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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初陆时缙小说免费小说_唐韵初陆时缙小说免费小说在线阅读

唐韵初 著

都市连载中

在这里提供的《唐韵初陆时缙》小说免费阅读,作者是唐韵初陆时缙,该小说内容剧情新颖。小说章节试读:|婶婶李芳的大嗓门儿在身后炸裂开来,犹如惊雷般震耳欲聋。唐韵初吓了一大跳,惊恐的站起身揪着衣角试图解释:“不是的……我……我不太舒服。”李芳不由分说揪住她的耳朵,拎小鸡一般将她扯在地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天天不舒服,等着老娘白养活你吃闲饭呢?!小贱蹄子,我看你就是打没挨够!”

状态:连载中   作者:唐韵初   2.65万字更新:2024-01-30 17: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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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提供的《唐韵初陆时缙》小说免费阅读,作者是唐韵初陆时缙,该小说内容剧情新颖。小说章节试读:|婶婶李芳的大嗓门儿在身后炸裂开来,犹如惊雷般震耳欲聋。唐韵初吓了一大跳,惊恐的站起身揪着衣角试图解释:“不是的……我……我不太舒服。”李芳不由分说揪住她的耳朵,拎小鸡一般将她扯在地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天天不舒服,等着老娘白养活你吃闲饭呢?!小贱蹄子,我看你就是打没挨够!”

唐韵初陆时缙小说免费节选在线试读

自从搬去后院,唐韵初母亲就被勒令不许随意走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
或许是因为她是小孩子吧,只要不去前厅就没人管她。
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在庭院的一角,每天瞧见陆时缙上下学的身影。
算算时间,陆时缙该补完课回家了。
突然,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突然出现在了唐韵初的视野内。
女孩儿穿着漂亮的粉色裙子,同色的外套,漂亮的长靴,乌黑直长的头发,像极了童话里的公主。
两人相仿的年纪,差别却如此之大。
唐韵初拽了拽身上不合身的衣服,心底升起了一丝丝自卑的感觉。
比起女孩儿的粉雕玉琢,她连头发都是枯黄的。
女孩儿也看见了她,脚步顿下,随即朝她走了过来。
唐韵初对女孩儿是存着善意的,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交朋友。
可女孩儿一到跟前,便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你就是那个野种吧?跟你那妖精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到女孩儿骂自己母亲,唐韵初皱起了眉头:“你是谁?干嘛要骂人?”
女孩儿趾高气扬的一把将她从长椅上拽起来,愤怒的狠狠推搡了一把:“你管我是谁?!就因为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母女,我舅舅要把时颂哥哥送去国外!都怪你们!”
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唐韵初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
手掌在坚硬的石子路上蹭破了皮,钻心的疼。
听到陆时缙要出国,唐韵初一时忘记了疼痛:“去国外?是去很远的地方吗?”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不太理解出国的含义,只是凭直觉大概能猜想到是去很远的地方。
“土包子!”女孩儿毫不留情的在她肩头踢了一脚:“我舅舅只是被你的妖精妈迷了心窍,迟早把你们赶出去!”
唐韵初疼得闷哼一声,习惯的逆来顺受让她没有反抗的念头。
毕竟女孩儿一口一个舅舅,一口一个时颂哥哥,相比起来,她是外人,是闯入者。
就在女孩儿不解恨,上手揪住她头发想继续教训时,冷清的嗓音遥遥响起:“小月,你在干什么?”
一见到陆时缙,沈时月立刻变成了乖巧的模样,如淑女一般乖乖站正,和方才判若两人:“时颂哥哥,我没干什么,就是她不小心摔倒了,我想拉她一把来着……”
比起别家的表亲,两兄妹要亲密得多。
沈时月的母亲是陆时缙的姑姑,当初是未婚生女,沈时月自然也随了母亲的姓氏,连‘时’这个彰显着沈家辈分的字牌也是用得名正言顺。
大门口,陆时缙一袭黑色大衣,将身形衬得颀长。
他没说话,远远的望了一眼,便走开了。
沈时月狠狠剜了唐韵初一眼,小跑着跟上前:“时颂哥哥等等我~”
看着兄妹俩闲聊着消失在入户口,唐韵初落寞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掌还在隐隐作痛。
她无暇顾及,脑海中回荡着沈时月的话。
陆时缙,要出国了,去很远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吧?她没来之前,分明还好好的……
傍晚时分,庭院里的路灯亮起了暖橘色的光芒。
雪花朴朴簌簌的在灯光下旋转飞舞,像是穿白裙的舞者退场前最后的绽放。
唐韵初固执的立在大门口,即便风雪让她冻得发抖。
她要等沈云海回来,她不想陆时缙因为她的出现被送走。
虽然不知道这跟她有什么直接关联,但沈时月是那样讲的。
只要她离开了,一切就能恢复原样吧?
