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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已完结
《荣礼淮秦如烟》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说,主要讲述了荣礼淮秦如烟的故事。下面是精彩章节节选:|她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中,神色依旧淡淡:“世子与夏姑娘婚期将至,还是将心思放在大婚上,不必过来。”他神色一僵。但他还是低头放软语气,没再喊她嫂嫂,而是喊了她名字。
状态:已完结 作者:荣礼淮 2.36万字更新:2024-02-02 08: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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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堂堂恭国府夫人,日后还真要抛头露面去行医吗?”
老夫人严词厉色。
秦如烟跪着,背脊却挺直。
“行医救人,与身份无关,儿媳无错。”
“婆母若是看不惯,也大可以赐儿媳休书一封,逐我出府。”
此话一出。
老夫人眼神骤然冷厉:“荒唐!”
随即对下人下令:“把夫人的药箱拿过来!”
听见这话。
秦如烟神色带了丝慌张:“婆母这是要做什么?”
意识到什么,她伸手要阻拦。
但晚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老夫人直接从药箱中将她的金针夺出,尽数折了!
老夫人手一扬,金针纷纷坠地。
秦如烟怔愣原地,眼眶蓦然通红,看着地上的针,心痛难忍。
却听见老夫人紧接着下令——
“将夫人禁足内院,日后再有前来求医者,一律拒绝!”
……
秦如烟被禁足的第二日。
荣礼淮来了。
他语气恼怒,眸色泛冷。
“听说嫂嫂当面跟母亲要休书?这种负气言论你同我说便罢了,竟敢当着母亲的面提,胆子未免太大。”
秦如烟看他一眼,态度却坦然自若:“我从来不是赌气,是认真的。”
闻言,荣礼淮脸色黑沉下来,语气冷冽警告——
“还请嫂嫂别再妄言,恭国府从来没有和离一说,既然你已经嫁进来,生是恭国府的人,死也得是恭国府的魂!”
这话像重锤狠狠砸在秦如烟的心口。
荣礼淮这话恰应了她前世的命——终生都葬送在恭国府内!
可是,凭什么?!
秦如烟手不甘地紧紧攥起。
就在这时,下人通传响起:“世子,景王来了,点名要见夫人。”
荣礼淮皱眉看向秦如烟骤然亮起的眼,心莫名一沉。
刚到前厅。
秦如烟就看见了谢景玹手边那副‘妙手回春’的金牌匾。
谢景玹看见秦如烟和荣礼淮一同过来,眼神微眯,打量了荣礼淮一下。
随即他上前,无视荣礼淮的见礼,对秦如烟恭敬开口。
“夫人救活恩师,本王以此金牌匾聊表敬意。”
“不知夫人何时有空,去替太傅复诊?”
一听这话,老夫人脸色难堪,可景王的面子谁敢不给?
只能点头应允。
秦如烟忙去拿药箱。
谁料荣礼淮却跟在她身后,语气冰冷警告。
“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景王未婚配,而你是已婚妇,我不希望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秦如烟心狠狠一沉。
千言万语梗在心口,可看见荣礼淮的脸,却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
见秦如烟头也不回往前走,荣礼淮心中莫名烦乱,想喊住她,嫂嫂二字却突然喊不出口。
最终只能看着她远去。
太傅府中。
秦如烟替太傅复诊完,同景王开口:“我先开几服药先让太傅吃着,针灸还需要等两日,我的金针坏了,需要重新购置。”
听见金针坏了,谢景玹意识到什么。
心念百转,他突然道:“夫人义高,不要诊金,本王却不能没有表示。”
秦如烟下意识想拒绝。
却听他道:“若之后夫人有何难事,本王定任其驱策。”
这话让秦如烟怔然,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有点不敢相信,情绪复杂看他:“……多谢。”
她莫名有些心酸。
而后景王突然被召见,秦如烟便独自回去。
路过驿站时。
秦如烟正想进去问问自己的家信是否有寄出去。
却看见恭国府的下人匆匆从驿站取信。
她脚步顿住,心脏猛地的一跳,心底升出一种荒谬的不可置信来。
“站住。”
秦如烟下意识拦下那下人,从她手中强行拿过信。
等到真的看见信封上自己的字迹,她几乎站立不稳。
刹那间,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家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心口猝然攥痛,秦如烟踉跄几步,霎时恶心得无以复加。
……
恭国府。
老夫人和荣礼淮母慈子孝走入正堂。
就见秦如烟坐在主位,气势冰冷。
不等老夫人拧眉发难,秦如烟先一步质问——
“敢问婆母,因何原因阻挡儿媳联系娘家,甚至销毁家书!”
