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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沛玲江临川小说_戚沛玲江临川小说结局阅读

戚沛玲 著

都市已完结

戚沛玲江临川是著名作者为书刚刚发行的一部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本文运用了比喻 、拟人等修辞方法,增强表现力。看完你就会觉得是一本与众不同的小说!下面看精彩试读!|话落,江临川干脆抽身,揉着眉心躺下,淡淡丢出句:“随便你。”漠不关心的模样让戚沛玲又一哽。片刻后,她压下难过,整理好衣服躺床上,背对着江临川躺下。重生后的第一夜,她没有合眼。

状态:已完结   作者:戚沛玲   2.32万字更新:2024-02-11 08: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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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沛玲江临川是著名作者为书刚刚发行的一部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本文运用了比喻 、拟人等修辞方法,增强表现力。看完你就会觉得是一本与众不同的小说!下面看精彩试读!|话落,江临川干脆抽身,揉着眉心躺下,淡淡丢出句:“随便你。”漠不关心的模样让戚沛玲又一哽。片刻后,她压下难过,整理好衣服躺床上,背对着江临川躺下。重生后的第一夜,她没有合眼。

戚沛玲江临川节选在线试读

戚沛玲倏地红脸,还不等她反应,视线天旋地转!
男人高大身躯压着她,投下的阴影将她全部笼罩。
他支着手臂,俊脸慢慢凑近,眼中带着审视:“打从你不叫我哥哥开始,你就变了,为什么?”
戚沛玲怔住,心里五味杂陈。
她并没有变,只是重生过后看清了事实而已。
戚沛玲偏开脸,声音却有些沙哑:“我说了,我只是想成全你跟何雪莹。”
江临川眼底闪过抹愠色,突然俯身下去。
微凉的双唇像含着火,铺天盖地落在戚沛玲的脖颈,搅得她下意识推搡身上的男人,对方反而扯开了她的衣服。
她的拒绝或许在他看来,或许根本不重要。
呼吸一下比一下难堪,戚沛玲干脆合上眼不挣扎也不回应。
‘轰!’
响雷刺破夜空,雨越来越大。
忽然,戚沛玲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诧异睁开眼,正好迎上江临川幽暗的眼眸。
他冷不丁丢下一句:“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
说完,江临川抽身躺下。
戚沛玲依旧一动不动,她看着天花板,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涌上心,压得她胸口闷堵。
半晌,她才背身面对着墙,环抱着双臂闭上眼。
雨还在下,戚沛玲却开始做噩梦。
梦里,她又坐在了上辈子回桐州的车上,途径黄河旁的国道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不要!”
可伴着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车子坠入河水,血光中,她恍惚看见阿妈死不瞑目的眼……
“阿妈……”
“戚沛玲!”
一道含着愠怒的声音将戚沛玲惊醒!
江临川低看着惶恐抱进自己的人,眉目紧拧:“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怕什么?闹什么!”
戚沛玲眼底惊惶未褪,她逼着自己松开手,双唇却颤着说不出话。
那种濒死的痛,好像还横在她的心口。
微弱的光线下,她细腻的皮肤白的发光,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看到她松垮衣领下的沟壑春光。
江临川顿觉喉咙发干,浑身的血液也不自觉往下腹冲去。
他沉下脸,索性下床闷头离开。
戚沛玲回过神,江临川早就不见了。
她默默捏紧了毯子,靠着床头喘息。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梦见上辈子,难道是上天警示她快点离开这里吗?
……
天亮。
吃早饭时,阮母突然说:“卿卿,妈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以后跟时逸好好过日子……”
戚沛玲忙放下碗,下意识挽留:“怎么就要走了?您难得来一趟,我都还没有仔细陪陪您。”
看着阿妈脸上显露的病容,她强撑起笑,握住对方的手。
“阿妈,你不是说南方的山水都看腻了,想去看看黄河吗?您难得来一次,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阮母本也不舍,抬头爱怜摸着她的头,笑着点头:“好,那阿妈看了黄河再走。”
吃完早饭,阮母把温在热锅里的饭盒拿过来,塞到戚沛玲手里:“昨天我听人说这里食堂伙食不太好,时逸每天那么累,你去给他送些好吃的补补。”
戚沛玲拗不过,只好妥协,拿着饭盒准备去团长办公室,谁知道刚出门,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何雪莹和江临川的对话。
“时逸,我其实可以自己去食堂,不用你过来送饭的。”
她呼吸一凝,连忙关上门不让里头的阿妈听见,紧接着,江临川清冷的声音传来:“举手之劳,你好好休息。”
未几,脚步声响起,戚沛玲刚要躲进拐角,却来不及,撞见下楼的江临川。
四目相对,她捏着饭盒的手慢慢收紧:“我……”
然而,她才刚开口,江临川就像没看见她似的下了楼。
一种难以言喻的狼狈袭上戚沛玲的心。
她靠在拐角深吸着气,看着男人走远,慢慢平息着难堪。
但胸膛那种被压着的沉闷感总挥之不去,等她想好了说辞,才走出拐角,推门进屋。
可刚推开门,她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阿妈闭眼倒在地上,嘴角还大股流着血!

