
蒋暨一顿,旋即若无其事一样地移开视线,低低应了一声“嗯”。
月亮牛肉粿条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店主有事休息四天”。蒋望舒和蒋暨一起坐上了去花城的高铁。
很独特的感觉,这是蒋望舒第一次去花城的时候旁边有人陪着,而且那个人还是蒋暨。
此时此刻他们在站台上等着列车进站,列车疾驰而来的那一刻蒋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蒋望舒捕捉到了那一刻间他的下意识动作,她这才意识到一个事情,蒋暨过去将近三十年里,似乎从未出过平南。
她去过很多地方,有的地方是迫于工作需要去的,有的地方是何姣姣拖着她一起去的,可是即便她主观上多不愿意出门,她还是看了很多风景。但是蒋暨没有。因为她,他只能窝居在平南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做一个饭店老板,因为她,他错失了好多好多风景。
蒋望舒的心脏陡然酸了一下,她看一眼蒋暨高大的背影,他一手拖着他们的行李箱,一手垂在身侧。蒋望舒忽而抬手,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他粗糙的手掌和她娇嫩的手心瞬间贴合,肌肤相触的瞬间,蒋暨身形一顿,似乎是有些不解,他回头用眼神问她怎么了,手却没有松开。
蒋望舒摇摇头,轻声解释了一句:“人多。”
蒋暨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反握住她的手,在拥挤的人潮中,他紧紧牵着她的手,把她带上了车。
在吵闹的人群中,她控制不住地把眼神落在蒋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然后偷偷心跳加速起来。紧紧相牵的手直到他们到了座位那里才松开,蒋望舒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点汗,她把手背到身后,偷偷捻了捻有些湿意的指尖。
蒋暨轻轻松松地把她那个大行李箱托到上面的行李箱架上。以往蒋望舒自己坐高铁的时候总要遭遇这种尴尬,行李箱太重,她自己搬不上去,遇到好心人帮她搬上去后她又不知道怎么拿下来。所以她有时候宁愿把行李箱卡在自己的腿前,即便这样腿舒展不开很不舒服,她也不想去麻烦别人。
可是现在她身边有蒋暨了。蒋望舒舒出一口气,周遭被熟悉的气味包裹,蒋望舒感觉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放松下来,上车还没有多久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中途蒋望舒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下意识地往蒋暨的方向一看,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蒋望舒和他的眼神对上,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到蒋望舒一瞬间愣住了。
她旋即匆匆地移开视线,坐直了自己因为睡着而歪七八扭的身体。身上披着的衣服因为她的动作而话落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披着蒋暨的外套。
“几点了?”蒋望舒抓住外套的衣领,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睡吧。”蒋暨语气平和,好像意识不到丝毫不自然一样:“衣服披着,睡着了容易着凉。”
蒋望舒讷讷地“哦”了一声,指尖不由自主地抓住衣服的衣领,然后往上拉了拉,把她的鼻子也盖住。于是她满鼻息间都是蒋暨身上的味道,和她身上相似的味道。
在这拥挤的、气味杂乱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共享着同一种气味,这样亲密,亲密到蒋望舒的心脏都隐秘地冒起了小泡泡。
她侧头看蒋暨,轻声问他为什么不睡觉。
蒋暨似乎是没听清楚,也许是害怕说话声音太大吵到车厢里休息的人,他把脸凑了过来,和蒋望舒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得更近。蒋望舒心里漏跳一拍,但是她没有躲,也没有往后缩,反而的仰头,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轻声在他耳朵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睡觉?”
