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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月沈砚尘在线阅读小说_姜稚月沈砚尘在线阅读小说在线阅读

姜稚月 著

都市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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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已完结   作者:姜稚月   4.05万字更新:2024-03-03 08: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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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月沈砚尘小说免费阅读》小说界的套路也都见了一遍。但看到这本小说却给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觉。下面看精彩试读!|“姜稚月——”耳畔是他歇斯底里中带着几分我不太能理解的绝望喊声。我的头无力地转到一旁,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了起来。我不愿当亡国公主,也不愿跟仇人度过余生,更别提同他孕育生子了。

姜稚月沈砚尘在线阅读节选在线试读

  “长公主还想怎样,臣已经知晓了公主的所作所为,但……只要公主认错,臣便概不追究……”
  我的眼睛蓦然瞪大,动作比脑子更快先一步掀开了窗帘一脸难以相信地盯着傅宴礼看。
  “你让本公主作何?”
  “公主做错了事情,难道不应当认错?”
  我被傅宴礼的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可偏偏道歉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傅宴礼说出口的。
  我自是知晓做了错事要道歉,要弥补,要承担。
  所以在前世那一切发生以后,我从未推脱逃避过一次,我不止一次地道歉也尽我所能地去弥补。
  我知晓不论我做什么都已经是来不及的了,所以重来一世在我意识到可以避免前世那一切发生的时候及时的阻拦。
  我已经及时阻拦了一切,前世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为何还要让我去道歉?
  因为我有过害人之心?
  如果说有害人之心便要认错道歉,那前世的傅宴礼岂不是应当下到地狱十八层去恕罪吗?
  我并不相信这一世的傅宴礼没有跟前世一般的谋反之心。
  认错道歉并非不可,但道歉的对象绝不可能是傅宴礼。
  “傅公子这话便有意思了,本公主不过就是看傅公子表妹合眼缘,相约一同外出踏青罢了,又并未对她做些什么,为何就要向傅公子认错呢?”
  不知为何,我猛地就想到了我的阿砚。
  当初同阿砚在一起的时候,我被皇宫众人宠得无法无天,正值欢脱难以约束的年纪,可没少做出荒唐的事情。
  可我的阿砚何曾怪过我?
  他只会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到他自己的身上,替我承受一切刑罚,这当初可没少让皇兄头疼。
  那时的我做错事情连受罚都不必,更别说什么所谓的“认错”了。
  微微掀开窗帘一角,看着那个与阿砚那般相似的人,不知为何我心中仅剩烦躁。
  这样的人,我当初到底是眼瞎到什么程度才会将他和阿砚相提并论?
  “莫不成,傅公子金屋藏娇已经到了此种地步,连自家表妹同旁人游玩也要约束一二?若是如此,日后哪家世家小姐还敢同她交好?”
  言罢,我便放下了窗帘,如今与傅宴礼只怕是相看两相厌。
  “若是无事,本公主便……”
  “公主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臣知晓公主是因为静华吃味了,但……她是臣的表妹,家中没落来投奔臣,臣总不好不闻不问,臣知晓公主想要用这种方式引起臣的注意,但公主现在有些过了……”
  我刚要开口打算离开,结果便听到了傅宴礼这番让我怀疑人生的话。
  所以说我之前那般坚决地同他划清界限,在他看来就是我在闹?
  是我想要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我瞬间就被气笑了。
  猛地拉开窗帘认真而又坚定地看着他。
  “傅宴礼,本公主再说一次,从始至终,本公主从未同你闹过,也并非想要以此引起你的注意,你喜欢谁想要护着谁同本公主有何干系?”
  “本公主说过了,既然你对本公主无意,本公主也无意纠缠,此后便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干系,莫要再说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惹本公主不快了!”
  言罢,我着实是不想再跟傅宴礼这种自负的人在一处待下去片刻,直接便开口命令马夫起程。
  即便是马车已经行驶出去了一段距离,我仍旧是感觉胸腔之中憋闷着一股火气无处发泄。
  那傅宴礼哪来的脸说出来的那番话?
  直到马车外传来了春花那稍显小心翼翼地声音。
  “殿下,我们要去哪里呢?”
