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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琼华贺燕铖小说免费小说_纪琼华贺燕铖小说免费小说章节阅读

纪琼华 著

都市连载中

有很多书友在找一本叫《纪琼华贺燕铖》的小说,这本小说是作者纪琼华贺燕铖写的一本言情类型的小说,站为大家提供了这本小说的在线阅读地址,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主要讲的是:|越说,我越觉得荒谬:“自从这柳薇薇入府,您就让我一让再让,现在甚至连我的亲事都要让暮夜,京城将军府。身为燕国唯一的女将军,纪琼华褪去军袍穿嫁衣,头戴花冠,美得明艳。过了今夜,她就要嫁给心上人,当朝太医贺燕铖,与他相守白头。

状态:连载中   作者:纪琼华   2.44万字更新:2024-03-27 11: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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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书友在找一本叫《纪琼华贺燕铖》的小说,这本小说是作者纪琼华贺燕铖写的一本言情类型的小说,站为大家提供了这本小说的在线阅读地址,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主要讲的是:|越说,我越觉得荒谬:“自从这柳薇薇入府,您就让我一让再让,现在甚至连我的亲事都要让暮夜,京城将军府。身为燕国唯一的女将军,纪琼华褪去军袍穿嫁衣,头戴花冠,美得明艳。过了今夜,她就要嫁给心上人,当朝太医贺燕铖,与他相守白头。

纪琼华贺燕铖小说免费节选在线试读

纪琼华腿脚一软,狼狈撞进身后的贺燕铖怀中。
她连忙扶着门框挺直腰背站稳,红着眼回头,死死盯着贺燕铖。
“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要和穆婉诗成亲了?”
贺燕铖想要解释,就见屋内的穆婉诗匆忙跑出,挡在贺燕铖面前,委屈含泪。
“君婉姐,你能不能别怪衍尘哥,是我想试试嫁人的感觉……”
“你会祝福我的吧?就当是给我的生辰礼物好不好?”
“你放心,等我尝过嫁人的幸福滋味,我就把衍尘哥还给你,我知道他爱的人是你,我不会和你争的。”
纪琼华没理她,只转头看向贺燕铖,冷漠开口:“所以,你藏在袖子里的是向她求亲的婚书?”
被她这副清冷的模样盯着,贺燕铖没来由的心慌:“君婉你别当真,都是假的。”
纪琼华再也无法容忍,直接嘲讽:“假的?成亲还能有假?你们当我真傻吗?”
“住口!”
屋内,沈母十分不满走了出来。
“婉诗就是想体会一下嫁给衍尘的感觉,又不是要真在一起,你身为姐姐肚量怎如此狭小?”
肚量狭小?
纪琼华眸子微颤,积压多年的委屈在此刻直接爆发。
“娘,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知道我在战场九死一生,穆婉诗居然还偷偷把我的药偷换成毒药吗?”
“她现在罔顾伦理来抢她的姐夫,您居然也还要偏心!您的良心……”
“啪!”
沈母一巴掌扇过去:“纪琼华你是真的疯了,这么恶毒的罪你也要安给你妹妹!”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要是还想做我沈家的女儿,明日就准时来送婉诗成亲!”
纪琼华偏着头,嘴角流着血,却还是将背偏执的挺直。
她擦掉嘴角血渍,明艳的眸子只剩黯淡:“那就请您把我逐出族谱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
穆婉诗颤抖的躲在贺燕铖怀里,暗暗勾唇。
贺燕铖刚一动,她就立马换成柔弱面孔:“衍尘哥,你别走,我怕……”
贺燕铖望着纪琼华的背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他想,只是一个假成亲,等结束再跟君婉好好解释,她一向明事理,一定会谅解他的。
可沈母却被气得捂胸,哪怕纪琼华已经走远,她还要高声数落:“纪琼华,你有本事,就再也别回来!”
“娘,你别气坏了身子,是我的错。”
“婉诗你没错,是你那忤逆的姐姐不称心,让她滚,等她知道错了,自然会和从前一样滚回来道歉。”
一字一句,哪怕隔着距离,这些话还是清晰如针刺般扎进纪琼华的耳朵。
认错,道歉……
她不明白自己要认错什么,又需要道歉什么?
纪琼华刚踏出沈府,就忍不住开始打量周遭行人。
有丈夫牵着妻子,有母亲抱着孩子,他们眼中的温情,是她10岁之后就拼命想要握在手里的东西……
可惜,她越努力,越失去。
这时,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爆竹声。
她下意识回头,就见沈府门口不知何时贴满了红绸,而小厮正在高呼——
“明日我家小姐出嫁,沈府将大摆筵席唱戏整日,到时恭候城内各位贵客前来喝杯喜酒。”

