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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皇子阅读完整小说_大秦皇子阅读完整小说全文阅读

贺青 著

都市已完结

《大秦皇子》主角是大秦皇子小说文笔对于细节的描写令人惊叹,深入人心,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穿越重生小说。内容主要讲述:|这是经纪人王文,也是自己爱了五年的恋人,可贺青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也从未遭到他的暴力对待,她印象中的王文,总是无比温柔地对待自己。贺青心中的恐慌愈发深重,她不适地往后仰了仰脖子,艰涩地道:“好,那我不说,你先放我下来,我们结清账就……”

状态:已完结   作者:贺青   3.83万字更新:2024-03-20 14: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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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皇子》主角是大秦皇子小说文笔对于细节的描写令人惊叹,深入人心,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穿越重生小说。内容主要讲述:|这是经纪人王文,也是自己爱了五年的恋人,可贺青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也从未遭到他的暴力对待,她印象中的王文,总是无比温柔地对待自己。贺青心中的恐慌愈发深重,她不适地往后仰了仰脖子,艰涩地道:“好,那我不说,你先放我下来,我们结清账就……”

大秦皇子阅读完整节选在线试读

第二天,海市人民医院住院部最高层。
前一天办理完出院手续后,贺青就径直去了魏微安家借住,连同居的公寓都没回一趟,但是她最亲的亲人正在这里住院,她又不得不回到这间医院。
立在病房门口的王文一看到她就露出笑脸挥手道:“田田,这里!”
贺青面沉如水地走到他身前,开口就是:“你没去上班?”
“诶!这是什么话?上班哪里有咱妈的身体重要?”王文连连摇头:“我知道你要来,所以特意请的假。”
注意到他改了称呼,贺青心里就是一“咯噔”,柳眉不自觉地微微蹙起,目光则落在他一侧裤袋上:王文该不会像之前一样,打算在病房里……
“怎么了田田?还在生我的气?”王文挥挥手打断她的思绪:“好了,我明白你的想法,剧本我都放在公司了,明天就给你。”
“那恋综呢?”
“那个……既然是魏总监的意思,我当然也不好说什么,”他假装为难地挠了挠大背头一侧:“只是我也要带着路凯那孩子去,恐怕顾不上你这边。”
“无所谓,让李兰跟着我就行。”
“好好好,那就这么办!”王文连连点头,笑得如释重负,抬手推开了单人病房的门:“伯母,我带田田来看你啦!”
贺青深呼吸了一下,绽开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妈,我来看你了!”
只是踏进病房的下一瞬,她的笑容就凝固了,在病床的尾部,靠近窗的沙发末端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鹰钩鼻,慈祥的笑脸,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她惊悚地转头看了一眼病房内,先进去的王文和迎出来的护工正奇怪地看着她,王文还回头看了沙发一眼:“田田?你在看什么啊?”
再次转回头的时候,贺青发现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她连忙摇头微笑掩饰震惊:“没什么,我在看窗子有没有关好。”
他们花高价请来的护工连忙走过去检查窗子,贺青最后看了一眼他膝盖触及的沙发边缘,便面无表情地转回了身。
贺青的母亲陈文娟年近五十,长着一张和贺青如出一辙的鹅蛋脸,只是近几年由于病痛的折磨,已是两颊凹陷、面无血色。
听到招呼声,陈文娟从枕头上转过头,浑浊的双眼泛起了慈祥的笑意:“哎呀,是我们斯斯和王文来啦?”
贺青看到陈文娟的面色,心中稍定,她至今还记得母亲临走前灰败得近乎于透明的皮肤,那是被癌症折磨的人的皮肤。
因为县城医疗条件差,陈文娟发现患上肺癌时,已是晚期,当时的贺青还在法国拍电影,是魏微安帮忙把母亲送了医,而她急着把戏拍完,也是为了早点回来看母亲。
只是刚一回来,人民医院的顶级主治医师递过来的,就是一张保守治疗确认单。
想到这里,贺青又将唇角往上扯了扯:“妈,你感觉怎么样啊?刚才会诊我看白院长也来了,说现在刚好有一种新药很适合你呢?”
刚投入临床的新型化学药物,自然适合于无法做手术的病人,贺青虚晃一枪,只希望母亲不会在意这点。
陈文娟的双眼像是睁开了一点,但很快,贺青就听到了她呼吸面罩下的咳嗽声:“咳咳,那,那是是白院长费了好大劲争取来的吧?咳,这新药,要花很多钱吧?”
