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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安衡月小说txt小说_楚今安衡月小说txt小说免费阅读

衡月 著

都市连载中

在这部名为《楚今安衡月》的小说中,主人公叫楚今安衡月,作者展现出了深厚的文字功底和独特的叙事手法。故事情节紧凑,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精彩内容试读:|当初为了治疗母亲恶疾,才卖身入宫。如今,还有两年,就能出宫回家照顾母亲了。不能功亏一篑!颤巍巍抬手揽住楚今安的脖子,衡月小心的观察,见他没有厌恶的表情,到底还是努力挺起身体,送上自己微颤的唇。

状态:连载中   作者:衡月   4.29万字更新:2024-03-21 17: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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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部名为《楚今安衡月》的小说中,主人公叫楚今安衡月,作者展现出了深厚的文字功底和独特的叙事手法。故事情节紧凑,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精彩内容试读:|当初为了治疗母亲恶疾,才卖身入宫。如今,还有两年,就能出宫回家照顾母亲了。不能功亏一篑!颤巍巍抬手揽住楚今安的脖子,衡月小心的观察,见他没有厌恶的表情,到底还是努力挺起身体,送上自己微颤的唇。

楚今安衡月小说txt节选在线试读

  “奴婢没碰到那盒子!不是奴婢弄坏的!”
  衡月下意识就连忙大声反驳。
  愉妃却冷笑一声:“那难道是本宫的人摔坏的吗?”
  衡月正在无措,夏荷开口道:“奴婢看见了,是衡月没接住那盒子,不是娘娘身边柳香姑姑的错。”
  “你!”衡月蓦然回头看夏荷,夏荷却冲她咧嘴一笑,满眼恶意再不肯隐藏。
  愉妃却大笑起来:“瞧瞧,同是御前的人,一个这般愚笨,一个却如此聪明!夏荷啊夏荷,你竟屈居在这种蠢人之下,本宫实在替你不值!”
  夏荷闻言却是双眼一亮,带着希翼地看向愉妃,几乎是迫不及待道:“奴婢愿为愉妃娘娘做个人证,之后也好在皇上跟前说明!”
  “这真不是奴婢摔坏的呀!”衡月惊慌地喊道,但又有什么用呢?
  这殿中,不是愉妃的人,便是夏荷,无一人对她抱有善意。
  衡月颓然地还想辩解什么,却一下子开不了口。
  毕竟她在这般四面为敌的地方。
  ……皇上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
  从昨日开始,愉妃对她的厌恶便那般明显,皇上却还让她和夏荷来给愉妃送东西。
  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愉妃会借故刁难她?!
  不,皇上是知道的,却还是让她来了。
  又想起之前皇上若有所思地让廖公公再寻出一个簪子来……
  今日之事,是……皇上和愉妃策划好的?
  所以那簪子愉妃看都不想tຊ看一眼,若真是皇上费心挑选,她怎会是这般态度?
  而她此时的境地……是皇上,早就想到的?
  皇上真正送来讨愉妃欢心的,不是什么簪子,而是,她……吗?
  让愉妃随心地处置她一顿,好顺了这口气,也揭过了这两日的事情。
  至于她……
  擅爬龙床者,本就是要死的。
  被愉妃罚一顿,大约还能留下一条命,已是宽宥。
  衡月低着头,一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皇上……竟这般狠心?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衡月没有注意到,那边愉妃已经和夏荷达成了共识,而夏荷则独自捧着剩下的三个盒子离开了。
  愉妃很是愉悦地用指尖点着唇,对宫人吩咐道:“来人,先将衡月给本宫绑起来!”
  一声令下,便有拿着绳子的小太监迅速窜了出来,猛地就要往衡月身上捆。
  衡月被忽然的碰触吓一跳,转身想跑,却见身后已经站出来四个壮硕的嬷嬷,齐齐挡住了她的生路。
  ……果真是早有准备。
  衡月顿时心如死灰。
  就这片刻功夫,小太监的绳子已经环住了她的脖子,衡月一惊之下用力挣扎,却不想让那绳子勒紧,猛地一下便让她被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淹没!
  她连忙往后退了一点,又慌乱将绳子摘了下去,这才给自己缓出些空隙大口喘气。
  而此时,面前挡路的四个嬷嬷却忽然齐齐“哎哟”一声。
  紧接着,那嬷嬷被两两分开,中间挤过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拉起衡月就跑。
  衡月被吓一跳,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更加惊讶:“青寻?”
  “姐姐,我瞧着只夏荷姑姑自己出去了就觉得不对劲,还好闯进来了。”青寻瘦瘦小小的,还真看不出有这般力气。
  衡月还想问什么,但愉妃恼火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大胆!大胆!!快给本宫拦下她们!”
  “姐姐别怕,咱们先回大明宫!”青寻边说,拉着衡月跑得飞快。
  这般走了确实性命无忧,衡月却担心得很——她与愉妃之间的矛盾,似乎越发大了。
  不若……就让她罚一顿算了?
