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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全文小说_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全文小说免费阅读

苏舸 著

都市已完结

《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是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的一部很好看的小说,剧情跌宕起伏。小说精彩章节推荐:|早知道这么难甩,当初就不该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去追。不过那时候许兴民自己也料想不到,有一天厂长女儿会对他抛出橄榄枝。能攀上厂长千金,谁还稀罕一个徒有脸蛋的女人。“你……”

状态:已完结   作者:苏舸   4.01万字更新:2024-03-11 08: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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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是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的一部很好看的小说,剧情跌宕起伏。小说精彩章节推荐:|早知道这么难甩,当初就不该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去追。不过那时候许兴民自己也料想不到,有一天厂长女儿会对他抛出橄榄枝。能攀上厂长千金,谁还稀罕一个徒有脸蛋的女人。“你……”

七零大杂院,嫁病秧子老公是厂长全文节选在线试读

  这会儿,盛启晖还有些飘飘忽忽。
  对方真的答应嫁给自己了?
  明天就去领证?
  怎么好像做梦一样。
  两人商议完,看看天色不早,苏舸便打算回家。
  这个点回去已经晚了,做不上晚饭,等待她的必定是一顿狂风暴雨。
  不过苏舸不怕,反正最后一天了。
  明天之后,苏家人再也管不了自己。
  盛启晖送苏舸出院子,往二门去的路上,不断有大妈跟盛启晖打招呼,同时下死眼往苏舸脸上瞄。
  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看得苏舸浑身不自在。
  穿过二门,前院此刻热闹得很。
  大门西侧三间倒座房门口,盛奶奶正跟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吵得不可开交。
  “你家二顺,好好的把我家玻璃砸坏了,一块玻璃可贵着呢,这钱你家必须得赔!”
  “凭啥我家赔!你家盛锐把我家二顺打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二顺过来,把裤子卷起来给她看看,是不是膝盖都破了。”
  二顺没了刚才的精神,蔫头巴脑地走过来,小声嘀咕,“膝盖上又不是盛锐打的,那不是昨天摔得吗。”
  他妈宋宝妮眼睛一横,狠狠瞪了他一眼。
  二顺赶忙把裤腿卷上,生怕给她惹怒了挨顿胖揍。
  裤腿撩开,现出膝盖上的两块擦伤。
  宋宝妮指着伤口道:“瞧瞧,这伤多严重。要是感染了,还得上医院去打针,那得花多少钱。”
  张嫂子在一旁插嘴,“得了吧你,这伤都结痂了,看着就不是今天才伤的。再说你儿子自己都说,是他昨天摔的。讹人也没你这个讹法。”
  张嫂子干媒人的,惯会察言观色,再加上她耳朵贼好使,把二顺那句小声嘀咕听得一清二楚。
  可宋宝妮依旧不依不饶,把个泼辣劲儿发挥到十成十。
  盛奶奶能惯着她?
  一点没让步,必须要赔钱。
  最后还是张嫂子从中调解,说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告到派出所,宋宝妮一家可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宋宝妮气焰一下子委顿下去。
  最后她不情不愿地赔了两块钱,这事算拉倒了。
  盛奶奶接过钱,凶巴巴对宋宝妮道:“管好你的嘴,别啥话都往外蹦。我家小晖身体好着呢,再听见死不死的字眼,我撕烂你嘴巴!”
  宋宝妮呵呵冷笑,“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个病痨子,不离他远点,难不成等着病气过到自己身上?”
  “你……”
  盛奶奶正要接着掰扯,张嫂子捅了捅她的胳膊,向后示意了一眼。
  盛奶奶怔了下,接着回转身,正巧看见苏舸和盛启晖往前院过来。
  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并肩走在一起,郎才女貌,身高差刚好,简直般配的不得了。
  张嫂子一看他俩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盛奶奶,这事估摸成了!”
  “成了?”
  盛奶奶还有些不信。
  两人才见了一面,中间又被二顺说了那些话,盛奶奶本以为这事肯定黄了呢。
  “我说成了,就是成了。我可就等着喝你家的喜酒了。”
  盛奶奶乐得见牙不见眼,“那肯定的,到时候一定过来,谢媒礼我给封个大红包。”
  苏舸落落大方地跟盛奶奶道了别,和张嫂子离开了大杂院。
  在她走后,宋宝妮端着盆从屋里出来,往刚才盛启晖站过的地方泼了一盆水。
  “晦气。这姑娘长得挺好,可惜脑子不好,那种病秧子都上赶着嫁,是找不着男人了吗?”
