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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连载中
精品好书《谁落下了橘子汽水》由作者佚名著作的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文中主角是谁落下了橘子汽水,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你这孩子别天天说瞎话,呸呸呸。”阮珠美企图把女儿的晦气话呸掉,又转头朝外面拜了几下,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别听这死孩子瞎说。”阮苏苏低声嘀咕:“我现在就是瞎子,瞎子可不就是说瞎话嘛。”阮珠美想这大姑娘就是找骂,刚准备好开炮,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门声,阮秋鸣震耳欲聋的喊叫从门外传来:“二姨二姨快开门,我来找苏苏玩儿啦!”
状态:连载中 作者:阮苏苏 2.2万字更新:2024-01-25 08: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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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志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阮苏苏越听越想笑,她忍不住把脑袋从被窝里拱出来,忍俊不禁地说:“爸妈,你们说相声呢。”
阮珠美走上前一把扯开女儿身上的被子,大吼道:“你还好意思笑,都和野男人搞出娃娃了还好意思坐在这里笑!”
阮苏苏立刻收起笑容,摆出一副哀愁的表情。
“老婆老婆,别这么凶。”江大志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住阮珠美,生怕她一个着急扇阮苏苏一巴掌,“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阮苏苏也捂着肚子说:“对,别吓着孩子。”
阮珠美觉得自己被气得胸口发闷,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女儿问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赶紧从实招来。”
阮苏苏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孩子爸是谁,但江大志和阮珠美都理解错了。
“苏苏你放心说,如果是那男人负了你,爸爸去帮你讨回公道。”江大志以为女儿是被渣男抛弃才不敢说实话。
阮苏苏还是摇头。
“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讲。”阮珠美冷言冷语地说:“这孩子可怎么办,从小就没爹多可怜。”
“要不......”阮苏苏偷偷瞥了眼愤怒的老妈,低声说:“要不...打了?”
阮珠美以为女儿会含泪求自己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努力做一个独立自强的单亲妈妈。但她没想到阮苏苏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打她一个猝不及防。
阮苏苏胆子大了些,她继续说:“单亲妈妈多不容易啊,我肯定不行。而且我现在只赚这么一点点,自己都养不活,更养不起孩子,要不还是打了吧。”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但江大志还是听清了,他看了眼不说话的老婆,心知她还没决断,只能打马虎眼地说:“咱们再想想,别冲动。”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的......”阮苏苏胆子一大,什么话都往外讲。她本来想说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这是我昏了头一夜情的产物,而且孩子爸还是个薅炮友羊毛的穷鬼小偷。但她及时刹住车,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否则阮珠美的巴掌印此刻就会端端正正摆在她脸上。
阮珠美不知道女儿的心理活动,只接着丈夫的话说:“这个事情我们回家再商量。回家回家,没病不要一直赖在医院。”
尽管摔了一下,但力度不是很大,只是有些轻微出血,孩子还安安稳稳在肚子里。阮苏苏快速起身,一家人麻利打包出院。
阮珠美摇摆不定,她觉得阮苏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靠谱样,江大志又是个没主意的,她把女儿未婚先孕这件事在肚子里来来回回想了三天,还是没下决断,又不敢跟日常亲密的街坊邻居说,怕人家讲阮苏苏闲话,败坏她家姑娘名声。
在心里憋了好几天,思来想去阮珠美决定去找邻街的方家老太太方春香商量商量。她和方春香是忘年交,老太太又是退休的妇科医生,阮珠美想她应该可以给阮苏苏一点建议。
但她在方家院子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阮珠美正担心会不会是老人家出事了,隔壁邻居探出头问:“阮大姐,是来找方医生吗?”
阮珠美回她:“是啊,这会儿正是饭点,老太太怎么不在家呢。”
“他们家上个月突然搬家,那天一大早就收拾干净走了,都没来得及和街坊邻居道别,不知道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方春香的先生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夫妻两有一位独女,说是常年出差在外。自打一家人搬来这条街二十年,阮珠美就从来没见过方老太太的女儿,倒是她的外孙子方归廷常年在家。他人乖巧、学习又好,小时候和阮苏苏关系还不错,经常一块上下学,阮珠美偶尔也会留他在家里吃一顿便饭。
但自方归廷毕业后这几年,阮珠美也很少见到他了,只记得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在市里的大公司工作,只在节假日回家陪陪外婆。阮苏苏更是再没在家提起过这个人,阮珠美只当是孩子们长大了,疏远了。
“搬家了?”阮珠美疑惑地问邻居:“那她家孙子呢,也一块走了?”
