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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本色柳娇娘正版小说小说_娇娘本色柳娇娘正版小说小说全文阅读

柳娇娘 著

都市已完结

娇娘本色柳娇娘是作者娇娘本色柳娇娘热门小说里面的主角。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柳娇娘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急忙抚上脖子,梦里被人勒着脖子不乏喘息的窒息感似乎还在,让她浑身冰凉,惊惧不已。“大姑娘您醒了?!”含嫣听到叫声疾步走到床边。

状态:已完结   作者:柳娇娘   4.64万字更新:2024-02-27 14: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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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本色柳娇娘是作者娇娘本色柳娇娘热门小说里面的主角。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柳娇娘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急忙抚上脖子,梦里被人勒着脖子不乏喘息的窒息感似乎还在,让她浑身冰凉,惊惧不已。“大姑娘您醒了?!”含嫣听到叫声疾步走到床边。

娇娘本色柳娇娘正版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含嫣双眼赤红,看着柳娇娘的目光,瞬间来了力量。
  “是!”
  含嫣走过去狠狠扇了香儿几个巴掌,很是解气。
  柳墨娘气红了眼,张牙舞爪的叫喊:“柳娇娘我要杀了你!!”
  “将二姑娘带下去!”孟氏哪敢让柳墨娘伤柳娇娘。
  等人拖走后,孟氏面色阴寒的看着柳娇娘:“人还没有出去,倒是摆起谱来,我倒要看看你在宁王府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母亲。”
  柳娇娘突然出声:“我和墨娘都是您的女儿,为何您如此偏心?”
  孟氏冷冷一笑:“若不偏心,墨儿岂不是被你欺负死?”
  “从小到大,我一直按照母亲所言努力做好柳府的大姑娘,孝敬父母,疼爱弟妹,就算墨娘打骂赶走我身边的人,我也从未与她红过脸。”
  “母亲总说长姐为大,我想问问母亲,为何母亲可以默许墨娘对我言辞侮辱,对我不敬,我却不可以还手,只能任凭欺辱?还是说我其实并非母亲的女儿,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孟氏心中大惊,飞快看了柳娇娘一眼,在触到柳娇娘那双深黑的眼睛,心底一虚。
  “你胡说什么浑话?”孟氏高声喝道:“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孟氏带着人急急走了。
  柳娇娘垂眸,微敛的眸中浮现一丝悲凉和嘲讽。
  她果然不是柳乾和孟氏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她的父母是谁?
  “大姑娘。”含嫣目露愧疚,低低出声:“是奴婢没用,没能拦住夫人和二姑娘。”
  柳娇娘看着含嫣红肿的面颊,轻声道:“不怪你,她们要闯就闯,左右我们日后不必再怕了。”
  含嫣不明白柳娇娘这句话。
  “我给你上药。”
  柳娇娘拿出药箱为含嫣上药,而后嘱咐含嫣好生休养。
  这一晚上身累心累,柳娇娘又是大病初愈,睡前她又喝了一碗药,这才沉沉睡去。
  之后几日柳府很平静,柳娇娘也如以往一样在屋中养病。
  好在她身体底子不错,从殇王府回来后没有再发发热,养了几日,面色渐渐红润。
  现在秋月院日夜都有孟氏安排的婢女把守,时刻盯着,就是怕柳娇娘又溜出府。
  含嫣脸上的伤是好了,可日日叹气,为柳娇娘的日后担忧。
  这日,一身锦缎长袍的柳乾一脸震怒的直奔秋月院。
  路上婢女小厮还从未见过柳老爷这般气怒的模样,皆都吓的退避三舍,生怕被波及到。
  秋月园内却是一派祥和,纵使屋外有人把守,但柳娇娘却很怡然。
  她坐于煮茶的小炉旁,矮几上放着各种煮茶的茶具,柳娇娘一身烟柳色长裙,神情平静的煮茶。
  ‘砰!’
  柳乾一脚踹开开,看到窗户边的柳娇娘还在悠闲的煮茶,怒火瞬间高涨!
  “柳娇娘!!”
  含嫣被柳乾吓的一抖,柳娇娘手中动作不停,堪堪煮第二遍茶。
  煮茶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白烟袅袅,柳娇娘微微抬头,透过白雾望向一脸盛怒的柳乾。
  “父亲,女儿为您倒杯茶。”
  “喝什么茶!”
  柳乾大步走过去,直接一脚踹翻了隔着茶具的矮几。
  柳娇娘则起身拉着含嫣往后退了几步,免得柳乾伤到她们。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煮茶?”
  柳乾逼上前,死死瞪着柳娇娘平静的面容:“你究竟做了什么惹得宁王大怒,连累我被宁王喝骂!”
  柳娇娘轻弯了一下唇,眸光平静:“父亲不是知道了吗?”
  “你究竟做了什么?!宁王怎会突然退婚!?”柳乾面色发青。
  他是好不容易才攀上宁王这颗大树啊,柳家一族商贾出身,也就到了他柳乾这辈才攀上宫中的贵人成为皇商。
  但皇商只是名头听着好听,柳乾的野心却远不止于此。
  柳乾汲汲营营,好不容易靠着秦大公公和宁王搭上话,又给宁王送了不少金银,这才摸清了宁王喜好。
  知道宁王爱美人,柳乾就故意在靖恩侯府那日安排宁王和柳娇娘相遇。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宁王一眼看中柳娇娘,甚至答应要让柳娇娘做宁王妾侍,这对于柳氏一族来说那就是飞跃!
  邺京权贵遍地,有钱还得有权,柳乾的目标便是为了脱离商户,从而一跃登天,而这契机就是攀附宁王!
  眼看着登天的权势就要到脚下了,可就在今日,宁王突然将他叫去了宁王府狠狠羞辱一顿,骂他阳奉阴违,口蜜腹剑,不仅当众掌掴他,还放话要让柳氏一族在邺京消失!