  反复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状态以后我才声音平缓地开了口。
  “去乾坤宫……不,去乾坤宫的后面。”
  我并未过多解释为何找皇兄不走前门而去后面。
  因为聪慧如春花,她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知晓我要做什么。
  到达乾坤宫后方后,我动作麻利地爬上了一旁的树上,观察片刻计算了一下时间,在巡逻的侍卫走过去的瞬间便跳入后院之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走在队伍末尾的那些侍卫好似顺拐了。
  与我需要爬到墙头再翻过来不同,春花只需要动用轻功便可以稳稳落地。
  我一脸悲愤地看着那个轻飘飘落地的春花,只恨当年吃不了苦早早放弃了练武。
  否则的话……
  前世我应该是可以用簪子了结了傅宴礼性命的吧?
  脸上笑意淡了几分,我便转身朝着乾坤宫的偏殿绕了过去。
  一路上我颇为小心谨慎地贴墙而行,乾坤宫毕竟是皇兄处理公事的地方,巡逻的侍卫、侍奉的丫鬟奴才们并不在少数。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的我还年轻,且善于隐藏自己的原因……
  除了那些丫鬟奴才们的步伐有些过于匆忙以外,并未有人发觉到我。
  原来在皇兄的宫殿这边当值这么忙碌的吗?
  等我好不容易混进乾坤宫的偏殿,已经累得出了一身薄汗了。
  “春花,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春花在走进乾坤宫的偏殿以后便很是熟练地走到主位旁沏茶,我也没有多想直接便落座于偏殿。
  “本公主发现皇兄宫中的那些侍卫们……警戒心是否过于差了一些?还是说本公主现在的身姿矫健轻盈,所以那些人没有发现本公主?”
  “还有那些丫鬟奴才们,一个个步履匆匆的,连皇兄殿中混入了旁人都未发觉,这幸好本公主不是坏人,否则皇兄岂不是很危险?”
  越是想下去,我就越是担忧。
  若是我好不容易阻拦了前世的轨迹,又让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仇家将皇兄杀了又当如何是好?
  春花的脸上写满了我看不懂的复杂,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给我斟了一杯茶水。
  “公主何苦担心这些?皇上身旁怎么可能没有得力侍卫……”
  她的这番话忽然就点醒了我。
  “是不是皇兄将武功高强的暗卫们都调到了我的身边,所以跟在他身边守护的反倒是没有多少武功高超的了?”

  我顿时茅塞顿开。
  怪不得……
  但凡皇兄宫中有几个稍稍厉害一点的侍卫,早在我跳进坤宁宫中以后就应当将我抓个正着了才对。
  怎么可能任由我跑到偏殿还没有一个人发觉呢?
  “春花tຊ,你说本公主要不要调回一队暗卫回到皇兄那边保护啊,皇兄现在都无人可用了竟然还想往本公主身边调人,皇兄真是……对本公主宠爱到了极致啊……”
  我本意是想征求春花的意见,但目光同她对视上的那一刻,整个人便像是坠入了春潭水中一般。
  随即我便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温暖怀抱之中。
  这还是第一次春花这般“逾矩”,都敢主动抱我了,以往可都是我主动去抱她蹭她撒娇的。
  我愣了一下,脑子似是迟钝了一般问出了一句傻话。
  “春花也要向本公主那般撒娇吗?”
  我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微微僵硬了一瞬,刚要说些什么解释便听到春花先一步开了口。
  “奴婢不会撒娇,奴婢只是有些惊喜,公主……当真是长大了啊!”
  长大了吗?
  对于春花的这番话,我是有些不敢苟同的。
  自我出生起便被父皇母后精心呵护宠爱,母后薨后,父皇思念旧人,于是便把对母后的爱尽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父皇不仅仅是有我和皇兄两个子嗣的,但父皇知晓,只有皇兄登基日后我的日子才可能好过,我才可能继续像现在这般张扬肆意。
  所以父皇对他多有包容,早早地便让他接触朝政,也是他本身就有实力,坐上这个皇位也算是理所应当。
  成长的这一路上我身边有皇兄,有沈砚尘,他们也是如同父皇那般宠着我,为我保驾护航,让我感到不开心的事情从来都是他们替我解决。
  从小到大我都是被这般溺爱着,那些腌臜事情我从未接触到过,除非我有意去打听,否则也很少有风声能传入我的耳中。
  这也就导致,我在为人处世这些方面还比较懵懂。
  碍于父皇和皇兄,所有人都会讨好我,我看中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前世对傅宴礼的死缠烂打就是证明,皇兄会替我扫清障碍,会让我如愿以偿。
  若非是前世皇兄的死给我带来的影响过于大,让我开始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只怕是我还不会关注到这些细节。
  似乎是我的低落情绪被春花感受到了,下一秒我便被人抱进怀中。
  “殿下,成长是好事,皇上虽仍旧是殿下的皇兄,但也是天下的皇上,怕只怕有一天皇上分身乏术照顾不到公主这边,若是公主自己也可以撑起一片天……”
  春花似是意识到再说下去可能会说错话,到此便戛然而止了。
  但这番话无异于是在我的心里面掀起来了滔天巨浪。
  是啊……
  若是我自己也可以撑起来一片天,皇兄应当会轻松很多吧?