听到这句话,纪琼华只觉心更凉了。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假成亲,又何须府门大开,弄这么大阵仗。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寒风呼啸,天空也忽然飘起了雪花。
纪琼华目光的空洞望着虚空,任由雪花落在她的眉心,脸颊,唇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洁白无瑕的雪花,竟然也是苦的……
身后鞭炮声不断,人们的恭贺声也不断。
那一句句的祝福与恭贺全都如同利剑,尽数入耳——
果真印证了穆婉诗的炫耀,她纪琼华10岁那年守不住亲情,18岁也守不住爱情!
她所拥有的,全都被穆婉诗一点一滴夺走,分寸不留。
“噗——”
纪琼华的喉间涌满腥甜,一滴一滴从嘴角滴落在地,染红了雪。
心口撕扯作痛,尽管她紧咬唇瓣,但还是剧烈咳嗽,吐血不止。
她嘴角扯出抹苦涩的笑:“果真是……大限将至。”
可她实在不甘心……
凭什么从不作恶的她要受尽逼迫,歹毒的人却活得幸福美满?
纪琼华擦掉血迹,忍着身体绞痛,踩着白雪一步一步走向军营。1
寒冬的夜雪如刀子般割开她的脸颊,沾满在她的发丝,她恍若一夜白头,苍老如老妪。
眼前如走马观灯般闪过,父母和兄长的苛责,穆婉诗的挑衅,还有贺燕铖的变心……
她遥望着天,只觉得这落下的雪都是她的冤屈。
她有什么错,她又何错之有。
凭什么到死,都没人知道自己的冤!
纪琼华走回军营后,直接走进议事厅,提笔写下了这一世的委屈。
致双亲——
“爹,娘,小时候你们常说,我是沈府的掌上明珠。兄长也因我喜欢骑马,时常将我架在脖上哄我开心,说会一辈子疼我……”
“但孩儿不明白,为何穆婉诗来了之后,你们的眼里就只有她?”
“女儿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要让给穆婉诗,我不让就是我气量小,就是歹毒——”
“就连陛下赏赐的夜明珠,我健康的身体,甚至连我的夫君……我真想知道,你们为了一个真正的恶人,逼死亲女儿,亲妹妹时,会是何等感受?”
还有贺燕铖——
寒风凛冽,纪琼华僵硬许久,墨水滴在宣纸上都快结成冰。
半响,她才颤抖着重新沾墨下笔:“贺燕铖,你的‘泛爱’,我要不起……如果还有来世,我恳请上天让我们永不相见。”
风雪更大,帐篷里的烛台摇摇晃晃,即将熄灭。
这时,副将匆忙来报:“沈将军,北凉十万大军突然夜袭,距燕阳城只剩十丈之远!”
北凉大军是出了名的残忍,所到之处,连婴孩都必屠之。
纪琼华眉心一跳,捏紧了信封——
倘若北凉大军抵达,燕阳城必会成为一座死城。
那城中的百姓,还有抛弃她的Zꓶ‘亲人’
也不会有任何活路!
片刻后,纪琼华咽下喉中腥甜,走出帐篷,对着将士大声喊道。
“将士们,我们身后就是燕朝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北凉这一战,我们绝不能退!”
身后一众将士瞬间整齐列兵,穿盔戴甲。
号角声响,鼓声震天,燕阳必胜!
纪琼华也穿上引以为傲的铠甲,翻身上马。
举兵走出城门前,她回首望向沈府的方向,那里应该在锣鼓喧天,张灯结彩。
也罢,她已不是沈府的大小姐,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咚,咚——”
纪琼华收回目光,挥起战旗,敲响战鼓,直指十丈之外的北凉大军。
“众将听命,随我守护燕阳城,杀!”

