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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拖油瓶李平完结无弹窗小说_两个拖油瓶李平完结无弹窗小说结局阅读

唐水 著

都市连载中

《两个拖油瓶李平》这本的小说,书中的故事非常有趣:|§1星夜一辆灰黄的小型校车压在沥青马路上慢悠悠地转轱辘,车上零散的坐着几个年纪不一的学生,没人张望,也没人交谈。司机老张从侧边摸出烟来,迫不及待地叼进嘴里翘在嘴角衔着一支,抿着烟嘴提前预支一口香烟带来放松,车里太沉闷了。如往常一样沉闷压抑。

状态:连载中   作者:唐水   2.21万字更新:2024-02-29 17: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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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拖油瓶李平》这本的小说,书中的故事非常有趣:|§1星夜一辆灰黄的小型校车压在沥青马路上慢悠悠地转轱辘,车上零散的坐着几个年纪不一的学生,没人张望,也没人交谈。司机老张从侧边摸出烟来,迫不及待地叼进嘴里翘在嘴角衔着一支,抿着烟嘴提前预支一口香烟带来放松,车里太沉闷了。如往常一样沉闷压抑。

两个拖油瓶李平完结无弹窗节选在线试读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陈水的脸腾就红了,脖颈透出的热气更烧得慌。
  被当众责骂的羞耻心褪不去,陈水张了张嘴,再说不出来话。被人叫做哑巴或是瞎子,陈水自己不在意,因为她不是,陈水刚才那么说,是不想让王明亮拿刘心丽的残缺做嘲笑的话柄。
  有老师吹响了哨子,午饭时间到了。
  男老师各警告了几句,小孩儿们散开,各自去体育馆食堂打饭。
  陈水脸上的热一直没退下去,对新食堂也没了多少兴趣,问了刘心丽想吃什么,自己排队打了两份放到餐桌上。
  整个食堂异常热闹,到处都是叽叽喳喳讨论声,小孩儿们还要在这儿待一下午,陈水默默舀着饭。
  她上过一年学,虽然没学到多少知识,也知道骂人不好,可那会儿就是嘴秃噜太快了,如今也有了自尊心,害怕别人以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陈水和刘心丽坐在角落里,刘心丽知道陈水心情不好,小声地说:“小水,别不开心,下午你该玩继续玩,不用管我,我坐一边等你。”
  如果不是陈水要带刘心丽,刘心丽的情况是不会来体育馆的。
  陈水轻轻地“嗯”了声,刘心丽又说:“以前只知道你话多,还不知道你会骂人,挺带劲的,但是你别骂别人了,老师听见得说你,你要不开心就骂我。”
  陈水终于被哄好了点,侧过头看了看周围,李平一个人坐在更靠边的地方吃饭。
  他怎么总独来独往的。
  装酷吧,陈水搅了搅剩下的饭和菜,搅到一起,还没送进嘴里,王明亮端着饭盒朝这边走了过来。
  陈水瞪了王明亮一眼,王明亮挑衅地抬了下嘴角。
  要忍啊,不然又要挨骂了。
  王明亮坐到了李平对面,“李平,你可真怂啊,让一个瞎子给你出头,替你挨骂。”
  李平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平静和冷漠,这个王明亮真是有毛病,那个歪辫子的也是。
  李平继续低着头吃饭,王明亮把自己的饭菜故意弄到桌子上,然后用筷子弄到李平手旁边,“你知道我为什么也看不上那个陈水吗?”
  李平不想知道,他不想当众挨骂,也不想再扫宿舍的厕所,最主要的,他对别人的事,并不关心。
  “她羽毛球打得太好了,院长和旁边的一个人还夸她来着,”王明亮说,“跟你一样惹人烦,你们这种有毛病的人,就不能好好待着吗,非得出什么风头,是特别盼望得到别人的夸奖,特别想被领养吧。”
  李平终于抬头看了王明亮一眼,王明亮的话剖析的明明是他自己,他除了长得高,也没别的优点了。
  李平端起饭盒,看到王明亮说废话就没了胃口,他站起身,想绕过王明亮就得从陈水身边经过,低头看了眼陈水还在用勺子刮米饭。
  但是没往嘴里送,陈水在低头偷听。
  原来“哑巴”不是在骂我。
  “你就是个傻逼李平,难怪你被退养好几次,猪都会哼哼,”王明亮低着头,用只能让李平听见的音量说话,“其实你跟猪差不多,你也……”
  “哐当”一声,刚才还热闹的食堂被这声巨响砸了个安静,饭盒落地。是先到王明亮的头上,再落到的地上。
  “小水,我们走吧,”刘心丽站起身,有些害怕地摸向陈水的位置,“别碰到我们了。”

