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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畔裴子邈免费小说_楚云畔裴子邈免费小说章节阅读

楚云畔 著

都市已完结

《楚云畔裴子邈》是作者佚名最新完成的一本灵异小说,主角是楚云畔裴子邈,情节扣人心弦,过目不忘,题材新颖,值得一看。精选内容推荐:|见她执拗,裴子邈强忍猩红的眼,转身合上房门。医馆门外,裴子邈扯下翡翠玉牌递给身旁侍卫:“速去宫中将父皇御用的赵太医请来!”侍卫有些担忧:“王爷,可陛下曾有令不能贸然请赵御医出宫——”

状态:已完结   作者:楚云畔   2.61万字更新:2024-01-31 08: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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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畔裴子邈》是作者佚名最新完成的一本灵异小说,主角是楚云畔裴子邈,情节扣人心弦,过目不忘,题材新颖,值得一看。精选内容推荐:|见她执拗,裴子邈强忍猩红的眼,转身合上房门。医馆门外,裴子邈扯下翡翠玉牌递给身旁侍卫:“速去宫中将父皇御用的赵太医请来!”侍卫有些担忧:“王爷,可陛下曾有令不能贸然请赵御医出宫——”

楚云畔裴子邈免费节选在线试读

青宝机械般笑了一声,略带嘲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楚云畔瘫软在地,是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已经做出过选择了。所以我需要向上级申请一下,在我回来前,维持原人设,别轻举妄动。】
青宝的意思是,她需要继续扮作贤良的王妃,日日和裴子邈上演深情的戏码。
楚云畔踉跄着站起身来,呢喃着:“好,青宝,我等你带我回家。”
……
淋了一场大雨后,楚云畔的身子愈发脆弱。
裴子邈对她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常常亲自下厨给她炖汤。
因了御医一句王妃受不得寒,他便差人去往千里之外的北都买下银丝炭。
因了楚云畔一句想吃桂花糕,他便请了同春楼的师傅日日教习。
一切都很美好,仿佛槐娘子从未出现过。
楚云畔心想,如此也好。
毕竟真心爱过,如此分开好过两人互生怨怼。
可她忘了,槐娘子怎会让她如此好过。
那日在后花园,久久没出现过的槐娘子依旧挺着孕肚站在了楚云畔面前。
她说:“我家郎君给孩子取名为庭芝,我从未读过书,不知何意,王妃可知是何意?”
庭芝。
楚云畔愣了一瞬:“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苦涩翻涌,这是她亲手取的名字。
他曾说等到嫡长子出生,就用这个名字。
他是那么确信,确信楚云畔一定怀不上孩子。
楚云畔没有回答她,只是再没去过后花园。
宣纸淡墨,她将此事记下放入了木匣中。
短短几月,木匣中已有了厚厚一沓宣纸。
都是她随笔记下的‘小事’,当不舍袭来时,此匣内的文字便能让她清醒。
“茹玉,马车备好了,该动身了。”
裴子邈推门而入,一袭玉色青袍,头发以玉簪束之。
如朗月入怀,亦如山间清风。
今日是她小娘生辰,她每年都会和裴子邈一起回柳宅给小娘过生辰。
楚云畔给木匣落了锁,将钥匙放进首饰盒中,小心藏好。
这才应了声:“来了。”
小娘在柳家虽势单力薄,却是唯一一个愿意为了她对抗世俗的人。
“嫡庶有别又如何,我的女儿定要嫁得世间最好的郎君。”
原主自小与小娘相依为命,小娘虽不喜争宠,不喜勾心斗角。
可为了她,凡事都会争上一争。
她自小便教导茹玉,不能对男人倾心相付。
可她还是没能做到,她远不如小娘那样洒脱。
她是该与小娘见上一面,这也许是最后一面。
一个时辰后。
马车在柳宅稳稳地停下。
楚云畔匆匆和父亲嫡母打了招呼,便赶去了小院。
裴子邈理所当然地被柳父留在了正堂用膳。
她的母亲怜娘子早已等在了门口,一看到她便欣喜地握紧了她的双手。
她眼含热泪:“茹玉,你瘦了。”
寒暄过后,怜娘子才反应过来:“按礼,你本该留在正堂与你父亲、嫡母一同用膳的。”
楚云畔笑了笑:“可我想陪娘用膳,今日是娘的生辰。”
怜娘子叮嘱下人多备些吃食,看着憔悴的女儿又是一脸心疼:“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吧。”
她伸手摸了摸怜娘子早已泛白的双鬓,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
她颤着音祝:“愿尔祯祥,岁岁如常,娘亲生辰快乐。”
怜娘子笑着打开木盒,里面是颗名贵的夜明珠。
