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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时咛小说阅读小说_裴砚时咛小说阅读小说全文阅读

时咛 著

都市已完结

《裴砚时咛》这本小说内容特别是前期,绝对是仙草。作者对情节设定非常出色,但把握的力度刚刚好。那么裴砚时咛的结局如何呢,下面看精彩试读!|她忍不住并拢了双腿。脸已经丢尽了,她干脆咬牙当着他的面穿衣服,快速弄好后,她甚至不敢看他。“今晚的事,能麻烦您当没发生过吗?”裴砚掀了掀眼皮,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状态:已完结   作者:时咛   2.71万字更新:2024-03-04 08: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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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时咛》这本小说内容特别是前期,绝对是仙草。作者对情节设定非常出色,但把握的力度刚刚好。那么裴砚时咛的结局如何呢,下面看精彩试读!|她忍不住并拢了双腿。脸已经丢尽了,她干脆咬牙当着他的面穿衣服,快速弄好后,她甚至不敢看他。“今晚的事,能麻烦您当没发生过吗?”裴砚掀了掀眼皮,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裴砚时咛小说阅读节选在线试读

时咛立刻分辨出来人是谁,她想起来了,家里的钥匙周治学还没还给她!
啪得一下打开灯。
不远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不是周治学,还能有谁。
都说男人是天生的演员,这人更是其中翘楚。
他长相英俊,平常对她都很温柔,现在面色阴沉,让时咛背脊发凉。
她还没来得及赶他,他已经先质问她。
“你去见邹国明了?”
时咛知道,他一定也看到班群里的讨论了。
她舒了口气,不想跟他多说,“我见谁跟你无关,现在请你从我家出去,把钥匙留下。”
她还是这幅脾气,周治学面色反而和缓了。
对他,她都不肯低头,更何况是对邹国明那种人。
“到任何时候,你的事我都管得着。”
时咛根本不想看到他,她直接掏了手机准备报警。
周治学却先她一步,抢了她的手机丢在一边,顺势牢牢地箍紧她的腰。
“放手!”时咛惊呼。
周治学强行带着她往里,把她压在了沙发里。
“出国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时咛挣扎着,恨恨道:“你休想!”
周治学视线紧盯着她的脸,注意到她泛着嫣红的唇瓣。
脸色微沉,“你跟人接吻了?”
时咛一怔。
她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想都没想就点头,“不仅接吻了,还睡了!”
周治学有片刻的失控,可看到时咛倔强的脸,他立刻说服了自己。
不可能。
他的宁宁不会做这种事。
大概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猛地低头去吻时咛,
时咛叫喊着躲避,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推他,用头撞他。
周治学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也狠下心,用力握住她手腕,将人再度压回沙发里!
疯劲儿上来,想着干脆今晚就要了她!
省得她被别人盯上。
念头一出,他抽了领带打算捆住时咛的手。
可眼神一扫,却注意到了她锁骨间突兀的红痕。
吻痕?!
他一把按住时咛,拇指按着她锁骨上的痕迹,厉声质问:“这是谁弄的?!”
时咛被他按得疼了,理智却回了笼。
抬眼看着他那张布满阴云的脸,她故意道:σw.zλ.“如你所见,我跟人睡了,已经不符合你心目中纯洁无暇的幻想了,麻烦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我问你谁弄的!!”
周治学几乎要疯了。
时咛却越发冷静,她梗着脖子,微微一笑:“路边遇到的野男人而已,我不认识。”
此话一出,周治学眼里漫起无边的痛苦和恨意。
他掐死时咛的心都有。
“宁宁,你够狠!”
他咬牙说着,从时咛身上下去了。
时咛以为他终于要放弃她,却听得他说:“背叛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真可笑。
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背叛的那个!
周治学压下了情绪,抬手整理衬衫。
他后退一步,看着时咛道:“明天来公司上班。”
时咛几乎要笑了,他害得她背上挪用公款的罪名,随时都有可能锒铛入狱。
他竟然还让她回去上班?!
“我不去。”
“由不得你。”
男人英俊的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缓缓道:“你外婆下周一动手术吧?”
时咛精神一紧,“你想干什么?”
“我冻结了我们的联合账户。”
时咛瞪大了眼睛,“你凭什么!”
周治学冷笑:“你的钱都在联合账户里,我不同意解冻,你拿什么给你外婆交手术费?”
时咛不敢置信,他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
“那里面有一半是我的工资和外婆卖房的钱!周治学,你还有良心吗?我外婆把你当真亲人一样看待!”
