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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芸汐陆知年小说阅读小说_祝芸汐陆知年小说阅读小说在线阅读

祝芸汐 著

都市已完结

《祝芸汐陆知年》 小说,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很好看的一篇佳作,作者对人物心理描写的非常好,小编为您带来主角祝芸汐陆知年大结局很值得一看哟。下面看精彩试读!|祝芸汐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陆知年为摄政王,辅佐国事。身为当朝公主的祝芸汐,也在同年嫁给了他。

状态:已完结   作者:祝芸汐   2.37万字更新:2024-03-26 08: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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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芸汐陆知年》 小说,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很好看的一篇佳作,作者对人物心理描写的非常好,小编为您带来主角祝芸汐陆知年大结局很值得一看哟。下面看精彩试读!|祝芸汐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陆知年为摄政王,辅佐国事。身为当朝公主的祝芸汐,也在同年嫁给了他。

祝芸汐陆知年小说阅读节选在线试读

话落,一片寂静。
冰雪漫天盖地,冷得祝芸汐打颤。
但陆知年的嗓音更冷:“长公主何时学会了说谎?”
祝芸汐浑身一僵。
她对上陆知年那双墨般的眼,整个人如坠深渊,心口上的伤像是被人狠狠撕裂扯开,鲜血淋漓!
七年,这份情意足足在心底积压了七年才终坦白——
可他竟是半分都不信!
祝芸汐想解释。
但刚启唇,喉间那股血腥味却倏地变得浓郁,她只能咬紧唇瓣死死忍着。
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陆知年已然抬步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祝芸汐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瘫软倒地,剧烈地咳了起来。
皎白的雪,鲜红的血。
她静静看着,悲哀与伤痛一瞬蔓延全身……
皇宫。
祝芸汐走进议事殿时,祝明慎正在批阅奏折。
见她进来,他忙起身迎上前:“长姐!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王府好好休养?”
祝芸汐没回答,只是问:“阿慎,你为何要下那道圣旨?”
祝明慎顿了片刻,神情霎时从担忧转为冷肃:“长姐,你此刻……是在为了陆知年而质问我吗?”
“是。”祝芸汐拧了眉,“陆知年身为摄政王,是你、是整个北昭的支撑!你如今动他,天下人会如何想?那些敌国又会如何想?!”
“阿慎,你怎能如此糊涂?”
话音刚落,祝明慎倏尔挥袖:“够了!”
他紧紧盯着祝芸汐,眉眼敛着怒意:“我是君他是臣,我为何不能动他?难道没有他陆知年,我就不是北昭的皇帝了吗?!”
“别说只是罚扣俸禄,就算我要罢免他的官职又如何?”
闻言,祝芸汐狠狠一震。
她满眼错愕茫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神情阴鸷的少年竟是自己的弟弟。
无声的僵持在沉默中蔓延。
许久,祝芸汐微颤的声音才在殿内响起:“陆知年位高权重,我知你一直忌惮他,但是阿慎,他从未害过北昭,更未害过你,你为何……”
“因为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祝明慎厉声打断她,但说完又觉语气太过凌厉。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背对祝芸汐,声音稍缓:“这件事我自有定夺,长姐还是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再费心劳神。”
言罢,祝明慎便唤来侍卫护送祝芸汐出宫。
天色渐暗。
回到摄政王府,祝芸汐抬眼看着那朱红的牌匾,她微凝的眉眼间赫然划过抹痛色。
君臣离心是一国大忌,更何况陆知年又手握重权,只是眼下不清楚他是否知道祝明慎的心思。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唯一血亲。
无论选择谁,最痛苦的人都只会是她!
祝芸汐独自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踏进府门。
月光铺洒庭院,雪地泛出淡淡银光。
书房外,她凝望着面前的门,攥在一起的手心冒出些许汗意。
迟疑很久,刚要抬手敲门。
书房里却响起一道声音:“王爷,属下查到监视王府的那些人皆为皇家暗卫,若是皇上真要对您动手……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祝芸汐本要敲门的手顿时停在半空。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瞳孔颤栗。
紧接着,就听陆知年低沉冰冷的语气从门缝中传出。
“他既不愿安稳坐这皇位,那……便换个人!”