她喃喃道谢:“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她只看了两眼便将夜明珠收了起来,反而郑重拿过案桌上已绣到一半的虎头鞋,郑重交到柳清迟手上。
“你早日诞下子嗣,为娘才能真正开心。”
楚云畔无话可接,怜娘子又道:“实在不行,就先过继一个吧。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必须为你的后半生谋算啊,孩子。”
此话与小英平日所说别无二样,看来两人是暗中通过气的。
她们都是好心,可是……她没有下半生了。
柳清迟哽了哽忍住泛酸的眼眶,端起碗,大口吞咽着,泪水融入碗中,又苦又咸。
午膳后,裴子邈来小院与怜娘子告别。
临走前,楚云畔却抱着怜娘子不肯放:“娘亲,我舍不得你……”
怜娘子轻拍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别说傻话,等你怀了子嗣,娘亲自去照顾你。”
“乖,听话阿。”
柳清迟泪如雨下,紧抿着唇点头。
“茹玉,你何时想来,本王随时奉陪。”裴子邈揽过她的肩膀,为她拭去眼泪。
柳清迟不动声色避开他,转身朝屋外走去。
……
马车上。
裴子邈心情很是愉悦,路过集市时,还特意下车买了孔明锁。
他轻声笑着把玩着那孔明锁:“茹玉,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三岁就让他去皇家私塾上学,你觉得如何?”
楚云畔没说话,只是凝着裴子邈那双神情得要滴出水来的眸。
她看着他满眼的期待,愣了半晌。
然后她在心底回答:“不会有了。”

回王府没出两日,裴子邈便总有借口宿在书房。
楚云畔怎会不知,裴子邈心中还挂念着西苑那个娇俏可人的槐娘子。
后来裴子邈在楚云畔这刚坐上一刻,就会有人来寻。
未等他开口,楚云畔就会大度赶人:“王爷公务繁忙,臣妾就不留着用晚膳了。”
裴子邈后来便也不再找借口,只在这里吃一盏茶就匆匆离去。
茶凉了,她的心也早已凉透了。
唯一挂念的只有柳宅那个不受宠爱的小娘。
或许是母女连心,也或许是上次告森*晚*整*理别时,她失控的情绪惹得小娘挂了心。
一向不登王府的怜娘子第一次上了门。
楚云畔看着她带来的几盒糕点泪了目。
小娘手头并不宽裕,也并未因她嫁入王府而受到大娘子善待。
就这几盒糕点定用了小娘好几月的月银。
她上前紧紧抱着怜娘子,不禁哽了声:“娘,你对我真好。可女儿却不能时常在你膝下尽孝。”
怜娘子一脸宠溺,她笑着摸了摸楚云畔的头:“你早早生下个孩子,便是给娘尽孝了。”
“娘听说淮阳老家有个奇人,十个怀不上的孩子的妇人用了他的药九个能好。这不,费时几个月终于拿到了药方。”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用帕子仔细包好的方子,已经有了好些褶皱。
不肖想,怜娘子为了这药方几经波折,又费了多少周章。
她没有钱,有的只有对自己的真心以待,唯有母亲才能做到如此。
柳清迟终是忍不住,扑在了怜娘子的怀里。
犹如出嫁前一晚在她怀里嘤咛,此刻亦是泪眼婆娑。
她像个小孩:“娘,对不起,女儿不孝……”可她不得不走。
怜娘子只当她是撒娇,宛如幼时,拍哄着她:“乖,娘又何尝不想时时见到你呢?”6
平复情绪后,楚云畔又拉着怜娘子说了好些体己话,将首饰盒强行塞给了怜娘子。
临行前,怜娘子又再三叮嘱,药方要按时吃。
等到裴子邈来时,怜娘子已离去多时了。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药方。
未等他开口,楚云畔就冷冷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我小娘送来的药方,但我不打算吃。”
裴子邈愣了一下,柔声说道:“这药方毕竟是民间偏方,不吃也好,免得吃坏了身体。”
裴子邈那夜没借口去书房,宿在她寝殿中搂着她入了睡。
他很快睡着了,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柳清迟却难以成眠,她僵直地枕着他手臂。
不似从前,她不想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心死了,就没有期望了。
……
翌日晌午,新来的婢女来报:“王爷又在厨房忙碌着,娘娘好口福。”
这些日子常常听说裴子邈在厨房忙碌,楚云畔却从未喝过他的汤。
楚云畔干脆起了身,刚行至厨房门口,却发现屋内门外没有一个下人伺候。
裴子邈与槐娘子在灶前亲昵。
槐娘子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她的口中。
裴子邈眼里满是柔情。
行至此刻,楚云畔才发觉她完全成了被摒弃的那一个。
裴子邈连片刻温情都未曾给过她了。
她收回酸涩的视线,强迫自己转身回房,宣纸淡墨,又是一笔。
将纸条收进匣内,楚云畔捂着胸口捶打,试图让闷在胸口的那口气匀过来。
