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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全文小说_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全文小说全文阅读

韩佑 著

都市连载中

今天给你们带来的小说《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叙述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的故事。精彩片段:|一群闲汉们二话不说,齐齐掏着袖子凑足了五十余文。韩佑将钱一收,美滋滋的,后院冒石油,美到家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两世为人的韩佑哪能不懂这个道理。京中米贵,老爹虽是大周朝的正三品官员,可这京兆府尹却非六部九寺那种实权部门。

状态:连载中   作者:韩佑   4.51万字更新:2024-02-29 11: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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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你们带来的小说《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叙述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的故事。精彩片段:|一群闲汉们二话不说,齐齐掏着袖子凑足了五十余文。韩佑将钱一收,美滋滋的,后院冒石油,美到家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两世为人的韩佑哪能不懂这个道理。京中米贵,老爹虽是大周朝的正三品官员,可这京兆府尹却非六部九寺那种实权部门。

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全文节选在线试读

  要么说柳花阁具备核心市场竞争力呢,什么样的品种都有。
  下楼的俩姑娘,加起来至少五百斤,还得是净重。
  长的倒是很白,有点像是猪洞七层的白野猪,极具压迫感。
  俩姑娘乐呵呵的,轱辘过来后一边坐一个,差点没一屁股将王海拱下去。
  那群读书人又是爆笑出声,陈玉安见了韩佑出丑,甩了烟柳一贯钱银票。
  其实俩大胖姑娘并不丑,无非就是比较胖罢了,如果瘦下来的话,她们一定…一定很瘦。
  “公子安康。”
  坐在韩佑旁边的姑娘咧嘴一笑,乐tຊ的和个二百五十斤的孩子似的。
  另一个姑娘坐在了王海旁边,问了声好后就开始炫了,一把抓起茶点就往嘴里塞。
  王海那真是生冷不忌啊,伸出手就在胖姑娘大腿上一顿摸,都快摸出火星子了。
  其实这俩胖姑娘并不是妓家,而是柳花阁头牌云汐姑娘的丫鬟,不伺候客人,只伺候云汐。
  老鸨子烟柳也是一肚子坏水,为了让陈玉安等人开心,故意将这两台姑娘叫下来作陪,就是为了恶心韩佑。。
  著名社会学家鲁树人曾经说过,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韩佑都懒得搭理那群哄堂大笑的书生们,只是望着咔咔炫的两个大胖闺女,满腹槽点。
  “两位大姐,你们要是实在没事干,不行找个台坐吧,我这还一口没吃呢。”
  果干、酒水、茶点,韩佑与王海二人都伸不上手,放个屁的功夫,让俩胖闺女炫光了。
  “云汐姐总是数落我们太圆润了,都不叫我们吃饱。”
  坐在韩佑旁边的大胖闺女傻乎乎的笑着:“奴叫阿福,我妹妹叫阿满,公子怎么称呼。”
  韩佑:“我叫阿多。”
  俩胖姑娘摸了摸肚子,意犹未尽。
  韩佑问道:“你说的云汐,就是你们这的头牌吧,就是她搞的这个什么斗诗,是吧。”
  “是的。”阿福点了点头:“我们是云汐姐的丫鬟,烟柳姐叫我们下来作陪,让你出丑,说你是个穷酸相,让我们姐妹二人寒颤你。”
  阿满好奇的问道:“公子你既是穷酸,为何来花船自取其辱?”
  没等韩佑开口,那陈玉安又走了过来,极尽讥讽之色。
  “王公子好福气,二位女校书不施粉黛,别有一番风情,倒是令人好生羡慕。”
  韩佑哈哈一笑,冲着陈玉安拱了拱手:“多谢陈公子款待。”
  “何来的谢,不足千文罢了,当本公子赏了路边的乞儿便是。”
  一听这话,韩佑还未吭声,王海面色剧变:“你说什么?!”
  陈玉安丝毫不惧:“本公子说权当赏了乞儿,你能如何。”
  王海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韩佑:“少爷,这人可真阔气,小的上坟都没烧过这么多。”
  韩佑无声的叹了口气,一时竟是不知道应该先怼陈玉安,还是先骂王海。
  正当他难以抉择时,台子上的铜锣被敲响了,一位盛装丽人佩着面纱从楼梯上款款走来。
  烟柳翠衫半披薄纱,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双眸清波流盼,如云秀发斜插镂空金簪。
  盛妆丽人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纤细的腰肢似是水蛇一般。
  香娇玉体比花娇,指如白葱翠凝肌,乌黑如泉的长发在直直的垂在身后,眉不描而黛,肤无粉却白腻如脂。
  袅娜的身段缓步而下,不言半语,不言只字,却尽生万种风情。
  薄纱遮了半张脸,反倒是令人更是遐想。
  原本还人声鼎沸的一楼,顿时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看向柳花阁的头牌云汐姑娘,包括韩佑在内。
  韩佑双眼放光,如同饿狼一般。
  原本,他还想着斗斗诗,夺了愧后,再将这可以与云汐姑娘共度春宵的“魁首”之位现场拍卖,赚上个百十贯。
  可现在一看这云汐姑娘艳美无双的容貌与身段,不停吞咽着口水的韩佑顿时改变了心意。
  他要拍卖二百贯,至少二百贯起步!