话落那刹,祝芸汐只觉得天崩地裂。
她身形一晃,下意识扶住青砖,掌心却又传来刺骨的寒意。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祝明慎忌惮陆知年,想要夺走他手中的权势。
而陆知年察觉祝明慎心思,竟要将他直接拉下皇位!
先帝临终前的嘱咐倏然回响耳边:“云姝,你定要护着慎儿,护住他的皇位,以及这祝家江山。”
此话,祝芸汐只字未忘。
可是谁能告诉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一切?!
恍神间,书房里再次传出侍卫的声音:“王爷,那……长公主呢?”
祝芸汐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她下意识屏息,但很久,都没有听到陆知年的回答。
他的沉默是何意?
祝芸汐不知,也再不敢听下去。
她此生所有的勇气,早在那年替陆知年喝下毒酒,又以此求嫁后,就用尽了。
房内摇曳的烛光透过窗棂纸映在廊檐下。
祝芸汐望着,双眸逐渐苍凉痛楚,末了,转身离开。
庭院偌大空寂。
她目光浑噩地走过,一步一步,最后没身于府外风雪……
漆黑夜中,只余灯盏零星。
祝芸汐茫然行过长街,环顾四周,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寂静中,一道身影向她走来:“云姝?”
闻声,祝芸汐怔怔抬眸,便见江染眠撑着伞,眉心轻拧。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祝芸汐抿唇默了几秒,终是谎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纵使天色黯淡,江染眠还是瞬间就看出她在隐瞒,但没再追问,只是将伞不动声色地倾斜过去:“那我陪你。”
祝芸汐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终是轻轻点头:“好……”
京城寂巷,冷雪渐落。
两人并肩漫步着,却始终无言。
直至那更夫的铜锣声敲响:“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快快归家!”
祝芸汐眼睫狠狠一颤,顿时停住。
江染眠看向她,不解又担忧:“怎么了?”
“我……”祝芸汐刚想说没事,一侧眸,却瞥见她右肩上被雪浸湿的衣衫。
再抬头,便看见那明显偏向自己的纸伞。
她喉间刹那哽涩。
其实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只关乎想与不想,做与不做罢了。
若是想做,再难也会寻到法子。
好比……
祝芸汐强装镇定地呼出口气,缓缓垂眼:“染眠……若是有一天你能与陆知年携手到老,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好吗?”
江染眠愣住:“云姝,你此话何意?”
她直觉哪里不对劲,但怎么都看不到祝芸汐的双眸,更分辨不清她的情绪。
片刻后,江染眠双唇翁动还要再说什么。
却听祝芸汐嗓音淡静:“夜深,你该回去了,等明日……不,日后若有机会,你再来看看我吧。”
话落,她抬手将伞摆正,而后抬步越过江染眠,慢慢走远……
宫墙深厚。
祝芸汐站在宫门前,仰头望了那明晃的雕梁画栋,许久才收回视线,跟在守门侍卫身后走了进去。
议事殿内,祝明慎还在批改奏折。
见她这时前来,有些讶异:“长姐怎么这时候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
祝芸汐却没应声,只是深深端详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登基三年,有了天家威仪的同时,也有了帝王的猜忌与狠辣。
“这几日我时常梦见父皇,他总同我说,若不是生在皇家,他也许能陪我们久一点。扔下我们,他很愧疚。”
祝芸汐声音浅淡:“我也在想,若你我没出生在帝王家,是不是,也能活的更自在些……”
“不会!”祝明慎突然打断她,眸光冷沉,“我姓祝,生死皆为祝家魂,这皇位上的人也只能是我。”
听着那久久回响的话音,祝芸汐心里最后那一抹侥幸也化作了飞灰。
她喉间涌上抹涩痛,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殿内如死寂般安静了许久。
祝芸汐再开口时,嗓音沙哑:“阿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祝明慎蹙起眉:“什么?”
祝芸汐一字一句,语气莫名悲凉:“赐下圣旨,让我与陆知年……和离。”