贺青唇角僵硬了一下,又连忙摆手摇头:“诶呀妈,那药不贵的,而且你现在接受的治疗又不多,这点钱真的不算多!”
“对啊伯母,钱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担心,我王文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凑出这些钱的!”王文也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倒不用你砸锅卖铁,”陈文娟还未开口,坐在病床旁的贺青先侧脸斜了王文一眼,而后继续哄母亲:“妈你放心,这点钱你女儿我还是负担得起的!你当我是谁啊?”
陈文娟被她娇嗔的语气逗笑了,拍了拍贺青的手背,又瞧瞧王文道:“好,你们俩的心我都知道,咳咳,只是妈妈是穷怕了,为了治这个病,家里的房子和小超市都卖了,要是以后你弟回来了,至少他的房子……”
我弟?提那个人做什么?
她唇角的笑容缓缓消失,至少上一次母亲病逝时,她那位“好弟弟”可是一次面都没露过,或者说,他是没办法露面。
唯有这件事,贺青希望这一次也是如此,她反手握住母亲骨瘦如柴的手:“弟弟就算回来了也是有手有脚的,妈你不要为了咱们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啊!”
陈文娟闻言,咳嗽声又重了许多,像是要咳痰,引得贺青和护工都一起来帮她拍背,可是连咳痰都是有气无力,最后身子还是软绵绵地重新躺了回去:“唉,我真是老不中用的,斯斯,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和白院长说的,试一试那种新药吧。”
听到这一句,贺青的眉眼才稍稍舒展,笑容也变得和缓了,又和陈文娟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天。
王文在一旁转着眼观察了好半天,突然开口道:“伯母,接受新药治疗是一件好事,我这里也有一件好事,想让伯母做个见证。”
来了!
贺青眼神一凛,凉凉地回视王文,瞥见他一侧膝盖已经开始下沉,一只手也伸向了囊鼓鼓的裤袋,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一个正方形的丝绒盒子,盒子里有一枚钻戒。
上一次的这个时候,直到钻戒被戴到手上,贺青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眩晕里。
而这一次,她心底只剩下冷然,甚至还能冷静地察觉到许多之前未曾察觉的细节:母亲边欢呼“太好了”边轻推自己的手,王文频频往下瞥的眼和颤抖的手,还有戒指盒边缘的磨损。
“王文,”她悄声又迅速的从病榻并站起来,垂眼冷冷俯视王文:“我劝你不要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啊?”王文指尖一僵,戒指盒一半在外一半在裤袋内,他半蹲的膝盖抖了抖,缓缓直起身体,抬头问道:“为什么啊田田?”
“不为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贺青起身的时候还将双手往身侧贴近,完全没有要给王文可乘之机的意思。

病房里一片寂静,贺青从病榻一侧起身时候,特意将母亲陈文娟挡在身后,独自面对王文早有预谋的求婚。
王文面上的笑容凝固了,大背头侧面垂下来一丝碎发他也无暇理会,而是一手将戒指盒握在掌心,一手抓住贺青的手臂,眼神充满了迫切和不解:“田田,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没走到那一步,我们认识七年,相爱五年,我以为时机已经很成熟了。”
贺青一听到这些,心头就泛起一丝厌恶,自己当初大概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他的求婚吧?更不要说那七年里有两年是王文在追她,那五年里有三年是王文在劈腿,隐藏渣男说得就是这种人吧?
她冷下脸一把抽开手,力道之大连王文的手都晃动了一下,她后退半步,蹙眉抿嘴压制干呕的冲动道:“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么?那好,我问你,你喜欢我哪里?”
王文怔愣着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因为贺青突然甩手还是因为这个问题:“这,这个,田田啊,我当然是喜欢你的,我和你这么多年……”
“所以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我……”王文神情复杂地移开视线,眼珠上下左右地打转,就是没有重新落到贺青身上。
“呵,”贺青哼笑一声:“说不出来了是吧?”
王文一惊,慌忙抬头辩解:“不,不是的,田田,我喜欢你的地方太多了,我,我是真的想娶你啊!”
越说到后面,王文的语气就越是诚恳,贺青的心也就越冷,即便是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具体喜欢自己哪里,只是一味地进行强调程度,像是一个销售技巧拙劣的电视直销广告。
贺青不吃这一套,但偏偏就有人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文娟在护工的帮助下坐起来了一些,她拉了拉贺青背在身后的手道:“斯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这样让人家王文难堪呢?他和你在一起这些年,为你忙前忙后妈妈都看在眼里,他肯定是真心的啊!”
说完还从贺青身后探出头问道:“啊?你说是不是啊王文?”