‘砰’的一声,饭盒掉落在地。
“阿妈!”
戚沛玲扑过去,惊慌扶起阮母,慌的整个人都发颤:“阿妈?你醒醒!别吓我!阿妈——”
她不敢耽搁,连忙将人送去最近的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阮母终于被推出抢救室。
病房里。
戚沛玲握着阮母冰凉的手,红着眼看向医生:“医生,我阿妈到底怎么了?”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被查出中期胃癌,但这里没有条件治疗,如果尽快转去大医院,也许还有治愈的机会。”
戚沛玲心一下揪成了一团,止不住的疼。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戚沛玲脸颊贴着阿妈的手,哑声呢喃:“妈,卿卿马上带你去大医院,这辈子我一定好好陪着您……”
打定了转院的主意,她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带上所有需要的证件。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后,她刚开门,就看见穿着作训服的江临川走上楼来。
她愣住,双腿突然挪不开步。6
见她拎着包,手里还拿着证件,江临川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儿?”
凌厉的目光刺的戚沛玲呼吸发窒:“……你回来的正好,我妈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大医院治病。”
江临川没让路,只冷漠盯着她。
戚沛玲心里惦记着医院的阮母,顾不得跟他纠缠太多:“如果你忙的话,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擦肩而过时,手猛地被攥住。
她错愕抬起头,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话还没说完,江临川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关上门。
“戚沛玲,你还要闹多久才肯消停?”
戚沛玲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闹什么了?又怎么样才算消停?”
江临川皱起眉,看起来不相信她。
戚沛玲看着男人眼里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对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抱有一丝愧疚?
可现在俨然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
戚沛玲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江临川,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森*晚*整*理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江临川的眼睛:“江临川,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证件。
戚沛玲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
没有证件,她怎么带阿妈去治病?
江临川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罩下来:“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军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再给我惹麻烦。”
男人的冰寒刺的戚沛玲一阵无力。
“我只不过要带我阿妈去治病,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让我阿妈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
沉寂间,江临川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当初是你自愿跟过来的,在军队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就算结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