然而听到这话,祝明慎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句:“不行。”
祝芸汐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祝明慎似是被她看得心虚,别开了眼:“至少现在,还不行。”
不是不能,也不是不行。
而是现在不行!
同生帝王家,祝芸汐一瞬便知晓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原来自己的这段婚事,竟也是他算计陆知年的一颗棋子……
一边是血亲胞弟,一边是她心有愧疚,深爱七年的男人。
祝芸汐只觉心被拉扯的像是要撕裂一般!
无声的僵持在沉默中肆意蔓延。
不知过去多久,祝芸汐凝视着祝明慎的侧脸,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而后——
倏地跪在了地上!
她向着眼前的天子跪拜叩首,字字泣血:“求皇上……赐旨。”
祝明慎回头就见这一幕。
他心底一慌,忙伸手想将人搀起:“阿姐,你这是做什么?”
祝芸汐却避开了他的手,没有起身,又重复了遍:“臣意已决,还望皇上成全。”
祝明慎眸色一深,神情愈发冷冽阴沉。
但看着那执拗伏地的身影……他到底还是不忍!
“好。”
说完,祝明慎便走向御桌,展开一道卷轴,提起了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祝芸汐与摄政王陆知年,三载结缘终难归一意,故立此诏和离,各还本道,钦此。”
望着圣旨上的内容,祝芸汐的心就像是在刀口上滚过,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从此……她便再不是陆知年的妻子了。
祝明慎将圣旨递给祝芸汐:“长姐,既已决定和离,便留在宫中吧。”
祝芸汐动作微滞,静了几秒后才轻声回:“我还有些话……想与他说。”
话落,她便收好圣旨,转身走向了殿外。
但就在跨出殿门的那一刻,祝芸汐突然停住脚步,回眸望去——
只见祝明慎身着龙袍,挺拔地立在那金瓦红墙之内。
可浮现在祝芸汐眼前的,却是三年前那个窝在她怀中,哭着说“阿姐我怕”的小小身影。
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
泪意涌上酸涩的眼眶,祝芸汐掐住手心忍下,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阿慎,你长大了。”
祝明慎心底猛地狠狠一颤,不知为何,望着祝芸汐远去的背影,他竟有种要失去什么的不安感。
他转头看向低头候在一旁的掌事太监,语气怆然:“阿姐她……是不是生我气了?”
闻言,太监垂首:“长公主乃是陛下的亲姐姐,定会体谅陛下的。”
祝明慎紧皱的眉心这才松了些。
是啊,阿姐对他那么好,怎会忍心与他生气呢?
他呼出重重一口气:“你说的对,等阿姐回宫,我便与她道歉。”
“你吩咐下去,之后阿姐回宫长居,任何人不得僭越多嘴,她永远是我北昭最尊贵的长公主!”
……
祝芸汐回到王府时,天色还没完全泛白。
刚跨进门,迎面便撞上正要进宫上朝的陆知年。
他一头墨发拢起藏在官帽里,一身玄色暗金蛟纹朝服,眉目凛冽。
一瞬间,祝芸汐有些恍惚。
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在父皇病重时被托孤的陆知年。
三年了,他好像和当时一样,没有半分变化。
也一样,与她无关!
四目相对,祝芸汐刚要开口。
就见陆知年眉心微蹙:“公主昨夜不在府?”
祝芸汐一怔,眼神黯淡,原来……他根本就不知!
“嗯。”
“夜深危险,长公主若无要紧事,还是该在府中好生休息,以免出事惹皇帝震怒,朝堂不安。”
陆知年说这话时,语气很平和。
可祝芸汐还是听出其中的责怪,他是在说之前自己受伤却连累他与江染眠一事。
她喉咙发涩,心像是被生生割开般疼起来。
“以后……都不会了。”
陆知年颔了颔首:“那臣便先去早朝了。”
话落,便抬步越过她继续往外走。
祝芸汐的声音却倏然响起:“以后若是阿慎做了什么错事,你可否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陆知年眸色冷沉:“公主此话何意?”
祝芸汐没有解释,只说:“我只有阿慎一个弟弟,此生惟愿他能稳坐皇位,长命百岁……至于他犯下的错,我会承担。”
陆知年嗓音凉淡:“有些事,你承担不了。”
他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祝芸汐,疼得她脸色煞白。
“若是……用我的命呢?”