她将那封信甩在桌上,眼底寒意彻骨。
见到那信。
老夫人神色先是一慌,再是冷声道:“你自己在信上胡言乱语,我只是不想与亲家因此生了嫌隙!”
无耻至此,多说无益。
秦如烟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再难忍受:“我要和离。”
她起身就走。
“拦住她!”
荣礼淮拧着眉头当即下令。
很快有婢女前来拖拽。
秦如烟挣扎间竟不小心撞到桌角,只觉腹部锐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
身边床前坐着神色狂喜的老夫人和怔怔看她荣礼淮。
再见正收起药箱的大夫。
秦如烟心陡然一沉:完了。
下一瞬,耳边传来大夫的道喜——
“恭喜夫人,已有三月身孕!”
大夫的话如雷击将秦如烟劈入深渊。
心一瞬死寂。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想要离开,更加难如登天。
老夫人送大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秦如烟和荣礼淮。
荣礼淮眸色沉沉望着她,不解而愤怒:“所以你上次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早就知道了怀有身孕的事,那药方分明就是安胎药,为什么要隐瞒?”
秦如烟脸色惨白,却扯出冷笑。
“因为我不想留在恭国府,更不想与你为妻!”
这话让荣礼淮神色铁青。
他下意识要驳斥,却在看见秦如烟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时,话堵在了嗓子眼。
最终荣礼淮深深叹气:“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不想与你吵,好好休养身体。”
……
自从确认秦如烟有孕后。
老夫人以此正大光明拒绝了京中各府来寻医。
得知秦如烟怀孕时,谢景玹眸色怔愣,最终失落离开。
反而荣礼淮倒是来得勤了。
这日,荣礼淮又来了。
秦如烟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中,神色依旧淡淡:“世子与夏姑娘婚期将至,还是将心思放在大婚上,不必过来。”
荣礼淮神色一僵。
但他还是低头放软语气,没再喊她嫂嫂,而是喊了她名字。
“如烟,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刘记果脯,酸甜可口,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将手里提着的果脯放上来。
秦如烟本想直接拒绝,偏偏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下。
秦如烟神色迟疑僵住。9
看着那诱人色泽的果脯,记起柔儿前世便最爱吃这家。
脑中浮现出女儿娇俏可爱的模样,亦记起每次荣礼淮来时,女儿的欣喜若狂。
“娘亲,爹爹买的果脯比寻常时候都要甜。”
女儿雀跃的声音好似响彻在她耳边。
其实哪里是果脯甜,分明是女儿心里甜。
心口一酸,秦如烟沉默着伸手拿起一块果脯送入口中。
见状,荣礼淮眼底蔓延出喜色。
他又主动提:“明日秋分,我们去城外赏菊散心如何?日日在院子里也让你憋得慌。”
秦如烟看了他一眼,垂眸许久。
她点头:“都行。”
第二天。
天朗气清,是出游的好天气。
然而秦如烟被扶着上马车时,才发现夏芷凝竟然也在。
“听闻嫂嫂与世子要去赏菊,小女闲来无事也想一同前去,嫂嫂不会介意吧?”夏芷凝笑意盈盈。
秦如烟侧目看了眼荣礼淮,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因为实在太久没出门,她只淡淡道:“人多热闹些挺好。”
一路出了城。
秦如烟本在休憩,夏芷凝突然叫停了马车。
“每次看世子骑马好生威风,我也想试试这策马奔腾的感觉,今日世子就允小女胡闹这一回可好?”
