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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境桑悦免费阅读小说_宋境桑悦免费阅读小说章节阅读

桑悦 著

都市连载中

宋境桑悦是《宋境桑悦》的主角,作者全称叫宋境桑悦,这本小说的主要讲述的故事是:|谁承想两年前,宋境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受伤,落下了残疾,他因此休养了很久,迟迟没有晋升。身患残疾又没前途的男人,自然被继妹嫌弃,她转头就盯上了原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很快就勾搭上了。继母得知继妹的心思后,非常支持她的决定,但又不想丢掉宋家给的高额彩礼,便想着让原主去替嫁。

状态:连载中   作者:桑悦   3.95万字更新:2024-03-28 08: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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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境桑悦是《宋境桑悦》的主角,作者全称叫宋境桑悦,这本小说的主要讲述的故事是:|谁承想两年前,宋境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受伤,落下了残疾,他因此休养了很久,迟迟没有晋升。身患残疾又没前途的男人,自然被继妹嫌弃,她转头就盯上了原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很快就勾搭上了。继母得知继妹的心思后,非常支持她的决定,但又不想丢掉宋家给的高额彩礼,便想着让原主去替嫁。

宋境桑悦免费阅读节选在线试读

  桑悦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吸引了刘翠菊的好奇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只要力所能及的,街道这边可以帮你解决。”刘翠菊柔声道。
  “其实吧,我们家今天发生了一些事,就是我妹妹和我未婚夫……”桑悦故作难色的将林净柔和她未婚夫勾搭在一起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刘翠菊当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她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眼里满是同情的看着桑悦。
  桑悦把事情说完后,又继续道:“出了这种事,我爸钢厂里的同事和街坊们都知道了,妹妹继续留在城里的话,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妈就和妹妹商量着,让她借着下乡的机会去避避风头。”
  听完桑悦的一番解释,刘翠菊觉得挺有道理,可她转念一想:“可这名单上写的不是你妹妹的名字啊。”
  “可能我妈刚才着急,一时顺手就把我的名字写上了。领导,我家里人是不会让我下乡的,”桑悦接着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因为我马上就要去黑省,与宋首长家的儿子结婚了。”
  “真的啊?”刘翠菊有些不相信,她可听说宋首长在婚宴上,已经当着众宾客的面退婚了。
  桑悦早预料到刘翠菊会怀疑,她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话,语气真诚道:“您若不信的话,可以给军区打通电话,向首长确认一下。”
  “这……”刘翠菊十分为难,她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惊动军区的首长。
  为彻底打消刘翠菊的怀疑,桑悦干脆从兜里掏出宋首长下车前特意给她的纸条:“领导,这是宋首长给我留的电话,他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他。”
  看到纸条上遒劲的字体,以及上面那串眼熟的号码,这下刘翠菊彻底相信桑悦的话了。
  这么一个劲儿的让她打电话求证,肯定不能是骗人的。
  即便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但桑悦有首长撑腰,她自然是要向着对方的。况且她也是后妈带大的,最能理解这小丫头的不易,她也不忍看着这孩子去大西北受苦。
  左右她只想召集够下乡的名额,至于去的是谁,她可不管!
  想到这,她干脆大笔一挥,直接将桑悦的名字从名单上抹去,随后问:“你妹妹叫什么啊?”
  桑悦见刘翠菊终于相信自己了,长舒口气,淡定的报出林净柔的名字。
  “好了!”刘翠菊填好名字,殷勤的朝桑悦笑道:“你这孩子能嫁到首长家,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另外两个看热闹的街坊也跟着附和:“是啊,丫头这也是苦尽甘来。”
  桑悦感激的朝三人笑了笑,“多谢领导和两位婶子,对了,”她趁机提出正事:“我想请领导帮我写一封证明身份的介绍信,可以吗?”
  这次刘翠菊倒是爽快,也没细问桑悦要介绍信的目的,刷刷刷就写好了,最后还不忘盖上街道的印章。
  桑悦顺利拿到介绍信,郑重的道了声谢,随即便直奔卫生学校而去。
  来到卫生学校后,桑悦直接实名举报有人冒名顶替入学名额。
  校领导得知此事,高度重视。
  经过再三确认,桑悦举报的事实证据充分,校方立马做出取消林净柔入学资格的决定,并且出大字报通报此事。
  这下林净柔的上学梦算是彻底灭掉了,她终将为弄虚作假,窃取别人学习成果的行为付出代价。
  至于桑悦,校方决定恢复她的入学资格,但她却委婉的拒绝了,毕竟她就要去黑省了,没必要占着这个上学的名额。
  ——
  在外忙活了一天,虽然有些累,但桑悦的心情却是无比的舒畅。
  眼看就要天黑,桑悦不得不回到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她已经预料到桑父和周玉兰母女两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谁敢动她,她就敢暴击谁!