  她试探地拉了一下青寻,却拉不动,只能边跑边说道:“青寻……要不要和愉妃解释一下,那盒子不是我打破的。”
  “姐姐还没看明白吗?愉妃娘娘得了个借口发作,弄死一个人可快得很。等皇上下朝时,姐姐……”青寻叹了口气。
  她担心地回头看了眼衡月,“姐姐之前一直在膳房,并未接触过多少人,不知这宫中人心何其险恶。”
  衡月却是彻底惊呆。
  她真心以为愉妃只是想将她绑起来,然后等皇上来了再做发落。
  但……
  想起那绳子直接就往她脖子上套,还有那她以为是自己乱跑才招致的窒息感,衡月惊得额头汗都要出来了。
  是了,愉妃便是此时弄死了她,之后再怎么和楚今安说,也不过是一张嘴的事情!
  就说是她摔坏了簪子,就说是她不敬在前,就说是她自己要乱跑却不小心套住了绳子……
  到时候她反正已经死了,还能作何辩解?
  便是皇上,也无谓为了一个死掉的宫女再去计较愉妃。
  这般说来……或许,此事并不是皇上提前与愉妃计划好的?
  皇上……并不准备将她送给愉妃出气?
  想明白这一点,衡月心中先是一松,又是一喜。
  她看着速度极快的青寻,忽然福至心灵,几乎是失声问道:“青寻,你……你是皇上的人?”
  “啊?”青寻回头,却笑起来,“奴婢姓廖。”
  只这一句,便算是答了衡月的疑惑。
  廖忠那是陪伴皇上一起长大的大太监,身份自然不同,而青寻竟是廖忠的家人?
  那么之前时候,夏荷见到青寻后为何会有些收敛,却是已经有了答案。
  竟是这般……
  皇上肯将廖忠的人放在自己身边,而且瞧着还是个带武力值的,那、那皇上定不会想要她的性命了!
  皇上是肯护着她的!
  衡月顿时感觉心头一暖,鼻子甚至都不由自主酸了起来。
  前面就到大明宫了。
  原本觉得高不可攀的威严宫殿,此时落在衡月眼中,却多了几分温柔。
  “站住!站住!”
  眼看她们要进大明宫,万福殿的宫人自是不敢跟进去,只徒劳地在后面嘶喊着。
  但如今衡月心中底气正足,才不搭理他们,和青寻一起快速进了宫门。
  守门的小太监没有拦她二人,却拦住了后面跟过来的人。
  对方似乎央求说和半晌,但也无用,只能悻悻离开。
  门后,气喘吁吁的衡月和青寻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起来。
  但好景不长,很快,夏荷便也回来了。
  她一进大明宫,便问人去找衡月,待见到人后,夏荷便一副着急的样子道:“哎呀,这下你可真完了!”
  衡月刚回到自己房间,见她进来便满是警惕。
  夏荷叹口气道:“哎,我确实很为春容抱不平,倒也不至于非要见你丢了性命。你可知,皇上最厌恶什么样的人?”
  衡月只看着她不说话。
  “原本你打碎了簪子,若是肯乖乖认错,皇上便是罚你也会护着你。但你竟这般跑了,彻底惹怒了愉妃娘娘不说,皇上也是极其厌恶这般做错事却不肯承认的人!”
  夏荷慢慢说完,又对着衡月笑了一笑,“你现在只要能主动承认错误,皇上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衡月沉默地看了夏荷片刻,却从她这些哄骗的话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按夏荷的意思,她甚至要在皇上开口责罚之前抢先承认是她摔坏了簪子才行。
  但那般的话,岂不是坐实了她毁坏御赐之物的罪名?!
  衡月是胆小,但又不蠢,当即道:“我没有摔坏簪子!”
  “我看到了,愉妃娘娘也看到,整个万福殿都看到了,那你到底做了什么,真相到底如何,又能怎么样呢?”
  夏荷的耐性大约也要被衡月磨没了,刚刚那佯装的温和终于撤下了一些。
  她干脆走过来,拉住衡月的手就要将她往外拽:“走,去万福殿,求愉妃娘娘从轻发落你!”
  “我不——”
  衡月话没说完,外面终于响起她期盼已久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她心中顿时惊喜,直接甩开夏荷的手,三两步便冲到外面径直往地上一跪,对着走过来的金黄色人影叩头道:“奴婢参见皇上,求皇上为奴婢做主!”

  楚今安顿住脚步。
  他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便是低垂着头,依旧能看出眼角那未愈合的伤口。
  想到宫人的回禀,楚今安眼神沉了些许。
  他低声道:“抬起头来。”
  衡月心知这是对她说的,没多犹豫,便怯怯抬眼看向楚今安。
  这么一动,纤细白皙脖颈上的红痕便明明白白露了出来。
  楚今安有些不忍的皱了下眉。
  愉妃对衡月的恶意那般明显,他却还妄图想要她们缓和关系。
  就像是在前朝,不管他如何向端亲王让步,换来的却是对方更猖狂的逼近。
  ……到底是他将这对父女想的太过善良。
  “皇上!”在他身后跟来的愉妃急急喊道,“就是她,就是这个贱婢!她摔坏了皇上送给臣妾的簪子!”
  “不是……”
  衡月话没说完,就被疾步出来的夏荷打断:“皇上,衡月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不小心,一下子没接住,求皇上饶恕她吧!”