“是啊!妈!我对田田是真心的!”王文用力地一点头道。
这称呼改得可真快!贺青抿着嘴,侧仰起头抬了一下眼皮,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颇有些腹背受敌的感觉。
她转了转被母亲拉住的手,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来,侧身往另一边挪了一步,不再挡住二人之间的视线:“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照顾妈。”
“这,这倒也是,”王文看看她,又看看陈文娟,最后耷拉下眼角,收起戒指盒道:“是要以伯母的身体为重。”
贺青没再说话,当她和王文打算就此息事宁人的时候,陈文娟却不乐意了,一拍被子道:“诶呀!斯斯你这孩子,咳咳,你怎么这样啊?你瞧王文一脸委屈的样子!”
“妈!”贺青一见她又开始咳嗽,连忙去帮她顺气,语气也开始别扭起来:“我的事我自己都不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干什么?你以为我干什么?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啊!”陈文娟又是一通剧烈地咳嗽,边咳还边拨开贺青的手:“咳咳打小你就比你弟让人省心,怎么这一次,咳咳,你就这么不懂事呢?”
贺青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一脸复杂地凝视着母亲,不知该说点什么。
最后还是王文扑过来帮陈文娟顺气,贺青则缓步退开了。
陈文娟好容易理顺了气,又握住王文的手道了谢:“王文啊,我们家斯斯是有些任性,以后也要辛苦你了!”
“伯母,都是我不好,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田田!”王文抓紧陈文娟的手,拼命点头道。
“诶呀,你怎么又喊我伯母了?刚才不叫得好好地吗?”
“刚才……妈?”
“哎!对喽!”
这两人……贺青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感慨道:这两人都可以去当演员了,特别是王文。
就在她恍神的档口,陈文娟又向她招了招手:“斯斯来,这桩婚事,妈妈同意了。”
贺青如遭雷击一般浑身一震,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你同意了?妈,你真的有考虑过我的幸福吗?”
“这不就是在考虑了吗?”陈文娟奇怪地瞅着她:“趁着妈妈还能看得到,你和王文早点把婚事办了吧!”
贺青猛地咬住下唇,母亲的这一句话和上次一模一样,原来不管自己对王文的态度如何,她都会这样说。
她想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贺青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头脑昏沉沉地无法运转,心脏钝痛地停止跳到,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该做什么。
她深呼吸了几下,冲着陈文娟露出一个虚浮的笑容:“妈,我是大人了,我的事,你真不用替我操心,你只管担心自己和弟弟就好。”
“你大哥?”陈文娟忽而睁大了浑浊的眼,松开王文紧盯贺青道:“你弟弟出什么事了?不对,他信上说他一切都好,那他,是不是要提前回来了?”
“不,他没出什么事情。”贺青极缓地摇了摇头,看着陈文娟的神情渐渐归于平静,她心中的猜测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们一家的房子和小超市是在给陈文娟治病之初就卖掉的,贺青的收入也几乎拿给了她看病,但是当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欠医院一大笔钱,而自己的弟弟名下则有一处房产。
现在想来,这一笔钱,多半和没出现在葬礼上的弟弟有关,而且十有八九,他弟弟一直在写信问母亲要钱。
贺青喉中像是灌进了一碗苦药,面上浮着的笑容不过是刚好吃了一颗蜜饯而已,她拎起包道:“妈,我还要去赚钱,我先走了。”
直到关上病房门,贺青都没有听到谁提及自己前一天低血糖晕倒的事,不论是王文,还是陈文娟。
她背倚病房门,低头冲着脚尖苦笑一声,感觉眼底泛起一阵酸涩。
就在这时,一双穿着雕花皮鞋的脚出现在她面前,再往上则是做工考究的西装三件套和一张长着鹰钩鼻的笑脸。
“你是……”

“哎呀,贺青小姐,我可算见到你了,”长着鹰钩鼻的白发老人笑眯眯地伸出手来:“要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和你见面,还真是困难呢!”
贺青没有去握他的手,她背靠病房门站直了身子,还顺便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走廊。
午休时间的医院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极远处的护士站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身后的病房里母亲似乎还在和王文说话,但从某个瞬间开始,就连那些声音也一并变得遥远了。
白炽灯灯光兜头洒下,照得脚下的白瓷地砖晃出刺眼的光晕,周围的所有声音和色彩都好像被光线蒙上了一层薄膜,贺青心头发毛:自己进门之前,走廊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抬头看向白发老人,明明距离极近,他的眼瞳却是一片模糊:“你是……哪位?”
