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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承沈槐安小说大结局小说_霍斯承沈槐安小说大结局小说免费阅读

沈槐安 著

都市已完结

男女主角是霍斯承沈槐安的书名叫《霍斯承沈槐安》,这本小说是知名作者所编写的架空历史小说,小说文笔极佳,良心作品。下面看精彩段落试读:|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眼泪了。霍斯承不知道,他在车祸现场红着眼抱着叶岚烟求她不要死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的地上,撑着最后一口气朝他伸手……但凡这几天他有一刻想起过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死讯。

状态:已完结   作者:沈槐安   2.6万字更新:2024-03-25 14: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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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是霍斯承沈槐安的书名叫《霍斯承沈槐安》,这本小说是知名作者所编写的架空历史小说,小说文笔极佳,良心作品。下面看精彩段落试读:|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眼泪了。霍斯承不知道,他在车祸现场红着眼抱着叶岚烟求她不要死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的地上,撑着最后一口气朝他伸手……但凡这几天他有一刻想起过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死讯。

霍斯承沈槐安小说大结局节选在线试读

  我怔怔地看着泽木嘉央高大的背影,怎么也没想明白,刚刚的痛苦是从何而来。
  又为什么在他穿过我的灵魂时,一切消散无踪。
  泽木嘉央并不知道他刚刚和一道灵魂有过一瞬间的融合。
  他走到霍斯承面前,说:“门槛不能踩。”
  霍斯承看了一眼漆红的门槛,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泽木嘉央淡淡颔首,率先迈步朝里走去。
  我跟在霍斯承身边,顺利进了寺院,没再觉得有任何不适。
  尽管这段时间我已经经历了很多神奇的事,此刻我依旧觉得奇妙……
  只有泽木嘉央一个人做超度法事是不够的,还需要寺院里其他喇嘛配合。
  经过准备之后,就到了诵经祈福的环节。
  他们正要开始,霍斯承的电话响起。
  是我们的共同好友周曦瑞打来的。
  自从机场那个电话之后,他这几天都没再联系过霍斯承。
  霍斯承看着来电,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
  他还没说话,周曦瑞就劈头盖脸地怒斥:“霍斯承!我今天才看见,你竟然买热搜陷害阿安?!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道她这几天被骂得有多惨吗?!她的作品都被米兰取消资格了!沈槐安她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搞臭她的名声!”
  我听到这些话,忽然心里一酸,就有点想哭。
  不是因为被霍斯承这样对待而委屈,是因为还有人在维护我……
  霍斯承却只是皱起眉,不耐烦地说:“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你放心吧,我到时候给她补偿就行了,她一向很坚强,被网上的人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他毫不在乎地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抱歉,我们继续。”
  我在一旁气得要爆炸,愤怒地大骂:“我坚强就活该背黑锅?!霍斯承,你就是个混蛋!”
  我越想越不明白,从前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泽木嘉央冷冷瞥了眼霍斯承,什么也没说。
  仪式结束,霍斯承还要给叶岚烟点长明灯。
  点灯时,他神情温柔地说着:“烟烟,你是个好女孩,你在下面等等我,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我翻了个白眼:“我倒是在下面等你,见到你一定先扇你一耳光!”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泽木嘉央。
  却见他也点了一盏长明灯。
  看着他神情专注的侧脸,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我忍不住去好奇,他这样的人,会给谁点长明灯?
  霍斯承也注意到,不无感慨地问:“大师,能让你点灯的人,一定也像烟烟于我那样,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泽木嘉央闻言手一顿,脸朝这边偏了些,又像是想到什么,只偏了一点就定住。
  他沉默了两秒,说:“不过数面之缘。”
  才数面之缘,就愿意为那个人点长明灯?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的思绪已经轻而易举被泽木嘉央所影响……
  霍斯承也不多问,只说:“我想把烟烟的骨灰罐寄放在寺院,为她积攒福报。”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愿意捐出善款五百万,想请您,替她选一处最好的位置。”
  五百万,就为了给她一个好位置?
  我心里气闷得厉害,恨恨地说:“还好我没嫁给你,要不然家产都让你拿去养情人了!”
  泽木嘉央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微点了头。
  我跟着霍斯承他们去了一座专门供奉逝者骨灰和灵位的大殿。
  泽木嘉央双手合十,绕着大殿缓步走了一周,而后指向一处角落的位置:“这里。”
  这话一出,我注意到身后的几个喇嘛眼神都是一变。
  但霍斯承毫无察觉,将叶岚烟的骨灰罐放在了泽木嘉央所指的位置。
  放好骨灰罐,他也该走了。
  大概是要彻底告别,霍斯承红了眼,说:“我要单独和她说几句。”
  泽木嘉央点了头,转身出了大殿。
  我不想听霍斯承说那些酸话,就飘到门边,却见那几个喇嘛围着泽木嘉央。
  其中一个喇嘛奇怪地问:“泽木,你为什么选了一个和逝者最相冲的位置?”

