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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套路深,三千宠爱集一身小说_娘娘套路深,三千宠爱集一身小说免费阅读

姜昕玥 著

都市连载中

《娘娘套路深,三千宠爱集一身小说》书中情节起起落落,扣人心弦,是一部非常好看的重生小说。下面看精彩试读!|姜羽彤气红了脸:“你可别有一日求到我跟前来。”“你一个小小的宝林,我求你什么?”原身好歹受宠了两日,封了个贵人呢!“你!”

状态:连载中   作者:姜昕玥   3.96万字更新:2024-03-03 11: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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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套路深,三千宠爱集一身小说》书中情节起起落落,扣人心弦,是一部非常好看的重生小说。下面看精彩试读!|姜羽彤气红了脸:“你可别有一日求到我跟前来。”“你一个小小的宝林,我求你什么?”原身好歹受宠了两日,封了个贵人呢!“你!”

娘娘套路深,三千宠爱集一身节选在线试读

  姜昕玥怯怯的从宣武帝怀里抬头,一双雨水洗过的清澈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极认真道:“可是……嫔妾怕与她们起冲突,会让皇上为难,嫔妾……嫔妾不想让皇上为难。”
  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这么设身处地的委屈自己,为对方着想。
  心肠冷硬如宣武帝,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后宫之中,他宠幸过的女人不少,每一个都说爱他,但他看得出来,她们更爱他给予她们的权力和地位。
  从小他便知道,不止帝王无情,后宫嫔妃更无情。
  纵使最初单纯善良的女子,在后宫中浸淫多年,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这个深宫,就是一座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着这些女子一切美好的品质。
  那姜昕玥……对他的爱又能撑到几时呢?
  这一晚,皇帝没有和姜昕玥探讨身体的奥秘,而是握着他的手,看了一夜的满室昙花。
  第二日一早,宣武帝捏了捏熟睡中的珍容华的脸蛋,在她耳边低语:“小骗子,还说深爱朕,连朕起床了都还在睡。”
  姜昕玥:翻个身,继续睡。
  天蒙蒙亮,床铺的另外一半已经凉透,喜鹊和霜降伺候着姜昕玥梳洗。
  今日是她第一次在后宫众人面前亮相,她不打算掩盖锋芒,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一袭豆绿色的旗装衬得她越发清新脱俗,精致的发髻上吹着同色流苏,肌肤雪白,明眸皓齿,美得像是江南烟雨中,不带半点俗尘气息的玉兰花。
  翊坤宫——
  姜昕玥到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妃嫔,等着给皇后娘娘请安。
  甫一入门,十几道打量的眼神,齐刷刷的落在姜昕玥的身上。
  她搭着喜鹊的手稳步走进:“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朱皇后十分和善的笑着:“你能重得圣宠,是你的福气,可要好好珍惜,万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骄纵了。”
  姜昕玥红着脸:“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朱皇后摇摇头:“教诲谈不上,只不过舍不得你们这些如花的小姑娘们,在这禁庭中蹉跎了岁月,倚老卖老的给两句忠告罢了。”
  良妃打趣道:“皇后娘娘要是老,那咱们这些个潜邸旧人可没脸再说话了,娘娘您还跟臣妾第一次见着您那时一般风华正茂。”
  楚婕妤掩嘴咳嗽一声:“说起来珍容华娘娘还要多谢贵妃娘娘,要不是贵妃娘娘赏了你一盆昙花,皇上怎么可能把司珍房所有的昙花都搬去洗荷殿?”
  一句话想气死两个人。
  可姜昕玥像是听不出她话中的挑拨,甜笑着对丽贵妃道谢:“是该多谢贵妃娘娘的,满室幽昙,是嫔妾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
  你不是说我昙花一现吗?
  那我就告诉你,最美的花儿,哪怕只是瞬间消散,在消散前的那一秒,也能令人记一辈子。
  适时露出自己的爪子,让别人误会自己是个沉不住气的,有缺点的花瓶,旁人才不会急着对付她。
  蒋昭仪吹着手中那盏热茶:“珍容华,本宫听楚婕妤宫里的人说,昨夜姜宝……姜采女去洗荷殿找你,却被皇上贬为采女,打入冷宫,可有此事?”
  “姜宝林……姜采女不是你的亲姐姐吗?”
  姜昕玥一副受惊小鹿模样道:“嫔妾不敢揣测圣心,是以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将姐姐打入冷宫。昭仪娘娘若是好奇,不如去问问皇上?”
  朱皇后喝着热茶,唇边漾着一抹笑,装作看不见蒋昭仪吃瘪。
  这些年蒋昭仪依附丽贵妃,几次让朱皇后下不来台,这回碰着硬茬,踢着铁板了,有她受的。
  “放肆!”