戚沛玲皱缩的瞳孔颤了颤:“……你再说一遍。”
即便知道江临川不爱自己,可亲耳听见这些绝情的话,心还是像被撕裂了般的痛。
江临川没有再说,而是放开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男人冷决的背影,戚沛玲双腿陡然发软,差点栽在地上。
忍着心头的寒意,她深吸了口气逼回眼眶的酸胀感,拿起包离开去医院。
……
病房里。
刺鼻的药水充斥在每个角落,戚沛玲一进去,便见已经醒了的阮母正吃力去够桌上的杯子。
“阿妈!”
她忙放下包,过去倒了水小心喂给阮母。
阮母喘了几口气,疲惫的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啊卿卿,妈在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戚沛玲酸着眼摇摇头。
明明她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反而是阿妈先说对不起。
她握住阮母干瘦的手,哽声开口:“阿妈,是卿卿不好,没有尽到做女儿的孝心,让您操劳了一辈子……”
阮母苍白一笑,像小时候一样揉揉戚沛玲的脸:“傻孩子,当妈的只希望儿女幸福啊。”
说着,她眼中泛起泪光:“……其实妈知道自己身体有毛病了,这回来也就是想看看你,不然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些话,戚沛玲心如刀割。
她蹭着阿妈长满茧的掌心,决堤的眼泪淌了满脸:“阿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黄河,还有青海湖,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之后几天,戚沛玲一直留在医院照顾阮母,而江临川连个面都露过。
这天下午,阮母刚睡着,她就被医生叫了出去。2
“病人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向,而且还有脑溢血的前兆,如果再不转去大医院,就要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听了医生的话,戚沛玲心一咯噔。
她也着急,可江临川扣着她的证件,她根本走不了。
转头看着才几天就瘦了一圈的阿妈,戚沛玲捏紧了拳,眼底浮起抹坚决。
托护士帮忙照看阮母后,她回了军区,直奔政委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得到政委的允许,戚沛玲才推开门,可一抬头,撞上的却是江临川寒凛的目光。
她一下僵住,直愣愣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
政委一脸疑惑:“阮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戚沛玲回过神,逼着自己忽视江临川晗带警告的视线,望向政委,清晰回答:“我申请和江临川离婚。”
一说完,江临川整张脸都黑了,政委也满眼诧异。
气氛一下僵凝,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突然被江临川抓住手。
“政委,个人问题我会回去好好解决的。”
他朝政委敬了个礼,拽着人就要走。
戚沛玲心一横,直接扒住政委的桌子:“政委,我跟江临川的感情已经破裂,无论如何都过不下去了!”
“戚沛玲!”江临川瞪着她,怒火已然烧上他的眉眼。
戚沛玲执拗地抓着桌角,不去看他凌冽的眼眸。
面对势如水火般的夫妻俩,政委严肃起来:“阮同志,军婚可不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说着,他看向江临川:“我先去开会,你们好好谈谈。”
政委拿上帽子,起身离开。
戚沛玲只觉手被狠狠松开,江临川的声音像针刺着耳膜:“你是不是疯了?”
她转过头,男人睨来的冷漠视线好像就是在看一个疯子。
戚沛玲呼吸微颤,一字一句:“没错,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还可以疯到让你升不了旅长。”
哪怕他拿枪抵着她脑袋,这婚也要离,她一定带着阿妈去治病!
四目相对,江临川的脸色极为难看。
良久,戚沛玲觉得心跳已经快到极限时,男人从口袋拿出她的证件,口吻凉薄:“如你所愿。”
‘啪’的一声,证件被扔在桌上,江临川冷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戚沛玲只觉喉咙堵了团棉花,眼眶都被挤红。
果然,对江临川来说,除了何雪莹,前途果然也重要。
她仰头逼回泪意,拿起证件捏在手里,一路奔回医院。
明明已经将要得偿所愿,可心头却慌的厉害。
终于奔到病房。
恰好见医生从里头出来,戚沛玲忙上前连声说:“医生,麻烦您尽快帮我阿妈办转院手续!”
然而医生却沉默了,眼里是让她不愿看懂的遗憾。
戚沛玲声音不由颤了一下:“医生,您怎么不说话?”
医生叹了口气,满含同情的声音却如闷雷,击溃她狂跳的心。
“很抱歉,你阿妈半小时前突发脑溢血,抢救失败了……”

