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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之白玲正版无弹窗小说_林珩之白玲正版无弹窗小说结局阅读

林珩之 著

都市连载中

精选热书《林珩之白玲》是来自作者所编写的都市异能风格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林珩之白玲,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我看着她这般装扮,我怔住。她是我的同门师姐,苏清芝,宗门五大长老之一。苏清芝仰慕思渡师兄已久,一直将我这个同他有婚约的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之前碍于我修为高深,又贵为一宗之主,那些心思都埋在暗地里不敢吐露。

状态:连载中   作者:林珩之   2.53万字更新:2024-01-30 14: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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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热书《林珩之白玲》是来自作者所编写的都市异能风格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林珩之白玲,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我看着她这般装扮,我怔住。她是我的同门师姐,苏清芝,宗门五大长老之一。苏清芝仰慕思渡师兄已久,一直将我这个同他有婚约的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之前碍于我修为高深,又贵为一宗之主,那些心思都埋在暗地里不敢吐露。

林珩之白玲正版无弹窗节选在线试读

寒光冷冽,死亡近在眼前。
门外传来动静,林珩之走了进来。
苏清芝一顿,立马收了长剑,暗中给了自己一掌。
“噗——”她口吐鲜血,脸色瞬间苍白。
“清芝!”林珩之大步走了过来,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清芝。
“师兄……殷玄想劫狱带她逃走,被我抓了个正着……”
苏清芝将缚灵卷交到林珩之手中,捂着胸口咳血。
“我的身体……怕是好不了了……”
林珩之抱着她,一脸担忧而又紧张。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说罢,他转眸冷冷看向我,眼中毫无一丝温度。
“我说过,伤了清芝便是伤我!”
林珩之施术召出他的灵兽,九阶瑞金虎。
瑞金虎高约九尺,白面獠牙,它径直抬脚朝我凌空踩来,身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我阖上眼眸,就这样吧,就当是自己识人不清的代价。
然而,卷轴中的殷玄突然怒声大吼——
“林珩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我去狰犽古山为你采雪骨参!你放过我师父!”
四周的压迫感骤然消失,我睁开眼,瑞金虎被林珩之收回。
殷玄的神识也从缚灵卷中脱困,从卷中摔出。
他顾不上疼,爬到我身前问我:“师父,你没事吧?”
我摇头紧张道:“我没事,狰犽古山你不能去,那里有上古凶兽出没,你去了会没命的!”
我不知道殷玄和林珩之何时有过交易,但那狰犽古山他是万万不能去。
林珩之一把将我拽过,掌心的力道蛮横而又霸道。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他?”
殷玄连滚带爬到林珩之脚边:“你说话算数!不可伤害我师父!”
林珩之瞟都没瞟他一眼:“三日内将雪骨参带来见我,否则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不……你不能去……”我殊死挣扎,出言阻止。
然而,殷玄心意已决,他冲我拜了三拜:“师父,你等我回来!”
下一瞬,神识便消失我眼前。
“殷玄,别去——”我嘶声而喊,但已唤不回他。
林珩之带着苏清芝离开,到门口冷冷扫了我一眼。
“清芝若好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罢,他转身走出去,没再回头。
我蜷缩在角落,仿若置身冰天雪地,无助的绝望将我吞噬,淹没。
翌日。
宗内传来消息——
林珩之宣布与我的道侣之情作废,令择良辰吉日与苏清芝共结连理。
下人跑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麻木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痛了一下。
大婚当日的期许和欣喜,终究成了一场笑话。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更让我揪心。
我的其余亲信弟子不满林珩之的所作所为,当众反驳抗议,引起了他的不满。
余下五位弟子,全都被压入了密牢,废除一身灵力,择日处死。
凉意从头到脚蔓延。
我顾不得身份尊严,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林珩之,跪倒在他脚下:“师兄,求你看在从前情分上,放过他们……”
我白玲从未向任何人求饶示弱,如今跪在他面前,只求他能高抬贵手。
林珩之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怒意更甚:“一次又一次为了别的男人来求我,白玲,是我让你太放纵了吗!”
四肢百骸的痛,如蛆附骨,但也不及心头之痛。
“求你放了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苦苦哀求。
林珩之冷厉的面容更显阴戾,瞳仁也在一点点变成赤红色。
我惊措不已,那是魔修才会有的红瞳。
他如今…到底变成了什么?!
“什么都可以?”林珩之弯腰看向我。
我连连向后退着,想逃离这里。
但他却大手一伸,将我拽进怀中。
下一瞬,我身上的衣物被尽数除去!