  蒋昭仪一掌拍在桌上:“本宫问你话,你拿皇上出来搪塞本宫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恕罪。”
  姜昕玥直接对着朱皇后跪下:“昭仪娘娘问的问题,嫔妾真的不知道,皇上要贬一个宫妃亦或者升哪个后妃,嫔妾哪敢揣测其原因。昭仪娘娘似乎很想知道,嫔妾这才让昭仪娘娘自己去问皇上,嫔妾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要蒋昭仪去送死而已,哪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好了好了……”
  朱皇后揉着眉心打圆场:“姜采女被贬,自然是她犯了宫规,你们也警醒一些,若是敢在后宫里兴风作浪,她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听清楚了吗?”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无数的美人齐齐应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都散去。
  丽贵妃有轿辇,并且身份最高,总是最早走的那个,其次是良妃与德妃。
  德妃沉默寡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她给姜昕玥的危险敢,比良妃更甚。
  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能在波谲云诡的后宫平安诞下子嗣,并且坐到四妃之一的位置上来,这本身就不可思议。
  皇帝连着宠幸了姜昕玥两晚之后,第三天翻了长信宫丽贵妃的牌子。
  宫人们不禁感叹,要说冠宠六宫,还数是丽贵妃独树一帜。
  但珍容华能在入宫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从秀女一跃成为珍容华,也不容小觑。
  深夜,月光如水倾斜而下,照在窗边倩影的身上。
  柔和的月光似乎为她镀上了一层银光,恍然间不似真人,更像要乘风归去的仙子。
  古代没有污染的天空繁星璀璨,就连月亮都要皎洁几分。
  喜鹊面带怜惜,欲言又止:“娘娘,别再等了,皇上今日不会来了。”
  误以为姜昕玥对皇帝一往情深得喜鹊,把欣赏美景的她当成了在对月自怜。
  姜昕玥便故意逗她,眼睛里流露伤感:“喜鹊,你说皇上和丽贵妃在一起,与我看的是同一个月亮吗?”
  喜鹊不忍心说,春宵苦短,贵妃娘娘与皇上早就歇下了。
  长信宫——
  温存过后的丽贵妃沉沉睡去。
  皇帝躺在外侧,丽贵妃头上浓浓的头油香气竟让他觉得不适。
  这在从前从来没有过。
  炎热的天气本就沉闷,那股花香熏得宣武帝头晕不已。
  他直接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大殿:“不要吵醒贵妃,朕出去透透气。”

  “娘娘,你快下来,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手里提着酒瓶的姜昕玥已经爬到洗荷殿院子里的桃花树上,粉色纱衣被她撩起来放在腿上,半截雪白的小腿晃呀晃,晃得人眼睛都看直了。
  宫中似她这般大胆的,一个都没有。
  “嘘!”
  有些微醺的姜昕玥食指抵在唇上:“小点声,这是在咱们自己宫里,不会被发现的。”
  后世她做心理疗愈师的时候,时常也要陪病患喝几杯,这样才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让对方相信自己。
  那时她的外号就是千杯不醉。
  方才无意发现桃花树下埋了好几年的女儿红,姜昕玥一高兴全挖出来了。
  她才入宫三月,洗荷殿又只住了她一个妃子,这酒是前人埋下,还没来得及喝,便宜了她这后人捡漏。
  她喝酒的姿态优雅,闲散怠懈半躺于枝干间,桃花花期已过,不然绝对是一幅唯美的美人卧花醉景图。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女子空灵的声音落在宣武帝耳中,是那样的悲凉与伤感。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洗荷殿外,还撞见了珍容华醉酒吟诗。
  她像是山野间的精灵,与这后宫格格不入,是满腔爱意,令她驻足在这深宫。
  宣武帝总是孤独的心,此刻好像得到了安慰。tຊ
  茫茫人间,也有人是为他而来的。
  姜昕玥要是能听到宣武帝的心声,一定会吐槽这古代的皇帝还挺爱脑补的。
  她只是觉得在躺在树上,看满天繁星,耳边蛙鸣蝉声,分外惬意而已。
  刚到亥时没多久,在现代也就是个九十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她并无睡意,才学着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爬树。
  “朕竟不知道朕的爱妃如此有才华,还会作诗。”
  姜昕玥眯着眼睛,歪头看着宣武帝,而后嘿嘿一笑,直接越过院墙,飞扑着跳了下去。
  喜鹊、霜降、王得全都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见宣武帝飞一般的冲过去,稳稳地把人接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咿?”
  吓到众人的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手指戳着皇帝的脸:“你……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王得全低下头去,喜鹊和霜降立刻跪在地上,心里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
  如此不够尊敬的触碰皇上的龙体,太不合规矩。
  醉酒的主子也太可怕了。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宣武帝并没有动怒,而是掂了掂怀中的重量,将人抱得更稳妥后百笑着问:“像谁?”