周治学面无波澜,他抬了抬下巴,“开联合账户,是你自愿的,我没逼你。”
时咛僵在原地,气得脸色煞白。
当初开联合账户,是为了存他们的买房基金。
后来,周治学生意有了气色,他一下子往里打了三百万。她告诉外婆后,外婆说不能让男方出这么多,第二天就让她把卖老房的钱存进了联合账户。
不出意外,他们原本今年就要结婚了!
现在,他竟然用这笔钱来逼她,还罔顾外婆的性命。
她恶心得快要吐了。
周治学没再看她,撂下一句话。
“明天上午,我要在公司看到你。我心情好的话,周一之前,账户说不定还能解冻!”

时咛瘫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枯坐一夜后,第二天还是重新去上班。
她无路可走,外婆的手术不能再拖。
当初,她一毕业就进了周治学的公司,为了不违背周治学定下的“办公室不允许恋爱”条例,同意发展地下恋情,但也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财务主管的位置。
如今回到公司,周治学故意把她从财务主管撸到了财务助理,办公室的人都以为她得罪周治学了,明着不欺负她,暗里也给她使绊子。
三天下来,几乎累脱了一层皮。
这天,她刚想歇一会儿,办公室门口就传来热闹动静。
时咛抬头一看,立刻别过了脸。
乔大小姐来了。
她本想借去洗手间离开座位,不料,乔琳宣却叫住了她。
“你过来。”
众人都看过来。
时咛瞥到外面周治学的背影,压着情绪上前。
“乔小姐。”
乔琳宣问她:“你叫时咛是吧?”
“是。”
乔琳宣点头,看了下手表,“拿上包,跟我和周总出去一趟。”
说完,她径直出了办公室,没给时咛拒绝的机会。
一时,周围众人神色各异。
时咛被迫跟出去,周治学刚打好电话,一看到她跟乔琳宣在一起,他脸色明显变了下。
乔琳宣却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
“我们出去,你叫上别人做什么?”周治学眉心微收。
乔琳宣嗔了他一眼,“我没带助理,总得有个人拎包吧?”
听到她这么说,周治学松了口气。
“你的包有多重,我给你拎还不够?”
“我可舍不得你辛苦。再说了……”她话锋一转,视线在时咛那张出众的脸蛋上扫过,“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小助理出门吃苦啊?”
“说什么呢。”
周治学捏了下她的脸,随即转向时咛。
“乔小姐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吧。”
他口吻随意,但时咛还是听出了警告。
想起外婆的事,她不动声色攥紧了手,应了一声。
乔琳宣见状,面上高兴,玩着周治学往外走。
上了车,他们俩坐了后座,时咛坐了副驾驶。
一路上,后面都是说说笑笑,偶尔传来暧日未声响。
时咛从后视镜中,几次看到周治学投来的眼神。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无非是想刺激她,报复她的“背叛”。
她闭上眼睛,只当没看见。
目的地是檀山脚下的一家高档俱乐部,下了车,乔琳宣把包丢给时咛,和周治学走在前面。
“我主要是带你过来见个人,见他一面可不容易,就算不深交,混个熟脸也是好的。”
“什么人这么难见?”
“等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
时咛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走过室内,到了室外,是一片设施完备的网球场。
不远处,有遮阳篷搭着。
几位年轻男子坐在下面,正在看场中人打球。
乔琳宣边走边打招呼,“承禹哥,还真是你们啊。”
她言语惊讶,仿佛只是巧遇一般。
朝她看过来的男人很年轻,脸上罩着大蛤蟆镜,一身简单的夏季运动服,靠坐在桌边,嘴角噙着一抹笑。
但看露出来的半张脸,也是俊美非常。
时咛不认识这人的脸,但听名字立刻就知道。
这是应家七少,应承禹。
旁边那位一脸冷漠的自然是号称金牌律师的傅家二公子傅修,两人私交甚好并不是什么秘密。
看清来人,应承禹也没起身,懒洋洋地说:“琳琳啊。”
乔琳宣也不在意,顺便跟傅修问了好。
“我跟我男朋友刚好过来,听说几个哥哥在,带他过来见见你们。”
闻言,应承禹倒是多看了周治学一眼。
周治学淡淡点头,不卑不亢地自报家门:“周治学。”
乔琳宣最爱的就是他这一点,骨子里的骄傲。
应承禹也算给面子,回了周治学一个点头。
一抬眼,注意到了后面的时咛,突然来了兴趣。
“怎么你们两口子出门,后面还跟个仙女伺候?”