邻居热情回答:“应该是一起走了,那天早上我看他开车来接方医生走,祖孙两匆匆忙忙的,也不知要搬去哪里。”
找不到人,阮珠美只好回家。她奇怪方老太太一家的突然离开,但也不是特别惊讶,毕竟这样的事,十几年前也发生过一回,只是那次走了一段时间后,方春香和方归廷又搬回来了。
没想到同样的事情现在又发生,阮珠美觉得这一家人肯定藏着什么秘密,但她想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方老太太人很好,在这条街上住了二十年却从来没有跟邻里闹过矛盾,退休后还经常免费帮街坊邻居的妇女们解决一些小病,说话也温声细语,是讲道理的温和老太太。她更是把外孙教育得知书达理,高考还是他们的市状元。
阮珠美想,这样的祖孙两,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4.暴发户
ɓuᴉx“什么!你竟然怀孕了!一个吊坠换一个吞金兽,这交易也太亏了吧。”
“所以我打算把 ta 扼杀在摇篮里。”今天是周末,阮苏苏趴在床上一边咔啦咔啦地嚼薯片,一边和阮秋鸣分享自己的近况,她的震惊从电话那头传来,快把阮苏苏的耳膜震穿。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手术,我陪你一起去。”阮秋鸣想在关键时刻给伤心的表姐一点亲人的温暖。
阮苏苏直接拒绝:“你别可千万别来。而且时间还没定呢,我妈好像不想让我打掉。”
“难道她想让你生下来?”阮秋鸣更震惊,但她越想越不对劲,满脸问号地问阮苏苏:“你怎么会怀孕呢,那天不是做措施了。”
阮苏苏倒是不奇怪,她后悔过那天的一时冲动,但她接受所有或好或坏的后果,毕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点小小的挫折根本不算什么,想开点就好了。
她波澜不惊地回答:“是措施又不是万无一失,生活总会有意外发生,要学会笑对不如意,这样才能迎接光明的未来!”
阮秋鸣在心里对她的人生哲学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一向傻里傻气的阮苏苏还会有这么透彻的领悟。
阮珠美在门外听到女儿看似励志实则呆头呆脑的言论,只想时间倒退回二十多年前,然后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
刚想冲进去给阮苏苏一个爆栗子,门铃响了,阮珠美决定先放她一马。
街道办的妇女主任李大妈走进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她是阮珠美的舞友,广场舞的舞。两人好的时候像穿一条裤子的双胞胎姐妹,争执的时候像反目成仇的冷宫弃妃。
李大妈挽着阮珠美的胳膊把她往里推,凑近她耳边故弄玄虚地小声说:“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阮珠美一脸不知所云。
“你上次问我的那事儿啊。”李大妈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更小声地提醒:“房子。”
阮珠美眼神一下就亮了,兴奋地提高音量:“拆啦,真的要拆啦!”
“什么什么,我们要拆迁了!”阮苏苏刚好从房间出来,打算去冰箱里拿瓶饮料喝一喝,意外听到这个发大财的好消息,控制不住高兴到颤抖的声音:“妈,真的吗,我们要拆迁了!李阿姨,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要发财啦!”
“你们两个祖宗啊,小点儿声小点儿声。”李大妈急得直跺脚,“不好被别人听到的。”
阮苏苏配合地做了一个封住嘴巴的动作,但是喜悦从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溢出来,藏都藏不住。阮珠美也极力压低声音,问出一连串问题:“李姐,消息可靠吗,还会不会有变化,什么时候拆,补偿政策怎么样?”