“哈哈,田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得出我是谁。”白发老人笑容爽朗,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贺青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放开,最终还是开口道:“前两天……我坠楼之后,好像看到过你,我当时,是要死了吧?”
“唔,你果然有印象,没错,我就是死神。”他的语声和缓,像极了在公园散步的老人家随口说出今天太阳真暖和一样。
而贺青此刻只感到如坠冰窟,她颤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妈妈的病房里?”
“这个嘛,”死神从西装的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只做工精致的金色雕花怀表,打开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其实你也心里也清楚,她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贺青瞬间如遭雷击,面色一白,难道自己做得一切都无法留住她吗?难道自己回到这个时间点只是为了再看一遍她如何逝世吗?
她低下头,用掌心按住发涨的眼,又颇为自嘲地翘起一侧唇角:“明明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我哥……”
“哎呀,年轻人,不要垂头丧气嘛?”死神一脸和蔼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要是这么丧气的话,我们还谈什么交易呢?”
“谈交易?”贺青惊疑不定地抬眼看他,目光再次落在他唇角亲切的笑容上。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自己能回到一百天之前,是韩潭为了让自己撕毁契约,而现在,这个凭空出现、神秘莫测的死神又要和一无所有的自己谈交易,自己能重生已经很占便宜了吧,难道说……“死神大人,你可以救我妈吗?”
老人面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而后他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道:“世人终有一死,避无可避。”
“那我……”
“也不能用你的命续给她,说句实话,田小姐你也无法避开。”
贺青浑身一震,瞳孔剧烈颤动,走廊上的白炽灯开始忽闪忽闪起来,刺得她几乎要落泪,又或者,是她太阳穴上的血管正在疯狂跳动:“我也……避不开吗?”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是韩潭那个浑小子替你挣来的,我劝你不要浪费。”死神的声音愈发沉重浑厚,如同十万灰尘,还和刺眼的白光一同压得她浑身发麻。
她颤抖着嘴唇开口道:“可那是我妈……”
“她都那样对你,你还是想救她?”
贺青抿了抿唇,刚才病房里的情形重新浮现上脑海,还有许多记忆中相似的画面:拿到及格分就被夸奖的弟弟和不管考多少分都得不到夸奖的自己、夹给弟弟的肉和给自己的菜、别人的新衣服和需要自己打补丁的旧衣服……
但即便如此,那个女人仍旧是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亲人了,明知她快要不行了,还要自己什么都不做?
不,自己做不到。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捏紧双手,抬头注视着死神道:“是,我要救她。”
死神的眉眼仍旧笼罩在白光中,他叹了口气:“哎呀,行啊,那我们做一个约定吧,这一百天时间里,你来当韩潭的警戒线吧!”
“韩,韩潭的警戒线?”贺青困惑地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那浑小子不是常人吧?哦不对,他甚至不是人。”死神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笑意:“关于他的身份,田小姐也是心知肚明吧?”
贺青垂眼思索起来,一点都不曾觉得死神的这句“不是人”是在骂人,毕竟,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和死神谈条件,还把自己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呢?
她脑海中闪过那个人苍白的皮肤、幽深的眼瞳和自己颈侧的牙印,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他真的是……血族?”
“嗯,不错,”死神点点头,沉声道:“那么警戒线的意思就是,你要阻止他的身份外露,也要阻止他去伤害人类。”
“我?”贺青诧异地挑眉一指自己:“去阻止他?”
这话没说反吧?还是这位死神在开自己的玩笑?怎么看自己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两天前还性命不保,现在又哪里来的能力阻止那种家伙啊?
“哈哈,你不用害怕,有你们祖上的那张契约在,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死神笑眯眯地道:“这一百天里,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将相应得把你母亲的生命延长。”
“那如果我……做不到的话?”
“我会让你的母亲走得毫无痛苦。”死神说着,再次伸出了手。
贺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死神大人。”横竖都是在劫难逃,面前站着的又是曾经要收走自己的死神,她不妨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于是这一次,她握住了死神的手。
走廊上的白炽灯“登登”轻闪了两下,死神一松开手就消失了,一并消失的还有走廊中无形的压迫力。
周遭的世界再次恢复成嘈杂而色彩鲜明的模样,贺青转身要走,王文就一把拉开了病房门,疾步赶上她:“田田!呼,还好你没走远,我们一起回去吧?”语声中满是讨好的笑意。
贺青边侧身绕开他边道:“我要去收费处查一下我妈拖欠的住院费,你要一起吗?”