时咛站在后面,注意力有点分散,她看到了场中的人,隐约觉得身影有些熟悉。
闻声,她还未回神,就被乔琳宣拉到了前面。
“什么呀,这是我们家周总公司的财务,正经文化人,南大高材生。”
她说罢,应承禹挑了下眉。
“哟,还是个学霸。”
时咛站在前面,不得不开口:“应少过奖了。”
“叫什么名字?”
“时咛,时间的时,宁静的宁。”
时咛刚说完,一旁看着场内战况的傅修轻啧了一声。
应承禹也随即看向场内,幸灾乐祸。
“难得,咱们靳总今天手感不够啊,居然连跪了。”
时咛眸色一晃。
靳?

时咛本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听到靳字就能联想到那人。
可没过几分钟,场中几人过来中场休息。
为首的,不是裴砚还有谁。
因为打网球,他换了一身夏季运动服,跟应承禹的打扮没什么不同,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气场,只是比西装革履时多了两分年轻感。
天本就热,时咛脸上一直都有些发烫,看到他的片刻,脸上温度更高了。
那两次的记忆,怎么都压不住。
“裴砚哥。”
等人走近,乔琳宣立刻上前问好,顺势介绍周治学。
时咛站在身后,明显感觉周治学的身体一僵。
她立刻明白,不久前,她刚跟周治学参加过南大的校友聚会,当时裴砚也在。
周治学是怕裴砚戳穿他们的关系。
她嘴角扯起嘲讽弧度,同时也低下了头去。
裴砚仿佛没看到她,将网球拍交给了一旁俱乐部的陪玩,开了瓶水坐下。
他一到,不经意的就成了中心。
傅修问他:“最后一球怎么回事?”
裴砚淡淡道:“失手。”
应承禹顿时笑了:“失手?别是看到我们这边来了个仙女,心猿意马了吧?”
裴砚喝了口水,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时咛。
时咛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神,手下意识攥紧了。
乔琳宣已经替她做介绍。
“裴砚哥,这是时助理,治学公司的下属。”
裴砚面色平静,点了下头。
他放下水杯,对应承禹道:“我输是我输,技不如人,没有赖场外风景好的道理。”
风景好?
这是承认时咛漂亮?
熟悉他的人都不免诧异,多看了时咛两眼。
时咛心砰砰地跳。
除她以为,周治学心里也慌着,这句“风景好”,总让他觉得有点嘲讽的意思。
然而,裴砚似乎对于他们的私事兴趣不大。
几人的话题回到了球上,裴砚愿意赏脸的活动不多,网球是其中之一,他打得很好,今天却难得接连输球,不停被应承禹提起这茬。
刚才打的是双人赛,跟裴砚搭档的女陪玩忙站出来解释:“抱歉,是我今天身体不行,拖靳总后腿了。”
她一说,应承禹反而来劲了,对刚才赢了裴砚两局的关屹拱火:“哎,这话什么意思听出来没?这是说你能赢老靳,胜之不武呢。”
关屹一看就是脾气好的,却也应着笑了声,“这么一说,我有点不服了。”
他对裴砚道:“起来,咱们单来一局。”
裴砚勾了下唇,“歇会儿。”
“两个人打没意思,一来一回的,看着都无聊。”应承禹朝一旁的俱乐部经理抬了抬下巴,“去,再找个水平够的人来,替她的位置。”
“这还用找吗?”乔琳宣插了句话,又把时咛拉出来,“我给你们带了个现成的。”
时咛垂了下眼眸,乔琳宣怎么知道她会打网球?
她看了一眼周治学,只看到周治学眉心微皱。
“乔小姐,我不太会……”
拒绝的话被打断,“时助理别谦虚啊,我看过你的资料,特长上写了网球。”
时咛瞬间反应过来,乔琳宣不是临时发现她的,是老早就注意她了。
为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转脸时,再次和裴砚对上眼神。
“会打吗?”他用词吝惜,让人觉得态度不冷不热。
时咛张了张口。
一旁,周治学忽然说:“能跟靳总打球不容易,机会难得。”
时咛明白,他这还是怕裴砚“戳穿他们”,急着跟她撇清关系。
她舒了口气,仍旧回绝:“我打得不好,怕拖靳总后腿。”
“我们靳总带着个身体不舒服的搭档,对手都只是险胜,你得打多差,才能拖他后腿?”应承禹调侃,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裴砚没看时咛:“别勉强。”
“不勉强,时助理只是不好意思。”乔琳宣说着,仿佛跟时咛认识很多年了似的。
裴砚一起身,她就顺势把时咛推了出去。
时咛快速稳住身形,才避免了撞到裴砚。
前方,关屹已经和搭档进场了。
裴砚走在了前面,时咛也只好跟上去。
进了球场,关屹两人远远在对面,虽然是露天空间,但某种程度上,算是独处。
俩人一路无话,选球拍时,裴砚才问一句。
“用几号球拍?”
