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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蘅谢容凌小说_姜蘅谢容凌小说全文阅读

姜蘅 著

都市已完结

《姜蘅谢容凌》是来自作者最新写的一本穿越架空风格的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是姜蘅谢容凌,书中感情线一波三折,却又顺理成章|姜蘅后知后觉抹去眼泪。酒席结束。姜蘅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路过走过檐廊,却迎面撞见谢容凌往后院走来。他本就俊美,如今穿上喜服,更衬得他眉眼如画,目光如月,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状态:已完结   作者:姜蘅   2.35万字更新:2024-03-13 17: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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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蘅谢容凌》是来自作者最新写的一本穿越架空风格的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是姜蘅谢容凌,书中感情线一波三折,却又顺理成章|姜蘅后知后觉抹去眼泪。酒席结束。姜蘅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路过走过檐廊,却迎面撞见谢容凌往后院走来。他本就俊美,如今穿上喜服,更衬得他眉眼如画,目光如月,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姜蘅谢容凌节选在线试读

“娘!”
谢容凌大骇。
姜蘅眉眼一凝,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封住了谢母几个穴道,稳住了她的心脉。
谢容凌怒视着她,冷然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蘅皱起眉,她的药方不会有错,难道是药材的问题?
她拿过药碗闻了闻,并未有任何问题。
她微微蹙起眉,怎么会这样?
见她不说话,谢容凌神情越发冰冷:“谢某不知何处得罪了谷主,竟让谷主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如此黑手?!”
姜蘅隔着白纱冷冷地看着谢容凌:“我若想要害她,为何还要救她?”
谢容凌眼眸幽深,心中怒意未减,却清楚的知道姜蘅所言不假。
他压抑住心中烦闷,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姜蘅重新号了脉,眉头紧紧皱着:“有些棘手,需得查出究竟服用错了何物。”
她看向小厮:“药渣呢?”
小厮战战兢兢:“药渣已经被倒掉了。”
倒掉了?
姜蘅心中不住冷笑,药罐熬完药巨烫无比,必然要待其冷却才能清洗,此时才过了区区一刻钟,药渣便倒掉了,可见古怪。
药味没问题,药渣却有问题。
姜蘅只觉得心中有道灵光一闪而过。
“将雪莲拿来。”
下人拿来雪莲,姜蘅浅浅尝了一口,冷笑道:“看来是将军府的人想让夫人死啊。”
谢容凌皱眉:“这是何意?”
“天山雪莲与暮山雪莲形状、气味都一模一样,不过两者药性却极为不同,一个至阴一个至阳。”
姜蘅将雪莲递给谢容凌:“方才我从药王谷带过来的确实是天山雪莲,只是到了将军府府之内,便成了暮山雪莲,这可不是将军府的人想害夫人吗?”
谢容凌眉眼骤然冷却,脸上恍如渡了一层寒冰。
他看向一旁的侍卫:“去查这些药材都经过了谁的手。”
不过一刻钟,所有碰过药材的人便都站在了廊下。
一一盘问,皆无所获。
谢容凌眸光深邃了下去:“这事日后再查,你只需说现在该如何治?”
姜蘅道:“暮山雪莲倒也能用,只需用晴雪草中和药性即可。”
“晴雪草?”
姜蘅点点头:“后院中应该就……”
她话到嘴边突然顿住,几乎感觉到谢容凌冰冷怀疑的视线瞬间落在了白纱之上。
“你怎么会知道将军府后院?”
姜蘅轻笑:“将军误会了,我说的是药王谷中,我竹屋后院便有。”
她起身道:“我为将军取来。”
正要走却被一把拉住手腕,姜蘅皱眉回望:“将军这是何意?”
谢容凌冷声说:“让你的药童去取。在毒治好之前,你便留在将军府。”
姜蘅冷笑一声:“将军这是要强留?”
“我不信任你。”谢容凌直言不讳,“若你方才只是暂时压制我母亲的状态,一走便控制不住了,我又该如何找你。”
姜蘅沉默了一瞬,几乎被气笑了。
谢容凌独断地让小厮将姜蘅带去后院。
谁知刚一入院子,她便撞见了萧知雪。
萧知雪冷冷地看着她,厉声道:“见到本郡主,为何不下跪?”