  住在大门东侧倒座房里的周大妈正往回收衣服,听见她的话,嘿嘿一笑,没接话茬,转身进屋了。
  宋宝妮惹了个没趣,白她一眼,也拎着盆回了屋。
  回去路上,苏舸没把约定领证的事和张嫂子说。
  毕竟人多嘴杂,万一张嫂子说了出去,落入她爸妈耳朵里,这个婚可就结不成了。
  以防万一,还是等领了证,再给张嫂子送喜糖,好好感谢她。
  一路上,张嫂子不停地说盛启晖的好话,生怕苏舸明天一觉醒来再反悔。
  苏舸只管听着,但笑不语。
  到了岔路口,两人分开各自往自己家里去。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苏舸呼出一口气,放轻松了许多。
  盛启晖身体不好是真的,家里负担重也是真的。
  但从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苏舸能感受到他良好的修养,以及上乘的人品。
  时间紧迫,今天晚上估计苏志胜就要跟她说代替苏晴下乡的事。
  自己最多还能再拖一晚上。
  而大哥眼看就要写信回家要钱,到时无论自己是否下乡,都躲不过被卖的命运。
  因此,明知道盛启晖家里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至少人还是很不错的。
  反正宁可嫁给负担重的病秧子,她也不愿意被卖给傻子。
  苏舸当时心一横,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到了现在,彻底冷静下来,苏舸也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想到很快就能彻底离开苏家,苏舸心情不由飞扬起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等她进了家门,本以为会迎来一片暴风雨,哪想到苏志胜和罗香花看见她这么晚回来,脸色虽然不好看,却只是问了一句,听见苏舸说厂里有点事耽搁了,也就没再多问。
  这实在太反常了。
  苏舸一颗心提了起来。
  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苏舸洗过手正要去厨房做饭,一掀门帘苏晴正在里面忙活着。
  见到是她,苏晴热络地招呼,“姐,你回来了。去堂屋等着吧,我这边马上把饭做好了。”
  苏晴长得很娇俏,一笑起来嘴唇两侧有两个小梨涡。
  可苏舸太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无利不起早,要不是有求于自己,她怎么可能下厨做饭。
  果然跟预料的一样,吃过晚饭,苏志胜把苏舸叫到一边,说起苏晴即将下乡的事。
  “你二妹的身体你也知道,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好,她这一趟下乡,万一去了偏僻的地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你当大姐的,得为妹妹多着想着想。
  你身体一直都比她好,我看干脆把纺织厂的工作让给你二妹,你替她下乡去吧。”
  苏舸垂着眼,静静听苏志胜把话说完。
  苏志胜等了半天,见她不吱声,顿时没了耐心。
  “反正这事已经决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苏舸冷笑一声,果然,说不了两句话,他就得现原形。

  领证的事还没办妥,苏舸不想现在跟苏志胜发生矛盾。
  否则,她明天能不能出得了家门都是两说。
  先忍下这口气,再苟一晚上。
  “爸,这件事太突然了,得容我想一想。”
  “想不想的,你都得去。明天抽空请个假,去街道把名报了,再带你妹妹去厂里,把顶替工作的手续办一办。”
  撂下这么句话,似乎笃定苏舸不会闹幺蛾子,苏志胜背着手回了房间。
  若是原身在,这会儿不知道要多么寒心。
  然而自己只是个冒牌货,苏舸没有寒心的感觉,只是替原身感到不值。
  做牛做马为家里付出那么多年,到头来工作丢了,还要被扔去遥远的北大荒。
  苏舸没了干活的心思,好在因为知道苏志胜刚和她说完顶替下乡的事,罗香花今晚出奇的消停,没大着嗓门喊她去干家务。
  苏舸也就乐得清闲,洗漱一番后准备睡觉。
  她洗完回屋时,苏微还在桌子边写作业,苏晴已经躺在了床上。
  听见房门开关的声音,苏晴眼皮动了动,不过没有睁开。
  苏舸知道她在装睡,也懒得拆穿她。
  倒是苏微放下手里的笔,扭头看她一眼,脸上带了几分同情。
  苏微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看床上的二姐苏晴,最后她什么都没说,继续写作业去了。
  苏舸看到了苏微的小动作,并没在意。
  对苏家所有人,她现在都不在乎。
  脱了外衣外裤,苏舸麻溜上床睡觉去了。
  这一天下来还是挺累的,没多大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苏舸早早就起来了。
  许是心里装着事,今天不用罗香花砸门,不到五点她就醒了过来。
  苏舸起床穿衣服的时候,苏晴和苏微两个睡得正香。
  苏晴也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唇角还带着笑。
  苏舸进了厨房做早饭,五点半罗香花起来,打着哈欠进了厨房。
