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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江魏庭鹤全文小说_宋婉江魏庭鹤全文小说结局阅读

宋婉江 著

都市已完结

主角都市小说《宋婉江魏庭鹤》,是知名网络作家宋婉江魏庭鹤最新连载的作品,讲述了:|“只是这个丫鬟,今日这两个巴掌却是远远不够的。”宋婉江说完便收回了目光,微微靠在冬青身上。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可她不愿让人瞧出她的不适。这一场闹剧,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状态:已完结   作者:宋婉江   3.69万字更新:2024-03-04 11: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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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都市小说《宋婉江魏庭鹤》,是知名网络作家宋婉江魏庭鹤最新连载的作品,讲述了:|“只是这个丫鬟,今日这两个巴掌却是远远不够的。”宋婉江说完便收回了目光,微微靠在冬青身上。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可她不愿让人瞧出她的不适。这一场闹剧,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宋婉江魏庭鹤全文节选在线试读

  整个篱清院里的人都被宋婉江的神情镇住。
  而赵氏旁边的小丫鬟玉翠见状,偷偷退了几步,趁人不注意溜去了前院。
  她一向心思活络,饶是现在赵氏面上瞧着不占上风,但这宋府,归根究底还是在赵氏的手中。
  眼下她若是能将老爷唤来替赵氏撑腰,往后少不得能受些重视。
  而宋婉江却将那小丫鬟的动作瞧的清清楚楚,可她丝毫不惧。
  宋程风来了又如何。
  她这一颗棋子,除非圣上下旨去了她的左相夫人之位,不然谁都动不了,包括她的命。
  魏庭鹤留着她,许是也添了几分这样的心思。
  宋婉江突然觉得有些冷。
  而面前被她逼退的赵氏终于稳下心神,她动了动嘴,就着大丫鬟的手站直了身子。
  “是,我是碰不得你这左相夫人,但我是老爷亲口定下的宋家主母,动不了你,动一个丫鬟还是绰绰有余,今日我来这篱清院,不过就是想寻着姐姐问一问,怎么姐姐这一病,还能怂恿丫鬟去那后厨闹事呢?”
  “你把灵溪怎么了?”
  宋婉江心中一惊,送药之事一直是灵溪经手,适才灵璧端药过来时她就觉得不对,何况眼下闹了这么久也没瞧见灵溪的身影,难免让人担心。
  “丫鬟犯了错,自是关起来教训了,难不成你这出嫁的妇人,还能管到娘家丫鬟身上?”
  “你...”
  “江姐儿管不了,但我应是能问一问。”
  宋婉江刚开口,就被后头传来的声音打断。
  她猛然回头,就瞧见自己母亲被灵璧扶着,外头系了件金丝五花斗篷,虽是病恹恹的样子,但眼神却直接对上了赵氏。
  难得的,没有丝毫退让。
  “赵姨娘,我院里的丫鬟呢?”
  宋婉江伸手扶住吴氏的另一边,在吴氏的示意下停住了话头。
  往后她不能一直待在宋府,就算她拿魏庭鹤来压人,也抵不过母亲自己清醒过来的好。
  而直到这一刻,赵氏才是真的愣住。
  原本她今日来拿灵溪说事,一是气恼这吴氏半句话没说,便让宋程风替她添了铺子地契,甚至还要补上她的嫁妆。
  而二来,是鸢姐儿气不过,她便来替自己女儿出出气,羞辱羞辱这宋婉江。
  可没曾想这软弱无能的吴氏,竟是真的改了性子。
  但越是如此,她赵氏就越气恼。
  不过就是一个被厌弃的妇人,外加两个性命不保的女儿和傻儿子,还敢在她面前拿乔。
  明明当年她比这吴氏更早怀上儿女,更应该名正言顺坐上这主母之位才是!
  “姐姐要逞一时之快,我也不拦着,你那丫鬟刚被人教了些规矩,送到柴房里关着,要人,妹妹怕是应不了。”
  “灵璧,去我库房里拿些银子,若是不够,去老爷昨天给的铺子瞧瞧。”
  吴氏没理会赵氏的挑衅,只侧头看向旁边的丫鬟,在宋婉江不解的眼神中接着开口:“和老爷说一声,今日我的丫鬟若是不送回来,我也就抛了脸面去外头喊冤了,到时候宋府内里的恶心,便让他自己去担着。”
  “是,夫人,那银子是?”
