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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古墓新娘小说_冥王的古墓新娘小说章节阅读

祁香香 著

都市连载中

主角叫冥王的古墓新娘的小说是《冥王的古墓新娘》,它的作者是佚名写的一本小说,内容主要讲述:|这天,村里响起喧闹声,原来修路的人开着推土机来了,因为路段需要,他们要把那座古墓给推倒。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剧烈一疼,就飞跑了出去。对这座见证了千年历史的古墓,村民们虽怕但还是不舍,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只好眼巴巴看着推土机从水里开过去,缓缓驶向那座墓园。

状态:连载中   作者:祁香香   3.9万字更新:2024-02-28 17: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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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叫冥王的古墓新娘的小说是《冥王的古墓新娘》,它的作者是佚名写的一本小说,内容主要讲述:|这天,村里响起喧闹声,原来修路的人开着推土机来了,因为路段需要,他们要把那座古墓给推倒。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剧烈一疼,就飞跑了出去。对这座见证了千年历史的古墓,村民们虽怕但还是不舍,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只好眼巴巴看着推土机从水里开过去,缓缓驶向那座墓园。

冥王的古墓新娘节选在线试读

  我又做梦了。
  这个梦从小就做,可是每次醒来都忘了,今天这个格外清晰,甚至,梦里的喜悦我也好像真切地体会到了。
  可此刻我顾不得纠结这个,我得马上和我爸妈一起给奶奶披麻戴孝。
  我奶奶是长辈,前来吊唁的亲戚邻居多,孝子也多。近门子一个堂妹穿着孝衣跟我并排跪在奶奶的棺材一侧。
  不是吹,我跟她是村里的两朵花,她相比我个子矮一些,眼睛没我灵动,所以她第二我只能排第一,嘿嘿。
  “香香姐,你怕吗?”她小声问我。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里的颤抖。
  我知道她说什么,就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有什么好怕的,我二叔是喝酒喝多了,我奶奶是自己撞死的。”
  她竭力摇头:“不不不,不是,村里都人心惶惶的,说这事邪乎……而且……”
  她面色恐惧地说:“我好害怕,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老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去看屋子四周,当然没人盯着她。
  “兰兰,你是被这一连串的丧事吓得了,是你自己的幻觉,没事哈,别疑神疑鬼的吓自己。”我哄她。
  她眼泪都急出来了,“不是,不是香香姐,我真的能感觉到那道眼光,它盯得我浑身发寒。”
  恰巧这时又来一群吊唁的亲戚,我跟一圈孝子赶紧陪哭“奶奶哎……”
  吊唁到中午才结束,我们这些孝子开始吃饭。
  奶奶虽然是长辈,能入祖坟,但因为她也是横死,不能像寿终正寝的亡者一样停放三天才入葬,她只能停放一天,明天出殡。
  中午吃的大锅菜,我们这些孝子跟帮忙的族人一人舀了一碗菜,拿个馍坐凳子上吃。
  我发现兰兰还是神情惶恐,别人吃饭她也不吃,身子缩着坐在凳子上。
  我舀了一碗菜递给她,她摇手说不想吃,我只好去厨房给她拿了一个洗好的甜瓜让她吃。
  她一点一点地啃着甜瓜,看得出味同嚼蜡。
  执事的人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我家和二婶一家,还有我姑守灵,明天上午出殡。
  所以吃了饭大伙都散了。
  兰兰却不肯走,拉着我的手说:“香香姐,中午我给你一块睡行不?我自己睡……害怕。”
  兰兰母亲病死了,他父亲刚给她娶个后母,对她不管不问,家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爽快地答应了。
  喧闹的家里终于安静下来了,精疲力竭又极度伤心的爸妈也去屋里休息了,我跟兰兰来到我屋里午休。
  因为昨晚被那老鬼折腾了,今上午又跪了几个小时,我倒床上就睡着了,兰兰跟我说话我都没听见。
  我绝对是“忽然”醒了过来,发现我身边没了兰兰。
  想着她今上午的异样,我叫声不好,匆忙下床出去找她。
  此刻正是1点,所谓至阳至阴时刻。
  夏天的这个时间段,都在睡午觉,大街上连只狗都没有,只有日头毒辣辣地照着大地上的一切。
  好在我一出胡同就看见兰兰了,她正朝村西走去。
  我心里一紧:这大热的天,她自己去哪?
  我就紧跑几步去追她,哪知我竟然追不上她,我跑多快她跑多快。我开口叫她她也不应,好像梦游般听不到身边的动静。
  我尖叫起来:她马上就要走到那片“阴地”了。
  贺松柏被挖开的墓穴还没来得及处理,铁链和石棺散落在墓穴外边,墓穴敞开着,像一张巨口。
  奇怪的是,墓穴四周常年积聚的水消失不见了,就在前天挖墓的时候还齐膝深呀,这两天就干涸了?