  俩胖丫头也站起了身,快步走过去,将如同风吹一下便倒的云汐搀到了台上。
  柳丝柔垂,花朵娇妍,云汐姑娘上了台,微微屈腿算是行了礼,可双眸却是极为清冷,如同一座拒绝融化的冰山。
  韩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在了云汐那张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艳丽面庞上,暗暗点头。
  这是什么,这是高傲、是清冷、是破了产的霸道女总裁!
  要是一上来见谁都抛媚眼,挥舞着手绢就吆喝,大爷来玩啊便宜,那档次得唰唰掉。
  反倒是那副高傲冷酷的模样,更是激发了老司机们的征服欲,俩字,特么拿捏!
  所谓头牌可不是长的漂亮就行,还得有花样,只有活好花样多的女子才称之为头牌。
  端坐与矮桌后,云汐双掌一压,随即轻轻拨通琴弦。
  静音,旷远至极。
  秀指拨弄便是泛音,如天籁,如九霄之云,如破穹之山巅,紧接着便是缥缈多变之声。
  古琴时而悠扬,时而细微悠长,时而又如拍岸惊涛。
  就连韩佑与王海这种连琴都没摸过的外行,都难免沉浸其中。
  望着操琴的云汐,韩佑渐渐听的痴了。
  这就是华夏文明源远流长的缘故,琴棋书画不过星辰万颗的一点繁华罢了,即便是外行也可听的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漂亮的女人,他见的多了,有趣的灵魂二百多斤,好看的皮囊一次两千,可像云汐这种,容貌万里挑一,更是才色双绝,可谓世间少有。
  一时之间,韩佑竟有些犹豫了,起拍价二百贯是不是有点低了?
  琴声止,满堂无声,谁也不敢大声叫一声好,怕这一声好,会扰了可绕梁三日的余音。
  老鸨子烟柳上了台,也是施了一礼,眉眼带笑。
  “高朋满座,云汐姑娘这一曲献于各位爷,当初我柳花阁可是定好了的,每十日,便要揭了喜布好叫诸位…”
  烟柳话都没说完,陈玉安站起身,冲着身旁人微微一拱手:“承蒙各位抬爱,这魁首,我陈玉安志在必得,花榜诗文挂到了今日,已是再无新诗。”
  说到这里,陈玉安看向烟柳:“既如此,那便让云汐姑娘品评一番可好,若是能博云汐姑娘一笑…”
  “慢着。”
  这一声慢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韩佑笑呵呵的站起了身:“本少爷还没作呢,你急什么,药效到了啊。”

  一时之间,韩佑成为了花船上最靓的仔,所有目光向他看齐。
  陈玉安满面阴沉:“你要作诗?”
  “废话。”
  韩佑撸起袖子,捏了捏拳头后走上了木台,那架势不像要去作诗,像要去作案。
  “既然是斗诗夺魁,来到花船上都可以留诗,本少爷赋个几十首,有何不可。”
  话音落,满堂哄笑,陈玉安笑的最是夸张。
  “莫要以为你身穿儒袍当真就成了读书人,观你一副市井做派,登了花船分文未有,还要靠本公子施舍你一二。”
  陈玉安满面倨傲之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下去,莫要碍了本公子的眼。”
  韩佑看都没看他,转头望向正在吩咐龟公赶人的烟柳:“老鸨子,本少爷问你,若是得了诗魁,是不是就给初红玉。”
  一听“老鸨子”这仨字,烟柳气的柳眉倒竖,这就和特殊从业者似的,上来就管人家叫鸡,换谁谁能乐意,哪怕管你叫人家小姐、叫外围、叫全国可飞小天使也行啊,太不尊重人了。
  “你唤谁是老鸨子!”
  烟柳指着韩佑的鼻子就骂:“有本事你再唤一声,老娘命人将你轰出去信是不信!”
  “哦,不好意思。”韩佑讪笑一声:“鸡头,请问要是我作了诗并且得了魁,是否给初红玉。”
  “鸡头是何意?”
  “我就问你,得了魁是不是给初红玉。”
  烟柳哼了一声:“不知所谓,哪里像个读书人,你若会作诗,老娘喝光这柳河之水。”
  韩佑口中说的这个初红玉是有说道的。
  若是成了魁首就能得到这枚红玉,再拿这红玉前往云汐的闺房,递出了红玉才能进屋,和解锁码似的,弄的挺有仪式感,实际上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
  陈玉安也骂上了:“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再敢犬吠,莫怪本公子不客气。”
  韩佑的心理那是相当的强大的,他是来赚钱的,都懒得鸟这两个人,转头冲着佩戴面纱云汐拱了拱手。
  “云汐姑娘,那本公子就献丑了,你这初红玉,本公子必须搞到手。”
  不待众人再刁难,韩佑摇头晃脑的开了口:“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吟毕,满堂鸦雀无声。
  陈玉安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淫诗吧?”
  “把吧字去了。”韩佑哈哈大笑,看向云汐:“头牌姑娘品评一番如何,和陈公子那个什么少年本是书中客,孰优孰劣。”
  头牌云汐原本还有些苍白的面容,浮上一层红晕,又羞又怒。
  “好诗!”只见角落一商贾打扮身形略显消瘦的中年人连连拍腿,大笑道:“这诗,真他娘的应景,好,好诗。”
  这中年人虽是商贾打扮,又未佩戴名贵的挂饰,倚靠在柱上没个坐样,可那双目极为幽深,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常人难有的气势。
  陈玉安气的够呛:“你这淫诗简直是有辱斯文,如何与我那少年书中客相比,污人眼,下作!”