姜蘅笔直地站着,漫不经心道:“药王谷有皇上亲赐的令牌,天子以外一律不跪,我这一跪,郡主可能受不起。”
萧知雪的话瞬间被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难受至极,只能恨声道:“牙尖嘴利的乡野村姑!”
姜蘅悠然答道:“只可惜我这村姑如今是将军府座上宾客,而郡主过几日就不知是在何处了。”
萧知雪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怒道:“你这村姑当真是歹毒心肠,非要拆散良人才肯罢休!”
姜蘅嗤笑:“良人?郡主若真如此认为那便该好好享受最后与将军相守的时光,而非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你!”萧知雪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莺也不想与她纠缠,径直走了过去。
谁料经过萧知雪时,她却猛然抓住了姜蘅幂篱上的白纱,往上一掀!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够了。”
千钧一发之际,谢容凌不知何时出来抓住了萧知雪的手腕,冷声斥道,“回房间去。”
萧知雪何时被这样凶过,当即眼泪便簌簌流了下来。
“谢哥哥,你当真如此狠心。”
谢容凌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去。”
萧知雪狠狠地挣开他的手,哭着跑回了房间。
姜蘅看着站在原地的谢容凌,疑惑道:“将军不去追?”
她在府中时,谢容凌对萧知雪可谓百依百顺,一点委屈都不让受,如今哭着跑走了,竟然无动于衷?
“不用。”
谢容凌眸中泛冷,挥退了小厮,淡然说道:“我带谷主去房间。”
姜蘅意味深长的收回目光,便也不再问,跟着他调转了方向,去了另一处院子。
不过离开十天半个月,后院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积雪已融,之前被铲除的药田越发触目惊心。
谢容凌一路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直直往药田处看去,不由问道:“谷主似乎对这片药田很感兴趣?”
姜蘅眸光一顿,淡淡地说:“只是心疼罢了,学医之人的心血,如今只剩下一些残根了。”
谢容凌想到那晚姜蘅的眼泪,不禁有些恍惚。
“不过是一些草药,当真有那么重要?”
“呵。”姜蘅冷笑,“不重要,也不过是士兵于战场,武器于将军而已。”
谢容凌一时哽住,再难接下话来。6
谢容凌似是担心萧知雪再与姜蘅接触,将姜蘅安排在靠近前堂的一处院里。
萧知雪知道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姜蘅碎尸万段才好。
夜里,她立即唤来萧恒留下的侍卫。
恨恨道:“去查!那个所谓的药王谷谷主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偏要针对我!”
姜蘅日日为谢母施针以缓毒素蔓延,三日后,侍卫终于快马取来晴雪草。
这次姜蘅亲自熬药,以保万无一失。
喂药后,姜蘅取出银针为谢母清理余毒。
正要下最后一针。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慢着!”
姜蘅抬眼看去。
只见萧知雪匆匆走进,面色焦急而担忧:“谢哥哥,快让她住手,这人根本不是药王谷谷主!”
谢容凌眼神骤凝,一把抓住姜蘅的手。
萧知雪又快速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以往的谷主救人从未蒙面,且是个耄耋老人,她如此年轻,又藏头露尾,必然是假的!”
谢容凌心一紧,随即冷冷地看向姜蘅:“你有何话说?”
姜蘅缓缓收起针,从容说道:“我师父三年前过世,传位于我,你有何疑问?”
萧知雪嗤之以鼻:“你说传位便传位?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姜蘅不耐至极。
直接打开药箱隔层,取出其中的金令箭,举在她眼前,冷声道:“这样可能证明了?”
“你!”
萧知雪一见金令箭,霎时间乱了阵脚,却还是嘴硬道:“令箭也能造假!”
姜蘅轻蔑一笑:“令箭能造假,医术却造不得假。”
说罢,将最后一针缓缓扎入谢母穴位。
下一刻,便见谢母胸膛一震,竟是直接将淤毒吐了出来。
脸色更是霎时红润了起来!
