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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全文小说_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全文小说在线阅读

阮想 著

都市连载中

人气小说《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由知名作者所编写的架空历史类型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书中感情线一波|“哪些酒店能招待外宾,我可倍儿清楚,您放心,我带着您去就是,绝对不会骗您,给咱国人丢脸。”阮想听着司机师傅一边侃大山一边热情介绍燕城的街景,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好像在这一刻,飞机才是真正的落在了祖国的领土上。

状态:连载中   作者:阮想   2.92万字更新:2024-02-06 08: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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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小说《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由知名作者所编写的架空历史类型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书中感情线一波|“哪些酒店能招待外宾,我可倍儿清楚,您放心,我带着您去就是,绝对不会骗您,给咱国人丢脸。”阮想听着司机师傅一边侃大山一边热情介绍燕城的街景,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好像在这一刻,飞机才是真正的落在了祖国的领土上。

回国后,傲娇大佬日日痴缠全文节选在线试读

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将阮想从回忆拉回现实,她翻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凯蒂。
阮想惊了一下,此时伦敦还在半夜,天都没亮。
她着急将电话接通,怕出了什么事,“喂,凯蒂,怎么了?”
奶里奶气又倔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妈妈,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阮想悬着的心才稳下,又升起愧疚,她抱歉道:
“对不起啊,丛安,妈妈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做噩梦了?”
电话那边没有回复,阮想再喊了几遍,“丛安?丛安?”
凯蒂把电话接起来道:
“Vicky,丛安没事,就是想你了,自己生自己的气,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你安心忙你的工作就是。”
“好,那你把免提打开吧,我给他说。”
凯蒂打开免提,阮想耐心且温柔道:
“丛安,是妈妈不好,妈妈也想丛安,丛安听凯蒂阿姨的话,妈妈一有空,就马上回来,好不好。”
但还是说了半天,阮丛安没有回应,到了电话挂了,阮丛安都再没和阮想说话。
阮想也不是伤心,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这股子倔劲是跟了谁。
雪越来越大,唐禾和周景维坐在车的后排,虽然心里各自有事,但目光还是不约而同的被路边慢悠悠行走的人吸引过去。
唐禾见阮想打电话,嘴角却挂着笑,原本就不适的心情,更加不爽。
她还以为阮想心里有最起码的愧疚,结果是她高估这人的道德和品性了。
周景维同样皱着眉头,车开过去不到二百米,周景维让司机停了车。
“妈,你先回去吧,我公司还有事,坐另一辆了。”
唐禾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嗤笑了一声,然后盯着前方副驾驶上的后视镜,
“你要是当初直接去找青柠,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周景维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再将车门关住。
车门一开一合,冷风夹杂雪花也瞬间偷袭了进来。
树上,地面上都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白雪。
阮想很快就看到前方下车的周景维,见他走ᴊsɢ到后方停下的车跟前,也不上车,只是点了根烟在原地等着。
阮想心里大概有了数,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走得稳一些,从容一些,别露了怯。
她按照正常的速度,走到周景维跟前,步子停住,原本想说“等我?”,又觉得这样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所以开口就变成了,
“有事?”
周景维见她头上和肩膀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
说完,也不管阮想答不答应,就将后座的车门打开了。
阮想也不知怎么想的,没有拒绝,鬼使神差的弯腰坐了进去。
周景维关了阮想这边的车门,没着急上车。
阮想隔着车窗,看他将手里的烟吸完灭掉以后,才从另一侧上了车。
周景维上车坐好以后,司机问:
“先生,这下去哪儿?”
周景维将目光转向阮想,阮想反应过来,对前排的司机道:
“送我去最近的地铁口就行。”
车子很快启动,车上很是安静,安静的让人头顶发毛,十分不自在。
阮想以为周景维既然要主动送她,总是有些话要说的,就算不是叙旧,但是都坐到一个车上了,客气话也总能说一两句吧。
不过想想也是,周景维这人,哪里丛来需要他自己找话题呢。
“烟以前不是都戒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了?”阮想决定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本来是想以这个话题为引,好再继续之后的交谈,不过一说出来,阮想就觉得有些不妥了。
毕竟,当初周景维戒烟也是因为她不喜欢烟味才戒的。
周景维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颗薄荷糖拆开含在嘴里,然后道:
“你说呢?”