  可是此刻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兰兰正一步一步朝那个墓穴走去。
  “兰兰!兰兰!”我尖叫着也朝墓穴跑过去。
  就在我脚刚踩到阴地的一刹那,我感到浑身一凉,就失去了知觉。
  “没事了,醒来吧。”我听到耳边传来那老鬼的声音。
  我睁眼一看我就躺在我的床上,身边也静静地躺着酣睡的兰兰。
  “刚才我在做梦?”我看着老鬼惊问。
  贺松柏摇头,“我刚才正在我的墓穴处,就把那小鬼教训一顿,把你们弄回来了。不然,今天你们都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兰兰刚才被鬼牵引着是吗?”我心惊肉跳。
  贺松柏说:“是的,她被鬼盯上了,鬼要吸她的精气修炼。”
  “鬼为什么盯上她?”
  “因为她是纯阴之身,众鬼都在抢夺她吸食。你们村,从此也要不太平了。”贺松柏说。
  “啊……那可怎么办呢?你是千年鬼王,一定有办法的。”我赶紧给他戴高帽。
  贺松柏摇头:“因为你们村修路挖开了我的墓穴,把我棺材上的符咒给揭掉了,我魂魄自由了,而那片阴地的精气也被我全部吸干。那片阴地已经毫无灵力了,那些各处都来此地修炼的鬼魂都怒了,他们除了报复修路的人,还要害人吸收灵力来修炼。”
  我吓得六神无主,也顿悟为何墓穴一被挖开,四周阴水干涸的原因。
  我又暗想:那阴地的灵气都被这老鬼吸收了,那他岂不是厉害爆棚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哀求:“贺将军,您一定得救我们全村人,您这么厉害,您把那些小鬼灭了就是了。”
  贺松柏低头看向我,粗黑的眉毛一动,脸沉了下来:“鬼命跟人命一样,不能随便杀害。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向那些小鬼打听,就是我要查出当年害死我的真相。李管家没那么大的魄力,肯定背后有人指使他害我。”
  他拳头一攥,我听见咔咔吧吧的响声,吓得我缩紧了身子,看也不看他。
  许久,贺松柏语气又温柔起来:“为了娘子,这事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我会去把它们召集起来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我诺诺答应。好吧,我也认下了是他娘子的命运。
  不知怎么的,这只鬼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说什么我都深信不疑。

  我想起极其危险的兰兰,就问他:“那兰兰怎么办?万一她再被邪灵鬼祟盯上呢?”
  那片极阴之地除了鬼魂难免还有别的精怪呀。
  贺松柏冷冷地看看昏睡的兰兰,伸出食指在她眉心点了一下,我看见一股气进去了。
  他说:“没事了,我在她身上留下了记号。”
  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手镯里没动静,他不知道去哪了。
  夜里,我姑姑,二婶一家三口,我们一家三口给奶奶守灵。
  我姑和我二婶因为我奶奶的遗产说着说着打起来了,我爸妈赶紧劝。
  我奶奶是个抠得要命的人,一辈子最大爱好就是存钱,这人死了钱没花了当然留给后人了。
  但是我爸妈老实,没去动我奶奶的东西,我二婶得知我奶奶死了就第一时间撬开她的屋门,在屋里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找出我奶奶所存的钱。
  可是看着就这么点小钱,她心有不甘。认定她的大钱藏在闺女手里。
  今天一早得知我奶奶死了的我姑,来了顾不得哭我奶奶一声,也跑去奶奶屋里“整理遗物”。
  发现奶奶屋里被洗劫一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亲友正吊唁,她不能说这事,就生生憋着坐到棺材边哭灵。
  这晚上清净了才跟二婶说起正事了。
  二婶唯利是图,姑姑见钱眼开,俩人这是老财主碰上暴发户了,看谁的算盘打得精。
  二婶说我奶奶放出去不少钱吃利息,那些放出去的钱条据她一个都没找到,都在我姑手里。现在我奶奶死了,我姑好去跟人家要我奶奶放出的钱呀。
  我姑说你放屁,我一张条据都没见,咱娘把钱都放在自己屋里,屋里都被你翻空了,钱也被你都拿跑了。
  虽然爸妈极力劝解,俩人还是打得头破血流,难分难解。
  我冷眼旁观,两个堂弟激烈地打着王者,根本就无视他们妈妈的嘶吼尖叫。
  最后我爸爸抱住我姑,我妈抱住我二婶把她们拉来了,她们够不到彼此,就破口对骂。
  骂着骂着画风变了,俩人都骂向了棺材里的死人,都骂她偏心,老糊涂,早就该死了……
  都说死者为大,这俩人在灵堂上对着棺材骂实在是大逆不道呀。
  纵然我爸爸忠厚老实包容亲人一切,此刻也大发雷霆,指着她俩吼:“你俩给我闭嘴!”