时咛定了定神:“三号。”
闻言,裴砚眼底微起诧异。
她这样弱不惊风的,还以为她习惯用“一号”。
工具柜就在一旁,他开了柜门:“最上面是三号。”
时咛应了声。
男人拿着球拍从她身边经过,态度依然不热络,仅仅是问了个球拍而已。
然而,时咛垫脚拿球拍的瞬间,听到他说。
“高跟鞋换掉。”

场中开了球,场外,应承禹等人观战。
乔琳宣走近了看,男人们坐着。
傅修喝了口水,不经意地开口:“周总是做软件开发的?”
周治学以为他感兴趣,应了一声。
傅修身子后靠,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乔琳宣,“有乔大小姐在,以后,周总还能拓展点业务。”
应承禹听出点意思来,挑了挑眉:“比如?”
“人力资源。”
应承禹笑了。
什么人力资源,拉皮条还差不多。
装偶遇就算了,还带个漂亮助理过来,无非是想趁机往他们身边送,拿美人做人情。
周治学嘴角微僵。
他当然听得出傅修的嘲讽,可也无话可说,只能暗骂乔琳宣愚蠢,弄巧成拙。
场内
你来我往,连着上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怦!
结实的球拍撞击球体的声音,是时咛将一记险球打了回去!
场外,应承禹毫不掩饰地给她喝彩。
“好球!”
裴砚也看了她一眼,目中不乏赞赏。
只是视线落在她胸口,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然后反手将一记正面球打了回去。
他这一下力道太猛,球速也太快,角度更是刁钻,女搭档没接得住,关屹也没来得及补救。
第一局,胜。
时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中午吃得少,此刻剧烈运动一下,只觉心慌。
本以为下一局又要开始,裴砚却中途叫了停。
她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
裴砚说是换球拍,回来时,却将一样小东西不经意地丢给了她。
她艰难接过,确定没人发现,才低头去看。
一枚钉针式袖扣。
正忙完,裴砚淡声提醒:“扣子。”
她低头一看,登时,脸上涨红。
白色衬衫胸口处的扣子,不知何时崩掉了一颗,她不动作,文胸和肌肤都露出来了,更何况是刚才大开大合地起落。
对面已经在催促开局,她用袖扣钉住了绷开的地方,快速说了句:“谢谢靳总。”
有外人时,她没叫教授。
现在没人了,她也没叫。
裴砚没应。
不为别的。
只是靳总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不大顺耳。
新一局开始。
冰凉的袖扣,两面都是宝石。
随着跳跃,很容易触碰到皮肤。
每一次,都让时咛想起那天在酒店,裴砚冰凉的手指,还有他手指上的戒指。
情绪压力下,她体力又不支,第二轮明显就不行了。
为了不让裴砚一直替她补漏,她硬着头皮往下撑。
到第三轮,她几乎是机械地作出回应,恍惚间,球从对面朝她这里飞过来。
她试图跳起,却怎么也没力气了。
忽然。
怦!
有人挡在她身前,把球打了回去!
她松口气的同时,来不及去看战况,接连踉跄着往后退。
眼见要摔倒,一样硬物横在了她腰后,阻止了她后腿的脚步。
耳边是连绵急促的喘气声,还有她的心跳声,仔细听,又似乎混着另外一个人的。
手臂贴到温热的物体,她才反应过来,是裴砚握着球拍的手,托住她腰的,是他的球拍。
他们并列,说近,他并没有直接接触她,说远,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传过来。
只有两秒的停顿。
她克服了腿软,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侧离开。
“谢谢靳总。”
又是靳总。
裴砚唇瓣微抿,应了一声。
关屹的女搭档跑到了网边。
“时助理,你没事吧?”