  这句话,让我不由打了个激灵。
  难怪刚才在里面,那些喇嘛的神情那么怪异。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正疑惑,就听见泽木嘉央淡声说:“她德行有亏,理当赎罪。”
  我不由揣度他这句话。
  是从霍斯承的行为中猜到了什么吗?
  我看着他,心里腾起一股感激之意。
  无论是为什么,泽木嘉央都算是变相的帮了我。
  我面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
  不过几面之缘,这却是我第二次对他说谢谢了。
  泽木嘉央却转了个身,缓缓开口。
  “一切因果,皆有定数,没有人能例外。”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这句话实在太巧,仿佛在回应我的话。
  他敛目低眉地站在廊下,佛珠在他宽大的手掌间一颗颗滚动。
  “所以,你们不必多虑,更不必多言。”
  几个喇嘛闻言点头,各自散去。
  我怔怔地站在他身后,心里仿佛明悟,又充斥不解。
  他好像在跟那些喇嘛说话,可字字句句,又正中我心怀……
  正想着,霍斯承迈步出来,面上已经恢复了从前一贯的清冷矜贵。
  他朝泽木嘉央点了点头,说:“等看过日照金山,我就该回北京了。”
  “临行之前,我想邀请大师和我一起回京,见证我的新婚。”6
  他说这话时,眼里满是幸福的憧憬和温柔神色。
  可我只觉得荒唐。
  霍斯承到底是怎么做到既表现出深爱着叶岚烟,又对我情深意浓的?
  闻言,泽木嘉央眸光微动,随后点头:“好。”
  我不由看向他,可他手中佛珠转动,眼里无欲无求。
  第二天,林芝市。
  我跟着霍斯承和泽木嘉央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东端,神山南迦巴瓦峰附近。
  南迦巴瓦峰是苯教圣地,也是最适合看日照金山的山峰之一。
  等待日出的时候,霍斯承突然感叹了一声:“烟烟,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日照金山,我来了,但阿安也喜欢,我会带她再来一次,你不要生气。”
  听着这话,我心里泛起微微的波澜,脑海中闪过从前缠着他念叨进藏旅游的画面。
  我突然觉得可笑,自从叶岚烟死之后,他没给我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
  现在却在这里畅想着与我有关的未来。
  可但凡他这些天有一刻是真的想我,也不至于还不知道我的死讯。
  我闭了闭眼,心里的那丝波澜彻底归于平静。
  此时,霍斯承却看向了泽木嘉央。
  “我找你为烟烟超度的事,我希望你替我保密。”
  泽木嘉央握着一柄小巧的转经轮一圈圈轻摇着,没有答话。
  淡漠的态度让霍斯承皱起了眉,他还想说什么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
  太阳出来了。
  这是我第二次在藏区见到日出。
  耀眼的光芒映照在巍峨的神山上,将大片洁白的冰雪染成金色,更增添了几分神圣。
  这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体会的震撼,我一时看得呆住了。
  耳畔忽然响起泽木嘉央低沉的声音:“可以对神山许愿,它会听见。”
  我心头一动,扭头看去。
  泽木嘉央穿着一身雪白的藏袍遥望着前方,太阳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光,眸色却清浅如琥珀。
  他的神情肃穆而专注,耳坠反射着阳光,险些晃花了我的眼。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肃着脸面向神山,轻轻闭上了眼。
  “如果苍天有灵,我想重新活过,不再拥有一份错误的感情。”
  看过日照金山后,霍斯承和泽木嘉央直接去了机场,登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几小时后。
  霍斯承带着新的钻戒和一束玫瑰,风尘仆仆地推开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他急切地问:“周曦瑞,阿安在哪?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只有你知道?!”
  周曦瑞坐在办公桌后,冷冷抬眼看他,忽的嗤笑了声:“你终于想起她了?”
  他起身走上前,将几张纸拍在他身上,咬着牙说:“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
  霍斯承下意识垂眸,刹那如遭雷击的呆立当场!
  只见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死亡证明”!
  与此同时,周曦瑞带着恨意和哽咽的声音响起。
  “霍斯承,沈槐安她死了,和叶岚烟死在同一场车祸里!”
  而此时,在我看不见的身后,泽木嘉央的神情,平静至极。