  我姑跟我二婶给吓得瞬间闭嘴,打游戏的两个堂弟手机都吓掉了。
  “给我关了!”我爸又吼两个侄子。
  灵堂终于安静下来。
  老实人发起脾气来更吓人,此刻我爸脸色铁青,两眼血红,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我跟我妈都过去一人抱他一只胳膊。
  “你们平时怎么闹我都没管过,咱娘怎么偏心你两家我也没争过,咱娘死后我一心替她料理后事,根本没想到整理她的遗物,惦记她的钱财。我只想她老人家活着我多多尽孝,死后我好好料理后事,做到问心无愧就是了。”
  “你俩呢?咱娘把你一个闺女,你一个儿媳妇当成宝,好言好语给你们了,好吃好喝给你们留着,你们怎么报答她的?她人还没下葬你们就因为争夺她的遗产打架,还骂她老人家,你们是个人不是?不怕天打雷吗!”
  二婶和我姑垂下了头。
  我爸爸朝她俩挥挥手做出驱赶姿势:“娘也不叫你俩守灵了,雪梨,你领着俩孩子回家睡觉去吧。铁花,你给妹夫打电话,叫他来接走你。”
  那口气没一丝商量的余地。
  二婶张张嘴悻悻地拉着两个儿子走了,我姑铁花也乖乖给姑父打电话叫来接她。
  灵堂就剩我们一家三口了。
  我爸爸忽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捶着地:“娘啊,您看见了吗,您活着千疼万疼的人是咋对您的……您整天宝儿宝儿炫耀的两个孙子看都不看他死去的奶奶一眼……”
  我妈也委屈大哭:“娘啊,您活着看见我跟您孙女就眼里冒火,恨不得把我娘俩生吃了,可是我嫁到这个家这么多年没气过您一回,没骂过您一句,给您买吃给您买穿,再怎么委屈我都咽下……你咋偏心闺女跟小儿媳妇我都不争不埋怨。可是您看见了,您真是做错了呀,您要把对闺女和小儿媳妇的心用到我身上一丝丝,我也知足了呀……”
  “爸,妈。”我抱住爸爸妈妈也哭了。
  同时看着黑漆漆的棺材说:“不是人死了有鬼魂吗,奶奶您的鬼魂呢?这一切您看见了、听见了吗?”
  “啪”头顶的灯灭了,屋里一片漆黑。电风扇叶子发出哐啷哐啷的停摆声。
  我和爸妈怔了一下停住哭。
  “咋停电了?可是很少停电的。”妈妈哑着嗓子说。
  她白天就哭哑了嗓子。
  “你俩别动,我去找蜡烛。”我爸起身说。
  但他还没站直身子就又瘫坐下来。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棺材。
  就着外面投射进来的朦胧月色,漆黑的棺材里好像升腾起一阵白雾,那白雾里缓缓出现奶奶的模样。
  从我记事起,奶奶面对我的时候都是横眉立目,一脸怨毒,我心里叫她老巫婆。
  此刻,她面对我们三口慈眉善目,嘴角噙笑。我看着差点不认识她了。
  她开口了:“铁柱,兰英,香香,刚才我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老婆子自以为一辈子比谁都精明,眼睛比谁都毒,看人比谁都准,哪想到死才知道自己多傻……”
  我们三口面面相觑。
  “铁柱,我的傻儿子,娘太亏待你了呀。你是老大,你爹走得早,你受的罪最多,出的力最多,却吃得最孬,穿得最烂。
  重活累活你替弟弟妹妹扛下,好吃好穿你给弟弟妹妹留着。可是长大各自成家,都看不起你,都还像以前那样使唤你。
  娘呐,也是个糊涂蛋,看你要绝户逼你离婚再娶,你不肯,娘就从此恼了你,也跟着他们作践你,看不起你,娘真是混蛋呢,都没脸去见你爹啊……”她哭了起来。

  “娘,您别这么说了,娘您给我一条命又把我养大,这就够了,我就该孝敬您一辈子。您别自责了哈,好好的走吧,到阴间享福去吧。”我爸爸痛哭流涕。
  奶奶又看向我妈:“兰英,我的好媳妇,你是普天下最好的媳妇,娘有眼无珠亏待了你,你恨娘吧,你骂我吧,你去坟头骂我吧……”
  “娘!别别别,您别这么说……是媳妇没用,没能给铁柱生个儿子,给您生个孙子,您不待见我是应该的。”我妈受宠若惊,连连自责。
  奶奶摇摇头,转向我,慈祥地说:“孙子孙女都一样,那两个孙子我看就是两个白眼狼。倒是俺香香是个懂事善良的,她会好好给你们尽孝的,我走也放心了。”
  又给我道歉:“香香啊,奶奶不配当奶奶呀,从来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没给你买过一块糖,没给你做过一顿饭,还见了你就骂……奶奶咋就那么混呢?
  香香,奶奶不求你原谅我,奶奶只求你以后好好孝敬爸妈,别惹他们生气,嫁个像你爸爸这样的好女婿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听到了吗?”
