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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朝与君共小说_冬朝与君共小说在线阅读

裴之扬 著

都市已完结

冬朝与君共小说的叙事方式流畅自然,情节的推进非常紧凑,使得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紧张感。主角冬朝与君共每一个情节的发展都让人眼前一亮,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看点。精彩内容试读:|成亲以来,裴之扬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彻夜不回。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锦被,秦心妍细想成亲这七载,真如“日暖月寒,来煎人寿。”第二日一大早。秦心妍天还没亮就起床安排宰相府的各色事务。

状态:已完结   作者:裴之扬   2.25万字更新:2024-03-03 1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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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朝与君共小说的叙事方式流畅自然,情节的推进非常紧凑,使得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紧张感。主角冬朝与君共每一个情节的发展都让人眼前一亮,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看点。精彩内容试读:|成亲以来,裴之扬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彻夜不回。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锦被,秦心妍细想成亲这七载,真如“日暖月寒,来煎人寿。”第二日一大早。秦心妍天还没亮就起床安排宰相府的各色事务。

冬朝与君共节选在线试读

鹅毛样的雪花片片洒落,染白大地。
医馆外,雪已经积了半寸。
医馆内。
秦心妍猛烈咳嗽着,半张白帕被血染的通红。
她刚回秦宅,便旧疾复发,所幸秋霜跟了过来,否则她真要死在那荒寂无人的老宅了。
如今,她只靠汤药吊着一口气。
医馆,院中。
李郎中无奈地摇头道:“秦姑娘积劳成疾,又旧疾缠身,恐时日无多。”
秋霜咬牙逼回眼泪:“我这就去裴府要钱!”
可她去了一次又一次,一直被护院拦在大门外。
“求求你们通报一声,我要见裴大人!”
冰天雪地里,那些高大的护院视若无睹,每日来求见裴大人的人太多了。
秋霜红着眼走回医馆,秦心妍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落雪。
她只温声安慰:“秋霜,没关系的。”
看着单薄无力的秦心妍,秋霜心疼的忍不住咒骂。
“裴之扬算什么好官!他能为民请命,却顾不上家中贤妻吗!”
秋霜一边掉眼泪,一边往炭盆里添火。
自打从前秦心妍在雪地里站了一宿,落下病根后,她就格外畏寒。
“小姐,奴婢不甘心……”
秦心妍见她落泪,心不由也跟着痛起来。
她抬手抹去秋霜的泪珠,艰难的再度张口:
“秋霜,我……们回……家。”
秦心妍怎能不知她这个早已嫁做人妇的丫鬟没什么家私,她一个将死之人,岂能拖累了她。
秋霜闻言,胸中的怨愤几乎喷薄而出。
秦心妍落下病根后,依旧不假辞色日日操劳,而今已是强弩之末,她眼睁睁看着闺阁时候活泼灵动的小姐,短短七年被磋磨至此,怎能不恨!
“小姐,你别怕,我这就去求裴之扬,他堂堂宰相,定能治好小姐的病!”
秦心妍含泪摇头:“回家……”
七年朝暮相对,她怎会不知,在裴之扬眼里,她无关紧要。
她不想死的时候,还要受尽他的冷眼。
她伸出冰冷瘦弱的手,吃力的握住秋霜的胳膊:“秋霜,我……想爹、娘了……”
秋霜实在不忍秦心妍苦苦哀求,只得抹着眼泪应下。
“小姐,奴婢带您回家去。”
……
风雪呼啸了整夜。
秋霜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秦心妍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秦府走去。
秦心妍在秋霜背上喘着气,虽冷的厉害,可心中却宛如有了归处。
“秋霜……你看,下雪了。我还记得年幼时,一下雪,爹爹就会给我带冰糖葫芦……”
秋霜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声妍,狠狠抹了把眼泪,把背上的秦心妍往上托了托。
“是啊,小姐每次明明自己的馋的不行,却还是要留一半给奴婢……小姐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奴婢才能年年给小姐买冰糖葫芦。”
“谢谢你……秋霜……”
秦心妍话妍未落,喉中便涌上一股猩甜,温热的血霎时浸透了秋霜脊背。
秋霜慌忙加快步伐:“小姐!马上就到家了!小姐——”
她的声妍回荡在夜间空荡荡的街道,除了簌簌白雪,无以回应。
“是我……拖累了……”
秦心妍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短短二十多年人生走马灯般在眼前掠过。
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呢?
她这一生,对得起裴家老小,更对得起裴之扬,唯独亏欠了自己,愧对了爹娘,对不起秋霜……
生死之际,秦心妍死死攥着秋霜的衣襟。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几个浸染着血泪的字眼。
“秋霜,倘使……你再看见裴之扬,请替我转告他,我不再心悦他了……”
语毕,她紧攥紧的手悄然垂落。
背上的人倏忽没了声息。
秋霜走在大雪纷飞的街道,嚎啕大哭,寒冬的雪大的仿佛瞬间将二人掩埋……