浓烟四起,烽火连天。
这一战,从黑夜到白昼。
纪琼华一路斩杀敌兵,银色的铠甲早被血浸红。
哪怕连中三箭,嘴角不断流血,她只能忍着,转头手中剑直指敌军首领——
“杀——!”
她只这一字,就重新点燃士气。
霎时,喊杀声震天。
纪琼华忍着背身上剧痛,拼尽全力直奔敌将的头颅。
她弯腰策马,让副将干扰对方视线,直奔敌将侧身。
敌将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配合震慑,连忙举刀向两人砍去。
纪琼华侧身一闪,故意对着副将大喊:“砍他手——!”
敌将翻身去砍,纪琼华从后偷袭,等对方回过神时,她以身去挡,快猛斩下了敌将的头颅。
这一招,当年爹爹还疼爱她时,亲手教她的,回马枪!
纪琼华拿着敌将的头颅,重重从马上落下倒在雪地之中,溅开一地的血。
纪琼华侧目看着头颅,鲜血大口从喉中涌出,她却痛快一笑:“一条命换一座城,值——”
“将军!!”副将红着眼呐喊。
雪花飘下,落在纪琼华脸上,身上。
她强撑着持旗爬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喊下令:“众将听令,敌将已诛,给我杀!”
“杀——”
敌将被斩,敌军很快就全数投降。
随着上方胜利的战鼓号角响起。
大雪中,撑着旗帜身中数箭却昂首站立的纪琼华,才含笑闭眼重重跪下,彻底低下了头。
……
“呼呼——”
飓风暴雪,疯了似拍打窗棂。
贺燕铖正在病榻前陪着穆婉诗,心口莫名一阵隐疼,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
他下意识来到纪琼华的房间,可里面空无一人。
就连被褥都仿佛没被动过,她真的没回来。
突然,同在御医院任职的张太医,急切的上门求助:“裴太医,昨夜北凉敌军来袭,我方战士迎敌,有一将领被三箭穿心,生死不明!”
“我知道你正在休沐,可你是燕朝最高超的医者,能否随我去救人?”3
贺燕铖听完,出于医者的本性,立刻就动身出发,可就在这时——
穆婉诗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短刀抵住脖子,发疯大喊。
“衍尘!我不准你走!”
男人吓得停下脚步:“婉诗,你冷静一点,先把刀放下……”
穆婉诗眼泪不停往下掉,刀刃在脖颈上留下血印:“你走了我就死给你看,你必须在这里陪我,一直到拜完堂!”
两边都需要他救,贺燕铖掩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握拳,进退两难。
但宫内太医多得是,而穆婉诗身边不能没有他……
思虑此,他上前抱住穆婉诗,温声安抚:“好,我陪着你,你千万别伤害自己。”
闻言,穆婉诗这才把刀扔了,随后欢喜抱紧贺燕铖,软软的撒娇。
“衍尘,你真的好温柔,我好喜欢。”
她口无遮拦说着,在贺燕铖的怀里笑得张扬又狠厉。
等拜完堂,贺燕铖就只能是她的了。
所以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绝不会允许贺燕铖离开自己。
……
贺燕铖一直守着穆婉诗,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还做了恶梦。
梦中,纪琼华身中数箭,鲜血淋漓站在他面前,怨恨的盯着他。
“君婉?”
贺燕铖大喊着惊醒,这才发现天已大亮。
屋中央站着身穿红嫁衣的穆婉诗,她狠戾的眼神在贺燕铖睁眼时,立马变得柔弱。
“衍尘,我好看吗?”
贺燕铖揉着眉心,看着她身上的嫁衣,正是自己送给纪琼华的那一件。
穆婉诗体型瘦小,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一点都不好看。
但他还是善意的点头,随后看了眼外面的天:“时辰快到了,我们去大堂吧。”
他想尽快把仪式走完,等穆婉诗如愿,他就可以去找君婉。
穆婉诗听出贺燕铖语气里的唬弄,眸中划过狠意,但她很快又掩藏好,面带体贴的笑容。
“好,那我们出去吧。”
反正贺燕铖马上就是她的了,
就算现在他还念着纪琼华也没关系,等拜完堂,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彻底厌恶纪琼华,就像沈府人厌烦纪琼华那样……
……
须臾,两人来到大堂。
看着座无虚席的满堂人时,噩梦带来的不安让贺燕铖更加心烦意乱。
他蹙眉问:“不是说只是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怎么来了这么多宾客?”
穆婉诗心头一慌,连忙拉着她胳膊解释:“都是心疼我,也知晓是假结婚,来帮我凑个热闹。”
一旁的沈母也跟着附和:“是啊,都是自家人,不ᴸᵛᶻᴴᴼᵁ用担心。”
而贺燕铖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失,他打量着人群,找了许久,都没见到纪琼华。
沈父和沈焱在下面招待宾客,他们似乎都没察觉少了人。
“君婉呢?”
心头的不安又加重了一分。
却听沈母不悦的厌烦道:“这大喜的日子,少提那个不孝女,都说了是完成妹妹心愿,她还给我甩脸,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她娘!”
这话,贺燕铖之前也听了很多遍。
之前他也赞同,纪琼华的确需要大度一点,可今天再听,却总不是滋味。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他着急朝前望去,可来人不是纪琼华,是和他同为御医院的同仁。
来人走进,见到他蓦然一愣:“衍尘,你昨日在哪?我让张太医来找你求救,你为何不跟他去救人?”
“昨日婉诗发病了。”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后叹息一声:“你那么爱纪琼华……真希望你不要后悔。”
贺燕铖心头又是猛地一震:“你这话是何意?君婉她怎么了?”
喜婆的声音在良辰吉日准点响起,贺燕铖被催促:“时辰到了,新郎官该牵新妇拜堂了!”
见状,沈母立马把穆婉诗的手塞到他手里,两手刚握,门口就传来一阵唢呐声。
所有人看过去,沈母不悦的呵斥:“今日可是我们沈府嫁女的黄道吉日,谁这么放肆敢在我沈府门前撒白纸。”
话落,一群着白衣的士兵排成两排走进来,径直走到贺燕铖、穆婉诗、沈府人面前。
“女儿都死了,还有心思办喜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贺燕铖心中不安更是到了嗓子眼,但还是不可信的问:“什么死了?谁死了?”
“刷!”
下一秒,所有士兵纷纷双手合拳朝门口跪下。
哀恸的唢呐声顿时响彻沈府府邸,众人齐齐高声哭喊着:“恭送!沈将军,回家!”
贺燕铖瞳孔骤然凝住,整个人都在发颤。
门口,一副黑棺渐渐显露出全面,而上面刻着崭新的“纪琼华”三个字!