陆知年瞳孔一紧,径直对上祝芸汐泛红的眼。
他皱眉掩下心中莫名异样:“长公主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而后直接抬步离开。
独留下祝芸汐站在原地,浑身微颤。
她双眼空洞布满苍凉,仿佛盛着千万年的悲寂。
但在这时,祝芸汐倏地想起求来的圣旨,忙追出门:“文烨。”
正欲上轿的陆知年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眼带疑惑。
祝芸汐望着他那双眼,声音轻浅:“等你回来,我有东西要送你。”
陆知年眼中不解更深。
他转身就要走向祝芸汐,她却先一步开口:“早去早回。”
陆知年适时停住了脚,最终还是上轿离去。
冬日清晨的天漫着层层的雾气。
祝芸汐站在王府门口,望着那顶轿子走远,在长街拐角处消失……
良久,她才转身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回了东院。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和三年前成婚时一模一样。
里面住的人除了自己,便也只有伺候的婢女。
祝芸汐屏退了所有人,包括雪儿,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将圣旨展开,一字一句地看完。
视线又回到第一个字,再次复看。
一遍一遍,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她抓着圣旨的手越来越紧,直到那卷轴被握出褶皱,才如梦初醒的松开手,将其抚平。
最后重新卷起,放在了外厅的桌案上。
在这里,陆知年一进来,便能一眼看到!
做完这些,祝芸汐拉开了妆奁的暗盒,那里放着一个瓷瓶。
她伸手去拿,却顿在半空;
冰凉的空气穿过温热的掌心,祝芸汐不自觉蜷了蜷手指,终还是拿了起来。
这瓷瓶里是她三年前宫变时便备下的毒药,见血封喉。
那时父皇驾崩,自己身为长公主若不能救北昭,便也只能赴死,保全皇家颜面!
但那时,陆知年来了,救了她,救了祝明慎,救了北昭!
只可惜现在,没人会再来救自己了,也……没人会知道自己的离开。
想到这儿,祝芸汐握着瓷瓶的手缓缓收紧,然后猛地拔掉木塞,仰头喝下——
苦!
好苦!
随后漫上来的,是蔓延到四肢百骸犹如凌迟的疼!
喉咙间涌上的痒意让祝芸汐忍不住咳嗽,倏而一口血喷涌而出!
“咳咳!”
祝芸汐紧捂着心口,看着地上那一滩鲜红,泪水弥漫出眼眶,砸落其中,荡起道道涟漪。
无力,疲惫瞬间侵袭了全身。
祝芸汐眼前一片昏花,她跌倒在地,再无力站起。
地面铺设的青石板冷凉,透过背脊没入全身。
祝芸汐躺在地上,凝望着那窗外梁上融化的冰雪。
这时,只见两只燕子从窗边掠过,落在梁上。
那一刻,祝芸汐忍不住低喃出声:“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见,三愿……”
说到这儿,她声音渐弱,试图想要再出声。
血却先一步涌出,一股一股,染红了她身上的素白衣裙……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祝芸汐唇瓣动了动,却终究发不出声音,这最后一句也注定无人能听见……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眼皮也无力的合上……
另一边。
陆知年还坐在轿中,走在去往早朝的路上。
但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些烦躁,脑海中满满都是刚刚的祝芸汐。
她的神情,语气,那些话语……
巨大的不安感涌上脑海,陆知年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掀开轿帘:“回府!”
抬轿小厮一愣:“王爷,马上就要到皇宫了。”
陆知年冷扫了他一眼。
小厮霎时噤声,带着轿夫掉转了方向,朝着摄政王府赶回!
短短的一路,却无端漫长。
等轿子停下,陆知年甚至没等停稳,便快步往府内走去。
一路来到东院。
候在外面的婢女雪儿见到他来,神色一愣:“王爷?”
“长公主呢?”
陆知年扫了眼格外安静的院落,心中烦躁越来越重。
雪儿不明所以:“公主在房内……”
不等她说完,陆知年便大步走向屋门,却在门口停住了脚:“长公主,臣陆知年求见。”
然而,一片静默。
陆知年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再次高声:“长公主,臣陆知年求见!”
但,依旧无人回应。
这一刻,陆知年一向无波的眼情绪翻腾,随后一把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刹那,浑身一颤。
只见祝芸汐就那么躺在一片鲜红之中,像一朵枯败的花……

