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客厅,就听见黎政屿的声音,冷硬地传来:
“去哪了?不过说你两句,你就到现在才回来?”
宋纾禾脚步没停,径直往楼梯走。
她太累了,累得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站住。”
黎政屿站起身,手里拿着两本薄薄的书。
他走到她面前,把书递过来:
“你最近的言行,越来越不像话。这是《女诫》和《内训》,你好好看看。我跟嫂子说了,她有空会来教你。”
宋纾禾低头看着那两本蓝皮旧书。
封面上“女诫”两个字像两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让郑晚晴教她女德?
让那个处处是心机算计的女人,来教她怎么温良恭俭?
她没接,抬手直接把书扫开。
两本书“啪嗒”掉在地上,扬起细细的灰尘。
黎政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看着地上的书,又看向她毫无表情的脸,眼底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是化不开的疲倦和失望:
“宋纾禾,你终究是学不会体谅我。”
体谅?
宋纾禾觉得这两个字可笑极了。
她想起刚结婚那三年,她是怎样“体谅”他的。
黎政屿让她尊敬嫂子,她便真的把那个只比她大几岁的女人当长辈供着。
郑晚晴十指不沾阳春水,说怕冷水伤了手,她便包揽了所有洗衣洗碗的活儿。
一双手年年生冻疮,又红又肿,裂开渗血。
黎政屿看见,只会说一句“辛苦你了”。
转头却对郑晚晴说一句“外头冷,进屋去”。
她像个傻子,用自己冻疮累累的手,去伺候他心尖上的人。
宋纾禾直接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一早,郑晚晴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