红色的嘴唇,和他的耳朵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只要他微微一侧头,他的耳朵就会擦过她柔软的嘴唇。
下一秒,他似乎想回答她的问题,所以他微微一偏头,蒋望舒没有躲开,于是她的嘴唇如愿以偿地擦过他的耳垂。
耳朵边擦过一抹柔软,蒋暨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然后低声回答她:“我看看风景。”
蒋望舒闷闷地“哦”了一声,也偏头看向窗外。
蒋暨看着蒋望舒的后脑勺,眼底化过一丝笑意。他确实没有骗她,从坐上高铁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有时候也看一看她。
从列车进入花城所在的省之后,他就不愿意再错过窗外的每一分风景,因为这些或许都是她看过的,或者去过的地方。
他想仔细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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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望舒蒋暨全文下载》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蒋望舒怕麻烦何姣姣,也怕蒋暨一个大男人去她家里会给她造成不方便,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去她那里住,而是提前在网上订好了酒店,订的是两间房间。
蒋望舒订的酒店是中档价格的酒店,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晚上进去洗头发的时候,却发现洗到一半花洒突然就没水了。
蒋望舒又反复按了几遍花洒的开关,但水流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能忍着冷把沾着泡沫的头发包进毛巾里,从浴室里面出来。蒋望舒是打算洗完头发就洗澡的,所以身上衣服穿得很少,只穿了一件打底的保暖内衣还有一条毛绒外裤,此刻打底衣已经因为洗头发而被水溅得半湿,贴在身上又冷又黏,很不好受。
在找酒店处理和先去蒋暨那把澡洗完之间,蒋望舒当然是选择更快的后者,她打了个电话给蒋暨,电话铃声响了两下就接通了,只是蒋暨那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似乎有些空旷,他“喂”了一声,又低声问她怎么了。
蒋望舒缩了缩肩膀:“我能去你那洗澡吗?我头发洗一半那个花洒突然坏掉了,好冷。”
电话那头停顿一秒,随即蒋暨应道:“好,赶紧过来,穿个外套,别着凉了。”
蒋望舒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蒋暨刚好在浴室洗澡。虽然蒋望舒就在隔壁,但是他还是担心她一个人住酒店有什么事情,所以连洗澡都把手机带进去浴室,蒋望舒一打电话过来他就接了。
担心蒋望舒等太久会着凉,他草草地往身上冲了几下,把身上沐浴露的泡沫都冲洗掉,刚刚冲洗完,门铃的声音就响了。
蒋暨套上裤子,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赶过去给蒋望舒开了门。蒋望舒一开门就看见蒋暨裸着上半身,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结实,一滴水珠从他的下巴滴落下来,滑过他饱满的胸肌。
蒋望舒咽了咽口水,匆匆撇开了头,刚想要说什么,蒋暨的视线落在她半湿的衣服上,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怎么不穿外套?赶紧,快点进去洗澡,别着凉了。”
蒋望舒过来的时候还是穿着打底衣就过来了,一个是因为她的衣服湿了,她不想把外套也弄湿弄脏,一个是因为她知道蒋暨很快就会过来给她开门,她知道不用等,所以她就想赶紧过来把澡洗了,也就懒得穿外套了。
只是......蒋暨刚刚是在洗澡吧?肯定是洗一半听到她按门铃,才急匆匆地套上裤子出来给她开门,要不然也不会急到连上衣都没穿。
蒋望舒已经进了浴室,脑海里却还是刚刚蒋急赤裸着上身的场面。他的身材真的很好,肩宽腰窄,身上每一块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明明平时她也没见过他刻意锻炼,但是他的胸肌却那么饱满,不仅饱满,连胸前那两点都那么粉嫩。
蒋望舒打开了花洒,在水流的声音中咽了咽口水。好奇怪......她总感觉自己应该是有舔过那里的。蒋望舒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她摇了摇脑袋,企图把这变态的想法摇出来,然而这想法却在她的脑袋里面越演越烈。最后蒋望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整个耳根还是红的。
她出来的时候蒋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短袖把他身上的肌肉遮得严严实实,只在他抬手的时候可以窥见一点手臂的结实肌肉。见蒋望舒湿着头发出来,蒋暨皱了皱眉,把吹风机插好电源,然后低声叫她过去。
蒋望舒顺从地坐在椅子上,蒋暨手举着吹风机站在她的身后,吹风机“轰隆轰隆”的声响瞬间响起,与热风同时出现的是他的手指。温热的指尖温柔地穿过她的长发,他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用手指作梳,仔仔细细地帮她梳理着打结的头发。
吹风机发出的轰隆声响在耳边,蒋望舒却莫名觉得这声响很远,远得让她想起了从前。
以前蒋暨也常常给她吹头发。那时候她的头发还很短,她嫌洗头发和吹头发麻烦,一向只把头发留到耳朵下面,洗完头发她往往只是胡乱用毛巾擦几下,就算是吹她也顶多吹个半干,然后就顶着她那顶半干的头发继续窝在学习桌前写作业。
如果蒋暨在的话,他肯定会皱一皱眉,然后举着吹风机过来,一边耐心地给她吹头发,一边低声让她继续学习,不用管他,直到她柔顺的头发在他的指间慢慢变干。
吹头发的声音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吵的,但是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在蒋望舒听来却是让她安心的声音,她只要听着,再感受一下他温热粗糙的指尖,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轻松。
吹风机的声音停住了,蒋暨把吹风机的电源关掉,用指尖轻轻帮蒋望舒把散落在脸颊前面的发丝梳理到耳后,他们没有说话,周遭的气氛却忽而沉默到有些许的暧昧。
蒋望舒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蒋暨有些出神地看着她快要及腰的长发,忽而低声问她:“什么时候留的长头发?”