  美人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也很迷离,媚态尽显。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垂着眸不敢看:“像我……喜欢的人。”
  说完,因为太过害羞而双手捂脸,看都不敢再看宣武帝一眼。
  将少女的心事,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帝喉结滚动了两下,但想到丽贵妃的性子,还是将姜昕玥抱回洗荷殿,交代喜鹊和霜降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可不许她再喝醉了。”
  他不想旁人看到她这副媚态。
  “是。”
  就在喜鹊以为皇帝会留下来时,他却又回了长信宫。
  他一走,姜昕玥就睁开了眼睛。
  吓死了!
  还好皇帝今夜没有歇在这儿。
  她敢从楚婕妤手里抢人,是因为楚婕妤本就算不得多受宠,背后他也没什么大靠山。
  丽贵妃不一样。
  先不说她本就宠冠后宫,位份只在皇后娘娘之下,有协理六宫之权。
  只说她的父亲是正一品的大燕朝丞相大人,就已经是姜家拍马不及的存在了。
  更别提她们那一家子的高官重臣。
  真惹毛了丽贵妃,人家碾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长信宫灯火通明,丽贵妃中途醒来发现皇帝不在,已经发作了一轮,摔碎了几个花瓶,打伤了几个宫人。
  宣武帝返回的时候,丽贵妃都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怒容,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的宫女,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
  “皇……皇上?”
  丽贵妃脸上的错愕与懊悔一闪而过,很快就变为委屈与柔弱:“臣妾给皇上……”
  “爱妃这是怎么了?”
  皇帝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伸手托住丽贵妃的手肘,将她揽在怀中:“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让爱妃不开心了?”
  他给了台阶,丽贵妃马上顺势而下:“屋子里的冰盆都用完了,那些奴才也没续上,臣妾都被热醒了。皇上您又不在,臣妾一时害怕……”
  害怕了就打砸东西,打骂下人?
  恐怕是看到皇帝不在,怒从心起,才拿宫人泄愤吧!
  王得全在心中腹诽,八年前丽贵妃初进宫时多曼妙的少女啊!
  纯洁天真,善良可爱,又有绝色美貌,深得帝心。
  如今瞧着,也与后宫里那些心机深沉的女子没什么两样了。
  这么一想,也不是很难理解,皇上会被珍容华吸引了。
  如今的珍容华,真有几分丽贵妃当年的风姿与性情。
  “怎么又下雨了?”
  喜鹊打着伞,和霜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姜昕玥:“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的,奴婢都不知道怎么穿衣裳了。”
  正是穿多了热,穿少了冷的季节,又是多雨,忽而大风。
  姜昕玥也觉得烦人,她又不是高位妃嫔,不能乘坐轿辇,从洗荷殿至翊坤宫得走小半个时辰,对于她这个十分钟路程都要打车的懒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累得她每天都要提前一点起床,免得迟了去翊坤宫请安的时辰。
  “今日珍容华倒是来得早,可见皇上不在,珍容华总要勤勉几分。”
  楚婕妤记恨着姜昕玥抢皇帝的事,总要寻着由头刺她几句。
  可这宫里人人都这样,不争不抢的早就都去见了阎王爷了,难道楚婕妤就没抢过别人什么?
  姜昕玥坐在楚婕妤上首,眼神懒懒:“若这么说,那楚婕妤应当是最勤勉的了,怎么不见你日日起早来请安?难道私心里在懈怠皇后娘娘?”
  楚婕妤无宠,才应该是来得最早的。
  “你胡说什么?”楚婕妤面色一白,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明鉴,嫔妾绝无此意。”
  朱皇后看都没看她一眼:“珍容华不过与你玩笑几句,怎的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纷纭看了丽贵妃一眼,楚婕妤是丽贵妃的人,心虚了呗!

  “还是皇后娘娘知道嫔妾这人最爱开玩笑。”
  一句话就离间了楚婕妤与朱皇后关系的姜昕玥深藏功与名:“楚婕妤,我与你说笑的,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会玩不起吧?
  楚婕妤咬咬牙:“怎会?”
  丽贵妃翻了个白眼,颇看不上楚婕妤这个蠢货。
  要不是楚家在朝堂上不失为一条好的走狗,她才不会提携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
  每每都占不到好,还总喜欢当出头鸟,偏又没有那珍容华的伶牙俐齿,真叫人没眼看。
  “本宫瞧着丽贵妃才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的,绿头牌都要撤下去,什么时候能摆上去可说不好。
  朱皇后用心之险恶,丽贵妃深以为然。
  她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皇后娘娘少有恩宠,自然不会理解臣妾等人的辛劳,珍容华你说是不是?”
  姜昕玥微微一笑,滴水不漏道:“皇后娘娘打理六宫,无时无刻关切着诸位姐妹,还有比皇后娘娘更辛劳的吗?嫔妾愚昧,竟是不知的。”
  哼!