‘轰!’
戚沛玲只觉脑子里有道响雷炸开,她怔了半晌才踉跄冲进病房,目光直直落在病床上。
像是怕惊醒病床上的人,她放轻脚步,温柔低喊:“阿妈?”
然而,无人回应。
‘咚’的一声,戚沛玲无力跪在地上,颤抖去牵阮母的手:“阿妈,快醒醒,卿卿来带您去大医院治病了……”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看黄河,等治好病,我就陪您去看好不好?”
医生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节哀……”
这句安慰瞬间撕裂戚沛玲强撑的心,悲切的呜咽响彻病房。
“阿妈,您不是希望我好好过日子吗?您不在,我还怎么好得了?”
‘滴答!滴答!’
泪水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像是绽开了灰色的花。
戚沛玲一遍遍呼唤,可阮母的身体还是慢慢冷了下去,她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她曾无比感谢上苍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现在,阿妈还是走了。
那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三天后。
傍晚,戚沛玲抱着装了阮母骨灰的盒子,魂不守舍离开火葬场。
她没有回军区,而是沿着国道走了一整夜。0
天亮后,她停在了上辈子,车祸坠崖的悬崖边。
悬崖下,河水涛涛。
戚沛玲眺望远方显露的阳光,满是血丝的双眼蓦然聚起泪。
天边的太阳升起了,可她生命里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
她抱紧骨灰盒,哽咽低语:“阿妈,我当您两回女儿,都没让您过上好日子,是女儿不孝……”
戚沛玲低下头,看着奔涌的黄河水,眼中浮起希冀和决绝。
上辈子她在这里丧命而重生,如果这辈子同样在这儿死,是不是也能重来一回?
她闭上眼朝前跨出,声音沙哑:“阿妈,如果能有下一世,我只陪着您,其他什么也不要……”
太阳东升,戚沛玲仰头闭上眼,纵身一跃!
瘦弱的身体落叶般飘落,砸进湍急的河水,无声无息……
……
接连一个星期,江临川闷头接受封闭演习,今天总算歇了口气。
他刚要回家,就被政委叫去办公室。
“时逸,你跟阮同志怎么样了?”
江临川皱起眉:“她还是想离。”
“那你呢?”
政委的问题江临川蹙眉,心头更烦躁。
半晌,才沉声吐出句:“我从没想过跟她离婚。”
政委面露诧异:“可你们俩不是总吵架?而且我还听说你为了升旅长不让她走,还有,我怎么听说,你挺照顾何雪莹,结婚是为了和何雪莹赌气?”
江临川抬眸,眼中不认可:“怎么连您也胡说,照顾何雪莹是受人之托。结婚是我认真考虑过得,跟别人没关系。”
说着,他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升旅长不过是借口,我只是不想戚沛玲走,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闹什么。”
听了这话,政委表情逐渐复杂:“这些话,你跟她说过吗?”
江临川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政委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劝道:“你们俩就是缺少沟通,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怎么能不出问题。”
说着,他拍了拍江临川的肩:“既然你不想离,就好好谈谈,我听说进行封闭演习前,你岳母进医院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好好解释。”
江临川心口骤然发紧,阿妈真的生病了?
他以为,那不过又是戚沛玲闹腾的借口!
‘腾’的一下,他立马抓起帽子就跑出去,急得礼仪都没顾。
可刚出门,警卫员就急匆匆跑过来:“谢团长,有您的急电。”
“马上来。”江临川揉着额角。
几秒的电流‘滋滋’声后,电话里面传出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声。
“谢团长您好,我这里是临安市公安局,请问戚沛玲是您妻子吗?”
江临川面色一变,临安市距离龙谢两百公里,那里的公安为什么会来问戚沛玲?
不知怎么的,他有种置身在敌人枪口下的紧张,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
江临川克制着语气:“是,她怎么了?”
下一秒,对方的话像无数针,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今天上午有人在黄河打捞起一具携带戚沛玲证件的女性遗体,根据调查,您是她唯一的亲属,麻烦您过来进行遗物确认!”

