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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烟齐豫白免费小说_沈清烟齐豫白免费小说在线阅读

沈清烟 著

都市连载中

在这里提供的《沈清烟齐豫白》小说免费阅读,作者是沈清烟齐豫白,该小说内容剧情新颖。小说章节试读:|整整三年,她都再没见过齐豫白。直到此刻,她变成狗从狱中逃出来,才能远远的见他一面。积压在心里的思念爆发,沈清烟忍不住想要叫住他。“汪汪!”

状态:连载中   作者:沈清烟   2.54万字更新:2024-03-29 1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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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提供的《沈清烟齐豫白》小说免费阅读,作者是沈清烟齐豫白,该小说内容剧情新颖。小说章节试读:|整整三年,她都再没见过齐豫白。直到此刻,她变成狗从狱中逃出来,才能远远的见他一面。积压在心里的思念爆发,沈清烟忍不住想要叫住他。“汪汪!”

沈清烟齐豫白免费节选在线试读

  齐豫白的漠然,化作万千藤条勒住沈清烟的心。
  冰天雪地间,她已经冻得涩涩发抖,却还是难以遏止的想到过去。
  从前,齐豫白曾送过她一条小狗。
  他字字深情:“我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你身边,就让它替我守着你,和你的茶摊。”
  后来,那小狗去世时,齐豫白满眼难过。
  而如今,他也能因为宋语晚不喜狗,而将她赶出侯府。
  在面对女儿的恳求时,也能冷言拒绝。
  甚至于对槿儿方才遭遇的危险也毫不过问。
  好似全然忘了,槿儿出生时,他抱着她们母女俩许下的承诺:“往后必不叫你们母女俩受一丝委屈,吃一分苦。”
  沈清烟双眸猩红,哽咽着轻“汪”一声。
  齐豫白敏锐垂下眸子看来,脸上辨不出喜怒。
  槿儿也注意到了她,眼前一亮:“小狗狗!”
  说着她不顾沈清烟浑身湿漉,一把将她圈在了怀里,眼眶发红:“还好你还活着……”
  沈清烟冷到极致,一直在发抖。
  槿儿抱着她,匆匆和齐豫白行礼:“打搅爹爹,我先带小狗走了。”
  接着快步往外走。
  沈清烟躺在女儿温暖的怀中,渐渐睡了过去。
  恍惚间,好似听见远处齐豫白的声音:“送一些炭去……”
  再有意识时,沈清烟是被热醒的。
  她猛然睁开眼四处寻找,发现自己躺在炭火边,槿儿就在身旁,沈清烟才放下心来。
  刚准备去蹭蹭女儿的小脸,熟悉的血腥味从鼻尖一闪而过。
  沈清烟当即警惕地站起来,竖起耳朵!
  她耸了耸鼻尖,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跟上去。
  却看见刚刚想要害死槿儿的凶手,进了宋语晚的院子。
  宋语晚面目扭曲,全然没有以往那副温婉的模样:“忽然出现了一只疯狗?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一定要在我嫁进侯府前除掉那个碍眼的东西,我不想给人当后娘!”
  竟是宋语晚!
  沈清烟小心翼翼退出院子,接着一路狂奔去了主院。
  见到齐豫白的那刻,她故技重施,上前衔住齐豫白的大氅,想着去抓宋语晚一个现行!
  可她咬着牙拖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扑腾!
  头顶忽地传来齐豫白的冷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只是一条狗,但我看到你,便总是会想起她。”
  沈清烟动作一顿,齐豫白清冷的声音砸在耳边:“你说,我漠视槿儿,另娶妻子,等日后她回来,她会不会后悔?”
  沈清烟心口一疼。
  在牢狱中那九百多天,她早就悔了。
  日复一日坐在墙角望着窗边,想念她的夫君和孩子。
  想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为什么不来探视她……
  齐豫白轻嘲一声,拧眉别开视线:“我真是疯了,竟同一只牲畜说这样多。”
  “她既然决定了要为她的弟弟妹妹替罪赴死,本候又何必在意。”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沈清烟的心底被各种情绪淹没。
  有心痛,有失落,更有的,是无力。
  她想和齐豫白解释,却又怕汪汪叫,惹得他更加不悦……
  沈清烟心事重重,迈着瓜子在府中溜达许久,才猛然想到一个解决误会的办法!
  京城郊外。
  沈清烟从狗洞出了侯府后,一路拼命狂奔,去到了曾经父母留下来的老宅。
  当年,沈梁州求她顶罪时,曾在贡院给她写过一封信。
  说自己冲撞皇族,若是定罪,会被判五年,不能入仕。
  沈清烟不忍他多年寒窗苦读,前程就此断送,便答应替他顶罪!
  老宅中还存放着她以前的账本,上面记录了抚养弟弟妹妹的所有收入支出!
  要是能找到这两样东西,她就能澄清误会了!
  沈清烟焦急地在府内四处搜寻,找到信和账本时,双眸一亮。
  上前叼住正准备离开,外面忽地传来嘈杂声。
  接着,屋中便燃起了滚滚浓烟!
  哪里来的火!?
  沈清烟心跳一滞,远远就看见沈梁州和沈芸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火把!
  隔着烟雾烈火,沈清烟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却能清楚的听见沈梁州冷声说:“沈清烟即将被休,如今老宅也没了,她出狱后也只能等死了吧?”
  沈芸月附和开口,声音缥缈没有一丝感情:“今后我们不必再提起过去,也就当,从来没有过沈清烟这个人。”