男人的这一句反问把阮想给噎回去了,她也不自找没趣了,就当自己搭了个顺风车算了。
车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沉默和安静,所以阮想的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突兀。
阮想把手机拿出来看,还是凯蒂来电,她估摸着阮丛安肯定刚才又后悔了,这会儿想打电话再和她说几句话。
她看手机的同时,余光也注意到周景维在看她,于是还是把电话挂断了,没有接。
周景维见阮想明显是因为他在旁边,所以不接这个电话,一整个人感觉自己被人溺死在水里一样憋闷,气都喘不上来。
“你老公?”
阮想没料到周景维怎么会这样以为,她略显惊讶的表情落在周景维眼里,反而觉得是他猜中了她的心思,所以她感到吃惊。
他又怕听见阮想嘴里说出是她老公怎么怎么这样的话,所有又很快道:
“我上次见你女儿,很可爱。”
周景维近乎用一种自虐的方式,在提那一次见面。
阮想知道周景维是误会她和Eric以及Molly的关系了,她也没承认也不否认,假装随意问:
“你喜欢小孩吗?”
周景维难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喜欢,麻烦,讨厌。”
阮想内心转瞬即逝一阵的失落,她看着窗外慢慢移动的雪景,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他挺听话的。”
周景维听见阮想的话,便跟着附和了句,
“哦,那挺好。”
后面的车程,再没有交流出什么有营养的问题。
有些话题,阮想不敢问,周景维不想问。
黑色的库里南停到了地铁口附近,司机在前方道:
“小姐,地铁口到了。”
车子停稳后,阮想就下了车。
随后,车子启动离开,淹没在滚滚车流中。
她不知道周景维会不会把这次见面当成他们的再一次最后一次见面,但是阮想知道。
周景维,我们应该很快还会再见的。

周景维送完阮想后,去了公司,晚上下班以后,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御庭苑,回了大院。
唐禾白天见了阮想,保不齐晚上又要难过。
回去以后,张启宸的母亲梁思宛也在,周景维打了招呼,陪着一起用了晚饭。
晚饭过后,用完茶,梁思宛也就离开了。
周景维看他母亲情绪算是稳定,吃饭的时候,还和梁姨还有说有笑,没自己想的那么糟,就稍微放心了。
他看没什么事,准备上楼回房间,唐禾喊住了他。
“景维,你先别着急,我有话要问你。”
周景维深呼吸了一口,闭眼又睁开,又坐回沙发上。
“你今天是不是送阮想了?”
周景维看唐禾明知故问,也不想和她绕来绕去,直接道:
“妈,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
“你梁姨说,启宸告诉她,阮想已经结婚生子,老公和孩子你都见过了?”
“所以呢?”周景维皱着眉头接话。
“所以?所以你还招惹她干什么,周景维,你不要忘了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那不是招惹,我只是顺路送她而已。”
唐禾气的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周景维脸上,好把他打醒,
“大街上那么多人,你谁不送,你偏偏去送她?”
“周景维,就先不说我们两家这么大的仇,阮想已经有老公孩子,你还不死心吗?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对你念念不忘。”
唐禾越说越来劲,对周景维是又气又痛惜。
“觊觎一个有夫之妇,说出去,你和周家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是吗?”