  看见苏舸正专心做早饭,罗香花歪歪嘴。
  自家这大闺女性子跟面团捏的一样,想咋揉就咋揉。
  昨天晚上她爸跟她谈完,连个屁都不敢放。
  “妈。”
  苏舸看见她,放下手里的活,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昨晚我爸说让我替二妹下乡的事,我想来想去,二妹身体确实不好,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下乡,确实放心不下。
  妈,一会儿吃完饭把家里户口本和粮油本给我吧,我去街道把名报上,然后带二妹去厂里办手续。”
  家里户口本和粮油本都被罗香花锁在柜子里,除非有事才会拿出来用一下。
  看到苏舸那老老实实的样子,罗香花不疑有他,随口应了下来。
  等吃完早饭,苏志胜上班去了。
  苏微和苏兴旺去上学,家里只剩下罗香花和苏舸、苏晴三个。
  罗香花掏出钥匙,从柜子里把户口本和粮油本拿出来交给苏舸。
  苏晴在一边紧紧盯着她们的动静,眼神里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就知道大姐一定会同意的。
  那样软性子的大姐,怎么敢违背爸的话。
  自己不用下乡,还能到纺织厂去上班,想想就美。
  “妈,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在街道报完名,我回来叫二妹。”
  苏舸把户口本和粮油本装进挎包里,压抑住心头的狂跳,极力镇定着离开了家。
  还好苏晴是个懒货,能不动就不动,否则她要是非要跟着来,自己这边还真挺棘手的。
  急急忙忙赶到街道办,找到办理下乡知青报名工作的女干部,苏舸把户口本和粮油本拿出来,对着女干部道:“同志你好,我来帮妹妹报名下乡。”
  “填表吧。”
  女干部十分熟练地拿出一张表,让苏舸填。
  这时候下乡知青还是很多的,有好些都是家里亲人帮着来报名,女干部见怪不怪。
  苏舸很快填完单子,女干部拿过户口本对了一遍,没问题就在报名表上重重盖了一个章。
  “行了,去隔壁办公室把粮油关系转了,然后回去等通知。你报名报得及时,你妹妹差不多能跟着下批知青一起走。”
  “下批知青什么时候走?”
  “估计后天。”
  “那太好了!”苏舸忍不住笑眯了眼,“我妹妹一直盼着下乡,盼着去建设农村,去为广大劳动人民做贡献。要是她知道这么快就能出发,一定很高兴。”
  女干部也受到了感染,最近她办理了好些知识青年的下乡手续,少有如此思想觉悟的。
  “你妹妹真是个好同志,她有雄心壮志,我一定想办法满足她。放心,我会给她分配一个最合适的地方。”
  苏舸心头咯噔一声,她是不是演过头了,可别适得其反。
  “同志,你要安排她去哪儿?”
  “去祖国最南部的海岛,那里现在正缺少像你妹妹这样热情有干劲的年轻人。”
  海岛太艰苦了,炎热,到处是蚊虫,经常刮台风,去那里的年轻人待不上多久,宁可黑户都要偷跑。
  上面说了,再派去海岛的人,一定要思想过硬。
  这位女同志的妹妹,就非常符合要求。
  苏舸立马乐了,“这个安排好,我妹妹说了,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激发她的斗志。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把好消息告诉她。”
  时间差不多,不能再耽搁,苏舸转了苏晴的粮油关系,撒腿就往民政局跑。
  到达民政局门口时,远远地她就看见了站在大门边的盛启晖。
  盛启晖长身玉立,样貌英俊,站在那里很是惹人眼目,好些路过的小姑娘,都在偷摸往他那里瞄。
  然而他目不斜视,多一眼都没往旁边看,只盯着路口的方向。
  苏舸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苏舸。
  两个人同时快步朝对方走去,等到终于面对面站定,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苏舸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她母胎单身,恋爱都还没谈过就直接跳到结婚这一步,不免有些紧张。
  而盛启晖那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跟异性这样近距离接触,一颗心砰砰砰跳得厉害。
  两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一前一后进了民政局。

  在两人前面排着好几对来登记的年轻男女,苏舸和盛启晖站到队伍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
  这个年代登记结婚不要求必须拍结婚照。
  拍照在时下来说是一件顶奢侈的事,拍一张二寸照片要 2毛多,够两个人下馆子吃碗鲜肉馄饨的了,故而好多人舍不得,略过了这个步骤。
  苏舸和盛启晖把各自的户口本递给工作人员,两人样貌太出众,办理结婚证的女同志多看了他们好几眼。
  很快,结婚证办好发给了他们。
  苏舸接过结婚证,好奇地打量着。
  七十年代的结婚证好像一张奖状,长方形,证书上方印有五角星,四周有麦穗。
  上面的新婚夫妻姓名和年龄等等信息,都是用钢笔手写的,字迹出自那位女工作人员,很是娟秀。
  苏舸此刻感觉有些恍若在梦中。
  穿过来才第三天,自己就结婚了?
