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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晏凛小说名小说_程鸢晏凛小说名小说免费阅读

程鸢 著

都市已完结

《程鸢晏凛》主角是程鸢晏凛本文运用了比喻、拟人等修辞方法,增强表现力。看完你就会觉得是一本与众不同的小说!|说到底,只是因为他不在意她罢了。缘一阁很快就到。穿过小桥流水来到包厢。坐定后,晏凛却提起另一件事:“你孕期反应比较严重,这段时间工作先放放,带带新人,新秘书我已经再让叶特助招了。”

状态:已完结   作者:程鸢   2.38万字更新:2024-01-31 14: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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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晏凛》主角是程鸢晏凛本文运用了比喻、拟人等修辞方法,增强表现力。看完你就会觉得是一本与众不同的小说!|说到底,只是因为他不在意她罢了。缘一阁很快就到。穿过小桥流水来到包厢。坐定后,晏凛却提起另一件事:“你孕期反应比较严重,这段时间工作先放放,带带新人,新秘书我已经再让叶特助招了。”

程鸢晏凛小说名节选在线试读

所有人惊呆了。
但碍于顾总在场,只能用挤眉弄眼表达内心。
程鸢还在发懵,就见晏凛冷冷扫了姜母一眼,一把抽回手。
姜母哎呦一声被甩开。
柳如音则含泪开口:“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和顾总只是前男女友的关系,现在我们清清白白。”
她停了下,瞥着程鸢,哽咽道:“如果有些人想找我麻烦,大可面对面对峙,不必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姜母气得又想打她,刚举起手来骂道:“嘿,你这个小贱人……”
晏凛脸色已经黑透了。
他直接上前推开姜母,冷声呵斥:“保安,把人赶出去,以后不准放她进来!”
姜母大喊大叫着被架了出去。
顶层办公室恢复平静,但此刻气氛却比之前更压抑,一股风雨欲来的意味。
顶着无数炙热的目光,程鸢想解释。
张了张嘴,晏凛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带着柳如音头也不回的走了。
……
【我的天,惊天大瓜,顾总姜秘隐婚生子,娘家上门怒打小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吃那个瓜?】
【不对呀,姜秘跟了顾总五年,以前一点苗头都没有,这怎么突然结婚就有孩子了。】
【谁是小三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姜秘在中间掺和一脚呢?看顾总那个样子,对姜秘没什么感情呀。】
赵瑰丽看着群里越发离谱的发言,怒道:“他们胡说什么,乱造谣。”
说着,就要打字澄清。
程鸢摇头制止:“你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赵瑰丽把手机放下,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和顾总到底怎么回事?”
程鸢沉默了。
半响,才恍惚说出一句:“……你说的对,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能长久的。”
女人的脸色惨白,周身寂寥,像是要碎了一样。
赵瑰丽看着眼前的程鸢,满是心疼:“那你……打算怎么办?”
程鸢抿唇,撞见赵瑰丽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酸,安抚道:“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她摸着肚子,神色坚定。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
回到家,程鸢在挂断姜母无数个电话后,直接拉黑不理会。
晚上10点,晏凛才回来。
程鸢迎上前,想好好跟他解释清楚,晏凛却先一步冷冷开口:“钱已经打给你妈了,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如音。”
话落,程鸢脸色一僵。
又给钱了?
一股怒气瞬间上涌堵在心口。
程鸢深吸一口气,才压住怒火:“不管你信不信,我妈不是我找到公司的,我也没有针对柳如音,还有,我说过,不要再给我妈打钱……”
晏凛只有冷冷一句话打断她:“程鸢,你不要让我后悔娶你。”
程鸢呆住。
这句话简直像一道闪电,狠狠击中她的头,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心脏麻痹的动弹不得。
晏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房子,她才后知后觉感到漫入骨髓的疼痛。
第二天是产检的日子。
程鸢给晏凛发了几条信息,均未回复。
她眼眸一黯,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接听后却发现是猎头的电话。
“姜女士,知道了您的困境和委屈,您有没有兴趣考虑其他公司呢?”
“和信的老总很欣赏您,您在那里能有更好的发展,邮件已经发给您,期待您的好消息。”
程鸢有点惊讶,回道:“多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拿起手机打开邮箱,赫然躺着一则应聘文书。
年薪百万,涵盖公司公章,诚意十足。
她心里有些动摇了。
……
程鸢紧紧攥着病历本,从妇产科出来。
医生的话在程鸢脑海中回荡:最近要注意心情,孩子的胎不是很稳。
刚下到门诊付钱,一抬眼,眼前场景让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大概只有笑才能对眼前这荒唐场景做出回应。
——柳如音倚靠着晏凛,排在她前面。
柳如音说:“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家庭。”
晏凛回答:“记得。”
柳如音又问:“如果我也怀孕了,你会离婚娶我吗?”
晏凛一怔,想说什么,一转头正正撞上程鸢直直的目光。