  “那我换一个哈。”
  韩佑冲羞红了脸的云汐眨了眨眼:“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tຊ会,妙蹙西施柳叶颦,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周围,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怎么样。”韩佑嬉皮笑脸的望着云汐:“这首骚…不是,这首好不好。”
  “你…”云汐气的胸膛起伏不定,紧紧咬着嘴唇,更是令人心生怜爱。
  “这个不够好吗。”韩佑耸了耸肩:“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这诗一出口,不少人的面色变了,望着韩佑,极为莫名。
  陈玉安咧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说这是诗吧,带色儿的,下作。
  可要说这不是诗吧,用韵、平仄、对仗,皆有,就如那商贾所说,应景!
  “妙!”又是那角落里形单影只的中年人,一拍桌子,举起酒杯冲着韩佑摇摇一敬:“妙,绝,下贱,下贱到了骨子里,好,好诗,当庆一杯!”
  韩佑一脸懵逼,没太听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夸自己呢还是骂自己呢。
  再看那陈玉安,急吼吼的叫道:“好你个登徒子,竟口出淫诗三首,毫无廉耻,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
  “花船啊。”韩佑一副很困惑的模样:“睡姑娘的花船啊,不然呢,看四书五经的地方?”
  “你…你有辱斯文!”
  “你不有辱,读书人跑花船上,装什么大瓣蒜。”
  韩佑满面不屑:“我就问你,是不是比你作得好。”
  “你这是淫诗!”
  “我就问你是不是诗吧。”
  陈玉安被怼的哑口无言,真就没办法说这几首诗比自己作的好,毕竟台子下面好多同窗,要是昧着良心说自己的诗好,怕是会被旁人暗地耻笑。
  反倒是老鸨子烟柳对韩佑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想着,若是将这三首诗留在红榜上,那可太催…太应景了。
  陈玉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正视起了韩佑,沉吟片刻,朗声道:“好,那本公子再即兴一首,让你这登徒子开开眼,美人…”
  “美你妈个头美。”
  韩佑直接打断:“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陈玉安蹬蹬蹬后退三步,又惊又怒。
  “玉安兄,我来助你!”
  同行的国子监监生一甩折扇,站起身冲着云汐微微颔首,朗声道:“香帏…”
  “你香个屁香。”韩佑又是打断:“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肠断关山不解说,依依残月下帘钩。”
  “扑通”一声,强行出头监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红耳赤。
  “狂妄。”
  又是一儒生霍然而起:“当真以我雅风诗社无人不成,听好了,纤纤…”
  韩佑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满甲染猩红。”
  儒生如同呆头鹅一般愣住了,张着嘴,喃喃不语:“我…你…”
  “下一位。”
  韩佑目光扫过,一群读书人竟无人敢与其对视,不少人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国子监诸生中最年长者站起身,淡淡的说道:“莫要得意,你不知…”
  “不知君曾伴谁,望环山远矣,常连百谷不知处,潺声翠,万千枫落,上行桃杏,下满荷香。”
  韩佑望着这人:“还有事吗?”
  “没了,公子请继续。”
  年长者坐下了,一脸老婆和小舅子跑了的表情,脸色发烫。
  陈玉安已经开始无能狂怒了:“你可知本少爷是何人,你这不知深浅…”
  “深画眉,浅画眉,蝉鬢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房独守时。”
  蹬蹬蹬,又是后退三步,陈玉安指着韩佑,满面怒火:“好,今日…”
  “今日美人弃我去,青楼珠箔天之涯。”
  陈玉安低吼道:“莫要作了,你能不能别…”
  韩佑耸了耸肩:“别起青楼作几层,斜阳幔卷鹿卢绳。”
  “我…”
  “我家青楼临道傍,纱窗绮幔暗…”
  这一次,终于轮到陈玉安打断韩佑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道:“你他娘的莫要作了,我…”
  “我”字没说完,不断后退的陈玉安突然踩空,坠下了木台。
  “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
  韩佑打了个哈欠,轻飘飘的问道:“还有谁?”

  花船内,寂静如同鬼蜮,针落可闻。
  别说云汐与一群读书人了,连老鸨子烟柳也算半个行家。
  韩佑这诗,就很…很即兴。
  明显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看着韩佑,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再看琴后原本恨不得将韩佑丢下河中的云汐,双目之中异彩连连。
  这就是“文”与“诗”的魅力,如同老酒,倘若应景的话,便是后韵不绝,越是回味,越是醇香。
  在韩佑轻佻的目光“扫射”下,所谓的雅文九友,低着脑袋不敢说话,深怕蹦出一个字就要被羞辱一番,还是用诗文羞辱的,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见到没人吭声了,韩佑蹲在了台子边缘,望着狼狈不堪爬起来的陈玉安,满面鄙夷之色。
  “诗都不会做,还学人家嫖姑娘,回家洗洗睡吧。”
  陈玉安摔的头昏脑涨:“你莫要欺人太甚。”
  “那就上来喽。”韩佑站起身,勾了勾手指:“继续,本少爷能让你作出半首诗,王海跟你姓。”
  “你…”
  陈玉安气的七窍生烟。
  旁边的同窗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你可憋说话了,没脸是不是。
  都在国子监读书,大家几斤几两都知晓,就陈玉安那书中少年客,还都是大家集思广益创出来的,别说韩佑刚刚作的几首诗,就是之前那三首吟诗,他们提鞋都不配。
  眼看着到手的姑娘飞了,天天对云汐朝思暮想的陈玉安哪跟善罢甘休,一把挣脱了同窗。
  “我不服!”