  “奴婢没有……”
  “皇上!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御赐之物却是毁在她手中的!”愉妃连忙补充道。
  衡月殷切的看向楚今安,她原以为他既能让青寻在那般时候将她救出来,那此时如何也能愿意听听她的话。
  但楚今安并没看她,他的目光始似乎一直都落在愉妃身上。
  衡月心头忽就漫上一阵酸涩来。
  确实,愉妃……才是他明媒正娶纳进宫的女人啊。
  他便是偏向,也不会,偏向自己啊……
  想的明白,只心中滋味实在难受,尤其在刚刚还有希望的时候。
  衡月垂下眼去,正好也错过楚今安移过目光的瞬间。
  “衡月,你说。”楚今安不紧不慢开口,声音淡然。
  衡月睫毛轻颤一下,没抬头,只开口道:“那簪子,不是奴婢摔坏的。”
  “皇上!贱婢自要推脱责任的!”愉妃怒道,“她若是愿意承认,便不会从万福殿逃走了!”
  “皇上,便她是御前的人,犯了错便躲回大明宫,那以后御前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免责了?”
  愉妃不依不饶,她还在气恼自己竟不能进大明宫了?
  她的人进不来,她亲自到了竟还都进不来,非要等楚今安下朝,那守门的狗奴才才肯放她进来!
  愉妃多少猜到是楚今安的意思,但她不愿意相信,便一厢情愿的要将这股怒火撒在衡月身上。
  她喋喋不休,非要楚今安顺从她的心意,“皇上今日若不罚她,以后这宫中哪里还有规矩可言?以后大明宫岂不人人效仿,这后tຊ宫要乱了套了!”
  “那愉妃觉得,是要如何罚?”楚今安慢条斯理问道。
  “她如今不肯认罪,便送进慎刑司好好审问一番,撬开她的嘴才好!”愉妃咬牙切齿道。
  衡月浑身一颤,不敢置信抬头看向愉妃。
  慎刑司……那是所有宫人的噩梦。
  从前在膳房时,有个小太监因为记错了主子的忌讳,错将栗子糕提回去害得那位主子过敏,结果那小太监就被送进了慎刑司……
  为了让他们这些在膳房当值的人更谨慎些,衡月他们还被要求是围观行刑。
  当时衡月一进慎刑司,便被那里的血腥之气和满墙满地的刑具吓的肝胆俱裂,做了半年的噩梦才缓过来一些。
  这会儿被愉妃提及,她又想起那恐怖的地方,面色瞬间就白了!
  楚今安眸光淡淡略过她,又看愉妃:“需要这般?”
  “不然呢?皇上护着这贱婢不肯罚她,竟要来委屈臣妾么?”愉妃气恼道。
  楚今安又沉默了下来。
  皇上不发话,在场的众人只能惶惶等着,但愉妃这般急性子哪里能等得了?她胸口还堵着一口气呢!
  “柳香,夏荷,你们都与皇上说说,今日那簪子到底是如何的!”愉妃吼道。
  便是夏荷,也被她的怒吼声惊的打了个哆嗦。
  柳香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性,到还算淡定,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楚今安打断。
  他道:“衡月,你说。”
  “皇上——”
  “朕说,让她先说!”楚今安侧目看向愉妃,眸中冷意森然。
  愉妃只得狠狠住了口,又去瞪衡月。
  衡月顿了一下,抬头时见廖忠正对着她拼命眨眼睛,到底先掩下所有情绪,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她才说完,那名叫柳香的宫女便猛的跪在地上冲着楚今安磕头:“皇上,这位姑姑若非说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无话可说,可若如同这位姑姑所言,奴婢好好的,为何要将皇上赐给主子的簪摔了呢?”
  “主子满心满眼只有皇上啊,皇上送给主子的东西,每一样主子都好好留着呢,怎么可能任由奴婢打碎了簪子啊!”
  “朕也想知道,你为何要摔了那簪子?”楚今安没看柳香,目光凝在愉妃身上。
  愉妃一惊,还未回答,楚今安又问道,“便是不喜欢,放起来就是,何故看也不看就要摔了它?”
  “臣妾没有不喜欢!”愉妃下意识反驳道,说完又觉得不对,忙道,“不是臣妾自己摔的啊!”
  楚今安不与她明辨这些,只是想起昨晚自己被廖忠劝的竟去专门选了簪子,还存了求和的心思,简直可笑非常。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愉妃说着,见楚今安别过身去不再看自己。
  再看衡月竟已被廖忠扶起,便知今日之事楚今安心中已有了定论,再分辨也是无用。
  她狠狠咬唇,转头回去便给了柳香一耳光:“蠢货!”
  这声蠢货到底骂的谁,又骂的什么,谁也不知。
  只余夏荷猝不及防看着这一幕,像是猜到了什么,马上说道:“难道是柳香递给衡月的时候松手早了?都怪奴婢,当时衡月姐姐身子挡着奴婢也没看清,只听愉妃娘娘所言,还以为是衡月姐姐的错……”
  她话说的圆了回来,也飞快的推卸了自己责任,却直接得罪了愉妃。
  愉妃恼恨的瞪了她一眼,反手又给柳香一个耳光:“好你个狗奴才,自己拿不住,还乱诬陷人!”