一刹那,江临川只觉全身都被寒冰固封,动弹不得,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戚沛玲、遗体、遗物……
他从没觉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这些字眼放在一起,这么刺耳。
“谢团长?谢团长?”
直到听筒那边再响起试探的呼唤,他才回过神,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过去……”
刚放下电话,另一个警务员程毅捧着一摞文件进来。
见江临川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扶着桌子,忙放下文件,面露诧异:“团长,您怎么了?”
江临川紧拧起眉,捂住双眼咬着牙,努力平息胸口翻涌的惶恐。
“团长?”
“把车开过来,去临安。”江临川声音带着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程毅愣住了,好端端的去临安干什么?
而且自己跟了谢团长这么多年,哪怕遇到再严峻的任务,也没见他这样慌过。
碍于江临川的眼神,程毅也没敢耽搁,立刻去开了车。
等办公室重新只剩江临川一个人,他才稳住呼吸迈步出去,可思绪已然纷乱。
他绝不相信戚沛玲会死,她拿到了证件,应该带着她阿妈回桐州治病了才对,怎么会死呢!6
江临川试图说服自己,所谓的女性遗体并不是戚沛玲,至于那些证件,或许是戚沛玲大意,不小心掉了又恰好被那个人给捡到了,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他越这么想,心就收的越紧。
几阵湿热的风刮过,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
何雪莹捧着饭盒,脚步轻快地往团长办公室去,没想到刚到楼下,就见江临川健步如飞地冲出来,直往路边的吉普去。
她怔了瞬,忙跑过去:“时逸,你去哪儿啊?”
说着,将饭盒递过去,语气温柔:“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有什么事也得填饱肚子再去忙啊。”
谁知江临川看也没看,冷飕飕丢出去:“不用了。”
说完,径自上车,‘砰’的关上车门。
“时逸?时逸!”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何雪莹气的直跺脚,明明现在是他值班的时候,到底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天色渐暗,雨水拍打着车窗。
江临川看着车窗倒退的路景,唇线紧抿。
正在开车的程毅还是忍不住,小心发问:“团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临川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四个小时后。
车在临安市医院门口停下,有一个公安正等在门口。
打过招呼后,他直接带着人往医院的停尸间走。
“遗体是在上午十点被人在谢边发现,经过简单的勘验,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天,所以面目有些难以辨认。”
听着身旁公安的解释,江临川心一顿,步伐也沉重了许多。
‘吱’的一声,停尸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里头正中央放着张病床,床上的人被盖住的白布勾出有些肿胀的身影,钨丝灯的灯光投下来,一片死气。
看着被白布盖住的轮廓,江临川只觉有只手死死捏住了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这是在死者口袋里发现的证件。”
公安说着,将一堆被水泡的几乎快烂了的户口簿拿出来。
江临川看去,隐约可见的‘戚沛玲’这个名字刺的他眼眶生疼。
他吞咽几番,声音渐哑:“我要确认是不是她。”
公安点点头,上前准备揭开白布,却被江临川伸手阻拦:“我自己来。”
他捏着白布一角,以往坚毅的眼神突然局促。
半晌,江临川咬咬牙,一把掀开白布!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被水泡的肿胀的格外狰狞,但江临川没有一丝恐惧,紧绷的精神一下就送了下去。
不是戚沛玲!
虽然遗体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他和戚沛玲从小一起长大,又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不会认不出。
江临川盖好白布,看向公安:“她不是戚沛玲。”
听了这话,公安也愣了,下意识看向手里的证件,心里疑惑顿生。
但江临川已经否认,他也只回局里重新调查。
从停尸间出来,江临川径自去了护士台:“同志,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正值班的护士见他是个军人,大方点点头。
江临川拿起听筒,指尖犹豫了瞬才按下记忆中阮家的号码。
‘嘟——嘟——!’
然而,那端始终是长久的忙音。
反复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接,他放下听筒,眉头渐渐拧紧。
阮母生病,她应该在医院吧……
才停下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路上的人纷纷用手遮挡奔走。
程毅等在车上,见江临川冒雨从医院里出来,立刻下车打开车门。
“你回去后查查戚沛玲回桐州没有,还有桐州各个医院,看看有没有她阿妈的入院记录。”4
江临川坐上车,微弓着身子,手肘撑膝揉着额头。
程毅本就不解,但听他这么说,倒也猜了个五六分,大概就是戚沛玲因为之前的事儿负气走了吧。
……
梧林市,医院病房。
一片沉寂,胶管中的药水一滴滴落着,雨水吹进窗隙,打湿了地板。
恍惚中,戚沛玲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即将坠入黄河的车上,一会儿站在悬崖边,脚下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卿卿……”
有人在叫她?
“卿卿!”
阿妈?是阿妈的声音!
“卿卿,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妈……”
她哑声呢喃了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但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眼才缓过来。
“你醒啦?”
一道轻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戚沛玲转目看去,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护士。
护士放下手里的针筒:“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
听着她匆匆的脚步声,戚沛玲环顾陌生的四周,满眼茫然。
她没有死吗?
还是说……又重生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护士带着年轻医生过来了。
医生一边给她做着检查,一边问:“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或者呼吸有点吃力?”
戚沛玲虚弱摇摇头,扯着发干的嘴角:“这儿是……哪儿?”
医生记录着她的检查结果:“梧林市医院,同志,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黄河都敢跳。”
护士躬身捻了捻被角:“是啊,幸好被人看见把你救上来,要不然就惨了。”
听了这话,戚沛玲愣了。
她被人救到梧林市了,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重生。
猛然间,她好像想起沈什么,紧张挣扎起来:“阿妈……我妈,我阿妈在哪儿?”
医生像是明白什么,让护士按住她后解释:“那个盒子暂时被放在我办公室,一会儿给拿过来,你现在不能乱动。”
话音刚落,戚沛玲脸色猛然一变,扭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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