  柳乾长这么大,好歹是邺京出了名的皇商,被当众掌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但柳乾却不敢有一丝怨言,甚至他四处走动,给宫中那位送了不少钱,才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他们招惹了殇王府,殇王竟当众发话让宁王离他的人远一些,不然,就要拆了宁王府。
  殇王何许人也?那是大邺权势滔天的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宠臣,宁王权势再大也不敢在殇王面前造次,这才惹恼了宁王。
  柳乾听到这个消息是懵逼的,他要是有那个本事攀附殇王,哪会给宁王送那么多金银?
  可秦大都这么说,那必然是中间出了问题,这一下柳乾才想到柳娇娘!
  “说!你是不是去勾搭了殇王!”柳乾一把抓着柳娇娘的手腕,将人提到身前斥问。
  柳娇娘不闪不避:“父亲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下贱!”
  柳乾抬手狠狠打去,含嫣见状急忙扑到柳娇娘身前,硬生生接了这一巴掌!
  柳娇娘目光一厉,她抱着含嫣,猛地抬头直视柳乾:“父亲既已知道殇王护我,就不怕今日之事传到殇王府?”
  “……”
  柳乾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双细长的眼睛此刻睁的老大,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柳娇娘!
  “逆女!逆女!!”
  “下贱的逆女!我柳府的名声都要被你这逆女给毁了!!”柳乾打不得,只能怒骂。
  “柳氏一族虽是商户,可在外也是清流世家,我每日辛苦经营生意,是为了让柳府更上一层楼楼,不是让你这下贱的贱人给败坏的!!”
  知晓柳娇娘攀上殇王,柳乾心中只有惊怒,愤恨,没有半丝喜悦!
  纵使殇王权势滔天,可在世人眼中是煞星,是阎王,是神鬼皆惧的地狱修罗!
  殇王仇敌无数,柳府若是跟这种人沾上关系,岂不是就得罪了宁王和太子殿下?
  柳乾攀附宁王最终目的是太子,眼看着太子殿下就要选妃,柳乾早有打算疏通关系,将柳墨娘送到太子身边,哪怕是个妾侍对柳府也又助力。
  现在好了,因为柳娇娘和殇王扯上关系,宁王大怒,连带着柳府也岌岌可危!
  “你现在就去宁王府磕头认错!”柳乾一脸森寒:“若宁王不原谅,你就永远不要回来!”
  柳娇娘冷冷道:“父亲是让我自荐枕席?”
  “对!你这么下贱,就给我好好哄好宁王!”柳乾也不装慈父了。
  “若我不去呢?”
  “那我就打死你!”柳乾满脸杀意,显然是不是说笑。
  就在这时,管家柳伯匆忙跑来:“老爷,殇王府来人了!”
  柳娇娘和柳乾皆是一惊。
  柳娇娘在府门外见到了肖墨。
  “柳姑娘,这是王爷让我送来的王府令牌,有了这个,便无人敢伤你。”肖墨将一个刻着‘殇’字非金非铁的令牌递来。
  柳乾看到令牌眼睛瞪的老大,浑身哆嗦。
  柳娇娘犹豫着接过,心中感动:“多谢王爷,只是这令牌太过贵重……”
  肖墨摆手,笑着说:“大姑娘不必紧张,既然大姑娘说我们王爷于你是佛陀,那佛总是要护着你些的,不然这称呼岂不是白叫了?”

  柳娇娘闻言面颊微红,葱白的手指紧紧握着令牌,她认真道:“肖先生,请转告王爷,我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肖墨悠然一笑,抱拳行礼:“柳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肖墨离开后,柳乾突然上前一把抢走了柳娇娘手中的殇王令牌。
  他死死盯着令牌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是真的令牌,柳乾只觉烫手至极,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逆女!我命令你将这东西还回去!”柳乾咬着牙吼道:“现在就还回去!”
  柳娇娘很平静:“这是殇王所赐,女儿不敢还回去。”
  “你!”柳乾扬起手又想打人。
  柳娇娘沉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看着柳乾,不躲不闪。
  柳乾举起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看着柳娇娘这双眼睛,竟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父亲。”柳娇娘如以往般恭敬唤着,却比以往更为漠然:“可以把令牌还我了吗?”
  柳乾很想摔碎这烫手的令牌,又惧殇王的权势,只能恶狠狠的将令牌扔给柳娇娘,愤怒甩袖离开。
  含嫣看着柳乾怒气冲冲的背影,不禁为柳娇娘担心:“大姑娘,老爷这次真的生气了,奴婢担心您日后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啊。”
  柳娇娘淡淡道:“有殇王令牌,他们不敢怎么样。”
  柳乾性子谨慎,他在看到殇王令牌就知道动不得柳娇娘,这也是让他最为恼火的地方!
  向来听话乖顺的女儿,突然变成一个刺头,还敢背着他去勾搭殇王,简直毫无廉耻!
  柳乾回去后就发了好一通脾气,孟氏得知柳娇娘手中有殇王令牌,倒是一阵犹豫。
  “老爷,我听说殇王可比宁王权势更大,既然娇娘那蹄子勾搭上殇王,不如我们就将娇娘送给他……”
  “蠢妇!”柳乾破口大骂:“你个无知蠢妇!宁王和殇王向来不和,你去巴结殇王,是嫌柳府所有人死的太慢吗?!”
  柳乾虽只是皇商,但对当前朝局却了如指掌,他不是蠢人,一旦他们倾向殇王,莫说他皇商这个头衔,整个柳氏一族都会被宁王和太子针对。
  更何况殇王名声败坏,沾染上没有好处,他的目的是太子!