四目相对,晏凛愣了一下。
程鸢竟笑了一下:“好巧。”
每个人的痛阈值都有一个界限,痛到顶了就不痛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对此时荒诞的一幕,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平静。
柳如音眼底一丝尴尬闪过,很快又掩埋下去,她轻柔一笑:“抱歉啊姜秘,刚只是在开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程鸢只直直看向晏凛,声音很轻:“我觉得应该不是玩笑吧,你看他为了你都没有陪我产检。”
晏凛这才想起今天是程鸢的产检。
心猝然一紧,他急忙解释:“抱歉,我没有看手机……”
靠近的男人,让程鸢下意识退后一步:“没关系。”
她说完,甚至又笑了一下:“你们继续。”
话落,程鸢转身就走。
越走越快。
突然,一只手猛然拉住她。
她被迫停下回望来人。
晏凛看着程鸢通红的眼眶,只觉口干舌燥,声音不由放轻:“对不起,是我太忙了忘记看时间,只是如音发烧了,她在海市没有朋友,一个人我不太放心才……”
这一刻,程鸢觉得,晏凛的歉意,比他的冷言冷语还像刀。
柳如音是他的朋友,可自己难道不是他的妻子?她怀着的不是他的孩子?
12月的冷风,带走程鸢身上最后的一丝温度。
她从喉间挤出声音,沙哑而轻柔:“不用道歉,你去陪她吧。”6
晏凛顿住了。
程鸢又笑了,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艰涩。
“晏凛,你有没有听人说过,三个人的关系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第三者一样?”
她问得真心实意,晏凛听得死死拧紧了眉。
他下意识否认:“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这句话说的程鸢又想笑了。
短短几分钟,她都快笑累了。
前世,晏凛和她离婚后,迫不及待就就娶了柳如音。
胡说八道几个字,应该说的是他晏凛。
程鸢摇摇头,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你上次说离婚的事让我考虑清楚在决定,我现在想清楚了。”
“过完这个年,我们就离婚吧。”
给彼此一个体面,也给她对他的爱最后的缓期。
说完,程鸢径直走入人群。
晏凛凝望着那逆着人流决然的身影,心莫名一空。
可不知为何,脚步却再也迈不开。
次日的天空黑压压的。
一大早,程鸢收到通知要召开董事会。
程鸢刚走进会议室,一抬眸,脚步一顿。
只见所有董事几乎到齐,她扫视一圈,晏凛在主位,柳如音在侧位,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充斥着恭候多时的意味。
程鸢心里“咯噔”一下。
坐定后,一名董事果然率先发难:“程鸢,有人举报你在一年前‘美林酒店’的项目,涉嫌贪污回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鸢脑袋空了几秒,随即不敢置信道:“什么?贪污?”
她压下荒谬的情绪,冷静道:“我不知道谁举报的。但首先,这个项目完结时所有账目经过财务审核,之后的报告书我也都交接给了柳如音。”
讲到这,她停下扫视一圈。
“我自问在职期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一切没有证据的情况,公司竟然如此大的阵势向我兴师问罪。”
柳如音却在这时道:“我没有收到‘美林酒店’的交接文件哦,姜老师,你没有把这个文件交接给我。”
程鸢望向神态自若的柳如音,一下明白了。
恐怕连举报都是这个女人在做局。
她冷笑一声:“柳秘书,讲话是要负责的,你能为这句话负责吗?”
柳如音被呛到,却是轻声细语道:“姜老师,我只是个新人,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咄咄逼人。”
她的楚楚可怜更显得程鸢咄咄逼人。
程鸢不想和她再无意义地争辩,直接看向晏凛:“顾总,文件在我这从未出过错,交给柳秘书后却不见了,追究的不该是她的责任吗?”
闻言,柳如音脸色瞬间白了。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坐在主位的晏凛。
晏凛面容晦暗,程鸢看不懂他的神色。
半响,便他吐出一句冰冷的话:“程鸢,暂时停职调查,这段日子不必再来公司。”