蒋望舒愣了一下,声音轻了下去:“上大学的时候开始留的......舍友说,觉得我长头发会更好看。”
蒋暨沉默地听完她的回答,忽而觉得喉咙口有些许涩意。他一边觉得真好,他的月亮也终于能够脱离那沉重的枷锁,开始有了精力专注于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一边又为自己没有参与到这个过程而感到遗憾。他还有几分胡思乱想,她想变漂亮,有别人的因素吗?是......因为别的男的吗?
蒋暨无法接受有这个可能,却根本没有立场去质问她,或者只是单纯地询问。他只能沉默两秒,然后转移话题道:“嗯,花洒要打电话问一下前台吗?还要再住几个晚上。”
蒋望舒被他带走了注意力,点点头道:“要的。”她过去用了蒋暨房间床头柜上的座机,打电话给前台说明了花洒的事情。酒店服务态度还算不错,得知她已经借用别的房间的花洒洗完了澡,她还反复跟她道歉并且退了她那间房的住宿费用,还跟她保证明天白天会过来检查。
酒店服务态度很好,蒋望舒也没什么要说的,挂了电话和蒋暨道了晚安后就回了房间。
蒋望舒第二天中午就要去参加婚宴,只能把蒋暨一个人丢在酒店,等到回来后再带他去逛逛。蒋望舒有些愧疚,蒋暨却说没什么,只摇摇头让她放心,还说等她出去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在这周边看看。
蒋望舒不是伴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宾客,而且欢姐的婚礼也没有办得特别隆重,所以她只是穿着平时的衣服过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老板一身婚纱,站在她的丈夫身边时竟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让蒋望舒知道,她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对的人。
蒋望舒在司仪的祝词中由衷地为他们鼓掌,发自内心地在心里祝福欢姐能遇到幸福,她的心里有些感慨,也开始有了一些向往。
说实话,她从前对婚姻向来没什么好感,在平南,很多婚姻都只是一场交易,很多婚姻的开始只是两个不熟的人因为合适而被介绍在了一起,然后开始一个家庭和另外一个家庭的交易。就算不是,结婚后也很少有人还能保持一开始的恩爱,大多数沦为平淡,甚至是出现蒋壮那种人渣,更是直接把婚姻当作他施暴的保护壳。
蒋望舒看了太多这种例子,因而一直以为自己对婚姻不报任何期待。可是今天这样浪漫的场合,却让她的心底有几分触动。如果是蒋暨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只是......蒋望舒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怎么会跟蒋暨结婚呢?
在蒋望舒恍神的时候,旁边的男人与她搭话:“望舒,怎么一直发呆?”