  无端被骂了,孟氏很委屈。
  “老爷,我这不是看你没有办法嘛。”孟氏撇嘴,想到罪魁祸首又骂道:“都怪娇娘那个小蹄子!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白眼狼,当初咱们真不该养她,就该让她死在外面!”
  柳乾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她是柳家人,就算有殇王令牌又如何,脱离了柳府,她什么都不是!”柳乾寒声道:“从今日起,停掉秋月院所有供应月例!”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秋月院,院内伺候的婢女小厮闻言登时议论起来。
  “老爷停了秋月院一应供用月例,那咱们岂不是白干?”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跟了这么一个主子,没有月例,我不干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没有月例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吗?”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没有炭火棉被,咱们岂不是都要冻死了?”
  外间吵闹的厉害,含嫣见大姑娘没说话,就大步出了屋子呵斥众人。
  “大姑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们都忘了吗?”
  “那是以前!”一人叫嚷道:“现在我们被大姑娘连累,连月例都没了,难道大姑娘想让我们去死吗?”
  “含嫣姑娘你是大姑娘的贴身婢女,你没有月例,大姑娘自然会补贴你,那我们呢?”
  含嫣气急指着说话之人斥:“刘婆子,上个月你男人摔断了腿,你找姑娘哭诉说没钱医治,是大姑娘用自己的月例补贴你,还给你请了最好的大夫,你怎能忘恩负义?”
  刘妈妈心虚的移开眼睛:“大姑娘又不差我这点钱,大不了我以后还她,难道就因为这点恩情,就要让我们受苦?”
  含嫣气的浑身发抖,刚想骂人,就被一只手按住。
  柳娇娘走上前,看着台阶下的众人:“你们都是大多都秋月院的老人,如今秋月院不同往日,你们要离开也属人之常情。”
  “这里是我算好的例钱,若想离开,自可以领了例钱离开。”
  “不过我话说到前头,出了秋月院便不是我柳娇娘的人,若有人出去胡言乱语,我定不轻饶!”
  下面有几个人眼神闪烁,避开了柳娇娘锐利的眼眸。
  “还是大姑娘心善,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最先拿银子离开的是刘妈妈,有了刘妈妈带头,其他人也都纷纷拿了自己的例钱出了秋月院。
  不多时,偌大的秋月院就只剩下三个人。
  柳娇娘看着下方的瘦弱小丫头,问:“你不走?”
  “大姑娘于奴婢有恩,奴婢一辈子伺候大姑娘。”
  柳娇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杏花。”
  杏花看着也就十二三岁,身体瘦弱的像干柴,倒是一双眼睛很圆,看着就讨喜。
  柳娇娘想起来了,杏花原本是柳墨娘的婢女,当时柳墨娘让杏花去跪砸碎的瓷片,她不忍便将人讨过来,为此柳墨娘还要走了她几件上好的首饰。
  “好,你和含嫣日后就跟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杏花不明白,不过她很乖巧,不多问:“奴婢不怕吃苦。”
  杏花算是柳娇娘和含嫣的一丝安慰。
  晌午,柳娇娘如往常一样来到用膳的厅堂。
  偌大的厅堂内,梨花木圆桌周围坐着七个人,除却柳府邸和孟氏夫妇,在二人身侧坐着的分别是柳墨娘和儿子柳泽玉。
  挨着柳墨娘坐着的是荣姨娘和苏姨娘,苏姨娘边上则坐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她正是柳乾和苏姨娘的三女儿柳碧娘。
  柳娇娘来后,桌边七个人都没有动作,自然也没有柳娇娘的位置。
  柳娇娘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行礼:“父亲,母亲。”
  柳乾和孟氏看都不看柳娇娘,脸上满是怨恨责怪。
  其他几人神色各异,柳泽玉想说什么,桌下的腿却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看到柳墨娘朝她使眼色,也闭了嘴。
  看到这一幕,柳娇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平静地看着柳乾和孟氏:“看来不仅秋月院断掉一切供应,也不会再有膳食。”
  孟氏怨毒地瞥着柳娇娘:“你不是有本事勾搭殇王吗?那就不要靠柳府!”
  都怪这白眼狼,害的老爷大发雷霆,害得他们得罪宁王!
  “所有人听着!”柳乾突然发话:“从今往后,谁都不许踏入秋月院!不许同柳娇娘说话!若有人敢违背,便将之乱棍打出柳府!”
  众人闻言面色霎时变了,这就不等同于让全府孤立柳娇娘,没有物什供应,没有月例,没有膳食,明摆着就是逼着柳娇娘服软。
  柳乾心底冷冷想着,柳娇娘自小生活在柳府,靠的是柳府,没了他们,柳娇娘什么都不是,他要让柳娇娘认清楚形势,莫要以为勾搭上殇王,她就可一步登天!
  柳乾也不怕柳娇娘离开柳府,便是出去柳娇娘也活不下去,最后她只会乖乖跪下,求着自己将她送进宁王府!
  柳娇娘敛眸,眼中尽是嘲讽,直到此刻,她才真切看清楚,柳乾和孟氏对她当真没有感情,或许曾经有,但当她违背他们的安排,便成了罪人。
  离开厅堂走了没多远,身后有人追来。
  “长姐!”柳泽玉拦下柳娇娘。
  “长姐你怎么能同殇王攀扯?”柳泽玉一脸责怪:“殇王名声极差,你该是听父亲的话,远离殇王。”
  “哦?殇王名声差,宁王便好?”
  “那是当然。”柳泽玉理所当然道:“宁王是个惜才之人,他还夸我的诗词做得好,姐姐你只有进宁王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柳娇娘静静看着眼前的柳泽玉,梦中她成为宁王妾侍,柳泽玉也因着宁王势力进了国子监,她向孟氏哭诉,却遭柳泽玉斥责,认为是她伺候不好宁王,有失妇德。
  “既然你觉得宁王如此好,便让墨娘给宁王当妾。”
  柳泽玉满脸震惊,似不相信柳娇娘竟能说出这种话。
  “长姐你怎么变得这般恶毒?”