然而,她越是想控制,却越来越急促,原来她什么都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他爱上别人,也控制不了心痛。
索性,她站起身来将裴子邈绘上荷花的那些物件都一同拾捡丢到了院中。
转身又进了房,翻找出偷偷藏了很久的一个木匣。
这匣子里装的是她与裴子邈自相识以来所有来往的书信。
当初她藏着,原本是想等以后老了跟他慢慢翻看,品尝回忆……
她打开木匣那一刹,思绪好像被拉回了未出嫁前。
她只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他确是尊贵的王爷。
她曾退缩:“王爷,我不想为妾。”
裴子邈便日日差人来送信:“你往前走一步,往后九十九步自有我来走。”
爱吗?大抵那时是爱的。
可她如今只想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带着他们的回忆。
柳清迟一张一张翻出来,狠狠捏皱,撕成碎片,扔进被她丢弃的物件里,掏出火匣子往地上一扔。
火光燃起,日久经年,那些物件最终都成了一滩灰烬。
“裴子邈,所有属于我们的回忆一丝一毫,我都不会留给你!”
澄澄火焰映照着楚云畔布满泪痕的脸,她双眼猩红似血,攥着拳看向皎皎月轮。
楚云畔亲手葬送了他们的过往。
她微闭双眼,身子却止不住地抖。
“裴子邈,日月为证,惟愿你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翌日清晨。
柳清迟还卧在床榻沉睡,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惊醒了她。
裴子邈轻手轻脚行至榻前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紧接着他的鼻息声就扑在耳畔,对上她惺忪的睡眼,柔声说:“茹玉,这两天公务繁忙,我恐不能陪你。”
柳清迟没应答,沉沉合上眼皮。
裴子邈只当她贪睡,便自顾自轻手轻脚离开。
门刚合上,楚云畔就坐起身来拿起帕子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她才作罢。
她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铺上宣纸,便写起了信。
第一封,给小娘。
一愿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二愿她切莫难受,来日且长。
……
最后一句她说:女儿不孝,万望珍重。
写下这封信,眼泪终是抑制不住。
她颤抖着身子,吞咽下痛楚,铺下一张新的宣纸。
这封信是她写给裴子邈的。
写完后,她才瘫下身去。
……7
西苑厢房。
微弱的烛光也掩藏不住裴子邈满腔的爱意。
他俯下身覆在槐娘子那片温润上,槐娘子顺势搂住他的腰:“王爷,奴好想你。”
裴子邈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一只翡翠玉镯。
“这是我母妃留下的,她曾说要送给我的王妃。我原是留作一个念想的,如今恰逢你生辰,便赠与你,愿你岁岁安榆。”
槐娘子接过木盒,沉思片刻,又垂下眸去:“奴本不该奢望什么生辰礼,幸得王爷垂怜才能伴您左右,奴已经很知足了。”
未等裴子邈开口,槐娘子又将头靠在裴子邈的怀里:“若王爷真要送奴生辰礼,奴想要个名分。哪怕是通房、是妾,奴只想堂堂正正站在王爷身边。”
忽而门外侍卫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那边差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裴子邈微微皱眉,还未等他开口。
槐娘子索性坐在了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王爷,今日是奴的生辰。”
另一边,楚云畔垂坐在椅上,还在等裴子邈回来。
【死心吧,他不会来的。】看透一切的青宝鄙夷地开口。
它来了,它遵守承诺来接她回家了。
就在今日。
派去送信的侍卫来报:“王爷那边实在有事,走不开。王妃且再等等。”
楚云畔有些不甘:“再去,就说我呕吐不止。”
西苑厢房,槐娘子一脸委屈地在裴子邈怀里小声啜泣。
“王爷,他好像在踢我,我好痛。”
而这边的已经青宝失去耐心,直接将他们二人亲昵的画面展现在了楚云畔眼前。
裴子邈此刻正搂着槐娘子,拂着她的孕肚,商议如何给她名分。
侍卫去报,他只说:“唤御医去看。”
楚云畔那颗心好似被分裂开来,她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她低声呢喃:“本想最后告个别,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楚云畔两眼发黑,突然发问:“青宝,回家之后我和你还会再见吗?”