  从没有过她这个人……
  沈清烟双眸被烟熏的干涩疼痛,眼泪直掉。
  跳跃的火光带着灼热温度灼烧而来,皮肤上刺痛难忍。
  却仍旧抵不过心口创痛。
  看着弟弟妹妹离开的背影,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相依为命的日子。
  弟弟沈梁州担忧她冬日洗衣,手上会满是冻疮。
  便四处替同窗抄写书文,只为多换几块炭。
  他一边抄书,一边咬着牙说:“阿姐,我一定会用功念书,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
  四周邻居对着沈清烟指指点点,说她带着两个拖油瓶,是没人会要的活寡妇。
  从来没和人红过脸的妹妹沈芸月拿着刀冲上去,狠狠和说闲话的人打了一架。
  那时,她差点伤了脸,却满不在乎地抱着沈清烟说:“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有我和哥哥在,谁也不能伤害阿姐分毫。”
  可如今,自己受到的最大伤害,却是来自他们……
  这时,“嘭——”
  火焰爆裂声炸响在耳边,火星弹出来灼伤沈清烟。
  她才强行止住眼泪,逃了出去。
  老宅在眼前一寸寸化为灰烬,沈清烟的心也仿佛死去了,甚至忘了是怎么回到侯府的。6
  府里已经铺上了红绸,到处都喜气洋洋。
  沈清烟心口闷痛,忍下情绪叼着账本去找齐豫白。
  却看见槿儿被罚跪在主院中,弱小的肩膀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沈清烟双眸一刺,当即丢了账本,冲上去衔住女儿的衣角,要拉她起来。
  槿儿看着它,眼里闪过惊喜后,又失落地揉了揉沈清烟的头:“我偷偷藏了娘亲留下的首饰,想离家出走,惹了爹爹生气,正在被罚跪。”
  “小狗,你快走吧,免得爹爹出来,会迁怒于你。”
  槿儿声音虚弱,脸色已经白的几乎透明:“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我总会想起娘亲……”
  沈清烟心口又酸软一片,又像是被人拿着利斧,一刀刀往下劈砍。
  “把沈清烟的东西都丢了,还有这只狗,也一并处理了!”
  宋语晚不知何时来了,指使下人的声音中带着得意。
  沈清烟心一紧,忍不住朝着她怒吠:“汪汪汪!”
  槿儿赶忙搂住沈清烟,冰冷的小手不断揉着她的背,哀求宋语晚:“宋小姐……东西烧就烧了,但这只小狗能不能留给我……”
  宋语晚杏眸中闪过狠意,语气却还是温柔的:“这狗虽看上去血统还行,但到底难以驯服,等我嫁进来,再送你一只更好的。”
  槿儿不断摇头,紧紧护着沈清烟,眼眶红到发湿。
  宋语晚轻笑一声,挥了挥手。
  下一刻,那些护卫便冲上来,要从槿儿手里抢走沈清烟。
  槿儿的手腕被扯到通红,也不愿放手。
  “不要……娘亲……”
  稚嫩的哭声像刀在上沈清烟的心里剐。
  她再也忍受不住,从槿儿的怀里挣脱出来,冲向宋语晚。
  就在沈清烟快要扑倒宋语晚的那一刻。
  后颈猛然被人提起,齐豫白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果然野性难驯。”
  说着,他随手一丢,漠然命令:“来历不明的野狗,拖下去打死。”
  沈清烟身上本就残疴未愈,又经历火烧,这一摔更是震得浑身都在疼。
  爪子发颤还没爬起来,护卫雨点一般的棍棒就落了下来。
  她疼得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隔着护卫的间隙看齐豫白的神色。
  那漠然让她心口一痛,像是突然被狠扎了几刀。
  槿儿被护卫死死压住,不断挣扎哭喊着:“不要!不要……”
  那热泪滴在地上,融化冰雪,也烫伤沈清烟的心。
  她满眼泪光想安慰女儿,开口却只剩下细微的呜咽声:“汪……”
  这时,门外陡然传来护卫急匆匆的通报声。
  “侯爷,天牢来人请您过去,说是夫人出事了!”