  我脑子“嗡”的一声,我都被鬼给黏上了,还已经做了他的“娘子”,我哪还能嫁人呢……
  看我不言语,奶奶以为我不理她,就叹息一声,自己嘀咕:“不理奶奶就不理吧,记住奶奶的话就行了,奶奶是为你好。”
  爸妈忙推我说:“快答应奶奶的话呀。”
  我不看她,支支吾吾说了一声:“记住了奶奶。”
  奶奶听了好像长舒一口气,笑笑点点头。
  她又把脸转向爸爸,郑重地说:“铁柱,娘幸亏留了一手,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了五万块钱在银行,存折我藏在厨房的案板下面,趁着她俩还没找到,你快去拿回来。就当给香香的陪嫁吧。”
  爸妈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娘会给他们钱。
  同时也犹豫着该不该要。
  奶奶开口了:“我知道你俩都是老实孩子,没想过沾谁一点光,亲娘的钱财也不想要。可这是娘的心意,也算是娘对你们的一点弥补吧。快去拿来,听我的话,让我安心地走。”
  说罢扭脸看向门口,一脸不舍地说:“你们别慌,我把话跟孩子交代完。”
  我顺着她的话朝门口看去:两名黑影立在门口。
  我吓得一头扑到爸爸怀里,爸爸紧紧抱住我。
  头灯的电灯猛地亮了,客厅的风扇也“呼呼呼”响着转起来。
  棺材好好的封着,屋里静悄悄的,好像刚才我们一家三口同时进入了梦里。
  我爸爸呼地起身,对着棺材作了一个揖,沉声说:“娘,您的心意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你厨房拿存折,您放心走吧。”
  我爸爸回来之前,我跟妈妈还将信将疑。
  “给。”爸爸把一张存折递到了妈妈手里。
  “真的吔!”我财迷地叫。
  爸妈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捂住嘴。
  爸爸对我说:“这钱你奶奶交代了,给你当陪嫁,存折我们不动。”
  我心虚,低头说:“不用不用,你们拿去随便花吧,我……不一定嫁人。”
  妈妈就嗔我:“闺女,别说傻话,咱长这么好看,又是大学生,会有好小伙子看上咱的,别泄气哈。”
  我妈哪里知道真相哦。
  第二天奶奶出殡当日我才知道,昨晚上二婶到家头被屋顶掉下来的灯给砸了个窟窿,连夜叫娘家弟弟拉她去镇医院了,自然不能送奶奶出殡了。
  我姑祁铁花在昨晚回家的路上,跟我姑父双双掉进了路边的水沟里,都摔断了腿,也不能来送奶奶出殡了。
  我笑了,她还是那个有仇必报的老婆儿,亲闺女也不放过。
  当然,估计也是不想她俩送她出门。
  有了贺松柏的“记号”,我发现今天兰兰情绪稳定了,估计那些小鬼不敢靠近她了。
  送葬回来,我试探昨天午后的事,她竟然一概不知。
  我也想打听一下贺松柏给那群鬼开会的情况,可是他是鬼呀,来无踪去无影,只有他找我,我没地方去找他呀。
  令我松一口气的是,我好像跟鬼亲热后身体也没出现啥状况,好像不会死了。
  只是,以后怎么办呢?我要不要跟我爸妈说?我纠结一阵后决定:暂时不说。
  可是,噩运又降临都我们村了。
  这天一大早,大喇叭上传出村支书的吆喝声,说几天前镇上的建筑队因事故停工了,今天恢复工作。需要村里出几名劳工,一天出300块钱,日结。谁干就速速里大队部报名。
  一天300,可是高工资呀!谁听了都心动了,瞬间把那天二叔和几个领导惨死的情况都抛之脑后了。
  可是我知道,那条路修不得了,因为在修路就得继续毁坏那片阴地,里面的鬼不会放过他们。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飞快跑去村支书家里,跟他说这条路不能修了,让负责修路的领导改道吧。
  村里人都知道我“神神叨叨”的,村支书听了我这话反而语重心长地教导我:“我说香香啊,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呀,学过不少知识,看过不少书,要相信科学,不能跟那些没文化没见识的老婆子一样疑神疑鬼胡扯八道。这修路是政府下令的,有图纸,哪能说改道就改道呀。”
  “再说修路的事我一个村支书也做不得主,你要有本事去上面反应吧。”
  说着来报名干活的年轻人来了,我拦住他们说:“这活不能干,想想我二叔他们死多惨。”
  大伙都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小伙子嘲笑我说:“香香,你不是个半仙儿吗,那你就施法保佑我们呗,别让那些鬼呀怪呀害我们。我们挣了钱请你吃饭哈。”
  他的话令大伙笑得更放肆了。
  我一跺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命是你们自己的,跟我有个屁关系。”
  我气呼呼走出了村支书家。
  到了家,从医院看望我姑和我二婶的爸妈回来了,他们看见我就说:“香香,你也是大人了,你姑跟你二婶都在医院养伤,你得去看看。”
  我鼻孔翘到天上了,“我闲得啊去看她们,她们都是罪有应得,死了才好呐……”
  我猛地捂住了嘴,我又想起我们祁家人都短命的定数。

  “你个傻妮子看胡扯八道个啥,自己亲姑亲婶子也咒,等着龙抓你。”妈妈板着脸呵斥我。