平日她在庭院里呆得多,能看见沈家的人进进出出,大致知道沈云海每天回家的时间。
不出所料,晚上九点出头,沈云海的车出现在了大门外。
唐韵初还记得母亲的提醒,让她不要惹事。
她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退缩。

沈云海进门,看见立在小径上的小小身影,本不想理会,但见唐韵初头发被雪花弄得湿漉漉的,嘴唇也冻得青紫,还是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冷?”
父子俩一个模样,不笑时看着冷冷冰冰,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唐韵初有些害怕,鼓起勇气嗫喏着:“我不冷!沈叔叔,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云海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给路雪尧传话来的。
微微皱眉后,他抬手屏退撑伞的保镖:“你跟我来。”
唐韵初跟着沈云海去了二楼书房,这也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
她有刻意留意,没瞧见陆时缙和沈时月的身影。
室内的温暖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她抬起小手搓了搓冻得麻木的脸颊,小声道:“是因为我的出现,才搞砸了一切对吗?”
对上她眸子里的小心翼翼,沈云海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唐韵初垂下眼帘:“沈叔叔,可不可以不要把哥哥送走?听说国外很远。如果都是因为我的话,我可以回乡下,没有关系。”
即便回去被叔叔婶婶毒打,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儿,也没关系。
她已经害得妈妈失去了想要的东西,不想再害得陆时缙被送走。
沈云海很意外她不是来传话的,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
唐韵初不懂。
沈云海又道:“这些都跟你没关系,阿景已经长大了,他得出去历练。玉不琢不成器,让他留在这里关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如让他出去打磨打磨,这样我也能落个清净。”
这些话让唐韵初似懂非懂的,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沈云海也没太多的耐心跟一个小孩子纠缠:“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唐韵初不敢再多说什么,垂着头转身离开。
楼梯转角处,她一直低着脑袋,险些撞上上楼的陆时缙。
她畏畏缩缩的靠墙让路,十八岁的陆时缙,骨架发育得极好,个子高,原本宽阔的楼梯因为他的出现,显得略微逼仄。
陆时缙见状却没走:“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韵初不会撒谎:“我找沈叔叔,让他不要把你送去国外……”
话没落音,她便瞧见陆时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原本就冷冽的气场,霎时间压迫得让人呼吸困难。
陆时缙再度开口,声音高了好几个度,几乎是用吼的:“谁让你去找他的?!你以为你是谁?!”
唐韵初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只剩下满腔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以为,这一切都跟她脱不开关系,想要挽回一些什么而已……
陆时缙的怒火并没有停止,他手紧紧的握着楼梯扶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腹隐隐泛白:“你凭什么替我去跟他低头祈求?我不会跟他低头,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他携着怒火回房。
摔门的动静吸引来了楼下娱乐间玩游戏的沈时月。
看见唐韵初在楼梯上呆若木鸡要哭不哭的模样,她幸灾乐祸道:“挨骂啦?我哥脾气不好,谁让你惹他了?活该!赶紧滚回后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唐韵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等待她的没有热汤热菜,也没有嘘寒问暖,只有母亲路雪尧的嫌弃:“死哪儿野去了?!脏死了!今晚不许睡床上,给我睡地板!”