  “恶毒?”柳娇娘看着柳泽玉缓缓笑起来,刺的柳泽玉眼疼。
  “原来你也知道给宁王当妾是谓恶毒。”柳娇娘脸上的表情尽是嘲讽。
  柳泽玉到底是个读书人,被戳到痛处,他面色青白相交。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难怪父亲要教训你!”柳泽玉咬牙恨恨说罢,怒而离开。
  走了几步,柳泽玉又回头愤怒瞪着柳娇娘:“原先我还觉得是父亲太过分,现在看来是长姐太糊涂!”
  “我不会与长姐计较方才之事,但愿长姐能尽快想通,莫要伤了父母之心,姐妹和气!”
  柳娇娘面上无甚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从以前的自我欺骗清醒后,她终于看明白,原来只要她不在‘退让,隐忍,宽容,大度,’而继续为柳府‘牺牲,奉献’,她才是柳府大姑娘,是柳墨娘和柳泽玉的长姐。
  当真可笑。
  现如今,整个柳府众人将秋月院直接孤立,断掉秋月院所有供应,没有膳食和水。
  含嫣气的眼圈通红,“老爷夫人太无情了,这是要将大姑娘往死里逼啊。”
  柳娇娘反而安慰含嫣:“其实还好,他们没有软禁我们,也没有把我们赶出府。”
  这当然不是柳乾心软,而是柳乾怕那块殇王令牌。
  柳乾是料定了柳娇娘一个闺阁女子,没了柳府,她一个柔弱女子就无法生存,便是离开柳府她也活不下去。
  杏花声若蚊蚁,低声安慰:“大姑娘,奴婢还有一些私房钱,可以救急的。”
  含嫣又哭又笑,忍不住戳了戳杏花的额头:“傻丫头,你那点月例那能够,我这里有五两银子,可以支撑几日。”
  柳娇娘被她们二人逗笑,这府中也不尽是无情之人,她还有含嫣和杏花不是吗?
  “我说过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吃苦。”柳娇娘安抚:“所以收好你们的银子。”
  在含嫣和杏花的不解中,柳娇娘起身道:“走吧,现如今我们可以自由出府了。”
  果不其然,柳乾虽然让人孤立秋月院,下人看到柳娇娘跑的老快,却无人敢阻拦柳娇娘出府。
  很快柳娇娘出去的消息就传到柳乾耳中,柳乾毫不在意,暗道柳娇娘定是出去借钱了。
  天真!
  柳娇娘一个闺秀,总不可能一直借钱度日,而城中所有柳氏产业的商铺必然也已经得知他的吩咐,无人敢帮助柳娇娘。
  都不用一个月,柳娇娘就会知道没有柳府,她什么都不是!
  柳娇娘迟早会回来跪下认错!
  而彼时的柳娇娘已然带着含嫣和杏花来到城中酒楼‘玲珑阁’。
  坐在酒楼的雅间,含嫣和杏花一脸惶恐。
  “大,大姑娘,这里可是邺京最好的酒楼,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含嫣着急,我的大姑娘呦,我身上就五两银子,不够啊!!
  柳娇娘点了几样菜,又看向一旁局促的含嫣和杏花:“你们喜欢吃什么?”
  含嫣和杏花哪里敢点,柳娇娘便做主又要了几样,不多时饭菜上了桌,含嫣和杏花却不敢动筷。
  “大姑娘……”含嫣闻着饭菜的香味,吞咽一声艰难道:“这很贵吧?”
  柳娇娘笑望着二人:“放心,一顿饭钱,我还出得起,不仅今日,往后的日子咱们也不会吃苦。”
  含嫣和杏花不明白,可柳娇娘神色笃定,二人心中也稍安,大姑娘向来聪慧,她们只管相信便是。
  待柳娇娘三人用完膳,离开玲珑阁来到邺京最热闹的正阳街。
  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因是晌午,街上行人并不多,柳娇娘带着含嫣二人来到街尾一间名为‘登仙’的绣坊。
  绣坊内布置雅致,各色绣品林立于柜台和墙面,色彩搭配得恰到好处地吸睛。
  “欢迎客官……”柜台后的妇人笑着出来迎接,看到柳娇娘,客套的笑容登时变的惊喜:“大姑娘您来了!”
  “郑娘子?!”
  含嫣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妇人,郑娘子三年前不是因为得罪了二姑娘,被夫人和二姑娘赶出府了吗?她怎会在此?