  “晚些时候去外头牙婆子那瞧瞧,买一些会武的丫鬟奴仆回来,毕竟掌家的人太脏,我住在这不安心。”
  赵氏脸色铁青。
  明明是吃准了吴氏的软弱和要脸面,没成想她这一病,这母女俩竟是连性子都抛了。
  “吴梦烟,你真是好大的脸面!你不会真以为你这个女儿嫁给了左相,就能来跟我摆脸了?外边的人都在说呢,你女儿嫁过去同守活寡差不多,那个魏庭鹤,恨不得马上就弄死她!还真以为老爷...”
  “混账,还不给我闭嘴!”
  一声巨大的呵斥让赵氏未说完的话瞬间消了个干净。
  从长廊绕出来的宋程风阴沉着脸,官服未换,眼神中满是怒火。
  而与他一同而来的,竟是那位与宋府不和的左相大人,魏庭鹤。
  停下的秋雨渐渐又飘起了细丝,寒风一卷,氤氲出朦胧雾气。
  魏庭鹤束发为冠,面色清冷,嘴角似乎噙着点点疏离的笑意,但仔细一看,却又让人瞧不真切。
  他漫不经心地抬眸一扫。
  视线在这略显简陋的外屋划过,随后在宋婉江脖颈处停留了半晌,最后落到了吴氏的脸上。
  “不知吴夫人眼下,可能容庭鹤进屋一叙?”
  宋婉江袖中的手倏尔握紧,心中虽有诧异,但面上却不显分毫。
  而一旁的吴氏愣住了神,这是两人大婚之后,魏庭鹤第一次来宋府,也是她第一次见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婿。
  眼见着屋子里的人都没了动静,宋程风皱眉不虞,心中暗恼自己被这群妇人丢了脸。
  “左相大人难得来宋府,不如同在下去前头坐坐?毕竟这里都是些妇道人家,哪懂那么多规矩。”
  “无妨,我与宋大人虽政见不合,但都是为了圣上,私底下倒是无需这般拘束,何况本相今日过来,是为了接婉婉回府,吴夫人是本相的岳母,自是不能少了礼数。”
  “...”
  若单说魏庭鹤这张脸,确实是翩翩君子清新俊逸,可宋婉江十分清楚,若是真信了这人的公子之姿,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除了宋婉江,整个屋子的人,连宋程风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脸色。
  而赵氏搭在丫鬟上的手更是死命地攥紧,疼的那丫鬟只得含泪忍下痛意。
  “你还愣在这作甚?”
  宋程风瞧着魏庭鹤似真存了进屋一叙的心思,无奈只得示意赵氏退下。
  可宋婉江却没打算让赵氏就这么走了。
  虽然不知魏庭鹤突然来宋府的目的,但瞧着,应当不是对她有害之事,既如此,她得先把灵溪接回来。
  “等等,灵溪呢?”
  “丫鬟以下犯上,我...”
  赵氏还想多言,却在宋程风铁青的脸色下闭了嘴。
  而魏庭鹤似是突然起了好奇,睨了赵氏一眼,而后又看向宋程风。
  “这位是宋大人的妾室?这一身枣红,多少有些煞风景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左相大人来此的目的。
  当年宋府欲抬平妻一事,在北安也惹了不少风言风语,虽平妻之请最终被压下,但在宋府里,赵氏掌家,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只是因着宋程风上头的人,这参他的本子才没递到圣上面前,这事也就慢慢无人再提。
  毕竟这抬平妻和养外室一样,官位若是不保,或许能用此事添上一罪,可官位若是坐的稳,便也无人会去触霉头,最多惹人在背后多说几句罢了。
  可没想到左相大人的一句话,竟是在明晃晃地在替自己岳母撑腰。
  赵氏心中愤恨,虽觉得面上无光,却也只能生生受着,毕竟这话,连宋程风也反驳不了半句。
  “罢了,这毕竟是宋大人的家室,不过往后宋大人还是得注意些才好,哪有吴夫人还在病中,就让这妾室穿的这般打眼的,我若是宋大人,少不得让这妾室跪上两个时辰才好。”
  魏庭鹤轻轻吐出一句话,随后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只伸手接过苍术递来的斗篷,上前两步,系在了宋婉江身上,把那刺眼的青痕牢牢遮住。
  可饶是魏庭鹤的动作让宋婉江心中一惊,他适才说的那句话,也引出了宋婉江的笑,只是那微勾的唇角,多少带了些淡淡的讥讽。
  宋程风是宠妾灭妻,但他魏庭鹤宠的那位,可是连妾都算不上。
  思及此处,宋婉江倒是彻底熄了心思。
  他要做给宋程风看,她配合便是,顺带还能得些益处。
  “父亲,赵姨娘一声不响便扣了我母亲院里的灵溪,我母亲眼下还在病中,弟弟也缺人照顾,您莫不是忘了昨日同女儿说的那些?”