  想到这,她竟隐隐有些兴奋。
  我那弱鸡家人们,准备好迎接她的发疯输出了嘛!
  忽然,她想起家中还有个真心对她的弟弟呢,这几天那孩子都把吃食都分给了她,自己肯定饿的不轻。
  于是,她忙趁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热乎的大肉包,揣进兜里,准备拿给弟弟吃。
  桑悦回到钢厂家属院时正是饭点,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着炊烟,到处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不知道经历了白天的事,周玉兰他们的晚饭还能不能咽得下去。
  桑悦迫不及待的往家走,等着回去看好戏。
  刚走进自家院子,桑悦一眼就看到门口台阶上坐着道单薄瘦削的身影。
  是桑谦。
  这么冷的天,地上还有那么厚的雪,这孩子怎么在门外待着?
  不对劲!
  “小谦,你怎么不进屋?”
  桑谦见姐姐回来了,拖着冻僵的腿,起身把人拉到了院外,语气十分急切:“姐,我偷听到爸和周姨商量,要送你去大西北下乡。”
  “姐已经知道了。”
  见桑悦反应淡定,桑谦急了:“姐,大西北那么苦,你要是去那下乡,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
  桑悦怜爱的摸了摸弟弟的头,“放心吧,姐不会去下乡的,姐要带你去黑省看病去。”
  “去黑省?”桑谦一脸懵。
  “这事姐过后再详细跟你说,喏,你先把这个吃了,” 桑悦掏出还热乎的肉包子,递给桑谦。
  桑谦看到包子时,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却没伸手去接,“姐,我不饿,你都五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包子还是你吃吧。”
  桑悦见弟弟这么懂事,又是一阵心疼,她将包子塞到弟弟冻得通红的小手里,温声道:“放心,姐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吃的,快吃吧,等会凉了。”
  桑谦握着包子,还是不舍得下口,他拿出一个包子递向桑悦:“姐,我们一人一个吧。”
  “姐真吃过了,你吃,”桑悦握住桑谦拿包子的手,硬是将包子塞进他嘴里。
  包子入嘴的瞬间,香的桑谦差点流下泪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吃相,桑悦欣慰的笑了。
  等桑谦把包子吃完,桑悦终于问出心中的猜测:“小弟,这么冷的天你不进屋,是不是被他们关在外面了?”

  听到姐姐的问话,桑谦压抑着满心的委屈,努力装出坚强的样子,摇头道:“不是的,是我自己贪玩,忘了回家吃饭,所以……”
  桑悦从弟弟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知道弟弟肯定是怕她担心,所以故意撒谎,因此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她就径直走到门前,用力拽了下门。
  没拽开。
  门果然从里面锁上了。
  这帮丧尽天良的,大冷天的竟然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受冻,简直不是人!
  桑悦难压心头的怒火,这笔账她必须得算!
  不过为了不吓到桑谦,她还是决定先把对方送去隔壁的贵兰婶家。
  贵兰婶与桑悦母亲的感情很好,桑母tຊ去世后,贵兰婶见桑悦姐弟两可怜,没少偷偷给他们塞吃的。
  桑谦不愿意去隔壁,他要保护姐姐,陪姐姐一起回家。
  桑悦担心待会儿的场面太过血腥,影响弟弟的心理健康,最终还是不顾桑谦的恳求,将人托付给了贵兰婶。
  安排好弟弟后,桑悦可以放手大干了!
  她重新回到家门口,看着屋内透过窗户洒出的暖黄色灯光,觉得格外讽刺。
  那一家三口开着灯,围着暖炉吃着热乎乎的饭,却让弟弟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就不怕遭报应。
  怒火中烧之下,桑悦用力一脚踹在门上,老旧的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下午才修好的门,这下算是彻底报废了。
  屋里的三人正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听到动静,齐刷刷看向了门口。
  桑父率先反应过来,指着桑悦怒骂:“你个丧门星,也好意思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周玉兰看着坏掉的木门,也一脸杀意的瞪着桑悦。
  林净柔则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脸上尽是幸灾乐祸。
  桑悦冷笑着走到餐桌前,看着桑父道:“你都还没死呢,我急什么!”
  “你……”桑父捂着胸口,气得脸色通红。
  桑悦不再理会桑父,而是盯着桌上的白面馒头和猪头肉,阴阳怪气道:“呦,吃挺好啊。”
  不等三人反应,她砰的一声,一把将桌子掀翻,开始发疯:“吃吃吃,就知道吃,弟弟被你们关在门外挨冻受饿,你们怎么好意思吃的那么心安理得。不让小谦吃饭,你们也别吃了!”