  自然有老师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王明亮见有老师过来,扒了扒头上的米饭,什么都没说,装成受害者的样子,等着老师处理。
  一会儿惹两次事,如果陈水不是个女孩儿,男老师估计要上脚踹了。
  绕是陈水会骂人,也不过是王八蛋、大乌龟、二百五这种,连老巫婆和泼妇这种词陈水饭前都掏出来骂了王明亮。
  陈水脑瓜再不精明,也知道王明亮骂李平的话是特别侮辱人的,直戳人心口疼得那种。
  反正今天丢过人,挨过骂了,不差这一下了,王明亮真的好欠,欺负一个哑巴。
  “怎么回事!?”男老师头疼地问,“陈水,你今天怎么回事,先是骂人,再是打人。”
  “王明亮先骂的我,所以我骂他,他拿羽毛球打我头,我也打他头。”
  “老师教你遇到问题这么解决的?”
  “不是……”
  “王明亮骂你什么。”
  “他说我是瞎子。”陈水只能想到这一句跟自己有关。
  “你是吗?”
  “不是。”
  “惹事精,”男老师总结,并下了处罚,“下午在体育馆面壁罚站,打人的劲儿没处使,集合散了以后你留下打扫卫生。”
  “老师……”刘心丽怯怯地想为陈水分辨两句。
  “你跟着心丽一年了,怎么人家的安分劲儿你是一点儿都没学到。”男老师还在教训陈水。
  别人都在室内体育馆玩,陈水自己站在体育馆门口罚站,脸都丢完了,总有路过的同学会看她一眼,或是议论一两句
  夏天白日长,陈水站了四个小时以后,才听到有老师说要集合,陈水要脸,面冲着墙没动。
  腿疼,浑身疼,身子又僵,但那点小小的自尊心让陈水不乱动,不然被老师发现又是一顿批评。
  等小孩儿们排队出馆的时候,陈水的脸又烧起来。
  好丢人。
  她还是转头看了看刘心丽的位置,刘心丽在队伍中,身边是宿舍里的另一个小女孩,看到刘心丽有人照看,陈水迅速把头扭回去。
  直到队伍末尾都出了馆内,陈水终于偷偷松了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腿和脊背,麻疼的感觉瞬间顺着脚底板涌到天花板。
  还要拣垃圾,陈水回头看了一眼,馆内有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大学生社团的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外走,今天负责拍照片的那个帅哥哥路过她的时候,“咔嚓”给陈水来了一张。
  陈水挤不出笑脸,不高兴地看了那帅哥一眼。
  “欣欣老师……”陈水彻底蔫吧了。
  “累了吧,你在一边儿坐一会儿,你今天也太皮了,”欣老师走过来无奈地揉了下陈水的头,“其他同学都坐校车回去了,你在这儿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带你们回去。”
  我们?
  看台上一个牛仔外套正在弯腰拾垃圾,已经快六点了,馆内光线已经逐渐暗下去,陈水眯了眯眼,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儿。
  大家都在干活,陈水不好意思自己站着或是坐着,她看不清每排座位之间那些垃圾,拣了个垃圾桶,在看台最下面一层跟着工作人员移动。
  “小姑娘真懂事啊。”有馆内工作人员夸陈水,陈水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提自己是被罚着留下来的。
  好在要收拾的垃圾不是很多,大概半小时就结束了,欣老师想快点回家,背起陈水上了车。
  欣老师系好安全带,后排带上陈水和李平,小轿车启动,驶出了大学校门,夜幕降临,这个城市却没安静下来。