  父皇母后薨,这世上便只有我与皇兄相依为命,明明我应当帮助扶持皇兄才对,可偏偏那时沈砚尘的死给我带来了沉重打击,让我一心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
  这些年,皇兄一边要顾全大局,稳住朝中局势,一边还要照顾到我的情绪,为我处理残局……
  他得多累啊!
  “春花姐姐放心,本公主如今也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不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日后本公主定然会自己撑起来一片天的!”
  “好,奴婢定然会拼尽全力帮助公主殿下!”
  我与春花之间的氛围尚未持续多久,便听到一旁的正殿之中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喊声。
  “宣傅将军嫡子傅宴礼觐见——”
  几乎是霎时间我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回头跟那个同样是一脸严肃的春花对视点头便走到了偏殿与正殿的那扇门旁。
  静静等待片刻后便听到了傅宴礼恭恭敬敬行礼的声音。
  只是让我感到诧异的是,等了许久也未曾听到皇兄让傅宴礼起身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是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太过于强所以我听不到,正打算伸手打开一丝缝隙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皇兄的声音。
  “练字过于专注了,险些忘了傅爱卿来了,你们这些刁奴也不提醒一下朕。”
  在场的哪个人听不出来这是皇兄的借口呢?
  不过就是想要给傅宴礼一个下马威罢了。
  我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担忧。
  若是因此皇兄被傅宴礼记恨上了怎么办?
  只是正殿之中的二人并没有给我时间胡思乱想,很快皇兄便再度开了口。
  “这些年,傅爱卿过得还好?”
  “回皇上的话,臣……一切都好。”
  “当年傅老将军带你前往战场时,朕记得你那是不过才10岁吧,一晃眼你我竟都已这般大了,傅家……是为我朝献躯,你身为傅府唯一血脉,朕自然是会对你多多照拂……”
  躲在门后静静聆听这一切的我拳头渐渐松开,最终垂在两侧。
  是啊。
  傅宴礼10岁那年随傅老将军前往战场,那年我才8岁,我的阿砚12岁,皇兄也才不过13岁。
  后来两年时间傅家战败,傅宴礼成为了傅家唯一血脉,阿砚那年14岁,却挂帅登上了战场。
  如今……
  几乎是眨眼间,父皇便已经离开我两年,阿砚也已经不知所踪足足两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这些年朕忙于朝政,对你这位大功臣属实是有些冷落了,除去当年的庆功宴和赏赐外,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奖赏?”
  我微微一怔,意识到他们接下来或许是要商讨正事,刚要离开便听到傅宴礼开了口。
  “臣……没有什么想要的……”
  “哦,没有吗?”
  皇兄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质疑。
  顿时间我便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你同长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对于傅宴礼的回答并不感兴趣。
  无异于便是说相识一场诸如此类的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撇清的话罢了。
  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我最担心的那件事情或许就要发生了。
  皇兄看从我这里入手不行,或许是动了心思要从傅宴礼那边下手了。
  可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的。
  “长公主殿下乃是天上明月,臣只是地上尘土,又怎敢染指?”

  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傅宴礼的这番话,也算是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给撇清了。
  我久久没有等到皇兄的答复,以为他还没有放弃,许久后才听到他似是在追忆往事一般,带着惆怅意味地开了口。
  “曾经朕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拆散了一对璧人,看着他们彼此折磨痛苦万分,朕也很愧疚,朕答应过他,要让那个人幸福,如今……她应当是幸福的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皇兄这番稍带迷茫的话语。
  总是让我不由自主地带入到我与沈砚尘的身上。
  可是我同阿砚如何是被皇兄拆散的呢?
  “如今看到公主心悦于你,便想看看你的心意,朕亏欠她许多,如今……只想看到她幸福快乐……”
  几乎是刹那间,我便感觉自己的大脑似是被什么东西轰炸开一般呆怔在原地。
  皇兄为何说亏欠我许多呢?