  韩佑挠了挠下巴:“哦,那你上来。”
  “我不上!”
  韩佑:“…”
  懒得搭理这个蠢货,韩佑站起身看向烟柳:“现在算我赢了吧。”
  “公子好文采。”
  开口的并非烟柳,而是云汐。
  “京中才子,奴即便未见过,也听闻了不少,却未曾知晓过公子这般人物。”
  云汐那原本清冷的眼神,带着满是好奇色彩,直勾勾的盯着韩佑。
  “初红玉,本是与奴相关,问烟柳作何,想要这玉,公子为何不问奴?”
  “那能将这初红玉…”
  云汐秀臂一扬,一块红色玉佩抛到了韩佑手中:“奴最是欣喜公子这般惊才艳艳的才子,可与公子秉烛夜谈,奴之幸事。”
  这话一出,那群读书人无不是如丧考妣,尤其是陈玉安,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云汐俏目如水,轻声道:“这诗,不斗也罢,公子为魁,不过公子若想要入房与奴切磋文采,可要让奴再好生见识一番公子的文…”
  话没说完,韩佑哈哈大笑,转身高举着初红玉:“各位冤种阔佬们,初红玉是我的了,现在起拍,二百贯,上不封顶,有没有人要。”
  花船,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每个人的脸,都是几何图形。
  云汐张大了嘴巴,望着韩佑的后脑勺,大脑一片空白。
  “没人要吗?”韩佑皱着眉头说道:“可以进入头牌姑娘的闺房哦,你们也看到了,头牌姑娘才艺双绝,可遇不可求的绝色佳人,二百贯第一次。”
  终于有人开了口,陈玉安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略显痴傻的问道:“王公子可是要…要转卖初红玉?”
  “不转卖我大白天跑花船上干什么。”
  “此话当真?”陈玉安目光向下移动:“云汐姑娘如此绝色,你却无动于衷,莫不是,你有隐…”
  “你妈了个…”韩佑起气的够呛:“你哪那么多废话,要不要竞拍,二百贯,一手银票一手姑…不是,一手玉佩。”
  陈玉安的双眼亮了起来,顿时大叫道:“要,要要要,我要。”
  韩佑俩手一伸:“银票。”
  陈玉安激动坏了,望着咫尺之遥初红玉,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这便让家丁去取,王公子稍等片刻。”
  韩佑翻了个白眼:“要等多久,到时间了我爹该叫我回家吃饭了。”
  “一个时辰,不,不不不,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足矣。”
  韩佑还是不满意,拿着初红玉在陈玉安面前晃了晃:“这么久啊。”
  “王公子莫急。”陈玉安都快跳起来抓玉了:“不如王公子听个曲子解解乏,或是叫上女校书作陪,一应花销,都算在小弟头上如何。”
  现在不但叫王公子了,都自称小弟了。
  “慢着!”
  一声娇斥从韩佑背后传来,云汐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王公子这是何意,明明是你得了诗魁!”
  韩佑耸了耸肩:“对啊,所以我卖初红玉,有问题吗。”
  “可…可明明是你得了tຊ诗魁!”
  云汐又急又怒,如同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眼眶浮现出了一层水雾:“你…你羞辱我!”
  见到云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陈玉安大呵一声:“好狗胆,敢羞辱云汐姑娘。”
  韩佑破口大骂:“你他妈买不买?”
  陈玉安老实了:“买。”
  “王公子!”云汐突然站起身,眯着丹凤眼:“你莫要后悔。”
  只见云汐突然摘下了遮面纱巾,一张绝美的面容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云汐的美,不是美,而是魅,惊心动魄的魅,五官犹如一件艺术品一般,琼鼻之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如玉,面似桃花,珠圆玉润。
  这种相貌往通俗了说,那就是看一眼后立马想要和老婆离婚的长相。
  这一次,就连韩佑都吞咽了一口口水,直勾勾的望着云汐,心脏砰砰的跳着。
  云汐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幽幽的说道:“奴刚刚可是说了,公子,莫要后悔。”
  “我…”韩佑望着云汐那绝美的面庞,终究还是无法昧着良心,苦笑道:“我的确后悔了。”
  “可奴却后悔了,你将奴当物件一样,奴心中可是…”
  话没说完,韩佑突然转身,声嘶力竭:“五百贯,五百贯起拍,你们都看见了,天仙一般的人儿,五百贯就能共度良宵,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云汐,呆若木鸡。
  韩佑没撒谎,他的确后悔了,后悔钱要少了。
  满青楼,所有人都望着韩佑,满面佩服之色,这孙子,得穷成啥样了?
  韩佑嘴角微微上扬,都懒得回头看云汐。
  老爹都官位不保了,偌大一个韩府吃了上顿没下顿,本少爷还想姑娘,脑子进水了不成,但凡有一秒的犹豫要不要卖这初红玉,那都是对钱的不尊重,这是赤裸裸犯罪!
  “一千贯。”
  有人叫价了,不过不是陈玉安等人,而是角落里那个商贾打扮的中年汉子。
  痴傻望着云汐的陈玉安,疯魔了一般叫道:“一千一百贯。”
  中年汉子微微一笑:“两千贯。”

  两千贯,可谓天文数字。
  不少人满面震惊之色,陈玉安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一区区商贾,敢和本少爷争抢,你可知我是谁!”