  “同志,这是你们的票据,拿好。”
  女工作人员一句话,将苏舸拉回到现实。
  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全部是结婚特供的,专门发给领完结婚证的新人。
  其中有5斤糖票,16尺布票,半斤油票,2斤絮棉票。
  看看已经快要十点半,苏舸有些着急了。
  得趁着派出所没午休前,赶紧把户口办完。
  “盛……”
  她刚想叫盛同志,忽地想起两人已经领了证,现在是合法夫妻,再这么叫就太生疏了,于是把同志两个字吞了回去。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户口继续留在娘家,我担心以后会有一系列麻烦事,所以想迁到你那边去。你看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
  盛启晖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
  有结婚证和户口本在,手续办得很顺利。
  办完后,他们又去了隔壁办公室,那里有粮食局派驻在派出所的干事,办完户口直接过去转粮食关系。
  等到全部手续办妥,已经差不多快中午了。
  “你今天请了多久的假?”
  盛启晖问道。
  “半天。”
  盛启晖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我也请了半天,那咱们先去吃饭,等下次再约时间去买结婚用品。”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心头一阵庆幸。
  幸好苏舸也只请了半天假,不然若是她想今天就把东西一次性都买齐,自己可能半道上就得倒下。
  忙活了一个上午,现在脑袋里的电量条还剩下2%的电量。
  平时在厂里,5%的电量勉强能撑一天,前提是他这一天都是浑水摸鱼混下来的。
  今天上午实打实地忙到了,所以电量掉的很快。
  还有2%的电量,估摸着吃完一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盛启晖同苏舸并肩走在马路上,两人商量好找一家附近的饭店随便吃上一口。
  其实刚领完证,盛启晖不想这么随便吃的,觉得太亏待苏舸了。
  可是电量不足,再走远,他就撑不到回家了。
  只能先委屈一下媳妇,等以后一定把这顿饭给补回来。
  明知道这会儿只要拉住苏舸的手,电量就能蹭蹭涨回去,可两人虽然领了证,却才是第二次见面。
  自己这么上去就拉手,是不是太唐突了。
  但是拉自己媳妇的手,又不是耍流氓,好像也不用顾虑太多。
  就在盛启晖内心纠结不已的时候,饭店到了。
  他收回所有念头,老老实实地跟苏舸进去吃饭。
  盛启晖主动去窗口点了饭菜,交了钱和饭票后,两人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面对面坐下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都有些局促。
  最后还是盛启晖先开了口,“咱俩领完了证,我是不是该上门去见见你父母?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苏舸想了想,说:“明天吧。今天去时间有点太赶,晚上我先和我爸妈说一声,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明天晚上你再过来。”
  “那明晚我去你厂里接你下班。”
  “行。到时东西也不用多带,照咱们之前说的,两瓶酒两斤猪肉就行。”
  “好,我记下了。”
  谈论完明天上门的事,一时间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盛启晖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找点什么话题说,那边苏舸忽然看向他,神情郑重。
  “明天上门,要是我爸妈态度不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们没拿我换个好价钱,心里一定不舒服,指不定会拿你撒气。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是会护着你的。”
  盛启晖看着苏舸严肃认真的表情,倏然间心口一处软下去,蔓延上丝丝缕缕的心疼。
  这个姑娘在家里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凭她的条件,明明可以找个更好的男人,可她却匆忙选择了自己。
  那个家庭,究竟把她逼到了何种境地。
  “你放心,无论他们明天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盛启晖暗下决定,明天请一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迎接晚上的狂风暴雨。
  否则,自己半道躺下了,让苏舸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再说自己也要为苏舸撑场面,明天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去见她的娘家人。
  吃完饭,苏舸没让盛启晖送,自己登上前往纺织厂的公交车。
  她得回去上下午班。
  盛启晖没回厂里,而是回去了大杂院。
  一进院子,就遇上张大妈。
  张大妈住在中院西厢房中的一间,跟盛家住在对门,平时关系处的还不错。
  瞧见盛启晖,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盛,今天咋回来这么早?下午不上班了?”
  “家里有事,请假了。”
  盛启晖笑笑,说道。
  “你这气色可不太好,赶紧回去休息吧,工作再忙,也不能把身体给累坏了。”
  盛启晖的身体情况,张大妈再了解不过。
  张大妈是看着盛启晖长大的,知道这孩子打小就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的起不来床,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都是盛家祖上烧高香了。
  至于还能撑多少年,这谁都说不准。
  盛启晖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家。
  他这边才进屋,住在后院后罩房里的孙大妈抱着洗衣盆走过来,一眼看见张大妈,几步凑过去跟她咬耳朵。

  “听说昨个儿晚上小盛相了个对象?”