  郑娘子笑着道:“是我。”
  “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会在这里?”含嫣疑惑问。
  郑娘子看了柳娇娘一眼,温声道:“这就要问大姑娘了。”
  柳娇娘既然带着含嫣和杏花来此,便也没有瞒着。
  郑娘子原是柳府一名杂役,又是个寡妇,所以不受重用,但柳娇娘意外发现郑娘子绣艺极好,便将她要来身边。
  柳娇娘的绣艺都是郑娘子传授的,二人名义是主仆,实则是师徒,关系极好。
  这就让柳墨娘看不顺眼,开始寻着法子惩罚郑娘子,当时的柳娇娘不敢得罪柳墨娘,又不忍让郑娘子离开,恰好那时她已经有了做生意的打算。
  于是柳娇娘和郑娘子商量,表面郑娘子被赶出府,实则是在邺京盘了铺子开始做生意。
  这间绣坊是以郑娘子身份盘的,所以不怕柳乾察觉,绣坊一开始的生意并不好,是柳娇娘暗中运作,加上郑娘子的绣艺,才渐渐有了起色,如今三年过去,登仙绣坊在邺京已经小有名气。
  含嫣和杏花听的满心佩服,难怪大姑娘如此有底气。
  郑娘子带着柳娇娘进了绣坊内室,拿出近半年的账本让柳娇娘查账。
  平日里柳娇娘不能随便出府,只偶尔以买绣品的名义来绣坊看账。
  郑娘子绣艺好,管理铺子也是一把好手,绣坊的单子都排到下个月底了,可见生意很好,进账也很可观。
  柳娇娘看完账本合上,而后对郑娘子道:“辛苦了。”
  郑娘子连忙摇头,眉眼带笑:“辛苦什么?以前在柳府都没有这么快活过,我还要感谢大姑娘相信我,愿意给我机会。”
  正阳街这么多商铺地摊,很少有女子能出来做生意,更别说她还是绣坊掌柜,这可比她当个下人强太多。
  柳娇娘默然,梦中的她被困在宁王府,也和郑娘子断了联系,那之后绣纺是否还存在,她都不知道。
  “郑娘子,将账上的现银准备着,至于我们上次说的新款绣品先暂停,将绣纺的仓库空出一半,再租几间偏僻的宅子,明日开始你让铺子的人去各地大量收购麻布和棉花。”柳娇娘交代道。
  郑娘子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今年的冬天会很冷,极寒的天气会带来灾难。”

  她对梦中这场极寒天气记忆尤深,因为极端的寒冷,大邺朝冻死了很多百姓,尤其怀州,祁州,辽州等地最为严重。
  朝廷拨款赈灾,却被下方的官员贪污,后引得民怨四起,各地百姓起义,宁王为此颇为头疼。
  可没多久宁王便解决了此事,原是柳乾主动捐款,宁王因此立下大功,还给柳乾求了个‘乐侯’的侯位。
  可柳娇娘知道那贪污银子之人正是宁王,至于柳乾也趁着这次灾难用低价收购来的棉花和麻布,在其他各州高价卖出去,发了一大笔横财。
  柳娇娘知晓此事,便不会任宁王和柳乾作恶,她不仅要阻止他们,还会送宴行止一个大礼,远比万金更大的礼。
  郑娘子听得糊涂,“大姑娘怎么知道今年的冬天很冷?”
  柳娇娘自然不能说实话,她神色认真道:“郑娘子相信我的话,便按照我说的做。”
  “这件事成,我们登仙绣纺名气只会更大。”
  柳娇娘说的如此笃定,郑娘子还有什么犹豫的。
  “是,大姑娘说会就一定会,大姑娘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成!”
  说完此事,柳娇娘又问:“小七可有消息了?”
  郑娘子叹息一声,摇头道:“没有,小七身世不明,也无亲人,要凭空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说不定他早就不在邺京了。”
  她劝道:“大姑娘,我知道您是心有愧疚,可那个人本就来历不明,您也救过他一命,不必如此自责。”
  柳娇娘微微摇头,她拿起桌边放着的一张画像,只见上面画着一个面貌清秀的年轻男子。
  “小七是因我才被柳墨娘仗刑赶出府的,他身有旧伤,又没有记忆,若找不到他,我心中难安。”
  殇王府。
  “王爷,邺京城内有人和我们一样也在找此人。”
  李冰将一张画像呈到宴行止面前。
  宴行止接过画像展开瞥了一眼,声音淡漠却带着一丝阴冷杀意:“是谁?”
  “是一间名为‘登仙’的绣坊掌柜,名唤郑娘子。”
  李冰将查到的详细禀报:“郑娘子是半个月前才开始找人的,她极为谨慎,似是怕被人发现,只找了城中乞丐寻人,不过一直没有消息。”
  “王爷,可要将郑娘子抓来审问?”李冰询问。
  一旁的肖墨思索着:“此人失踪月余,督察卫没有一丝消息,可见邺京城内有内应,既然如此,又怎会出现他的画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也是让李冰奇怪的地方,若非如此,他就直接将郑娘子抓来了。
  “登仙绣坊是谁的产业?”宴行止问。
  李冰:“绣坊掌柜是郑娘子,不过属下查到郑娘子原是柳乾府上的人。”
  肖墨微微皱眉,怎会这么巧?
  想到前几日半夜跑来王府求助的柳娇娘,难不成她并非只是求助,而是阴谋?!
  肖墨抬眼看向宴行止,犹豫着道:“王爷,此事有些蹊跷,要不要属下让人去查一查柳家?”
  宴行止的身体靠着椅背,神情幽深难辨,他盯着桌上的画像,突然轻嗤了声。
  “查什么,将人带到王府,本王亲自审问。”
  肖墨想说什么,但事关画像上的杀手,他不敢乱说,可想到那晚柳娇娘前来求助时的眼睛,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意愿和坚定,并不像假的。
  “但愿柳姑娘没有说假话,否则……”肖墨没有说下去,但脸上却浮现一丝沉重。
  彼时的柳娇娘并不知道那画像落到了殇王府。
  她简短和郑娘子说了府中之事,得知柳娇娘因为拒做宁王妾侍而被柳府针对,担忧的不得了。
  “大姑娘,既然已经决裂,何不离开柳府?”郑娘子紧紧握着柳娇娘的手。
  柳娇娘垂眸,离开柳府容易,只怕她前脚离开,后面柳乾就会想办法将她弄到宁王府,既然都躲不过,倒不如留在柳府见招拆招,更重要的,她想查自己的身世。
  “此事我自有主张。”
  郑娘子闻言便只能道:“是,大姑娘放心,有这家绣坊在,大姑娘就算离开了柳府,也能过上好日子!”
  同郑娘子告别后,柳娇娘径直回了柳府。
  刚进府内,正好看到柳墨娘迎面走来。
  “啧啧,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你有脸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回来?”
  “柳娇娘!”柳墨娘扬手又想打人。
  柳娇娘眸色一沉,盯着柳墨娘扬起的手腕:“怎么,手不疼了?”
