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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姒齐烽魏知悟完结无弹窗小说_孔姒齐烽魏知悟完结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

孔姒 著

都市连载中

《孔姒齐烽魏知悟》讲述了孔姒齐烽魏知悟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作者文笔细腻,文字功底强大,人物感情描写的十分细致,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了!下面看精彩试读:|魏知悟走进去,拿出皮夹,烟熏过的嗓子听着并不友善,“我踹坏了两扇木门,多少钱?”老板不敢开口要,慌忙摆手,“没事,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义务……”“正常流程。”魏知悟把手按在桌上,“原价赔。”

状态:连载中   作者:孔姒   2.22万字更新:2024-03-14 17: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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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姒齐烽魏知悟》讲述了孔姒齐烽魏知悟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作者文笔细腻,文字功底强大,人物感情描写的十分细致,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了!下面看精彩试读:|魏知悟走进去,拿出皮夹,烟熏过的嗓子听着并不友善,“我踹坏了两扇木门,多少钱?”老板不敢开口要,慌忙摆手,“没事,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义务……”“正常流程。”魏知悟把手按在桌上,“原价赔。”

孔姒齐烽魏知悟完结无弹窗节选在线试读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她一如既往爱犟嘴。
  “我是成年人,你呢?”
  “你不用管我,你跟孔隅是一伙儿的!他都不管我,用不着你管!”孔姒瞪他,毫无威慑力地瞪着。
  齐烽觉得好笑,把手机拿出来,故意按出“110”,平静地说:“我不管你,只是合法举报,16岁在这里打工,够让老板进去了。”
  “不准!不关老板的事!他是安县人,所以才让我进来打工的。”孔姒两只手扯住他,强行把他的手机塞回他的口袋。
  她自然没有那种力气,齐烽只是逗她,顺她的意思把手机放回去。
  “那你自己说,来这里想干什么?”
  “我要攒钱。”
  “攒钱干什么?”
  孔姒忽然开始哭鼻子,哭起来才像个小孩模样,抽噎着说:“他要把我送出国,他说窦阿姨不喜欢我在跟前,可是我出国就见不到妈妈了。我不要他的钱,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他凭什么来管我,明明是他不要我和妈妈了,他现在凭什么把我送走!”孔姒哭得脸都皱了,拿手背胡乱地抹。
  “凭他是你的监护人。”齐烽又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擦眼泪。
  他心想,这有什么可哭的,孔姒无论在哪里,也见不到平蓓怡了,活着的人怎么能见到已经死去的人。
  “没有人要我了。”她细若蚊蝇地讲,哭声很轻。
  齐烽听得,没来由烦躁,不避讳这个脆生生小女孩,点燃一根烟抽,烟雾飞到孔姒,好像把她的黑发染浅几分。
  “那么,你计划要攒多少钱?”他咬着烟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长大需要多少钱。”孔姒抬头看他,泪眼朦胧。
  她像一朵打湿的梨花,能掐出水的那种。
  齐烽直觉他不该这么想,这女孩才16岁,他大概是被包厢里的纸醉金迷影响,生理冲动还未完全消散,才会突然对孔姒有这么不合适的比喻。
  然而接下来,他说了更不理智的话。
  “不想出国就不出去,我供你读。”齐烽俯身凑近,看她的眼睛,试图分清那里是否真的有被打湿的梨花。
  第二天,窦玟彗兴师问罪的电话打过来,问他怎么能自作主张把孔姒留在国内。
  “窦总,您日子过得太顺了,就当我给您添添堵。”齐烽笑得开心,温声细语,眼里却没有温度,“我也不姓窦,想养谁轮不到你管。”
04 齐烽 好女孩
  孔姒有求于人的时候,十分懂得礼貌,这一点齐烽在她14岁时,已经看出来。
  她第一次开口喊他“齐叔叔”,是为了一块草莓蛋糕,齐烽从北城带去安县,放在孔姒平日吃饭的餐桌上。
  那是一间寻常的农村自建房,修筑于安县更偏僻的年代,拔地而起三层,修得像动物的洞穴,不开大门就不透光,充盈着黑乎乎的安全感。
  灯亮以后,是截然不同的氛围。平蓓怡喜欢用罩布,电视、沙发、冰箱统一着装,分别盖着正正好好的蕾丝罩布,餐桌则没有,光秃秃一块,每天都擦得很干净。
  齐烽把蛋糕盒放在餐桌上,盒子有一面是透明塑料壳,商家特意给蛋糕开的一扇窗,好让嘴馋的人盯着看,孔姒就是那个中计的。
  “开饭了才能吃。”孔隅拎着孔姒,把她从桌边拖开,笑着骂她,“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子。”
  孔姒就站着,很会抓住问题的关键,直直望着齐烽,眼巴巴盯着他,糯糯喊了句:“齐叔叔。”