京城。
软玉阁外也飘起了雪。
最高处的雅间内。
一群京城贵胄正诗兴大发,为这场雪大办诗会。
十三公主萧云空做东,亲自伺候笔墨,为裴之扬铺纸作诗。
“之扬,今日丰年瑞雪,不知可有好句?”
说着,她慢慢靠近裴之扬。
裴之扬原本就喜好风雅,十三公主素有才名,颇得他青眼。
可当她覆上自己的手,裴之扬眼前却猛然浮现秦心妍那温婉恬静的脸。
下一瞬,他微妙的躲开。
“微臣有诗了。”
这般疏离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却是情非得已。
萧云空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她适时退让半步,仍旧一副皇室公主的矜贵模样。
“之扬的诗,定是今日魁首。”
说罢,她亲自斟来一杯酒,裴之扬就着她的手将酒饮尽。
这般亲密举止,登时使周围的气氛再度热络起来。
可裴之扬的心口却猛地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胸中慢慢消失。
落在纸上的笔尖迟迟未动,他看着洇出的墨迹,烦闷的站起身:
“诸位恕罪,裴某去去便来。”
说罢,也不管雅间内众人,径直走出了软玉阁。
外头的大雪洋洋洒洒。
裴之扬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孤零零站在外头。
雪落在眼睫,不由使他想起秦心妍。
她刚嫁进来时那么孩子气,只是看见雪,就兴奋的孩童一般,管他讨冰糖葫芦吃。
可后来,她虽然依旧爱雪,可冬日里总只隔着窗棂,痴痴看雪。
也不知他在雪里立了多久。
回来时,他在袖中藏了一支油纸包的冰糖葫芦。
雅间内。
裴之扬正欲推门而入,却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不知秦心妍是否真心要与裴大人和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秦心妍也是个可怜人,嫁给裴之扬这样冷情冷性的人,伺候裴府那一家子难缠的人。寡妇都比她的日子好过。”
“裴大人对十三公主一往情深,如今没了秦心妍,恐怕喜事将近。”
屋内,大家已然把十三公主和裴之扬看作一对佳偶。
“不可妄言,之扬从小就心善,若非秦心妍失了双亲,没了家产,他岂能忍受七载之久。”十三公主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裴之扬听着屋内嘈杂的人声,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推门而入,屋内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向十三公主身上。
萧云空赶忙迎上来替他拂去衣上残雪:“之扬,天寒雪大,我出宫时忘了带大氅,可否去你府上借一件?”
看她拂雪的动作,裴之扬不由想起秦心妍,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萧云空的唇角得逞地扬起。
两人很快离席,坐上马车驶向裴府。
马车外飞雪纷纷,裴之扬的心绪随着雪花一同飘落。
秦心妍闹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马车停在裴府门口,管事赶忙迎了上来,耳语道:“大人,夫人并未回府。”
裴之扬闻言,脸色冷沉。
一旁萧云空正欲下车,忽然裴之扬拦住了她。
“夜深路滑,微臣已经让下人去取大氅来。”
萧云空愣住,几乎瞬间明了。
裴之扬带她回来,无非是为了让秦心妍吃醋。
她咬唇,放软语气:“太晚了,之扬,本宫想在你府上借住一晚。”
“不便。”
“为何不便?莫非你真的喜欢上秦心妍?”萧云空委屈的眼眶一红。
夫妻七年,怎会没有感情?
可裴之扬说出口的却是:“臣此生都不会喜欢秦心妍。”