  虚伪!
  丽贵妃也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白眼,不耐烦的摸着尾指上的护甲:“本宫还有事,皇后娘娘若没有其他事情,臣妾就先告退了。”
  那珍容华不过有几分她从前的影子,皇上拿她当个玩物,丽贵妃自己又怎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去对付她?
  皇后巴不得她们俩相争,自己好稳坐钓鱼台呢!
  留着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珍容华,更能对后宫宣告,她丽贵妃的受宠。
  朱皇后还未发话,丽贵妃倒先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那些丽贵妃一派的嫔妃,呼啦啦跟在她身后走了个干净。
  姜昕玥穿越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和丽贵妃,以及丽贵妃那边的楚婕妤结了仇,此时也轮不到她来站队,直接只能抱朱皇后的大腿了。
  于是,她跟着良妃等人,并没有离开。
  “这个丽贵妃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皇后娘娘就该狠狠罚她一回,免得她轻狂得忘了这后宫,娘娘您才是主子。”
  朱皇后稳坐在主位,神色不见半点恼怒,眼神柔和道:“她那样的性子,和她计较什么?皇上偏宠着她,她骄纵一些也是应当的。”
  她说完这句话,翊坤宫剩下的那些妃嫔,脸上都露出了愤恨的神色。
  姜昕玥心想:可真会不露痕迹的给丽贵妃拉仇恨,后宫里果然没有一个女人是吃素的。
  “皇后娘娘说得是……”
  良妃眼珠子一转,看向姜昕玥:“同样都是得圣宠,也不是人人都像珍容华这般乖巧可人的。”
  那你可把我架得太高了,我刚入宫,哪能和圣宠不衰的丽贵妃比啊?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但似乎朱皇后和良妃都觉得她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姜昕玥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演一个心直口快的天真小姑娘:“嫔妾虽然得宠,可嫔妾是妾啊!妾室怎么能越过嫡妻去?嫔妾在家中时,有不听话的妾室,嫡母都是直接发卖的,还是皇后娘娘心肠好,嫔妾日后定当更尊敬娘娘的。”
  看看!
  一个玩物都懂的道理,丽贵妃非要装傻,凭的也不过是皇上的宠爱而已。
  朱皇后看着容貌与丽贵妃不相上下,但更加年轻鲜嫩的姜昕玥,笑容越发满意。
  不知道要是有一天,丽贵妃发现自己的替身也接替了她的宠爱,会不会发疯呢?
  朱皇后微微笑:“你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本宫从前在家中有一个妹妹,性子与你如出一辙,本宫瞧着你,就像看见了她似的,也觉欢喜。”
  “那是嫔妾之福。”
  恐怕就算性格南辕北辙,毫不相同,朱皇后也会这么说。
  毕竟想捧杀她和丽贵妃打对台。
  出了翊坤宫,姜昕玥抬头望天。
  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土腥气,天空被雨水冲刷过后,乌云散去,露出一片湛蓝来。
  这四方城里的四方天,困不住她的雄心壮志。
  她不怕被利用,有利用的tຊ价值,她们就会给同等的好处。
  想利用她斗垮丽贵妃,起码也要让她成为可以与之抗衡的宠妃之流。
  否则她怎么去鸡蛋碰石头?
  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焉知到了最后,到底是谁利用谁呢?
  “娘娘似乎很高兴?”
  喜鹊跟在姜昕玥身后:“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皇后娘娘温和仁慈,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她摇头晃脑的笑着:“我是庶出,打小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做人正妻的,我就想着我以后要是做了谁的妾,一定要乖巧听话,不要惹夫君和主母生气伤心。也希望主母待我温和关切一些,如今我心愿达成,自然是高兴的。”
  喜鹊闻言,有露出“我家主子好可怜的”表情来。
  她是从小就跟着姜昕玥的贴身婢女,知道的当然比霜降多。
  自家主子若不是因为貌美而受老爷的重视,早就被夫人一顶小轿送去哪个高官府上做填房或者妾室去了,哪有今日的荣宠?
  哪怕进了宫,老爷夫人也是要她家主子给大小姐做陪衬。
  也不想想,大小姐清秀之姿如何比得过她家主子的倾城容颜?
  皇上是瞎了眼,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不去宠,非要委屈自己去和大小姐亲热?