姜蘅淡然一笑,一眼都没看萧知雪,起身将纸笔铺于桌上,平静地看向谢容凌。
“毒已解,将军,请写休书!”
萧知雪脸色顿时煞白,紧紧抓住谢容凌的衣袖,期期艾艾道:“谢哥哥,你当真要与我和离?”
谢容凌沉默着,眼眸漆黑如夜。
姜蘅冷冷地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堂堂天策大将军这是要反悔?”
这一言,叫谢容凌抿紧唇冷冷直视姜蘅。
姜蘅亦毫不退缩冷冷回视他。
终于,谢容凌下定了决心,抚开萧知雪的手,走到案前。
正要下笔,门外忽然传来暴怒的一声厉喝。
“你敢!”

姜蘅眼眸一凝,就见萧恒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他怒视谢容凌,厉声道:“郡主的婚事岂容你如此儿戏,谢容凌,你谢家纵然有那丹书铁券,便可以不将我父北静王放在眼里了么?!”
萧知雪见哥哥来了,满腔委屈似是找到了发泄之地,忙哭着扑了过去。
谢容凌沉默下来,他看了一眼床上尚且昏迷的谢母。
冷声答道:“孝道为天,我如今为母休妻,北境王爷若是怪罪,我谢容凌自愿领罚,无半句怨言。”
两人视线对上。
片刻后,萧恒方才震怒的神情竟恢复了平静。
他轻摇纸扇道:“将军,你为救母的心小王能够理解,但若夫人不是为她所救,而是被她所害呢?”
谢容凌身形一震:“什么意思?”
萧恒冷哼一声:“夫人长居府内,有谁会特意给夫人下毒?”
他纸扇骤然合上,指向姜蘅:“但若是有人记恨郡主,在将军面前自编自演了一出好戏,想要将郡主赶出将军府,一切便可以解释了。”
姜蘅冷冷地看向他:“郡王倒是说说,我是如何自编自演?”
萧恒冷笑:“你为谢夫人下了世所罕见的毒药,逼得将军去药王谷求你,你再名正言顺的为夫人解毒,以此要挟将军不得不休妻!
“如此心机,当真是恶毒至极。”
他说的冠冕堂皇,直直便将这个罪名安在了姜蘅的身上。
姜蘅几乎笑出声,挑眉冷问:“证据呢?”
萧恒亦冷笑:“证据便是这西域奇毒‘拓米勒’!”
“据我所知,当年老谷主便去过西域,这毒药定是那是带回的!”
姜蘅越发不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任何具体凭证就要给我定罪吗?”
她看向谢容凌:“怎么?将军想要赖账便只能耍如此手段吗?”
谢容凌眉眼一凝,正欲说话,却被萧恒扬扇打断。
他眯着眼睛看向姜蘅,踱步走近,语调意味深长:“你要的具体凭证,我自然有。”
姜蘅一怔,忽觉不安。7
下一刻,便见萧恒目光骤然凌厉,纸扇迅速翻转。
姜蘅只觉头上一轻,轻纱拂面,幂漓蓦然被掀翻于地!
在她微微缩小的瞳孔之中,萧恒嘴角牵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张脸,不就是报复将军府的最好证明吗?”
一时之间,满室俱静。
“是你!”
谢容凌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蘅那熟悉的面容。
姜蘅视线从地上的幂漓移至谢容凌俊美容颜上。
不由冷哼了一声:“是我又如何?是我便可以随意将罪名诬陷在我身上?”
“除了你还能有谁!”
萧知雪见此,立即愤恨地说:“一定是你记恨娘让你写下堂书,便对娘下如此毒手,当真可恨!”
萧恒亦惬意地打开折扇:“看来此事已然真相大白,将军,还不压下,更待何时?!”
萧知雪面露痛快。
姜蘅却不慌不忙:“可我有金令箭在手,何人敢动我?”
萧恒动作一顿,一时脸上乌云密布。
姜蘅看着几人,只觉乏味。
就在此时,许久未发一言的谢容凌突然开口:“我动不得,不知锦衣卫可动得?”
谢容凌眼神如刀锋一般划在姜蘅脸上。
声音更是冷得如冰:“姜蘅,你隐姓埋名在将军府这几年,究竟有何图谋?”