  孙大妈一脸不可置信地问。
  “是呢,挺漂亮一个姑娘,昨天从咱院里走的时候,正巧我从外面回来,瞧得真真切切。”
  张大妈道。
  孙大妈更是一脸迷惑。
  “那姑娘,能看上小盛?就他那病怏怏的,找谁不都是害了人家么。”
  张大妈摇头,“具体成没成咱就不知道了。小盛那孩子也不容易,要是能找到个姑娘愿意嫁他,也是好事一桩。”
  说到这里张大妈借口有事,转身走了。
  实际上心里嘀咕着,这孙大妈自己儿子的婚事没着落,倒对别人的婚事关心个没完,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另一边,苏舸说是回纺织厂,其实半道下车回了家。
  家里罗香花和苏晴还在等着她回去,去纺织厂办工作转让手续呢。
  自己这么半天都没回去,估摸着她们两个已经猜到不对劲,不知道此刻家里是个什么情形。
  苏舸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刚走到院子里,就被急的直跳脚的苏晴给瞧见了。
  “姐,你去哪儿了?去街道报个名,报了大半天都不回家?”
  看见她,苏晴劈头盖脸地问。
  苏舸半拉眼皮都没抬,也不想和她多说话,直奔屋里去找罗香花。
  苏舸才刚推开屋门,一只鞋就从屋里飞了出来。
  好在她反应快,闪身躲开了。
  “你还知道回来?报名报哪儿去了?”
  罗香花怒气冲冲地质问。
  苏舸不急不恼,拉过把椅子坐在桌子边,拿了自己的搪瓷缸灌了半缸子水。
  然后道:“妈,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我结婚了。”
  “啥?”
  罗香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结婚了。今天上午刚办的手续。”
  “结婚?”
  罗香花觉着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
  砰地一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苏舸和罗香花同时扭头看过去,只见苏晴踩到丢在门口的那只鞋,重重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她也顾不上疼,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到苏舸面前。
  “姐,你刚才说什么?你结婚了?”
  “嗯,我结婚了。”
  说着,苏舸从兜里掏出结婚证来,在罗香花和苏晴娘俩面前展示了一番。
  “瞧见了,上面还有民政局的印章,千真万确地结婚了。”
  苏晴上来就要抢过去,被苏舸手一收躲开了。
  反手将结婚证塞回到兜子里。
  “干啥干啥,随便抢人东西呢。再说,就算你给把这证给抢走撕了,民政局那边也有备案,大不了补办一张。”
  苏舸无所谓地说。
  苏晴被气的眼前阵阵发黑。
  明明早上大姐去街道办时还说得好好的,等她办完下乡手续,就回来带自己去厂里,结果可倒好,人家直接去结婚了。
  在城里有工作或是结了婚的人都不用去下乡,苏舸两样占齐全了,她分明是打定主意不愿下乡。
  意识到自己被骗,苏晴一时间气的七窍生烟。
  “妈——”
  苏晴又气又恨,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跺着脚地喊罗香花。
  这个时候罗香花却顾不上她,一双眼睛紧盯着苏舸,问:“你这婚,跟谁结的?人都没领回来给我和你爸看,你就敢擅自结婚?胆子肥了你!”
  苏舸不耐烦再跟她虚与委蛇,冷笑道:“我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做的了主。总之,婚我现在结完了,工作我也不会让出去。至于下乡,该是谁去,就谁去。”
  “你……你……”
  一向乖顺的大女儿,突然态度强硬起来,罗香花实在接受不了心理落差,一句话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苏舸没管她,自顾自地说:“你们同意呢,明天就让他上门来见一面。你们不同意呢,也就不用见面了,回头我会搬出去。”
  “等等,他给了多少彩礼,你就嫁了?”
  反应半天,罗香花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苏舸微微一笑,“你和我爸能给出多少嫁妆?”
  罗香花被问住了。
  他们能出多少嫁妆?
  自然是一毛都没有。
  他们嫁女儿是用来赚钱的,哪儿能往里面搭钱,那不是傻子么。
  “我这边没有嫁妆,他那边没有彩礼,这很合理。”
  苏舸微笑着说。
  “合理个屁!”
  罗香花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一分钱不要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苏舸,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
  苏舸不想和她多废话,从衣兜里掏出户口本和粮油本,摆在桌子上。
  “户口我已经转走了,粮油关系也跟着转过去了,以后我和这个家没关系了。”
  罗香花怒瞪着她,气得手都在抖。
  好半天才翻开户口本和粮油本,发现果然苏舸的那一页都已经注销,盖上了转出的印章。
  “等你爸回来,看他打不死你!”