  宋程风半阖着眼,眸底精光一闪而过。
  眼下他摸不准这魏庭鹤,所以篱清院,暂时是不能碰。
  想罢,他侧头看向赵氏,这个在吴氏前就与他有了牵扯的女子。
  当初他想求娶吴氏,不过是看着江中吴府的名声,一是郡守,二是武将,可不曾想,饶是他生米煮成了熟饭,那江中郡守也不愿松半分口。
  “你去同夫人认个错,再让人把那丫鬟送回来。”
  “老爷...”
  “还不快去!”
  宋程风又是一声怒斥。
  赵氏心中气的呕血,但眼下却别无他法,毕竟比起让她跪两个时辰,认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姐姐,今日是妹妹冲动了...”
  “叫夫人!”
  宋程风心底突然有些恼这赵氏的愚蠢,可一想到宋婉江竟是比他想象中的受宠,这一时的气恼,又在看见吴氏母女后烟消云散。
  “夫,夫人...今日是,是妾身的不是,还望夫人莫要气恼。”
  一句认错被赵氏说的磕磕巴巴,她被喊了这么多年的夫人,眼下这一遭,竟是比她想象中更难启齿。
  这让赵氏心中满是愤恨。
  尤其是看见吴氏站在她面前,轻轻睨了她一眼,而后不轻不淡地点点头,更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赵氏离开时,宋婉江让灵璧带着两个小丫鬟去跟着赵氏要人。
  眼下她动不了赵氏的位置,但她若是能寻到江中那处冷淡的缘由...
  总比靠着这个左相夫人的名头要来的稳当。
  宋程风待人离开后,将魏庭鹤迎了进去,几人倒也没说几句话。
  只是吴氏却打量了一番魏庭鹤,眼神里带着些慈爱之意。
  魏庭鹤含笑瞧去,吴氏那熟悉的眉眼,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位旧友。
  “听闻吴夫人幼时在江中长大,可庭鹤倒是没听婉婉提起过江中的风景。”
  吴氏和宋程风皆是一愣,倒是宋婉江眉尾一挑,接过了话头。
  “大人不知,我母亲自从嫁进宋府后,因着些事,便没能回去江中,故而我也没去过。”
  “哦?那真是可惜了,江中风景独特,让人久久难忘。”
  魏庭鹤说完便没再多言,随后小坐了一会儿,便提出要带宋婉江回府。
  吴氏也没多留,只是离别之际,宋婉江又想起了弟弟宋照林。
  宋照林痴傻后便不愿与旁人接触,更是见不得生人。
  她看了眼旁边一脸淡漠的魏庭鹤,只得按捺住心中所想,忍下去与弟弟道别的冲动。
  可谁知,宋照林却早在赵氏离开后便偷偷跑了过来,直到看见宋婉江要走,这才从角落里跑出来,扯住她的衣袖。
  “姐,姐,不走...”
  宋婉江赶忙用大袖环住宋照林,生怕他看见生人会闹起来,可宋照林只以为姐姐在跟他玩耍,咯咯一笑,随后从大袖下穿过,跑到了魏庭鹤身后。
  宋程风见状赶忙让人去将这个傻儿子抓走,却不想宋照林抓着魏庭鹤的手不放。
  “舅...舅。”
  “...”
  魏庭鹤的脸瞬间一黑。
  而后头的苍术却憋着笑。
  一个姐姐一个舅舅,这可差了点辈分。
  周围的人脸色各异,唯独宋婉江却是有些惊讶,她的弟弟自从变得痴傻后,就是连灵溪灵璧,也要好声好语的哄一会儿才能近身。
  可他却一点也不抗拒魏庭鹤,还因着怕被抓走,正扯着魏庭鹤的手在嚎啕大哭。
  “舅舅...怕。”
  饶是在官场上风生水起的魏庭鹤,此刻也有些无措。
  他没同这些个小娃娃靠近过,虽然宋照林也算不得小,但看他这痴傻的样子,同那些个刚会说话的孩童差不了多少。
  宋婉江见状赶忙上前,轻声哄着宋照林。
  魏庭鹤垂眸瞧过去时,就看见那身褐色大氅下,宋婉江因着动作而露出白皙玉颈,再往下,便是那骇人的青痕边缘。
  而女子轻声的安抚带着柔意,似钻进了他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宋婉江称不上绝色,但若是有个同她一般清秀的小姑娘,瞧人时水眸忽闪,那定是极其讨人喜爱。
  可不过一瞬,当魏庭鹤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登时冷了脸色。
  苍术在旁开始有些为难。
  自主子大婚后,这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以往主子一笑,他还知道是该杀人还是该放人,可如今,主子就算彻底沉了目光,他也不知该不该动手。
  比如现在。

  但好在苍术还未为难太久,宋婉江便把弟弟劝回了屋子。
  吴氏身子弱,没能将人送出去,便又回了里屋。
  女儿的叮嘱还在耳畔回响,她眼眶湿润,又想起昨日的那声声哭喊。
  究竟是从何时起,原本喜爱纵马驰骋,跟着哥哥们舞刀弄枪的自己,变成了眼下这番模样。
  口中泛起腥甜,吴氏捂着胸口低喘,片刻后,干涸的唇瓣染上点点血迹。
  可也是这一刻,她心中豁然开朗。
  那堵了她十六年的心结,好像一夜之间就散了个干净。
  而这头,在回左相府的马车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魏庭鹤突然的冷脸,让宋婉江更没了开口的心思。
  原以为这马车会沉默一路,不想魏庭鹤却将目光落向她被大氅遮住的脖子,突然开了口。
  “你看到过信件,为何不告诉你父亲?”