  “嗯?”齐烽正把风衣挂在门口挂钩上,被喊得愣住。
  然后他明白了,小女孩想吃蛋糕,找他这个付了钱的打报告。
  “吃吧。”他揉了揉孔姒的头发,发丝滑得像缎子,但他觉得掌心发痒。
  这声“叔叔”便喊到现在,喊到孔姒16岁,需要完全正视男女性别之分的年纪,孔姒说想和齐叔叔住在一起。
  话刚说完,窦玟彗的电话便打进来,把他吵了一顿,没讨到任何好,又怒气冲冲挂断。
  “仅仅供你读书,她已经这样了,你还敢跟我住一起?”齐烽把手机扔到餐桌上,笑起来的样子,看不出他对窦玟彗有何畏惧。
  孔姒把嘴塞得满,像一只囤食的仓鼠,急着和他说话,咀嚼动作快得上了发条。齐烽没什么食欲,安静坐着看她,等着她嘴里说出什么理由。
  “如果不住你这里,孔隅会把我绑了塞进飞机里。”孔姒说得很真,“他前几天这样恐吓过我。”
  齐烽噗嗤一声笑,“你不怕我突然把你绑了送走?”
  懒得跟她胡扯,他喊厨房阿姨收拾碗筷,走到穿衣镜前系领带。
  在他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孔姒背着她那个粉色双肩包,又倔又怯靠过来,透过镜子看着他。
  “我不怕,你是好人。”她说。
  又天真、又笃定的一张脸,映在镜子里,正鼓起勇气为自己抓住一根稻草。
  齐烽停住,先慢慢把领带系好,转过身看着她,跟她算账,“你住我这里,就不是供你读书了,而是养你,你打算怎么还我?”
  “我会做家务的。”孔姒揪着袖口,说话时乖巧得有些可怜,“我今天早上起来,主动把被子叠好,地也拖了一遍,收拾得很干净。”
  她忽然抓住齐烽的手,想带着他去那间客房检查,她昨晚在这里暂时落脚。
  “行了,住吧。”齐烽纹丝不动站着,孔姒拽不动他。
  那只手倏然松了,孔姒就是这样,有求于人的时候虔诚得感天动地,目的一旦达成,会立马没心没肺跑开。
  当晚十点多,齐烽坐在书房,忘了早上一时许诺过某个小女孩。因此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失忆般愣了几tຊ秒,恍然记起那是放了晚自习的孔姒。
  “齐叔叔,你在工作吗?”她拖着一个无比笨重行李箱,比她自己还要大的箱子,仿佛把她和她的全部身家都带上,寻求齐烽的庇护。
  “我收拾东西很安静的,不会打扰到你。”她咬牙提起一口气,试图靠自己把这个巨无霸箱子搬上楼。
  “别弄了,放着。”齐烽按住她,“拿你要用的东西出来,其余的明天让阿姨收拾。”
  她便抬头看他,眼里是为难,认真地说:“可是我说好了做家务的……”
  “家务都让你做了,保洁阿姨做什么,你想让她失业吗?”齐烽轻笑,只是随口这样说。
  但他没想到孔姒这么轴。
  “那我还能做什么,我得还你呀。”声音里充斥焦急,比早晨说会被孔隅绑走还急,她生怕自己被扔下。
  单只她这么轴,还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脑袋都不会转弯?齐烽分神想着,忽然对上她要红不红的眼睛。
  “你还会什么?”他叹口气,承认16岁是不懂开玩笑的年纪,轻易把别人随口一句话当真的年纪。
  孔姒垂着眼睛,目光落到地上,短时间内安安静静,大概是在想如何回答。