夏芷凝掀开车帘对骑马的荣礼淮撒着娇。
荣礼淮自然应允。
秦如烟一动未动,看荣礼淮教夏芷凝骑马,看两人相视一笑,琴瑟和鸣。
她知道这是夏芷凝故意做给她看的,若是前世,她只怕会心痛无比。
可如今,她看了只觉厌烦。
眼看着夏芷凝像模像样骑上了。
荣礼淮便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
没想到夏芷凝突然尖叫一声,那马就疯了一般突然朝着马车狂奔撞来。
眼见两马就要相撞,就见荣礼淮突然抽出马鞭,一鞭打在马车的马身上。
一刹那,马儿狂奔。
车厢内的秦如烟躲闪不及,整个人被颠出车厢!
剧烈的痛楚自腹部而来,鲜红的血迹染透了她的衣裳。
“夫人!”
婢女惊慌失措冲过来。
秦如烟痛苦之际,视线中最后看见的却是荣礼淮满心满眼朝夏芷凝冲过去。
……
重新睁开眼时,腹部抽痛,秦如烟下意识要护腹部:“柔儿……”
可她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
屋子里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到秦如烟醒了,还在争论。
老夫人不依不饶:“这事定然是要夏芷凝给我恭国府一个交代!”
荣礼淮虽语气低下,却不肯退让:“母亲,这是意外,不关芷凝的事。”
“为表补偿,我之后每日都会来恭国府,直到如烟再次有孕。”
听到这话,老夫人这才满意点头。
荣礼淮离去后,老夫人才注意到已经醒了的秦如烟,脸色一瞬冷沉——
“没用的东西!都怪你,好好的出去,害了我孙儿!”
“来人!锁上内院的门,将夫人禁足不得外出!”
短短几日,秦如烟身形消瘦,面容苍白。
荣礼淮如他所允诺的,日日来院子关心她。
“我知你伤心,但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养好了身子,孩子总归还会有的。”
说着他端起粥喂到秦如烟唇边。
秦如烟看着他,却是冷不丁问:“你有没有问过我原不原谅夏芷凝?”
荣礼淮手中的调羹顿住。
他放下了粥,脸色也冷了几分。
“马儿发狂,与她何干?你莫要再小题大做。”
这一刻,眼前的人和前世的荣礼淮身影重合。
世人说,墙头马上,而这个男人,始终如一。
从来薄情寡义,是非不分。
他喜爱谁,谁便是对的,他认为什么是对的,便不许他人忤逆!
秦如烟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里彻底醒悟。
是了,夏芷凝是她的仇人,荣礼淮更是该死!
就在这时。
门外小厮匆匆禀告:“世子!夏家来人了,说夏姑娘又病了!”
荣礼淮步履匆匆离去。
秦如烟垂眸自语:“我不会小题大做,我只会以牙还牙!”
之后几日。
秦如烟亲手给女儿刻了块牌位,正擦拭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哀乐。2
秦如烟心口一跳,喊来婢女问:“是谁家在办丧事?”
“回夫人,是太傅府。”
秦如烟身形僵住,详问过后才得知。
太傅为了景王在太极殿前淋雨长跪一夜,人当场就没了。
秦如烟心神恍惚的记起来,虽然缘由不同,但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太傅重病逝世。
她以为自己扭转了命局,原来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脱。
因为被禁足不得出,秦如烟最终还是开口跟荣礼淮请求,才终于能跟着他前去祭拜太傅。
太傅府。
踏入挂满白幡的厅中,秦如烟看见了跪在太傅牌位前的景王。
从来肆意之人,此刻沉默悲伤。
见到秦如烟,他狭眸微动,却又陷入沉默。
秦如烟过去祭拜。
三叩首后。
谢景玹哑声开口道:“陛下遣我半月之内迁去藩地。”
一切,仿佛无形中又与前世的轨迹相符。
秦如烟一时不知说什么。
默了片刻,只说:“一路平安。”
谢景玹看着她,忽而笑了下。
“也祝你母子平安。”
他不知她已经小产,还是顺从心意不再叫她‘夫人’。
秦如烟也并未多言。
从太傅府出来,荣礼淮的神色却不好看。
他忍不住问:“你跟景王刚刚在聊什么?”