  爸爸哪里不知道那俩宝受伤的原因,他叹口气没说话,恹恹进屋了。
  连着失去两个至亲,他弟弟还撇下那么小两个侄子,还有那么大的家业无人帮忙照管……我爸爸又伤心又焦虑,一躺到床上就昏睡过去,睡了整整一天,精神萎靡,两眼无神,他病倒了。
  我跟妈妈慌了,但深知这病是心病,看西医也没用,就给我一个中医亲戚打电话,请他过来看看我爸。
  那位中医亲戚连夜开车过来了,他给我爸号脉后跟我妈说:“没什么大事,他就是受的打击太大了,这几天又过度劳累,才病倒了。我给他开几副药调理一下,你再多宽慰他些,慢慢就好了。”
  送走亲戚,我妈火速骑着电动车去镇上中药铺抓药,我在家看着我爸。
  “香香姐!”忽然兰兰抱着一只黑猫进来了。
  “兰兰,你怎么这么晚出来了?快进屋。”我招呼兰兰。
  兰兰胆子小,晚上从不自己出门。
  兰兰亲昵地摸摸怀里的猫,说:“有它陪着我,天黑我也不怕了。”
  我奇怪地问:“你哪来的猫?”
  兰兰说:“一只野猫,前天晚上跑到我家里的,跟我可亲了,我说话它都能听懂,哎,我叫它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会干……”
  “那你把它当对象好了。”我不耐烦地说。
  我是个没爱心的人,猫啊狗啊都不喜欢养。
  一说对象,兰兰眼泪汪汪起来,她呜咽着说:“香香姐,我来找我大爷替我做主呜呜……”
  爸爸正病着呐。我温声劝她说:“兰兰,别哭,有话跟我说,你大爷病了,这不刚看了中医,你大娘拿着药方去镇上给他抓药了。”
  听了这话兰兰马上擦擦眼泪,抱歉地说:“那让大爷好好歇着吧,大爷受的打击太大了。我不能再给他添乱。”
  我说:“有事你先跟我说吧,是不是你后妈又欺负你了?”
  兰兰眼泪又流出来了,啜泣着说:“她为了收高彩礼,非把我嫁给镇上马老板的儿子,说人家有钱有势,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
  “啊,她放屁!”我爆粗口。
  谁都知道马老板那个儿子是个傻子,二十多岁的人了,鼻涕嘴水抹一脸,见人就说“摸奶奶”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尖叫逃窜。
  我问:“你爸什么意思?”
  兰兰哭得更痛了,“你还不知道吗,我爸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她放屁都是香的。跟着她劝我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要是嫁了马老板儿子以后就是阔太太了,享不完的福……”
  我唏嘘:“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呀。”
  兰兰哭着说:“我大爷是好人,我只能求我大爷帮帮我了,让他去说说我爸爸,别把我嫁给那个傻子。”
  我拉住兰兰的手说:“兰兰,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你不同意他们还能把你绑起来送到马家去?等我爸爸好些了这事他一定会管。你先按兵不动,别跟他们吵吵,你又不是他们的对手。”
  兰兰点点头,说:“行,那我先回去了香香姐。”
  我问:“怕不怕,我送你吧?”
  她低头在怀里的黑猫脸上亲了一下,甜腻地说:“不怕,有它陪我呐。”
  我一脸嫌弃地看那只黑猫,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目光跟那只黑猫对视了,它两眼对我射出一股阴冷的光。
  令我浑身汗毛倒竖起来。
  兰兰抱着那只黑猫走好久了,我还心突突跳地僵在原地,我不确定刚才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我开始怀疑这只猫的来历:前天晚上跑到她家的?
  要知道,那座古墓坐落在我们村的荒地里,荒地据说也是千年无人耕种,古墓周围虽然草木不生,但古墓外围却生着一片老树林子,里面有些古树几个人都抱不过来,野物自然也少不了。
  很深人静的时候,我们都能听到里面各种鸟鸣。
  因为忌讳,从来没人敢进那老林子里乱砍伐树木、猎取野物。
  也奇怪了,那老林子里的野物也从来没有窜到村里过,别人村的鸡了鸭了被黄鼠狼啥的糟蹋,我们村从来没有过。
  那这只野猫哪来的?不会是从那老林子里跑来的吧……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骂起了那只老鬼:他特么跑哪去了,他要是在我就能问问他了。
  院子里有车灯投射,是妈妈拿药回来了,我赶紧跑出来。
  “妈,药拿了吗?”我问。
  “拿了拿了,你爸醒了吗,给他喝水了吗?”我妈关切地问。
  我摇头说:“一直没醒。”
  我妈叹口气,急急地说:“我快点去熬药。”
  夜深了,邻居的灯都熄了,全村都静谧下来,只有我家厨房砂锅里的药咕嘟咕嘟响着。
  “我的儿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叫划破夜空。
  随即狗叫,鸡叫,人闹……全村都炸了。
  我爸也从床上惊坐起来。
  我周身发寒:是鬼的报复来了!