青宝没回她,只提醒了一句。
【灵魂和肉体剥离会很痛,你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楚云畔感觉灵魂与肉体逐渐分离,头痛欲裂。
她死死咬住嘴唇,但丝毫不能压制痛苦,她忍不住用头去砸地。
“啊——”
一声惊呼,楚云畔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将她笼罩,她只觉浑身一轻。
黑洞,撕裂了天花板,她看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缓缓上升……
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那个虚无的空间里再次传来声音。
【会。】

天空忽而雷声乍起,接着大雨倾泻。
西厢房内。
裴子邈皱起眉头,心里莫名感觉不安。
他挪了挪身子想要起身,槐娘子嘤咛一声又转入他的怀中。
“王爷,别走,外面打雷,奴怕……”
裴子邈凝着正在睡梦中的槐娘子,忽而想起自己好似从未陪过她整夜。
他顿觉亏欠,伸出手去轻轻拍哄着她入睡。
另一边,王妃寝殿。
小英惯例在此时去唤王妃梳洗,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半分回应。
“王妃,王妃?”
一声声呼喊犹如沉入黑夜中,只剩一片寂静。
那扇被闩紧的房门好像将屋内人与屋外的世界隔绝开门。
屋内的楚云畔就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血色。
房门很快被侍卫撞开,小英立马跑到床榻前,当她的手触上楚云畔的肌肤,已经没了一丝温热!
她心猛地一沉,当场瘫坐在地上。
她强撑着想站起身来,却没有一丝力气。
瞬间泪流满面。
她忽然想起入睡时王妃曾拉住她的手说:“小英,我想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她都未曾发现。
于是她仔仔细细又拿起梳妆盒,为王妃上了最后的妆。
“王妃,我们体体面面地,让小英带你回家……”
柳清迟被裹在被子,让下人抬着出了王府。
门外侍卫拦着,不肯放行。
小英只能强掩住眼底的痛,装作淡然:“这是王府中一个不听话的婢子,王妃要我将她处理了。”
出了王府,又进了柳宅后门,直奔怜娘子的房中。
怜娘子一脸诧异,看着那团被子身子不停的抖:“小英,这是什么?”
小英颤抖着将被子掀开,楚云畔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蓦地出现在怜娘子面前。3
怜娘子瞪大了眼睛,喉咙犹如被堵住,哑了声,不可置信的凝着被子里的人。
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柳清迟冰冷的躯壳。
“女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啊,你看看娘亲——”
怜娘子悲恸到无泪落下,空有哀鸣,痛到极致便哭也哭不出来。
小英噗通跪下颤抖着手递上柳清迟绝笔:“这是王妃留给您的。”
垂眸的功夫,小英再抬头,怜娘子竟肉眼可见苍老了上十岁。
突然,门外婢女的声音响起:“娘子,王府那边差人来问王妃是否回了府?”
怜娘子发出涩涩的声音,一手搂紧楚云畔,一手抽出书信中夹着的和离书。
“把这封和离书交给王爷,就说此后茹玉和他再无半分干系。”
话落,她又抚上楚云畔的脸。
“娘从小就告诉你,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
“可你,为何偏偏不信啊——!”
悲鸣一出,混沌的双眼竟流出了血泪!