“这个……”王文的唇角一僵,转身后立马改口道:“那我先去把车开过来等你吧?中饭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约了魏微安去讨论剧本。”贺青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还有,你别想着用我妈来逼我复合。”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王文在原地一脸忿忿不平。

四天之后,贺青如期坐上了开完海市电视台摄影棚的保姆车。
一同前往的,除了魏薇安和李兰之外,还有带着新晋男团成员路凯的经纪人王文。
一车人都看到贺青、魏薇安继而王文在上车前大吵了一驾,是以一路上,车内的气压简直低到了负数也无人开口说话。
李兰开着保姆车停在摄影棚外,所有参演综艺的嘉宾都会在这里集合,再坐电台的车子去外景拍摄地。
车一停下,王文就冷着脸招呼长相乖巧的路凯下去打招呼。
自动车门一拉上,坐在前面的魏薇安和李兰互看了一眼,齐刷刷松了口气:“呼~”
贺青坐在她们后面,一边剪指甲一边轻笑:“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同步啊?早知道在车里会尴尬,还不如上车前不要吵架嘛!”
“你别说的自己能忍住一样,”魏薇安气鼓鼓地瞪她一眼:“反正我是忍不住,临到头了还给我整没车这种屁话,当我眼瞎还是当我这个总监白当的啊?”
“就是,”李兰冲着空气一挥小拳拳,马尾辫上下摇晃着点头道:“真当我那么不会办事吗?我可不给他背锅!”
“嗯哼,不错嘛~”贺青挑眉看了李兰的侧影一眼,魏薇安她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刚进公司不到一年的李兰也是颇多怨言。
好事情,墙倒众人推,盟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耳听着魏薇安不断跟李兰叮嘱,要提防王文的突然好心,要记得跟进和配合《青鸟》的宣传进度,要学会筛选剧本等等等等一堆事,大有替自己培养好手的意思。
贺青收起指甲钳,面上笑意愈深,眉眼弯弯地拉开车门道:“好了,咱们以后还有的教了,先下车去跟吴哥打招呼吧!”
“好,请魏总监和田姐多多指教!”年轻的新人助理猛地在驾驶座上一转头,差点没激动地撞到魏薇安。
这部综艺名叫《恋爱红与黑》,若不是贺青重生前看过,又知道总导演是海市电台的综艺一哥吴杰,她可能会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这又是什么小清新呢。
吴杰和贺青也是老相识,她当年念的导演系,暑假在海市电台做兼职的时候,吴杰还是个负责气氛组的现场导演,有一起找路人一起加班熬夜的过命交情。
也是因为这层关系,王文带着路凯去打招呼的时候,吴杰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不过扭头一看到贺青来了,他就瞬间笑出了一脸褶子,捏着嗓子喊道:“诶呦,我们身娇体弱的大明星来啦!”
“吴哥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少笑一下,”贺青嫌弃地搓着手臂反唇相讥道:“这褶子看起来可真渗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哥我今年刚满三十好吧?”吴杰一挥导筒走她们面前,不过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变:“听说你之前晕倒了,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实在不行就当飞行嘉宾,咱们飞行嘉宾的名额还有……”
“那你不是又要熬夜改剧本?”贺青眼尾一挑,余光早已瞥见忙碌的制作组中有不少人因为这一句话转头看来:“就算你愿意,你手下的人愿意?”
“啊是是是,”吴杰连连点头,点完又凑近道:“不过这剧本上的绿茶人设原来是给那个小花的,你照着演,真的没问题?”
“那我在这基础上自由发挥一下?”贺青一脸愉悦地反问道,旁人看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他们谁说了算。
“那感情好啊!”吴杰竖起大拇指笑道,一转身就收起笑容,一手剧本一手导筒“砰砰砰”敲得作响,语气也从一派轻松变回了镇定自若:“各部门,都按照原定计划来!”
摄影棚内外的工作人员听到了,都答应了一声。恰好在此时,魏薇安已经领着李兰给一部分人发了一圈甜品饮料,于是在应答声之外,贺青还听到了不少感谢声,她都一一微笑回应。
松了口气的吴杰一边拉过副导演一边小声道:“海报上的字还没定下吧?文艺气质还明艳动人那个?”