唐韵初没说话,乖乖的走到床前的地板上躺下,还好屋子里暖气充足,只是地板有些硬而已。
现今她和母亲居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前院宽敞,但对她来说,也比乡下好得多了,还是一整个装修豪华的套间,只是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平时她也鲜少能睡床上,因为路雪尧总喝醉,醉了就咒她,骂她,动手是家常便饭,她大多时候都睡在小厅里的双人沙发上,个子小,倒也足够了,只是今天,她连睡沙发的资格都没有。
她努力忽视掉饥饿感,强迫自己入睡。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去找陆时缙道歉。
就算她的初衷是好的,但只要陆时缙不愿意她那样做,那她就是错的。
整整十二年,陆时缙是她人生里出现的唯一一束光。
是他将她带到这繁华的都市来,和多年未见的母亲重逢。
还有那块带着善意的手帕,一直支撑着她在黑暗中寻找希望。

冬夜的梦里。
唐韵初回到了第一次见陆时缙的时候。
河边岸堤上的少年,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她试图抓住那一缕光,可少年转身离去,她怎么也追不上。
从梦里惊醒,她望了眼窗外已经依稀明亮的天色,轻手轻脚从地板上爬起来。
在坚硬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夜,她浑身酸痛。
睡在柔软大床上的路雪尧,沉重的呼吸带出酒精的味道,仿佛天天饮酒将她腌入味了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一副醉美人撩人的模样,没有半分丑态。
唐韵初小心的帮母亲掖好被角,一个人来到庭院。
她知道,很快陆时缙就会从这里经过,他有晨跑的习惯,今早恰恰没有下雪,他一定会出来。
清晨的霜风刮得她脸颊通红,露在外面的双手也很快麻木失去知觉,她只能不住的冲着手掌哈气捂暖。
过了片刻,朦胧的光影里,那抹颀长的身影逐渐在薄雾中变得明晰。
唐韵初眸子里泛起微光,想说的话,都到了嘴边,只等人走到近前。
很快,陆时缙也看见了立在晨风中她。
少年微微皱眉,加快脚步从她身边绕过,视线不曾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他隐约听见唐韵初说了什么,但没听清,他也不在意,出了大门,沿着柏油路慢跑起来。
唐韵初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冷风灌进肺里,让她没有余力再发出声音,这具枯瘦的身体,并没能让她支撑住多久,她只能看着陆时缙消失在雾里。
她多么希望,他能和之前一样,在她身边短暂的停留片刻。
她将手伸进衣兜里,紧紧握住那块柔软的手帕,直到呼吸逐渐归于平稳。
出去晨跑的陆时缙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跑完就回家。
唐韵初等了他一天,终于明白过来,他在躲着她,亦或者说,他不想看见她。
她失落的回到后院,母亲路雪尧正在欣赏自己的首饰,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唐韵初饥肠辘辘,看见餐桌上剩下的一块餐包,走上前拿起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这应该是早上剩下的,有些发硬,并不好吃。
没等她把嘴里的餐包咽下去,母亲突然冲上前重重拍在她手背上。
餐包掉落在地,滚到了桌子下面。
唐韵初不解,害怕的盯着母亲,甚至忘记了咀嚼。
路雪尧一脸嫌弃:“你是乞丐吗?就那么喜欢吃垃圾?都放一天了,还能吃吗你就吃?!”
唐韵初没说话,垂着头,心里默默的为那块餐包感到可惜,在乡下生活惯了,经常食不果腹,她不忍糟蹋东西。
或许是因为心情好,母亲没有对她继续发难,而是叫来照顾她们饮食起居的保姆:“张妈,弄点吃的过来。”
张妈手脚麻利,不多时就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过来,上面还有一只火候正好的煎蛋,泛着金色的光泽,看着就很有食欲。
唐韵初咽了咽口水,忐忑的看了看母亲,没发现危险的信号,才放心的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等张妈离开,路雪尧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对着镜子脸颊隐隐泛起红晕:“你个丫头片子,命真好。本来以为我要被你拖累死了,没想到是陆时缙那小畜生被送走。等他去了国外,这里就是我们母女的天下了,我看他还怎么作妖。”
听到母亲的言辞,唐韵初小声道:“不要这样说他……这里是他的家,他会回来的。”
路雪尧翻了个白眼:“你才多大啊?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他是长得不错,可惜了,一肚子坏水儿。要不是他,我早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了,还用跟你呆在这后院遭罪?得亏你长得一点儿没随你那短命鬼爸,不然我一脚踹死你!”
唐韵初没敢再吭声,怕惹了母亲不痛快又挨打。
的确,她眉眼长得像极了母亲,从前婶婶经常唤她‘小妖精’。
她正出神,母亲话锋一转:“你爸怎么死的?”