蒋望舒愣了一下,跟她搭话的是她以前一起工作的男同事叫姚霖,这个同事自共事以来就一直对她多有照顾,蒋望舒知道,他应该是对她有几分意思的,只不过直到她离职,他也没有来得及挑明。
她回过神来,对他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只是有些感动。”
姚霖见她回复,心里本来已经快要熄灭的小火苗又重新燃烧了起来,他忍不住偷偷看身旁的女孩,她今天明明穿得简单,他却仍然能够看出她身上那股异与他人的独特气质,她总是坐得挺直,白皙的脖子又纤细又带着几分倔意,像白玫瑰一样又漂亮又坚毅,让他每次见到她,都只有被吸引的份。
姚霖又与她聊了几句,只不过她似乎心不在焉,回复得有些敷衍。他丝毫不在意,此时此刻的他上头得很厉害。好在天公也帮他的忙,在婚宴结束时外面突然下了雨,他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送她回去,再与她多相处一会。
他说得言辞恳切,出于礼貌,她绝对不会拒绝。
所以此时此刻,她坐进了他的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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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姚霖以前见过很多女孩,漂亮的也有很多,但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有像蒋望舒这样独特的气质。就连看着她此时此刻不说话的样子,他都觉得心痒痒。
但是她对人似乎总是有一种疏离感,跟她共事两年来,他们的接触并不少,他也旁敲侧击暗示过很多次,她却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想懂,一直和他保持着普通同事的距离。他怕戳破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也怕继续共事会尴尬,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没想到她却突然辞职了。
姚霖低咳一声,一边开车一边试图和蒋望舒搭话:“回家过得怎么样?没想到你这么突然就辞职了......”
正望向窗外发呆的女孩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过头来跟他说话,脸上的表情带了点歉意:“抱歉啊,突然辞职走了,给你们留了不少烂摊子吧。”
“没有没有!”姚霖急忙摇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这边都没什么要紧的活,欢姐也在招新人了,能应付得过来的。”
蒋望舒点点头,客气地搭话道:“那就好。”
姚霖抿了抿唇,暗恼自己不会聊天,他绞尽脑汁想着能聊的话题,眼睛忍不住偷偷看她的脸:“你现在在......平南?是平南吧。你现在在平南做什么?”
蒋望舒自然地应道:“嗯,是平南。我现在在书店帮忙,整理书籍什么的。”
姚霖下意识“啊”了一声,话到嘴边又赶紧把疑问给咽下去,免得那些话说出来场面太尴尬。他倒不是职业歧视,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像蒋望舒这样优秀的高材生,去书店里帮忙太过浪费。从前和她一起工作的时候,他知道她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而且还有点工作狂魔的感觉,怎么就甘愿只去书店帮忙?
但是......他又偷偷看了蒋望舒一眼,她的眉头是舒展开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她整个人的精气神比在花城工作的时候要好。
也是吧,回家肯定是会轻松很多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不应该以自己的观点去说些什么。于是他转移话题道:“平南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等时间空闲了想过去看看......”他试探性地问:“到时候你可得带我去逛逛啊。”
蒋望舒没多想,真当他是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于是就给他介绍道:“平南哪有什么好玩的,就是一个没开发的小县城而已,你要是想去旅游的话去平南隔壁的那个市,那边还开发了挺多旅游景点的。”
姚霖尴尬地应了两声,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咳两声缓解尴尬,然后继续专注地开他的车。
婚宴的地点离蒋望舒住的酒店不是很远,车开了一会就到了。姚霖在酒店门口把车停好,蒋望舒忙跟他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啦。”
姚霖腼腆地笑笑说“不客气”,见蒋望舒低头解安全带的时候安全带的扣子突然卡顿了一下,蒋望舒皱了皱眉,弄了两下还是没解开,于是他附身过去,帮蒋望舒把安全带给按开了。
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蒋望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姚霖很有分寸,帮她解好安全带后就退回了座位,所以蒋望舒即便有些尴尬,也只能干干地和他说一声“谢谢”。
姚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安全带的扣子有点紧......等我回去找人修一下。”
蒋望舒正要抬头和他再道一声谢,仰头却发现隔着车前面的玻璃,她看见了雨幕中撑着伞的熟悉身影。
是蒋暨。蒋望舒愣了一下,他怎么在酒店门口?他似乎朝她这个方向望了望,蒋望舒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起了小小的褶皱,痒痒的,刺刺的,大概要他那只布满薄茧的大手抚一抚,那痒意才能得到疏解吧。
蒋望舒莫名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她急匆匆地又跟姚霖道了一声谢,敷衍地客套了一句“以后请你吃饭”,然后就打算推门下车。
她的手刚按上车门,一只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蒋望舒一愣,陌生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不适到她下意识地抽出了手,姚霖的手瞬间空落落地停在半空,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姚霖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抱歉啊,我就是想着你没带伞,想让你等一下,我去后备箱给你拿把伞。”
蒋望舒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指了指淅淅沥沥的雨中那个打着黑伞的男人,低声解释道:“我哥在那等我。”
姚霖“哦哦”两声:“啊......那行,那你......”