  没错,今天我村参与继续修整那片荒地的几个小伙子出事了。
  他们的死状跟我二叔他们的死状一模一样。都是浑身布满血手印,那血手印没有指纹,两眼瞪得大大,满脸惊恐的表情。
  我一遍遍嘀咕:我提醒你们了,我提醒你们了……
  整整一夜,我们村无一人合眼。
  警车来了,法医来了,还是找不出任何证据。因为几个都是年轻人,跟我二叔一样不能入祖坟不能停放,村里丧葬会的就做主把几个小伙子连夜埋了。
  他们的父母悲痛欲绝。
  为防止再出现当时我奶奶撞棺而死的惨剧,村支书把那几个小伙子的父母给捆了起来。
  一夜之间,我们祁洼村成了“凶村”,全镇人们都在议论我们村,各种的猜测和恐怖的故事迅速出炉,连带我们村的人都成“凶人”了,亲戚们不敢来,亲戚家不欢迎我们去。
  第二天,村支书宣布:那段路的工程暂停。
  不停也没人敢近前了。
  吃过早饭,村支书竟然来到了我家,是专门找我。

  他很凝重地问我:“香香,好闺女,当天修路前你跑到我家,说这条路不能再动了,你咋知道的?”
  我总不能告诉他是贺松柏将军跟我说的吧……
  我就含糊其辞:“治国大爷,那片荒地千年没人敢动了,那座古墓也是千年之久了,这不都成精了嘛,哪里能乱动。而且我二叔和那几个领导当天夜里就诡异死亡,这不很好推理嘛,就是那里不能动呗。”
  村支书担着责任,也是一夜未睡,眼里都是血丝,人也很颓废,此刻不再反驳我的话,他长叹一声说:“不管怎么着,那片荒地不能动了,我去镇上找相关领导汇报,听你的,让他们改道。”
  村支书走了,病病殃殃的爸爸无力地说:“我也觉着这件事邪乎。贺将军那座古墓就不该挖,再说那片荒地千年没动过了,里面的古树野草浓荫蔽日的,谁知道里面住着什么呀。人呢,不是迷信,是对万物得有敬畏之心。”
  爸爸这番话说得很有中肯,我赞同地点点头。
  同时心下疑惑:贺松柏不是说给那些鬼开开会,不让它们害我们村的人吗,难道他的话不好使?
  我妈对我二叔和昨晚那几个小伙子的死心有余悸,摇头说:“就是就是,人呐,不能太狂,太狂了就是作死。唉,今天是你二叔的头七,你婶子还在医院,两个孩子又小,我去给他烧些纸吧。”
  说罢又哭笑:“今天是你二叔头七,明个就是你奶奶头七了。”
  我爸又捂住脸哭了,我忙抱住他,把头贴到他肩上安慰他。
  他擦擦泪,说:“我也去吧。”
  我们一家三口拿着纸钱去了二叔坟地。远远看见二叔丈母娘领着我两个堂弟,已经再给二叔坟头烧纸了。
  我二婶住院了,我爸妈又忙着料理我奶奶后世,姥爷姥娘就把两个外孙接去他们家照顾了。
  不错,还知道头七带着孩子来给我二叔烧纸。
  “婶子,你来得真早。”我妈给老人打招呼。
  二叔丈母娘神色忧戚地跟我们打个招呼,就都不说话了,各自烧自己的纸钱。嘴里念叨着坟头里的人“拾钱吧铁林!拿上钱到那边好好打点着,投胎个好人家”……
  我爸妈都哭了起来,我也跟着哭了,我那两个堂弟则一脸焦急:因为他们的手机被姥娘没收了,他们没法打游戏了。
  “好了吧姥娘,把手机给我们吧。”他两个实在急坏了。
  我爸看着两个侄子眉头一拧,脸沉下来。
  孩子姥娘黑着脸训斥他们:“玩手机玩手机,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咱们来给你爹烧纸,你们连声爹都不哭一声还玩手机,真是白养你们了!”
  两个堂弟可是被二叔二婶惯大的,哪里受过这个气。老大天龙眼睛一瞪,伸手推了姥娘一把,嘴里骂:“老子叫你管啊,你算老几!”
  老二天虎见状也跟着骂姥娘:“死老婆子别拿起鸡毛当令箭,给你脸不要脸,快把手机给我们!”