  “杨主任是严厉了点儿,但今天你做得确实不对,不罚你不行啊,”欣老师看了眼后面的俩小人儿,“小水,你脾气该改改了。”
  别的同学都走以后,只有李平留了下来,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欣老师估计就是那么回事。
  “王明亮侮辱同学,是故意找事儿的,就是让人犯错误去打他,”陈水翻了个小白眼儿,“装可怜,反正我今天打他,他不还手,我不打白不打。”
  李平安静地坐在另一侧,头朝外看着路灯和来往的车辆,陈水看不见,也感觉出来李平离她远远的。
  “李平,”欣老师叫他,“如果小水是为了你犯错误,你是不是该跟小水说句话。”
  老师们都知道这个叫李平的,孤僻的要命,又有语言障碍,几乎没人听到过李平张口。
  “不用了吧……”陈水眨巴着眼睛望过去,何必为难一个哑巴。
  李平看着陈水凑近了些,皱皱眉毛,喉咙滚了不知道多少遭,最后像下定决心一般,舔了舔嘴唇,吐出冰冷的四个字:“多管闲事。”
  陈水被这几个字打击地蔫吧了,小王子滤镜更是碎了一地,决定以后再也不搭理这个人。
  *
  体育馆外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男生任由它响铃时长够了以后自动挂断,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二连三的拨过来。
  男生从相机中调出最后一张照片,凝视很久以后终于接起通话,
  “这个丫头片子太不省心了,我不要。”
§4 唐盏
  建安市南城乡下小卖部,唐盏穿着牛仔短裤,最简单的白背心,嘴里叼着一根老冰棍,手里拿着一根没拆塑料袋的绿舌头,在夕阳够不着的墙阴里晃晃悠悠往家走。
  路过一户人家时,藤编的宝宝推车里坐着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光着身子朝唐盏流口水。
  “不行,这是给我奶奶的,”唐盏晃了晃手里的绿舌头,“你又没牙,吃什么冰棍。”
  小男孩见唐盏潇洒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哇”的哭出声。
  在旁边打牌的孩子家长只得扔下扑克牌,拆了绿舌头的塑料袋,让孩子嗦嗦味。
  “小盏今年暑假怎么没留在城里?”其他牌友在等待的空隙唠闲话。
  唐盏还在可惜那根绿舌头,那可是小卖部冰箱里最后一根!
  “小盏孝顺,回来陪奶奶了呗”有人接腔
  建安太大了,城里的几个区早就高楼大厦林立,快节奏的人们每天在八车道的柏油马路上穿梭着上学、上班,乡下的日子还如唐盏小时候一般,没大马路,没几个楼房,更没外卖和高铁,除了空气好点,穷得像世外桃源。
  “兼职的店把我开了,”唐盏把老冰棍咬完,实话实说,“只能回家里啃老。”
  “人爸爸有钱,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不都是唐盏的。”
  “可是这父子俩看不对眼,老唐又是个花心的,不定给谁。”
  牌友们小声议论。
  “数牌啊,给谁也不给你。”
  唐盏没在意人们后面再说什么,手抄裤兜往家走,南城乡下的人们“关心”和“八卦”具体有什么分别他搞不懂。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几次,唐盏瞧了下来电名称,按掉了声音扔回裤兜里。
  唐盏进门的时候,奶奶正在讲电话,唐盏在院内台阶上站了一会儿,等屋里的电话挂断以后,才进门。
  “你爸说打你电话没人接,”唐盏奶奶把座机听筒放在桌子上摆好,“你也是,你爸都病成那样了,你还跟他置气。”