  齐豫白脸色一沉,护卫们当即便察言观色的住了手。
  槿儿含着泪挣脱桎梏,把浑身是伤的小狗抱进怀里:“娘亲出了什么事,你们快说啊!”
  沈清烟疼的恍惚,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齐豫白看着护卫,凌厉的眉目间已经聚起愠怒,心口陡然升起不安。
  宋语晚眼里的得意又变成了幽怨:“豫白,或许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明日就是她出狱的日子了……”
  可话未说完,便被齐豫白打断。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他冷然丢下这句话,迈步出门。
  步伐是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慌张。
  不想还没出门,脚下突然踩中一个异物,他俯身捡起,正要去看。
  槿儿红着眼搂紧怀中小狗,跟了上来:“我也要去接娘亲!”
  她哽咽又坚定的声音却像是暖流,一点点浸入沈清烟肺腑。
  沈清烟想呜咽两声,想给她回应。
  可喉间却涌上一口鲜血。
  沈清烟怕吓到女儿,又强行咽了回去。
  齐豫白指尖一顿,冷看了槿儿一眼:“随你。”
  说完就径自上了马车,槿儿搂紧怀中小狗,迈着小腿跟上!
  入了马车,沈清烟浑身漏风的感觉才慢慢止住。
  方才凶险的场景还在眼前,她心有余悸地蹭了蹭女儿的脖颈。
  可一对上齐豫白冷峻的脸,又觉得心如刀绞。
  齐豫白淡淡看着女儿怀里的那条小狗。
  心总是像被什么揪着,烦躁和不安像是锤子一样在心上砸。
  他看了眼手里方才捡到的东西,心里湿闷更甚。
  这时,外面传来车夫通报:“侯爷,天牢到了。”7
  齐豫白下了马车,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外。
  他皱了皱眉,语气不悦:“你们怎么也在这。”
  沈梁州闻声回头,笑着攀附:“姐夫也收到了狱中的通报吗?”
  沈芸月冲他福了福身:“姐夫。”
  齐豫白视若无睹,收回目光。
  沈梁州早就习惯这种冷遇,转眸又看见下马车的槿儿:“槿儿也来了?”
  槿儿鲜少被他这样关怀,害怕得抱着沈清烟往齐豫白身边躲。
  沈梁州面色尴尬,只能另找话题:“齐大哥手中拿着什么,好像似曾相识?”
  齐豫白扫了眼方才捡到的东西,上面是沈梁州的字迹,写着姐姐亲启。
  他眉头一皱,打开信封。
  每看一个字,他的心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原来,她并不知自己当时被污蔑的死罪。
  原来,她并非不顾念侯府!
  看完的那瞬,齐豫白已经怒不可遏,将信狠狠甩在沈梁州的脸上:“你们兄妹最好给本候好好解释清楚!否则……”
  “这三年沈清烟吃过的苦,我会要你们兄妹加倍偿还!”
  沈梁州当即认出了那封信,脸色一白。
  也知道当年的事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沈清烟不仁不义在先,要不是她吞了宋家给我们的贴补,我和芸月那些年不会那么苦!”
  齐豫白眉目一沉:“什么贴补?宋家何时给过贴补?”
  说着,他垂眸看着手里厚厚的书册,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翻开一看,果然是沈清烟多年的账目记录。
  齐豫白冷冷一笑,丢在两人脚下:“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自己看吧!”
  沈梁州和沈芸月捡起一看,脸上血色顿失。
  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宋语晚明明说过,每年都会给沈清烟五十两供我和芸月读书!”
  沈梁州难以置信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可能,我一定要去找沈清烟问清楚!”
  说着,他就要往里面冲。
  沈清烟奄奄一息躺在槿儿怀里,看着这可笑的一幕。
  若是当初他们愿意来问问自己,一切何至于此?
  这时,“吱呀——”,沉重的天牢大门打开。
  狱卒门缓缓抬着担架出来,一股腐败枯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瞬间,众人神色各异。
  沈梁州沈芸月脸色微变,呼吸发紧:“为什么会抬着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懊悔像是漫天洪水,湮灭齐豫白的心肺。
  他心悸难安,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发白。
  看着担架上那一抹白,像是宽慰自己般,齐豫白低声轻喃:“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不会出事的。”
  “只要她肯回来认错,我就把和宋语晚婚退了。”
  几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踹踹不安看着狱卒。
  沈芸月忍不住低声问:“阿姐呢,怎么还没出来?”
  只有槿儿,冻得发红的小脸上满是纯粹的期待,欣喜凑到沈清烟耳边:“小狗狗,我马上就要见到娘亲了,以后我们就有家不会再任人欺凌了。”
  沈清烟第一次没有回应女儿的话,忍着身上的痛紧紧盯着担架。
  这时,狱卒上前将她这三年来写了寄给齐豫白,却被退回的信呈上前。
  “侯爷,夫人就在这,您请掀布吧。”
  齐豫白瞳仁骤缩!
  沉着心上前,颤手慢慢掀开白布……
  径直对上那张面如死灰的脸时,沈清烟头痛欲裂,终于明白了自己会变成狗的原因——
  她死了。
  死在即将出狱,和女儿夫君,弟弟妹妹重逢的喜悦中。