臣此生都不会喜欢秦心妍。
裴之扬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萧云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安排管事送走萧云空后,他推开书房门。
屋内黑漆漆冷清清,唤来丫鬟掌灯,他将被雪打湿的衣袍随意丢在一旁。
“秦心妍,没了你,才是我正常的生活。”说罢,裴之扬顺手抽出一本书。
正欲接着往下看,忽然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从书中飘落。
裴之扬神色一变,丢下书,抓起那张薄纸。
就着晦暗的烛火,他看见一行清隽的字迹。
“之扬,切莫秉烛夜读,伤身。”
裴之扬深邃的眼眸沉了几许,随手把纸张夹在某本书里。
他想回书房的床榻上休息,可不知为何却不由自主走到了厢房门口。
明明知道里面空无一人,可他仍旧觉得厢房似乎于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吱呀——”推开门扉,独属于秦心妍的浅淡香气扑面而来。
他走进去,眼前熟悉的场景让他有种秦心妍就端坐在床边的错觉。
桌上搁着写了一半的账本,几张记着平常事务的纸笺散落四处。
裴之扬望着这些,莫名感觉难以呼吸。
不过是些琐事,用的着一遍遍记吗?
他转身想要离开,可却不慎碰掉了床头书本。
捡起那薄薄的书本,他略微一翻看。
内里全是被撕掉的纸张。
仅存的两张纸页,一页写满了他钟爱的诗词歌赋,另一页上书:
“愿大人相离后,重遇良缘。两生欢喜,白鬓共头。妾定忘尘无怨,此生不复相见。”
裴之扬紧盯着这段话,几乎要把纸盯出个洞来。
什么叫忘尘无怨,什么又叫此生不复相见?
回到卧房。
裴之扬闭眼睡去。
可刚过三更,忽然一阵心绞痛惊醒了他。
寝衣被汗水浸透,他梦见秦心妍死了。
睡意被梦魇搅散,他穿戴好决心去府内散散心。
几个守夜的护院正在避风处吃酒赌钱,这里离内院很远,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声妍。
“哎呀,真晦气!又输了。肯定是最近老来相府门口要钱的那娘们冲撞了老子!”
“可不是嘛,还敢说自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呸!”
“手气不好就多喝酒。欸,你们说那娘们明天会不会来要钱。”
裴之扬听着护院们粗鄙的言语,心中长舒一口气。
秦心妍还没得到想要的房契、银钱,肯定舍不得死的。
想到此,他唤来管事:“去给秦心妍传信,就说想要什么让她自己回来挑。”
交代完,裴之扬安心的回到了卧房。
多年来他把管家的大权交付在秦心妍手上,自认为从未亏过她。
裴府银钱地产几何,秦心妍了如指掌。
可他从来不知道,秦心妍没用过裴府一分钱。
这七年,她不但用嫁妆填补府内亏空,而且将裴府几处商铺地产经营的有声有色。
……
正月过完。
秦心妍彻底消失,她好似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裴之扬再度派人去秋霜的住处找秦心妍时,却被告知:“大人,秋霜半月前已经举家搬走了。”