“还没,你不是说要等……”
二人还未耳语完,几步开外正和其他工作人员说话的贺青就像脑后长耳朵一般,忽而回头道:“吴哥……”
“啊?咋了?”吴杰忙侧脸看她。
贺青一笑,语气却比方才郑重了无数倍:“别给我贴那些有的没的的标签。”
吴杰一怔,心想着拍过国际大片的人这气场和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不一样,不整那些花里花哨的,光她能来配合出演,就已经够了。
更何况,这部综艺里的大咖还不止贺青。
魏薇安带着李兰打了一圈招呼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脚步侧头轻声道:“你有没觉得,小田这几天有些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上一部戏真的学到了很多吧?”李兰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许久之后道。
“唔……也是,”魏薇安敲敲下巴没想个所以然来,干脆一摆手道:“管她那么多,你看着好好学习就行,我再说一遍,中午我就回公司了,后面的行程你……”
隔着人群的另一端,王文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贺青和不远处的另外两人,手不自觉地在身边捏紧成拳:贺青,是我一手扶持,你才会有今天的地位,你想过河拆桥可没那么容易!
贺青根本没有回头看王文一眼,而是专心进棚拍完了综艺开始前的个人VCR。
一步出摄影棚,她就看到一身米白色小香风套装的白琳从大门口走进来,后面那位经纪人的手中还提着好几袋某家知名咖啡店的纸袋。
“诶呀,不好意思各位哥哥姐姐,我来晚啦!”白琳一进来就冲众人乖巧一笑,走到吴杰面前一鞠躬,双掌合十,可怜巴巴地道:“对不起啊吴导演!”
吴杰连忙一叠声地说“没关系”,比起走出国门但自己很熟悉的贺青,他更怕惹到这一位:“白大小姐现在来才是刚刚好,来来来安迪来补个妆,我们这就去录VCR吧?”
“那可不行!”白琳娇嗔地跺了跺脚,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在撒娇:“宝珠必须请大家喝个咖啡赔礼!”
说完,就示意经纪人把咖啡店的纸袋打开,给众人递过去。她自己还接过两杯,端给吴杰和副导演:“来,吴导演,这是我亲自拼配的咖啡豆,这家店的咖啡师啊都是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
“啊是嘛?你亲自选的豆子啊?”吴杰受宠若惊地接过,夸张地闻着咖啡香味竖起了大拇指,还少不了一连串的赞叹和感激。
不远处的贺青看到吴杰难得一见的表演,唇角抽了抽,正想转头和魏薇安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一脸天真喜悦的白琳恰好一转头看了过来:“咦?田姐姐也来了呀?”

贺青其实和白琳同龄,至多比她早出生几个月,若是论出道,甚至还是白琳早一年,所以贺青从没想明白过她这一声“姐姐”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论在校评选校花、得全优奖学金,还是出道后拿新人奖,自己处处都压她一头,她才服软喊了“姐”?
只不过她每次这样喊,贺青都能见招拆招就是了:“哦,好久不见白大小姐,怎么?白总最近打算进军咖啡行业了?”
白琳的父亲白明是行业内外知名的天使投资人,参与过的公司上至新能源下至小卖部,只是每年在富豪榜上都是不进则退而已。
星世纪娱乐的死对头白氏传媒,大概是他们家为数不多的还在赚钱的公司之一。
白琳闻言眼神一僵,但很快又睁圆杏眼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一家好喝就带来给大家了嘛!”
边说着话,她边从纸袋里翻找出一杯咖啡,拿着纸巾和吸管走到贺青面前:“听说田姐姐在做身材管理还喜欢喝美式,我还特意叮嘱了咖啡店店长手冲的浓浓的,而且不要放糖呢!喏!给你!”
贺青的目光从白琳闪闪发亮的眼神和笑容,移动到了她直直伸出的双手上。
手冲、特浓、不放糖的美式,意思是说自己喝了这杯咖啡后低血糖晕倒,也只能怪咖啡店和自己倒霉喽?
贺青会这样想,是因为当初在参加星光奖颁奖典礼时,白琳也曾递给自己这样一杯咖啡,自己喝了之后差点没低血糖晕倒在领奖台上。
若不是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若不是自己提前想过致谢词,她恐怕会在颁奖直播上、在无数人面前丢尽颜面。
现在,这一杯咖啡早早递到了她面前,她又怎么可能不防备?
贺青巧笑倩兮地接过咖啡,闻了闻香味就敷衍地点头道:“嗯,是挺不错的,谢谢你了。”
“诶,田姐姐不喝吗?这样趁热喝才香啊?”白琳眨了眨大眼睛,状似无辜地道:“还是说……田姐姐看不上我请的咖啡?”
看看,多大的罪名啊!
白琳的低语刚落地,有不少目光就若有若无地扫了过来,谁不知道海市电台的综艺和白氏实业是年度合作伙伴啊。
又有谁不知道,贺青和白琳从大一成为各自系的系花开始,就较量不断从未停歇呢?