  往日的回忆纷涌而至,在瞬息间将沈清烟淹没。
  在牢狱之中时,她每日都在念着归家的日子。
  可在第三年的冬日里,她熬不住了。
  地牢中的每一天本就是受尽折磨,吃的如泔水,睡的是硌人的稻草根,地牢潮湿阴暗,到了冬日更是冷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所以,她生了重病。
  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她哀求狱卒准自己书信一封,让齐豫白来看看她。
  可一连等了几日,齐豫白都没有来。
  她等不了了。
  深更之中,她费尽了全部力气睁开眼,本想再最后看看这个世界,可一只小狗却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怔然,地牢之中怎么会有狗?
  而且……它同当初齐豫白送的那只可真像……
  或许是小狗触及到了她心底的那份思念,她忽然有些不甘就这样死去,不住喃喃:“我好想回家。”
  “我想看看豫白,我想陪在槿儿身边……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可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3
  她终究,还是要死了。
  可等那虚空之中的意识再回来时,她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狗。
  那晚在地牢之中见到的小狗。
  而她失去了记忆,只记得她想要回家,回到侯府去见她的夫君和女儿。
  “呜……”
  回忆散去,望着那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沈清烟止不住呜咽。
  “阿、阿姐……”
  沈梁州踉跄了几步,摔跪在了地上,眼底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沈芸月捂住了嘴,眼泪尽数夺眶而出,落在了雪地之中。
  沈清烟费力地抬了抬脑袋,却看不清齐豫白的神色。
  “啪!”
  小狗耳朵生来灵敏,她便也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声微弱的声音。
  原本洁白的雪地上,一滴刺眼的鲜红出现在了眼前。
  随之,又落下一滴。
  是齐豫白。
  他死死攥着手,有血珠从他的手心滚落,可他却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定定地望着沈清烟那青灰的脸,手不住颤着。
  所有的一切好像在此时定格,唯有风雪在不停的飘落。
  “阿娘……阿娘怎么了?”
  槿儿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如死寂一般的沉默,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小狗上前,澄澈的眼中满是不解:“阿娘为什么躺在这里?她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槿儿?”
  就在她即将靠近那具尸体之时,怀中的沈清烟也察觉到了什么。
  就像那时候一样,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散。
  即使是身为小狗的她,也快要死了啊……
  她轻轻舔了舔槿儿的手,槿儿猛地顿住了脚步,低头看着她,对上了她那双有些湿漉的眼。
  “小狗狗,你怎么了……”
  齐豫白也是在这时才堪堪回神过来,只是目光一直落在那担架处,哑着声音开口:“带小姐离开这里。”
  护卫担忧地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但终究还是听从命令,上前拉住槿儿道:“小姐,我们先回马车上。”
  可槿儿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怀中的沈清烟,看了良久后,忽然红着眼抬头,重新望向了齐豫白:“父亲,小狗狗它……流了好多血。”