  “好了,整日里不得消停,无事便回去吧。”楚今安蹙眉道。
  愉妃上前一步,还要说什么,到底还是抿唇咽声,只到底不甘的又看了眼衡月。
  见她脖子上的痕迹明显,愉妃眼中这才划过一丝得色,之后轻哼一声,敷衍的对着楚今安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楚今安微眯了眯眼睛,手指握成拳又松开,片刻后嗤笑一声。
  回头见衡月还傻呆呆的站着,他颇有些怒其不争的呵道:“怎么每日里都能受伤?蠢死了。”

  说完,楚今安又看廖忠。
  廖忠马上道:“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楚今安轻嗯一声,之后像是又想起什么,叫住廖忠,沉吟道:“请刘院正过来。”
  廖忠面色有些疑惑,却还是照做,让小太监去请太医院院正过来。
  他又走几步,在殿门前追上楚今安,轻声问道:“皇上,夏荷姑娘还跪在园子里。”
  “偏听偏信,让她跪半个时辰长长记性。”
  楚今安直接给此事下了定论,又回头,见衡月也还站在那里不动,便蹙了眉。
  廖忠心中叹一句这位真是姑奶奶,连忙回去叫了衡月一起进殿。
  衡月茫茫然跟着进了殿中,她至今还没想明白,怎么楚今安直接就相信她了?
  就听她说了一遍,便相信她所言的事情经过,不查也不问,便直接斥责了愉妃?
  衡月暂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种种,只呆呆的跟在楚今安身后一起进了正殿。
  因想的太过入神,一时都没反应的衡月没注意楚今安的动作,在对方停下来的时候还在往前走着。
  于是就这么撞进了楚今安的怀里。
  而楚今安一转身就迎来温香软玉入怀,也是没反应过来,抬手便揽住了衡月。
  站在一旁的廖忠“哎哟”一声,这就准备退出殿去。
  还是衡月先回过神来,连忙从他怀里挣出后退几步,行礼道:“皇上赎罪,奴婢失仪……”
  “在想什么?”楚今安自也看出她不是故意的,纯粹是想事情走神了。
  衡月抿了下唇,不知该不该说,楚今安却等不及,冷声道:“说。”
  “回禀皇上,奴婢……奴婢只是不知,皇上为何会那般、那般轻易的相信奴婢……”
  衡月说着,脸上飞起一抹绯色。
  她悄悄抬眼去看楚今安,却听对方淡声道:“嗯,万福殿也有朕的人。”
  衡月一顿,又慌乱垂下眼去。
  所以并不是因为她……
  是啊,怎么可能她一说,皇上就会无条件的相信呢?
  而她刚刚说了什么?问皇上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相信她?
  这、这太丢脸了!皇上根本不是相信她,而是早就知道事实了呀!
  衡月一下被自己的话臊的抬不起头来,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几句话的功夫,刘院正便已经到了。
  院正是专门伺候皇上的,进来后刘院正自然先问皇上请了平安脉,面色温和道:“皇上身子一切都好。”
  “那便好。”楚今安直接冲衡月招手,又对刘院判道,“刘院判,看看她脖子上的伤。”
  堂堂太医院院判,给一个宫女看伤?
  而且还只是简单的皮外伤?
  但宫中太医也是擅长察言观色之人,刘院判不仅好好给衡月仔细看了伤处,吩咐药童去取了涂抹的药后,还给她把了脉。
  “这位姑娘身体略有些小毛病,并不如何严重,稍微调理便好。”刘院判答道。
  “嗯,那你给她开个方子。”楚今安道。
  刘院判应了一声,正在收拾药箱,而衡月还在发呆。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让院判来给自己诊脉。
  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楚今安又在此时开口:“另外,有没有不伤身的避孕药方?”
  衡月猛的抬头看向楚今安。
  楚今安却没看她,只眸色淡淡的看着动作顿住的刘院判:“怎么?”
  “臣明白了,不过……不若做成药丸子,更方便取用。”刘院判低着头说道。
  “甚好。”楚今安颔首。
  刘院判静候片刻,见没有旁的吩咐,便告退离开。
  只剩下浑身如坠寒潭的衡月静立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有如何反应。
  避孕之药……
  是了,她被皇上宠幸过,便有怀上龙嗣的可能。
  但这一点,衡月自己都未想到,楚今安却已经给出了回答。
  他不希望她怀上孩子。
  是她……不配生下孩子吗?
  衡月只觉得自己在轻轻颤抖着,却又想自嘲的笑出声来。
  是啊,她算什么,她一个爬床的宫女,如何配生皇嗣呢?
  “衡月!”楚今安忽然提高声音,惊的恍惚中的衡月下意识便屈膝跪在了地上。
  见她如此,他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片刻后,他继续说道:“你如今可后悔不要位份?”
  衡月不解抬头看他。
  “若你进了后宫,便是主子,不管愉妃如何跋扈,总归不能对你随意打骂的。”楚今安道。
  衡月却惊的险些直接站起来!