蒋望舒朝他点点头:“开车注意安全,今天谢谢你啦,再见。”
话音刚落,她就推门下了车。姚霖看着刚刚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本来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但是蒋望舒的车门刚开,他就大迈步走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把蒋望舒罩到了他的伞下。姚霖看着雨幕中那把伞不断向蒋望舒那边倾斜,他们似乎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
直到并肩走着的两个人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收回了视线,心里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失恋一样。姚霖又看了一会,这才不甘心地启动车子回去。
蒋望舒和蒋暨一起进了酒店,她敏锐地察觉到蒋暨身上的气压似乎有些低,而且她肯定着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像如果是以往,蒋暨肯定会问她有没有淋到雨,问她冷不冷,但是今天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收了手里的伞。
蒋望舒和他一起进了电梯里,狭小的空间把外界的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蒋望舒看了一眼蒋暨淋湿的半边肩膀,又看了一眼蒋暨手中提着的袋子,轻声出声问道:“你出去了吗?”
蒋暨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说其他话了,似乎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蒋望舒看一眼他垂在身侧的手,那青筋一条一条盘旋在他的手背上,蒋望舒抿了抿唇,心里又起了疙瘩,也跟着安静下来。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蒋暨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今天蒋望舒出去后,没过多久他也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门,他想在这周边逛逛,看看平时蒋望舒生活的城市是怎么样的。
蒋暨没有穿外套,花城的天气似乎比平南要适宜许多,春天也来得更早,三月的花城已经逐渐温暖了起来。当然,他没有穿外套,也是因为他想用自己的皮肤来更好地感知花城的空气,感受蒋望舒曾经感受过的温度。
蒋暨走在大街上,忍不住东张西望,他知道自己看起来可能有些像刚进大城市,没见过世面到处乱看的人,但是他不想错过眼前的每一幕场景,毕竟这些可能都曾经是蒋望舒看到过的、遇到过的风景。
花城很繁华,步行街不少,商业城也不少,说什么语言的人都有,估计在这打工的人也挺多的。蒋暨在汹涌的人潮中看见了一个小摊,摊主正坐在小凳子上编竹子,细细窄窄的竹片在他手里像变魔术一样,变成了各式各样灵动的模样。
蒋暨心里一动,忍不住在小摊前驻足。他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那时候蒋望舒还小,他们的门前也曾经有人在那里做竹编卖一些小玩意,小小的蒋望舒应该是觉得有些新奇,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他想给她买,她摇摇头说不要,等到第二天他再想去偷偷给她买下时,却发现那个小摊已经不在那里了。
蒋暨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挑选了一只最像当初那只小蚂蚱的竹编,低声问摊主多少钱,然后干脆利落地扫了二维码付钱。
他提着那个小袋子又逛了逛,直到天开始下起了下雨。蒋望舒出门的时候他忘记提醒她带伞,于是蒋暨给她发了条信息,问她有没有带伞,要不要他过去接她。
蒋望舒很快就回复,说不用,有人会送她回来。
蒋暨于是往回走,想着再酒店门口等着她回去,所以他就看到了那一幕——一个陌生的男人送她回家,他还附身凑近了她。那是她的男朋友吗?原来这就是她的男朋友,那个一直跟她打电话的男朋友吧。他们是接吻了?是拥抱了?还是说了亲密的耳语?