  齐豫白终于回过了头。
  下一瞬,他呼吸一窒。
  只见槿儿的衣摆被彻底染红,而她怀中的小狗还在不停的流血。
  可让他呼吸窒住的却不是因为它的血,而是那双眼睛。
  对视之间,齐豫白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那便是好似透过它看到了沈清烟。
  可沈清烟怎么会是一只狗?而且……她已经死了。
  那小狗望了他很久,终究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齐豫白的眸子黯了黯,别过了头去:“将它找个地方埋了,送小姐回府。”
  护卫点头,转身去抱槿儿怀中的小狗。
  槿儿后退了一步,不住摇头:“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小狗……”
  护卫面容有些沉重:“小姐,它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一出现,齐豫白的心骤然颤了一下。
  他垂眸望着沈清烟的尸体,缓缓弯下了身,不顾她身上的脏污,将她抱起:“阿烟,我来接你回家了。”
  宋语晚守在侯府中,几度心神不宁。0
  这个沈清烟,怎么偏偏在她即将大婚前出事?
  若她在齐豫白的面上说上几句,若当年的事情败露……那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宋家女儿不少,尽管她是嫡女,但也知道,如果不快些攀附上齐豫白,她就会沦为家族牺牲的工具。
  届时,她会被送进宫中,蹉跎一生。
  齐豫白年轻有为,且是如今朝中极有权势的淮阴侯,嫁了他,比在宫中给那个老皇帝做妾好太多了!
  马蹄声渐起,宋语晚强压着心中的不安迎了出去。
  可与她打照面的却并非齐豫白,而是沈梁州。
  他的额上青筋暴起,手死死攥着,低吼道:“宋语晚!你竟敢欺骗我!”
  宋语晚心中一惊,手指不安攥紧,面上故作迷茫:“沈少卿,我欺骗你什么了?”
  那厚厚的账册被摔在了地上,宋语晚一僵,顿时明白了过来,对上沈梁州盛怒的脸,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侯府马车也随之停在了府前,见那帘子掀开,宋语晚眼前一亮,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前去:“豫白……沈少卿他不知道怎么了……”
  可她委屈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声音就堵在了喉间。
  只见从马车上下来的齐豫白,怀中赫然抱着沈清烟!
  只是她那白如纸的脸……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已经死了!
  齐豫白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头,眼底汹涌的戾气让宋语晚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豫白……”
  齐豫白薄唇轻启,声音冷如冰刀:“我已给尚书去信一封,从此以后,你断不会在京城出现。”
  “我们之间的婚约,也就此作废。”
  宋语晚的脸色白了下来,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不……不行!”
  她听明白了齐豫白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她的父亲,她这颗棋子已经废了!
  在宋家,废了的棋子只会过得猪狗不如……
  可齐豫白却恍若未闻,抱着沈清烟,一步步走进了府中。
  感受到身体的轻盈,沈清烟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在了槿儿的怀中吗?
  可如今她非但感受不到疼痛,还……
  下一秒,她猛地一僵。
  自己竟漂浮在空中!