  柳墨娘一听这话,刚好一些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气的咬牙,死死瞪着眼前的柳娇娘:“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装的!什么大家闺秀,我看你还不如那些下人懂规矩!”
  柳墨娘不敢动手,只能恨恨骂人。
  “以前在外人面前就装模作样,让别人夸赞你,我呸!你根本不配为柳府大姑娘,更不配当我长姐!”
  柳娇娘眸色冰冷,看着柳墨娘凉凉一笑:“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大度,不会宽和,我也不是你长姐,你若出言不逊我不多管,可你要骂我,我睚眦必报,一定会教训你,你若不服,就去告状,只是如今父亲和母亲都不敢动我,你敢吗?”
  柳墨娘从来不知道柳娇娘嘴巴这么厉害,她被怼得恼怒不已,贱字刚骂出口,触到柳娇娘的眼神,竟吓得瑟缩不能言。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之时,管家忽然大步跑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柳娇娘急忙道:“大姑娘,殇王府来人了,说要见您!”
  柳娇娘心中微惊,虽觉奇怪,也没有耽搁,提步赶过去。
  柳墨娘气的原地跺脚,柳娇娘这个野种怎么就入了殇王的眼?!
  “柳娇娘你迟早不得好死!!”
  柳娇娘神色冷然,没理会身后的叫骂。
  来到前厅时,只见柳乾正一脸讨好的看着肖墨。
  “肖先生?”
  肖墨回头看着走来的柳娇娘,清润的面上笑意温和:“王爷请柳姑娘进府一叙。”
  柳娇娘闻言微愣,却也没有多问:“是。”
  柳乾心底气的要死,可面上却不敢得罪殇王府的人。
  “娇娘你去了殇王府可要谨慎些,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乾圆润的面庞带着慈爱关怀,不知道的,只会觉得柳乾是一位关心女儿的好父亲。
  “是,女儿知道。”柳娇娘垂着眼眸,亦如一个乖顺的女儿。
  萧墨在二人周身看了一圈,唇角浮起一丝淡笑。
  坐上前往殇王府的马车,柳娇娘略微紧张地看着肖墨:“肖先生,不知王爷为何要见我?”
  肖墨静静打量着眼前貌美的女子,笑容依旧和善:“柳姑娘很紧张吗?”
  柳娇娘始终记得是肖墨让她进王府,才让她见到宴行止,所以心中对肖墨很感激。
  “是有些。”
  “柳姑娘那晚冒雨前来王府,我以为柳姑娘胆识过人,同旁的女子不同。”
  柳娇娘抿唇,低声道:“为了活着,总要豁出去的。”
  肖墨定定看了柳娇娘一眼,却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后,柳娇娘随着肖墨来到殇王府。
  只是这次柳娇娘去的不是那晚的屋子,她一路跟着肖墨最后停在一处铁门外,铁门上方挂着一方匾额,上写‘炼狱’。
  柳娇娘直愣愣看着眼前的铁门,浑身骤然发冷,脑子也有些懵。
  “柳姑娘不是说不怕炼狱吗?”肖墨的声音依旧温润:“王爷就在炼狱内,柳姑娘请。”

  柳娇娘看着那方写着‘炼狱’的匾额,好不容易才稳下心神。
  “肖先生,王爷为何会在此处见我?”
  柳娇娘面上难掩惊惧之色,她身体紧绷,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却又强装镇定地询问。
  肖墨看着柳娇娘的反应,温声道:“王爷最常待的地方便是炼狱,叫姑娘来此自然是为了问话。”
  柳娇娘后知后觉才发现是她想的太简单,她怎么忘了,宴行止杀名在外,他是世人眼中的恶魔,即使那晚开恩答应了她,却终究是高高在上,不可捉摸的殇王。
  这炼狱是宴行止亲设,在炼狱见她,倒是也合情合理。
  柳娇娘吸了口气,提步进了铁门内。
  走进去光线瞬间变暗,门内一名身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侍卫正是李冰。
  李冰看到柳娇娘,简单点头后道:“跟我来。”
  柳娇娘便安静地跟着李冰朝内走去,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直至走到深处,可以看到甬道两侧墙面燃着烛火。
  这炼狱应该是建在地下,里面的气温越来越低,还有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柳娇娘忍不住搓了搓双手。
  很快,李冰领着柳娇娘来到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侧身道:“柳姑娘请在此等候。”
  柳娇娘看着眼前狭窄昏暗的屋子,心脏跳得极快。
  “多谢大人。”柳娇娘进了屋子,出声道谢。
  李冰抬眼看了柳娇娘一眼,而后退出屋子,将门掩上。
  屋内只剩柳娇娘一人,她轻轻吁了口气,环视屋子,只见屋内空荡荡的,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上摆放着茶壶茶杯,看上去不像囚室。
  她走过去坐在桌边,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确信自己没有做什么得罪殇王的事,可这狭窄的房间太过阴暗,让人紧张。
  不知过去多久,紧闭的屋门突然打开。
  柳娇娘惊得瞬间起身,便见一身玄衣的宴行止步入屋内。
  “参见王爷。”柳娇娘垂眸福身行礼。
  宴行止似乎刚刚审讯完犯人,周身带着一股凌人煞气,他目光平静的扫了一眼柳娇娘,径直来到柳娇娘刚才坐过的椅子前坐下。
  宴行止没有出声,这种无声的威压甚为迫人,柳娇娘身体紧绷,脸上强装平静。
  宴行止凤眸微眯,终于出声:“这么害怕本王,何必上赶着来求本王?”