“不过闲谈。”秦如烟神色无异。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荣礼淮心堵。
他脸色冷沉警告:“我已跟母亲解除了你的禁足,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再说,芷凝已经比你要受委屈多了。”
这话听着可笑。
秦如烟竟不禁笑了:“她何来委屈?”
“半月后,与夏芷凝新婚第二日,我便要离京……”
说到此处,荣礼淮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太傅府,道:“陛下派我去剿匪。”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却突然在秦如烟脑中炸开,她突然记起,谢景玹也是半月后迁藩,哪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新帝这皇位在朝中本就有质疑。
新帝居长,景王居嫡。
即便是新帝继位后,景王民心也高居不下。
什么剿匪,怕是想在迁藩途中杀了谢景玹吧!
秦如烟不觉攥紧手,眼底闪过些许异动。
过了片刻,她突然对荣礼淮笑了,语气亦柔和下来:“世子,是我不懂事,连累夏姑娘受委屈,婚宴上我会跟她好好道歉的。”
半月后。
荣礼淮大婚之日。
秦如烟身着红衣出席。
她看着荣礼淮和夏芷凝身着喜袍走进来,拜堂成亲。
一切都和谐美满,喜气洋洋。
“新妇见过嫂嫂。”
夏芷凝又一次给秦如烟敬茶。
迎着满堂注目。
秦如烟看见了夏芷凝的脸上毫无悔意,眼神尽是得意自满。
接茶时,她听见夏芷凝嚣张地低语:“嫂嫂,真是可惜啊,没能看见你的孩子出世。”
秦如烟知道,她是想刺激得自己发狂。
毁了这婚宴,她夏芷凝就彻底赢了。
正好,秦如烟刚好想如了她的意。
就在夏芷凝笑得灿烂动人起身之际,秦如烟毫不犹豫从袖中掏出匕首。
手下垂,精准往下一捅!
夏芷凝的笑容霎时凝固。
秦如烟勾起唇角:“抱歉啊,我应该早给你这一刀!”
“救命!”
血从夏芷凝腹部喷涌而出,她五官拧起,痛苦嚎叫。
周遭宾客霎时惊慌失措,纷纷尖叫出声。
秦如烟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狠狠搅动匕首,眸色赤红:“我没想杀了你。”
那实在是太便宜夏芷凝了!9
秦如烟大笑着:“放心好了,你不会死,只是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这便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喜堂混乱不堪,一身喜服的荣礼淮冲上前来。
秦如烟当即将夏芷凝推到他怀里。
荣礼淮只得停住脚步,冷厉下令:“来人!抓住她!”
家丁小厮顿时一拥而上。
然而秦如烟大笑着甩袖,将另一边袖中猛火油掷向红烛。
轰然一下,大火窜起。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纷纷往外逃去。
秦如烟却伫立不动。
荣礼淮心中莫名慌神,下意识要往她那边走,可怀里夏芷凝紧抓他,脚步停下。
火势凶猛窜大。
荣礼淮抬眼看去,只看见秦如烟在漫天火光中朝他嫣然一笑——
“祝世子与弟妹,日日梦我冤魂索命,夜夜不得安宁!”
……
五年后。
忠国府内。
已成忠国公的荣礼淮沉着脸迈步进屋。
一进来就撞见夏芷凝冰冷脸色:“夫君这是又去恭国府了?”
荣礼淮眉一皱:“怎么还不睡?”
夏芷凝忽然就将茶杯砸了过去。
“我如何睡?五年前那贱人的一刀让我无法有孕!如今恭国府逼你再娶,公婆也要逼你纳妾,你们是要逼死我才安心是吗?!”
荣礼淮脸色骤然冷沉:“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提她!”
这话一下刺中了夏芷凝,她指着床头尖叫。
“荣礼淮!你不许任何提那女人一句话,却将她的牌位日日放在床头!你把我置于何处?!”