北康王府,是夜。
收到信的裴子邈急匆匆就要往柳府赶,槐娘子却一把拉住他。
裴子邈甩开槐娘子的手:“茹玉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要与我和离的。”
槐娘子凝着被甩开的手,又道:“王爷,王妃近日性子大变。听说今儿个还打死了个婢女,估计就是最近心思郁结,这才要与你和离。”
裴子邈还是不安,他想去找楚云畔问问究竟为何要与他和离。
更何况,她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无端杀害婢女呢。
槐娘子凑上前去,依偎在裴子邈怀里:“王爷若不信,自己去问问下面的人,小英亲手处理的尸体。”
“别想那么多,你是王爷,只要你不签和离书她还能反了天去。如今你若是上门只会平添王妃的困扰,还不如等她冷静下来,王爷再去接她回府。”
裴子邈忽然想起御医曾说心思郁结会引发躁郁症,这时切不可让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否则会加重病情。
又问了一圈,确认那名婢女确实是小英亲手处理的。
如今无端生出了人命,他确实应该让她冷静冷静。
“好了,更深露重,王爷不如早些歇息吧。”
槐娘子圈住裴子邈的脖子,在他喉间落下软香的吻。
裴子邈一时情动,便抱起她往床榻上去。
……
又过了三日后,裴子邈心绪仍旧难宁。
他特意去了一趟楚云畔的王妃寝殿,这时却发现有关她的一切都收拾干净了。
怎么回事?她真的打定注意要与自己和离?难道她真的想离开自己?
裴子邈一阵心慌,忍不住低吼出声:“我不答应!”
王妃寝殿的婢女吓得跪了一地。
裴子邈哑着嗓子:“王妃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样?”
有个胆大的婢女哽着声:“奴婢在院里伺候,曾听王妃和小英姐姐提起槐娘子二字,每每提起,王妃便好似失了魂……”
裴子邈脸色忽地没了一丝血丝,他颤抖着关上房门。
他的心猛地一沉,她竟真的是知道的!
他几乎是失魂了般直奔柳府而去,柳家守门童却挡住他说:“王妃并未回府。”
裴子邈发了疯似的,再也顾不得那多礼仪。
踉跄着跑入柳家内宅,怜娘子房外。
他放声喊着:“小娘,你让我见见茹玉。”
一声……两声……
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茹玉,你出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依然紧闭,骤然一阵狂风卷起,不知哪来的纸钱漫天飞舞。
裴子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猛然收紧,他开始使劲砸门。
“开门!小娘,你让我跟她解释啊!”
砰地一声,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头银发的苍老妇人突然出现在裴子邈视线。
她半身伏在一口未合盖的黑棺上。
屋内正中央,偌大的‘奠’字刺进裴子邈的眼中。
目光下移,柳清迟一身素衣静静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一样。
怜娘子抚着棺椁,暗哑着嗓子对裴子邈说道:“她在这,你和她解释吧。”

裴子邈凝着那安静温婉的女子,心犹如被千刀万剐。
怎么会……前日还好好的……
那惊骇的一幕在眼前掠过,裴子邈不由自主攥紧了心口。
窒息感弥漫上头。
……
裴子邈不顾怜娘子的反对,强行将楚云畔带回了王府。
“去太医院把御医都给我宣来!”
不多时,宫里的御医、民间名医将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子邈猩红着眼:“把王妃给我治好!”
“若她今日醒不过来,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偌大的寝殿,上百名医生,面面相觑。
无一人敢上前,无一人敢探脉。
他们都知道,即便再名贵的药材,再精湛的医术也无法治疗一个死人。
“王爷,请恕臣等无能!”
“王爷,为今之计是让王妃好生安息啊!”
裴子邈鼓足勇气,探了探鼻息。
这才垂下手来:“查!给我查!昨天还好好的!”
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北康王爱妻如命,如今妻子早逝,对他来说定是个莫大的打击。0
赵御医听闻此话,这才落了心,不要他们医治死人就好。
赵御医领着几个御医颤巍巍上前,银针探了几番。
“王爷,王妃按理来说顶多有些心思郁结、肠胃阻塞之症,但不至死。”
“王妃死得很蹊跷,不似中毒。走得也很安然,也不像是突发急症。”
裴子邈一怒,一脚将几个御医踹翻在地:“没用的东西,死因都查不出来?”
“王爷,臣等无能,请王爷责罚!”
裴子邈上前紧紧抱着楚云畔:“茹玉,别听他们的,都给我滚!”
没人敢说楚云畔是自杀而亡。
诺大的寝殿,最终只剩下了裴子邈一人。
“茹玉,他们都是骗你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
裴子邈贴着楚云畔的脸,感到一阵冰凉。
“来人,烧炭!这么冷,王妃会受寒的!”