  那商贾面无惧色,站起身走到木台前,伸手入怀,正好是两张千贯银票,看都不看一样就递到了韩佑面前。
  “愚兄已是好久未开怀大笑过了,你那淫诗,作的妙极,这两千贯,予你吧。”
  韩佑激动了,激动的小舌头都发抖了,不由得看了一眼陈玉安等人。
  可惜,这群读书人见了货真价实的银票后,没一个开口的。
  不得不说,其实就是三百贯对陈玉安来说,都要冒着被老爹打断狗腿的风险,更别说两千贯了。
  可他又对云汐整日念念不忘,尤其是一窥全貌后,恨不得冲上台将佳人揽入怀中一顿一亲芳泽。
  “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气急败坏的陈玉安明显不死心:“刑部左侍郎陈永志,正是家父。”
  商贾微微皱眉:“那又如何?”
  “你活腻了不成,一区区商贾,敢得罪本少爷。”
  商贾笑了,笑的很莫名:“我虽是一介商贾,却也知晓刑部侍郎陈大人最重风评,陈大人可知你在花船买醉一掷千金?”
  陈玉安气势一滞,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提起老爹,陈玉安也冷静了下来,满面不甘的望着同样气的够呛的云汐。
  深深看了眼云汐,陈玉安撂下狠话:“莫要再让本公子于京中见到你这商贾,哼!”
  说完后,陈玉安攥着双拳离开了,身后跟着一群所谓的“文友”。
  韩佑深怕商贾反悔,直接将银票夺了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
  谁知那商贾却不接这初红玉,笑吟吟的说道:“玉,赠予你了。”
  “啊?”韩佑傻眼了:“真的假的。”
  “我这人从不言虚,走,陪愚兄饮上几杯水酒。”
  韩佑满面困惑,京中商贾这么有钱吗,不都说这他们皆是夹着尾巴做人吗?
  老鸨子烟柳走了过来,望着韩佑手中的银票,眼睛都红了。
  “王公子。”着实被韩佑“诗才”震惊了的烟柳,露出了职业性的假笑。
  “不合规矩的,斗诗之魁,得是…”
  “我知道。”韩佑不耐烦的说道:“场地费嘛,我九你一,下次有这种坑冤种的活动记得通知我啊。”
  烟柳一头雾水:“王公子的意思是?”
  韩佑将一张一千贯的银票递给烟柳:“找我八百贯,走之前给我,别赖账啊,小心我去京兆府告你。”
  说完后,韩佑走向了商贾那桌,准备结识一番,能随手掏出两千贯的,已经不单单是豪商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捏着银票的烟柳喜笑颜开,着实没想到韩佑这么“仗义”,顿时跑上了楼取银票去了,徒留台上紧紧咬着嘴唇的云汐又气又羞。
  只是见到韩佑将初红玉又塞在怀里时,云汐姑娘大大地松了口气,心中带着几分难言的情绪。
  狠狠瞪了一眼根本没看她的韩佑,云汐带着俩大胖闺女上楼了,走的时候又不断回头,深怕韩佑又将初红玉卖了。
  再说韩佑,带着王海来到了商贾那桌,坐下后拱了拱手:“感谢榜一大…感谢这位大哥捧场。”
  “愚兄姓封,封田州,公子尊姓大名?”
  封田州非但为韩佑倒了杯酒,也为王海倒了杯酒,要知道王海穿的可是家丁打扮。
  “我叫王海。”
  韩佑举起杯,敬了封田州。
  望着封田州,韩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生几分亲切之感,感慨万千。
  “封大哥有所不知,你这两千贯真的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说不定,能救我一家老小的命。”
  “哦?”封田州神色微变:“难怪你明明是文采斐然却不顾仪态在大庭广众上蹿下跳,原来是为了亲族。”
  韩佑哑然失笑:“挣钱,不寒颤。”
  “说的好,当饮一杯。”封田州举杯与韩佑轻轻一碰:“钱财,到了百姓口中,便是顶天的大事,到了朝堂大员口中,便是百般推脱的难事,可到了士林儒生口中,就成了见不的眼的脏事。”
  “听他们吹,谁说不在乎钱,你让他把所有钱都捐出来,你看他们同意吗,不找你拼命就不错了。”
  “说的不错。”封田州哈哈大笑:“愚兄这银票赠的不冤。”
  韩佑好奇道:“大哥你平常出来逛窑子都带这么多钱吗,肾受得了吗。”
  封田州哈哈大笑:“这银票,是友…当年友人所予,拿着烧手,拿着,良心不安,还又还不回去,这才来了花船,想着若是见了贴心的女校书索性赏了便是。”
  韩佑惊呆了,拿着两千贯来花船找姑娘,这不得把花船都摇散架了?
  转念一想,他又是满面后怕之色,还好自己来的早,但凡来的晚一会,少赚两千多贯。
  “未曾听闻过京中哪个王姓高门大户的公子竟有如此诗才,小兄弟非是京中人士?”
  “小门小户。”
  韩佑刚要给封田州再倒一杯,后者用手盖住了酒杯:“贪杯误事,愚兄得了半日闲,入夜后还要操持家中琐事,不宜多饮。”
  说完后,封田州朝着龟公喊道:“拿两壶茶过来。”
  龟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爷要喝什么茶。”
  封田州看向韩佑:“小兄弟喜喝什么茶。”
  韩佑开口道:“新茶吧。”
  龟公走了,封田州倒是好奇了:“王兄弟喜喝新茶?”