萧萧风雪急骤狂落,打在贺燕铖脸上也砸进他心底,模糊了视线。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朦胧间,他倏然想起昨晚纪琼华的话,朝着黑棺踉跄走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纪琼华不会死,他都跟她说让她等他回来,待他完成穆婉诗的心愿,就会来接她,迎她进门,陪她相伴白头。
可这些,在贺燕铖打开棺材看到里面真的躺着纪琼华时,彻底破灭了。
贺燕铖双腿发软,沿着黑棺缓缓跌落。
这时,士兵中站起来一人,拿着一份沾满鲜血的信封交到沈母手中。
“这是沈将军的遗书。”
沈母接过,颤抖打开,入眼的就是纪琼华那句句悲泣的血书——致亲人。
里面的字字句句,皆是纪琼华这些年的委屈和控诉。
“10岁那年穆婉诗故意跳进池塘,陷害我,兄长动手打了我。”
“15岁那年穆婉诗被毒蛇咬伤,母亲拉着我给她换血,那天正是我的生辰。”
“16岁那年穆婉诗看上我的夜明珠,父亲命我让给她,你们可知那是我在战场用命换来的。”
“18岁这年穆婉诗抢走我的嫁衣,抢走贺燕铖,你们还是要我让!”
……8
“所以,我彻底明白,在这偌大的沈府,穆婉诗才是你们的宝贝,你们的亲生女儿。”
“那好,那我希望当你们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千万不要后悔,也不要难过。”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配在我的棺木前哭!”
……
沈母看着这些,心口被狠狠刺痛,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追悔莫及。
“沈夫人,”这时,纪琼华的副将走上前,拿出一块带血的衣料和沈府管家的令牌。
沈父抓住,不可置信的说:“这是穆兄的东西,怎么会……”
见状,穆婉诗心虚的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低下头。
副将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沈老将军,末将有罪,末将不该答应沈将军将真相藏起来。”
“什么真相?”沈父蹙着眉发问,就连沈焱也站不住厉声发问。
副将含泪诉说:“三年前,我曾和沈将军撞见穆小姐和当年的绑匪在天香楼见面,走近后才听到……”
“原来当年的绑匪都是穆小姐花钱雇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取沈将军的性命。”
接着,副将把带血的衣料摊开,上面是穆管家写的的血字——
“今不孝女犯错,穆延福自知有愧,定以命护大小姐性命!”
“不可能!”沈焱一把抓住那血书,通红了眼。
那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是来自穆伯的亲笔,还有他们沈府独有的管家令牌也做不了假。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踉跄的朝棺木奔去,要去看他的亲妹妹……
沈母也声声哭诉,沙哑着喊:“君婉,我的女儿啊……”
“这不是我做的!”一旁的穆婉诗却还是不承认,抓着沈母的手哭得楚楚动人。
“这一定是君婉姐姐陷害我,那年我才10岁,我怎么会买凶杀人。”
“娘,你要相信我啊。”
听着穆婉诗的话,沈母也有瞬间动摇,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沈老将军,沈夫人、沈少爷、裴太医、在下是军中的军医,有话要说。”
一个穿着步衣的老者上前说:“三年前,沈将军怜惜穆小姐,托在下给穆小姐诊治,可穆小姐却百般推辞。”
“为何?”沈母不解的问。
军医继续说:“在下不敢隐瞒,根据从医多年的经验,穆小姐不像患有心悸的人,况且……”
“况且什么?”沈父也追着问。
军医紧盯着穆婉诗,一把抓起她的手。
“在下亲眼所见,穆小姐将毒蛇扎在胳膊上后,又将毒蛇一拳打死!”