  罗香花怒不可遏道。
  “敢打我,我就去ge委会告你们,包办婚姻,封建礼教的残余,阻挠自由恋爱,看ge委会的人怎么说。”
  苏舸一番话,罗香花愣在当场。
  这还是那个木讷愚笨,天天只知道闷头干活,任她捏圆捏扁的大女儿吗?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罗香花顿时气焰萎了三分。
  “妈,我不要下乡,我不要下乡!让大姐去下乡,我不要下乡!”
  眼见事态不可控,和自己事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苏晴吓懵了,抹着眼泪叫起来。
  她又哭又闹的,吵得罗香花一个头两个大。
  “你鬼哭狼嚎什么,滚一边去!”
  本来她就无所谓谁去下乡,之所以让苏舸去,也不过是苏志胜一句话的事。
  现在事情板上钉钉,无可更改,那就苏晴自己去下乡。
  反正都是丫头片子,谁去能有多大差别。
  罗香花更在意的是,苏舸嫁了人,可自家一分钱彩礼都没拿到手。
  这不是亏大了?
  可她又不敢说重了,说重一点,万一大女儿真跑去ge告状,他们家可就摊上大麻烦了。
  这事还得等孩子爸回来再说。
  罗香花给苏晴使了个眼色,“去,到厂里把你爸叫回来。”
  苏晴还在抽抽搭搭地抹眼泪,猛地听见她妈说去叫她爸回家,心里又燃起几分希望,一溜烟地就跑出去了。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苏舸和罗香花两个人。
  罗香花斜楞眼看着她,嘴里不忿道:“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对她放出来的狠话,苏舸半分也没放在心上。
  她转身进了自己睡觉的那间屋子,拿出块包袱皮来,开始装自己的东西。
  原身实在没啥东西,除了贴身几件衣服,两身换洗外衣外裤,剩下就是一双鞋,毛巾牙刷等。
  最后全部收拾完也没多少,包袱拎着轻飘飘的。
  她这边收拾东西,那边罗香花还想拦着。
  苏舸根本没管她那套,冷声说:“谁家嫁出去的姑娘,还住在父母家里?我已经领了证,今晚就搬走,不碍你们的眼。”
  等她把包袱收拾好,那边苏志胜也回来了。
  他气势汹汹地在前面走,苏晴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添油加醋。
  “我姐她翅膀硬了,根本不把你和我妈放在眼里,刚才一直跟我妈大吼小叫的,简直翻天了……”
  苏晴愈是说,苏志胜脸上就愈发黑三分。
  他进屋一把抄起角落里的扫帚,二话不说要往苏舸身上招呼。
  苏舸哪儿能任他打,拎着包袱闪身躲开,趁着屋里三人没反应过来,一溜烟地冲出门外,跑出院子,躲到了胡同里。
  “救命啊,老苏家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她扯着脖子嚷嚷开。
  一时间附近其他院子里的邻居们,全都好信儿地探出脑袋往外看。
  有爱管闲事的大妈们直接出来问苏舸,到底发生了啥事。
  苏舸嚷嚷着,“我爸妈要卖女儿,我不从,我爸现在拿扫帚要打死我呢!”
  几个大妈中的一个立刻激动道:“还有没有王法了,以为还是旧社会,随便买卖闺女。这种思想落后分子,得进行再教育!”
  说话的这位大妈姓葛,是街道办有名的积极分子。
  从动荡年月一开始,她就戴上红袖标,领着一帮小兵挨家挨户地查家底,搞jiu斗。
  开口说话,必是上纲上线。
  这一片街道的住户,见了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走。
  包括苏志胜这样的,平时在家里横的没边,瞧见葛大妈,手里扫帚立刻垂了下来,吧唧一声飞快扔到地上。
  “葛大嫂,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家小舸惹她爸生气,父女两个闹矛盾,没大事。”
  罗香花跟在后面,趿拉着鞋子跑出来,满脸赔笑地跟葛大妈说道。
  眼见葛大妈脸上有松动,苏舸立时抬高嗓门,接着嚷。
  “什么误会,分明是你们搞封建主义那一套,想包办婚姻,阻拦自由恋爱。葛大妈,我现在就要去ge委会举报他俩。”
  这年头讲的就是口号喊得响,大帽子往头上扣。
  苏舸这一番话,葛大妈立时被挑动起斗争的神经,“还有这回事?”
  看见她那兴奋的小眼神,苏志胜和罗香花腿肚子一软,两人好悬没摔地上。
  “葛嫂子,别听孩子她瞎咧咧,没有的事。她自由恋爱,我和她爸特别支持,你看,包袱都给她打好了,正要送她去婆家呢。”
  “就这样,连点嫁妆都没有?”