我惊骇这突变的一幕,下意识抬手想遮羞。
耳旁却冷冷落下他的话,“你如今已成废人,也就剩下这点用处了。”
他像只失去理智的兽,强横掠夺,磨牙吮血。
而我,像被兽掠夺的食物,生吞活剥,碾碎如尘。
在大婚之前,我想过洞房的场景。
芙蓉帐暖,共度良宵,爱意浓时,水到渠成。
可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
我蜷缩在床笫一角,攥紧了拳头承受着折辱。
死去活来。
一连数日,他夜夜如此。
直到三日后,殷玄归来。
在主殿内,我再次看到了殷玄。
看着他,我脸色唰地惨白。
他还是穿着出发前的那件玄色长袍,可左臂的袖管已空空荡荡!
对上我心疼的眼神,他伤痕交错的俊脸倏地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师父,我回来了。”
我从来不是个爱哭之人,但这些时日,我几乎快将眼泪流干。
看着他的惨样,我艰涩摇头,“你不该去的。”9
林珩之打断了我和殷玄的说话:“雪骨参呢!”
殷玄站在我前面:“你放了师父,我便将雪骨参给你。”
林珩之面带愠色:“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眼见林珩之怒意渐甚,我抬手拉住殷玄,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但这一抬手,手臂上的淤青红印,尽数现了出来。
“师父,他欺负你?”
殷玄面带痛色,转而怒斥林珩之。
“林珩之,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伤我师父!”
说罢,他施术结印跟林珩之打了起来。
可他本就修为不敌,又带着一身伤,架不住两个回合,就被林珩之凌空一脚踢翻在地,口中鲜血四溢。
“殷玄!”
我冲过去想查看他的伤情,却被林珩之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殷玄,神色狠戾:“不自量力。”
殷玄半撑着身子坐起,满身狼藉却傲然无畏。
“林珩之,你这般阴险虚伪之人,诸般算计失尽人心,终将一无所有!”
此举无疑火上浇油,林珩之猛然施术将殷玄自凌空提起,身后灵剑应召而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嘶声泣血大喊:“林珩之!你放了他……”
“放了他?”林珩之瞥了我一眼,不知名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眸。
蓦地,他冷啐一声,“好,我成全你!”
话落,他施术带着我和殷玄瞬移至了宗门后山悬崖。
悬崖万米深,崖内有一些低阶凶兽,本算不得什么险境。
但对于身受重伤的殷玄来说,无异于是绝境。
我心里咯噔作响,寒意从脚底升涌。
“殷玄是宗门天赋最高的弟子,你已将他重伤至此,求你饶他性命,如有未尽的惩罚,让我来代他受。”
我无力地恳求着,心痛到无以复加。
但我的话,似乎让林珩之的怒气有增无减。
“为了他,你就这般豁得出去?”
我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尊严亲手捏碎:“是,只求一命换一命。”
林珩之黑沉着脸,骨骼作响。
“换命?他也配?!”
“殷玄,这雪骨参我便是不要,今日你也必死无疑!”
他挥手一拂,殷玄直直被抛入崖底,我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崖底空谷回荡起殷玄决然的话:“师父保重,弟子无悔。”
“不……!”
我凄然大喊,抑住喉间腥甜,拼尽了力气,一并跳入悬崖——