“怎么会?”贺青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咖啡杯杯沿,垂眸看向热气腾腾的杯中液体,也一并掩住了眼底的厌烦:“我只是在想,白大小姐这么大力推荐,不会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代言这家店吧?”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要代言当然是我自己来……”白琳明朗的笑声戛然而止,张了张嘴,哑巴了好几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是因为我看好这一家嘛!”
“哦,那白大小姐自己怎么不喝?”贺青挑眉,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没等她回答就又道:“如果是我误会了,那我先说一声抱歉,不过我怎么听说,白总新娶的那一位是的家族产业就是咖啡豆庄园啊?”
白琳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连忙抬手捂住嘴。
那个女人的确是带着家族产业嫁过来开辟中国市场的,但这件事自己都是不久前才听说的,她贺青怎么就知道了?
“啪啪”魏薇安拍着手走到贺青身边,笑意盈盈地冲白琳道:“恭喜白总,恭喜白大小姐,这强强联手真是少见呢!”
白琳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来回看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笑道:“两位姐姐可别说笑了,我只是请你们喝一杯咖啡,别的事情,我,我都不太清楚呢!”
“嗯?原来是这样啊?”贺青勾了勾唇角,和魏薇安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看来是我们星世界太关注白总了,毕竟你爸爸是圈内最厉害的天使投资人嘛!”
“啊是吗?谢谢田姐姐了……”白琳眼神游移,脚跟开始缓缓后撤。
贺青看出她已有退意,便低头在咖啡杯边缘一碰嘴唇,佯装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谢谢你了。”
“不用谢。”白琳一点头转身欲走,还没走开半步就听到贺青轻飘飘地后半句话:“看来白总这次能投资成功。”
一看到白琳离开,贺青也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将咖啡递给魏薇安,而后在大衣衣袋里摸到了一颗奶糖。
她走到门外,背朝众人,剥开了糖纸。
“怎么了?咖啡真的有问题?”魏薇安手捧两杯咖啡一脸惶急地看着贺青道:“否则你一个做身材管理的人吃什么糖?你又低血糖了?该死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她怎么敢……”
问题有点多,贺青先回答最后一个:“不知道加了什么,咖啡好苦!闻着就苦!比双倍咖啡因还苦。”
“就,就因为这个?”魏薇安一怔,急切之色变成了困惑:“可你以前喝的双倍咖啡因,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苦好不好?你是不是味蕾坏掉了?”
“才没有,不过咖啡因有兴奋作用,会让血糖迅速下降,我得先吃颗糖以防万一。”贺青将糖纸丢进垃圾桶,口中嚼着奶糖含糊地道。
上次低血糖之后,她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的饮食,找到的原因只有这个。
而且,与其说她的味蕾被苦得坏掉了,还不如说变得更为敏锐了。
刚才贺青不过沾了一下唇,就察觉到杯中液体除了咖啡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哦!所以说她是故意请你喝美式的!”魏薇安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她怎么会请客呢!”
白琳迟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都是蒙混过关,唯有这一次,她一反常态地请了客,又特意把美式端给自己,还努力想让自己当面喝下去。
这一切环环相扣,就是因为她想让自己再次低血糖晕倒。
贺青微微蹙起眉头:“可她怎么能确定这一招一定有用呢?”
自己晕倒是因为低血糖,这件事公司并没有对外提及,白琳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贺青和魏薇安正在门口说笑的时候,王文急匆匆地跟了出来:“田田你没事吧?白琳有对你做了什么吗?”
二人的语声霎时间一停,贺青唇畔的笑容缓缓消失:“关你什么事?”
王文的下颔线绷紧了一下,又马上在脸上堆起笑容:“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也能居中调停,毕竟谁也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工作吧?”
居中调停?
贺青的唇角抽了抽,心中一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
一边怀疑白琳会对自己不利,一边还想着调停,王文这是打算让自己吃哑巴亏?还是他知道白琳想借着咖啡对自己做什么?在这件事中,他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贺青一脸平静地拿过魏薇安手中属于自己的那一杯咖啡道:“没事,我喝了不也好好的吗?”
王文看了一眼咖啡杯上的口红印,又难以置信的看向贺青:“你真的没事?”
“嗯,不过我来之前已经喝过咖啡了,这被你替我喝了吧。”贺青将咖啡杯递过去:“不然这样拿回去,白大小姐又要说我看不上她了。”
“啊?我?”