  葛大妈看看苏舸手里小得可怜的包袱,嘴里问道。
  罗香花尴尬在原地,过了半晌讷讷地道:“太仓促了,没准备啥嫁妆,不过男方也没给彩礼,算是扯平了吧。”
  她越说越小声,不过葛大妈耳朵好使,把她的话全听进了耳朵里。
  当即心里冷笑一声。
  都是街坊邻居的,老苏家两口子平时怎么对大闺女,他们全看在眼里。
  说啥没准备嫁妆,压根就没想过嫁妆这回事。
  估计因为这个,男方也不肯给彩礼,这才闹起来了。
  不过一边没嫁妆,一边没彩礼,倒也算扯平了。
  葛大妈没搭理罗香花,转而问苏舸。
  “这事你想咋办?要是还想告他们,大妈带你去ge委会。”
  苏舸硬憋着,憋出两个红眼圈来,泪眼汪汪地看着葛大妈。
  “大妈,毕竟是我亲爸妈,不到最后一步,我也不想闹成这样。既然他们愿意和平解决这事,那我就退一步,您来给做个见证。
  如今彩礼嫁妆都没有,这件事扯平,今后谁都不许再拿出来翻小肠。另外,我带走的都是我的随身用品,没多拿家里一针一线,他们如果冤枉我偷拿了家里什么,这个我可不认。
  还有,初中毕业我就参加了工作,工作八年,每个月工资只留1块钱零花,剩下的全都交给了家里。这些年有多少钱,大家可以算一算。
  现如今我嫁了人,以后工资得归我自己经管,我爸妈若是因为这个跑去我婆家闹,或是造谣我不孝顺不管家里,烦请今天在场的各位给做个见证。”
  苏舸委屈愤懑的一番话说完,在场众大妈都惊呆了。
  平时她们知道苏家老两口苛待大闺女,可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一个大姑娘家的,一个月就给1块钱零花,剩下工资全都交到家里。
  周扒皮也没这么狠吧。
  看看苏舸身上的衣服,都旧成了啥样,很显然是穿了好多年的。
  再看看苏家老两口还有二闺女苏晴身上穿的,明显簇新了许多。
  这一家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就可着最老实巴交的一个欺负。
  还好苏舸终于硬气了一把,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一大家子压榨多久呢。
  大妈们一道道鄙夷不屑的视线,好像锋利的匕首把苏志胜和罗香花两个戳成了筛子。
  苏志胜平时横惯了,哪里丢得起这个人,跟锯嘴葫芦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躲进了院子里。
  就剩下罗香花和苏晴两个迎接大妈们的怒火。
  苏晴一张漂亮脸蛋,这会儿苍白的不像话。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腿肚子转筋。
  今天的大姐是怎么回事,完全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姐了。
  伶牙俐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最后,在葛大妈和一众大妈的见证下,苏舸算是和苏家撇清了关系,顺利拎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
  看完热闹,大妈们正要四散回家时,街道办的一个年轻女干事匆匆走过来,手里拿着份名单,高声喊着苏晴的名字。
  “苏晴,苏晴出来一下!”
  一听苏家又有事,大妈们也不走了,留下来瞧热闹。

  苏晴此刻正在屋里坐着,刚才那一出可把她给吓着了,这会儿还惊魂未定。
  忽地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她的名字,苏晴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砰一顿乱跳,总觉得不是啥好事。
  “谁喊你呢,跟叫魂似的,赶紧出去看看。”
  罗香花正捂着胸口直哼哼,听到外面的叫声,没好气地说。
  苏晴只得出了屋子走到院子外面。
  女干事看见她,对着名单看了一眼,问:“你是苏晴?”
  “对,我是。”
  苏晴心头的不安感逐渐放大。
  “哦,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你们这一批知青就要下乡了。早上七点,在街道办门口集合。”
  “啥?”
  苏晴当场傻了眼,怎么这么快,她都根本还没报名呀?
  “同志,你弄错了吧?我还没报名,怎么突然就下乡了?”
  女干事不耐烦地说:“只要在名单上的人,就都是报了名的。”
  “不可能,我真没报名!”
  苏晴急了眼。
  “这位同志,你什么意思,质疑我们的工作吗?”
  女干事不乐意了,提高了音量。
  苏晴被怼得哑了声,不敢再多说啥。
  女干事还有好些家要通知,没功夫和她在这里耗,又交代一句他们这批知青去最南边的海岛,带些防蚊蚁的东西,就走了。
  留下苏晴站在原地,傻愣愣地半天回不过神。
  还是旁边大妈的议论声把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呦,这批知青要去海岛,那里可热得很。”
  “是啊,蚊子虫子都多,听说还缺水。”
  “缺水?海岛怎么会缺水,周围不都是海?”