周景维不想再听这些车轱辘话,起了身道:
“放心吧,我周景维还不至于没底线到那个地步。”
“我和她,应该是不会再见了,就算是再见,我也只当她是陌生人,她都开启新生活了,我也没必要死抱着回忆不放手。”
“妈,我累了,先上楼了,医生开的药,您别忘了吃。”
唐禾对于周景维这种不配合的行为,很不满意,眼瞅着周景维要从楼梯口拐进去的时候,喊道:
“静姝最近回来了,她对你这些年始终如一,如今这样,你总愿意去见她了吧。”
短暂停顿了一刻,周景维吐出一个“嗯”字,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唐禾瞬间是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到周景维竟然答应了。
果然,不撞南墙心不死,心死了,就知道拐弯了。
周景维进了房间后,没着急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径直走到窗户边,点了根烟开始默默吸起来。
落雪后的夜晚,因为月光的皎洁,显得格外清寂和幽静。
今年的雪,格外的冷啊!
周景维想起电梯里的那个混血小女孩,最起码有两岁多了。
他还在治愈旧伤的时候,她已经心安理得的放下了吗?
重逢后,她甚至都不曾过问过一句他身上的伤。
背部已愈合的伤口,又像是突然炸裂一般,刺骨的痛席卷全身,周景维拿烟的手,都开始止不住颤抖。
阮想啊阮想,你真的好狠啊。

一个礼拜后,阮想正式入职悠莱广告公司,悠莱是家国际广告公司,总部在伦敦。
阮想当年去英国,本来是读书,结果去了以后不久,就发现已经怀孕了。
但是她身体还算可以,脑子也聪明,怀孕的这一年,也没耽误上课。
虽然生丛安的时候,遭了些罪,但康复好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便入职了悠莱的总部公司。
完成过几个不错的案子,眼瞅着也是悠莱总部的好苗子了,上司就还是挺器重她。
这次回来,是因为悠莱在中国的市场份额逐渐被一些本土传媒公司取代,外来的和尚也不好念经了。
原先的创意总监候选人赵辉因为去年主导的一个广告策划,上市后,被大众认为有性别歧视和侮辱嫌疑,纷纷抵制,造成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甲方和悠莱的声誉都双双受损,赵辉自然也被踢出了总监候选人的行列。
赵辉听到风声后,心里也是颇有怨言,索性带着自己的部分得力干将,一起跳槽到同行的其他公司。
总部这边考虑过后,提出让阮想去空降这个职位,顺便还画了个更大的饼。
国际公司里面的人际关系和人事变动本来就很复杂,更不要说总部与分部,还有国籍之间的那种弯弯绕绕和歧视。
她大抵也是能想来总部有人不愿意让她一直在总部待下去。
留在英国总部不一定是个好选择,但是回到燕城也不代表就一定能成功。
各种纠结过后,阮想还是选择了回国,她愿意去试一试。
毕竟,归属感是不一样的。
入职之后,果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从新员工招聘的最后的面试到之前员工甩手留下的旧摊子,阮想都得过问和处理。
虽然说是外企公司不加班,福利好,不用996,但是广告公司又是外企里面的例外。
阮想为了更快适应和上手,每天几乎也是最后才从公司离开的那一个。
每次她从公司忙完回家坐电梯的时候,就在想,幸好没把丛安一起带过来,自己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照顾好孩子。
掐指一算,她和阮丛安分别都快一个月了,孩子出生到现在,母子俩哪里有分开这么久过。
悠莱这边要举行一个答谢会ᴊsɢ,一个算是和甲方客户维系关系,并捎带邀请一些潜在客户,再一个也算是给阮想一个入职的欢迎会,将阮想同时介绍给客户。
阮想现在的上司叫欧文,四十多快五十岁了,悠莱中国这边的总经理。
欧文早些年和阮想一样,是在总部工作,最后主动申请回到燕城工作。
过不了几年,欧文也能退休了,总部给阮想画的饼,刚好就是这个。
阮想倒没想那么远,这些年能先安安稳稳的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完成,不出意外,就谢天谢地了。
阮想的助理魏琳把答谢会的邀请名单拿给她看,阮想翻开一瞧,周景维的名字果然在内。
阮想在接触悠莱中国这边的业务的时候,就了解到悠莱这边的几个大客户里面,就有周氏集团。
这种大集团公司随便几个子公司的项目让悠莱做,就已经够悠莱吃一阵子了。
本来悠莱中国这几年的营业额就在下滑,要是连大客户都再流失了,那过不了几年,估计就得退出中国市场了。
阮想手指着名单第一排,问魏琳,
“往年答谢会的时候,这些人都会过来吗?”