  三人被桑悦的举动震住,一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等桑父回过神,想起手边还有准备好的擀面杖,抄起来就朝桑悦身上呼去,“敢掀老子桌子,反了你了,看我今儿不打死你个丧门星。”
  桑悦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即将落下的擀面杖。
  下一秒,她用力一抡,握住擀面杖另一端的桑父直接被惯性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惨叫,桑父感觉自己的后腰似乎是断了,疼的他连气都不敢喘。
  桑悦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缓步走到桑父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欺负我,从今儿以后,你们若是敢动我和弟弟一下,我定会让你们双倍奉还,记住了吗?”
  桑悦教训桑父的举动,彻底吓坏了屋内的三人。
  尤其是林净柔,她觉得此刻的桑悦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
  眼前的人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以前那个任她欺负的受气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了。
  难道是被什么给附身了……
  想到这,林净柔下意识退到了周玉兰身后。
  周玉兰也觉得纳闷,这丧门星昨儿是不是被她打傻了,竟然连亲爹都敢打,今儿若是不把她治服了,以后还不得骑到她脖子上作威作福。
  想着,她捡起地上的擀面杖,趁桑悦不注意,冲着她后脑勺打去,“你个贱蹄子,看来昨儿的教训还不够,看我不收拾你的。”
  周玉兰显然小看了桑悦的身手,她的擀面杖还不得落下,就被桑悦发现了。
  桑悦抢过擀面杖,毫不留情的朝着周玉兰的胳膊和腿打去。
  “啊,啊,啊……”
  周玉兰被打得惨叫连连,她甚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胳膊和腿怕是断了!
  这下桑悦算是替原主报了昨日被打之仇。
  直到打累了,她才不紧不慢的住了手。
  看着瘫倒在地无法起身的桑父和周玉兰,桑悦眉毛一挑,心中甚是舒坦。
  接下来轮到林净柔了,她在这个家可没少欺负原主,不但喜欢抢原主的东西,还喜欢诬陷原主,害原主被打,平日里有不顺心的时候,也会打骂原主出气。
  今日便新仇旧账一起算好了。
  桑悦也不客气,死死钳住林净柔,抡起擀面杖就往她嘴巴上打,“让你嘴贱喜欢诬陷人,就该打烂这张嘴。”
  打完嘴,桑悦又朝林净柔胳膊上招呼,“明明是你总偷家里的钱,却往我身上赖,既然那么喜欢当小偷,那这双手也不必要了。”
  林净柔疼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糊的满脸都是,却因嘴疼发不出一点声音。
  周玉兰见宝贝女儿被打,也顾不上疼,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叫骂,吵得桑悦耳根子难受,她一个回瞪,对方立马吓得不敢吱声了。
  桑悦的气出得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林净柔,回屋收拾东西,她决定今晚就和弟弟搬出去住。
  而林净柔像是破碎的抹布般,软软栽倒在地。
  桑家的动静闹得不小,旁边的几户邻居听到哭骂声,还以为是桑悦又挨欺负了,纷纷放下碗筷,跑来劝架。
  桑谦也拉着桂兰婶的手,着急的冲回了家中,他的手里还握着路上捡来的石头,准备帮姐姐出头。
  等众人冲进屋时,皆被眼前的景象震到,只见满地的狼藉,以及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三人。
  大伙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原本以为是桑悦被家人打了,结果却是桑父和周玉兰母女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桑父和周玉兰母女见邻居过来,如同遇到救星一般,嘴里不住的发出“哎呦哎呦”的痛吟声。
  “老桑啊,你们这是被谁给打了啊?”有邻居惊讶的问出声。
  桑父疼的龇牙咧嘴,怨毒的目光死死看向桑悦所在的杂物间吃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桑悦那丧门星干的。”
  听到这个答案,邻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桑谦不能忍受父亲往姐姐身上泼脏水,挣脱开贵兰婶的手,壮着胆子冲到桑父跟前辩驳道:“姐姐才不会打你们呢,平时都是你们狠狠打姐姐,她从来不敢还手的。”
  是啊,桑悦三天两头被家人打这件事,他们这些做邻居的倒是早有耳闻,但桑悦动手打家人这事,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丫头瘦瘦小小的一个,哪能打得过桑父他们三个,而且还下那么重的手?