  柳娇娘一时拿捏不准宴行止叫她来的目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民女不怕。”
  “哦?”宴行止眉宇微扬,睨着柳娇娘缩在袖中的手,突然抬手握住柳娇娘细瘦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到跟前。
  柳娇娘身体本就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突然被人用一股猛力拉扯,身体失重一下子便扑在面前人的怀中。
  瞬间,一股极致的冰寒之气混杂陌生男子的气息席卷全身,让柳娇娘有一瞬间呆滞,意识到自己倒在宴行止怀中,脚底冒起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王,王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柳娇娘慌忙站直身体,却因为手腕被抓,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突然打滑,身体不受控制倒向面前之人。
  这变故太过突然,便是宴行止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本能的偏头,柳娇娘的嘴唇就刚刚好撞在宴行止的耳朵上。
  柳娇娘:“……”
  宴行止:“……”
  唇齿间的疼痛,让柳娇娘骤然回神,她急速退开,捂着自己被撞红的嘴唇,一双美眸疼出了泪光,就这么怯懦惊惧的看着宴行止。
  宴行止僵坐在椅子上,他只是想将人抓到跟前审问,不成想柳娇娘身体如此脆弱,都没用力就能摔倒。
  耳朵上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湿意和柔软触感,他绷着脸还没出声,柳娇娘忽然跪下去。
  “民女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请王爷责罚。”柳娇娘的唇瓣殷红饱满,细看唇瓣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是方才磕出来的。
  宴行止盯着柳娇娘唇瓣上的那滴血,额角细微的抽了抽,本是他将人拽得摔倒,若要怪罪岂不是显得他无理?
  “起来吧。”宴行止无甚表情地说。
  柳娇娘忐忑地站起身,唇瓣虽然还有些疼,但重要的是宴行止啊!
  她忙去看宴行止的耳朵,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到宴行止的耳朵被撞红了,上面好像还有一丝血迹,那应该是她的血……
  这突如其来得了意外倒是打破了方才那股压抑。
  “你在找一个人?”宴行止出声,面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柳娇娘偷偷看了宴行止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恭敬回道:“正是,王爷怎会知道民女在找人?”
  问完柳娇娘才意识到自己太笨,宴行止掌管督察院,她那点事自然很容易查到。
  宴行止不动声色地睨着柳娇娘:“他是你什么人?”
  “是民女的恩人。”柳娇娘并不隐瞒:“一个月前,民女路遇歹徒,他救了民女后便晕厥,民女见他身受重伤,便将人带回府上。”
  说罢,柳娇娘大着胆子问:“王爷为何问起此事?可是认识他?”
  “他叫什么名字?”
  “小七。”柳娇娘解释:“不过这应该不是他的真名,民女将他救回去后,他失去记忆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名字,民女见他贴身佩戴的匕首上刻着‘七’字,遂唤他小七。”
  小七没有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又对柳娇娘有恩,所以柳娇娘暂时将小七收留在府中。
  柳娇娘也曾担心小七是什么逃犯,所以在小七养伤期间,还特地让含嫣去打听了邺京近日有没有什么逃犯,但并无消息。
  柳娇娘本是想着等小七伤好后,送他些银两,再带他去官府,如此便可帮他寻找家人。
  却不想柳墨娘发现小七后,竟是趁着柳娇娘同孟氏出去时,让家丁绑着小七打了板子,后将昏迷的小七卖了。
  柳娇娘回到府中才知晓此事,忙去找人,可府中阻止,她只能让郑娘子暗中寻人。
  无论如何,小七救过她,又是因她被卖了下落不明,柳娇娘这才一直暗中找人。
  宴行止听后沉默下来,狭室内昏黄的光芒明灭不定,映在宴行止周身,看上去越发神秘莫测。
  柳娇娘心中紧张,难道宴行止认识小七?还是小七当真是逃犯?
  片刻后,宴行止淡淡道:“你回去吧。”
  “啊?”
  这么快?
  宴行止墨般的眼睛朝柳娇娘看来:“怎么,还想在炼狱内参观参观?”
  “不,民女告退!”柳娇娘对炼狱避之不及,怎敢参观?
  室外有人领着柳娇娘离开,下一刻,狭室暗处墙壁转动,有两人走进来。
  “王爷,柳乾攀附宁王和太子,那杀手又是太子的人,她的话不可信。”李冰声音冷沉。
  肖墨却道:“我倒是觉得柳姑娘应该没有说假话,或许是此人故意接近柳姑娘,而柳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便将他当作恩人。”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肖先生莫要忘了那人手中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到此人!”
  肖墨沉默,那杀手潜伏在王府一年,偷走那东西后消失,王府暗卫追查多日,却没想到他会藏在柳府。
  事关王爷安危,的确不能疏忽大意。
  宴行止沉默少时,而后起身用右手摸了一下左边的袖口,“既然此人失踪,那总得有人同宁王和太子的人联系。”
  肖墨和李冰疑惑:“王爷的意思是?”
  “如果有人假扮他去见太子,他自然会主动出现。”宴行止凤眸幽深:“柳娇娘不是在找他吗?”
  肖墨顿时心领神会:“要假扮此人不难,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宴行止淡声阻止:“本王亲自去。”
  萧墨和李冰一惊,李冰忙道,“王爷还是让属下……”
  “你不是他的对手。”宴行止声音不容置喙,“去叫高玉来。”

  柳娇娘出了殇王府仍有些心有余悸,她回头看着庄重的王府大门,柳眉紧蹙。
  宴行止突然问起小七,显然是知道他,如果小七是逃犯,宴行止的表情却又很平静,若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
  柳娇娘带着疑惑回到柳府,府内下人看到柳娇娘各个都躲的远远的,有大胆的则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柳娇娘不甚在意,快接近秋月院时,却听见院中传来重重的板子声。
  她心中一沉,疾步进了院内。
  走廊上,柳墨娘一袭烟紫罗裙坐在椅子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院中两个趴在凳子上被仗刑的丫鬟。
  “你们两个倒是忠心,我看看是你们嘴硬还是板子硬。”柳墨娘满眼恶毒,指使着两个打板子的婆子:“加大力度,狠狠地打,她们什么时候肯听话了,再停下。”
  “是!”两名持板子的婆子膀大腰圆,手臂极粗,是柳专门仗刑下人的婆子。
  二人高高举起板子重重打在含嫣和杏花身上。
  杏花和含嫣疼的叫出声,可二人硬是咬着牙,白着脸怎么也不肯求饶。
  这让柳墨娘更加生气,凭什么这两个贱人要对柳娇娘那个野种那么忠心?