  “你怎知我没讲?”
  宋婉江诧异回眸,看见那抹停留在脖颈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冷笑了一声。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其实不止那封信吧,左相大人应该故意留了许多东西给我看,只是我那时候...所以从未去碰。”
  “你那时候如何?”
  魏庭鹤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只想听到她话中的隐藏之意。
  可宋婉江却是垂眸掩住了神色。
  那时候...
  不过是自以为是,痴心错付罢了。
  竟还幻想着去证明,自己是带着真心进的这左相府。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至极。
  宋婉江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回应,面上却始终透着冷漠。
  “不如何,大人不会想听,而我也不想再提。”
  马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冷,可宋婉江却是毫不在意,只轻靠着马车车壁,陷入了沉思。
  今日之事能如此顺利,确实有魏庭鹤的原因,但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魏庭鹤是为了她才特意赶来的这宋府。
  毕竟半年的冷漠历历在目,她若是还不清醒,那就真真是死不足惜。
  想罢,宋婉江嘴角噙着一丝讥讽,只等着魏庭鹤说出他的目的。
  可没曾想,魏庭鹤冷了一路的脸,却未再开口多言半个字。
  马车走走停停,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左相府,临下车之际,宋婉江定了定神,想起昨日的事。
  “大人莫要忘了我昨日说过的话,不过大人放心,我与大人您,哪怕同在府中,也不会再有牵扯。”
  “不。”
  魏庭鹤心中一紧,带着点点恼怒,下意识开口拒绝,随后似想起什么,在宋婉江诧异的目光中冷了声。
  “你我还有合作可言。”
  马车帘子刚一掀开,外头便传来了柔声的询问。
  宋婉江未出口的话一顿,随后便是一声嗤笑。
  “看来这合作之事,许是要等大人安抚好佳人才能继续了。”
  秦诗诗一袭白狐斗篷站至马车外,长眸微微上挑,水眸中满是关切之色,微张的红唇在瞧见宋婉江从马车里下来后愣了半晌。
  若宋婉江是个男子,瞧见她这样,心肝说不准也会颤上一颤。
  可惜,她俩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没曾想夫人也在。”
  秦诗诗微微屈了屈膝,但目光却是一冷。
  而宋腕江侧睨了她一眼,突然勾唇一笑,语气带着些许嘲弄。
  “嗯,被你表哥接回来了。”
  说罢,宋婉江也没再管她,只就着冬青的手,缓缓踏进府里。
  秦诗诗因着她的话神色一僵,直到魏庭鹤下来,才又恢复了柔意。
  “表哥怎得去了这么久,诗诗在等着表哥用午膳呢。”
  魏庭鹤有几幅面孔,旁人不知,她宋婉江在这半年里倒是摸了个透。
  在外人面前的温暖和煦,在她面前的冷言冷语,在秦诗诗面前的温柔真心。
  她也曾等过魏庭鹤用膳,在刚大婚那几日。
  可膳食冷了一遍又一遍,从午时到入夜,她连那个人的身影都没瞧见。
  若不是丫鬟莲心告诉她,她还不知这左相府里,竟藏了这么一位。
  身上的大氅有些厚重,将寒风挡了个干净,但她心里却越发清明。
  为爱委屈自己?