程鸢直接愣在当场。
这一瞬,她不知自己是愤怒更多还是悲哀更多。
她只听见自己冰冷的质问:“你就非得这么护着她?”
瞬间,会议室静的可怕。
晏凛感受着众董事各式各样的眼神,深深看了眼程鸢,终是冷冷道:“你的银行流水显示,在一年前,打了三百万给你家人,这钱从哪来的?”
这句话如同一个榔锤重重击中程鸢。
他对她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她紧紧攥住双手,一字一句问道:“钱是我存下的,你信不信?”
晏凛只是沉默。
这沉默像刀一样连血带肉剜掉程鸢整颗心,他不信任的目光,让程鸢的一直挺拔的脊梁都难以维持。
她的唇发着抖,非得死死攥紧手,才能让眼泪不在此刻掉下。
良久,程鸢才深吸口气,直起身扫了一圈董事会的人,认命道。
“我接受这个决定。”
她再也不看一眼晏凛,径直走出门。
迎着无数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程鸢走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赵瑰丽担心的跑过来,显然已经收到消息,她小心翼翼道:“老姜,你没事吧?”
程鸢缓慢的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如同一条落败犬,灰溜溜的狼狈窜逃。7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去哪里。
浑浑噩噩回到家,却见姜母站在门前,嘴里骂骂咧咧的。
一见到程鸢,姜母眼睛一亮,立马冲上前:“程鸢,晏凛只打了一半的钱,我找他要,每次都是那个狐狸精接的,居然还把我拉黑了!”
又是钱。
自她成年后,除了要钱,姜母好像没再跟她说过一句其他的话。
程鸢白着脸,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了出来:“妈,除了钱,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吗?”
姜母却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弟弟的房子等着付尾款呢!既然晏凛不给,你就给你弟补上!”
程鸢彻底心冷:“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一年前那三百万,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这话一出,彻底点燃战火。
“我是你妈!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姜母表情瞬间突变,狠狠的上前一把抢夺程鸢的包。
程鸢蒙了一下,下意识往回扯。
一股推力将她扑倒在地。
下腹剧烈绞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她痛的直冒冷汗:“120,妈……打120。”
看到的,却是姜母逃窜的背影,甚至跑前还不忘捡起她的包。
程鸢举起的手,颤抖着放下了。
一刹那,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无尽的痛意涌上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程鸢忍着痛意爬向拿到手机。
血迹随着匍匐的拖出一条鲜红的刺眼的血路。
“滴~呜~滴~呜~”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小区上空。
送进医院时,程鸢痛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联系上病人家属了吗?病人情况危急,需要马上签字动手术。”
“医生,病人母亲的电话打不通。”
“打她老公的。”
过了不知多久,护士着急的声音传来:“她老公电话不接,短信也没回,怎么办医生?”
程鸢鼻子插着吸氧管,颤巍巍伸手:“给我打。”
她眼前一阵一阵的黑,索性闭上眼睛等待。
“滴~滴~滴~”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她麻木的固执的一遍一遍的打。
终于,接通了。
程鸢用尽力气想要说话,手机那边却传来晏凛一句冰冷冷的话语:“还在忙。”
下一秒,电话挂断。