  莫非意思是说,他方才所说的那对被拆散的璧人就是我与阿砚?
  可我与阿砚又如何是皇兄拆散的呢?
  因为皇兄最开始对阿砚的处处防备和对我与他之间关系的不赞同吗?
  但那是可以理解的啊,阿砚曾告诉过我,皇兄是妹控,几近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的身上了。
  在皇兄眼里阿砚一直是跟他一样把我当成亲生妹妹看待。
  如今忽然有一天告诉他,他一直当成兄弟对待的人竟然妄图染指他的妹妹,想当他的妹夫。
  甚至于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互生情愫。
  会生气会阻挠也是应当的。
  阿砚说,他会用行动来打消皇兄对我与他之间的敌意。
  他也确实是如此做的。
  这如何算得上是拆散呢?
  明明是无情的战争,明明是那一刻阿砚的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
  阿砚向来冷静自持,又如何会做出来乘胜追击这种事情呢?
  “既然你对长公主殿下无意,长公主如今也不愿在同你染上关系,既然如此,那朕这想要牵红线的想法算是破灭了。”
  皇兄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
  站在偏殿之中的我并不知道傅宴礼现在会是什么反应。
  应当会是很开心或是感慨终于解脱了吧?
  毕竟这么久以来我对他各种死缠烂打,已经让他很是厌恶了。
  “长公主殿下说,不愿再跟臣扯上关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从傅宴礼的话语当中听到了几分不可置信。
  也是。
  往日里我那般纠缠于他,如今说放手便将关系撇得一清二楚。
  他震惊也是应当的。
  “傅爱卿何故做出来这副样子,你明知长公主对你有意还任由你的那个表妹住进你家,甚至于说因为表妹质问长公主要她认错道歉,长公主想要跟你撇清干系,很难理解吗?”
  我微微一怔,但很快也便想明白了。
  皇兄想要坐稳皇位,早在他尚是太子的时候皇宫之中便已经遍布他的眼线了。
  再加上皇兄本就tຊ对我别样关注,所以能够知晓这些并不难。
  如此看来,皇兄应当是彻底放弃撮合我与傅宴礼了。
  我抿了抿唇,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偏殿,从哪里进来的便从哪里出去。
  直到离开皇宫到达公主府,我的心情都没有平复下来。
  是啊。
  当初的我光顾着担心光顾着因为沈砚尘的生死难料而伤心。
  竟然从未细细想过这些细节。
  沈砚尘是沈将军的嫡子也是独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是当成沈将军的未来继承人培养的。
  无论是武功还是对于排兵布阵的部署,他都了若指掌。
  他并非只会纸上谈兵,他是真的将这一切尽数运用到了实践之中。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阿砚会乘胜追击?
  明明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明明他也知道穷寇莫追。
  可他还是追了。
  为什么?
  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
  越是想下去,我越是感觉心慌,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来了之前沈砚尘送给我的那些东西们。
  从我得知沈砚尘的死讯以后,春花便将沈砚尘送给我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收起来了。
  为的就是担心我看到那些东西以后触景生情伤心难过。
  我似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漂浮在水面之上的木头般连忙伸手招呼春花。
  “去,把阿砚送给我的那些东西们都拿过来!”
  站在我身旁的春花脸上本就写满了担忧,现在又听到了我的这个命令吩咐,顿时间便变了脸色。
  “殿下,您……”
  “还不快去!”
  心中的慌乱忐忑让我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似是我的怒气惊到了春花,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我端起手边的茶杯,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着茶水,妄图用这种方法平复些许。
  直到春花抱着一个精致的红檀木匣子走过来时,我才感觉一颗心缓缓地落了地。
  从她手中接过,细细地将它打量了一遍。
  小匣子设计得很是精巧,轻轻触动开关,只听到“咔哒”一声,匣子便打开了。
  露出来的便是一个又一个精致小巧的东西。
  有他亲手雕刻的簪子,有他为我从各地搜集而来讨巧的小玩意……
  一件件小物件被我拿出来,看着发簪从最开始的精致到越来越粗糙。
  直到将一根素簪拿起来,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素簪名副其实,就是一根颇为单调的木质簪子,只有簪头处有些简单设计,但也不过是有一个圆形的镂空罢了。
  沈砚尘一介武将,这些精巧的小东西他还是学了很久才学了一个皮毛,这根素簪便是他为我做出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入眼的。
  那时他手肿得像是一根根胡萝卜般,伤口遍布,单是看着便极其吓人。
  可是让我心疼了许久。
  将素簪放到一旁,在看到放在匣子最底端的那个玉佩时,我脸上的笑容顿时间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
  将它拿起来放入手心里面,原本温润的玉透着刺骨的寒意。
  它也在怪我吗?