  那些纸张从霍斯承胸前滑落,散落一地。
  死亡证明、火化证明、殓葬费收据……
  每一张每一页,都在向他证明我的死亡。
  而周曦瑞还嫌不解恨似的,继续捅着刀子:“你抱着叶岚烟求她不要死的时候,沈槐安就躺在另一边,还在撑着最后一口气朝你伸手……”
  话没说完,霍斯承就厉声打断:“不可能!她那时候还在国外!”
  他抬起通红的眼瞪向周曦瑞:“是你们串通起来骗我对不对?就因为我推迟了婚礼,她生我的气,故意这样吓唬我,是不是?!”
  他一把揪住了周曦瑞的衣领,整个人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
  可下一刻,周曦瑞将他狠狠推开,一拳扫到他脸上:“你也配!”
  我站在那里,看着对峙在那里的两人,鼻腔陡然酸涩。
  明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可如今……反目成仇,阴阳相隔。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霍斯承被打的退后两步,却没还手,眼神定定落在那张死亡证明上。
  我听见他的喃喃自语:“不会的,我的阿安不会离开我的。”
  他面上一片灰败,满眼的绝望痛苦,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爱我的模样。
  周曦瑞瞪着他:“要是她活着,说不定会原谅你,可她死了,霍斯承,这就是你用情不专的惩罚,你永远不可能再见到沈槐安!”
  霍斯承陡然猩红了眼,他猛然跪下去,将地上的纸都拢到怀里,声音哑到了极致。7
  “不会的,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阿安不会死!”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想冲出办公室。
  一转头却撞在了泽木嘉央的身上。
  泽木嘉央半步都没退,甚至视线都没在那份死亡证明上停留半秒,他直直看向霍斯承。
  “节哀顺变。”
  霍斯承突兀的停下身子,咬着牙,手都在颤抖。
  我觉得这一幕很是讽刺。
  明明前段时间他还在为叶岚烟的超度费劲心力,如今,他怀抱我的死讯,却又显出真切的痛彻心扉。
  一连两天,霍斯承呆呆的坐在我们的订婚合照前,字字句句都是对我的思念。
  我看着合照上我的笑脸,满心的嘲讽。
  “霍斯承,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能共度一生。”
  可现在……我看着他通红的眼,心里再无丝毫波动。
  我径直飘出了房间。
  门外,泽木嘉央垂眸转着佛珠,口中无声诵念着经文。
  他那天在办公室里目睹了全程,可什么都没问。
  我突然有些好奇,他这样的人,究竟什么才能让他动容。
  又过了两天,周曦瑞找上了门。
  他一进别墅,就指着霍斯承骂:“霍斯承,你别在这寻死觅活,你还不配跟着阿安一起走,你就该好好活着!”
  霍斯承脸上满是胡渣,抬起红肿的眼,问:“阿安葬在哪?她的骨灰……在哪?”
  他又低下头,声音里充斥着绝望:“为什么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
  我也看向周曦瑞。
  自从我死后,就飘荡在霍斯承身边,也不知道我的后事如何。
  周曦瑞扫了霍斯承一眼,冷笑了声:“你又想故技重施?上次带叶岚烟去了西藏,这次打算带着阿安去哪?环游世界?”
  他语气里的讥讽像是刺激到了霍斯承。
  霍斯承哑着声笑了下:“你放心,给过别人的东西,我不会再给阿安,她值得最好的。”
  他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我还欠阿安一场婚礼。”
  这句话,让一旁静默不语的泽木嘉央都抬了抬眼皮。
  我蓦然寒了脸。
  霍斯承满眼痴迷的抚摸着合照上我的脸,声音缱绻:“阿安,我说过要娶你,绝不会食言,我们举行一场冥婚,你也算我的妻子。”
  冥婚?!