  “我会按摩,我以前经常给妈妈按肩颈。我还会养花,我可以把你的庭院弄得漂漂亮亮……”
  她抬起眼睛,灯光很亮,把她眼睛照得更暗,她努力给自己找一个被接纳的理由。
  “嗯,我知道了。”齐烽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拉锯,他不在意孔姒会什么,原本也没想让她还什么,那不过是一句玩笑。
  他返回书房,一切和从前无异,静悄悄地只剩他自己。他时常感觉自己是一颗无序滚动的玻璃珠,他把他自己扔进一个空盒子里,象征性有个归处。
  别人把这种盒子称作家,而齐烽只有房子。
  手机里新消息一个个挤出来,像沸水时的气泡,程濡洱有些焦躁地发来短信:
  “这几个都不是她!”
  一秒后又弹出一条短信:
  “我怕我找不到她了。”
  齐烽嫌弃程濡洱矫情,面无表情地回短信:
  “你努力活得久一点,找一辈子总能找到。”
  书房门突然被打开,很轻一声“吱呀”,齐烽身子顿住,再次花了几秒,反应过来从今晚开始的不同。
  这间房子,有了第二个人住。
  门是虚掩的,齐烽惯于独居,没有关门的习惯,孔姒伸手一推便开了。
  她扶着门框,没有把门完全敞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默不作声看住他。
  “怎么了?”齐烽收起手机,坐在椅子上没动。
  “齐叔叔,你还在工作吗?”她又是那样,把自己的嗓子变成一团甜糯米。
  齐烽听她这样喊,以为她再次有所求,身子往椅背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进来。
  门缝完全推开,走廊的光被孔姒带进来,亮得齐烽有些不适应。
  以往多少年,他从未开过这么高的亮度。
  “说吧,又想做什么?”齐烽不动声色瞧她。
  她大约洗了澡,身上有淡淡的牛奶香氛味,越走近越浓。她把校服换成了长袖长裤的睡衣,头发没扎马尾,乖顺地散在背后,脸上很干净。
  确实是漂亮的一张脸,这是齐烽的第一想法。漂亮得让人几乎忘却她的年纪,总是会把她当女人去欣赏。
  孔姒一步步靠近,绕到他背后,牛奶味甜得有了具象的磨砂质感,被他的呼吸带进肺里。
  两只小手按住他的肩膀,毫无征兆地一捏,她的声音在背后,贴近耳朵。
  “我真的会按摩。”语气极其乖巧,好女孩、好学生该有的那样。
  齐烽忽然浑身绷紧,觉得她说话时的呵气也变得具象,耳朵里被塞满羽毛,凌迟般折磨他。
  几根温热的手指,顺着他肩颈往上,一寸寸地按,指尖伸进他的短发,让他有些不受控的舒爽。
  齐烽开始反思,是否最近灯红酒绿应酬太多,受到的生理刺激太大,不然无法解释他此时此刻,不讲道理撑起来的裤裆。
  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很突兀,齐烽忽然移着椅子侧身,将孔姒拉至和他面对面,一言不发看着她。
  “齐叔叔,怎么了?”她莫名其妙问。
  真是个好女孩,齐烽眼神暗了几分。总是想向他证明留下来的价值,因此让自己变得体贴讨好。
  “经常这样给长辈按摩?”齐烽的声音其实有了异样,但他确定孔姒听不出来,她的眼睛里太干净。
  “对啊,外婆和妈妈都夸我厉害的。”孔姒竟然还有些骄傲地看着他。
  “好女孩。”他轻叹着摘下眼镜,拉着她的手放到太阳穴,面对面地,让她的脸近在咫尺,“按这里比较舒服。”