  她不是母亲,她做不到。
  何况从昨日开始,她对魏庭鹤便已彻底死了心。
  往后同他所有的牵扯,就只剩适才在马车里的那一句合作。
  只要魏庭鹤答应保下她母亲和弟弟,那她便替魏庭鹤反宋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唯等和离。

  左相府比起宋府要大了不少。
  入秋后偶有树叶凋零,但打理的人小心谨慎,一路行去,倒也没多少萧瑟之景。
  碧柳院离前头有些远,宋婉江低声咳了几下。
  今日早起没来得及喝药,这风寒又有了加重的迹象。
  “姑...夫人,奴婢稍后去请柳大夫来给您瞧瞧吧?”
  回了这左相府,冬青也就自觉改了称呼,只是瞧着自家姑娘有些疲惫的脸色,多少又添了些担心。
  “不用了,照着之前的方子熬几服药喝着就是。”
  宋婉江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那些被风吹弯的细小枝叶。
  昨日她那般恳求,柳至也没出来瞧一眼,所谓医者仁心,许是也要看人来的。
  而宋婉江的话音刚落,耳畔却忽闻一阵啜泣,她停下步子,看向莲池旁的假山。
  一抹绿色裙角自石头后蔓延开,小小一片,都铺在了泥泞的小道上。
  她犹豫了半晌。
  这左相府的事,她本也懒得去管。
  可那濛濛细雨却有下大的迹象。
  宋婉江轻轻叹了口气,似想起了自己幼时的光景,还是朝着那头靠近了几步。
  假山石后的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袄子上头满是泥泞和枝叶,因着沾了水,浅绿变成了深色。
  宋婉江记得她。
  她是柳至身侧的一个医女,平日里有些沉默寡言,所以在这府里,也没什么相交之人。
  “夫,夫人。”
  看见来人,那医女赶忙站起,双眼通红。
  可她这一站,却是让宋婉江惊了一瞬。
  秋寒阵阵,这医女的袄子竟然还在滴水!
  “快回去把衣裳换了,你自己是医女,不晓得这样会染风寒吗?”
  “民,民女名唤语秋,柳大夫说昨日是他疏忽,他怕夫人风寒加重,便让我来瞧瞧夫人,民女适才...不小心,所以才耽误了去碧柳院。”
  “别说这么多了,我的院子就在前头,应当比你那处近一些,你同我来。”
  宋婉江眉头紧皱,她算不上多心善,但这样的天气,她也做不到瞧着一个姑娘冻成这样。
  “冬青你先一步回院,替人寻套厚实点的干净衣裙,再备些热水。”
  “是,夫人。”
  可语秋却站在那瑟瑟发抖,因着宋婉江的靠近又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身上的污秽沾染到宋婉江身上。
  “民女适才掉进了莲池里,身上脏,不好进夫人的院子。”
  “院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宋婉江边说边伸出手,也不管那语秋身上的泥泞,一把抓住她的手。
  “怎么会有这么老实的人,你快些同我回去,莫要再推拒了,我风寒未好,眼下头疼的紧。”
  连说带拽,宋婉江终于把人弄回了碧柳院。
  而这一头,跟着魏庭鹤进了主院的秦诗诗,想起她那莫名被发卖的丫头,终于按捺不住。
  “表哥,她为何会同你一起,难不成你当真去了宋府?”
  “你让人打探我的消息?”
  许是这声音太冷,秦诗诗后退了一步,却又似不甘心,抬眸对上那道晦暗不明的视线。
  “我只是担心表哥被那妖女迷了心智罢了!”
  “诗诗,我与她已经大婚,有些话不该你说的,最好不要提。”
  “表哥你...”
  秦诗诗踉跄了一步,似是不敢相信。
  “她是宋程风的女儿!宋程风那时让人以占卜和星象为由耽误军机,害的姑父失了半条命,眼下还屡屡为了右相同你作对,表哥你眼下让我不要提?你让姑父姑母在底下如何心安...”
  “够了!”