  “我饿了,”唐盏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刚冰棍还被一小破孩抢了。”
  奶奶起身去做饭,做到一半指使唐盏去院子拔根葱进来。
  “你这小浑子,净挑这没长大的葱苗。”奶奶捏着小苗数落着唐盏。
  “嫩葱好吃,”唐盏倚着门框,“我不爱吃味重的老葱。”
  “吃完饭带我去医院看看你爸,”奶奶声音低了,“你带着我。”
  “我不饿,不吃了。”不吃晚饭就不用去了呗。
  唐盏看着小老太婆,又妥协一点,“我在医院停车场等你。”
  晚上的风不冷,奶奶坐在后排,唐盏开着驾驶室的车窗,面无表情地把着方向盘。
  疗养院离南城不算远,开车一个小时就到,可那是唐盏不愿意去的路。
  “你爸说,不再管你做什么了,”奶奶微微叹气,“他没多少时间了,你别再跟他怄气,行不行小盏。”
  您都说了,我爸快死了,我想做什么,他还怎么管。
  但是从后视镜里看见奶奶花白的头发,唐盏说不了气话,淡淡地“嗯”了声。
  唐盏把车停好,把汤盅的袋子提下来,奶奶不接。
  “我老了,提不动了,”奶奶在前面走着。
  “那我交给医院前台,让他们帮您带进去。”
  “你爸说有事跟你说,”奶奶说,“说不定是遗言,你还能看几次。”
  高档疗养院的地砖擦得反光,就算是夜间,值班人员态度依然热情耐心,帮他们按好了电梯楼层。唐盏跟在奶奶后头,这里的环境再好,也没人愿意来。
  单人间的病房里亮着灯,护工坐在一旁也无事可做,跟着唐父看球赛。
  看见有人探望,护工很有眼色的接过汤盅,说明早热给唐先生,带上门出去了。
  唐盏只要放假,就会隔几天就带着奶奶来一次疗养院,只是上次唐父抛给唐盏一颗炸弹,唐盏至今没消化。
  唐父身上那不可一世的气头早没了,如今瘦的不成样子,歪在病床上,看到唐盏和唐盏奶奶进来,还勉强地支起身子说话,唐父身上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唐盏有点恍惚。
  唐盏扶奶奶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也许是时间太长,奶奶已经接受了现状,也可能是强撑着精神挤出一个笑脸,笑着问儿子今天感觉怎么样,输了几瓶液。
  唐盏口中发涩,叫了一声“爸”。
  唐父点点头,让唐盏坐到床边上来,坐近点,唐盏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奶奶身边。
  唐家父子几乎没好好说过话,现在却一番父慈子孝的光景,唐盏在心里自嘲了一下,父子间哪有血仇大恨。
  不过是唐盏小时候,就天天见父母吵架。
  不过是后来唐父不仅动手打了唐盏妈妈,许是动手有瘾,几次以后,唐盏妈妈终于受不了,签了离婚协议离开了唐家。
  不过是在唐盏妈妈走了没半个月,唐扬就能领着一个女人回家,让唐盏叫妈妈。
  小唐盏怯怯地,看着这个陌生女人,说她不是妈妈,唐父的巴掌就落在了小唐盏的脸上。
  自此小唐盏的童年非打即骂,不过骂的不难听打的不重,于是唐扬很纳闷,这个儿子怎么上了初中就叛逆了,也不回家。
  唐盏上了初中就住校,一放假就去南城乡下奶奶家,唐父也能远程骂这个儿子学习太差,唐盏若是在电话里顶嘴,唐父就专门开车过去把唐盏教训一顿。

  这种情况持续到高二,唐盏对摄影有了兴趣,唐父说他不务正业,并且除了学费不再给唐盏不务正业的钱。
  后来唐父私自改了儿子的志愿,唐盏没去成美术学院,去了唐父为他选好的金融院校。
  在唐父知道儿子不好好上课,而是经常去校外摄影棚兼职,唐父阻拦几次,父子两个彻底争吵翻脸,还没争个高低出来,唐扬便病倒了,急性髓系高危。
  “小盏学习累吗,”唐父问,“课跟得上吗?”
  “我上的大学,不是小学生了爸,”唐盏说,“这个暑假也没去工作室了,更不累了。”
  唐父找人假装顾客也好,直接让工地上的工人去闹事也好,几次下来给工作室造成不小的麻烦,唐盏待不下去了,没再去过兼职。
  唐盏转头看着窗外,把剩余的话和时间交给奶奶说。
  过了一会儿唐父明显精神不济,奶奶摸了摸眼角,说要走了,唐父摁铃把护工叫进来。
  “你扶我妈去外面沙发上坐会儿,”唐父说对护工说,“我跟我儿子再说几句话。”
  奶奶扭身出了门,唐盏呼出一口气,如果不是唐父现在精神状态差得很,唐盏一定会起身跟着奶奶出门。
  房间内就只剩父子二人,唐父舔舔干裂的嘴唇,还不知道说什么,唐盏递了一杯水过来。
  还没等唐父感动,唐盏站起了身,示意唐父有话赶紧说,他有点受不了这种温情夹杂难过还带着之前一些怨恨的驳杂情绪。
  唐父还是没开口,像是在组织语言。
  “以后奶奶来看你,我也会来,”唐盏清清嗓子,有些不自然,“我不是什么传统孝子,咱俩脾气不对付,做不到天天伺候在你身边端屎端尿,你有护工,也用不着我做这些。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
  丧事给你办,墓地按时扫。
  唐父抬头看着儿子,眼圈有一点红,唐盏又说:“不过我就是喜欢摄影,这事儿改不了。”
  “我对你公司的业务也没兴趣。”唐盏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我欠你一个道歉,我这几个月没事儿做,一直在反思,我以前也许是真的想错了。”唐父声音带着病态,“我没上过大学,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后来挣点钱,就想让你能继承捡个现成的,以后生活轻松点。如今我也不强迫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唐父真的在交代遗言,唐盏有点受不了,咬牙抿着嘴,微微转了转身子,仰脸看着窗外。
  “那个小破工作室,连个像样的设备都没有,不去也罢,”唐父说,“你……你再怎么不喜欢,也得把学上完,毕业以后,再去搞那些。”
  “知道了,说太多记不住,”唐盏扶着额头,有点想逃,“你早点休息,过几天我和奶奶再来。”
  “小盏……”唐父叫住唐盏,“你见过你妹妹了吧。”
  唐盏退几步,靠着墙,装着淡定:“她不是我妹妹。”
  “你是个重情的孩子,”唐父躺回床上,背靠着浅蓝色的靠枕,一双眼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源,“是爸对不起你们,你妹妹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你,还没告诉你奶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是你女儿,是奶奶的孙女,”唐盏咽了一口闷气,“不是我妹妹。”
  “你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她几年,你如果不同意把她接回家,我不会告诉你奶奶的,免得你奶奶空欢喜一场,”唐父眼角斜下一滴泪,“可是我又想啊,你奶奶在失去儿子的时候,多了一个孙女,是不是就不那么难过了。”