唐韵初抿抿唇:“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的。找到他的时候,都被河水泡烂了……”
路雪尧笑出了声:“哈哈……早该死了,报应!像他那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挺好。”
这些话,唐韵初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接茬。
从她来到这里,没有人关心她过去过得怎么样。
和母亲同住一个屋檐下,甚至睡过一张床,都不曾被问起身上陈旧的伤是从何而来。
有一件事,唐韵初一直不明白。
她鼓起勇气询问:“妈,你和我爸,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提起这个,路雪尧面色沉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事:“那会儿年轻,被你爸那个挨千刀的骗了,到了他家才知道,他穷得叮当响,想跑也来不及了,肚子里揣上了你。他说把你生下来就放我走,结果生了发现不是儿子,还想留下我,我就跑了。”
唐韵初想问问,当初母亲跑的时候,有没有过半点不舍,对她的不舍,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怕自取其辱。
路雪尧的情绪并没有被过往的不堪影响太久,很快又开始憧憬着陆时缙出国后她即将迎来的美好生活。
一连过了一星期,唐韵初都没有再遇见过陆时缙。
沈宅很大,但再大,也不及世界之大。
可只要蓄意躲着,哪怕是一院之隔,也不会再见面。
她没有放弃,依旧每天一大早就到庭院里等着,直到深夜才回后院。
这些天母亲路雪尧心情好,没有再打她,甚至给她的吃食也好了许多,这也是她有精力每天在这里耗着的原因。
终于,在元宵节那天,她再次见到了陆时缙。
和陆时缙在一起的,只有两个穿着黑西装身形健硕的保镖,还有几个黑色的行李箱。
沈云海没有出来送行,陆时缙手机连着的视频里,是沈时月哭哭啼啼的声音:“时颂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啊,我会想你的……”
陆时缙没有理会沈时月,而是回头朝着二楼望了一眼。
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很快又收回视线,关掉手机上了车。
唐韵初见他要走了,才从暗处出去。
陆时缙透过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车窗看见了她,神情淡漠,薄唇紧抿着。
唐韵初突然就没了上前的勇气:“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小,小得轻易就被风吹散了。
陆时缙终究没有多看她一眼,吩咐司机驱车离开。
眼看着车渐渐走远,唐韵初终于呐喊出声:“你会回来的吧?”
车窗恰好关上,唐韵初立在原地揪着衣摆,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又疼又涩。
陆时缙出国后的第二天。
路雪尧成功的搬离了后院。
唐韵初本也可以一起过去,但她留在了后院。
她的存在本来就不被任何人待见,就连生母都膈应,所以没人反对。
努力做个透明人是最好不过的。
她只是想留在这里,留在母亲身边,只要每天能看上一眼,住哪里,也就无所谓了。
很快,她被安排了新的学校。
在沈云海面前,路雪尧总是装作贤妻良母的模样。
因此,去学校之前,唐韵初得到了一衣柜合身的衣裳,四季的衣服都齐了,昂贵又漂亮。
她并没有感觉到欢欣,因为她知道,这一切,本来都不属于她。
陆时缙的离开,成了深深扎进她心里的刺,她是在鸠占鹊巢。
每当母亲拉着她到沈云海跟前讨好时,她都无比不自在,总是低低的垂着头,沉默寡言。
这不止一次引起母亲的不满,在母亲的嘴里,她是乡下来的蠢货,既不活泼也不讨喜,成天阴沉沉的,像个丧门星。
路雪尧要的,是个嘴甜、会察言观色讨人喜欢的女儿、是第二个她。
唐韵初不想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从来都不想。
所以每次她表现得不好时,都会被母亲拧出一胳膊的淤青。
岁月漫长难熬,将许多人的痛苦无限拉长、放大。
好在时间从来不会驻足停留,给人期许着,一切都有尽头。
一晃七年,唐韵初十九岁。
这些年有了沈家钱财的滋养,她从当初那个瘦弱的乡下小丫头彻底蜕变成了光鲜亮丽的都市少女。
有母亲路雪尧的好基因,她的外貌青出于蓝。
这七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变了的是成长和衰老,没变的是,她母亲依旧没能成为沈家的女主人。
沈云海从年轻时就风流成性,有了路雪尧长达十多年的陪伴,也依旧没有收心。
用路雪尧的话说就是,有钱的男人,没几个安份的,所以她也从不管沈云海外面的莺莺燕燕。
沈云海近几年身体状况欠佳,才勉强安份下来,但为时晚矣。
沈云海突发晕厥进医院那天,路雪尧哭得梨花带雨。
唐韵初一度以为,母亲是真的爱这个男人,而不单单是为了钱,为了沈夫人的名份。
直到无人的洗手间,路雪尧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悠闲的补妆:“老东西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就怕他的遗嘱上没有跟我沾边的东西。闹这么大动静,陆时缙怕是要回国了,以前他就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更不是,真糟心。”
唐韵初敏锐的捕捉到了‘陆时缙回国’的字眼,她下意识迫不及待的询问:“他真要回来了?”