  魏庭鹤眸底涌起暗潮,彻底撕开了那副温润如玉的表象。
  “母亲将你托付给我,不是让你盯着我做事,诗诗,我知晓你心中所想,我以为大婚前我同你说的那些已经让你熄了心思,可眼下若是你不懂,我便再说一次。”
  “无论我和她往后如何,她眼下都是这府中的主母,而我让这府中之人敬你护你,也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嘱托,你救过我母亲一命,是我欠你的,往后我定会替你寻一如意郎君,可我与她的事,不是你能置喙的。”
  面前的人透出少见的冷意。
  秦诗诗攥紧帕子,压下心中不甘。
  “你先用膳吧,若是还想不明白,我再将那桩桩件件都给你理清楚。”
  魏庭鹤说罢便大步踏出了院子。
  其实说起来,他与秦诗诗也算不得亲,但她拿着母亲那时的信件找来,他想着,左右不过是左相府里头多养一个人的事。
  且他一直无心男女情爱,当时若不是苍术提醒,他根本就没发现,这表妹,还存了别的心思。
  所以他知晓后第一时间便去同她说了个清楚。
  魏庭鹤不知不觉便在府里转了半个时辰,再抬头时,竟然发现自己转到了碧柳院。
  他忽而想起马车上宋婉江的那句“且我与大人您,哪怕同在府中,也不会再有牵扯。”,心中莫名又涌上一股郁气。
  正准备转身离开,魏庭鹤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宋婉江那副虚弱的样子。
  昨日他下朝,听见凌霄的禀报匆匆赶去那廊檐下,瞧见被雨淋湿的宋婉江白着脸,心中莫名有些不虞。
  想着想着,魏庭鹤准备离开的步子,突然就转了方向。

  宋婉江坐在软榻上,由着医女语秋替她诊脉。
  昨日那丫鬟有句话倒也没说错,这半年,她确实不是风寒就是胸口疼,只不过昨日来了这么一遭,眼下倒是连头疼都觉得爽快。
  “夫人再喝几日药应当就无碍了,只是这两日莫要再吹着凉风,且往后这心里,也不可压着太多事。”
  “多谢。”
  宋婉江对她温柔一笑,而后看向旁边的丫鬟莲心:“去给语秋姑娘再添些热茶来。”
  语秋见状赶忙起身行礼。
  她不怎么与人打交道,除了医理,多说上几句就会红脸。
  “是民女要多谢夫人,这衣裳瞧着颇为精致,民女许是要凑几个月的银子,还请夫人见谅。”
  “凑银子作甚?”
  “民女穿过的,不好再还给夫人,这得折成银两才好。”
  “咳咳...”
  宋婉江喝茶的动作一顿,因着她的话被呛住,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这语秋姑娘,真是个实在人。
  “不用还,你替我看病,就当抵了。”
  “可...”
  宋婉江见状又示意语秋坐下说话。
  她在这宋府半年,难得瞧见这么个没有什么心思的姑娘。
  可语秋却半垂着头,抿唇纠结。
  面前的夫人比她想象中要和善,可她却实在不知如何与人闲聊,思来想去,语秋只得又寻了适才的脉象,同宋婉江开口。
  “适才民女瞧着,夫人心中郁结,许是有挺长时日了,这其实算不得小事,回头民女给夫人做一个荷包,里头配些药材,夫人无事的时候可多戴戴。”
  “那就劳烦语秋姑娘了。”
  宋婉江又端起茶盏,忽而瞧见语秋面前一直空着的茶杯,眉头微蹙。
  “冬青,你去瞧瞧莲心在哪,再让人赶紧添些热茶过来。”
  “是,夫人。”
  “等等。”
  宋婉江似想起什么,又将人唤住。
  “你忙完后去宋府问问,看灵溪伤的重不重,再同母亲说,明日里我替她去牙婆子那瞧瞧。”
  而冬青这头出去了半刻钟,旁的丫鬟添了两次热茶,莲心才匆匆回了屋子。
  双颊比出去时红润了些许,头上还新戴了支细小的簪花,只是在瞧见语秋时,嘴角不耐烦地撇了撇。
  宋婉江正待发火,却见语秋起了身。
  “夫人莫恼,民女也该回去配药包了,等东西做好了,我再给夫人送来。”
  “有劳了,我送姑娘出去。”
  若是适才还不知莲心为何这般举动,眼下瞧见外头的魏庭鹤,宋婉江心中霎时闪过一丝清明。
  陪嫁丫鬟确实有给夫家做妾的意思,但当着主母的面这般上赶着去的,倒是难得一见。
  此时外头的风吹的越发冷,宋婉江不想多待,只得先开口询问。
  “大人此时过来,可有何事?”
  魏庭鹤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院中待这般久,只是眼下瞧着她一脸的疏离和冷漠,与适才同那医女说话时判若两人,魏庭鹤突然又恼了起来。
  “本相过来自是有事同你商议。”
  “大人请说。”
  “...先进屋。”
  魏庭鹤甩袖往前,却听宋婉江传来一声轻笑,让他忍不住侧目。
  “你笑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婉江将手里的暖炉紧了紧,许是因着适才屋子里的热气,脸上亦染出淡淡红晕。
  “我只是突然想起,这半年里,大人踏进这院子的次数。”
  “你在生气?”