  姜昕玥的一番话,是在翊坤宫门口说的,同时传到了帝后二人耳中。
  皇帝:三分怜爱变七分。
  皇后:是个知道感恩的,可以扶持。
  夜沉如水——
  宣武帝今日一整天都惦记着醉酒姿态撩人的姜昕玥,又听到了那番话乖巧发言,处理完奏章就翻了洗荷殿的牌子。
  若是能哄得珍容华多吃几杯酒,与她醉中……
  只想着,身体便有了几分变化。
  “王得全,再快些。”
  轿辇已经胎得起飞了,再快些,抬轿的太监鞋底都快磨冒烟了。
  可皇上都发话了,王得全只能再催促内侍们再快些。
  没办法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洗荷殿沐浴在光亮中,显得温馨又安静。
  远远望去,那坐落在荷花池上方的宫殿又有花树遮掩,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似它的主人一般,引人窥探。
  今日的姜昕玥穿了一袭轻柔软和的粉色儒裙,胸口处一条天蓝色的绸带,系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头发松散的挽了一个髻,仅在鬓边别了一朵刚摘的粉荷,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她就站在洗荷殿外,晚风一吹,荷花花瓣摆动,衣袂翩翩,好似在舞蹈。
  说不出的乖巧可爱、灵动飘逸。
  姜昕玥每次行礼,都会被宣武帝托住手臂带入怀中,这次她干脆直接往皇帝怀里扑。
  省得皇帝动手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投怀送抱。
  温香软玉在怀,宣武帝骨头都酥了半边。
  行至殿内,桌案上还摆着一个精致的小酒壶,若有似无的酒香气扑鼻而来。
  皇帝挑了挑眉:“爱妃在饮酒?”
  姜昕玥眉目如画,传情一般低垂下去:“喜鹊和霜降说昨夜嫔妾喝醉了,嫔妾今日便想看看,是什么酒还能把嫔妾给喝醉。”
  心想:我为什么喝酒?还不是为了满足你心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小癖好。
  宣武帝失笑:“如此说来,爱妃的酒量很好?”
  姜昕玥急切道:“自然是的,不信的话,皇上与嫔妾共酌几杯,这次嫔妾肯定不会醉的。”
  这次不会醉,那就是上次喝了几杯就醉了。
  饮酒之人酒量不好,偏爱说自己能喝,真正能喝的人都会推脱自己不胜酒力。
  如后宫众妃,个个都是千杯不醉,偏到了他跟前,一个个喝了没两杯就说头晕,直往他怀里钻。
  他是皇帝,不是傻子,脸都没红就说自己醉了,邀宠的手段罢了。
  不像眼前这个……
  “喝呀!皇上为什么不喝了?”
  姜昕玥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不止是脸,耳朵和脖子,甚至手臂,全都红透了。
  如果宣武帝也是现代人的话,一定会知道有一种人叫:喝酒上脸。
  姜昕玥比较厉害,她喝酒上全身。
  美人如痴如醉,提着酒壶,似是翩翩起舞,嘴里叼着那酒杯一饮而尽,她脚步凌乱,一边起舞,一边东倒西歪的掀开殿中丁香色的轻纱垂幕。
  宣武帝故意引着她向前,脚步向后退却。
  姜昕玥迷离的双眼像在看他,又像没有看她,衣衫半解,露出浑圆雪白的半边肩膀,深陷的锁骨越发显得她柔媚入骨。
  小样,影视剧里各种女明星演绎的贵妃醉酒,她看过八百遍了,安禄山都被杨贵妃迷得起兵造反,难道她还学不来那七八分吗?
  宣武帝再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从千百年后带着《甄嬛传》、《杨贵妃秘史》《武媚娘传奇》穿越而来勾引自己的绝色美人吧!
  唇边溢出的酒渍顺着尖尖的下颌往下,流入那深不可测的高耸山峦,美人云鬓松松,摇摇晃晃,颤颤巍巍……
  “啪唧~”
  忽而她眼神灼灼,将宣武帝扑倒在地,坐在他身上痴痴地笑:“抓到你了,不许逃哦!”
  若是王得全在此处,不免又要感叹姜昕玥的大逆不道了。
  可宣武帝不是王得全那不解风情的太监,他闷哼一声,抓住美人细腰:“朕不逃,珍容华欲待朕如何?”
  已经晕晕乎乎的美人歪着头,努力撑开那双水润润的眼睛,复又用力摇头,将那荷花也摇了下来,落在地上,仿佛被摧残了一般。
  那半挽的青丝全都落了下来,将珍容华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全都笼了起来,只让人心生怜爱,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狠狠疼爱。
  这么想着,宣武帝也直接这么做了。
  洗荷殿外——
  红喜被拦,央求着王得全道:“王公公,我家婕妤娘娘旧疾又犯了,哭着喊皇上呢!奴婢实在心疼,能否劳烦王公公通禀一声?真的只是去看一眼就好了,待我家娘娘睡下,珍容华娘娘再派人去请就好了。”
  说得轻巧。
  且不说他不敢进去打扰皇上与珍容华的好事,就说皇上一旦真的去了长春宫,哪里还出得来?
  珍容华可没那个胆子去催促皇上,满腔怒火估计就要算在他这宦官头上了。
  将来皇上再宠幸珍容华,她随便吹吹枕头风,皇上看他不顺眼了怎么办?