可无论炭火烧得再旺,他怀里的人都始终没有一丝温度。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裴子邈已经在这寝殿待了五天了。
他吩咐所有人不准接近寝殿,是他这些日子没有好好陪着他的茹玉。
是他对不起她,他今日哪也不去,他就在这陪着她。
门外小英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王妃一心向往自由,可却因了王爷一句心榆于她,她便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王爷,王妃已逝,若王爷还对她有半分情谊,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裴子邈被她一惊,思绪被拉回了初见时。
那时她虽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身上却有一股傲气。
她明明是被嫡姐欺负殴打的那一个,她却抬起倔强的那张脸。
“嫡庶有别又如何,姐姐也只配使些腌臜手段。”
第二日,嫡姐欺负庶女的话本子火爆大卖。
一字未曾提及柳茹青,人人却都知道那是柳家的嫡女。
柳父震怒,将柳茹青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裴子邈多方打听,才知道话本子是楚云畔化名择生而写。
那时他觉得楚云畔很不一样,于是他想方设法接近她。
她却说:“西海沧溟、扬州暮霭,那些我都从未见过。我凭什么要被你圈住我的一生。”
她说:“我素来不喜与他人分享,我要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你贵为王爷,想必是三妻六妾。如此我不愿,”
他笑了,楚云畔才名冠绝京都,不似别家女子固守礼仪,毫无趣味。
于是他许诺:“茹玉,只你一人。”
十年来,他真的做到了。
楚云畔成了全京都妇人最为艳羡的女子。
可他不知,她嫁给他,亦是毁了自己的一生。

楚云畔自做了王妃后,日日小心。
稍有不慎,言官就会在朝堂上弹劾于他。
于是她恪守礼仪,十年来为他守下了王府基业。
可她再也不能骑马射箭,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裴子邈有一日忽然发觉楚云畔好似不太一样了。
直到槐娘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是这样的。
可以满心依附于他,可以撒泼打滚求他留下来。
那个明媚张扬的楚云畔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发了疯似的找,却没找到属于她的任何一件物品。
连同着他为她亲手绘下的带有荷花的物件,也一同消失了。
他早该注意到的,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好痛,她死之前也有这么痛吗。
行至案桌前,他才发现有个精美的盒子。
一打开就能看到一封书信安安静静躺在那儿。
“裴子邈亲启。”
裴子邈怔了片刻,打开了书信。
书信上内容展开:
裴子邈,我曾问你是否相信我们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5
或许你不信,可我就真的那么来了。
你说你只爱我一人,我便真的信了。
可当看到槐娘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我输了。
裴子邈,行至此刻,我不后悔。
爱过一场好过总有遗憾。
我如今唯剩三愿。
一愿我母族小娘安度余生,不受人欺辱。
二愿小英得一良婿,后生无忧。
三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眼泪簌簌留下,屋外雷声乍起。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槐娘的呢?
他明明藏得那么好。
临死三愿,竟是与他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楚云畔,你当真好狠的心!
他将信捏作一团,狠狠地丢向一旁。
忽而又慌忙地把褶皱抚平。
散着发跪在地上:“茹玉,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我会好好保管的。”
他忽而又失声痛哭。
“我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其他王兄妻妾成群,因了一句诺言,我不忍伤害你,连子嗣我都只敢偷偷生育。”
“楚云畔,我待你那么好……”
“你凭什么离开我,你说话啊,你凭什么离开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副冰冷的躯壳。
这寝殿只剩下一片寂静。
裴子邈待坐在楚云畔身旁,这几日,竟把眼泪也哭干了。
小英忽然跪在寝殿外:“王爷,奴婢有话说。”
小英三步并作两步入了殿。
“王爷以为王妃为何选择离开?王爷若是只是因了子嗣才将槐娘子养在王府中,那早便该与王妃坦白。王爷你对槐娘真就没一丝爱意吗?”
裴子邈瘫坐在地上,嘴里呢喃:“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何错之有?”
“王爷,你别自己骗自己了。你若不爱她,便不会日日诓骗王妃宿在书房,实则是去她房中。你若真不爱她,便不会日日为她洗手熬汤,更不会为她搜罗新奇好物,转而将那支为赠品的珍珠步摇送给王妃!”
“你考虑过王妃的处境吗?身为王妃,十年膝下无子,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和白眼,又受了多少欺辱。可她曾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在她名下,王爷是如何说的?”
裴子邈恼羞成怒,颤着抬起那苍白的指节:“你放肆!”
小英重叩在地:“王爷,奴婢以上犯上,求王爷将奴婢贬去王陵为王妃日日扫墓。”
裴子邈怔了一下,却听见有人来报。
“王爷,槐娘子那边怕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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