  见邻居们不信,周玉兰赶忙激动的附和道:“那丧门星疯了,连亲爹都敢打,我们身上的伤,也都是她弄得。”
  说着,她展示起骨折的胳膊。
  邻居们开始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几个婶子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嘀咕道:
  “小悦那孩子瘦瘦巴巴的,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要我说,就算真是她动的手,那也是被逼急了。”
  “可不是嘛,平时她可没少挨他们的打,这回怕是真受不了了,这才反抗的。”
  “要我说,这孩子有骨气,咱看着都跟着解气。”
  ……
  婶子们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入林净柔的耳中,她想要辩解,奈何嘴被打肿了,无法张嘴。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之时,桑悦忽地打开杂物间的门,满是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她的头发凌乱,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脸上和手上都是血,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不小的虐待。
  没错,她是故意扮成这副模样的,她将头发弄乱,撕破衣服,又从空间里取出血浆涂抹在身上,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为的就是比桑父一家看起来更可怜。
  她一瘸一拐的走向邻居们,还未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先落了下来,声音几度哽咽才发出一串声音:“都是我的错……”
  邻居们见桑悦这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正义感瞬间就上来了,纷纷上前嘘寒问暖,将桑父三人晾在了一边。
  桑父三人被气得不轻,他们没想到这丧门星居然还倒打一耙!
  明明挨打的人是他们才对啊,舆论的风向怎么反过来了,大家看向他们的眼神越发鄙夷,这下他们是真解释不清了。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关怀,桑悦应对的十分从容,言行举止间皆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形象,这些表现让邻居们彻底相信,她刚才之所以对家人动手,完全是被逼到了极致,无奈才反抗自保。
  桑谦冲到桑悦跟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哽咽道:“姐,都怪小弟来晚了,没有保护好你。”
  桑悦心中一暖,暗暗朝桑谦眨了下眼,意思是让他安心。
  桑谦很聪明,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先是一愣,随即长舒了口气,但面上却仍是一副后悔不已的模样。
  婶子们见姐弟两情深的一幕,都忍不住跟着抹起眼泪,看向桑父三人的眼神更加不善。
  虽然没人再向着桑父三人,但也不能看着他们受那么重伤不管啊,也不知谁提议:先把人送医院再说吧。
  于是,众人也不顾三人的伤,七手八脚的连拖再拽地将三人往医院送。
  剩下的人帮忙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安抚桑悦姐弟几句,这才各自回了家。
  等人一走,桑谦立马换上崇拜的眼神,问桑悦:“姐,你是怎么把那三人打趴下的tຊ啊?”
  桑悦挑了挑眉,指了指地上的擀面杖,淡定回道:“就用它。”
  看着姐姐意气风发的样子,桑谦觉得眼前的姐姐,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更喜欢现在的姐姐。
  今晚闹了这么一出,桑悦算是彻底与家人撕破脸,这个家她是不打算再住了。
  反正两天后她就要带着弟弟去黑省了,剩下几晚就去招待所凑合下好了。
  不过在搬离这个家之前,她还有件大事要做。
  桑悦家是个独门小院,里面有三间泥瓦房外加一个用木板后搭建的储物间。
  桑父夫妻两住在东屋,林净柔一个人住在西屋,中间是厨房,厨房后边的杂物间是桑悦姐弟两的住处。
  这房子是桑母在世时,娘家贴钱帮忙盖的,那时候桑父只不过是钢厂一个小小的工人,每个月挣得工资只够养家而已。
  原本桑悦姐弟两是住在西屋的,屋里有一铺大炕,冬天烧完灶后,睡在炕上别提多暖和了。
  可桑母一去世,桑父就将周玉兰母女迎进门,林净柔不想跟别人睡一个屋,桑父便随意用破木板搭了个储物间,将桑悦姐弟两撵到里面去住,给林净柔腾地方。
  杂物间盖的不严实,冬天四处漏风,雨天四处漏水,唯一的小窗户也是用纸糊的,已经被风吹出好几个破洞。
  姐弟俩在又破又冷的杂物间熬了好几个冬天,每次都像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冻坏半条命。
  既然这个房子是桑母出钱盖的,那就不能便宜了渣父和那对母女,另外桑母出事后,钢厂赔了一大笔抚恤金,加上桑母生前攒下的钱,一并都被桑父霸占着,这钱也不能留给那些人。
  因此桑悦决定在离家之前,把桑家全部搬空。
  为了不让桑谦发现她的秘密,桑悦以想吃止痛药为由,把弟弟给支走了。

  桑谦前脚刚离开,桑悦就立马开始行动。
  她先去了桑父住的东屋,将炕上两口上了锁的木箱撬开。
  其中一口箱子最上层放着周玉兰藏的桃酥、麦乳精和其他一些未开封的小糕点,下面是两床新的棉花被子,以及四匹上乘的布料,如果她没记错,这些被子和布料都是桑母留下的。
  另一口箱子里有九成新的衣服、纱巾以及一张完整的虎皮,这些也是桑母留下的,而且那虎皮还是桑悦出生时吴家小舅送的礼物。
  桑悦大手一挥,直接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接着,她又打开地上的两口大木柜,柜子里都是桑父和周玉兰的衣服,衣服虽然都是旧的,那也收走,大不了以后捐给有需要的人,总之她要做到:连一颗老鼠屎都不给桑父他们留下。
  想到这,她又把炕上两床盖过的棉被收进了空间。
  此外,八仙桌上的茶盘、水壶、茶缸、雪花膏、木梳、镜子、花瓶……统统放进空间。
  收完东西后,桑悦在墙角附近仔细查探,果然在西侧墙角挖出一个小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有一捆被布包着的钱票,桑悦数了数,一共有四百七十一块钱,还有五十斤全国粮票,二十斤油票,十匹布票,二十张工业券,一张自行车票。
  看来这些就是桑父从桑母那里继承来的钱票,不用说,统统收进空间!