  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婕妤,搭上自己后半生的前程。
  “婕妤娘娘却是病了就去太医院请太医,皇上日理万机,好不容易睡下了,咱家可不能让任何人扰了皇上的睡眠,红喜姑娘请回。”
  什么扰了皇上的睡眠?
  红喜听着洗荷殿内传出来的声音,在心里把姜昕玥骂了个狗血淋头。
  骚浪贱的小蹄子,只会勾得皇上流连床榻,真真是不要脸。
  可是有什么法子?
  皇帝喜欢啊!
  红喜再愤恨,也不敢在王得全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回了长春宫,楚婕妤难免又是一通脾气。
  于是她只能等在洗荷殿门口,试图发出点什么声响引起皇帝的注意。
  被宣武帝捉住的姜昕玥“柔弱”得红了眼,只想逃跑。
  奈何她喝醉了酒,越是扭来扭去,让宣武帝更是头皮发麻,到了崩溃的边缘。
  “别乱动。”
  他扣住姜昕玥的肩膀,将头埋于她的肩窝,极力克制自己,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撕咬,亲吻,极尽缠绵姿态。
  芙蓉帐里红被翻浪,噼里啪啦的烛火跳跃着,月光笼罩着洗荷殿,荷花池中的一对鸳鸯交颈,好不亲密。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长信宫到了子夜也未熄灯,腊月瞧着丽贵妃在殿中,一遍又一遍的跳着长袖舞,焦急道:“娘娘,别跳了,再跳下去,娘娘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一个剧烈的回旋过后,丽贵妃脱力,摔倒在地,腊月赶紧去扶,丽贵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到底是年纪大了,以前本宫跳一整夜都不觉累。”
  “娘娘正值盛华,怎么会老?”
  腊月心疼的扶她坐下:“这宫里谁不知道娘娘容貌最好,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
  “是吗?”
  丽贵妃捧着自己紧致的脸,却突然不高兴起来:“我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吗?”

  丽贵妃还是不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的人,宫人们只看到表面,确是不能窥探皇帝心中所爱的。
  倒是洗荷殿那位主儿能分薄丽贵妃的宠爱,已经是所有人可见的。
  皇帝如今新鲜着,待她颇有几分喜爱之情。
  这不,昨夜才宿在洗荷殿,今日一早,流水的赏赐便进了珍容华的寝宫。
  今早去翊坤宫请安的时候,又收割了一波仇恨值。但如今皇后娘娘将她视为自己人,良妃这快嘴更是不饶人,她只要稍微红红眼眶,自有人替她冲锋陷阵。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
  御花园里,姜昕玥跟在良妃身后半步,亦步亦趋,对于良妃的评价,她羞涩一笑:“有皇后娘娘和良妃姐tຊ姐护着嫔妾,嫔妾就是胆小一些也不妨事的。”
  良妃还欲再说,她眼看着又泪眼婆娑起来,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她:“嫔妾在家中是庶出,又因有几分好颜色,嫡姐和姐妹们都不与我相好,嫔妾一直很羡慕别人家姐妹情深,方才良妃姐姐护着嫔妾,嫔妾……嫔妾真的好感动。”
  说着,还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以防眼泪掉下来。
  “呦~这不是珍容华吗?”
  迎面走来一队宫装美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在翊坤宫里“欺负”姜昕玥的蒋昭仪:“瞧这眼睛红得,莫说是皇上了,就是本宫瞧着,也心疼得紧呢!”
  说她扮可怜,博皇帝同情,以此勾引皇帝。
  姜昕玥道:“嘘寒问暖不如金银细软,皇上的确心疼嫔妾,所以赏赐给嫔妾那么多珠宝首饰。昭仪娘娘那么心疼臣妾,只是嘴上说说的吗?”
  蒋昭仪说她装,她就骂她假,看谁气死谁。
  良妃极满意她的反应,又瞧不上丽贵妃的走狗们,哼笑了一声:“日头快出来了,你快些回去,说不定皇上还有赏赐。记住了,你现在可是皇上的心头好。”
  不像楚婕妤和蒋昭仪,又无盛宠,只依附着丽贵妃度日。
  瞧着,姜昕玥又省去了和她们打嘴仗的功夫,扶着喜鹊的手好回了洗荷殿。
  “你站住!”
  楚婕妤与她同一个方向回宫,追出了好远,确定良妃看不见了才敢将人拦下:“姜昕玥,你没听到本宫说话吗?”
  红喜只觉得心惊胆颤,昨夜主子没等来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心里对珍容华的不满,怕是已经到达了顶峰。
  “啪!”
  刚冲到姜昕玥面前,就被她抡圆了胳膊扇了一巴掌:“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珍容华,楚婕妤见了本宫不但不行礼,还语气恶劣,自称本宫,是否对皇上给予本宫的封号很是不满?”