他们住的这栋二层楼,房龄已经二十几年了。江大志是上门女婿,当年阮珠美结婚时,她父亲把太爷爷留下的这块地送给她,又出一笔钱造了现在的这栋小楼给新婚夫妻两做婚房。这一住就是二十几年,阮苏苏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附近街巷的老房子拆了又建,高楼大厦层峦叠起,一家人等了这么多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也排不上队,这次终于轮到他们了。
李大妈跟间谍似的,把阮家母女两拉过来,三人围成一个圈悄悄嘀咕:“我侄子的表姐的老公的姐姐在住建局上班,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千真万确。咱们房子门口这条路不是单行道嘛,经常有人开错道儿的。政府决定把这里改成双车道,马路拓宽,两边的房子都得拆,预计最迟明年就动工。”
阮苏苏暗暗在心里比了个耶,迫不及待地问:“那补偿呢,怎么给。”
“这个还没定,但是据说啊...”李大妈再次强调:“是据说,还不确定的,说是按人头分钱,再按地皮面积分安置房。安置房不值钱,主要就是人头费,这个数。”李大妈比了个五。
“50 万?”阮珠美不是很满意这个数字,听说大前年距离这里十多分钟的一条街区拆迁,一人分了一百多万。她家的房子离地铁站和商圈都更近,应该价值更高。
李大妈摇了摇头,再次伸手晃了晃张开的五根手指。
阮苏苏领悟地大喊:“500 万!”被李大妈瞪了一眼后,她放低音量,兴奋又难以置信地说:“一人 500 万,那我们三个人,1500 万啊,妈呀,我真的要发财了,我要变成富婆了!”
“你们要保密啊,不能到处宣扬的知道伐,保密!”
“嗯嗯,一定一定。”阮苏苏直点头,但她的样子像是马上要昭告天下自己成暴发户了。
阮珠美在心里暗喜,面上严肃地保证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李姐你今天来我们家就是拉家常。”
李大妈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跟母女两告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记住啊,保密!”
送走李大妈,阮苏苏再也按奈不住,高兴地在沙发上打滚,像一条撒泼的宠物狗。
阮珠美也忍不住哼起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哎......”没唱两句,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阮苏苏严肃地说:“乖女儿,妈妈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妈妈。”阮苏苏态度特别好,现在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我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还是生下来吧。来了就是缘分,杀生要破财的,更何况咱有钱,有钱哪里还怕养不起娃,我们去最好的医院,买最贵的奶粉,请最好的育儿嫂。”
阮苏苏一改之前抗拒的态度,傻傻笑着直点头,“生生生,我肯定生。”
“你愿意生了?”阮珠美还有一大堆劝说的话没说出口,没想到女儿又不按套路出牌,这么快就同意生下这个孩子。
阮苏苏说:“当然愿意生,500 万呢。”
阮珠美以为她还沉浸在 500 万拆迁款的喜悦中,提醒道:“我是说生孩子,不是说拆房子。”
“我也是说生孩子啊。”阮苏苏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直很清醒,清醒的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器,“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家就多了一个人,多一个人就可以多分 500 万,我肯定要生,谁都不能阻止我!”
阮珠美没想到这茬,她愣了愣,被阮苏苏说得哑口无言。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阮苏苏申请了停薪留职,安心在家养胎。倒不是上班太辛苦,而是她觉得工作太受气,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是受气包。既然决定生,就要好好对待 ta,善待宝宝从胎儿时期做起。
阮珠美让她跟领导请病假,别声张自己未婚先孕的事儿。阮苏苏不怕,她一向敢作敢当,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也瞒不住,但她也不想一遍遍编造自己怀孕的原因,于是她想出一个炸裂的方法:直接说自己离婚了,要做单亲妈妈了。
同事们有震惊的,有不理解的,也有夸她勇敢的,关于阮苏苏的八卦在整个公司满天飞。
不上班的日子很惬意,但也更加无聊了。阮苏苏接受网上孕妈妈博主的建议,每日晚饭后出门散步。
从家楼下的单行道出发,绕到马路后边的小巷子,然后到达一条新的街道,再从这条街道从头走到尾,直到看见街尾的最后一户,方家的院子,最后再原路返回自己家。
阮苏苏从阮珠美口中知道方归廷和他外婆又突然搬家了,她有些意外,但内心也没什么波澜,毕竟自高中那件事情后,两人已经很多年不再联系,见面也只是尴尬,看到方归廷时她总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像一阵风似的快速从他眼前逃离。
那天阮苏苏又在进行晚饭后的固定项目,走到方家院子门口时突然腿抽筋了,她龇牙咧嘴地在门槛上坐下,慢慢揉着小腿,心里第一百零八次想,以后再也不生了,给她 5000 万也不生了。
缓过劲来时天已经擦黑,阮苏苏一抬头看见院子屋檐上挂了两盏红灯笼,估计是过年时方老太太让方归廷挂上去的。
她突然想起七八岁刚上小学的时候,方归廷每天早上都会来她家接她一起去学校,冬天早晨六点多天还只有蒙蒙亮,穿过巷子时会看不清路,方奶奶给外孙买了一个造型独特的照明灯,像一盏喜庆的小灯笼。
有一回阮苏苏也是脚抽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着走着突然一屁墩子坐在地上,把身边的方归廷吓坏了。
“苏苏你怎么了?”