  直到一滴两滴的水落在玉佩上溅起来水花时,我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哭了起来。
  “殿下……”

  一旁的春花看到我这幅样子,也不由得露出来了几分担忧。
  我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将那个玉佩握紧了几分。
  这个玉佩,是沈家的传家宝,世代相传的珍贵物品。
  当嫡子长到合适年纪寻到心上人,家中人均认可后,便会让嫡子赠予对方当定情信物,也算是变相地认定对方为未来的当家主母。
  当年沈砚尘出征之时,便将这个玉佩赠予了我,说让我等他回来,他定然会迎娶我过门。
  可是呢?
  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空留我一人在这偌大的天地间苟活。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玉佩,随后便将它系在了腰间。
  我不是没有看到春花脸上的复杂神色,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莫过于就是想要阻拦。
  眼眸微垂几分,心中却暗暗下定了决心。
  若是所嫁非君,那此生不嫁又何妨?
  玉佩同我的衣衫颇为相衬。
  相衬的不仅仅是衣衫,也是我。
  将那些小物件一一细数过确定没有遗失后我才舒了一口气。
  但随即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担忧。
  我原以为是沈砚尘看到了我的信物,误以为我去了邻国和亲所以才会追上去。
  可如今看来,这种假设并不成立。
  那他又是为何呢?
  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思索片刻后我忽然就想去沈家看看。
  自从阿砚离开我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沈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家叔叔婶婶。
  当年的他们,对我也是颇为宠溺的,几近于是将我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
  后来得知我与沈砚尘两情相悦以后,更是欢喜不已,知道我喜欢沈母的手艺,隔三岔五便要让沈砚尘寻我到沈家用膳。
  我猛地站起身来便要前往沈家,可当我走到殿门口之时,身后的春花却蓦然叫响了我的名字。
  “殿下,您要去何处?”
  顿时间,我的脚步便停在了原地。
  是啊。
  我要去往何处?
  当真去沈家么?
  可我又当如何面对沈父沈母呢?
  沈砚尘可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如今生死未卜,沈家也便算是断了后。
  而我呢?
  在阿砚离开的这一年时间里面,我又做了什么呢?
  对傅宴礼死缠烂打各种纠缠?
  我又当如何面对沈父沈母呢?
  我的心中升起了犹豫,片刻后便回到椅子上坐下。
  一时间,我忽然感觉自己无比的孤独。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我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我的身边原本有那般多的人,如今便只剩下我与皇兄两个人了呢?
  我不知晓,手却默默地握住了玉佩,潸然泪下。
  浑浑噩噩的度过两日,总算是被看不下去的皇兄唤进了皇宫。
  宛若行尸走肉般在乾坤宫下车,皇兄似乎是刚刚结束同大臣们的谈话,便见到有不少大臣从乾坤宫走出。
  一边走,他们还在不断地争执着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们,直直地朝着乾坤宫走去,他们争执得过于专注,并未发觉到我。
  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只言片语之中,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郑柯宇?他出了何事?”
  我猛地拉住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大臣的衣衫。
  这些大臣们似是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连忙跪下朝我行礼。
  可我哪里还顾得这些,连忙便拉着那个大臣的衣袖,迫使他站起身来。
  “本公主在问你话,郑柯宇出了何事?”
  大臣似是被我这副样子吓到了,又似是话不知从何说起一般,脸上写满了复杂神色。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回答本公主的话?!”
  一声厉喝,顿时间便让那个大臣激灵了一下。
  这世间何人不知晓我有多么受宠呢?
  不论是父皇还是皇兄,都将我奉为掌心明珠。
  若是得罪了我,那以后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的。
  “臣……”
  “放心大胆地说,本公主不会怪罪!”