  我爸一脚将天龙踢倒在地,嘴里怒呵:“熊孩子,怎么跟姥娘说话的,就不怕你爹从棺材里爬起来揍死你们!”
  “哇……”天龙哭起来。
  天虎被吓住了,站着不动。
  他姥娘气得浑身发抖,流着眼泪说:“他大爷,你看见了,这俩孩子被他爹娘惯成啥样了,我管不了了,你们祁家的人你管吧。”
  说罢丢下弟兄俩哭着走了,我妈拉都拉不住。
  我爸本就身体虚弱,这一动气满天大汗,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我跟妈妈赶紧给他擦汗,拍后背安抚他。
  天龙嚎了一阵子也憋住了,自己擦擦眼泪站了起来,拉住弟弟天虎就走。
  我妈急了,叫他俩:“你俩去哪?别撵你姥娘了,让她消消气,跟我们回家去。”
  天虎梗着脖子说:“我们才不去撵她,我们去医院找我妈。”
  我妈拉住他们说:“你妈在住院,你们去干嘛,去气你妈啊?别淘气了,跟大大回家去。”
  俩人也知道去医院找妈妈没用,但除了姥娘家只能去我家了,就悻悻地站住了。
  这时纸也燃尽了,我扶着爸爸起身。爸爸气还没消,对着二叔的坟说:“铁林,你看到了,你俩儿子被你们惯坏了,以后我这个当大爷的得替你管教,你可别不识好歹以为我亏待你儿子了。”
  说罢叹口气往回走,天龙天虎耷拉着脸跟在后头。
  我家住的普通屋子,条件没他家好,俩人进来一脸嫌弃。
  我妈催促他俩:“你俩快去冲个澡先换上你大爷的衣裳,我给你们一人买一身新衣裳。”
  天龙天虎嘟囔:“不用给我们买,我们穿的都是名牌,我们去我家拿。”
  我妈还要坚持给他们买,我拦住妈说:“那就让他们去拿吧,他们穿的衣裳你买不起。”
  俩人去他们家拿衣裳了,我对我妈说:“这俩玩意跟他妈是一路货,别搭理他们,爱咋滴咋滴。”
  我爸也跟我妈说:“这俩孩子被他们养废了,不知好歹,你别管他们,我来管教。”
  说罢他就要骑电动车去村外的养鸡场。
  因为养鸡味道很大,不能搁村里养,我爸就在我家的地里盖了几间鸡舍养鸡。
  爸还病着,不能劳累,我就拦住他说:“爸,你进屋歇着,养鸡场我去忙。”
  我妈夺过电动车车把,“就是就是,养鸡场有俺娘俩呢,你歇着去。”
  我爸实在是心力交瘁,就恹恹地答应一声回屋躺下了。
  我和妈去了养鸡场,把鸡喂了一遍,又把鸡粪出了,看看快中午了,我跟妈妈赶快回家。
  爸爸病着,还有那两个少爷,得早点做饭。
  到了家,我爸还在睡,那屋俩少爷在打游戏。我妈想着他俩是吃好东西的嘴,做饭得征求他俩的意见。
  问他们想吃什么,他们眼睛不离手机,一个说:“吃烤鸡。”
  一个说:“吃汉堡。”
  我妈可不会做。就跟他们商量:“大娘不会做,要不咱吃米饭炖排骨吧?”
  俩人一齐答:“不吃。”

  我拉住妈就往外走。跟她说:“就蒸米饭炖排骨,爱吃不吃。”
  我才不惯着他们。
  我妈心软,就小声说:“要不咱吃排骨,你去镇上给他们买炸鸡和汉堡吧。”
  “别想,做啥吃啥,不能惯他们。”我厉声跟妈妈说。
  妈妈摇摇头进厨房了,我帮着妈妈做饭。
  我爱吃排骨炖土豆,就蹲下削土豆。
  “嫂子,咱庄来了一个驱鬼的,夜里要去荒地驱鬼呢。”对门邻居菊香婶闪进了厨房。
  “驱鬼?”我跟妈妈同时惊叫。
  菊香说:“是是,你听说过吧,就是大马庄开堂口的神婆,她家里不是供着狐仙嘛,她听说咱村出这么大的事,主动来帮我们驱鬼除邪。不过哦,她收费有名的高,真帮咱们把邪祟捉拿了,估计咱们全村都得摊钱。”
  我张口就说:“她根本就拿不了咱们村的鬼。”
  我妈和菊香听了一时都愣住了。
  我慌忙解释说:“从我二叔和那几个年轻人的死状就可以看出,咱村荒地的鬼可不是一般的鬼,一个普通堂口神婆哪里能拿得了。”
  我妈和菊香婶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菊香又说:“不一定哦,这个大马庄堂口很厉害的,方圆百里的人都来找她看事哟。”
  我心说,看个病了算个命了那都是小打小闹,这可是真枪实弹呀,那阴地的鬼谁知道有多少,又是修炼千百年的鬼……她这回可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呀!