  桑悦又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周玉兰藏的钱,便决定先去西屋看看,反正她相信依周玉兰的性子,肯定会背着桑父藏钱的,只是不知藏在了何处。
  西屋被林净柔打理得很干净,碎花的窗帘清新精致,比桑悦身上那件破袄的面料还要好。
  炕上摞着一床厚重的格纹被子,加厚的棉褥子,一对新的稻壳枕头,以及两对棉枕巾。
  炕尾也有一口大木箱,箱子里全是时兴的衣服,林净柔就算每天换一套,都要轮着穿很久。
  地上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学习桌,桌子上有各类教材,还有一盏小台灯,一看就不便宜。
  桑悦随手翻着桌子上的书,突然注意到压在最底下的语录厚度有些奇怪,好像里面夹了什么东西。
  她抽出语录,赫然在里面找出一沓钱。
  一共是二百零九块。
  林净柔还没工作,哪来这么多钱,八成是周玉兰藏在这的。
  桑悦直接大手一挥,将西屋里的东西,外加那二百多块钱一并收进空间。
  最后,桑悦来到厨房。
  厨房的大铁锅里还剩下半锅新蒸好的二合面馒头,房顶上吊着两条熏好的腊肉,米缸里有十几斤大米,旁边的面袋子还有几斤精面粉,藤条筐储存着一些地瓜和土豆,案板上还有两颗剥好的大白菜。
  翻开碗柜,最上层放着一盒子鸡蛋,大约有十几个,第二层放着碗筷和盘子,最下面一层是各种调味料。
  另外,东西屋门口位置,还各摆放一个木架子,上面分别放着搪瓷的洗脸盆。
  桑悦和之前一样,毫不犹豫地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扫荡一空。
  大功告成,原本满满当当的屋子,除了些旧家具和两口土炕、灶台外,什么东西都没剩下,就连炕上的破炕席都被桑悦卷走收进空间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又将储物间里属于她和弟弟的东西一并收进了空间。
  做好一切,桑悦将坏掉的木门重新关好,锁已经不能用了,她便去院东边的柴垛找了根粗木头,把门顶上,顺便还把一垛的木头柴火以及几十斤煤球也收进了空间。
  这下桑父三人没有柴火取暖,看他们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对了,桑悦差点忘了,房西头还停着辆二八大杠呢,那也是桑母生前给桑父买的,必须得带走。
  确认东西都收干净后,桑悦刚关好院门,桑谦就回来了。
  桑谦见姐姐要出门,有些纳闷:“姐,你要去哪?”
  “你回来的正好,”桑悦心情大好的牵着弟弟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以后咱不在家住了,今晚姐带你去招待所。”
  一想到能离开这个家,桑谦很高兴,但他转念一想,不禁担忧道:“姐,咱没钱啊。”
  桑悦笑了笑,“放心吧,姐有钱。”
  桑谦如释重负,他不知道姐姐从何处弄到的钱,但他确信姐姐不会骗自己。“对了姐,你说带我去黑省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等到了招待所安顿好,姐再慢慢跟你细说。现在咱们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桑谦满脸好奇。
  “跟路过的邻居好好打声招呼,让他们记住咱们今晚是空手离开的家。”
  桑悦要让邻居们看到她和弟弟空着手走出钢厂家属院,等到桑家被搬空一事东窗事发,便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上。
  桑谦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按姐姐说的,遇到大院里下晚班的邻居,便热情的开口打招呼。
  大院里的人几乎都认得桑悦姐弟,见两人跟自己打招呼,也热情的回应,还关心的问一句:“天这么晚了,你们两这是去哪啊?”