在看到他的月亮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蒋暨就已经几近失了理智。他站在雨幕中,攥着雨伞的手紧到指尖泛白,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压制他即将爆发的情绪,他才堪堪地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理智,没有马上冲上前把蒋望舒从那车里拉出来。
他就那样站在雨中,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车子。短短几分钟,他像是过了一辈子那样的难熬,那样的长。蒋望舒笑了吗?好像笑了,好像没有。他已经没有理智去分辨了,极端的情绪快要把他撕碎,他怕他一出口,就会不受控制地说出一些难以收场的话。
可是现在她就沉默地站在自己的身边,沉默也不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却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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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个人在相隔的酒店房间门口停下。蒋望舒没说话,沉默着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房卡,“滴”的一声,房间的门开了,她不发一言就要进去。
蒋暨在心底叹气,所有的情绪到了她面前终归还是消失殆尽,他低声叫住她:“月亮。”
蒋望舒闷闷地“嗯”了一声,蒋暨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他太过了解蒋望舒,所以也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大概就是因为她刚刚问他出去了吗,他回答的话听起来有些敷衍。
蒋望舒也确实是在因为这个事情不高兴,不高兴,但她也不说。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脾气很臭,嘴巴又硬,她也想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在喜欢的人面前撒娇,但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她的脸就先不受控制地垮下来。
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控制不了。蒋望舒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自厌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蔓延。
蒋暨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一边在心里为刚刚的事情生闷气,一边又舍不得看蒋望舒不高兴,于是他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蒋望舒:“给你买的。”
“这什么?”蒋望舒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别别扭扭地问了一句,手攥着袋子,却没有打开。
蒋暨在心底叹了第三次气,他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把袋子里那只栩栩如生的竹编蚂蚱拿出来,轻轻放到蒋望舒的手心里,绿色的蚂蚱触角轻盈地在她手中抖了抖。
蒋暨耐心地和她解释:“刚刚出去逛了逛,看到有人在编竹编。像不像你小时候看过的那个?”
蒋望舒的神情有些怔松,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只绿色蚂蚱长长的触角,在刹那间好像看到了蹲在小摊面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蒋暨还是少年模样,他一直耐心地站在她的身后,她看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那时候蒋暨在她身边,现在也在。过往的每一帧每一幕她当然不会忘记,即便回忆深处的记忆已经有些许模糊。
“谢谢哥。”她小声说,眼睛却不好意思看蒋暨,说的声音也小声极了,神情还有点别扭。
蒋暨看着眼前别扭又可爱的女孩,神色也慢慢变得柔软下来,他的喉结滚了滚,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好了,进去休息吧。”
脑袋上温暖的触感一触即离,蒋望舒有些贪恋蒋暨手掌的温度,也有点舍不得他离开——虽然外面还在下雨,但是她忍不住提议:“哥,我带你去我的大学看看吧?”
蒋暨愣了一下,情绪被她亮晶晶的眼睛全部打散,他迟疑道:“现在?”
蒋望舒点点头,又皱起眉:“算了......外面还在下雨......”
蒋暨叹口气:“你先去换一件厚点的外套。”她今天出门应该是为了搭配她那条阔腿裤好看,所以特地换了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那衣服看起来就很薄,外面下雨了,温度应该会降一点,他怕她会着凉。
蒋望舒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急急道:“那你等我一下。”
蒋暨应了一声,看着她进去,门半掩着,他还能听到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透过半掩着的门,他还能看到她的身影。从前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她所在的方向,今天他却是第一次恨他对她的身影太过熟悉,熟悉到他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坐在别人的车里。
蒋暨深呼吸一口气。他想让他们分手,想让别的男人都在她的身边消失。她只要有他就够了。
他也想告诉她,婚宴都参加完了,我们回南平吧,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订高铁票,现在就跟她坐高铁回去,即便离开可能也无法改变局面,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
但是她此时此刻兴致勃勃地换好外套,然后眼睛亮亮地跟他说“走吧”,他那些话又全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把这些话全部咽回去,就算咽得嗓子发疼,他也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跟在她身后出去。
他有什么资格在意呢?蒋暨感觉自己的喉咙口隐隐约约有铁锈一样的血味。他哪里有什么身份在意。就算是兄长,也没有棒打鸳鸯的资格。
蒋暨一路上心不在焉,这些阴郁的情绪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他很难再装作若无其事。好在蒋望舒怕晕车,一坐上公交就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蒋暨的情绪。
公交车在学校大门停下。蒋望舒领着蒋暨进去,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这是第一教学楼,她以前很多课都在这上;第二教学楼有点远,她通常会骑共享单车过去;离宿舍最近的那个食堂饭菜味道最好,但也没有多好......