三年情深,换得一声图谋?
姜蘅只觉一盆冰水淋漓而下。
她直视谢容凌,唇角笑意讥讽:“将军觉得……我图谋为何?”
谢容凌眉心紧拧,眼眸深不可测:“你之前挟恩图报,强行入我谢府,如今又去而复返,意图逼我休掉妻子。”
“你所图之大,恐怕只有请你去诏狱说清楚了!”
说罢,他不再看姜蘅,冷声道:“来人,去请锦衣卫!”
姜蘅听着,心凉了个彻底。
原来……当真有人能对她偏见至此。
她的一见情深,终究变成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另一边,前去请锦衣卫的护卫还没走多远,便见将军府门大开。
一队黑衣铁卫直闯入府。
护卫目瞪口呆,还未上前,便被人挟住压下。
一阵兵刀碰撞的声音,浩浩荡荡接近后院。
房内众人都听得清楚。
萧知雪立即抱臂得意斜睨姜蘅:“锦衣卫来了!你就到牢里好好受着吧!”
姜蘅一言不发,似乎已经认命。
“沓!沓!沓!”
身着飞鱼服之人很快走入房内。
白日微光在他黑色的绣春刀上折射出冷酷光芒。
而那纱冠下的俊美脸庞更似有血腥味,这是与谢容凌在战场磨砺出的肃杀完全不同的诡厉杀气。
是监察百官,手刃无数头颅才铸就的锋芒!
屋内几人在见到他那一刻都下意识一僵。
只一瞬,谢容凌就回神,上前道:“莫指挥使,劳烦……”
他话还未说完,却徒然之间瞳孔紧缩!
只见莫荀直接无视了他,径直走到姜蘅面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骤然跪了下去。
“属下来迟,望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
萧恒深吸一口凉气,
谢容凌亦是愣在原地。
“你……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一个采药女啊!”
萧知雪不可置信的说道,明明之前查过,怎么会是长公主?
姜蘅挥手示意莫荀起来:“不过出门游历,倒叫人欺辱。”
她冷眼看着震惊不已的萧恒。
“郡王如此熟悉律法,必然知晓陷害皇室该当何罪。”
莫荀起身,站在姜蘅身后,如猛虎护其左右。
看向萧恒的眼睛墨色冷冽到像是洒了一层寒霜,黑如点漆般的眼眸深处,满是冰冷。
这眼神不由得让萧恒打了个寒战。
背后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咬牙道:“何来陷害一说?”
他自知箭在弦上,此时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姜蘅淡然道:“是吗?”
“郡王若说我不是陷害,那不妨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为何要去毒害一个老妇人?”
“这……”
萧恒闭了闭眼,一口气堵在喉咙深处,不上不下,难受至极。3
若说她为情所害,姜蘅必然刁难他毁皇家颜面。
可又确无证据,他只得闭了闭眼,叹道:“想必是本王误判,既无损失,便作罢吧。”
“误判?”姜蘅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眸愈发冰冷。
若非锦衣卫及时赶到,恐怕她此刻已然身在大理寺了。
她心火烧得正旺,莫荀却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眼眸沉静,瞬间让姜蘅冷静下来。
她看向谢容凌,笑道:“既是误判,那便轻将军履行约定,写下休书罢。”
谢容凌此刻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萧知雪唇都咬白了,在萧恒眼神的压制下,却始终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谢容凌。
谢容凌终归是抿唇,坐到桌前写下了一纸休书,一字一句,决心绝情。
萧知雪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哭着夺门而出。
萧恒阴沉着脸,扇子再也摇不起来:“此事,本郡王记住了。”
他咬牙说着,朝谢容凌拱手作揖也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内便只剩下三人,寂静无声。
“闹剧结束,将军好好收场罢。”
姜蘅说罢便要走,突然脚步顿了顿,对莫荀说:“天山雪莲难得,夫人毒既已解,你便去将那雪莲带回药王谷吧。”
她缓缓说着,眼睛却始终定在谢容凌的脸上:“想必就在,江平郡主屋内。”
只见谢容凌眼眸骤然一惊,却并未阻止。
不过呼吸之间,莫荀便已将雪莲奉上。
姜蘅将雪莲握在手心,雪白的花瓣上沾染了些许尘埃。
她叹了一声,眼中尽是嘲弄之意:“我本以为将军是明玉,不曾想竟然也如此污浊。”
暮山雪莲乃北静王封地——暮山独有,三十年方生一朵,稀有到连皇宫都不曾有。
谢容凌行军打仗多年,难道连萧知雪如此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吗?