路雪尧刁钻刻薄的白了她一眼:“老东西搞不好没多少时候了,他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觉得他会不回来?我也不想要沈家的公司,反正我不会经营,只要钱给够,不枉费我这十七年青春就行。
要说这老东西就是活该,生陆时缙的时候都三十八了,儿子大了还在外面找女人,有我一个还不够,现在把自己玩死了,真怨不得别人。活了六十多,也够本了。”
母亲的势力虚荣,这些年唐韵初是了解得透透彻彻。
她没有再搭话,出去盯着亮灯的手术室,默默出神。
经过长达八个多小时的抢救,沈云海暂时保住了一条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沈家偌大的企业,有陆时缙的姑姑暂时帮忙打理,所以陆时缙回国的事儿,一直也没个准信儿。
重症监护室不需要陪护,路雪尧理所当然的继续在沈家当没名分的阔太太,不用伺候老爷子,相当自在。
只是好景不长,陆时缙人未到,坏消息先来了。
唐韵初放学回家时,就见母亲在大门口跟疯子一样叫嚷:“凭什么赶我走?!老爷子还在医院,他还没死呢?你们凭什么?!”
她没搞懂这是什么状况,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怎么回事?”
沈家的管家林叔隔着沉重的铁门栅栏淡淡道:“少爷今晚就到家,他说了,不希望看见家里有闲杂人。”
或许被赶走的结果路雪尧早有预感,沈云海一倒下,沈家自然是陆时缙说了算,所以她急忙道:“我可以走,但是得让我把我的东西带走!”
她说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些值钱的首饰和名牌衣服、包包。
林叔不为所动:“少爷说了,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带走。”
说完,林叔就转身离开了。
路雪尧对着空无一人的大门依旧不依不饶,唐韵初小声劝道:“妈,天快黑了,我们走吧,先找个地方落脚,别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
光鲜亮丽了这么多年,路雪尧还是要脸的。
她抹了把脸上晕了的妆,站正身体恨恨道:“我们除了这身衣裳,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找地方落脚?早知道陆时缙出手这么快,我就随身把钱包带着了!”
唐韵初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钱夹:“我还有一些钱,可以过渡一阵子。”
前提是省着点花。
路雪尧看着她手里的现金和银行卡,有些诧异:“你哪儿来的钱?不会是跟了哪个男人吧?我告诉你,没结婚之前别跟男人瞎混,不然下场就跟我一样!”
唐韵初摇摇头:“不是的,这是你这些年给我的零花钱,我没怎么花,都存下来了。”
闻言,路雪尧心气儿才稍稍顺了一些。
母女俩找了家酒店落脚,都这时候了,路雪尧还是不肯委屈自己,非要住五星级酒店。
唐韵初拿她没辙,只能顺着。
好在她身上的钱够撑一阵子。
虽然路雪尧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平时几乎对她不闻不问,但给零花钱还是阔绰的,逢年过节,沈云海也会给她大红包,这些钱,就是这样攒下来的。
晚餐路雪尧点了一桌子的大餐,叫人送到了酒店房间。
看着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的份量,唐韵初完全没胃口。
路雪尧要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钱,愤愤的大快朵颐:“不行,我不能让陆时缙如愿,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只要那老东西醒了,咱们就不用窝在这里了!”
唐韵初看了看面目狰狞的母亲,小声说道:“妈,其实……我们离开沈家也挺好的。你找份工作,我也可以兼职打工,等我上完学,就赚钱养你。我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好吗?”