  这番话似是给那个大臣下了一个强心剂,这才见到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自从傅家和沈家在几年前边境大战中损伤惨重后,郑家便成了武官之中的主力,虽说这些年来和平无事,但也不代表我朝不需要武将存在,可谁知……”
  那位大臣面露痛色,似是对这件事情气愤至极一般。
  “郑柯宇身为郑家独子,乃是我朝未来仅次于沈砚尘大将军的一员猛将,谁知……今日早朝时竟然主动辞官上交虎符,说要下江南游历四方,这又当如何是好……”
  我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手松开那个大臣的衣角,目光缓缓朝着乾坤宫望去。
  若是说皇兄同沈砚尘是知己,不是亲兄弟却胜于亲兄弟的话,那么郑柯宇与沈砚尘的关系……
  只怕是要称一句死对头的存在了。
  他们从父辈便不合,沈老将军与郑老将军实力不相上下。
  只是差距在于,沈老将军乃是世代将军世家出身,就连傅家也算是半个将军世家。
  但郑家不同。
  郑家只能算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存在。
  虽说郑老将军也是武功高强,但是他并不擅长使用兵法,更擅长于使用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下三滥手段。
  这也导致很多武官都看不上郑家。
  父皇也是如此。
  但奈何郑老将军在那场大战之中的贡献过大,若是没有郑老将军的话,估计就要大败。
  于是父皇不得不封了郑老将军一个将军之位,但很少会派郑老将军上战场。
  虽说这般,但郑老将军从未懈怠过对他子孙后代们的培养。
  因为沈老将军与郑老将军的不合,沈砚尘跟郑柯宇也是不打不相识。
  从最开始的死对头、冤家,最后成为了惺惺相惜的好兄弟。
  我的阿砚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可以tຊ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喜欢他。
  等我回过神来想要再询问那些大臣们些许细节的时候,一回头便发现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四散而逃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情想要知道的话,只能靠自己的去调查了。
  走进乾坤宫中,便看到了眉头紧锁的皇兄。
  想来也便是为郑柯宇的事情烦恼吧?
  我没有让门口通报的奴才前去通报,用手指做出来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走了进去。
  只是刚走进宫殿之中还没有走几步,便听到了皇兄的厉声呵斥。
  “都说了朕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也包括你最亲爱的妹妹吗,皇兄?”

  原本眉头紧皱的皇兄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这才抬起头来,目光对视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稚月来了。”皇兄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近朝堂之上出了些事情,朕……多少有些烦躁,可是吓到稚月了?”
  我摇了摇头,乖乖地走了皇兄的身后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稚月都明白的。”
  我看到皇兄闭上了眼睛,一声叹息极轻地响起,随即便消失在了风中。
  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皇兄,稚月来为你分忧吧?”
  原本安静享受的皇兄蓦然睁开了眼睛,眉头又有了要蹙在一起的迹象。
  只是我的速度更快,先一步用手阻拦住。
  倒是惹得他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丫头……你能替我分什么忧?别让我担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刚要开口辩解,便听到他先一步开口质问出声。
  “我听说,你最近都没有出过公主府,总是日日将自己憋闷在屋内,可是因为傅宴礼伤心难过了?若是你当真心悦于他,朕……”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猛地收回了手,将腰间的玉佩露了出来。
  “皇兄看着它,好好看着它,再试试看能不能把后面的话说完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皇兄看到玉佩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但他移开目光的速度过于快了些许,我并不知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你怎的将它戴上了?”
  我低垂下头,手指在玉佩上轻轻抚摸着。
  “皇兄,我当初答应过阿砚,要等他回来迎娶我,如今他不过才失去消息两年,我却要跟旁人定下婚约,那我又如何配得上阿砚的深情?”
  担心皇兄训斥我,连忙便将玉佩摘了下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皇兄也记得吧,这个玉佩,当年阿砚说过的,是沈家时代单传的,只给未来的当家主母,他早已将我当成了他的妻,我也答应了要嫁于他,又怎能言而无信呢?”
  皇兄别过了头,并未回答我的话。
  偌大的大殿内落针可闻。
  我轻叹一口气,手却缓缓搭上皇兄的肩膀,给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想要让他舒服一些。
  “这些年稚月沉溺于阿砚的死讯之中走不出来,竟做出来了将旁人当做替身的事情,眨眼间这般荒唐了一年有余,多亏了皇兄宠溺我包容我,稚月也知晓这些年皇兄为了替稚月周旋费了不少心思……”
  几近是话音刚落,皇兄便挣脱了我的手,顿时间我的心猛地一跳,以为是自己的力气用错的地方……
  随即就看到皇兄转头看向了我。
  从他的眼神当中,我分明看到了一句话。
  ‘你还知道?’