  每当遇到邻居这么问,桑悦就用想好的借口解释道:“家里人住院了,我们想去医院看看。”
  邻居们也没怀疑,都暗想两个孩子可真孝顺。
  ——
  出了家属院后,桑悦带着弟弟径直赶往招待所。
  一路上,道两旁的房子里有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打在雪地上,屋里欢声笑语,一派温馨的景象。
  桑谦难掩羡慕,小声喃喃:“姐,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住在这么暖和的房间里,像他们那样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啊。”
  “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姐在黑省安顿好,一定会让你过上那样的好日子。”
  桑悦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她都会带着弟弟好好生活下去,给他最好的。
  到了招待所,由于桑悦身上还带着介绍信,因此服务员很爽快的给姐弟俩开了个房间。
  两人折腾了一天,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睡觉前,桑悦将去黑省的事情经过告诉了桑谦。
  桑谦听完后,并未因自己的病能够得到救治而开心,反而一脸抗拒的对桑悦道:“姐,我不要你为了替我治病,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还要去那么冷的地方受苦。”
  桑悦心下感动,宽慰弟弟:“放心吧,姐能嫁给宋首长的儿子也不亏,他只要能对咱们姐弟好,姐就好好跟他过日子。
  至于黑省,也并不像大家说的那么苦,那里的物资丰富,还能山上打猎,下河捞鱼,你去了肯定会喜欢上的。”
  听姐姐这么说,桑谦这才打消了抗拒。
  他毕竟是个孩子,熬不住夜,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慢慢睡着了。
  梦里,他梦到自己在山上抓兔子,又跑去河里捞鱼,那鱼像下饺子似的,扑腾腾的就往他的背篓里跳,那感觉幸福极了!

  次日一早。
  晨曦透过窗户洒在招待所的木床上,桑悦美美的睡了一晚,浑身轻松舒爽。
  她趁着弟弟还没醒tຊ,从空间里拿出两杯豆浆,倒在招待所提供的瓷杯里,又拿了六个新鲜热乎的大肉包子,之后才喊弟弟起来吃饭。
  吃饱喝足后,想到只剩一天的准备时间,桑悦赶紧拉着弟弟直奔附近的百货大楼。
  她准备用宋首长给的三百块,以及从家里翻出的布票,给自己和弟弟置办些防寒的衣物和行李。
  到了百货大楼,两人直奔三楼的服装区。
  看到加厚的棉袄,桑悦眼睛眨也不眨,直接给自己和弟弟一人买了两套。
  售货员见桑悦穿得寒酸,出手却如此大方,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但态度上却很恭敬,让人挺舒服的。
  之后,桑悦又带着弟弟去买了内衣、线衣线裤、毛衣毛裤、棉袜子、棉手套、围巾围脖、棉鞋、棉帽子。
  买完衣物后,两人去了家纺区,置办了加厚的棉被棉褥、床单被罩、毛毯以及稻壳的枕头。
  由于有桑谦在,桑悦不好把东西存进空间,手上又拿不下了,只好先把物品送回招待所。
  招待所的服务员见姐弟俩带回这么多东西,不禁吃了一惊:“你们这是把家搬过来了?”
  桑悦编了个理由,说是为下乡做准备,服务员听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剩下还剩很多东西要买,桑悦不打算带桑谦去了,留他在招待所看着东西。
  这样一来,她买完东西也好收进空间。
  桑悦在招待所附近找到一家供销社,进去买了脸盆、毛巾、牙刷、暖壶等日用品,路过炊具区的时候,看到大铁锅的质量不错,正好手里还有多余的工业券,就顺便买了下来。
  另外,她还买了些特色糕点,两袋大白兔奶糖,两斤红糖和四罐麦乳精。
  桑悦走出供销社,拐进旁边的巷子,见四下无人,便将买到的物品全部收进了空间。
  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中午了。
  桑悦决定带弟弟去国营饭店大吃一顿。
  桑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国营饭店。
  之前桑父倒是带着家人去过几趟国营饭店,不过带的是周玉兰母女,桑悦姐弟两只有在家羡慕的份。
  一路上,桑谦兴奋得不行,桑悦也被感染,不觉也加快了步子,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去。
  ——
  来到国营饭店
  今日特供的是米饭和红烧肉。
  付了粮票和钱后,服务员态度冷淡的把吃食递给桑悦,还多看了她两眼,那眼神就像是看贼一样。
  也难怪,桑悦姐弟两还穿着之前的破袄子,且两人年纪又不大,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穷人家的孩子,偷了家中的钱来下的馆子。
  桑悦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行为十分反感,回瞪服务员一眼后,这才拿起饭菜往桌子处走。
  她把红烧肉端到桑谦跟前,柔声叮嘱:“小谦,你多吃点。”
  桑谦闻到红烧肉的香气,狠狠吞了下口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呢。
  他夹起一块肉,却不是自己吃,而是抻着胳膊递到桑悦嘴边,“姐,你吃。”
  桑悦再次被弟弟的举动暖到,张嘴接过肉,笑着咀嚼,“真香,小谦也吃。”
  “嗯,”桑谦见姐姐吃了,这才又夹了块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么香的东西,他真舍不得一口吃完。
  ——
  军区首长办公室
  刘警卫将调查报告交给宋建国,并汇报道:“首长,根据调查,桑悦同志的小舅不知因何缘故,出逃去了港城,其大舅和二舅一家受弟弟连累,都被下放到了黑省的农场。至于桑家这边的亲戚,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宋建国听完汇报,眉心微蹙,想不到未来儿媳母家的情况这么复杂,娶个这样的媳妇进门,日后怕是会对儿子的仕途有影响。
  但……
  只要有他在,影响也不算太大。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按照之前定下的,明日一早把车票和信交给桑悦,再把她送去火车站。”宋建国吩咐刘警卫。
  刘警卫怔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首长,桑悦同志家的情况如此复杂,小宋营长若是真娶了他,万一影响升迁怎么办?”