这些天,裴之扬总是梦见秦心妍。
梦到最多的,便是她的死讯,要么就是她伤心落泪,可他森*晚*整*理从没在梦里见过她笑。
秦心妍宛如饭菜里的盐,永远不起眼,也永远离不开。
“裴大人,这几处官府押文劳烦大人重新写。”
下头的官员小心翼翼呈上来今早才批过的官文,神色各异。
裴之扬接过,却见押文处赫然写着:秦心妍。
他对着这份官府公文愣了许久,才重新拿起朱笔。
随侍的小厮颇有眼力的凑上前去,低声问道:
“大人,可要小的去遣人把夫人请回来?”
裴之扬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不必大动干戈,没了银钱她自然会回来。”
小厮连声应是,却无意中瞥见新的官文上,朱笔写就的依然是“秦心妍”三个大字。
……
软玉阁
夜色深深。
裴之扬已经连续十七日未曾归府了。
秦心妍也从他的身边消失一个多月了。
自从成亲以来,裴之扬从未和秦心妍分开这样久。
即便有一次他去边关慰问士兵,走了一个多月。
秦心妍也是日日寄来书信衣物,不曾冷落。
而今,秦心妍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雅间内。
有当朝宰相和十三公主坐镇,诸位贵族子弟玩的不亦乐乎。
萧云空照常伴在裴之扬左右:“之扬,切莫为朝堂之事烦心。”
说着,她贴心的替裴之扬斟了一杯酒。
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裴之扬不由想起秦心妍。
秦心妍从不曾给他倒过酒,她只会说,饮酒伤身。
裴之扬神色暗了暗,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宋珂见状,不由担心:“裴大人,小饮怡情,切不可贪杯、”
裴之扬忽而笑出声:“现在不饮个痛快,等秦心妍归家,又该数落我了。”
他这话刚一出口,旁侧萧云空和宋珂皆是一愣。
前者心中如有细刺,裴之扬言语之间,总不离秦心妍。
后者同为男人,岂能不懂他已经动了心,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裴大人若是有心,不如早些接回裴夫人的好。”
这是宋珂第一次称秦心妍为“裴夫人”。
裴之扬一怔,对秦心妍有心?
怎么可能?
他现在多自在快活。
“把我寄存此处的九酝春酒拿出来,今日一醉方休。”
裴之扬吩咐下去。
雅间之外。
秋霜因缺少银钱,无奈去软玉阁做工。因为年华已逝,只得充当这勾栏瓦舍中的粗使丫鬟。
雅间内有贵人要好酒,她只得吃力的搬着酒坛,随着一众侍从前去。
还未走近。
秋霜便听到雅间内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隐约之中,她听见了秦心妍这个三个字。
“之扬,倘使你真的对秦心妍动了真心,我亦不怨。我不奢望岁岁年年陪在你身边,只求这几个朝夕能与你共饮。”
萧云空喝的脸色酡红,说起话来也有些哽咽。
想到十三公主毕竟是皇室贵胄,宋珂也不敢再提点。
裴之扬喝得尽兴,睥睨着眼:“你们可知晓秦心妍是何等为人?”
雅间内霎时静下来。
“秦心妍只会管家算账,不懂得诗词歌赋,雪月风花,她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懂丹青书画。这样的女子,怎能入我的眼?”
“她离开裴府,我求之不得……”
裴之扬这番醉话还未说完。
便听得“嘭”得一声。
酒坛应声落地,秋霜一把推开雅间的门。
看着满屋金碧辉煌,秋霜只为秦心妍不值。
“裴之扬!你还有没有心!”
她忍着哽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可知,你口中那个不懂得诗词歌赋,雪月风花的商贾之女,她旧疾缠身,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秦心妍她还没拿到自己想要的,她是不会轻易死的。
裴之扬稳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萧云空厌恶的望着神色激动的秋霜:“哪里来的疯子,还不拖出去!”
几个侍卫一人拽住秋霜一条胳膊,正欲把她丢出门外。
“且慢。”
裴之扬重重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瞳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让秦心妍别再耍这些手段,这些年,我给的还不够多吗?她要银钱,就让她自己来拿。”
秋霜没料到裴之扬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一时疯了似的挣脱桎梏,冲到他面前:“裴之扬!你不得好死!”
还没等她双手碰到裴之扬的领口,便被侍卫抓起狠狠扔到门外。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掩盖在一片浮华之下。
秋霜拖着摔断的腿,几乎是爬回了屋子。
说是屋子,其实不过一处四面漏风的破屋。
因为卖了城郊的农舍给秦心妍治病,他们只能暂时借住此处。
“娘亲,你怎么了!”赤着脚的半大孩童见秋霜一身赃物和伤痕,顾不得天寒地冻,哭着迎上来。
“嘘——”秋霜使劲朝孩童摆了摆头,示意他低点声。
“小姐今日可还好?”秋霜在孩童的搀扶下,艰难的爬进屋内。
孩童点了点头。
见她睡得还安稳,秋霜长吁一口气。
丢了软玉阁的粗使丫鬟的工作,又断了腿,秋霜实在不知要如何挣钱为秦心妍抓药,如何挨过这漫漫寒冬。
秋霜在一堆破旧的包裹中翻找着,可是找来找去,除了几件当铺也不收的破衣裳,什么都不剩了。
她下意识往头上摸去,当掉发簪也许还能支撑几日。
可是除了散乱的发髻,她发间哪还有一星半点儿钗环。
发髻!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去帮为娘打点水来。”