  沈清烟没有活过来,只是成了灵魂。
  她在府中待了一日,便理清楚了其中情况。
  宋语晚事情败露,得罪了齐豫白这个淮阴侯,宋尚书为表自己的诚意,将她嫁到了偏远的江州县,给一个爱折磨小妾的老财主为妾室。
  不仅如此,齐豫白还上书给了皇上,撤掉了沈梁州的职,他从此只能为平民。
  为了生计,曾经的大理寺少卿成了京城权贵的车夫。
  沈芸月也自愿选择了离开皇宫,不再为公主伴读,剃发为尼,愿护沈清烟来世平安。
  一切都结束了。
  侯府布满白绫,沈清烟看着灵堂中间的棺椁,身为灵魂,心却也莫名闷堵起来,转身飘去了外面。
  如果一切都结束了,那她是否就要离开这里,去投胎了?
  胡思乱想着,耳边忽地传来了一个小厮的声音:“奇怪,怎么一直没见到侯爷?”
  沈清烟回过神,也猛然想起,好像从今早开始就没有见到过齐豫白,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她跟着小厮到处飘,却始终没有找到齐豫白的踪影。
  忽地,她想了起来。
  在这府中,她的院子是禁止有人踏入的。
  想到这里,沈清烟不再跟着那小厮,转变了方向。2
  进了院门,一眼便看见了那道高挺的身影站在从前她亲手栽的梅树下。
  如今红梅已经绽在了枝头,被洁白的雪衬的更鲜艳。
  她到了齐豫白的面前,不知是不是也因雪的衬托,他的脸色显得苍白无比。
  尽管知道他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沈清烟还是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怀念我?”
  下一秒,她却看齐豫白动了动,竟拿出一个瓷瓶来。
  “阿烟,我曾承诺过,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垂着眸子,沈清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忽然意识到——这瓷瓶中装着的很有可能是毒药!
  想着,她顿时着急了起来:“齐豫白,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对我许过多少承诺都没做到,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若死了,槿儿怎么办?更何况,她也不想因此背负一条人命!
  或许是因为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啪”的一声,梅树的花枝竟不知为何忽然折断,打翻了齐豫白手中的瓷瓶。
  齐豫白愣了一下,随后又要去捡。
  就在这时,院门忽地响起了一道怯怯的声音:“爹爹。”
  齐豫白和沈清烟都是一愣,转头便见槿儿正站在不远处。
  齐豫白将那瓷瓶重新放进了袖中,声音淡淡问道:“怎么了?”
  槿儿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刚刚好像听见了阿娘的声音,她让我来看看你。”
  这下,连沈清烟也是彻底的愣住了。
  槿儿说完这些也不再多留,转身跑开。
  齐豫白僵在原地半晌,忽地喃喃开口:“阿烟……你在吗?”
  沈清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一直都在,还被你亲自喊人打死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转头看向槿儿离开的方向,她又忍不住出神。
  槿儿她……难道真的可以看见她,或者听见她说话?
  沈清烟看了看齐豫白,见他将瓷瓶中的药尽数倒在了雪地中才松了口气,尽管他还在自言自语:“阿烟,你是不是不愿见我如此,那我便不这样了。”
  “只是……你能不能出来和我说说话?”
  沈清烟继续朝他翻白眼,随后朝着槿儿的院子而去。
  她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沈清烟大概明白,她在想小狗。
  尽管灵魂状态下的她不会再有什么心痛的感觉,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更让她难受。
  她到了槿儿的身后,想要抱抱她,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就在沈清烟感到无力颓然的时候,槿儿忽然开了口:“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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