  我无奈颔首轻笑,手却再度搭了上去轻轻揉着,这一次皇兄倒是没有再拒绝。
  “皇兄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最爱去沈家吃沈母做的芙蓉肉?自阿砚了无音讯以后,我们都多久没有吃过了?如今光是想想我都感觉自己的馋虫动了……”
  我悄悄地往一边挪了挪,用余光打量着皇兄的脸。
  在看到他似是陷入回忆中一般时,便知晓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只可惜,这荒唐的一年时间,着实是让稚月不知晓应当如何面对沈父沈母了……”
  我的语气染上几分低落。
  手明显感觉到皇兄的身体僵硬了几分。
  我本意是想用此种方法让皇兄心软,好彻底对我与傅宴礼一事死心,最好还能够让皇兄默许我出手相助。
  可陷入回忆当中的人不仅仅有皇兄,也有我……
  我忘却不了当年我与皇兄和沈砚尘三人,在皇宫之中,在将军府,在兵营……在各种我们想去能去的地方为非作歹的日子。
  也忘却不了每每父皇亦或者是沈将军因此要惩治皇兄和沈砚尘时,我总会挡在他们前方可怜巴巴地拉着他们的衣角撒娇,求他们放过皇兄他们。
  也忘却不了当我犯下无法凭借三言两语的撒娇翻盘的大错时,皇兄和沈砚尘争相为我担下责任承受责罚。
  更无法释怀的,是当我们好不容易从父皇或是沈将军那边逃过一劫时,母后或是沈母总会准备一大桌子丰盛菜肴来哄我们开心。
  可惜后来母后薨了,皇宫之中便没有了我们的归宿。
  现在沈砚尘也走了,皇宫外面也没有了我们的归宿。
  直到有人用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时,我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沈将军那边……朕会去替你解释……”
  “不要!”
  未等皇兄将话说完,我便连忙打断。
  “沈父沈母那边……我还是自己去说的比较好,毕竟这是我犯下的错,理应由我来承担。”
  我看到皇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我强撑着露出来了一抹笑容。
  “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跟小时候那样总是躲在皇兄跟阿砚的身后寻求庇护了,这件事情并非是小事,我总是要拿出我的诚意来的……”
  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我默默地在自己的心里补充了一句话。
  ——等我先做好面对沈父沈母厌恶表情的准备之前。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我微微一怔,抬头便对上了皇兄欣慰的笑容。
  “稚月是真的长大了……皇兄真的很为你高兴!”
  强忍住眼眶之中氤氲的泪水,我猛地扑进了皇兄怀中,任泪水流了整张脸。
  若非是我失去了那个可以护我周全,永远挡在我前方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轻易长大呢?
  皇兄终有一天会有自己的皇后,会有自己的“家”,彼时他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精力投入在我的身上呢?
  “皇兄,相信我,我会为你证明我可以同你并肩作战的……”
  “郑柯宇,便是我为皇兄分忧所做的第一件事情!”
  我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皇兄,笑的肆意。
  我看到了他面露复杂,似是有什么难以言齿的话语,但或许是我的目光态度过于坚定,他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怀中揣着新鲜出炉的圣旨,我只感觉心底升起来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我当真想要日后都帮着皇兄做事,那么皇兄交给我的这第一件事我就必须得办好,且要办得足够漂亮才行。
  坐上出皇宫的马车,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一旁,便开始在脑海中思索着解决的方法策略。
  前世似乎也发生了这件事情。
  郑柯宇不顾众人阻拦放弃如今他拥有的一切只想要游历四方美景。
  只是那个时候我一心扑在了傅宴礼身上,所以并未将这件事情太过于放在心上,最多就是感觉他有点厉害,竟然能舍得放下他父辈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这一切。
  后来便是听旁人说,郑柯宇在上交虎符去到江南游历的第二年便传来了死讯,据说是暴毙而亡。
  如今想想,也当真是漏洞百出了。
  暂且不说郑柯宇一直跟郑将军从小训练,身体素质那般好,是因为恶疾离世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若是说仇家谋杀?
  可郑柯宇能有什么仇家呢?
  更何况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跟郑柯宇打成平手呢?