这话让荣礼淮神色更冷:“够了!我已经派人去秦州请来有医圣之称的陶神医给你看诊。”
夏芷凝红了眼,掩面哭泣难抑。
见状,荣礼淮神色缓和。
他上前,搂住夏芷凝,语气温柔:“芷凝,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喜欢其他女子。”
……
翌日,荣礼淮同夏芷凝一起到城外去接陶神医。
到城门时,却见大道被封。
迎面而来的是景王回京的车队,气势逼人。
荣礼淮的脸色沉了几分。
五年前,秦如烟一场大火阻碍了他,皇帝便换了其他人去刺杀景王,却失败了,景王顺利迁回了藩地。
而最近,京中却流言四起,说找到了真正的传位诏书。
皇帝连下三道诏书令景王入京,明眼人都知道景王这次定会十死无生。
他本以为景王会怯弱不敢回京,没想到他胆子倒够大!
景王车队缓缓驶过,荣礼淮正要往城外去迎陶神医。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马车竟从景王车队离开,接着,缓缓停到荣礼淮面前!
车帘掀开。
眉目清冷的女子施然而下。
荣礼淮和夏芷凝当即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女子淡淡点头:“陶迎星见过忠国公。”
那张绝美脸庞,正和五年前就死在大火中的秦如烟一模一样!
“秦……秦如烟?!”
夏芷凝先反应过来,指着陶迎星牙呲目裂,当即要上前来抓人。
被荣礼淮一把拦住,他紧紧抓着夏芷凝的手,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如烟?”
可面前的女子却是目露疑惑往后退了几步。
“忠国公和夫人这是何意?”
荣礼淮眸色沉沉打量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而这时,前方的景王马车也停了下来。
谢景玹从车上下来,停在了陶迎星的面前,眉梢轻挑:“怎么了?”
这举动无疑是更确凿了陶迎星的身份。
荣礼淮眸色冷沉,当即上前问:“景王也认识陶神医?”
“秦州乃本王封地,陶神医如此盛名,我自然是认识的。”谢景玹坦然点头。
荣礼淮的脸色当即更为难看:“景王见了她,不觉得眼熟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谢景玹神色故作诧异,看看陶迎星,随即缓缓开口,“我记得恭国府夫人与其倒是有几分相似,不知今日怎的没见她?”
他神情自若,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荣礼淮却清楚知道,景王分明是故意的。
荣礼淮的脸色铁青,可他却只能说:“如烟在五年前葬身火海。”
“还有这事?”谢景玹目露诧异,啧啧叹气,“那实在是可惜。”
随即他又问:“既然恭国府夫人已故,那二位又为何要认为陶神医是她呢?”5
“我……”
荣礼淮被堵得哑口无言。
而始终不曾多言的陶迎星在这时淡淡上前。
她神态温和静静看着他们:“虽然不知各位在聊的恭国府夫人是何人,但陶某只想问,忠国公还需要我入府去看病吗?”
“我不要——”夏芷凝惊呼拒绝。
可却被荣礼淮再度拦了下来,荣礼淮目光沉沉盯着陶迎星:“自然。”
“荣礼淮!”夏芷凝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陶迎星神色未变。
荣礼淮冷着脸拱手:“陶神医请。”
陶迎星莞尔一笑,跟谢景玹淡淡欠身交换了个眼神后,迈步上了荣礼淮的马车。
而谢景玹也并未多留,很快领着车队离去。
唯独夏芷凝站在原地迟迟不肯上车。
她咬牙切齿瞪着荣礼淮:“你疯了吗?她分明就是秦如烟!你让她来看诊,到底是想医我还是想杀了我?”
这话让荣礼淮的神色冷冽下来。
他冷冷瞟了夏芷凝一眼警告:“夫人慎言!她都说了,她不是秦如烟!”
一见荣礼淮这个态度。
夏芷凝心如坠深渊,她也明白了他的态度。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个陶神医了!