  “嗯,新茶口感好。”
  其实京中所谓的新茶老茶区别很大,无论是口感还是外观。
  陈茶肯定不如新茶看着好看,不过京中的有钱人都喜欢喝陈茶。
  倒不是说陈茶比新茶好喝,而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除此之外,明明口感不好的陈茶,反而比新茶贵。
  韩府就有一些陈茶,韩佑喝不惯,入口苦涩。
  “其实愚兄也不懂这茶的好坏之别。”
  封田州好奇的问道:“兄弟倒是异于常人,读书人皆喜陈茶,你却喜新茶,为何?”
  韩佑也不是太懂,随口说道:“口感吧,新茶不好泡,不过茶芽嫩,色泽鲜艳,但是考验泡茶的耐性,泡的时候不能心急,陈茶不麻烦,出汤也快,但是味道重,好处就是不用花费太多时间,硬泡就行,没那么多技巧,我认为是新茶好,不过老茶也妙,看个人喜好吧。”
  “有几分道理。”
  封田州微微颔首,随即拱了拱手:“与兄弟相谈甚欢,奈何家中琐事挂念,若是有缘,改日定要与你把酒言欢一番。”
  “好说,有缘再见,我还得等老鸨子给我换银票。”
  客气了一番,韩佑将封田州送到了小舟之上,烟柳也拿着银票走了过来。
  “王公子,您这运气可真好。”
  烟柳揽住了韩佑的臂膀:“云汐姑娘刚刚说了,您现在便可入了她的闺房。”
  韩佑不明所以:“这tຊ么急吗,我还寻思再叫卖一会呢。”
  “不能卖,不能卖啊。”
  一听这话,烟柳急了,原本这初红玉是晚上用的,云汐之所以这么急,就是怕韩佑再卖上一手。
  云汐是真的怕了,所谓头牌也是有牌面的,以诗换了初红玉和以钱财换了初红玉,肯定是前者说出去好听,还能流传成一段佳话。
  “王公子莫要耽搁了。”烟柳抓着韩佑的胳膊就楼梯那边走:“春宵一刻值千金,云汐姑娘就在房里候着呢。”
  韩佑呵呵一乐:“白嫖不说还能赚一大笔,不错。”
  烟柳气的够呛,可不是怎么的,花钱睡的见多了,赚完了还能白睡的,头一回见识。

  云汐的闺阁在顶层,船尾位置。
  韩佑被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烟柳搂着胳膊,踩着楼梯台阶一路向上。
  这就是韩佑不怕得罪烟柳的缘故,这种地方,没有情感,只讲钱,只要钱给够了,别说当面叫她一声鸡了,让她打篮球都没问题。
  一路来到云汐的闺房外,烟柳叮嘱道:“公子可要好生怜惜云汐姑娘,未经人事,若是未伺候好公子,公子可要多担待一些。”
  韩佑翻了个白眼,青楼女子的话,十个字里面能有个标点符号是真的就不错了,就这些青楼姑娘,可以说各个初吻都在,每天起床时刷新一次,如果有需要的话,钱给够了,一分钟刷新一次都行。
  阿福阿满两个大丫鬟守在门外,见到韩佑来了,还傻乐了一声。
  韩佑哭笑不得:“这俩姑娘怎么和门神似的。”
  “这两个欠打的丫头,也就是云汐心善带在身边。”
  老鸨子没好气的招了招手,准备带着阿福阿满离开。
  韩佑连忙问道:“一个钟多…不是,有时间限制吗?”
  烟柳都被气笑了:“公子多久?”
  “我久不久的…这不是怕有时间限制会导致心理压力吗。”
  “王公子是奴见过最怪的人了,说的话儿也古怪,奴不懂,只要云汐姑娘肯,你便是过夜都成。”
  “那有额外消费吗,就是其他花销?”
  烟柳喜笑颜开:“公子若愿意赏些钱财,奴自然是肯的。”
  “不愿意。”
  烟柳:“…”
  估计也是被韩佑墨迹烦了,烟柳没好气的带着俩丫头离开了。
  韩佑则是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公子自便”的声音。
  推门而入,紫檀香气扑鼻而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竹窗缝隙洒在了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上,闺房不大,布置的极为温馨。
  矮桌上几张麻纸,砚台与毛笔摆放整齐,麻纸飘着墨香,几首诗词,正是韩佑刚刚在楼下所剽。
  粉黄色的帐幔随风轻轻摇动,云汐正坐在窗旁,背对着韩佑,安静的望着竹窗外。
  “奴虽是这风月场所的女子,却…”云汐的声音有些颤抖:“从未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
  看向云汐有些颤抖的双肩,韩佑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感觉,对方,或许说的是实话吧。
  “要是云汐姑娘不愿的话,那就改天再日…不是,改日再用这初红玉吧。”
  “公子哪里的话,既沦落这花船之上,这一日,迟早都会来。”
  “也是,早晚免不了这一日。”
  韩佑坐在了凳子上,望向云汐绝美的背影,心生我见犹怜之感。
  蓝色饰纹的披肩,令云汐白皙的双肩若隐若现,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阳光透过纱巾,将完美曲线暴露的一览无遗。
  韩佑不知道的是,背对着他的云汐已是霞飞双颚,心里如同小鹿乱撞。
  正如她所说,这一日早晚要来,只是事到临头才发觉,依旧没有做好准备。
  可这是花船,是风月场所,哪里由得了自己。
  “公子,奴想求您一件事。”云汐微微闭上了眼睛,满面屈辱之感:“公子若是答应奴,奴今日,便对公子听之任之。”
  韩佑脑中警铃大作:“你不会是要借钱吧?”