  她连声拒绝:“不,皇上,奴婢、奴婢不想做主子……”
  “好,那便继续留在大明宫吧。”出乎意料的,这次楚今安并未如何嘲讽,反而很容易就答应了,还道,“起来回话。”
  衡月惶然站起,便见楚今安的目光移到廖忠身上:“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是奴才失职,消息……全是小路子传出去的。”廖忠弯腰答道,“他与万福殿的小平子原是同乡,竟不知何时有了这般情意。”
  “以后,大明宫的事情,朕不想任何人再知晓tຊ。”
  楚今安声音平淡的仿佛没有情绪,却吓的殿中两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继续说道,“之前的事情,也给朕封口,不许再传。”
  “是,奴才这就去办。”廖忠说着,便要出去,又被楚今安叫住。
  他似乎也有些累了的模样,闭着眼睛往后一靠:“你去叫李得胜过来,朕有事吩咐他。”
  “是。”廖忠才要往外走,却瞥见衡月求助的目光。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皇上,奴才送衡月姑娘回去?”
  “好,看着她将药吃了。”楚今安说道。
  廖忠低头应是,衡月却只觉得心底又是一酸。
  还能有什么药,是需要御前大太监盯着她吃的?
  无非就是……避孕之药罢了。
  她尽量忽略心中滋味,才走出殿门,却见到一个穿着四品太监服的人站在门口。
  衡月并未见过,只屈膝向他行了礼。
  廖忠却是有些惊讶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廖公公也莫要责问小的,小的也是无可奈何。”那太监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木盘,“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
  他这么一动,衡月才看清,那木盘上放着四个绿头牌子,打头最显眼的那个,上面写的便是“愉妃”二字。

  是,敬事房的人……
  衡月咬住唇,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她有些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多少总觉得有些尴尬似的。
  但是刚刚楚今安说让廖忠送她回去,还要看着她吃药,衡月也没办法自己走,只能等他一起。
  偏那位敬事房的太监似乎有无限苦水要吐,拉着廖忠说个没完:“皇上总不去后宫,廖公公您说,能怪我们么?”
  “太后娘娘?”廖忠试探的问道。
  见敬事房那位惨兮兮的点头,廖忠轻啧一声,拍拍来人的肩膀:“辛苦了,卫公公。”
  说完,他就准备走,却又被卫公公拉住。
  卫公公央求的看着他:“廖公公陪咱家一起进去吧?”
  廖忠原想拒绝的,但却被卫公公不由分手的用力拉着一起往殿内走去。
  衡月一愣,但到底掩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跟着走了进去。
  而面对举到面前的绿头牌,楚今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说道:“出去。”
  “哎哟,皇上,您再不翻牌子,奴才就要被太后娘娘罚了!”卫公公惨兮兮的说道。
  楚今安睨了他一眼:“朕不翻牌子,与你何干。”
  “哎哟皇上,那太后娘娘不这般想啊!”卫公公叫苦连天。
  楚今安不愿多看他,目光掠过时正好瞧见站在门口的衡月。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对着卫公公道:“今晚她侍寝。”
  卫公公不知道这个“她”是谁,好奇的回头一看,结果就是一脸“皇上你别逗奴才了”的表情:“这,这……”
  “滚去记档吧。”楚今安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册。
  卫公公简直左右为难,再看廖忠时满是央求的表情。
  但此时,比他还惊讶还不敢置信的自就是衡月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去问刚刚楚今安那句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随口说说。
  但人精似的廖忠已经拉着卫公公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衡月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却听楚今安道:“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来行礼:“皇上……”
  “嗯。”楚今安头也未抬,也没说让衡月怎么办。
  她正不知所措,门口又响起回禀声:“奴才李得胜,给皇上请安。”
  楚今安应了一声,衡月好奇看过去,见一年轻太监推门走了进来。
  李得胜头也未抬,恭敬的垂手站在那里。
  衡月才想问自己是不是要避开一些,却听楚今安已经淡声吩咐道:“朕不想再听到大明宫的消息传的满宫都是。”
  一句话说的李得胜连忙下跪:“奴才失职,求皇上责罚。”
  “你尽可再狠辣一些。”楚今安却这般说道。
  李得胜不敢抬头,深深弯腰:“奴才明白,奴才……叩谢皇上不罚。”
  “再有失职,便不必来见朕了。”楚今安笑了一声,但这笑中,冷意森森,“险些朕就要以为,这皇宫就要改姓林了。”
  “奴才有罪。”
  “滚吧。”楚今安将书放下,眼梢扫过李得胜,“你该知道,朕留你一命,是要做什么。”
  “奴才谨记。”李得胜声音都带了些颤意。
  再得了楚今安的允许,他膝行着退了出去。
  殿门咔吧一声重新关上,衡月才终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去,扶住一旁的柱子才勉强站住。
  楚今安却没看她,起身将书放回到架子上,又坐在御案前开始翻起折子来。
  过了一会儿,他淡声开口:“过来。”
  衡月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听楚今安问道:“会磨墨吗?”