夏芷凝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紧紧盯着陶迎星的马车。
好,既然这个小贱人要送上门来,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
入了府。
为能随时出诊,陶迎星被安顿在夏芷凝屋子不远处的客屋。
屋子是荣礼淮亲自安排的。
陶迎星环视周遭,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这屋内摆设,竟跟她从前在恭国府内的屋子别无二致!
也难为荣礼淮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复制出来。
她神色未变,却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屋。
她定定望着荣礼淮。
“忠国公好意陶某心领了,只是陶某来京中已有住处,就不便入住忠国府了。”
这话让荣礼淮眸色一僵。
他问:“不知陶姑娘要落脚何处?”
陶迎星淡淡一笑。
“景王府。”
此话一出。
荣礼淮的眸色一沉,冷冷问:“陶姑娘与景王是何关系?竟要亲密到如此程度?”
“这与忠国公无关。”
陶迎星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而提着药箱环顾周遭。
“不知夫人何时能就诊?”
她看起来一心只想就诊,并无别的念头。
荣礼淮凝视她许久,还是沉声下令:“来人,带陶神医去给夫人看诊!”
很快就有人过来领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抵达屋中,只见夏芷凝脸色难看至极,却还是在荣礼淮的眼色下不得不伸出手。
陶迎星坐在她面前把脉。
手搭上不过片段,夏芷凝脸上便露出慌意,她倏地抽回了手。
五年前秦如烟的那一刀猝不及防,夏芷凝此刻面对这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实在是无法心平气和!
“夫人,怎么了?”陶迎星朝她勾起唇角笑问。
这一幕,跟五年前秦如烟的笑几乎重合!
夏芷凝惊慌地往后瑟缩了起来。
“离我远点!滚!”
陶迎星只好往后撤退,她回头看向荣礼淮,神色无奈:“忠国公,夫人如此不配合,陶某实在是难以看诊。”
“来人,按住夫人!”2
荣礼淮当即眸色一沉,冷声示意。
这道命令,让夏芷凝面色苍白,她恐慌拔出簪子抵在脖颈处:“我看谁敢?”
这般过激举动,实在无人敢动。
荣礼淮的脸色冷下来。
而在这时。
陶迎星却平静上前,提出建议:“既然夫人不愿我靠近,陶某也可悬丝诊脉。”
此话一出。
周遭安静下来。
悬丝诊脉向来难度极高,就算是宫中御医,也没几个人能如此肯定提出这个方法。
而陶迎星这远道而来的秦州小女医,竟敢如此出言。
荣礼淮静静望着她许久,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夏芷凝,语气冷了几分:“夫人,陶姑娘已如此退步了,你意下如何?”
这熟悉的话语让陶迎星心中讽笑。
从前在秦如烟面前,荣礼淮处处说夏芷凝受了委屈要让着她,如今秦如烟死了,仅仅是因为一个相似的面庞,荣礼淮又能说出让夏芷凝让步之话。
可见,荣礼淮实在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陶迎星安静等着。
而夏芷凝也从荣礼淮的语气中看出来,再不妥协,恐怕是要真惹他大怒了。
“……好。”
夏芷凝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陶迎星便坐在了离夏芷凝三丈远的位置,让身边的人悬丝过来。
安静诊脉过后。
陶迎星淡然下诊断:“夫人从前这旧伤实在巧妙,不夺夫人之命,只毁了夫人的生育能力,这人倒是有几分功力。”
说是诊断,可谁都听得出,她语气中对秦如烟是透着赞扬的。
夏芷凝的脸色更为黑沉,直勾勾盯着她问:“那陶姑娘的意思是,无药可医了?”
“别的大夫或许会这样说,可在陶某这里,倒并非难事。”
陶迎星神色笃定笑了起来。
这话一出。
饶是处处提防狐疑的夏芷凝眼里也不禁一亮:“真的?”
陶迎星已经沉眸开始下药方。
“夫人先按陶某这药方调养三月,日后我再来开下一疗程的药方。”
荣礼淮站在一旁。
看清她落笔的字迹时,眸色却骤然一紧。
他猛地攥住陶迎星的手,双眸猩红。
“陶姑娘的字迹为何竟也与我妻如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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