“殷玄,我来救你!”
纵是粉身碎骨,也好过囚于林珩之身侧,当没尊严的玩物。
可再次醒来。
我没处在崖底,竟躺在自己的卧房里。
门外女弟子的说话声传来。
“今日宗主大婚,我们快去添福添喜!”
“也好也好,还能瞻仰各大宗门的首领们,不能错过!”
我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林珩之和苏清芝的大婚之日。
一想到殷玄命丧崖底,林珩之还能欢喜结亲,我的恨意涌了上来。
我忍住浑身碎骨的痛意,吃力下了床。
空无一人的庭院内,张灯结彩。
红绸彩花布满在院内的每一株绿植上。
连我的院子都布置好了,那主殿内的景象可想而知。
我抿嘴略过这一路繁华,直奔密牢而去。
林珩之今天大婚,全部人的精力都关注在恭贺上面。
此等松懈之状,正是我解救密牢中弟子们的最佳时机。
平日不用掐诀屏息能到的密牢,今日我走到那里却花了一炷香的功夫。
终于进到密牢,却发现里面黑沉空荡,根本不见人影存在,唯有刺鼻的血腥气萦绕四周。
一个不好的预感闪现在我脑海:“弟子们…难道已经遇害了?”
我两腿一趔,刮骨传肠的痛传遍全身。
意识到这个可能之后。
我一刻不停地赶往灵云主殿。
自山门之外,到主殿之内,漫山红绸彩带,刺目绚丽。2
比起我上次草率仓促的大婚布置,不知道繁华了多少。
我自长阶踏步而入,抬目望去。
主殿高位之上,苏清芝面带娇羞地站在林珩之身边。
二人皆穿着红色婚服,浓如烈火,颜色艳丽而张扬。
却也刺痛了我的眼。
我不可遏制地想起彩羽,想起洛遥,想起殷玄。
那红更像是他们身上停涸的血,顺着经脉灼烧我的四肢百骸。
我怒意澎湃,恨意汹涌。
只想手刃了这对狗男女!
“新人,一拜天地!”
林珩之和苏清芝转过身来,正欲行礼。
“慢着!!”
我掠过人群,冲上前去打断了他们的仪式。
林珩之惊诧的视线跟着我移动。
他皱着眉,冷声警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攥紧拳头,沉声问他:“萧宿弟子他们在哪?”
林珩之眸色一黯:“你来,只为这事?”
我正要开口,下方突然传来几道声音。
“白玲,今日乃你师兄师姐的大婚,你怎能如此无理?”
“我知你肯定是对宗主易位心有不甘,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转头一看,发现是与我从前关系还算交好的几位宗主。
自上次宗门大比后,便再无联系。
如今一看,全都变了一副嘴脸。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目光依然死死盯着林珩之叩问:“他们人呢?”
倏然间,一道术法将我击倒在地。
苏清芝掀了红绸,羞怯全无,厉声开口:“白玲,搅乱我的大婚,你找死!”
我伸手捂住心口,勉力站起身,继续朝林珩之走去:“告诉我,弟子们的下落……”
胸腔窒闷的痛感让我麻木,胸口澎湃的怒意在汹涌。
可我却无能为力,甚至还有些好事者,暗中用术法袭击我。
我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猩红着眼望着林珩之,只想求个答案。
苏清芝没了耐心,冷冷开了口:“你的好弟子们全都被抹去魂魄,祭祀凶兽了。”
我愤然攥拳,浑身的怒意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你们怎可这般滥杀无辜!灵云山被你们毁了!”
林珩之一僵,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了还是选择了沉默。
忽有一修士御剑远远飞来,以离弦之势落地。
他衣衫褴褛,浑身是血,颤着声开了口:“伏魔渊封印将破,魔气冲渊,魔修发狂,修真界危矣!”
伏魔渊是魔族生灵当年被镇压的地方。
魔族以恶念为生,功法邪恶,修为强悍,但行事阴狠毒辣,视人命为蝼蚁。
一旦魔众破土而出,修真界将大乱。
在场各宗宗主,皆变了脸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年是我和师父合力封印了魔族,如今我修为全无,林珩之又已和魔修沆瀣一气,又有何人能现世化解危机?
林珩之将身上大红婚服脱下,立即号召各宗宗主紧急前往伏魔山集合。
我看着他故作忧心的模样,只觉讽刺。
他已和仰仗魔气修行的魔修们沆瀣一气,此次封印松动,未必没有他的手笔。
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我,林珩之冷声告诫,“安分待着,别乱跑。”