  容华之位,本就在婕妤之上。
  楚婕妤被一巴掌打蒙了,回过神来狠狠瞪着姜昕玥:“我爹是户部侍郎,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丞庶女也敢打我?”
  “本宫打的是你又不是你爹。”
  姜昕玥一派娇蛮模样:“再说了,咱们进了宫,就都是皇上的女人,前朝如何与你有何干系?难不成咱们吵两句嘴,你也要告诉你爹?那你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
  后妃联系前朝,是大忌。
  可楚婕妤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股优越感,仿佛姜昕玥敢打她就必死无疑。
  “皇上驾到——”
  在荷花池的假山后看了半天戏的皇帝终于出来,一个眼神过去,楚婕妤就哭了起来:“皇上,你要为嫔妾做主啊!珍容华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嫔妾一巴掌,嫔妾好疼。”
  她故意将印有红手印的半边脸露出来给皇帝看。
  宣武帝没说话,板着一张脸看着姜昕玥,气氛很是凝重。
  楚婕妤偷偷打量着皇帝的表情,而后垂眸,挑唇冷笑。
  哼!
  皇上心里还是有她的。
  再怎么说,她入宫也有六年了,陪伴皇上的时日可不算短,珍容华这个贱人初入宫便如此嚣张跋扈,皇上岂能容得下她?
  她心下正盘算着怎么说可以让皇上厌弃那个贱人,就听宣武帝道:“朕今日听王得全说,昨夜楚婕妤身体不适,来洗荷殿找朕了?”
  皇上一定是想借着昨夜洗荷殿的人拦着红喜,不让红喜进去的事责罚珍容华。
  楚婕妤喜上眉梢,语气里就带了几分撒娇炫耀之意:“嫔妾多谢皇上关怀,昨夜是很不舒服,都睡不着觉,红喜这丫头见嫔妾犯病时,在皇上身边能睡得安稳,便自作主张寻来了洗荷殿,谁知……”
  她飞快的看了姜昕玥一眼,似乎是怕她,很快又低下头去:“珍容华或许是没听到吧!”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昨夜宣武帝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更何况在皇帝眼里,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当然听不见殿外的争吵。
  皇帝显然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因为楚婕妤说完之后,皇帝挑眉,眼神落在了姜昕玥娇润的红唇之上。
  她适时露出又羞又恼的表情来,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成功的将冷凝的气氛转变为暧昧。
  “朕今日是想去长春宫看望楚婕妤的……”
  楚婕妤抬头,笑容浮现与脸上,得意挑衅地看着姜昕玥,正要说话……
  “可朕方才见你怒斥珍容华,见了她也不问安,一口一个本宫的,中气倒是十足,不像有病在身的样子,看来是康复了。”
  宣武帝眼神冰冷看向她:“既然身子没有不适,那你以下犯上,朕便罚你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下次见了珍容华,记得向她行礼。”
  语罢,伸手揽住姜昕玥的肩:“爱妃脸这样红,莫不是被晒着了?”
  故意打趣逗她来着。
  姜昕玥嘟着嘴,一脸的难为情,甩开皇帝,慌不择路地跑回洗荷殿。
  跑到门口时还撞在了门框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去揉额头。
  揉了半天发现皇帝还在看着自己,更是羞愤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捂着脸消失在洗荷殿的朱红大门后。
  楚婕妤被她的一系列骚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珍容华……珍容华怎么这么大胆?
  她怎么敢甩下皇上的手?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跑走,而且看样子皇上还不生气?

  她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所以只能跪在洗荷殿外,眼睁睁看着宣武帝追着珍容华的背影而去。
  若是她想得清楚,也不必跪在这里了。
  姜昕玥回了寝殿,就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不肯出来,任喜鹊和霜降怎么劝,被子里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宣武帝笑了笑:“都下去,让王得全传膳过来,朕中午陪你们主子用膳。”
  主儿这么作,皇上都不生气?
  喜鹊和霜降呆愣愣,又高兴的退了出去。
  待她们都走光了,姜昕玥才“刷”地一下将被褥扯下来,一双美目瞪着宣武帝:“皇上是故意的。”
  “朕故意什么了?”
  故意在外头跟她眉来眼去,故意让她想起昨夜的风流姿态?还故意说话揶揄她?
  那他有罪,他的确是故意逗她,想看她反应的。
  这后宫,很久没有这样鲜活的人了。
  姜昕玥不说,又撇过头去:“刚才楚婕妤恶人先告状,皇上还帮她。”
  这就冤枉他了。
  宣武帝失笑,坐在床边,扯了扯她的被角:“先出来,里面热,别闷出个好歹来。”
  见她不动,宣武帝直接将雪白的蚕丝被扔到一旁,长臂一揽,将人抱在膝盖上坐好,额头抵住她的眉心:“朕何时帮她了?”