听到这句,沈焱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起穆婉诗的手查看。
“你的手上为什么全是虎口?”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
一个常年虚弱的小姐手怎会如此粗糙有虎口,只有他们这种常年摸剑拿刀的人,才会如此。
沈焱恶狠狠盯着穆婉诗:“婉诗,你真的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望着这个一向疼爱自己的兄长突然严厉的职责,穆婉诗虽害怕,还在装。
她低眉似装作我见犹怜:“哥哥,婉诗只是羡慕你们都能上阵杀敌。”
“爹,娘……我手上的不是虎口,是伤口啊,你们相信我。”
沈焱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此胡说八道的穆婉诗,再转身看着躺在棺木里的纪琼华。
“嘭!”
一拳砸在重重的门上,心痛不已。
他没有资格去责骂穆婉诗,因为纪琼华的死,他也逃不了干系。
如果说穆婉诗是主谋,那他就是主谋的帮凶。
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想到这,沈焱再也无言面对纪琼华,重重给了自己一拳,无声跪倒在棺木前。
低着头,无声的悔恨中。
而一旁的沈母也快哭晕了过去。3
还有那个一向伟岸的沈父,此刻立在原地,显些站不稳。
本来欢喜的沈府,被悲伤弥漫。
喜事变白事。
雪下得更大了,大家身上都落满雪,湿了裤脚,却没一人起身,一片哭泣声。
贺燕铖更像是失了魂般,就这么抱着纪琼华的遗体。
无声无息,无悲无喜。
穆婉诗嫉妒极了,她穿着嫁衣来到众人面前,发疯的大喊。
“你们都在哭什么?纪琼华都死了,你们不都应该把我当宝贝吗?”
她拽着沈母:“娘,你看看我,我是你最疼爱的婉诗啊!”
她拉着沈父:“爹,你不是答应穆老头会照顾我,你还不来主持我的婚礼!”
她扯着沈焱:“哥哥,你只是死了一个妹妹,你还有我这个妹妹啊!”
最后,她牵起贺燕铖的手:“衍尘哥,我才是你的新娘,你起来和我拜堂啊!”
……
没有一人理她,就连在场的沈府宾客,都小声抽泣着。
穆婉诗气急了,摇晃着喜婆命令她:“你快喊吉时已到,要拜堂了。”
她就像疯了一样,穿着红嫁衣,穿梭在众人旁发疯大喊。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一声高喊:“陛下有旨——”
众人这才回神,朝着来人跪拜。
高公公看着沈府门口这红白喜事交替的一幕,也难掩悲痛。
他打开圣旨,依照上面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昨夜北凉突袭燕阳城,沈爱卿为护城中百姓,以血肉之躯赶走敌军,朕既欣慰又心痛……”
“特追封纪琼华为骠骑大将军,谥号昭武,永享世人香火!并以大燕国国葬待遇,交由礼部为其举办葬礼!钦此!”
听着这般沉重的旨意,无一人不哭泣,抹泪送别燕朝唯一一位女将军。
贺燕铖更是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定定看着怀里的纪琼华,只觉得心像被人挖了的疼。
高公公走到贺燕铖的面前,劝道:“裴大人,请节哀,还请让骠骑大将军好好安息吧。”
这句宽慰的话终于让贺燕铖有了丝反应。
节哀?安息?
这两点他一个都做不到,他无法想象此生没有宋君婉的日子该怎么活。
在众人的悲悯诧异的哭泣中。
贺燕铖抱起纪琼华的遗体,翻身上了马——
“君婉,此生我欠你太多,往后我定守你白骨百年!”