“对了,”蒋望舒突然扬高的声调让蒋暨从有些涣散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饭有一家椰子冻很好吃,我带你去试一下。”
蒋暨抬头,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但学校校道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有的穿着随意,但大多青春洋溢,脸上的青涩和年轻显而易见,看得他的心脏又难堪地缩成一团。
蒋望舒大概也曾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可惜他从未参与过她的这段时光。
蒋暨不想吃什么椰子冻了,他只想现在就带蒋望舒回去。太过美好的地方把他的恐惧都照得无所遁形,他太害怕她离开自己。蒋暨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他也是自私的,本来想好的让蒋望舒离开平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见不到她还勉强可以忍耐,但是她真的回去后,他又舍不得她走了。
蒋望舒在那家椰子冻店铺门口停下,跟老板说她要两个椰子冻。
蒋暨低声打断:“一个就好,我不吃。”
蒋望舒愣了一下,似乎也听出来他的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低下去,她轻声跟老板再说了一次一个就好,然后扫了二维码付款。
椰子冻就冰在冰箱里,老板很快给她拿出来。沉甸甸的椰子捧在她的手里,她转头就把椰子和勺子都一股脑塞给他,一句话没说就往前走。
蒋暨太阳穴一跳,他深呼吸一口气,不自觉放缓了声音:“月亮。”
蒋望舒没理他。
蒋暨在心里暗恼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只不过是......喜欢别的男人而已。蒋暨的喉咙口哽了一下,眼眶莫名有些酸。他凭什么把情绪都宣泄在她的头上?
他跟上蒋望舒,声音带着明显的妥协:“月亮,帮我拆一下勺子。”
蒋望舒硬邦邦地“哦”了一声,倒是停下了脚步,接过他手里那支包了塑料包装的勺子,轻轻撕了外包装,然后塞进蒋暨手心,用的力气太大,椰子在蒋暨手里晃了一下,又被他的手稳稳接住。
那只大手舀了满满当当的一勺,递到她的嘴边:“你吃。”
“我不吃。”女孩明显有点赌气的意思,撇开脸用的力道很大。
“那我吃。”蒋暨叹了一声。
蒋望舒没说话,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在她的目光下舀了一勺进嘴里,她才转身,脸色硬邦邦地继续往前走。
蒋望舒确实不高兴。蒋暨是什么意思?她带他来看她学校,带她吃她之前喜欢吃的东西,他这是什么态度?不情不愿的,那就别来算了。
蒋望舒越想越气,走路迈的步子也越来越大,连雨伞都追不上她,蒋望舒的裤子很快湿了一片。
蒋暨有些头疼,他跟上她,雨伞重新好好地打在她的头顶,蒋望舒侧头看他一眼,发现因为刚刚她的不配合,他的半边肩膀已经被雨淋湿了。
蒋望舒抿了抿唇放慢脚步,沉默两秒,伸手跟蒋暨拿椰子冻,语气不情不愿的:“我拿吧。”
蒋暨应一声,一边把椰子冻给她,一边放缓语气跟她说话:“回家给你做这个行不行?”
蒋望舒动作一顿,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给我做干嘛。”
“你不是爱吃。”蒋暨声音温和,蒋望舒听得出来,他是在哄她:“过段时间平南天气就热了,到时候给你做。”
蒋望舒心下微微一动,她轻轻应了一声,脸色终于好了些许。
蒋暨松一口气,又暗暗觉得好笑。得,原本生闷气的是他,现在倒变成她给他甩脸色了。
算了。蒋暨在心里自欺欺人一样地告诉自己,回去就好了。回去她就只有他了。
占有欲在心里翻腾,蒋暨握了握手心,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握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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