从希望到绝望。
程鸢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一瞬间,她脸色唰的一下更白了,充满死气。
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来。
周边的护士都于心不忍,眼里满是同情:“怎么办啊医生?”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送手术室,有什么事我担着。”
冰冷的手术台,几乎让程鸢血液凝固。
刺骨的寒冷裹挟全身,她想抱住自己,可早已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温度慢慢消散。
生命一点点流失,意识越来越昏沉。
两辈子的记忆交织浮现,她好像回到了跟晏凛的初识——
高三的她,差点被姜母逼着嫁人,是晏凛如同一束光照进她压抑的世界。
他说:“以后我来资助你,你的人生要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他曾是她的光。
可他又亲手把这光熄灭了。
隐约间,程鸢仿佛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妈妈……妈妈……”
程鸢泪水从眼角不断溢出。
她想活着。
她才重开一世,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她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
她舍不得死……
老天爷,救救我们吧……
开裂的嘴唇无声呐祈祷着,她的意识却缓缓沉入无尽的深渊。σwzλ
……
“前往芝加哥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关闭所有电子设备……”
晏凛挂断程鸢的电话。
柳如音抱歉开口:“对不起啊,我不该没注意到姜秘的电话……”
晏凛深深皱眉,只觉最近皱眉次数越来越多,接着叹口气道:“下次注意。”3
云层很美,却无心欣赏。
那个电话让晏凛莫名不安。
等会下飞机再联系吧。
想着,他略带倦意闭眼。
一下飞机,一堆事情等着安排,柳如音不太熟练,只得亲力亲为。
忙着忙着,就忘记回电话了。
第二天的商谈会上。
灯光璀璨,宴会厅装饰充满奢华与精致。
柳如音穿着奢华高定很是如鱼得水。
直到谈论项目时,却对商业名词磕巴起来。
晏凛立即接过谈话内容。
合作负责人摇了摇头:“顾,这个秘书差太多了,miss姜呢?”
晏凛抿唇,敷衍着过去了。
柳如音眼眸一黯,咬着唇说道:“我会努力的。”
晏凛抿了一口香槟,安慰道:“你才刚上任,慢慢来。”
话这么说,可思绪不由得飘散,程鸢在就好了。
有她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宴席过后。
晏凛被灌了不少酒,头晕沉沉的,有些口渴,不由得呢喃道:“程鸢,水。”
扶着他的人停了一瞬,将他放在床上。
柳如音看着眼前的醉酒的男人,狠狠咬了下唇,眼底嫉恨不已。
程鸢!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
她试探性喊了两声晏凛,见人没有反应,竟是慢慢探出手解开晏凛的上衣,又脱光自己后躺在被窝里。
打开相机,“咔嚓”两声轻响后,准备发送。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将手机一把拽走。
柳如音大惊失色地转过身,就见晏凛一脸阴沉的看着她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发送对象是程鸢。
晏凛脸色黑沉地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如音浑身一颤,咬了咬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女人的承认,如同一道雷炸开,将晏凛混沌的思绪破裂开。
他心往下沉,不可思议道:“你还做了什么?”
见柳如音不说话,他直接翻开手机,眼尖的看到‘美林酒店’项目举报程鸢那人的名字。
点开聊天记录一看,两人合谋的证据便赤裸裸刺入他眼里。
那人负责举报,柳如音负责给钱。
如同一道闪电劈下,晏凛彻底酒醒了。
他冷声质问道:“之前众城的事也是你做的对不对!所有事都是你故意针对她?”
柳如音眼中涌上泪水,抓住他的手:“是,我只是迟了三个月,凭什么就要把你让给她!”
可在晏凛眼中,女人满是泪水的脸,渐渐与程鸢悲伤却倔强的脸重合。
蓦然间,那些被他忽略的程鸢伤心委屈猛然清晰。
那一声声痛心疾首的质问:“你信不信我?”“我就想第三者一样”萦绕耳边。
晏凛触电般甩开柳如音的手。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惊醒,程鸢被他伤透了心。
他寒声道:“柳如音,你被解雇了。”
说完,他直接转身就走。
他拳头攥得死紧,越走越是心慌。
拿出手机,他直接拨打程鸢的电话。
可连续拨了几遍,都是无法接通。
晏凛已经不安至极,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一遍又一遍。
终于,电话接通了。
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这里是第三医院,您是程鸢女士的丈夫吗?很抱歉,你的妻子因为大量失血,术中抢救失败,确认死亡。”

晏凛手骤然握紧,差点捏碎手机:“你说什么?”
对面那头停顿一下:“是的,请尽快过来认领尸体。”
一瞬间,脑子像被暂停一样,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几乎稳不住身形。
怎么可能?上飞机前才打的电话,怎么人就没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回去找她。
对对,回去找她。
想到这,他微颤着手定了最早的航班,踉踉跄跄地打车去机场。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过。
等到踏入熟悉的土地,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晏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等他回神时,他像扯住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医生不让走。
医生温声道:“你先放手,我帮你查一下。”
晏凛木着脸放手。
“程鸢,意外跌倒导致流产,昨天白天入院……”
医生每说一句,晏凛脸便白了一分。
晏凛紧紧握住拳,沙哑道,“跌倒?她怎么跌倒的?是不是有人推她?”
医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随即说道:“死亡时间14:20分,尸体被领走了。”
晏凛听到这句话,紧紧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是谁?”0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朋友赵瑰丽。”
晏凛连夜赶往赵瑰丽的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彻整个楼层。
一开门,赵瑰丽通红着双眼吼道:“大半夜敲什么敲。”
晏凛睁着猩红的双眼,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程鸢呢?”
她冷着脸侧身。
视线一转,蓦然定在墙面上的相框。
晏凛瞳孔骤然紧缩,本能上前一步,烛光渐渐照映出相片上的人。
是程鸢的黑白遗照。
“轰”得一声,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他身形晃荡一下,几乎站立不住。
他死死紧闭的唇开出一条缝,哑声道:“程鸢的……”
他顿住,尸体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瑰丽看不清神色,只听她冷漠一句:“火化了。”
“火化了?”晏凛脑子混沌,半响,才反应过来。
他猛的直起身怒道:“我才是她的丈夫,你为什么擅自做主火化?”
赵瑰丽冷笑一声,质问道:“你接电话了吗?”
这句质问如同一把利刃直入心口,泛起一阵阵痛意。
“她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打着家人的电话,结果呢?没有一个人接,她已经对你们彻底失望了。”
说到这,赵瑰丽哽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火化是她最后的遗愿。”
晏凛双眼无神,静静听着,他不敢想象程鸢躺在病床上有多么的绝望。
赵瑰丽看着眼前像丢了魂似的男人,摇头叹了一口气:“人死灯灭,看也看了,你走吧。”
良久,男人才动了动,声音嘶哑道:“我要把骨灰带走。”
赵瑰丽沉默片刻,侧过身,让开了路。
晏凛视线触及到骨灰盒,身形骤然停住,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开。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走过去。
手触及到冰凉的骨灰盒时,掌心忽的一颤。
好冷,程鸢怕是住的不习惯。
他眼眸黯然,伸出双手轻轻捧着,仿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走出门时,赵瑰丽突然喊住他:“老姜说了,希望自己的骨灰撒在大海里,让她如愿吧。”
晏凛手紧了紧,没有回话。
他呆呆坐在卧室,没有开灯,一个人从黑暗坐到天亮。
手机铃声从天亮时就开始响起,锲而不舍。
晏凛微微动了动,一夜未睡的眼满是血丝。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终于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律师事务所,有份程鸢女士的遗嘱需要公示,您现在方便吗?”