“哥哥,我的脚好痛,我该不会要截肢了吧。”那年冬天特别冷,阮苏苏痛出的眼泪很快变成冰渣子糊在脸上。
方归廷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只能脱了阮苏苏的鞋把他冰凉的脚丫子放在怀里,然后摘下手套小心翼翼地捂住她冻通红的脸蛋。
抽筋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很快阮苏苏就觉得自己康复了,不用截肢了,她想穿上鞋子继续走去学校,方归廷却有些不放心。
他把手上的灯笼照明灯递给阮苏苏,“苏苏你帮我拿着,我来背你。”
阮苏苏乐意之至,开心地趴在哥哥背上把灯笼甩得团团转圈圈,然后不出意外的,灯笼飞了。
方归廷赶紧追过去,但他当时也只是个半大小子,背着胖乎乎的阮苏苏已经很费力,再跑两步就开始跌跌撞撞了。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方归廷把妹妹护在怀里,自己却磕到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眼角缝了 6 针,至今还留着疤。
5.工作日
“音音,快点快点,要迟到了,快起床!”阮苏苏搭着阮筱音的肩膀晃了半天,她纹丝不动,依旧安稳地睡着。
阮苏苏很无奈,这娃从小就爱睡,每次起床都是一件困难事。她去洗漱间打湿毛巾,直接给床上闭着眼睛的女儿擦起来,阮筱音终于有了反应。
“妈妈,天亮了吗?”阮筱音抬起小拳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我的气泡水还没有喝完。”
她的手胖嘟嘟,脸也肉乎乎,白白嫩嫩好像一个桃子,阮苏苏最喜欢捏女儿的婴儿肥,但此刻她急得火急火燎,对阮筱音的可爱发射无动于衷,一边手忙脚乱给阮筱音穿衣服,一边快速说:“晚上睡觉在梦里继续喝,或者妈妈下班了给你买。现在我们要赶紧了,一会儿我们去楼下买面包,放在你的小书包里,你带去幼儿园吃,再买个喝的。想喝什么,牛奶还是豆浆,还是......”
“妈妈,痛痛!”阮筱音的叫声打断阮苏苏的滔滔不绝。
“对不起,妈妈太急了。”阮苏苏赶紧解救出她被衣领卡住的头,“这衣服缩水,我们换一件。”
她在衣柜里随意捡了件衣服打算给阮筱音继续穿,转头发现她已经自己笨手笨脚地套上原来那件衣服了。
“妈妈你好笨,这里有一个扣子,要打开。”阮筱音已经 5 岁,会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但平常还是外婆照顾她比较多,基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她一边自己不太熟练地解开扣子穿衣服,一边问:“妈妈,外婆呢,我要外婆。”
被女儿嫌弃的阮苏苏并不生气,耐心回答她:“昨天我们已经说过啦,外公外婆去旅游了,这几天妈妈送你去幼儿园,下午小姨去接你放学。”
阮珠美前几天参加广场舞大赛获得二等奖,奖品是海岛双人七日游,她高兴地合不拢嘴,隔日就拉着江大志兴致冲冲出发去享受荣誉,把外孙女全权交给女儿照顾。
阮苏苏自己的生活就很随意,更不会照顾人。自打五年前阮筱音出生,她的一切吃喝拉撒都是阮珠美亲力亲为,阮苏苏偶尔帮忙,但她从来没独自照顾女儿超过一天,因此阮苏苏觉得这一周对她们母女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堪比麻辣变形计。
阮筱音还不知道危险降临,她被阮苏苏拉着跟在身后快速奔跑,两条小短腿的转速即将赶上拧紧油门的小毛驴车胎,终于在幼儿园打上课铃的那一秒坐到座位上。
阮苏苏从班级窗口探进脑袋,再次嘱咐道:“音音,下午小鸣来接你回家,可能会晚点,你在门口等等她,千万不要跟陌生走了,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要乱跑。”
“筱音妈妈你放心,放学时我们老师会陪小朋友在门口等家长的,不会让她跟陌生人走,不会让她乱吃东西。”老师坐在小朋友围成的圈圈里,微笑着回答这个担忧的家长。
阮苏苏尴尬地笑笑,抬起手挥了挥,说:“那我就走啦,宝贝拜拜,老师再见!”