  虽然我不是大圣人,但我明知道那个神婆送死不能不拦一把,这也是人道主义吧。
  我随便撒了个谎就跑出家门,直奔村支书家。
  村支书家里香气扑鼻,厨房里村长媳妇和儿媳妇在做饭,明显是招待神婆。
  堂屋里,那堂口神婆正坐在太岁椅子里,盘着腿吸烟,一副大神派头。
  村支书和会计陪着她说话,恭恭敬敬的,那姿态放得很低。
  “治国大爷,我跟您说句话。”我进门就说。
  因为上次的事,村支书对我也有了些信任度,就疑惑地起身,跟我来到了院子里一个角落。
  我严肃地跟他说:“治国大爷,这个神婆拿不住咱们村荒地的鬼,让她走吧。”
  村支书听了一愣,然后摇摇头,很有把握的样子说:“闺女,你是不知道这位堂口主的厉害呀,他的仙家是修炼千年的白狐,那本事能通天呢,啥样的小鬼拿不住呀。”
  他说到这里满脸愁容地说:“再说了,咱村荒地那是不是真的有鬼也不好说,也许你二叔和那几个小伙子的死就是巧合呐。找个神婆驱驱邪也算是做做样子,平平民心。”
  我听了一脸绝望:到现在他还不信有鬼。
  这时村支书媳妇过来了,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把头凑到我耳边嘘声说:“放心吧,不会叫大伙摊多少钱,我跟她讨价还价了,咱庄一百多户人家,一家也就出十块二十的。”
  我急死了,拉住她的手说:“大娘,不是钱不钱的事,弄不好这堂口主还会有危险。”
  “香香!”村支书吼了我一句。
  板着脸训斥我:“别胡说,人家在屋里呢,听见可不得了。”
  我知道别想让他信我了。只好一咬牙,在村支书的喊叫声中飞跑进屋里,对着那堂口主说:“我们村的鬼你拿不了,还是回去吧,省的惹祸上身。”
  “你是哪里来的野妮子,敢质疑我仙家的能力!”那神婆一拍桌子对我怒喝。
  村支书媳妇也过来拉住我,不许我再说话。
  我对着那神婆说:“我是为你好,信不信由你。”
  说罢扭头就走。随便你吧,我仁至义尽了。
  吃饭时,因为没有烤鸡和汉堡,两个少爷耍脾气不吃,我妈不忍心他们饿着,就要骑电动车去镇上给他们买,被我拦住。
  我说:“他们不吃是不饿,不饿吃了不是浪费嘛。咱们吃。”
  我爸也黑着脸命令我妈:“听闺女的,坐下吃你的饭,十多岁的人了,还能饿死去。”
  我妈只好坐到饭桌旁,哄还一人抱一个手机打游戏的两兄弟说:“龙龙,虎虎,炸鸡汉堡都是垃圾食品,还是少吃,大娘炖的土豆排骨可好吃了,你们尝尝。”
  天龙眼睛从手机上挪开,瞥一眼炖排骨,鼻子嗤了一下说:“吃不起才说是垃圾食品。”
  我两眼一瞪。
  天虎跟着说:“我妈说土豆米饭是穷人吃的。”
  天龙说:“弟弟,咱点外卖。”
  说罢俩人起身离开饭桌。
  “我家不许吃外卖!”我怒声说。
  俩人怔了一下,然后嚣张地说:“我们吃外卖自己花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冷哼一声:“你们在我家就得听从我家的规矩,外卖就不许送到我家。”
  天龙天虎对视一眼,来个以进为退:“那我们不吃饭了,饿死在你家。”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去了他们的屋里。
  妈妈想起身劝他们,被我拉住,我赌气说:“他们饿死我抵命,你别管。”
  我妈小声嗔怪我:“看你说这啥话,你二叔没了,你二婶住着院,他们又没你奶奶疼了,咱就惯着他们点吧,我给他们买炸鸡和汉堡去。”
  “不去!”我爸爸闷吼。
  我妈迈出去一条腿又缩回来了。
  吃了饭,我把家里的零食和冰箱里的水果都藏到我屋,就是饿着他们,看他们能撑多久。
  爸爸睡了一上午,这会不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看他精神还不错,就坐到他身边,把兰兰的情况跟他说了。我爸很喜欢孩子,兰兰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头玩儿,爸妈都把她当自己闺女疼。
  听到这事勃然大怒,骂:“向军那个混球,事事听那个娘们的话,自己亲闺女都往火坑里推。我这就找他说去。”
  兰兰爸爸叫向军。
  我妈从厨房过来了,摁住我爸说:“你发这么大火干啥呀,身体这么弱。要是找也不能这就去找向军,弄不好还被他那个女人给骂一顿。你先去找咱的老家长,把事说了让他带头,大伙跟着去找他两口子说去。”
  我爸爸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就平息怒火跟妈妈商议起主意来。
  我惦记兰兰,就说:“我先去看看兰兰有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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