  半晌后魏庭鹤才开口,语气中带着点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之意。
  可宋婉江却是摇摇头,先一步进了屋子,靠近那暖和的炭火旁,语气不急不缓。
  “没有,大人莫要误会,我没有要争什么的意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其实宋婉江知道,她适才说了谎。
  以后确实不会有,但以前,她也期待过。
  世人提起魏庭鹤,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句,年轻有为容貌上乘,可真正让宋婉江动心的,却是他以武将之身,拉起了文人地位。
  昱朝向来重武轻文,魏庭鹤明明可以有不输右相的兵力和功勋,却偏偏拒了那名将之位,甘于低右相一头。
  只是眼下,宋婉江也渐渐知晓,这人,定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可那些少女怀春的梦,却依旧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不过梦醒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婉江想起他曾经的冷漠,心中倒也不似之前那般难受。
  “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魏庭鹤阖眼压住眸底暗色,许久后才睁眼,嗓音冰冷。
  “本相可以帮你,但你打算如何回报?”
  “大人要什么?”
  “你先欠着,适才本相听闻,你要替你母亲买些人回去?”
  “是。”
  宋婉江听闻此话眉头微蹙,目光倏尔变得谨慎。
  “大人要我配合,我自是愿意,但若是要拿我母亲那处开刀,我定是不会退让半分。”
  “我动你母亲作甚,不过是,送几个人给你罢了。”
  见她陷入沉思,紧抿的唇同幼时一模一样,魏庭鹤突然笑了笑,一扫适才的不虞,慵懒靠坐在木椅上,指尖抚上腕间佛珠。
  “你去外头买的人,如何能比得上本相手里的,此事你慢慢想,不急。”
  “大人要送探子进宋府,在我母亲的篱清院,许是做不了什么,毕竟宋程风,基本上不会踏进那处。”
  “不过一个宋府,你倒是不用把本相想的如此复杂。”
  “那大人是为何?”
  魏庭鹤笑意未散,却是垂眸不愿看她。
  为何?
  约莫是一些不愿承认的模糊想法罢了。
  “你好好想便是,想好了让人去知会我。”
  直到魏庭鹤走远,宋婉江都没回过神。
  一直守在外头的莲心瞧见人出来,心中有些雀跃。
  她听闻左相大人规矩甚严,可上次她刻意的接近,左相大人只让她跪了一会儿便再无惩戒,莲心总觉得,这位大人不过是因着宋府的原因,才避开了她的接近。
  思及此处,她突然有些愤懑。
  里头那位这般不受重视,她要如何才能入得了贵人的眼,过上被人伺候的日子。

  冬青回来时,正好瞧见莲心从碧柳院的侧门绕进来,脸上满是喜气,只是在看见冬青的身影后,莲心的脸上添了几分不自然。
  原本宋婉江嫁过来时,只带了冬青一个丫鬟,但不知怎得,赵氏提了句太寒酸,宋老爷便在宋婉江的院里,把莲心挑了出来。
  冬青下意识多瞧了两眼,这才进了主屋。
  “瞧见灵溪了?”
  “瞧见了,被打了些板子,怕是半个月下不来床。”
  “那母亲呢,可是难受的紧?”
  宋婉江瞧着冬青,眉眼露出焦急。
  “篱清院那处都无事,灵璧让我告诉夫人莫担心,若是有事,她会差人送信过来。”
  “那就好。”
  瞧着宋婉江松了口气,冬青又想到适才莲心的神色,踌躇了片刻后开口道:“奴婢适才瞧见莲心,总觉得她怪怪的。”
  “有心思,自然就不同了。”
  宋婉江思索了半晌,随后压低了些声音。
  “往后你留点心,这莲心是不能用了,不过外头院子里有两个丫鬟我瞧着还行,明日里你唤一个进来伺候。”
  “是。”
  炉子里新添的炭烧的正旺,因着烟孔在外头,屋里的味道倒也不呛人。
  可这又让宋婉江想起了吴氏那处的情形。
  眼下篱清院虽然因着她换了些好炭,但那里头的人,终究还是让她不放心。
  想了想,宋婉江起了身,她这些日子恐要多出去几趟,为了方便,还是得和魏庭鹤说一声。
  魏庭鹤的书房比其他地方守的严,宋婉江这半年里从未有过其他心思,便也没有靠近过这处,连之前做了吃食想送来给他,都是直接交给了丫鬟。
  所以宋婉江直到今日才知晓,他这书房外,竟是另划出了一片小桥流水,极其的幽静雅致。
  里头没瞧见苍术的身影,宋婉江只好寻了凌霄,表明了来意。
  “主子在里头还有事,许是要一会儿,夫人不如先等等?”