时咛缓和过来,点头应声。
“抱歉,我有点体力不支。”
“没事的,咱们哪能跟靳总他们比体力啊。”
时咛脸色明显不太好,关屹也不揪着,招呼裴砚下场。
眼看裴砚要出球场,时咛试图把袖扣摘下来,可想想上面都是她的汗,她又止住了动作。
算了,他大概也不差一枚袖扣。
上次已经是意外,知道他已婚,以后永远别再见才是上上大吉。
她这么想着,慢了两步,裴砚已经走远。
回到遮阳篷下,乔琳宣给她拿了支藿香正气水,好心地关心她。
她刚喝完,应承禹就开了口。
“时助理大学专业不是财务管理吧。”
时咛不解,朝他看了过去。
应承禹和关屹对视一眼,面带戏谑:“我猜,你专业应该是修道,否则,心怎么这么冷?”
他身子后靠,又看了一眼裴砚。
“我们靳总这么个黄金单身汉在你身边站着,你竟然全程目不斜视,真冷漠啊。”
时咛愣了下,随即眼神一晃。
裴砚,单身?
她还没弄清楚,一旁的女陪玩忍不住问她。
“时助理这么漂亮肯定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话一出,众人视线都往时咛这儿掠了下。
只有裴砚,波澜不惊地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
时咛脑中一片乱。
她错怪裴砚了。
“时助理?”女陪玩又叫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开口:“……没有。”
她和周治学早就不算男女朋友了。
听到她的回答,周治学松了口气,在裴砚面前,时咛否认关系,跟他撇清,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想想时咛毫不犹豫的口吻,他眸色又沉了下去。
“没男朋友,怎么不看看我们靳总?”应承禹打趣。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
时咛顿了下,她想立刻否认,却明显察觉到了周治学的眼神。
如果之前她对周治学只是一知半解,最近,她是彻底看透周治学了。
他那股所谓骄傲,实则是卑劣的自我欣赏。
如果否认,反而会惹怒他。
外婆的事还没解决……
她犹豫的样子,像极了默认。
周治学眼神缓和许多。
应承禹勾唇,看向身边裴砚,“哎,这回可是滑铁卢了啊,靳总。”
裴砚嘴角弧度似嘲非嘲,他将手中矿泉水放在了桌上,细微的动静,一下子打在了时咛心上。
他说:“没办法,遇到个专一的。”
裴砚说完那句话,就再也没搭理过时咛。
中途,应承禹和傅修去打球,场边就剩下几个人。
时咛硬着头皮坐了会儿,方才出了身汗,说要去洗澡,乔琳宣也放行了。
她独自往室内去,路上,一直在走神。
之前,她以为裴砚结婚了,把他划分到渣男的行列里,遇见他,除了后悔那天帮忙,也没觉得难堪。
可现在裴砚是清白的了。
她呢?
上次向他“诉苦”,告诉他男友背叛的凄惨遭遇,还主动靠近,知道他已婚后,又作出一副和他划清界限的架势,结果,转头却跟在前男友和小三后面,低声下气。
恐怕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个跳梁小丑了。
胸口仿佛堵了一口气,无法纾解。
刚走到草地上,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转身一看,竟是周治学。
下意识要冷脸,想起外婆的医药费,生生忍住了。
已经被恶心过了,把这只死苍蝇彻底吞下去。
至于裴砚……
本来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有谁有义务帮谁,她只能靠自己。
她面上露出虚弱,看向周治学,“你怎么来了?”
周治学见她示弱,心里对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刚才说心里有人,是什么意思?”
时咛心里恶心,低下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你赶紧回去吧,有人等久了要着急。”
“你想的是我,对吗?”
时咛还是没说话。
她越是这样,周治学想起两人的过往,越是心软,哪还顾得上别的,他上前一步。
本来就是他喜欢的人,要不是她的背叛,他根本舍不得让她吃苦。
周治学将她抱进怀里。
时咛强忍着厌恶,没再像之前那样抗拒的推开他。
周治学抚着她的背,叹道:“如果不是你不自爱……”
“那些痕迹,都是我自己弄的。”时咛打断他,“我故意气你的。”
周治学一听,大喜过望,一把松开她。
“真的?”
时咛神色平静,眼里没有任何慌乱。
对于她会背叛他,周治学本来就不信,时咛被外婆养大,再传统不过,听到她的解释,主观上就是相信的。
加上自己与乔琳宣这事确实对不起她在先,有气也是应该的。
不过……
就算她撒谎,他也能验证。
此刻附近无人,这么想着,他低头想要亲吻时咛。
时咛侧脸避开了。
“你别这样,让乔小姐看到不好。”
周治学默了默。
时咛心里冷笑,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周治学这样的人接触多了,短短几日,她也变得这样会演戏了。
心里这样想着,她面上的愁容更多,“你最近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外婆,她问了你好几次,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说到这里,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眶却红了,“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老人家说。”
周治学安抚地拍了拍她。
“你如果不任性,早早答应我去国外住着,我怎么会那么对你?”