非也,只是不能追责。
谢家满门忠烈,他亦是年少成名,手握百万兵权。
昔日他国来犯,国难当前,皇帝特赐丹书铁券,以稳他征战沙场之心。
只是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士亡。
现下国泰民安,他功高盖主,所赐丹书铁券早已不是免死的凭证,而是天子心中的催命符。
如今,已经到他向皇帝证明自己毫无谋反之意的时刻。
那么成为皇亲,便是唯一出路。
放眼望去,江平郡主当为唯一人选。
所以只能任由这萧知雪近乎间接杀害他的母亲,却无所作为。
谢容凌看着姜蘅冷漠离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将军府外,
莫荀让锦衣卫率先回宫,自己走在姜蘅身后不急不缓地跟着。
街上叫卖声不断,莫荀就在这人声鼎沸处静静地看着她。
姜蘅问道:“今天在将军府为什么拉住我?”
莫荀点头:“是皇上的意思。”
“皇兄?”姜蘅眼眸微转,“是了,北境王蠢蠢欲动,必然不能抓地太急,先断了他与将军府的军权要紧。”
先帝子嗣绵延,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位,她与当今圣上,而北境王萧禾则是先帝的二子,她的叔叔。
萧钰上位后,为防萧禾有可乘之机,封萧禾为北境王,封地离昌都千余里,却依旧挡不住萧禾的野心。
乘着太后病危,派子女前来昌留下暗线。
她当时便有疑问,郡主如此娇贵,为何会与车队走散,恰好被谢容凌所救。
现在想来,一切早有预谋。
北境王想借他的军权来造反,谢容凌却要借皇亲身份稳君心。
可惜谢容凌却打错了算盘,若真与萧知雪接触过深,只怕无谋反之意也已然身在谋反之中。
她这一出,本只想斩断北境王与将军府的联系,不曾想竟然莫名救了谢容凌一命。
她叹了口气,看向莫荀:“走吧,去皇宫。”
皇宫内,0
萧钰负手立于窗前,龙袍被夜里的露水微微打湿。
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
姜蘅从内阁走出,便见到这幅模样,不解地问道:“皇兄为何不去见额娘?”
萧钰转身,姜蘅这才看清他眼底的淡淡乌青,仿佛很久未睡好了。
她不免担忧地问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萧钰摇摇头,坐到榻上:“盛国此番贼寇当道,朕实在是难以入睡,这幅模样只怕徒惹额娘担心。”
姜蘅皱眉问道:“什么贼寇倒惹皇兄如此担忧?”
萧钰道:“山间悍匪,惹的民不聊生,本不足为惧,只是一时竟找不出能剿匪之人。”
“怎么朝中如此多的将士,竟然没有人选?”
姜蘅有些意外。
“将士良多,只是都是谢容凌的人……”萧钰脸色更加阴沉,他看了一眼姜蘅,将要说之话吞进了肚子:“未有一个能为朕所用之人。”
姜蘅心中了然,无非是怕再为谢容凌功名添上一笔,令他功高盖主。
天子之心不可测,谢容凌的担忧不无道理,即便忠心耿耿,但终究是怀璧其罪。
皇帝的担忧从来只关乎于功名大小,而非忠诚。
姜蘅坦然自若地说道:“这不正是好时机吗?”
萧钰皱眉:“这是何意?”
姜蘅眼眸望向地上的内侍,萧钰意会,挥挥手让其退出。
姜蘅这才说道:“我记得皇兄说过,北境王最近暗招兵马,似有谋反之意。”
萧钰点头,示意她继续。
“现在倒是有个不动兵戈便能化解的好办法。”姜蘅坐于桌前。
“世人皆知北静王宠爱子嗣,如今他两个儿女都已进昌,何不趁此贼寇之乱让郡王立功,赐个官职,从此永留昌都,岂不两全其美?”