过往数年,陆知年从不知何为恐慌。
陆家几代效忠于祝家,祖父与父亲都曾受到皇帝重用,而他也不例外。
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陆知年始终冷静自持,就算于危难中也能处变不惊,似乎这世间已然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波动他的情绪。
然而这一刻,望着那血泊中苍白如雪的祝芸汐,陆知年却是怛然失色。
心好像被悬吊在万丈深渊之上,摇摇欲坠,不知何时会重重坠落摔个七零八碎。
他步伐趔趄地上前,心中的恐惧与慌乱怎么都按捺不住,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翁动的双唇在轻颤。
“……长公主?!”
极轻地唤完一声,陆知年下意识屏息,生怕错过一点声响。
可话落,回应他的却只有满殿空寂。
陆知年骤然攥紧了手,俯下身就要将祝芸汐打横抱起。
同时厉声喊道:“来人,传太医!”
但下一瞬,他就狠狠怔住,瞳孔也猛地紧凝——
祝芸汐的身体……好冰冷!
霎时,陆知年只觉这刺骨的寒意蔓延四肢百骸,又顺着背脊爬上头皮,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为何会如此?
纵然她体内余毒复发吐血,身子也不该这么冰冷!
听到方才那声的雪儿在这时跑进殿内:“王爷,发生……”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那满地的鲜血。
但雪儿只愣了一瞬就回过神,而后就仓皇地转身离开:“奴婢马上去请太医!”
陆知年也在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中扯回了思绪。
不管为何,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祝芸汐。
他一把将人抱起,正要走去里殿。
刚起身,却见一个瓷瓶从祝芸汐的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知年皱了皱眉,把祝芸汐轻放在榻上后才回身去捡。
拿起凑近,只见那白净瓶身上,赫然残留着黑紫色的药液!
而闻到其中散发出的苦涩气温时,陆知年呼吸一滞,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绝不会搞错,这瓷瓶中原本放的……是乌头!
乌头之毒,见血封喉。
人一旦饮下此毒,顷刻间便会五脏俱裂、吐血而亡,连一丝存活的希冀都没有。
那……瓷瓶里的药液呢?
陆知年的心底倏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尽管他觉得这个念头荒唐至极,觉得绝不可能发生,可他的目光……还是缓缓移向了那床榻上毫无血色的祝芸汐。
刹那间,陆知年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直至血肉模糊都喘不过气!
不,不可能!
祝芸汐怎么会自己饮下毒药?她完全没有缘由……
还没想完,陆知年的耳边忽地回响起不久前祝芸汐站在府门口跟他说的话——
“若是以后阿慎做了什么错事,你可否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他犯的错,我愿意承担。”
“若是用我的命呢?”
当时祝芸汐的神情在陆知年的眼前清晰了起来。
她那澄澈的眸底,分明暗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决绝!
陆知年紧紧盯着祝芸汐,满眼不可置信,却怎么都不敢上前去摸她的脉搏。
他深吸了口气,倏尔转身大步冲出了寝殿。
“太医呢?!”
话刚落,只听东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知年凝眉望去,来人却不是太医。
只见祝明慎身穿龙袍走进院中,神色焦急不安。
他疾步上前,看向陆知年的双眼不掩威严与凌厉:“你方才为何喊太医?我阿姐人呢,是不是她出了事?!”
闻言,陆知年眸色微暗:“她有没有事,皇上不是该问自己吗?”