我蜷紧手指,没有理会他。
苏清芝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消失,转头将愤恨的矛头指向了我。
“白玲,你明明已是个废人,可凭什么师兄还是惦记着你!”
她猛然瞬移到我身边,伸手狠狠掐住了我脖颈。
随即又用指甲在我脸上划着,以灵为刃,每划一次,我便能感受到脸上碎裂的痛感
事到如今,我已然不畏惧死亡。
弟子们都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苟活着。
苏清芝觉察到了我的视死如归,倏地松了手下的力道,“这就心存死志了?二师兄他们死之前可比你挣扎得厉害。”
我呼吸紧滞,死死盯着她:“你说什么?”
她跋扈一笑:“你最最敬爱的二师兄三师姐,都是我和思渡师兄亲手害死的。”
我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只觉痛心疾首。
我攥着拳,拼命压抑着呼吸。
“你最好现在便将我杀了,否则他日,我定抽筋扒皮让你们不得好死!”我一字字泣血。
苏清芝却凉淡一笑:“死?太容易了,我要带你亲自去看看,你用生命守护的灵云宗是如何覆灭的。”
她御剑带着我一路疾驰,在傍晚时抵达了伏魔山。
混着夕阳的暗光,山中魔气肆意涌动,阴森又可怖。
我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东北方,有一团黑雾隐隐冲天而起。
那是魔渊的方向。
我抬目望去,林珩之和各宗宗主在半空凝成法阵,结印施术,试图加固封印。
“这是星芒阵,师兄所处位置便是阵眼,待会儿他会收术,各宗宗主被阵法反噬,届时魔气大盛,魔族便会直接冲破封印,降临人间。”
苏清芝在我耳边一字一句讲着他们的规划。
听得我浑身血液凝滞:“你们要毁了整个修真界?”
她在我耳边疯魔般开口:“不破不立,毁了之后,师兄会建立一个更好的界出来。”
我骇然不已。
灵云山宗是师父留下的心血,万宗得道亦是他老人家想看到的盛世,我决不能任由他们毁掉这一切!
正当我犯愁自己该如何扭转局势时,苏清芝突然猛推了我一把。9
“白玲,去陪葬吧!”
我被她推至阵角之处。
阵眼中心处的林珩之果真如苏清芝所言,时机一到便收了术法,阵法的灵力一下子变得枯竭起来。
各宗宗主皆抑制不住口吐鲜血。
他们不知缘由,蓦的看到阵角处的我,便一窝蜂地把矛头朝我指了过来。
“白玲,是你在暗中捣鬼,拿你命来!”
林珩之瞥见我,眼底闪过骇色,惊道:“我不是警告过你在宗门好好待着!”
眼见那些宗主朝我逼近,他愤怒震退,随即朝我怒吼:“滚回去!”
看着他这张朗目疏眉的脸,我突然想起那年阳春三月第一次见他。
他一身惨绿,纵身跃入万丈崖底,要去见他那被魔修夺舍的双亲。
我飞身而下,将他救下。
那日,我对他说:“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就归我了,我没让你死,你就好好活着。”
往事,眼前事,走马观花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
原来一切从那时便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白玲,我命令你马上离开!听到没有!”林珩之嘶吼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望着他焦灼的神情,我凄然一笑。
身后是漆黑如墨的深渊,无数粉尘碎片都被吸了进去,化为齑粉。
只要我再往后一步,也会如那些碎粉一般死无全尸。
我无惧生死,双手交错抵在丹田之处,心中默念口诀。
蓦地,我身后涌现一道红光,自我头顶百会穴处抽离出元神之身。
元神扭曲膨胀着,夹裹着血色丝线不停的放大。
各宗宗主见此一幕,大惊失色。
“她这是要自爆元神,镇压魔气!”
“她身上怎么有地狱业火焚烧的印记?!”
“只有去过伏魔山的人,才会有此烙印!”
他们的话,传入了林珩之的耳中。
他双目震颤地看着我,亦看向我身后布满业火烙印的元神。
“白玲!!”他嘶吼着喊我的名字。
他这一声喊夹杂着担忧还是愤怒,我已辨不清。
或许他看到我身上的业火烙印,终是相信当初是我闯入伏魔山救过他的事实。
亦或者,他震惊的只是我会做出自爆元神的决定。
此刻元神逐渐从我身体里拔出,我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处于恍惚之态。
元神现,三魂破,七魄灭。
要阻止魔族重降人间,这是毫无修为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纵使这样做的代价,是灰飞烟灭。
我的身体,好似被撕裂般发出剧烈的疼痛。
那一道道红光穿透了我的血脉四肢,一点点焚烧着我的身体。
丹田处亮起微弱的黄光,修炼之人皆有的内丹,我却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林珩之的身体也亮起了一阵黄光。
一颗圆润浑厚的内丹,自他丹田之处躁动不安。
林珩之紧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看向我,又低头看向他自己的身体。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从惊诧到惶恐。
“白玲,别动!”
他身体一晃,不顾一切地朝我飞奔而来,但阵眼的漩涡黑雾滚滚,让他无法靠近。
我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好似从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我的少年。
只可惜,过往的一切,终归只是黄粱一梦。
“林珩之,我白玲此生最后悔的,是救了你。”
“我以命为契,阻你放魔行孽,重定灵云山!”
“若有来生,我只求与你不复相见!再见便是血债血偿!”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从阵角一跃而下,坠入魔渊深处——