萧钰一顿,眸中幽暗:“质子?”
姜蘅摇头道:“天子亲封官位,如此看重,怎能称为‘质子’?”
萧钰赞许的看向她,开怀笑道:“知我者,长平也。
姜蘅默然,未做表态。
回到长公主府时已然夜深,
姜蘅本想洗漱后便睡,却看见书架上的书竟然被人动过。
她皱了皱眉,问道:“谁进来过?”
霎时间一个暗卫便跪在了身后,道:“莫首领来过,半时辰前离去。”
姜蘅愕然,莫荀?
她翻开那一排书,字字句句记载地都是西域——拓米勒。

行宫内,
萧恒跪于地上,听着公公尖细的嗓音,脸逐渐变得冰冷。
“郡王,还不接旨?”
萧恒手中折扇几乎捏碎,他长吐了口气,接过旨。
萧知雪疑惑的看着他:“明明是好事,兄长为何不开心?”
萧恒看她一眼:“如何好了?”
“皇上亲封你官职,让你去讨伐山贼,若立功岂不是在昌都也有一足之地了?”萧知雪笑颜如花:“我要将此事告诉父王,想必他也会为兄长高兴。”
“先别与父王说此事。”萧恒以扇敲额,心中更加烦躁:“我让你再去找谢容凌,如何了?”
萧知雪瞬间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我这几日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见。”
萧恒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过段时间进山,你在府中好生呆着,莫要惹是生非。”
他见萧知雪老老实实点头,却还是放心不下。
皇上此番行动已然是有意将他留在昌都,他们又因为将军府之事得罪了长公主,日后需得更加小心才行。
将军府内,
“将军,江平郡主在门外。”
侍卫抱拳通传。2
谢容凌手中的兵书一顿,连头都未抬:“不见。”
“是。”侍卫匆匆走出。
“你当真绝情。”冰冷地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中传来:“当初对她也是如此?”
这个“她”不言而喻。
谢容凌手一顿,既不看他,也不回话。
那人便抛给他一张纸条,道:“拓米勒的配方早有失传,如今也只有西域布拉加国皇室能制作,名字我已写在纸上,我只能查到这些,其它的便没有了。”
谢容凌拿起纸条只看了一眼便覆于桌面。
他望向漆黑的角落,眼眸深处也染上漆黑。
“你当真不去看娘一眼?”
黑暗中的人眼眸微垂,声音在冬夜里显得格外冰冷:“我已做到我该做的事情,之后你们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风呼啸而过,带走了那人所有气息。
谢容凌微微叹息,将纸条重新翻开,上面只记了两个人名——珈蓝烨、珈蓝徳木。
他指尖轻点着桌面,黑暗中的表情看不分明。
第二天清晨,
姜蘅正在长公主府内摆弄着那片药田,种子已栽下近一个月,有些药苗已稀稀疏疏地长出了芽尖。
一阵黑影闪过,转眼间莫荀便跪在了院中。
“皇上命我通知长公主,布拉加将于一月后到达昌都商谈建邦事宜,暂住于程阳郡,希望您能好好准备接待事宜。”
姜蘅看着手下的药苗,眉头微皱:“来了几人?”
莫荀答道:“两位皇子与侍从,约莫十几人。”
姜蘅眉间一跳,程阳郡虽富庶,却离皇宫仍有一定距离。若是与之联邦,住在皇宫或是离皇宫最近的沐阳县最为稳妥。
萧钰必不可能这样安排,那是布拉加使者特意点名要在程阳郡?
这又是为何?
她虽心中存疑,若以往必然会与莫荀探讨,只是想到那晚的书架,只怕莫荀与将军府只见颇有渊源。
于是不动声色的说道:“知道了。”
莫荀点头,抬眸浅看了两眼药田中的人,唇角微微勾起,正欲说话,却突然眼眸一凝。
轻声道:“长公主小心,府外有人!”
姜蘅放下手中药苗:“是谁?”
莫荀侧耳听了几吸,微微皱眉:“谢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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