  “奴婢……不会……”衡月有些尴尬。
  她从前在膳房伺候,没碰过这些笔墨纸砚的活儿,此时被这般突然一问,便觉得自己实在不配在大明宫伺候。
  楚今安却莫名忽然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冲她招手:“过来。”
  衡月走过去,按他的要求先往砚台里滴了三滴清水,然后握住墨条,不安的看了楚今安一眼。
  楚今安已经拿起另外一份折子,启唇:“磨。”
  “奴婢……真的不会……”衡月颇有些不知所措。
  楚今安好看的眉眼扬起,似乎还带了些笑意的看她一眼,又一挑眉。
  衡月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一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喊了一声“皇上!”,楚今安已经带着她的手动了起来。
  “垂直,平整,不急,不缓。”楚今安慢声说道,语气里还带了些难得的散漫。
  他又瞥了衡月一眼,“轻重适宜,手臂端起来,墨条不能歪。”
  说着,他便松开了手。
  衡月连忙用力握住,咬唇学着刚刚楚今安的模样研磨着墨条。
  楚今安看了她片刻,便收回目光,继续看折子。
  两人都未说话,殿中一时静默,衡月却逐渐感觉混乱的心跳平稳下来。
  她悄悄再看楚今安一眼,小心的瞄过他高挺的鼻梁和舒展到鬓间的长眉,又连忙垂下头去,越发卖力的磨起墨来。
  “够了,当时手疼。”楚今安才说完这一句,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这次来的是廖忠,他将刘院正送来的药,给衡月拿过来了。
  衡月握着墨条的手指一紧,继而努力不动声色的松开墨条,走过去直接倒出两粒药丸,仰头就吃了下去。
  廖忠给她倒水都没来得急,忍不住“哎哟”一声,再看她手指上的磨痕,又是一声“哎呀!”
  楚今安好笑的看着她:“急什么?”
  “奴婢……”衡月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但似乎,她就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提醒自己。
  刚刚的温情是假的,皇上的疼惜也是假的。
  只有这避孕之药,才是真的。
  她万不可想的太多……
  微微的苦涩从喉间蔓延到唇舌,衡月抿了下唇,努力笑了一下:“奴婢怕等下忘记了。”
  “姑娘先去洗洗手吧,皇上这里有我。”廖忠只能这般道。
  衡月行礼退下,到侧殿去净手的时候还在想,这药可真苦啊。
  指甲盖大小的两粒而已,怎么就能苦到心里去呢。
  “你很得意吧。”
  衡月正想着,却听身后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回头,见夏荷被人扶着,正站在不远处阴恻恻的看着她。

  衡月不动声色地将手擦干净,垂眸先收敛了自己情绪,才扭头笑道:“怎么半个时辰这般快。”
  “你且得意这一回的!”夏荷果然被她激怒,抬手指向她道,“我就看你还能笑几日!”
  说完,夏荷与身边宫女对望着哼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大明宫的……呵,等太后娘娘也知晓了,有你好看。”
  衡月眸光沉了沉。
  太后娘娘知晓会做什么,衡月不清楚。
  但从今日卫公公被太后催着午膳前便送来了绿头牌,可见太后娘娘对皇上不进后宫之事是很在意的。
  偏皇上今日还当着敬事房的面,点了她侍寝。
  虽然很可能只是玩笑之语,但万一传到太后娘娘耳中……
  衡月握紧了手中巾帕,没搭理夏荷,擦净手后便回了紫宸殿。
  她得想个办法,最好能劝得皇上今晚进后宫才好。
  至少至少,今晚也不能真留她侍寝……
  衡月回去的时候发现楚今安已经在准备用午膳了,她连忙退到一旁静待吩咐,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应该怎么做。
  但楚今安为何不愿意翻那绿头牌呢?
  后宫四位主子,都是前段时间选秀时皇上与太后亲自选出的,总不能皇上特意选了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吧?
  衡月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得实在入神,便也没注意楚今安几次看过来的视线。
  廖忠也忍不住跟着看了几次,随后颇有些觉得好笑。
  想也知道,楚今安定是知晓衡tຊ月早上都没用早膳,被他派去送簪子然后一直到现在,算下来竟是一歇未歇。
  猜着他有心想让衡月回去,但又没什么契机开口,才会这般一眼又一眼地看过去。
  好不容易等用完了午膳,楚今安不等桌子撤下,便对廖忠道:“朕歇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是。”廖忠忍笑,路过衡月的时候轻轻拽了下她的袖子,与她一起出了紫宸殿。
  看着衡月微白憔悴的脸,廖忠有心提点几句,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楚今安在感情上实在不开窍,如今有个人在身边磨炼着,让其能多长进一些也好。
  他没说话,但衡月还有事想问他。
  踌躇着,衡月轻声开口:“廖公公,奴婢有一事想不明白,还想请公公赐教。”
  “哎哟,赐教不敢当,姑娘请讲。”廖忠笑道。
  衡月又是几番犹豫,才终于开口:“皇上……为何还不进后宫……”
  廖忠实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怔之后,笑得有些勉强:“这,姑娘……”
  “公公不必答奴婢,只看奴婢想的对不对。”衡月低声道,“愉妃娘娘位分最高,皇上若要进后宫,最先应该宠幸的便是愉妃娘娘。”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皇上似乎,并不想……”
  衡月欲言又止适时地停住话头,小心地朝着廖忠看过去。
  见廖忠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衡月松了口气,总算弄明白了这症结所在。
  廖忠也很是无奈,只能低声道:“姑娘今日也瞧见了,太后娘娘……哎。”
  连敬事房都被那般催促,他身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太后娘娘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衡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只要能想法子略过愉妃,皇上就能正常翻牌子宠幸后宫了吧?