  人之将死,病床上的人每天在短暂又漫长的光阴回顾自己这一生的时候,才发觉父母、前妻、情人、儿子、女儿,对不起任何一人。
  唐盏咬紧牙关,不愿意松口,他知道自己一旦同意,福利院的那个小女孩儿将会跟他成为一生的羁绊。
  父母离婚的时候,唐盏还太小,随着时间的推移,唐盏对母亲的记忆已经消尽,对父亲没有任何温情和感动的回忆,亲情那么难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半路杀出来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唐父软硬兼施:“你要是还不答应,那些钱就全部捐到福利院。”
  金钱的诱惑比亲情的羁绊更容易做决定。
  唐盏终于松了口气,转身打开病房的门,“捐了吧。”
§5 归巢
  蝉鸣的夜晚来袭,白光还未完全褪却就已圆月高挂,玉盘边缘被柔软的云团覆上一层温柔,依旧阻挡不了其笼罩大地的光辉。
  少年翻上麦秸垛仰面躺平,耳边是连绵的蝉鸣和孩提们的童言笑语。
  月光洒落在金黄的麦浪之上,与夜晚的静谧交织成一幅和谐的画卷。
  身体把麦秸压出一个微凹,唐盏盯着漂浮的云团,身心在这一隅得到了放松。
  运动裤袋里的手机间隔震动,唐盏掏出手机举到眼前眯着眼浏览消息。
  导员在群里提醒大家把大三的学费转到学校的收费系统里。
  摄影群里陆续分享出国斩获的设备和照片。
  新交的模特女友发了一张下午逛商场拍到的一串钻石手链,问他好不好看。
  朋友圈第一条是好友秦宋发的一个家人疾病众筹的链接。
  唐盏看了下自己的余额,留了五百块其余的全部转到了众筹链接里。
  把学校的收费系统转发给唐父以后,唐盏在摁灭手机前,看到了十天前和唐父的聊天记录。
  是一张相片。
  仔细看起来,小女孩儿长得有一点像唐父,继承并发扬了唐家优秀的漂亮基因。
  不知不觉唐盏看着那张照片在麦秸垛上睡着。
  直到奶奶起夜发现唐盏屋里的灯亮着,床上却没人,奶奶急忙披了衣服出来找人,唐盏才带着一身的麦秸子出现。
  顶着鸡窝头的唐盏像丢了魂儿,造型也诡异,一卷小凉风吹过,奶奶上前两步把唐盏从头看到脚,以为孙子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半夜不好好睡觉,”老太太摸着唐盏的胳膊,“奶奶就你一个孙子,你可别装神弄鬼吓唬人。”
  “要是还有一个,”唐盏眼神呆滞,“是不是挺好的?”
  三更半夜的,老太太越想越渗人,无奈之下拨通了村头算命人家的电话。
  *
  外面的学校放了暑假,福利院里的课程照常进行。
  欣老师上午叫了陈水和李平出了教室,开车带着俩人出了福利院大门。
  陈水看到李平就一脸不高兴地抢占了副驾驶,又因为年龄不够十二周岁被欣老师赶到了后排。
  “欣欣老师,我们去干嘛呀?”陈水只要能出来玩就高兴。
  “去市里的医院,”欣老师推推眼镜,“给你俩做体检。”
  陈水飞快的瞥了李平一眼,李平依旧扭头冲着车窗外,看着穿流的人群。
  “为啥是我俩?”陈水很疑惑,“就我俩,别人不去?丽姐也不去?”
  欣老师解释说:“李平刚回来,要做入院体检,你……,给你检查一下眼睛。”
  陈水点点头,让欣老师放下一点车窗,她也要装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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