是了,这是她心里一直以来最真实的想法。
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平静,知足常乐。
她厌倦母亲这样在豪门里勾心斗角的日子,为了钱绞尽脑汁。
路雪尧手指在她额头重重一戳:“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说的这些,还不如我现在找个有钱男人把你卖了的划算。你随我,生了副好皮囊,只要运气足够好,什么男人找不到?等你赚钱养我,你能赚几个钱?你一个月工资不够我打一次麻将的。”
唐韵初揉了揉被戳疼的脑门儿,有些害怕:“你不会真的想……”想把她卖了吧?
她觉得,母亲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怎么可能?”路雪尧叹了口气:“还没走到那一步。希望你嫁得好是真的,但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你塞给那些垃圾男人。你别学我,放聪明点,抓住男人钱包的同时,也要给自己寻求最大的保障,千万不要傻兮兮的贴上去,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这些‘教导’唐韵初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她不会走母亲的老路,她向往的只有平凡安宁。
这一夜,两人都没能睡得安稳。
路雪尧是怕彻底失去阔太太的待遇。
唐韵初则是在想陆时缙回国的事。
他应该还是当初的模样吧?相隔七年,要是再见,还能认得出彼此吗?
翌日。
唐韵初醒来时,寻不到母亲身影,料想她是迫不及待去医院了,也无可奈何。
她还得去学校,没工夫跟着去折腾。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怕母亲在医院闹事,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联系上。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她急匆匆赶回酒店,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终于松懈下来。
“妈,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此时路雪尧正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头也没抬:“没工夫理你。我今天去医院,医生说老东西还没醒,但是有陆时缙的人在那里盯着,我估计就算老东西醒了他也不会让我见。我心里不痛快,就跑去逛街了。买了两个包儿,给你带了条丝巾。”
那条丝巾明显是包包的配货,两个包包没一个便宜的,还有一堆衣服。
唐韵初心底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把我给你的钱都花了吧?”
那些钱她之所以留着不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还给沈家的,现在没办法才拿出来应急。
“什么你的我的?”路雪尧不满的白了她一眼:“你的钱不是我给你的吗?那就是我的。那老东西只要没死,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我们不用过太久苦日子,干嘛要省着?”
唐韵初极度无奈:“你现在把钱都花了,万一沈叔叔那边你半个月、一个月的都见不着呢?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路雪尧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教训,何况是被自己女儿教训:“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没钱那你就去赚钱,你不是在兼职吗?之前还口口声声要养我,现在就不算数了?我反正过不来苦日子,要过你自己过!”
唐韵初懒得跟她争辩,赌气的走到一边看书。
过了片刻,路雪尧躺在床上开始使唤她:“弄点吃的,饿了。”
唐韵初闷声道:“钱都在你那里,我没钱。”
路雪尧‘腾’的坐起身:“我都花完了!你身上一分钱都没了?”
唐韵初把自己的书包打开摆在母亲跟前:“你找得出来一分钱吗?全被你要走了,我生活费都没了。”
见她不像在说谎,路雪尧才真的有点慌了:“我以为你手里还留着一部份……你不是一向精明防着我吗?那现在怎么办?”
唐韵初有气无力:“我不知道怎么办,明天这房间也到期了,我们没地方住了。你要不就去把你买的这些东西退了。”
路雪尧一把抱住刚买的包包和衣服:“我才不退!何况你见过哪家奢侈品店会给退货的?”
“那就卖了!”唐韵初第一次对母亲音量拔高,她是真有点受不了了。
一个成年人,连起码的局势都看不清,自私到极点,不顾别人死活也就算了,就连自己都逼到了绝路上。
路雪尧被她这一吼弄得火起:“你长本事了?敢跟我吼了?!没钱你就找陆时缙要去!”
找陆时缙?
唐韵初有些搞不懂母亲的脑回路:“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我们赶出来的?你觉得他会给我钱?我不可能去找他!”
路雪尧走到她跟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臂:“要不是他,我们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吗?但凡他让我带些值钱的东西出来,我也不至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暗地里勾勾搭搭的,你天天看的那块手帕不就是他的么?你现在就去找他!”
唐韵初难以置信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她认识陆时缙的时候才十二岁,什么叫勾勾搭搭?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出来的话吗?
她浑身充满了抗拒:“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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