  孔姒听话得很,手指按在太阳穴,轻轻打圈着揉。
  齐烽闭着眼,看上去只是小憩。孔姒按得卖力,浑身跟着动,裹着睡裤的腿,时不时碰到他的大腿。
  两层布料,无法感知到准确触觉。齐烽喉结滑动,感觉身侧那双腿是脆弱而纤细的,水润而紧绷的,总有一天会被他轻易折断。
05 齐烽 养花
  牛奶味儿被烤熟了,被孔姒的体温,被她指尖和太阳穴的摩擦,把淋浴间的水汽蒸发殆尽,甜得嗓子眼发干。
  “可以了,你回房间睡觉去。”齐烽把她两只手扯下来,掌心紧贴像牵手,但很快他就松开,让那两只手垂落下去。
  “这才不到两分钟,这么快就好了吗?”孔姒说的是按摩,说的是他的太阳穴。
  在齐烽这里,咀嚼出了别的意思,他知道这纯属他胡思乱想,于是赶她回去。
  “只是让你试试手而已,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一只手戴眼镜,另一只手按在孔姒后腰,不轻不重把她往门边推。
  掌心像在推一块奶油蛋糕,棉布下裹着一块油润而密实的奶油,轻易被他五根手指压得陷下去,压到一颗颗脊椎骨上,硌得他太阳穴一跳。
  他把孔姒推出去,小女孩不情愿地走了几步,侧身停在门口处,扶着门框回头看他。
  “齐叔叔,那我明天再给你按。”
  门廊的灯光全盖在她身上,没有重量却异常浓烈的橙黄色,把她照出一团小小的影子,正匍伏至他膝盖,原本就趴在那里似的。
  藕粉色棉布料在强光下不堪一击,晒得像一层朦胧的纱。这块布本该遮住她的身体,把那些才发芽才开花的起伏掩住。
  但这一切被她不小心调亮的廊灯挑开,齐烽一晃眼,隔着她被照透的睡衣,清晰地看见那两粒羞怯的,像墨点悬在她胸口。
  这下真的头疼了。
  “不急,你先好好学习。”他往上看,只看她的脸,语气装得很像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藏了什么不干净的心思,“以后多的是时间按。”
  “谢谢你,齐叔叔。”孔姒浑然不觉,她穿的正是这个年纪该穿的,她当然正大光明,“你比孔隅好,他就是个败类。”
  “我没忘记,昨天才骂我跟他是一伙儿的。”齐烽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磨滤嘴,并不刻意遮掩他不合时宜的裆部,他知道这个乖乖女孩不会往下看,“昨天我还是败类,今天就是好人了?”
  “你怎么这么好收买?下次别人拿几颗糖,也能把你骗跑了。”
  他想把烟点燃,可桌上没有烟灰缸,于是他忍住,把烟塞回烟盒,把烟盒推开,让它滑到桌角。
  就像推开孔姒一样。
  “不是的,我不是被收买。”孔姒坦诚而委屈,“我的妈妈去世了,孔隅又不当人,你是我认识的长辈里唯一能信任的。”
  齐烽发现她还是提不得“妈妈”两个字,一碰就簌簌地掉眼泪,两个月以前是这样,哭哭啼啼到现在,眼泪仍然没有流尽。
  “对不起,齐叔叔,我不是故意要影响你的心情。”她断续地讲,眼泪在他面前下雨,“我好想妈妈,我不想被送出去,我不想离她太远,我怕太远了会梦不到她。”
  齐烽很难感知到这种悲伤,他只是不想看她孤零零地哭,形单影只站在光亮里,地板随她的哭声往回忆里延伸,把他送到齐家老宅的大门口,哭泣的脸变成了幼年的他自己。

  实际上,他的童年里没有过这种时刻,他有一对好得过头的父母,但他的灵魂仍然被遗弃。
  齐烽不知道如何哄她,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从门边把孤零零的小女孩捡回来,让她埋在怀里哭。
  “哭吧,哭个够,把眼泪都挤出来,总得有个过程。”
  他抚摸她的后背,抚摸她湿滑的发尾,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像个婴儿把四肢拱进他怀里,依赖着寻求他的安慰。
  以往这种时候,他在做什么?齐烽默默回想,顶多是找一部电影消遣,偶尔被周熠拉着吃几顿饭,他又不肯玩牌,最终还是自己回来待着。
  原来他以前过得如此干瘪,每天工作结束后到入睡前,都空出一截模糊的灰色,tຊ现在孔姒蜷缩着填进来了,他满足于被人依赖的感觉。
  她把腿叠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臀也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只是在哭,手里的纸湿了又换,地板上散了一堆纸团。
  不明就里被人看到了,恐怕真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
  齐烽叹口气,想收回他说的上一句话,不能让她在怀里无止尽哭下去。
  夏天到了,进入暑假她就满了16岁,即将走向17岁的年纪。
  这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年龄段,离成年只有一步之遥,什么都能懂也似乎可以尝试,但实际上还未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
  “别哭了,孔姒。”他垂眸,只能看见孔姒的发顶,在他眼底一颤一颤。
  连带着她的声音、腿和臀,都在他的怀里颤抖。
  “乖女孩,别哭了。”齐烽剥开她的头发,像剥一颗酸甜橘子的果皮,因为头发被她哭得湿成一整块,贴在红通通的脸蛋上。
  “再哭下去可就糟糕了。”齐烽说得很轻。
  孔姒一点点把头抬起来,眼睛早就哭肿了,眼皮原本薄得可爱,现在肿得撑起,几乎透明,里面是可怜的粉色。
  “怎么、糟糕了……”她安静了几秒,吸着鼻子,鼻尖也是粉色。
  “肿了明天怎么出门?”他把孔姒圈在怀里,她像一颗暖烘烘的羊脂玉,齐烽闻到属于她自己的气味,有股清淡的甜。
  齐烽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全然不是为了安慰她,才把孔姒抱进怀里。
  这么说很卑鄙,他利用孔姒的少不经事,以关怀的姿态,暂时纾解他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为这具鲜嫩的身体冲动。齐烽见过孔姒14岁的模样,见过她12岁甚至更小时候的照片,他确定自己曾经只把她当成小孩。
  昨天的场合太糟糕,成年人释放贪欲的地盘里,孔姒穿着不该她穿的裙子,混进一群任人挑选的姑娘里,成了餐桌上洗干净的果子。
  这种巧合,让齐烽借着陌生视角看到她,看到无数个陌生男人眼里的她,原来已经漂亮得藏不住。
  还是太小了,这朵安县的小梨花才开了一半,再养一养会盛开得更好看。
  “你怎么去学校的?”齐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孔姒抽抽嗒嗒,情绪逐渐缓和,“我坐城际铁路去的,年前就开通了,只要半个小时。”
  “这么麻烦。”齐烽沉吟片刻,想到这学期只剩几天,想了想便说,“下学期给你转学。”
  孔姒的眼睛亮着,一眨不眨看着他。她的心思太好懂,她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大好人。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清晨,齐烽赶一场会议早起,难得碰上家里这位早出晚归的高中生。前面一周多和她打不了照面,让齐烽找回了冷静,让他觉得自己还算个人。