叶特助接到电话,一早便等在门口。
过了许久,才看见顾总抱着一个瓷罐,一身颓废的走出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他。
两人直奔律师事务所。
来人客套迎接落座。
“顾先生,这是遗嘱清单,您看一下。”说着,将文件递过来。
“姜女士名下有一套公寓和一辆车,按照协议都归您所有,名下存款200万,一半捐赠给希望女性工程,一半是留给您的。”
希望女性工程,是程鸢一直捐款的慈善项目。
主要资助贫困女生的就学。
晏凛恍然回到与程鸢的相处时光。
那时,他突然发现程鸢三分之一的工资都会划给慈善机构。
一次深夜加班,聊到了这个话题。
她当时的眼眸泛着夺目的星河。
她说:“顾总,您当初的资助改变了我的一生,现在我有能力了,我也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那一瞬间,他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以为是咖啡因心悸的跳动。
殊不知,一点一滴的心动,慢慢汇聚成喜欢,待发现爱意时,一切已经落地尘埃。
晏凛神色恍惚,直到叶特助的低声提醒,才渐渐回神。5
他看着文件,眼眸一黯:“另一半也捐了吧。”
“我想去……看看那套公寓。”
公寓在湘麓路,开车不到十分钟。
示意叶特助不用随行,一个人拿着钥匙走了上去。
公寓不大,处处透着程鸢的生活痕迹。
视线移到桌上的本子,他放轻呼吸,慢慢上前。
日记是从醉酒那晚开始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推开他的。都说醉酒的人是有意识的,他……对我应该是有感觉的吧?】
【我怀孕了,我想应该打掉的。可是,他应该有知情权的,明天就去坦白。】
【啊~天呐~他向我求婚了。那一刻,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我想会幸福的。】
看到这里,晏凛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接着,笑容便苦涩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渐渐阴郁起来。
【晏凛,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字迹凌乱,纸张能看到水渍印记。
他隐约好像看见程鸢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而耸动,泪水一颗颗滴落在纸张上。
晏凛的心跟着痛了起来,他上前想要抱着她。
却扑了个空。
他清晰地明白了。
程鸢走了。
晏凛嘴唇微微张开,呢喃道:“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终究是晚了。
太阳到东慢慢移到中间,叶特助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出来。
只得上门一探究竟。
门虚掩着,一推开门,便见到顾总如木桩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往日清冷俊美的外表,蒙上一层浓浓的郁色。
双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特助心中晒然,顾总永远是冷静自持,气场强大,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
他叹口气,不忍心道:“顾总,该回公司了,下午有场会议。”
见人没有动静,也特助再次喊了一声。
晏凛这才有了反应,他轻轻嗯了一声,珍重地捧起旁边的骨灰盒。
叶特助不由得头皮一麻,经过律师那件事,他才知道这是程鸢的骨灰。
两人回到公司。
便见到顾母在门口撒泼。
她声音大的在车内都能听的到:“晏凛,你这个天杀的,把我女儿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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