魏琳大学一毕业就在悠莱(中国)工作,公司过往的很多情况,她都比较熟悉。
魏琳弯腰看了下阮想手指的地方,然后直起身子摇了摇头道:
“头部的大客户,公司总裁亲自来的很少,哦对了,尤其这个周氏集团,我从来没见过。”
“不过有的公司会派副总或者特助过来的。”
阮想点了点头,“嗯,好,没事,你忙你的吧。”
魏琳走后,阮想的视线又落回到周景维的名字上,听到他应该不来,压力顿时觉得小了很多。
嗯,应该是这样的。

阮想这次回国,本来就没带多少行李,一些需要出席重要场合的服装和鞋子,还是得重新置办。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女明星,不需要大裙摆礼服那么夸张,一条裁剪合身,设计大方的黑色连衣裙就差不多了。
不出彩,但最起码也不会出错。
说来也巧,行政部门那边最后定的答谢宴的酒店,就是在云山酒店。
阮想入职以后,公司给她配了辆车,可以自己开。
阮想估摸着晚上肯定多少得喝一点酒,就没开,直接打车过去的。
外企的宴会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讲话上,欧文稍微讲了几句后,就将新入职的创意总监介绍给大家。
阮想也是言简意赅,几句话结束后,就进入到下个流程。
毕竟各方社交,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朱佳佳从前厅过来宴会厅这边帮忙,果不其然看到正在舞台上讲话的阮想。
朱佳佳也是小小惊讶了一番,她还以为阮想此次只是燕城路过,待不了几天。
看样子,阮想是实打实,携家带口回来长待了。
周景维很久没来过来云山酒店这边了,她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朱佳佳转念一想,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阮想的照片,发给了张启宸。
以张启宸的性格,照片很快会传到周景维那边的。
她才发过去还没一分钟,张启宸的一堆感叹号就发了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悠莱公司在我们酒店办宴会,阮想好像是悠莱新入职的创意总监。”
张启宸得到消息后,反手又将这几张照片发在他们几个人的微信群里。
“SOS,阮想又杀回来了,悠莱,新的创意总监!!!”
还专门@了周景维。
周景维晚上还在公司听特助陆明的汇报,手机的消息震动个不停。
他把扣着的手机翻过来,打开看。
入眼的先是文字,再是图片。
他把图片点开,一直盯着屏幕。
“周总?周总?”
陆明见周景维好像注意力没在他汇报的内容上,忍不住开口提醒。
周景维回过神来,放下手机道:“城东的项目投资回报率不会那么高,你让他们再调研调研,不要因为对方给了点好处,就开始一起耍心思,给我乱编造数据。”
“如果我再发现这样,他们整个项目组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陆明道:
“我记下了,周总,我会找他们组长好好谈的,您看还有什么事吗?”
周景维看着黑屏的手机,沉默了一下道:
“悠莱那边,你最后让谁过去了?”