打卡的时候也刚好是最后一秒,阮苏苏松了一口气,她不在乎几百块全勤奖,但她不想经历在月度会上被领导点名批评的社死。
阮苏苏几年前休完产假后重新来全安人寿保险上班。到今年为止,她已经在这家保险公司工作 6 年,各个岗位都干过,但不深耕,属于不缺钱的佛系上班族。
按时打卡上班,交代的任务只要不是太棘手也能高质完成,但是让她加班是不可能的,让她升职她也不太愿意,职级越高责任越大,这和阮苏苏的人生观不太符合,她主打的就是一个躺平。
卡点上班的人太多,阮苏苏在电梯口等了五分钟,门终于打开,却意外看到阮秋鸣走出来,阮苏苏很惊讶:“小鸣,你怎么一大早来了?”
阮秋鸣一脸困意,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样子,搭着阮苏苏的肩膀往外走:“陪我去喝杯咖啡。”
“走吧,我请你。”阮苏苏想着反正已经在手机上打过卡,晚点去办公室也没事,喝杯咖啡还能顺便吃块点心当早餐。
阮秋鸣一口气点了三杯意式特浓,阮苏苏看得目瞪口呆。
“一大早空腹喝这么多咖啡容易猝死。”
“求之不得。”阮秋鸣一口干一杯,仰头叹口气道:“猝死至少没有痛苦,我要回我的极乐世界。”
阮苏苏不理会她的胡说八道。阮秋鸣自从去年被她爸,也就是阮苏苏的大舅半威胁半强迫地塞进电视台工作后,就一直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宣称是工作压抑了她的天性,束缚了她的灵魂,阻挡了她前进的步伐。
“你在那什么鬼酒吧鬼哭狼嚎就能前进!就有灵魂了!还 DJ 火鸡,下个月你要不去上班我就把你剁吧剁吧做成黄焖鸡!”
想起大舅中气十足的怒吼,阮苏苏浑身一激灵,劝说道:“工作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吧,你把上班当成一场游戏,所有的同事客户都是 NPC,工作就是闯关打怪,好像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就没见过那么难缠的 NPC!”阮秋鸣又端起一杯一口闷,把咖啡喝出拼酒的架势,然后撸起袖子朝阮苏苏抱怨:“今天早上 5 点我就被那个大妈的电话打醒,然后 6 点半陪她来公司蹲人,我当个小记者容易嘛我。不仅要被老头老太太骂,还要被主编骂,还要被网友骂,出去采访好像狗仔上街,风吹日晒,吃不饱睡不好,偶尔还要干体力活,我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细皮嫩肉可真算不上。阮苏苏在心里吐槽,但没说出口,接着她的话问:“什么体力活?”
“帮摄像大哥扛机子。不过这大哥比我还累,早上来的时候,你们大楼物业还没开电梯,大哥扛着几十斤的设备爬十八楼。”阮秋鸣说着又叹了口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破钱是非赚不可吗!”
阮苏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要来自己公司采访,估计是又碰到什么棘手客户,她忍不住八卦的心思,问道:“你们来公司采访谁啊,又出什么事儿了?”
阮秋鸣一脸鄙视地看着她:“你公司还是我公司啊,你问我。”
“我现在做理赔嘛,舆情这块又不归我管,我哪里知道。”
阮秋鸣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起来:“这个张大妈在你们销售那买了保险,现在又说买不了了,可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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