  李昭仪,文美人,许美人。
  在膳房伺候的时候,衡月便听小宫人悄悄说起过,皇上初次选秀进宫的几位虽然位份不算太高,却都是个顶个的美人。
  尤其李昭仪,原本按家世她在选中的四位中并不起眼,却被皇上破例给了不错的位份。
  略过愉妃,让李昭仪侍寝,皇上应会愿意吧。
  这般到时候,哪怕太后娘娘知晓她爬龙床之事,也不至于太过生气……
  至少不像如今一般显眼,满宫只有她睡过那龙床。
  衡月抿了下唇,屈膝谢过廖忠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青寻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在等她,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上午的事情。
  衡月再次谢过她后,青寻笑道:“姐姐实在太客气了,当时廖公公让我来的时候,便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姐姐。”
  “那下次我再多谢廖公公。”衡月也笑起。
  她心中压着事,吃得便不多,青寻忍不住劝道:“姐姐早上就什么都没吃,还是多用些吧。”
  衡月勉力又用了半碗饭,实在吃不下,便还是算了。
  趁着楚今安没叫她,她也睡了一会,临近傍晚时才被叫到前面。
  这时伺候在御前的是衡月没见过的一位宫女,她站在上午的地方,依旧是静默等待着。
  瞧着与旁的宫人无异。
  那宫女应是对她有些好奇,几次目光落在衡月身上又很快移开。
  但衡月一觉睡醒还沉浸在侍寝的困扰中,自然没多察觉什么。
  直到晚上。
  楚今安洗漱之后坐在床边,还在低头看书。
  除了廖忠之外的宫人都退了出去,衡月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未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会儿略有些呆呆地跟着众人就要往外走。
  却被廖忠惊讶拦住。
  他看了眼心神都在书上的楚今安,低声与衡月道:“敬事房已经记下了今日你侍寝,你还要去哪里?”
  “啊?奴婢……”衡月不敢置信,“敬事房?啊?”
  廖忠没时间多解释,将她往里一推,关门就退了出去。
  衡月不知所措站在门口,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侍寝竟然还能被记档。
  犹豫着,她小心回头看楚今安,见他还在看书……
  她咬了咬唇,绞着手指很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犹豫又犹豫,还是不敢开门逃走。
  “过来。”
  楚今安忽然出声,吓了衡月一跳。
  她怯怯转身,眸中全是忐忑:“皇上……”
  楚今安看了她一眼,忽然扬声喊道:“廖忠!”
  刚出去没多久的廖忠又被叫了回来,楚今安看着书,淡声吩咐道:“与她讲讲侍寝的规矩。”
  便是廖忠,都险些忍不住惊讶的“啊?”一声。
  但楚今安已经继续看书去了。
  廖忠和衡月面面相觑片刻,最终廖忠叹一口气:“那奴才,去请敬事房的魏嬷嬷过来?”
  敬事房的魏嬷嬷是专门教导妃嫔初次侍寝规矩的,算是符合楚今安的要求。
  但衡月又不是后宫妃嫔……
  好在魏嬷嬷实在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儿,见衡月又踌躇又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安慰道:
  “姑娘不必多想,专门为皇家教导人事的宫女也是有的。”
  衡月一怔,不解抬头。
  魏嬷嬷一边引着她先去浴室,一边解释道:“皇子大婚之前,会有专门的宫女去伺候引导……咱们皇上当时情况特殊,姑娘如今也不必多想,只当如此便罢了。”

  衡月喃喃应下,在魏嬷嬷的带领下梳洗干净,然后只被允许披了一件轻薄的寝衣回到紫宸殿。
  秋叶风凉,衡月在廊下走了一遭便觉得寒意入骨。
  她颤抖着进到皇上寝殿,站在门口行礼时颇有些不知所措:“奴婢,参见皇上。”
  “来。”楚今安语气淡淡。
  衡月用力抿了下唇,小步走到龙床边。
  楚今安依旧在看书,不过在她过来之后,他便将书收起,抬眸看她,又微一挑眉:“嗯?”
  “皇上?”衡月实在不知道楚今安这一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小心的走过去,站在楚今安身前,才喊了一句“皇……”就被楚今安拉住了手腕。
  “啊!”她惊呼一声,踉跄一步跌坐在楚今安膝盖上。
  楚今安一手环着她的腰,低头看她,眸中印出的全是她无措的脸。
  衡月双颊顿时烧了起来,红的似能滴血。
  她双手撑在楚今安胸前,结结巴巴说道:“皇、皇上……”
  “嗯,今日不错。”楚今安似乎是笑了一下,“不脏了。”
  衡月浅浅倒吸着气,下意识便往后仰身子,结果就这么一动,便露出了她颈间的红痕。
  楚今安眉头微微一皱,稍微放松了些抱着她的力气。
  偏此时衡月毫无所觉,还在挣扎,一下便从他怀中站了起来。
  “皇上?”衡月有些惊疑不定的瞪大眼睛,楚今安“嗯”了一声:“就寝吧。”
  就寝……这样?