  “奴婢不会背叛大姑娘的。”含嫣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二姑娘,您,您是大姑娘的亲妹妹啊,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姐妹情谊吗……”
  柳墨娘抓紧椅子扶手,秀丽的面容浮现愤恨:“她根本不配当我姐姐,你这个贱人该死,刘婆子将她的嘴巴给我打烂!”
  含嫣目露恐惧,那行刑的刘婆子应声,抄起手中的板子就朝含嫣的嘴狠狠打去!
  ‘砰!’
  “诶呦!!”
  刘婆子被一股大力踹到摔在地上,手中的棍子也扔出去,险些砸到悠哉坐着的柳墨娘身上。
  “含嫣,杏花!”柳娇娘将人踹翻,看见含嫣和杏花被打,瞳孔一缩。
  “大,大姑娘……”含嫣看到柳娇娘,忍着疼笑着安慰:“奴婢没事……”
  柳娇娘双目赤红,便要扶含嫣和杏花起身。
  “你敢!”柳墨娘险些被板子砸到,本就气的不轻,看到柳娇娘痛苦的神情,又得意的笑起来。
  “呵呵,她们是柳府的下人,我是替娘在教训这些下人,你敢阻拦,就是忤逆犯上!”
  柳娇娘双手握成拳,她缓缓抬头冷冷看向柳墨娘:“她们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
  柳墨娘却有恃无恐,看着柳娇娘心痛模样,她就高兴。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野种!惹恼了爹娘,还以为自己能做柳府的大姑娘?”
  “今日你若敢阻拦,我就连你一块教训!”柳墨娘眼中闪烁着恶意。
  柳娇娘敛眸沉默少时,缓缓站起身,漆黑的眸子平静的看着柳墨娘,眼角下那颗泪痣红的妖冶魅人。
  柳墨娘看到柳娇娘这张妖艳娇媚的脸,就恨的牙痒痒。
  “呵,刚才还说她们是你的人,现在就怕了?”柳墨娘认为柳娇娘沉默就是害怕,不禁越发得意起来。
  却见柳娇娘突然一步一步走来,她黑幽的瞳仁直视柳娇娘,声音清冷薄凉:“柳墨娘,你我姐妹一起长大,我爱你护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过分之事,我都将这些当做是你不懂事。”
  “可是我错了,你不是不懂事,你只是恶毒。”
  柳娇娘走到柳娇娘面前几步远停下,白皙的面容满是冷漠:“我以前不明白你为何总是对我充满敌意,我纵你,容你,也曾期待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弯身捡起地上那刑罚的板子,盯着柳娇娘:“柳墨娘今日我便为含嫣和杏花报仇,也为我身边被你赶走的人报仇。”
  柳墨娘乍然看到柳娇娘眼中的寒气,吓的连连后退,脱口道:“你想做什么?”
  柳娇娘自不会回答,她大步上前抓着柳墨娘的衣襟将人拖拽往前走。
  “柳娇娘你敢!!你放开我!”柳墨娘从来不知道柳娇娘的力气这么大,她被迫的踉跄的往前走,口中叫喊着:“快救我啊!!”
  那几名下人显然也才反应过来,可不等他们来救柳墨娘,就被柳娇娘手中的板子给拍飞出去。
  不过瞬间,两名婆子和丫鬟皆都趴在地上诶呦诶呦的痛叫,他们震惊,大姑娘平日看上去柔柔弱弱,怎地力气如此之大?!
  在这些下人震惊痛叫之时,柳墨娘已然被柳娇娘按在长凳上。
  柳墨娘吓坏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可背脊被柳娇娘死死按着,竟是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柳娇娘你想做什么?!”
  “我是柳府二姑娘,是你妹妹,你难道还敢打我?!”
  柳娇娘眼中不见丝毫情绪,只有冷漠。
  “我不是野种吗?怎么当得起你柳二姑娘的姐姐?”柳娇娘话落,手中的板子狠狠打在柳墨娘身上!
  “啊!!”
  柳墨娘痛的惨叫,她满眼怨毒破口大骂:“柳娇娘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贱人!你敢打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啊!!”
  柳娇娘手中的板子一下一下打下去,不过转瞬,受刑的人便从含嫣和杏花变为柳墨娘。
  一开始柳墨娘还在叫骂,可几板子下去,柳墨娘已经疼得哇哇惨叫求饶。
  含嫣和杏花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们知道大姑娘是在为她们讨公道,可二姑娘受伤,老爷夫人定会怪罪的。
  那几个伺候柳墨娘的下人见识到柳娇娘的厉害,哪里还敢阻拦,一人偷偷跑了出去。
  柳娇娘眼尾扫到那人,却并未阻拦。
  又是一板子下去,柳墨娘已经疼得浑身哆嗦,大哭起来。
  “我错了,呜呜呜,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很快闻讯赶来的孟氏跑进院内,看到趴在长凳上挨打的柳墨娘,险些厥过去。
  “墨儿!我的墨儿!!”孟氏尖叫着扑过去。
  柳娇娘教训柳墨娘,也不是真的要将人打出个好歹,她闪身退开,孟氏就扑在柳墨娘身上。
  这一下又疼的柳墨娘惨叫一声,浑身忍不住的抽疼。
  “娘,哇哇哇!我好疼啊!柳娇娘她打我,你给我报仇,我要杀了柳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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