  宋建国毫不在意的语气道:“家庭情况都是次要的,他若是真有本事,组织上会破格升他的,到时候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了。再说,他们两个究竟能不能成,现在还不好说呢。”
  “是。”
  ——
  午饭吃得很撑,桑悦姐弟为了消食,特意绕远路回招待所。
  途中,他们正好路过了卫生院。
  虽说桑父待桑谦不好,可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沈城了,他还是想再去看父亲一眼。
  桑悦看出了弟弟的心思,“怎么,想再见见他们?走,我带你进去。”
  说着,她拉起桑谦就往卫生院里走。
  反正下午也没事,正好去看看热闹!
  此时,桑父和周玉兰母女并排躺在同一间病房,护士刚一脸不耐烦的给三人拔掉针头。
  出了病房,护士就迫不及待的跟同事抱怨:“那一家人真是够了,昨晚吱哇乱叫了一晚还不算,今儿我去打针,又一个劲儿的嚷嚷着疼,又矫情,事又多,真是难伺候,也不知他们是被谁打的这么惨,要我看,他们也是活该!”
  “他们昨晚好像是被邻居送来的吧,那些人还挺好心,帮他们交了医药费,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家里人没一个来看他们的,也没人给送饭,要我看就是人性不好。”同事附和道。
  两人说话间,桑悦姐弟俩刚好路过,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桑悦在心中暗爽:这三人怎么到哪都遭人烦呢!
  病房里
  桑父已经骂了桑悦一晚上,现在即便饿得饥肠辘辘,可一想到害他住院的罪魁祸首,他还是忍不住叫骂:
  “都怪那个该死丧门星害老子住院,等老子出去的,看我不打死她。
  死丫头良心被狗吃了,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说给咱们送点饭。
  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当初还不如把她扔水缸里淹死算了。
  ……”
  周玉兰也憋着股火,跟着骂:“咱们从没亏待过她,她不知感恩就罢了,还敢动手打咱们,真是丧良心!”
  林净柔也想附和两句,奈何她的嘴肿得跟两根大香肠似的,根本张不开。

  桑悦来到病房门口,恰好听到屋里的咒骂声。
  她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看他们歇斯底里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可真是解气啊!
  如今桑父的腰被固定着,周玉兰的胳膊和腿皆打着石膏,唯一伤得轻些的林净柔,嘴肿也得跟香肠似的,两只手还包成厚厚的粽子型,看那样子,他们十天半个月内怕是出不了院。
  可惜了,她还想看看三人见到家被搬空时,会是副什么样子呢!
  “走吧小弟,人也看过了,咱们回去吧。”
  “嗯,”桑谦乖巧点了点头,他对父亲已经彻底失望,以后他只认姐姐这一个亲人。
  ——
  明日就要动身去黑省了,桑谦兴奋的一夜都没睡。
  次日一早,桑悦睁开眼时,发现弟弟已经收拾好行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出发呢。
  桑悦无奈的摇摇头,小孩子就是这样,一遇到高兴的事,精力就会变得很旺盛。
  两人吃过早饭后,便背着行李上了公交,直奔火车站。
  刘警卫在天没亮时就到了火车站,买好票后等着桑悦姐弟俩。
  桑悦进到火车站,一眼就看到了刘警卫。
  刘警卫见桑悦还穿着之前那套破棉袄,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丫头可是的,马上就要和未婚夫见面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寒酸,首长给她的三百块钱,应该够她置办几套像样的衣服了,难道那钱被她家里人抢走了,所以她没买到衣服?