听着陆知年那没什么起伏的语气,祝明慎心底冒起了火。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院外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雪儿终于带着太医匆匆赶了回来。
看见祝明慎站在院子里,两人皆是一愣,顿住脚步就要行礼。
“参见……”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陆知年冷声打断:“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雪儿一怔,又想起祝芸汐,连忙抓着太医对祝明慎仓促行了个礼就向殿内跑去。
见状,祝明慎眉心更深,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
他什么都没再说,越过陆知年,紧跟着也向寝殿走去。
自从祝芸汐拿了和离圣旨离开后,祝明慎的胸口就好似堵了块石头一般喘不上气。
他总觉得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在道别,心也愈发不安起来。
掌事太监向他提议,说可以派个人到摄政王府确认长公主是否平安。
但犹豫了很久,祝明慎到底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看见祝芸汐没事才行,便在上朝前匆忙赶来。
这一路的忧虑和惶恐,终究在望见床榻上苍白面色的那人时成了真。
“阿姐?”
祝明慎狠狠愣住,只觉不知哪来的寒意侵袭全身,连血液都仿佛冻凝。
他一把抓住雪儿的手臂,眼底片刻间不满血丝:“长公主怎么了,说!”
雪儿眼眶通红,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奴、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一回来就说乏累,想独自在屋里歇息,然后就把婢女们都给赶了出来……”
“后来没多久,王爷来了,他推开门进去,这才发现公主不知怎么竟倒在血泊中……”
闻言,祝明慎脸色愈发阴沉。
他松开雪儿,转而看向正在给祝芸汐把脉的太医。
“长公主如何了?!”
太医浑身猛地战栗了下,神情惊恐而茫然,好像遇见了什么足以魂飞魄散的事一般。
而听到祝明慎突然的问话,他当即就回过身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回、回禀皇上……长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祝明慎勃然大怒。
太医额上流下一滴冷汗,重重叩首在地。
“长公主她身中乌头之毒,早已没了气息和脉搏,已是无力回天了皇上!”
在雪儿、太医和祝明慎都相继走进殿内之后,陆知年却仍站在原地。
他掩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收紧,指骨分明如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
十指上沾着的血早已冷凝干涸,可陆知年还是莫名能感受到曾停留过的温热——
祝芸汐最后的温热。
他不敢进去,不敢从太医的口中听见那个他已经预料到的回答。
可许久,陆知年终是迈动了僵硬的双腿。
却不料刚踏过殿门,就听到太医那惶恐慌乱的语气。
无力回天!
陆知年心头一闷,如潮水般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浑身更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刺进血肉、割断经脉,然后将骨头生生剜出来一般的疼!
话落,殿内瞬间雅雀无声。
祝明慎瞳孔骤然紧凝,只觉天崩地裂。
他猛地抬手拽起了太医,面色冷沉地仿若结了层冰霜:“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太医战战兢兢,整个人抖成了个虱子:“臣不敢欺瞒皇上……皇上若不信,可传其他太医,但长公主她……”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了。
祝明慎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太医。
片刻,他倏地松手转身——
狠狠一拳就砸在了陆知年的下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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