  宋婉江点点头,眼下天冷,时不时还会飘点细雨,她可不愿意晚些时候再跑一趟。
  可这一等,便站了小半个时辰。
  陪着她一同过来的还有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因着她没带手炉,追了她一路。
  眼下瞧见宋婉江冻的厉害,小丫鬟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气愤。
  “夫人,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是啊,您身子才刚好一点,这处风大。”
  冬青也在旁蹙眉担忧,看着不远处站如松柏的凌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那凌霄瞧着您在这处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进里头问问,太欺负人了。”
  宋婉江看了看天色,无奈叹了口气。
  魏庭鹤要送他的人进宋府,其实也不是件坏事,只是这些日子她确实需要出去,不同他说一声,许是又会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风波。
  只是眼下莫说她了,连面前两个身强力壮的丫头都被冻的有些瑟缩,若是再待下去,少不得连累她们受寒。
  可宋婉江刚准备应下,就见书房的门被打开,而里头出来一抹白色身影,抱着的鎏金手炉十分打眼。
  凌霄垂头喊了一声“秦姑娘”,而后规矩地退到一侧。
  宋婉江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他的要事,竟是与他表妹在里头待了这般久。
  何必呢。
  宋婉江有些看不懂了。
  以魏庭鹤眼下的地位,在圣旨下来之前,他完全可以把这表妹娶了,何苦一边应下圣旨,一边又拖着不放。
  秦诗诗原本的脸色算不得太好,但瞧见不远处的宋婉江,却是突然噙了笑,缓步朝她行来。
  “夫人在此处久等了吧?诗诗原本也想早些出来,但表哥怕外头风大,便让我多坐了一会儿,这才委屈了夫人。”
  宋婉江盯着面前的人,眼神毫无波澜。
  有的姑娘笑起来如和煦春风,让人见之不忘,可有的人就算轻声细语,也让人觉得恶寒。
  “倒是不用秦姑娘费心了。”
  宋婉江勾出笑意,不急不缓地与其擦肩而过。
  “秦姑娘瞧着脸色不好,可千万莫伤了身子,毕竟往后这左相府里,定是会进不少佳人,秦姑娘可别白等了这么久,最后还落得个被厌弃的下场。”
  若是之前,秦诗诗随便扯上几句跟魏庭鹤有关的话,许是还能让她难受一会儿,可如今...
  宋婉江又笑了笑,轻睨了一眼凌霄,而后踏进书房。
  燃起的冷梅香并未因着炭火而淡了味,只是突然迎面而来的热气,倒是熏得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魏庭鹤皱了皱眉。
  “有事让丫鬟过来说一声便是,怎得自己跑这一趟?”
  “大人放心,我过来没有什么目的,不过有两件事想同大人商量罢了。”
  魏庭鹤听见这生分的语气,突然顿了顿,脸色有些差。
  宋婉江对他应是有些情意,魏庭鹤隐隐感觉得到。
  可她的软肋在宋程风手上,所以自己不可能信任她。
  只是当宋婉江真的露出疏离的这一面,魏庭鹤却觉得自己有些恼了。
  他不明白近来这时不时涌上来的莫名情绪究竟是为何,但眼下,他不愿相信,仅因着宋婉江的一句话,自己就失了淡定。
  想罢,魏庭鹤沉下脸,冷声道:“那便快说,本相还有旁的事要处理。”
  “大人今日提及之事,任由大人安排,只要不连累我母亲和弟弟,我并无异议,而另一件事,是我这些时日,恐会经常出府。”
  顿了顿,宋婉江屈了屈膝,也不看魏庭鹤,只半垂着头,继续淡淡地说道:“虽我这左相夫人只是挂了个名,但若是日日在外头,许是会招来闲话,便先知会大人一声。”
  “你出府作甚?”
  这下宋婉江终于对上了面前人的视线。
  “左右不会是连累左相府的事。”
  魏庭鹤的目光算不得温和,被他极力压下的不虞在他眼底燃起了点点火苗。
  宋婉江知道他恼了,但因着什么,她却猜不到。
  也不想猜。
  “随你。”
  苍术回来时,凌霄刚给自己上完药。
  他皮糙肉厚,这几鞭子的罚领完,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我不过出去了半日,你何事又惹恼了主子?”
  “不知。”
  凌霄摇摇头,亦是皱眉不解:“本来还好好的,夫人来了一趟书房,主子便要我自去领罚。”
  “...夫人来时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主子说若是他在议事便不让人打扰,刚好秦姑娘说有要事寻主子,我便让夫人在外头等了会儿。”
  苍术听罢心中一跳:“那夫人等了多久?”
  “约莫...小半个时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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