陆明想了一下道:
“市场部的总监,他们一般和广告公司接触的比较多,就让去了。”
“好,没事了,你先下班吧。”
阮想这边一切倒是进展顺利,欧文也算是比较照顾她,几乎是亲自带着她,把她介绍给每一个客户。
阮想顺带也和很多客户加了联系方式。
“阮想,这是周氏企业市场部的总监张森,你们以后会经常打交道的。”
阮想和张森碰了碰酒杯,虽说是搞市场的,但气场并不张扬,倒是带了几分文质彬彬。
张森看阮想也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了创意总监,又长的漂亮,也是满目赞赏,欣然道:
“平日里,老有人说我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我看一对比,阮总监才是货真价实的那一个。”
这话吧,阮想猛得一听还行,仔细一听吧,又觉得不对劲,心里倒是想笑,于是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道:
“以后仰仗张总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我们两家公司能够多多合作。”
一晚上阮想脚走的基本就没停过,既得和同事交流,又得和客户搞好关系。
新鞋磨的她脚后跟超级疼,她不用看都知道皮肯定都擦破了不止一层了。
阮想稍微得空,找了门口稍微僻静的地方坐下,大庭广众之下,裙子虽然长,她也不能把鞋完全脱掉。
只能稍微脱一点点,让鞋子别一直磨。
张森倒是注意到阮想一个人坐在门口附近,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他还没走到跟前,随意往门口看了一眼,便瞧见自己的老板竟然出现,就在门口站着,他下意识开了口,声音也拔高了些:
“周总。”

阮想垂着头偷懒,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了声周总,吓了一跳。
本能就将鞋子赶紧穿上,没有丝毫缓冲。
原本就磨出血的伤口,和鞋子一触碰,猝不及防的疼痛让阮想立马皱了眉头。
看到此情此景,同时皱眉的还有周景维。
他刚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侧边一个人坐着的阮想。
黑色的单肩礼服裙,既不过分裸露,也不过分保守,反而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墨色的卷发随意披在肩上,遮住了些露在外面的皮肤。
他顺着裙子往下看,自然也看到了她半脱的高跟鞋,和脚踝后面被磨出血的伤口。
毕竟在如雪的肤色下,这点猩红,十分突兀。
周景维还没来的及过去,就听见张森在向他打招呼,他只好收回了目光。
“周总,您怎么过来了。”
“云山酒店这边有点事,我顺带过来看一下。”
宴会厅的其他来宾很快就发现周景维的到来,全场的焦点自然也都转移了过去。
欧文发现以后,也是很快过去迎,瞧见阮想以后,还不忘带着阮想一同过去。
“周总,幸会,没想到您今天亲自过来了。”欧文见此状况,情绪明显高升。
“阮想,周氏集团的周总,周景维先生。”
阮想的脚还疼着,脸上表现的还挺淡然,主动伸出手,微笑着道:
“周总您好,我是悠莱新的创意总监,阮想,您也可以叫我Vicky。”
幸好没出现阮想手伸出去,周景维视若无睹的情况。
“阮总监,你好。”
他也很快回握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
速度快到,阮想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男人手指上的温度。
本来宴会快要结束了,周景维这一来,无形中又得延长一段时间了。
周景维和欧文说着话,眼睛还是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阮想的裙摆。
裙子很长,阮想站起来,裙面就把脚盖住了。
阮想又不好意思直接走,就只能继续站的陪着。
幸好周景维没有待太久,基本也是露了个面,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来去匆匆。
周景维前脚一走,这次宴会就开始陆续散场了。
阮想走到大厅,张森追了过来,
“阮总监,我送你回家吧。”
阮想心里正想着怎么圆滑的拒绝,有人喊了她。
“阮想。”
阮想和张森同时看过去,正是穿着工作服的朱佳佳。
朱佳佳走上前来,先是朝张森微微点头,然后对阮想很亲密的道:
“我很快就下班了,你再等我一会儿,美甲我都约好了,我们一起过去。”
阮想也很上道,立马回答,“嗯,没事,我等你。”
然后转身对张森道:
“真不好意思张总,我和朋友约好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
张森虽略感遗憾,但也没有过多纠缠,独自就先离开了。
“佳佳,今天谢谢你啊。”
阮想觉得直呼姓名有些不礼貌,喊朱经理又太生疏,便叫了佳佳。
朱佳佳听阮想这么叫她,瞬间ᴊsɢ觉得两个人亲近了不少,就好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没事,阮想,你太客气了。”
两人稍微寒暄了一阵,朱佳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
“周总让我给你,他有事找你。”
“周总?哪个周总?”阮想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脸噌的一下红了。
朱佳佳憋着笑回答,
“周景维,周总啊。”
“你怎么也叫他周总?”阮想疑惑。
“呃,云山酒店本来也是他的产业,我叫他周总,不是应该的吗。”
阮想顿时深感无语,同时闪过升级套房的事情。
“上次升级套房,也是他的意思吗?”