  刚刚狂乱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变成另外一种不知所措。
  衡月抓紧胸前衣襟,想再喊一声皇上,却见楚今安已经放下书躺下,似乎真的这就准备睡觉了。
  但衡月心中却如百爪在挠。
  “敬事房既已经记档,今晚姑娘是必须侍寝的……”
  “莫要想着不成事才好,若真不成,明儿也要记在彤史上,日后被人看到……”
  “……最主要的是讨皇上欢心……”
  “主动些,不要那般端着……”
  “别太无趣,主动些,花样也要多一些……”
  ……魏嬷嬷的话响在脑海,但衡月现在有些茫然。
  她原本是不想侍寝的。
  但魏嬷嬷说了,皇上召她侍寝,若是不成事,在彤史上还要用红笔标出,敬事房的太监还会来问她为何。
  她、她哪里有那个脸去解释为何?
  不如就,主动些?
  那,皇上似乎已经要睡觉了,她、她还能、多主动?
  又想起魏嬷嬷给她看的几幅图,衡月感觉脸上刚消下去的热度又飘了起来。
  她扇了扇脸颊,悄悄看一眼楚今安,咬唇下定决心。
  下一瞬,楚今安惊讶睁眼,不敢置信问道:“你在做什么?”
  “皇上,嗯……”衡月从耳朵红到脖颈,坐在楚今安小腹处也不敢坐实了,眼睛亦不敢看他。
  她按照魏嬷嬷教导的,一边缓慢动着身体,一边小声道,“皇上,奴婢,想要……”
  话未说完,楚今安便突然掐住了她的腰。
  衡月倒吸一口冷气,隔着薄薄一层寝衣,她也能感觉到男人手掌的温度。
  她轻轻咬了下唇,鼓足勇气抬眼,却见楚今安眸中似是有火苗在跳跃一般。
  她被吓到,手指下意识抓住楚今安的手腕。
  紧接着整个人却被提了起来!
  再坐下的时候,衡月忍不住惊呼出声,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那双手死死按住……
  夜半时,紫宸殿第一次叫了水。
  衡月无力的趴在床上,连楚今安亲自给她擦身都没看清。
  她纤细的长腿还在细微的轻颤着,眼皮红肿,就算是努力睁也睁不开。
  等楚今安再收拾好自己后,回到床上,抬手将她搂进怀里,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衡月呜咽一声,双手无力的抵在他肩膀上,求饶的话几乎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皇上,奴婢不tຊ要了……”
  “嗯,睡吧。”餍足的男人特别好说话,还亲昵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衡月却是又抽泣一声,却像是终于得了宽宥一般闭上了眼睛。
  *
  “衡月姐姐,你没事吧?”青寻看着在微微颤抖的衡月,有些担心的问道。
  衡月轻轻摇摇头,心中却欲哭无泪。
  做宫女练的是久站的功夫,她站着倒是没事,但、但起起落落实在是太累了……
  楚今安还不许她停,不许她逃,更不听她的求饶。
  早上穿衣时,衡月看到自己腰间两个红红的指印掐的极深,可见昨晚楚今安用力之大……
  太累了。
  她再也不要那般了。
  好在楚今安上朝并未让她跟着,还许她回来休息。衡月感觉自己一共睡了也没一个时辰,回到住处便一头扎在了床上。
  而得了敬事房确切消息的愉妃哪里还能坐得住?
  侍寝宫女?这宫中哪里有这样的职位?!
  她如今位份最高,拿了彤史就往慈宁宫哭诉了大半日。
  等午膳后,愉妃从慈宁宫出来时脸上笑意盎然,满是期盼的随手将彤史丢给敬事房的人。
  楚今安这边忙完政事,看天色已近傍晚,正犹豫是出去转转还是看书,外面就有人来报,说太后娘娘请他过去。
  “也好,许久未给母后请安了。”楚今安这般说着,却看向殿中伺候的衡月。
  衡月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很是恪守本分的模样。
  楚今安也未多言,只往外走的时候递给了廖忠一个眼色。
  于是,跟着往慈宁宫去的宫人中,便没了衡月的踪迹。
  能放松休息一会儿,还可以和青寻一起好好吃顿饭,衡月很是高兴,以为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趁机问起御前伺候的众人的名字,以免下次见面打招呼都不能。
  青寻果然了解非常,与她细细讲起:“正一品、从一品、正二品、从二品,每个品阶上只有一位姑姑。”
  “这四位姑姑虽也是御前的人,却是总管,很少伺候在皇上跟前了,平日也很少见到。”
  “如今在皇上面前伺候多的,就是三品到五品六位姑娘。”青寻道,“虽然这三个品阶上人数并不限制,但皇上似乎不喜人太多,只……”
  话没说完,衡月住处的门却被人大力拍响。
  衡月和青寻惊的同时站起,而紧接着,门被人一脚踹开。
  竟是廖忠架着楚今安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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