呼呼——
风声,从我耳畔响起。
魔渊深不见底,我不知道自己坠了多久。
痛,浑身像被撕碎重塑般,经脉都被四周肆虐的魔气侵蚀。
像要爆炸般,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但我心头的恨意更像是澎湃绵延的巨浪,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裂而出。
想到彩羽苍白的脸,洛遥胸口的血花,殷玄的断臂,魂祭凶兽的众弟子,还有无辜遇害的师兄师姐……
恨吗,那就堕魔吧,以恶为灵,以获重生。
随着这个念头落下。
我胸腔深处仿佛有一颗邪恶的种子生根发芽,以邪念为养分,转瞬之内便茁壮成长起来。
等我意识过来之后,竟发现魔渊深处的魔气,以旋风之势朝我奔涌而来。
久违的力量充沛让我怔愣。
我透过识海一看,我那消失的丹田,竟又重新凝聚起来,只不过变成了墨黑色。
耳旁突然传来一道略显惊讶的声音,“你居然能吸收魔气?但可惜了这孩子……”
我倏然睁开眼,却只看到四周黑茫茫一片,无影无光。
周围的魔气还在汹涌朝我袭来,我动弹不了,只能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什么孩子?”
“吾乃魔主临渊。”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低沉喑哑,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他只回答了我前半句。
我心绪一顿,魔主…?5
我记得数年前魔族入侵修真界之时,跟我打斗的只有魔将,并没有出现过魔主之类的人。
“你就是要冲破封印入侵修真界的魔族领袖?”
这是魔渊深处,魔族被镇压的大本营,魔气几乎浓成实质浓郁,但此刻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其他魔族的存在。
耳旁突然传来沉沉笑声,“你是说上面那个纸糊的封印?那个还需要冲破?”
他居然说诛邪塔的封印是纸糊的,到底是狂妄还是真有实力…
照他说来,我五年前单挑四大魔将,再重新将他封印,在他看来怕也不值一提。
我还没回话,又听他继续说道,“入侵什么的,我没兴趣,估计蚩炎更有想法一点。”
蚩炎又是谁,我脑海里冒出疑问。
但当务之急是我要活着出去。
我开口问他,“这魔渊如何才能出去?”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有机会苟活下来,自然是要回去寻他们复仇的。
说话间,我丹田燥热难挡。
这感受既痛楚又有些熟悉,十五岁飞升那一年,好像也是这感觉。
感觉身体要被撕裂,丹田里有什么东西仿佛马上要破体而出。
仅仅屏息的功夫,我竟发现自己丹田内竟新生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内丹,比我从前鼎盛时期还要夸张。
这些都是吸收魔气的结果。
难怪有不少人喜欢当魔修,这修炼速度着实恐怖。
走捷径的感觉竟是如此畅快,我又惊喜又复杂。
口口声声鄙夷林珩之,如今却走了他的老路。
不过很快我又将念头生生压了下去,他成魔修是为作恶,我吸收魔气,是要以恶制恶!
烈火焚身的焦灼感,越来越强烈,我浑身滚烫,双目猩红。
我攥紧了拳,又冲虚空吼道:“告诉我,如何才能出去!”
“说话!”
“不然,我拆了你这魔窟,让你无安生之所!”
终于——
“你为何要出去?”那声音不答反问道。
往事浮上心头,恨意又翻腾起来,我咬着牙,愤懑回道。
“我要回去报复。”
“啧,你一个小修士,竟然怨念比魔物还重。但修魔道也不能这么来,短期内魔气入体太多,你自身根本也会受损。”随着他话音落,疯狂涌入我体内的魔气也随之停下。
我身体飘然落下,环视着四周。
却发现这里真的是一片黢黑,什么都看不见。
要不是我确认自己意识清醒,眼睛没有受伤,都几乎以为自己瞎了。
我试着施术腾空,但这魔渊实在幽深,根本望不到尽头。
“喂,你人呢?出来啊!”
没有人回应。
我内心忐忑,忍不住说:“好歹你也是堂堂一大魔头,躲在暗处算什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倒是把我真送上去啊!
暗处的临渊似乎一直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见状直接笑出了声,“没用的,出魔渊得…经过我同意才行。”
看不到人,我便只对着声音的方向开口,“那你要如何才能同意?”