  此刻他打算继续当个人,和其他人的长辈一样,关心她的衣食起居。
  “钱还够用吗?”他问。
  “够用的,我只花了路费和文具钱。”孔姒正在喝牛奶,嘴角挂着沫子,用舌头一卷吞进去。
  “这么省做什么,零食点心和其他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买。”齐烽拿着一块面包,往上面刮果酱。
  “我不用买这些,谢谢叔叔。”孔姒规规矩矩说。
  齐烽微微怔住,纳闷这个小姑娘怎么越养越生分,想起来前几日孔隅找过她,大约训了一些让她知分寸的废话。
  “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
  孔姒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背着书包要走。
  “考完了等我去接你,最后一天不坐火车。”齐烽不动,目光跟着她的马尾辫,“我的车牌号你认得吧?”
  “认得。”孔姒停住,补了句,“麻烦叔叔了。”
  齐烽听得烦,果酱刮得乱七八糟,索性扔在盘子里,再抬头看时,大门砰地一下儿,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给他一个闭门羹,着急的脚步声跑得很快。
  下午车开到安县高中大门口,这么多张脸挤在一起,齐烽一度担心他找不出孔姒。
  后来他发现自己多虑,孔姒从学校大门走出来,一眼就被他瞧见。她站在同龄人当中,出落得完全不同,身旁的小姑娘和她一样素面朝天,背书包压得一脸灰扑扑。
  孔姒不一样,她就是天生带着颜色,她是红的白的粉的,丢在人堆里惹眼得躲不住。
  片刻以后,孔姒找到了他的车,径直朝他的方向走来,身后忽然冒出一个男孩,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奶茶。
  齐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孔姒回过头,表情也不让他看见。
  二人来回讲了几句,孔姒肩膀塌下去,接过那杯奶茶,对面男孩瞬间涨红脸。
  齐烽后知后觉想起,早晨孔姒低着头,安静地说:“我不用买这些。”
  原以为是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现在惊觉很可能是因为,总会有人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她。
  早该想到的,有多少人想摘这朵花。
06 齐烽 冰糖雪梨
  冰块撞到玻璃杯,“叮”一声响的时候,齐烽会有针扎的幻觉,锋利但没有痛感的针,往他的耳膜钻,然后蒸发殆尽。
  窦玟彗的合作方一年不如一年,全靠窦氏曾经积蓄,让她心安理得坐吃山空。人生短短,她已经走完大半,不在乎五十年以后还有没有窦氏,只在乎活着的时候惬意。
  那些筛选、谈判,厘清风险的差事,是齐烽的职责。若他有意识地选,不会选择坐在这里,和浸于酒色的人,一场又一场地谈。
  无奈的是,他的人生已经被设定好,从出生开始,像被果农塞进塑形盒子的生果子,长成如今的模样,他是别人织给窦玟彗的白手套,他接受这种生命的形状。
  这张沙发很长,大约延伸了四米,占满一整面墙。灯光还是那样鬼魅,根本不打算把包厢照清楚。
  今天谈得很顺利,后面便开始喝酒,对方开怀大笑,脸上氲着滚烫醉意,眼里闪着希冀的光,似乎雪花般的钞票已经往他怀里涌来。
  齐烽陪着喝,心里盘算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他和这位老板的倒数第二面,下一次双方签完字,他完成白手套的作用,不用再勉强坐着听冰块碎裂的声音。
  世上有很多他理解不了的乐趣,比如和陌生的女人做,这让他感觉人退化成未开化的动物,满足的是虚假的繁殖欲,与人的情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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