  想到这,他将目光转向桑悦背着的行李包上。
  那行李都快有半人高了,想必里面塞了不少东西,重量也不轻吧!
  还别说,这丫头的力气倒不小。
  事实上,那行李的确很重,昨晚桑悦收拾行李时,桑谦也跟着帮忙,她没机会将像是铁锅这种比较重的物品收进空间,便只能一起打包了。
  桑悦注意到了刘警卫打量自己的目光,猜出对方的想法,小声解释道:“火车上人多眼杂,我和弟弟都还小,还是低调些比较好,所以穿得比较随便。”
  刘警卫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还是小丫头心思细腻,想得周到,不愧是首长相中的儿媳妇。
  他带着赞许的目光,把车票和介绍信,以及宋建国写给儿子的信,外加一张照片,一并交给了桑悦,并解释:“里面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宋首长的儿子宋境和,宋营长。
  至于这封信,是宋首长托您转交给宋营长的。”
  有宋境和的照片?
  桑悦还挺好奇对方的长相!
  她刚把东西接过去,没等看一眼照片呢,就听到火车到站的提示。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只好匆忙将信和照片一股脑揣进兜里,一手扛着行李,一手牵着桑谦,和刘警卫道了声谢后,便飞tຊ快的往车厢赶。
  前往黑省这趟火车上的人很多,这些人中大多是最新一批下乡的知青。
  车厢门十分拥挤,桑悦背上的行李又很大,上车时不知是谁从后面狠狠推搡了她一下,她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前面的人身上。
  幸好她身手敏捷,最后稳住了。
  可桑悦没注意的是,就在她身子向前倾倒的瞬间,兜里的信和照片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走在桑悦后面的长辫子女孩注意到了地上的信和照片,弯腰捡了起来。
  女孩正要叫住桑悦时,突然被相片上的男人吸引住了,等她再回过神,已经找不到丢东西的人了。
  刘警卫动用关系,特意给桑悦姐弟买了舒适的卧铺票,这下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便不会遭罪了。
  火车缓缓开动,一路向北行驶,车厢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桑谦瘦小的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即便换上加厚的新棉衣,也还是抵御不住极寒的物理攻击。
  桑悦心疼弟弟,趁人不注意,悄悄从空间里拿出几个暖宝宝,贴在了桑谦的身上。
  暖宝宝很快散发出热量,桑谦顿感暖和起来。
  “姐,你给我贴的是什么啊,好暖和啊!”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桑悦比了个嘘的手势,扯了个谎,压低声音解释道:“这是首长给我的,是部队秘密研究出来的保暖剂,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哦。”
  桑谦震惊的捂住嘴,连连点头:“放心吧姐,我保证不让人知道。”
  桑悦见弟弟这么好哄,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和卧铺车厢安静整洁的环境相比,硬座车厢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糟糕。
  去黑省下乡的新知青人数太多,座位不够用,很多人只能站着,把过道挤得水泄不通。
  另外,车厢里还有很多带孩子去探亲的人,小孩子活泼好动,吵吵嚷嚷的让人不得安生。
  有家长被自家孩子闹得心烦,便怂恿他们在车厢里跑来跑去,释放多余的精力。
  熊孩子们在狭窄的车厢过道上放肆地奔跑,撞了人也不道歉,引得其他乘客频频摇头。
  有好心的乘客提醒孩子父母:“把孩子看住了,万一遇到拍花子的就糟了。”
  孩子父母不以为意,见自家孩子跑得那么起劲,还忍不住自豪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早已盯上了火车上的小孩子。
  哐当——哐当——
  火车已经匀速的行驶了几个小时,长这么大从没出过门的桑谦,一直兴奋地趴在窗玻璃上,欣赏着沿途的景色。
  火车越往北,玻璃上的寒霜越重,刚用手擦完很快又染上一层,桑谦这才悻悻地不再看。
  他闲来无事,见军用水壶里的热水已经喝完,拿上水壶对桑悦道:“姐,我去找乘务员要些热水去。”
  桑悦不放心:“姐替你去吧。”
  “姐你歇着,我想活动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桑悦见火车还在行驶中,车厢里又那么多人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就答应让弟弟去了。
  “你慢着点,别被烫着了,打完水就回来。”
  “放心吧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桑悦等了半天,迟迟不见弟弟回来。
  按理说打水的地方离卧铺车厢不远,这孩子还没回来,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桑悦赶紧起身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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