临渊说要出去有两个方法。
要么打败他,要么拜他为师。
我自幼父母双亡,承蒙师傅不弃,悉心教导,才能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所以我早就立过誓,我此生只会有一个师傅。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我要打败他。
我做完决定之后,他直接沉默了许久。
“就这么两个选项,你非要挑找死的一种?”
我倔强着点头,“抱歉了,如果只有两种选择,我别无他法。”
从言谈之间,我能感觉他不是一般魔族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但世间事,本就诸多不由己。
他叹了口气,“你该抱歉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很快知道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吸收了魔气之后,丹田的力量比起从前更甚。
但临渊的实力实在恐怖如斯,我在他手上竟然走不过两个来回。
这时我才意识到,当年魔族入侵的那些魔将里,真的只是打头阵的小虾米。
倘若临渊出手,修真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抹了下唇边的血迹,暂时压下了离开的念头。2
或许提升实力之后,再回去报复,碾压的感觉会更好。
我在魔渊待了两年。
总算摸清了一点此地的情形。
这地方是临渊的独域空间,不受天地桎梏,内里乾坤皆由他定。
就像此刻,他只意念一动,原本漆黑深邃的空间便亮堂起来。
我看着四周围绕的鲜花绿荫,潺潺流水,美伦似幻的场景。
实在觉得诡异。
修真界以灵为修,术法皆重攻击,像这种能自创空间的能力,已然超过了我认知的范畴。
我问他,“那些跌落魔渊魂飞魄散的人呢?是你杀的吗?”
他摇头:“凡尘皆蝼蚁,我没空守着蝼蚁去宰。死的人,或许是因为嗜魂花…”
我抬眸望了眼半空遥遥盛放的红色花蕊,疑惑顿生。
“那为何我没事?”
他沉默了一瞬,方才开口。
“你是堕了心魔,直接被魔气裹着下来的,嗜魂花将你视为同类,自然放行。”
他总说我堕了心魔,可我觉得自己现在很正常,除了整日睡不着梦魇缠身之外,心态真的很平和。
在魔渊的日子,除了吸收魔气提升修为之外,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陪临渊下棋。
我棋风偏攻型,对上擅长守势的临渊并不讨好。
几乎是屡战屡败。
他说我怨念太重,心不静,扔了几本棋谱让我钻研。
可我看不过几秒,眼前便是一片血色模糊,怒意和邪火在体内乱窜。
棋艺没什么长进,倒是棋谱毁了好多本。
临渊便会叹口气,施术压制住我逆流躁乱的经脉。
然后在旁边抚琴奏乐,效果堪比静心曲。
总能让我燥怒的心顷刻间平静下来。
我觉得他的行为举止根本不像魔族中人,更像那种传言中喜好隐居的世外仙人。
但我看着他妖冶魅惑的长相,又觉矛盾。
又或许本来就是矛盾的。
林珩之长得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却做得都是些杀人饮血的勾当。
世人眼中的善恶,终归还是要通过实情来判断。
渊中不知岁月,时光荏苒。
两年之后的某天,我趁着临渊合眼休眠之际。
用我之前与他闲聊时套出来的方法,悄悄离开了魔渊。
离开之前,我给他泡了一壶花茶,底下留了一张布条。
“承蒙连日关照,但我在红尘仍有执念,待此间事了,再一同执棋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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