  别墅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周曦瑞才回过神来,他气的指着霍斯承的鼻子骂:“你真是疯了!阿安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霍斯承冷冷看他一眼,厉声开口:“出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周曦瑞几乎是被安保人员架出去的。
  我感受着霍斯承那股莫名的执拗,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我决然开口:“霍斯承,我绝不会跟你结什么冥婚!”
  可我的抗拒,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霍斯承转眼看向一旁的泽木嘉央,直接说道:“大师,只要你答应替我办这场冥婚,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下意识看向泽木嘉央:“不行……”
  跟我这两个字同时响起的,还有泽木嘉央平静的声音:“好。”
  我看着他那张如神祇般的脸,死死攥紧了手。
  “是啊,我怎么忘了,你连叶岚烟的安眠地都能作假,又能是多好的人……”
  不过三天,霍斯承就查到了我的墓地所在。
  他带着人站在我的墓前,墓碑上贴着我的黑白照,墓碑前还放着我最爱的丁香花。
  我看着照片,心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纱,闷的我有些眩晕。
  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为何物时,竟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墓碑。
  然后,我听见霍斯承的声音:“给我挖!”
  我猛然看向他,只见他红着眼眶,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可眼里,却是偏执的疯狂。
  我还没从他这话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影冲到了我的墓前。
  “霍斯承,你敢动她一下,我他妈直接报警!”
  我看着周曦瑞,感激不已的同时又有些想哭。3
  从始至终,他是唯一一个真心维护我的人。
  霍斯承看了周曦瑞两秒,眼里闪过狠色:“把他弄走,继续挖。”
  我深吸一口气,红着眼对周曦瑞说:“别管我了,霍斯承已经疯了!”
  可周曦瑞听不到,他只想护着我,可他一个人又怎么是霍斯承那些保镖的对手。
  我看着他被人砸弯了腰,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急的冲了上去。
  “别打了,霍斯承,快让他们住手啊!”
  可霍斯承恍若未闻,只是死死盯着我的那一点点被挖开的墓。
  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泽木嘉央,厉声质问:“你不是慈悲为怀的大师吗?为什么你不拦着他?”
  “为什么要帮霍斯承!为什么——!”
  泽木嘉央手中佛珠转动,眼神落在我的墓地上,一片平静。
  直到周曦瑞嘴角渗出血渍,趴在地上无法动弹,那些人才终于停手。
  我绝望的瘫坐在周曦瑞身边,喉头哽的痛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
  而此刻,我的棺材也被掀开了。
  霍斯承小心翼翼抱起我的骨灰坛,神情温柔的跟对叶岚烟如出一辙。
  “阿安,别怕,我带你回家。”
  周曦瑞看着他,眼睛赤红一片:“霍斯承,你真他妈是个疯子……”
  霍斯承动作很快,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准备好了泽木嘉央要的东西。
  天色将黑时,别墅里已经装扮的喜气洋洋,客厅的走道两旁,经幡林立,走到尽头的桌子上,摆放着我的骨灰坛。
  霍斯承看向泽木嘉央:“大师,算出阿安在什么方位了吗?”
  泽木嘉央看他一眼,手上佛珠转动。
  “她在西南方向,而冥婚的最好时机,是明天上午十一点。”
  我不由一愣,我现在站的地方,真的是西南方向!
  这个泽木嘉央,真的能算出来?
  我不由冲到他面前:“你既然能算出来,那你算得出我不愿意跟他结冥婚吗?”
  泽木嘉央淡淡开口:“霍先生可以先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
  霍斯承没反驳泽木嘉央,甚至没问冥婚时间为何是白天,只点了下头后就朝楼上走去。
  泽木嘉央就这么站在客厅里,嘴唇翕动,似乎在念着什么经文。
  而这份经声里,似乎隐隐夹杂着西藏喇嘛的回响。
  当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时,泽木嘉央的念经声陡然一停。
  然后,他看向了我:“过来。”
  我只觉得汗毛一炸,他在跟我说话?
  我愣在原地没动,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我慢慢飘向了他。
  等我回过神来,泽木嘉央的脸已近在眼前。
  他看着我,黑眸深邃无边。
  “万物皆有定理,是我欠你。”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这时,我头顶一重,他竟能碰到我?!
  他轻轻按着我,与我同时弯下腰去,绿松石耳坠在半空荡出迷人的光彩。
  天边那道模糊的喇嘛声越发明显,直直窜入我的耳中。
  “一拜天地——”