  “你这样看嫔妾……”
  她模仿着宣武帝在荷花池时的表情,奈何不够有气场,显得奶凶奶凶的:“这样……”
  宣武帝忍不住在她气嘟嘟的嘴上轻啄了一下,姜昕玥神情发懵,他又啄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最后演变成了一个深深的、长长的法式深吻。
  这还是宣武帝从姜昕玥那偷学来的。
  动情之时,女子的丁香小舌柔软灵活,与他追逐嬉戏,一个吻也显得有趣起来。
  他越发想征服她四处点火的灵活器官。
  “我不……我不生气了,我不生气了。”
  姜昕玥气喘吁吁的推开宣武帝,粉颊含春,避开皇帝凑过来的脸:“皇上刚才还说特地来看楚婕妤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说不生气,其实还在吃味呢!
  “朕若不这么说,她们岂不是更要联合起来欺负爱妃了?”
  原还是为她着想的。
  若她真是原来的姜昕玥,恐怕就要沉迷于帝王的深情之中了。
  可……
  难道不是在利用她,打击楚婕妤吗?
  六年了,楚婕妤总是装病扮柔弱,皇帝的态度,姜昕玥看得分明。
  他对楚婕妤,不……应该说,他对楚婕妤和楚家的忍耐,已经到达了巅峰。
  从她第一天穿越过来得了盛宠那一刻起,宣武帝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然,皇帝也不可能直接越过婕妤,把她从贵人封为容华。
  不就是为了让她有碾压楚婕妤的实力,激怒楚婕妤,让楚婕妤自取灭亡吗?
  姜昕玥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看惯了后宫美色的宣武帝,将大燕朝治理得河清海晏,这样的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对她动真情?
  不过好在,她也只是逢场作戏。
  今天给楚婕妤的这一巴掌,是他在满足宣武帝,让他觉得,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顺利进行。
  相应的,他肯定要给自己一些补偿。
  因为很快,楚婕妤就会反击了。
  在这宫中,若是被打了脸还不反击,就会沦为后宫众人的笑柄,被所有人欺负。
  只有反击成功了,才能告诉众人,自己不是好惹的,方能维持住表面的尊严与地位。
  面上带着感动笑意的姜昕玥靠在宣武帝怀里,眼底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而将下巴抵在她头顶的宣武帝,神思也有些放空,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午tຊ膳用得极为精致,有皇帝在,御膳房可不敢怠慢了洗荷殿,伺候得格外用心。
  姜昕玥习惯了午膳半个时辰后还要睡个美容觉,宣武帝就没有这清闲时间了,和他的“爱妃”又耳鬓厮磨一番后,就起驾要回御书房处理朝政。
  “主儿……”
  霜降和喜鹊将宣武帝送出去后,立马回来告诉姜昕玥:“方才皇上出去的时候,楚婕妤晕倒在皇上脚边了,您猜怎么着?”
  姜昕玥头发扎得一丝不苟,正在用捣碎的荷叶与蜂蜜混合的粘稠物敷面膜:“皇上会说,既然楚婕妤体弱多病,从即日起,撤掉长春宫的绿头牌,禁足养病吧!等什么时候好彻底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免得过了病气给后宫众嫔妃。”
  她的话,比霜降第一次看到她用荷叶与蜜糖敷面膜更加惊讶:“主儿,你……你怎么知道皇上说了这些?”
  简直一字不落。
  姜昕玥用手指在面膜上方按摩,促进吸收,波澜不惊道:“因为你们主儿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呀!”
  这有什么难猜的?
  当年外戚专权,吴太后把持后宫,皇后之位如同虚设,吴家仗着皇帝是太后亲子,肆无忌惮的买官贩爵,触碰到了宣武帝的底线。
  于是吴家被抄,太后被软禁慈宁宫,吴家上至宣武帝的亲舅舅,下至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旁支亲族,不管八岁还是八十岁,是男还是女,全部被流放宁北苦寒之地。
  可见他心肠之冷硬,早已六亲不认。
  如今他不愿再忍受楚婕妤,当然杀人诛心,从楚婕妤最在意的圣恩来打击她。
  姜昕玥浑身一激灵,再次再次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将自己这颗完整的心脏保存好,绝不能让皇帝进入一丝一毫。
  他对她的好里,全是算计权衡,今日就算没有珍容华,也会有张容华、李容华……
  她只是出现的时机刚刚好,美貌惊人,身世又不显赫,不用担心她母家翻起什么大风浪而已。
  因为不曾动心,所以也没有伤心。
  她反而庆幸,她身上有皇帝、皇后、丽贵妃想要利用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只会让她走得更高更远。
  她没有做皇后的打算,不想成为给宣武帝打工的老妈子,整天处理那些鸡毛蒜皮,栽赃陷害的事。
  她野心更大,她要做宣武帝的宠妃,宠到可以不看任何人脸色,活得恣意潇洒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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