贺燕铖抱着纪琼华的遗体走了。
沈母抓着沈焱的胳膊,哭喊着:“阿焱,你快把你妹妹追回来,她是娘十月怀胎的宝贝啊!”
然而,沈焱却未曾动一步脚。
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迟来的愧疚换醒了心底残存的兄妹之情。
隐忍着悲痛从喉咙里沙哑发出一句:“娘,让君婉走吧。”
“呆在沈府,她不会快乐。”
纪琼华在世时,他没有好好做到一个兄长的本分。
纪琼华死后,他想给她想要的自由。
因为沈焱记得,纪琼华曾对他说过:“如果有选择,她不愿意做纪琼华。”
但沈焱还是对着贺燕铖和纪琼华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妹妹,如果有下辈子,哥哥一定会弥补你。”
……
天渐渐黑了,然而整座燕阳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莫河边。
城里的百姓自发来此,在孔明灯下写下对纪琼华的敬言,有年轻人,有老妪、甚至还有刚上学堂会写字的小孩……
他们象征着整个燕朝的新陈交替,却都无一例外都是对纪琼华的赞许。4
他们在孔明灯下写下。
“沈将军,我们点亮孔明灯,来接你回家,你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啊!”
“沈姐姐,爹娘说是你救了我们全家,等我长大,也要做像你这样的英雄!”
……
无数孔明灯在天空漂浮,照亮了整片天地。
燕阳城犹如处在白日之中。
城门五里之外,山顶的一方木屋中。
贺燕铖也看到了这一幕,对着身旁躺椅上的纪琼华,温柔含笑道。
“君婉,你看到了吗?你有人疼,你守护的百姓都在送别你,你是他们的大英雄。”
说着说着,贺燕铖不自觉又湿了眼。
模糊间,他陷入了回忆。
那时,纪琼华心思都在上阵杀敌,将敌人全军覆灭的思绪上。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每次来军营诊治伤兵的贺燕铖身上。
可是,贺燕铖却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纪琼华,也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明艳的女孩,尤其是她指挥千军万马的样子。
想到这,贺燕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
贺燕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的感受,烟花在天空绽放,更绽放在他心里。
他看着一旁的纪琼华,勇敢的向前和她打招呼:“沈将军,在下贺燕铖,御医院太医。”
纪琼华回头看向男人,陌生却还是依旧微笑回了他:“纪琼华,有劳你替军营的弟兄疗伤。”
但就是这一次的笑容,让贺燕铖彻底沉迷,想拥抱这个姑娘,永远不放开。
可是……
他却并没有做到!
“君婉,对不起,是我错了。”
贺燕铖牵起纪琼华早已冰凉的手,声音沙哑:“我一直都想着让你等我,也想着你大度,不会与我计较,所以我就想着把事情都解决好了,再来找你。”
雪花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转眼就化成水,Zꓶ从手上滑落。
就像贺燕铖没有抓住纪琼华的手一样。
他悲悯着:“是我想错了,我应该先问问你的感受,不应该一意孤行,君婉,你可以原谅我吗?”
可椅子上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知觉,安静得像睡着了。
贺燕铖此刻的脑海里的悔意都到了极致,他是太医,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
更令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是他亲手错过了纪琼华的最佳治疗时间。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弥补。
沉痛许久,贺燕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喂进了纪琼华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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