  “自然不是,奴想求公子下了花船后,逢人便说晦气,因你在这花船之上虽是用了初红玉,却发觉我云汐…我云汐非是完璧之身。”
  韩佑一脑袋问号:“为什么?”
  “公子若不这般做,奴会招来杀身之祸。”
  云汐眼眶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幽幽说道:“前些时日,京中一高门派人寻了奴,只要奴点了头,便可为奴赎身,只是要入了这高门之中做妾。”
  “那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不同意?”
  “这种事,奴见的多了。”云汐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扎入掌心之中:“青楼女子入了这高门之中,不过是新奇的玩物罢了,腻了后,与奴仆何异,与那被送来递去的货物何异,说是妾,怕是连名分都给不了,惹了正妇,难免落个京中枯骨的下场。”
  韩佑无声地叹了口气:“是啊,高门大户很变态的,你不想嫁入那家高门做妾,所以才弄了个斗诗,等我下船的时候逢人便说你原本就不是完璧之身,那家高门也不会追究你了,是这个意思吗。”
  “公子果然聪慧,奴正是此意,公子愿帮奴吗?”
  “小事,我这人最喜欢做好事了,你放心,下了船我逢人就说你是大破鞋。”
  “大破鞋是何意?”
  “怎么说呢,就你们这的老鸨子,和她的意思差不多。”
  “噗嗤”一声,云汐笑出了声。
  韩佑好奇的问道:“我看老鸨子对你不像对其他女校书那么刻薄,加上你才艺双绝,还有俩丫鬟,以前出身不俗吧。”
  “奴本名为仲孙无霜,本是宜州人士,家境尚可。”
  背对着韩佑的云汐一声叹息:“怀德四年,宜州旱患赤地千里,灾民聚于宜州城下,家父便带着家中下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回想起了当年往事,云汐痛苦的闭上了双目:“接连七日,便是家中都没了余粮,即便如此,家父还将马厩中豢养的名驹宰杀为流民送去马肉…”
  “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可谁知流民越聚越多,竟是撞破了城门涌入城中…”
  “那一夜,城中火光冲天,流民如同疯了一般烧杀掠夺,公子可知那些流民第一个冲进的是何处…”
  “正是我仲孙家,正是不遗余力放粮接济流民的仲孙家啊…”
  “那些流民皆以为,我仲孙家还有余粮,便撞破了家门,将爹娘打翻在地,红着眼睛,逼问粮米藏在了哪里…”
  “寻不到粮,那些如同恶鬼一般的流民,一把火烧光了宅邸,若不是护院拼死将我送了出去,我定是与爹娘那般,惨死于乱棍之下…”
  说道这里,云汐已是泪流满面,回想起家破人亡的那一夜,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般人间惨事,公子可知…”
  满面泪痕的云汐回过了头,结果这一回头,一声尖叫极为刺耳,花容失色。
  韩佑正在脱裤子,裤子都脱了一半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早点办正事吧,我着急回家吃饭。”

  四目相对,气氛诡异。
  原本还沉浸在伤悲之中的云汐,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公子难道是铁石心肠么!”
  脸上还挂着泪痕的云汐柳眉倒竖:“如此人间惨事,你…你竟无动于衷。”
  韩佑翻了个白眼。
  说句老实话,这种故事他听的太多太多了,话术都差不多,上有高堂下有妹,妹妹上学学费贵,为养全家闯社会,一杯一杯喝到醉,妹妹我不是随便睡,只是家人太拖累,哥你要是心疼妹,不如充个会员费,这一套,韩佑听的太多了。
  他承认,云汐的“故事”挺有创新性的,甚至可能是真的,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并非是他铁石心肠,甚至他还觉得自己与云汐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韩府如今不也同样挣扎在破家灭门的边缘吗,老爹每日为百姓做主,不知得罪了多少京中权贵,以前无非招惹几个朝臣或世家罢了,现在直接得罪天潢贵胄了,韩府下场可想而知,到了那时,谁会管韩府,被老爹给了公道的百姓们,还是哪个有良心的朝堂大员?
  没人会管韩府,所以韩佑不会去讲“故事”,因为最容易被磨平的是棱角,干的最快的则是眼泪。
  与其想着博取别人的同情,不如自己奋力抵抗,反正情况也不会再坏到哪去。
  提着裤子,韩佑干笑一声:“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愿意睡也行,我马上就走。”
  “真的吗?”云汐双眼亮晶晶的:“那公子还愿意帮奴四处宣扬非是完璧之身吗?”
  “愿意。”韩佑耸了耸肩:“但是你得给我点好处费,十贯有没有,有的话我离开之后就帮你宣扬。”
  云汐张大了嘴巴:“你…向我索要钱财?”
  “怎么青楼也有小仙女呢。”韩佑没好气的说道:“不让睡,还不给好处费,你看我像舔狗吗?”
  “钱财奴是断然不会给你的,不过…”
  云汐一咬牙:“那便将初红tຊ予你,反正迟早免不了的事!”