“这样,等会儿我就把钱转给你,先去把外婆的医药费交了。”
二楼
走廊的落地窗边。
裴砚刚打完电话,神色漠然地看着楼下的男女拥抱又分开。
即便有棵树挡着,也足够他看清。

周治学答应打钱,时咛紧绷的那口气松了下来,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洗了个澡,人就有点头重脚轻。
从普通浴室出来,她买了杯水,坐在了走廊上。
“时助理?”
男人的声音传来。
她抬头一看,是应承禹和傅修。
“应少,傅律师。”她出声打招呼。
应承禹看她脸色苍白,主动问:“身体不舒服?打球的时候累着了吧?”
时咛也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病的原因。
“可能是中暑。”
“中暑?”应承禹挑眉,“那可别大意了。”
他想了下,把手里的卡递了过去。
“你拿着这个上三楼A1休息室,我让人叫个医生上去帮你看看。”
“不用了。”
时咛出声,不料,应承禹直接把卡塞进了她手里。
“跟我们客气什么,一次球友,一生铁子。”
时咛:“……”
见她迟疑,傅修也开了口:“A1不是私人休息室,没那么私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你用完了,卡放在前台。”
他冷冰冰的,是一眼可以确定的正经人,让人下意识觉得可以信任。
时咛的确难受,既然不是私人休息室,那就不用介意什么了。
她点了下头,真心感谢。
应承禹一摆手,“去吧。”
时咛舒了口气,往电梯方向去。
她一走,应承禹就笑出了声,手臂往傅修肩膀上一压。
“可以啊傅律师,仗着自己长了张正经人的脸,这么说鬼话,合适吗?”
傅修嫌弃地把他的爪子拿了下去。
应承禹又赖上去,挑眉道:“打个赌,老靳会不会被拿下。”
傅修懒得理他,他都后悔帮他诓时咛了。
真是无聊透了。
时咛到了三楼,找到A1房间,她看了下插卡器上的提示语。
可容纳四位贵宾。
的确,不是私人的,而且门上显然里面没人。
滴——
提示音响起,房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清淡香气,让人身心舒畅。
时咛放松了些,推门进去。
正要关门,却听到前方有动静。
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裴砚就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头发湿漉。
最重要的是,他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显然是刚洗完澡才出来!
闻声,他朝她的方向看来。
她第一次看到他皱了眉。
“靳总,我……”
时咛面色失措,解释的话都捋不清。
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忽然,外面传来声音。
“周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靳总的休息室是哪间?”
周治学!
时咛不敢想,要是让周治学看到她在裴砚的房里,或是看到她从这里出去,他会发什么疯,她刚刚才稳住他。
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声,就像是魔咒。
眼看要到身后,时咛猛的一下把门关上了,后背重重压在了门上。
与此同时,裴砚朝她走了过来。
隔着一道门,时咛脑中也能模拟出画面,裴砚到她面前时,周治学应该刚到她身后。
她浑身都绷紧了,看着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话都说不出。
还是他先开口。
“这是男休息室。”
男?
时咛脑子一团乱,她没看到卡上有提示。
“是应少……”
咚咚咚。
她的解释没出口,敲门声在耳边响起,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她心上。
裴砚视线落在她脸上,唇瓣掀动:“我有客。”
时咛怔忪一秒。
接着,男人忽然靠近,手伸向了她身侧的门把手。
时咛大惊,一把握住了他的小臂,“教授!”
周治学在门外,她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口吻里满是惊慌。
裴砚听到她的称呼,动作停了下,低头看了她一眼。
彼此靠得近,时咛感受得到他的体温,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是淡淡的茉莉香,很温柔。可他的眼神却说不上温柔,算得上是冷淡。
她的手还没拿下来,掌心下,是男人结实的手臂。
视线所及,是他裸露的精壮身体。
她咬着唇,垂首,闭上了眼睛。
僵持两秒后,男人放下了手。
时咛正要松口气,身侧墙壁上却亮起了提示灯,她侧过脸一看,是联通室内外的电话,房间里到处都有,应该是方便服务生送东西的。
时咛没来得及阻拦,裴砚已经按下了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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