朱佳佳眼睛一弯,话语里打着太极,“你想是他就是他,不想是他那就是我。”
阮想接过房卡,房号果然是上次顶层那一套。
往上的电梯里,只有阮想一个人。
阮想看着电梯壁上自己的倒影,那时她还因为周景维对赵序秋说对她“眼不见为净”的话,难过了好久。
她打开房门以后,客厅的大灯没开,只亮了盏落地灯,周景维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向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找我什么事?”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好像也变得冷硬了。
周景维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了声,放软了口气,
“过来坐吧。”
阮想因为男人缓和的语气,产生了恍惚,让她以为是错觉。
这是她回来以后,周景维对她说话,头一次没有冷漠。
她坐下以后,又听见对方道:“脱了吧。”
阮想脑子里一道雷劈过,脱口而出,“你有病是不是。”
接着一双拖鞋扔在了阮想脚边。
“还有心思骂人,看来脚是一点不疼。”周景维淡淡道。
阮想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尴尬的咬了咬嘴唇,他怎么知道自己脚疼。
阮想将高跟鞋脱掉,顺便看了下后脚踝,属实被磨的惨不忍睹。
周景维起身把落地灯旁边的药箱提过来,放在茶几上。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阮想俯身去拿药箱,
“当然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
阮想把含有碘伏的棉签一掰,看着棕色的药液流到白色的另一头。
上药的时候,才觉尴尬。
她穿的裙子偏紧,要想平滑的上药,姿势要么不太美观,要么就太做作。
周景维在跟前,她还是想要点脸。
就在她考虑怎么操作的时候,手上的棉签被拿走,脚也被抬起,放在他腿上。
“等你弄完,猴年马月了。”男人道。
阮想闭了嘴,看着周景维帮她处理伤口。
暖黄的灯光落在周景维周围,此刻的场景和过去的某一刻开始重叠。
阮想大学运动会的时候,有一年负责给院里的方阵举牌,穿了不合脚的鞋子。
运动会结束,周景维来接她的时候,见她走路一跛一跛。
于是买了药,就坐在车里给她的脚上药。
阮想当时突发奇想道:“我今天可总算是理解灰姑娘要为什么把鞋子丢了,脚这么痛,走都走不到前面去,影响逃跑的速度,当然要丢了。”
她还记得当时周景维是怎样回答她的。
——————————
“你可不是灰姑娘,因为你不用逃跑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周景维突如其来的质问,把阮想从回忆里拉到现实。
“你说什么?”
周景维把上好药的双脚轻轻放下道:
“我说,你为什么要回来?”