  当然,除了他的死对头,我的阿砚以外。
  越是想下去,我越发地感觉自己似乎接近答案越来越近了。
  想当初郑柯宇可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爱招摇过市的角色,自沈砚尘生死难料后忽然间安稳了许多。
  世人皆称他们早已从死对头变成了惺惺相惜的关系。
  如今尚未得到阿砚的丝毫消息,为何郑柯宇便这般目标明确地要去到江南呢?
  素日里从未感觉我有这般思迅敏捷,但一旦事情跟我的阿砚扯上关系,我便会变得别样的敏感。
  “春花!”
  “奴婢在!”
  我眯了眯眼睛,敲了敲马车之中的机关示意她上马车。
  “你去调遣一路人马去江南调查一下。”
  我并没有说让那一批人去调查什么。
  毕竟这一切也仅仅只是我的怀疑。
  更何况虽说春花是母后安排到我旁边的人,也算得上是我最值得信赖的。
  但在我手中任我调遣的那一路暗卫可不是我身边的人。
  而是皇兄tຊ派给我的人。
  不是说不相信皇兄,只是因为我发觉皇兄在面对我与沈砚尘一事上,态度古怪的让我不得不怀疑。
  就仿佛他在刻意地隐瞒一些事情般。
  “公主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寻着声源朝着春花望去,我似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小心翼翼。
  顿时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了般难受。
  莫非春花也……
  担心被她看出来端倪,我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抬眸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本公主应当听到什么风声吗?”
  一句试探般的反问,便看到春花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春花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公主殿下忽然派遣人去江南调查,奴婢便有些好奇公主是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是打算调查何事……”
  我轻笑一声,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春花竟然也成了旁人的人。
  明明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说会拼尽全力帮助我。
  便是这般帮助的吗?
  “本公主只是好奇郑将军为何突然决定去江南罢了,是否是江南有什么吸引他的事情,本公主也想了解一二……”
  这番话倒是不必担心会不会引起春花的怀疑之类的。
  毕竟我素来爱玩,对一些新鲜事物总是抱有着向往。
  “原来是这般……但若是因此便要调遣暗卫是否是过于大材小用了些,公主若是当真想要了解,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完全可以亲自去看……”
  春花的声音越是说到后面便越是小了下去。
  似是说错话了一般,到了最后连目光都不敢同我对视了。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确实如此,如此派遣暗卫前往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些,还要多亏了春花姐姐的提醒啊……”
  春花没有再说话。
  我也沉默了起来。
  当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前生今世我最信任的存在,竟然也会做出来背叛我的事情。
  所以这江南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都如此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却又那般向往呢?
  不知怎的,我忽然就想到了我的阿砚。
  未等我深思,马车便减缓了速度,随后便停在了路边。
  “殿下……”
  春花早先一步下了车,轻轻为我掀开马车帘子伸出手似是要搀扶我,我盯着她的手,却无端生出来了几分抵触。
  但若是让春花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便相当于是打草惊蛇,深吸一口气后我移开目光将自己的手虚扶了上去。
  此次我是突然到访,所以当我出现在郑府门口时,偌大的门口除了守门小厮以外空无一人。
  瞧着他那似是见了鬼般慌乱跑走的背影,我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有那么可怕吗?
  只能感慨郑府不愧是将军世家,不过是一个须臾间,便见到郑老将军和夫人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来。
  “参加长公主殿下,不知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多有怠慢之处……”
  未等他们将话说完,我便连忙伸手将为首的郑老将军扶了起来。
  “郑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此番是本公主不请自来,又何谈怠慢与否?”
  瞧着郑将军抬头望向我那一脸震惊外加疑惑的样子,我便知晓他为何这般了。
  估摸着是听了京城之中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先入为主认为我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结果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般好说话吧?
  环视周围一圈,果不其然方圆几里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看来是有必要挽回一下我这岌岌可危的名声了。
  “不知公主此行……”
  郑将军的话成功让我回过了神来,笑着走到郑将军夫人的旁边,亲昵地挽上了她的胳膊。
  这倒是让郑夫人愣在了原地。
  郑夫人和郑将军如同我与沈砚尘一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们之间的故事线可谓是很多地方如出一辙。
  比如说阿砚想要考上状元,风风光光地迎娶我。
  郑将军没有那样的头脑,于是便去到战场,拿下功名迎娶郑夫人。
  我和郑夫人都是那般苦等心上人多年,但不同的是,那时的我尚未及笄,等得起。
  但郑夫人早已及笄,是顶着世间人的流言蜚语等到的郑将军。
  好在,她的等待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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