  刚提好裤子的韩佑呵呵一笑:“那对呗,你总不能让我硬着头皮进来再硬着裤裆出去吧。”
  “公子如此粗俗,怎地会有如此诗才。”
  云汐这一刻是想开了,见到韩佑也想通了,和赴死似的一指绣花床:“公子入榻吧。”
  一语落,云汐缓缓解开了衣衫。
  玉钗落在矮桌上,那一声清脆,如同韩佑狂躁的心跳。
  如云的秀发散开,宛若云汐心中那早该绝望的最后火种。
  云纱落于在地,轻飘飘的,赤着足的云汐,笨拙的将亦是轻飘飘的韩佑推倒在床榻上。
  “公子,奴…”
  晶莹剔透的眼泪落在了韩佑的胸膛上,那冰凉之感,瞬间被燥热蒸发的无影无踪,水可浇灭火焰,眼泪却不成,只会令火焰愈发旺盛。
  发间搔过鼻翼,韩佑吞咽了一口口水。
  绝美的胴体,似是百般不愿的颤抖着,近在眼前,又似是欲拒还迎。
  翠绿肚兜滑落,那一抹姹粉嫣红如同炙热的日头,刺目,又不刺目,本是最不应令人直视,又是令人挪不开眼丝毫。
  云汐紧紧咬着嘴唇,闭上双目,褪去了花船上最不值钱的物件。
  罗裙堆在床榻之下,云汐扑在了韩佑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着。
  “公子,奴…痛,心里痛。”
  如同情人呢喃一般,韩佑心生怜爱:“哪疼,快让我看看。”
  抖动的双唇,贴合在了一起。
  韩佑宛如沙漠行走的旅人,逢一池涩泉,贪婪的吸吮,欲让这一池干涩如喷泉一般化为拍岸惊涛。
  两世为人的韩佑,经历过太多太多,曾攀上高峰,也入过峡谷,可到了云汐床榻上,却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怀中的人儿,果真是满是淤泥的沼泽之中最无暇的莲花,可惜,身陷沼泽,谁都脱不开身的。
  “我愿如乡间炎日下的蛮牛,横冲直撞。”
  韩佑突然翻身将云汐压倒在身下:“我愿离你而去时,如得大修为的贤者,再无凡心。”
  “公子的凡心,留在这里便是。”云汐皓月双眸微颤着,娇躯,微颤着,声音,也是微颤着。
  荡在花河之上的船儿,微微摇动着,午后的艳阳是那么的火热,试图穿透挂满花河水雾的窗间竹隙,照耀到这间从未示于外人的幽秘闺阁之中。
  天是燥热的,地是燥热的,地因天而燥热,天下清凉之处,唯有满是水雾的花河之上了。
  青丝缠绕在云汐的指尖,也绕在了韩佑的指尖之上。
  一道青丝,一道结。
  两道青丝,两道结。
  韩佑有着无比的耐心,指尖拨弄着两道结,似是扯到了双鬓,云汐微哼了一声。
  本是四层花船,随着一阵微风,摇晃着。
  书案上插着一支白菊的瓷瓶,亦是摇晃着,瓶中已是许久未曾换过的碧波,泛起了阵阵涟漪。
  那细细的白菊,向阳而开,顶端有些尖锐,沿着瓷瓶的边缘摇晃着,水波荡漾。
  起风了,风正好,炙阳正暖,暖光终于透过竹隙射进了屋中,欲要探索每一处角落,照耀了每一个角落。
  床榻之上,一袭袭流苏随风轻摇。
  繁复华美的绸,荡漾着,柔软而有单薄。
  “这一刻,我是爱你的。”
  韩佑火热的双眼注视着身下那双泪眼朦胧,云汐轻启檀口:“奴,亦。”
  亦字落下,来自两个身体的粗重喘息交叠在了一起。
  船身依旧摇晃着,床榻旁那廉价的红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如水,如血,如骄傲。
  山泉散漫绕柱荡,劲木破水银光映,韩佑紧紧抱着云汐,如同拥抱着艳阳,艳阳驱散了黑暗与幽深。
  水雾浸湿了竹窗,也弥漫着云汐的双目。
  二人如云,如风。
  云总是会动,时而静谧,时而狂躁。
  风起了,微风,狂风。
  有了风,云便渐渐狂躁,越是狂躁,风越是漫卷。
  云停了,风亦是止了,韩佑翻身,如坠云端,狂跳的内心慢慢平复。
  云汐的眼角依旧挂着泪痕,如乖巧的猫咪一样侧身趴在韩佑臂弯中。
  “抱紧奴”
  倾听着韩佑的心跳,云汐轻声呢喃着:“自此,奴再不会遇公子这般温柔以待。”
  “额…我不知道你真的是…”
  韩佑叹了口气:“你的故事,是真的吧,就是你说你家中亲族遭遇的事。”
  “刚刚,是真的。”云汐闭上了双眼:“从今往后,便是假的了,假故事,奴又为何与旁人说呢。”
  韩佑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
  若是真的,希望是假的。
  若是假的,希望是真的。
  真真假假,随着那块红玉摔得粉碎,已是没了任何意义。
  原本还口口声声说回去吃饭的韩佑,突然有些不舍,不舍就这般离去,一旦离了这间闺房,再回来时,世间再无讲真故事的云汐了,只有一名花船之上的女校书了。
  鬼使神差的,韩佑突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京中高门,是哪一户,要是只是一般门户的话,以后要是找你麻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摆平,不过得付钱。”
  “公子莫要挂怀,知奴非是完璧之身,那户高门自不会再刁难与我了。”
  “好吧,想要娶青楼女子为妾,估计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高门大阀。”
  “或许对公子而言,自不是了不得的人物。”云汐叹息了一声:“可对奴来说,京兆府府尹已是顶了天的人物,其子更是那坊间出了名的无赖子,旁人谁敢招惹。”
  韩佑愣住了,木然的转过头,一脸被狗日乐了的表情:“你…再说一遍是哪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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