“既然当初走的那么决然,就应该和死了一样,不要再出现的。”
阮想一口气堵在了心上,片刻的温馨下,猝不及防的像是被扇了一个巴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实话实说,我知道你结婚生子的时候,是恨你的。”
“凭什么我们一家还在痛苦的时候,你却能早早翻页开始新的生活。”
“不过就算你不结婚生子,我也不会丝毫丝减少我的恨意。”
“等阮悉那个畜生出狱的时候,也才三十岁,还有你,可以想去国外就去国外,想成家立业就成家立业,想在哪里工作就工作,恣意妄为。”
“可是青柠呢,二十岁就要和冰冷的坟墓为伴。”
“你不该出现的,你出现的每一刻,我都要忍不住要拿你和青柠的死做对比,越想越恨。”
阮想的心在周景维一声一声的质问下逐渐冰冷,周景维当然会恨他,她心里早有准备。
可是,男人当着她的面,把恨意,一字字,一句句的的表达出来的时候,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好像死的人是她,就好了。
她缓缓的将脚上的拖鞋脱掉,穿回原来的鞋子,站起来。
她忍耐着鞋子继续在伤口上摩擦,居高临下,她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些恶毒的话,
“如果青柠是第一次吸毒导致的意外,阮悉死不足惜,你捎带的恨我怨我,我也认了。”
“可是,你以为青柠是什么好人吗,她也成年了,吸了可不止十次八次,你怎么不说你们周家人,疏于管教,没有及时发现。”
“周青柠,同样也是一个死不足惜的毒虫罢了。”
房子瞬间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阮想心里明白,完了。
什么完了,一切吧。
周景维坐在沙发上,看站着的阮想,看着她眼里的冷漠,那是阮想隐藏面具下的真实情绪。
他瞬间了然,讽刺而又痛苦的笑了,
“呵,果然,阮想,这才是你。”
“这几次忍气吞声,你一定是忍的很辛苦了吧。”
“你没变,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冷漠自私,永远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对你父亲是这样,对阮悉,对我们,都一样。”
阮想强撑着,她看着周景维的眼睛道:
“周景维,你要是觉得恨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你就恨吧。”
“至于我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还有我的事业,我的人生,我回燕城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因为你不回燕城。”
“你们周家可以抱着你们的仇恨活下去。”
“可是我,不会被禁锢住的。”
“就像你说的,我就是自私的,永远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说白了,周青柠的死,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所以,你也不要对我抱有什么良心发现的期望。”
“周总,天色已晚,不打搅你了,告辞。”
阮想竖起脊梁,昂首挺胸的离开套房。
门关掉以后,房间又恢复安静,依旧是落地灯的那盏光芒注视发生的一切。
周景维的手掌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几下以后,忽然又重重的的将药箱掀翻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阮想出了套房的门,眼泪就开始汹涌而出,她在电梯口控制了好久,平复了情绪,才按了下楼的电梯。
回到家以后,阮想直接瘫坐在地上,她会遭报应的吧。
她又开始回想到那一天,兵荒马乱之际,周景维替她挡了一枪,在背部。
对方是自制的手枪,威力不是很大,但因为距离近,周景维同样命悬一线,进了抢救室。
当天,几乎同时进抢救室的,还有周青柠,只不过她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原来是惯例打扫卫生保姆去公寓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因吸毒过量窒息而死的周青柠。
唐禾接到电话以后悲痛欲绝,和周景维的父亲周宪海赶到医院,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
紧接着又收到了周景维中枪在抢救的消息,差点昏死过去。
唐禾在抢救室门口得知真相后,直接一巴掌把站在一旁,浑身沾满血迹的阮想扇倒在地上。
那天,发疯的唐禾打阮想的每一下都下了狠手,阮想全都接受了,丝毫没有反抗。
最后,周景维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一直没有醒来,住在ICU。
阮想连进ICU探望的资格都没有。
等周景维的各项指标都逐渐好转,眼瞅着就可以苏醒转到VIP普通病房的时候,唐禾和周宪海找到了阮想。
“景维还不知道青柠已经死了,如果他醒来知道,是你弟诱导青柠开始去吸毒,最后导致的死亡,他会怎么做?”
“如果他不是在见青柠的路上去救你,青柠可能就会被早一点发现,或许就不会死了。”
“你要他醒来后,怎么面对你,面对青柠,与其让他为难,不如你自己有点人性。”
“所以,你先滚吧,滚到国外去,我可以给你钱,滚得越远越好,只求你,放过我景维,放过我们周家。”
阮想记得唐禾当时的头发几乎一夜之间白了一半,脸色灰白,哪里还有往日富贵太太的半点风采。
唐禾在靠着一口气坚持着,她要等自己的儿子完全醒来,才能倒下去。
就连一向沉着稳重,身居高位的周宪海,眼里都没了光彩。
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诡异,尽头窗户里透过来的光像是死人最后的回光返照。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感情的。
即然无法面对,那就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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