虽然不知道秋霜要做什么,可孩童还是老老实实从门口的缸里舀来几瓢水,倒在盆里。
秋霜解开发髻,将头浸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一遍又一遍,终于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濯洗干净。
用破布擦干头上的水分,顾不得头针扎般的疼,她挪到风口处,只盼寒风能早点吧头发吹干。
她小心挽好头发,守着屋中似乎马上要熄灭的火堆,昏沉睡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她拖着断腿,攀着路上粗粝的石头,用卖掉长发的钱换了几斛米。
秋霜顶着露了青头皮的脑袋回屋子时,孩童正抱着一摞枯枝往里走。
见她作势要进去,孩童赶忙拦住她:“这是我家!”
秋霜心里微微发苦,她抬起头,惨然笑着:“你不认识娘了吗?”
孩童睁大眼细看一番,忽地手中柴禾散落一地:嚎啕大哭:“娘亲——”
哭声惊醒了屋内的秦心妍。
她吃力的眨眨眼,张开嘴却发不出声妍。
秋霜慌忙找了块布把头遮起来。
三天后。
卖发换来的钱所剩无几。
秋霜连日高烧。
这几日全靠孩童拣些不要不要的枯枝烂叶取暖。
雪开始消融,天气越发冷的厉害。春天还很远。
秦心妍躺了几日,已经能略微吐出几个字。
她知道秋霜困窘,只恨自己病痛缠身却仍苟活至今。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妍从门外传来。
“娘!外头来了好多人!”孩童紧紧护着怀里的枯枝,啪嗒啪嗒跑进来,拴上门。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队队严阵以待的官兵。
“仔细搜!裴大人说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为首的官兵一声令下,屋子的大门便被轰然踹开。
寒风霎时涌进这件破屋,躺在榻上的秦心妍不胜寒气,猛烈的咳嗽起来。
秋霜挣扎起身:“你们要做什么!”
她神情慌乱,可依旧死死护在塌边。
官兵们并未把她放在眼里,一把掀开她,往床榻上瞧了一眼。
他们拿出卷轴比对,卷轴上的少女巧笑倩兮,双颊饱满。
而床榻上看起来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女子瘦弱单薄。
可惜相貌是无法骗人的。
几个官兵稍微对了下眼色,立马连着床铺一起,把从秦心妍抬了出去。
秋霜拖着断腿和他们推搡,孩童在嘈杂中一边响亮的嚎哭,一边见缝插针用牙齿咬着每一个凶恶的官兵。
一个伤病着的妇人哪里抢得过身强体壮的官兵。
他们将屋子掀了个底朝天,到底还是把混乱中再度眩晕的秦心妍带走。
……
三日后。
裴府。
“早说了秦心妍是个赔钱货,还救回来做什么?这么兴师动众,裴家的脸都丢光了!”
裴母愤愤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秦心妍。
裴之扬蹙着眉,掩下心底的烦闷:“母亲若乏了,还请先回去歇息。”
说罢,管事恭恭敬敬将裴母请了出去。
锦被之中,秦心妍睡得并不安分。
她在梦中拧着眉,不住呢喃着:“秋霜……裴之扬……”
特地从宫内请来的御医捻着胡须,一脸为难:
“裴大人,令夫人旧疾复发,常年忧思过重,已是积劳成疾……”
“旧疾?”裴之扬蹙着眉。
秦心妍什么时候生了病,他居然一无所知。
御医沉吟片刻:“六年前,夫人可曾久立寒处?”
裴之扬心头一跳,面色依旧冷静。
六年前,他与同窗去宴饮,秦心妍知道后,为劝他少饮酒倔强的在宴厅外站了一整夜。
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染上寒疾了吗?
难怪自那年以后,秦心妍再不敢去雪地,从来只是隔着窗棂看雪。
“敢问刘御医,此疾可医?”
刘御医迟疑的点头:“若放在寻常百姓家,或许无法医治。但是相府之内定能医好。”
裴之扬眸光微动,面上却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当如何医治。”
“只要让令夫人七七四十九日不见寒风,养在屋内,日日以参汤滋养,当除病灶。”
闻言,裴之扬立马安排下去。
片刻,管事忽然前来通报:
“大人,十三公主来访。”
裴之扬有些不耐:“你看着安排就是。”
管事赔笑道:“公主带了补品来,说是来探望夫人。”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夫人病重,没本相的命令不得见外客。”
会客厅里。
萧云空脸色极为难看。
没见到裴之扬也就罢了,甚至连秦心妍,她也没见着。
她正欲愤愤离去,却见裴母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之扬不懂礼节,怠慢了公主,公主切莫怪罪。”
萧云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和煦的牵起裴母的手:“我怎么会怪之扬呢,只恨自己不如秦心妍,入不了之扬的眼。”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忘年交的模样。
谈到兴头处,裴母甚至亲自把裴之扬从秦心妍的病床前扯来见客。
“娘这也是为你好,一介商贾之女,哪里配得上我们裴氏高门大户……”
裴母喋喋不休。
“之扬,不如早些休了那病秧子,这七年,她连个孙子也没让娘抱上……”
裴之扬越听,面色越是不善。
到最后,他忍无可忍,狠狠放下茶盏,打断道:
“我裴之扬此生的妻只有秦心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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