  我的额头和他相抵的瞬间,我彻底僵在了那里。
  大脑和四肢,都像是常年生锈的机器,卡在那里转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仅能看见我,还能碰到我!
  我不是一缕幽魂吗!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海浮现出这些天种种不对劲的事情。
  比如,在飞机上我给他让座时,他莫名说的“谢谢”。
  比如,我被迫在无人的旷野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的时候,他开车过来,恰好就停在我身旁,还就地在车里睡觉。
  比如,在寺院大门前,他那么刚好地从我的灵魂里穿过去,更是刚好清除了我身上所有的不适。
  还有,我曾经疑惑过,他是怎么知道叶岚烟“德行有亏”的,毕竟霍斯承只会说她的好话。
  以及他在南迦巴瓦峰下说的那句“许愿”的话,现在想来,也不是对霍斯承说的……
  种种一切联系在一起,现在都说得通了。
  我终于回过神来,在‘夫妻对拜’之前猛然跳开。
  我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你能看见我……”
  我的心头满是震惊,一想到这些天我的那些碎碎念都被这个人听了去,我就一阵头皮发麻。0
  可我又很高兴,这样至少能有人和我说说话了,我不用那么孤单了。
  但是,一个更深的疑惑旋绕在我心头。
  他欠我什么?又为什么要跟我拜天地?
  我话问出来,忽然发现泽木嘉央一贯淡漠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可他薄唇开合,却只吐出一句反问。
  “嫁给他,不如嫁给我。”
  我整个脑袋已经乱成了一片浆糊。
  如果不是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如同神祇的高岭之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别提,他明明跟霍斯承说明天上午才是结婚的好时候,可现在看来,他说了谎!
  最重要的是……我只是一道灵魂,不是活人啊!
  他要怎么跟我结婚?
  难道像霍斯承一样,配一场冥婚?
  无数的谜团萦绕在我心头,哪怕泽木嘉央再俊朗神秘,也让我升不起丝毫旖旎之心。
  我再度退后一步,害怕地说:“我还是不想配冥婚,跟你也不想!”
  我结结巴巴地找补:“你、你找个活人不好吗?以你的姿色……不是,以你的颜值和本事,肯定很多姑娘喜欢!”
  泽木嘉央神情凝了一瞬,垂眸说道:“除了你,没有人适合跟我结婚。”
  适合?我疑窦丛生,不由问道:“为什么是我?你又欠我什么?”
  泽木嘉央抿唇不语,眼底却似乎闪过一丝阴霾。
  莫名的,我有些失望,因为没有知道原因,但也有些松了口气。
  毕竟,无论生死,没人想无缘无故就结了婚。
  一个渣男,一个神秘的西藏男人,这两个,我都不想。
  就在我疑惑时,霍斯承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泽木大师,你在跟谁说话?”
  他迫不及待的冲下来:“是阿安回来了吗?”
  霍斯承经过我身边,半分眼色都没朝我扫过来,他还是看不见我。
  泽木嘉央看了他一眼,声音淡然如雪山巅的风。
  “自然是,跟我未来的妻子。”