“嗯,你不是怕我和她关系不好影响工作吗?那还是把这杯喝了吧。”贺青垂眸一掩复杂神色,再次抬眼的时候,就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还是说……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想要帮我了?”
她不甘不愿的神情落在王文眼里就像是无奈和示弱,瞬间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和自尊心,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明亮起来:“我,我还是你的……”
“果然有些事还是要麻烦你啊~”贺青似叹非叹地说完,低头把咖啡朝他手里一塞就拉着目瞪口呆的魏薇安往回走。
王文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手中多了一杯东西,他在惊喜之余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看到贺青满怀期待地回望的眼,他端起咖啡杯喃喃道:“田田,你终于意识到我的好了!”
“什么好不好的?王哥一直都很好啊?”站着一张娃娃脸的路凯这时才意识星世界的人都围在门口,也一辆懵懂地跟出来,恰好看到贺青收回眼神,而王文还在凝望着。
路凯上前,在王文眼前摇了摇手:“王哥,你怎么了?我看你眼神都直了。”
“你小子懂什么,”王文一把拍掉他的手道:“这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蛤?这哪跟哪啊?你真没事吧?”
王文端起温热的咖啡凑到嘴边:“我美式。”
贺青往里走了好几步,魏薇安才如梦初醒般扭头看看王文,又看看闺蜜:“小田,你什么情况?不是说你们俩分了吗?”
“分了他也是我同事,有用得找的地方就得用。”贺青一转身就垮下脸,跟王文演戏实在太恶心人了。
魏薇安直愣愣地道:“用?”
“嗯……”贺青语声悠扬地应了一句,正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门口便传来了“咚!”的倒地声和路凯的惊呼声:“王哥,你怎么了王哥?”
二人齐齐回头,连带着吸引了整个摄影棚的注意力。
魏薇安一看见是王文晕倒在地,先是下意识地看了贺青一眼,而后才跑过去查看:“什么情况?刚说完话呢,怎么突然就晕了?”
贺青边走过去边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她立在三人魏薇安身后看得真切,王文面色极差,手中的咖啡杯除了少量泼溅在衣服上,大部分怕是已经被喝下了肚。
一脸惊慌的路凯和假装惊慌的魏薇安正在摇晃双目紧闭的王文,不是掐人中就是拍打脸和身体,直拍得王文脸颊发红。
贺青忍住笑意,在魏薇安身边蹲下,表面上是伸手推王文,实则从他悄悄拿回了那个咖啡杯,借着敞开的大衣的遮盖,藏在了身侧。
现在,她可以确定,这杯咖啡的确被加了料。
几分钟之后,电台医务室的医生将王文送上了救护车,魏薇安身为直系领导,也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贺青立在马路边上,等救护车开走后才随着议论纷纷的工作人员往回走,不经意间便瞥见人群另一头的白琳,小脸上满是困惑不解和难以置信。
“田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李兰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眼巴巴地看着贺青想要一个解释。
贺青放缓脚步,耸了耸肩随意道:“谁知道呢,倒是路凯那小子,似乎吓得不轻呢!”边说边抬下巴指指摄影棚门口,只见路凯还手足无措地独自站在那里:“你去年当过她们男团的助理,去看看他吧!”
“好的,田姐。”李兰说完便小跑着从她身侧离开了。
贺青远远地缀在人群最后面,走到停车位附近,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了,才拉开了保姆车副驾驶的门,找出一个干净的垃圾袋,将空了的咖啡纸杯放进去。
刚做完这些,停在保姆车前面的一辆灰色箱型车后座上就下来一个男人,他关上车门,借着后车厢的遮掩,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斜方向的摄影棚。
贺青缓缓直起身子,手里还拎着垃圾袋,一脸好奇地从从副驾内转出了头,随着视野中遮挡物的减少,她看到身体挺拔的男人穿了一件做工考究的黑色大衣,里面是西装三件套。
黑衣男人戴着墨镜,修长的手指托着一袋利乐包饮料正喝着,半透明的袋子里是浅粉色的液体,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近距离观察自己。
贺青眼尖,即便被利乐包饮料和墨镜遮挡着,她还是认出了高耸的鼻梁和干净利落的轮廓的主人:“韩,韩潭?”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来干什么的?
黑衣男人喝饮料的动作一顿,另一只手迅速摘下墨镜看过来,黑蓝色的眼眸冷锐而警惕地看过来:“贺青,你怎么在这?”
贺青优雅地抬起眼皮:“这也是我想问的。”
韩潭面上的警惕淡了一些,收起墨镜的同时看向她手中:“你在……捡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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