  “那你是不知道,我可听我小儿子说过,海水好像太咸还是怎么的,反正不能直接喝,得喝那个啥来着……对了,叫淡水。没有淡水,那可不是缺水么。”
  这位大妈给大家科普了一通,被其他大妈崇拜的眼神看着,得意的不行。
  然而这些话听到苏晴耳朵里,她差点哭了出来。
  为啥她突然要下乡,还要去那么远那么艰苦的海岛?
  对了,一定是大姐捣的鬼!
  大姐早上根本没给自己报名下乡,而是给她报了名。
  转身大姐又拿着户口本和粮油本去登记结婚,转走户口和粮油关系。
  真是一气呵成,好盘算。
  看着她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哪儿想到人家是闷声办大事。
  苏晴气的鼻子差点冒烟。
  “苏晴啊,赶紧回家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早上就走,要置办的可不少呢。”
  有大妈好心提醒。
  苏晴压下胸口的火,开始想当下的事。
  是啊,现在再去找大姐算账,一是改变不了什么,二也容易误事。
  已经报了名登记在案的,就必须去下乡。
  既然下乡已成定局,那自己必须要好好准备,该带的一样不能少,否则到了海岛那边肯定要吃大苦头。
  还有赵奇那边,她得把他找出来,两人见上一面。
  这么条肥鱼,去了乡下她可找不到更好的。
  要是能趁出发之前把两人的事情定下来,那再好不过了。
  苏晴跑回屋,把要去下乡的事和罗香花说了一遍。
  罗香花听完,倒没有太大反应。
  反正现在指望大女儿去下乡是不可能了,那也只能二女儿自己去下乡。
  反正她们两个,谁下乡对罗香花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她眼下难受的是每个月一人份的工资没有了,往后家里四口人只能靠苏志胜一个人的工资,这日子可怎么过,想想就闹心。
  “妈,给我点钱,我得去置办下乡的行头。”
  苏晴朝罗香花要钱。
  罗香花本来就闹着心,这边苏晴还开口朝她要钱,她立刻没好气地道:“钱钱钱,就知道要钱,你给家里贡献过一分钱吗?去个破海岛,还置办什么行头,把你的被褥卷一卷,衣服带上几件就够用了。”
  苏晴眼睛瞪老大,“妈,这些哪儿够?我听下乡的同学说了,乡下啥都没有,要多带几套换洗衣服,还有肥皂、毛巾、脸盆、饭缸这些都得自己带。”
  “家里有啥就带啥,小仓库里有个搪瓷脸盆,把那个带上。好像里面也有个饭缸,你拿出来洗洗。这些都还能用,买新的纯属糟践钱。”
  苏晴听了,差点没呕死。
  小仓库里的搪瓷脸盆和饭缸,都是家里用了多少年的,早就磕碰的不成样子,罗香花一直惦记着卖废品,这才没扔。
  现在竟然让自己拿出来继续用,苏晴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气,转身进里屋找苏志胜去了。
  苏志胜正在里屋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心情糟到极点。
  刚才闹那么一出,他里子面子全都丢没了,心情差的简直要骂人。
  苏晴这个时候来找他,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别看苏志胜平时对这个二女儿不错,那也仅限于对方乖顺,他又心情好的情况下。
  这会儿苏晴来找他要钱,刚好成了苏志胜的出气筒。
  被一顿臭骂后,苏晴狼狈不堪地从里屋出来了。
  在父母跟前碰了一鼻子灰,一分钱都没要到,苏晴只能拿出自己私藏了好久的零花钱,揣在衣服兜里,先去找赵奇。
  赵奇父亲是食品厂的一个科长,家住在食品厂家属区。
  苏晴按照平时的暗号,用纸包着小石头扔到赵奇房间的窗户上,半天没动静,知道他不在家,只好在外面等着。
  等了好半天,赵奇才从外面回来。
  看到苏晴,赵奇挺高兴,欢欢喜喜地迎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工作的事解决了,你姐把工作让给你了?”
  苏晴抿着唇,垂下眼睛。
  赵奇一看她这幅模样,顿时心里有了猜测,脸色不大好看起来。
  “事情没办成?”
  “我姐她今天登记结婚了,还给我在街道办报了名,刚才街道办过来通知,明天就要出发。我……我可能要去下乡了……”
  苏晴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赵奇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名单都出来了,只能去下乡。所以我来找你,想问问咱们之间……”
  “没戏。”
  赵奇没容她把话说完,直截了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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