  我猛地看向他,清冷如神明的男人,嘴里吐出‘妻子’这两个郑重又缱绻的字眼。
  实在很难不让人脸红。
  哪怕我是个鬼,也仿佛重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但我还是将心底情绪按捺下去,告诫自己不能为男色所迷惑。
  我不禁问泽木嘉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适合结婚?”
  我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总不能是我还活着吧?”
  这句话出来,我自己都惊了。
  而泽木嘉央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
  即使他不说话不点头,只这一个眼神,我也已经明白过来。
  这是比得知有人能听见我说话更让我震撼的认知。
  要是我的灵魂有心跳,我此刻一定已经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
  难道神山真的听见了我的祈愿?
  我按捺住心底的狂喜和激动,脑海中浮现周曦瑞的模样,眼眶一阵酸涩。
  如果我真的没死,那会将戏做得这么全套的人,除了周曦瑞,不会有别人了。
  想到他眼里那么真切的痛和恨,我知道,这不是神山显灵,是我的挚友忍着痛苦为我做了这一切。2
  我喃喃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泽木嘉央避开霍斯承的眼神,似是训诫,却明明白白开口。
  “如果你能彻底放下他,就能重获自由。”
  我怔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天,我之所以被困在霍斯承身边,都是因为我对他有执念。
  刚开始我是将对他的执念附着在戒指上,因为我在死前满心想的都是要和他结婚的事。
  所以当戒指被取下来给别人的时候,我才会被抛下,在旷野上差一点就迷失了。
  可后来再次见到霍斯承,我又被困在他身边……
  我本以为我早就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执念,可是我却还是被困在他身边好几天。
  不过现在,我可以笃定地回答:“我当然已经彻底放下了。”
  以前霍斯承不好好吃饭,我会急得要命。
  他为了叶岚烟彻夜买醉的时候,我也心痛如绞。
  可现在看见他为了我不吃不喝,我却只像是个旁观者一般,心里毫无波动。
  我这样回应了,可霍斯承听不见。
  他只听见泽木嘉央那句话,顿时激动不已:“不!我怎么能放下她?阿安就是我的命!”
  我翻了个白眼,真想上去扇他一巴掌,叫他闭嘴。
  他根本不配喊我名字,更不配说这种话!
  我刚这么想,就见周曦瑞冲了进来,一巴掌重重甩在霍斯承的脸上!
  他指着霍斯承骂:“你要不要脸,就仗着阿安没人撑腰,你配冥婚?你也配?”
  “霍斯承我告诉你,哪怕我舍了这条命,我也要跟你杠到底!”
  “如果阿安在你那里要真这么重要,你会这么多天都不和她联系?你会对叶岚烟爱得死去活来?”
  霍斯承眨了眨通红的眼,却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
  他有些仓惶地说:“不,不是……我对烟……不,我对叶岚烟,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周曦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扯着嘴角“哈哈”笑了两声。
  他忽然弯下腰,凑近了问:“谁告诉你,一时的新鲜感就不算背叛了?霍斯承,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这个当朋友的告诉你吧?”
  周曦瑞比霍斯承小几个月,小时候他总是跟在霍斯承身后打转,长大了也不遗余力的支持着霍斯承的事业,他经常开玩笑,说这辈子有我跟霍斯承这两个朋友,值了。
  可当初那个爽朗又讲义气的男孩,现在穿着名贵的西装皮鞋,脸色苍白着,对着昔日的好友,却只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一般。
  而当初那个会跟他两个人打一群社会青年,就为了给我出头的少年,却在不知不觉中烂掉了。
  我看得一阵难受,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泽木嘉央的肩,说:“你帮我问他,那他们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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