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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青纪学宁小说txt小说_王玉青纪学宁小说txt小说全文阅读

王玉青 著

都市已完结

热门好书《王玉青纪学宁》由著名作者最新创作的影视同人类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王玉青纪学宁,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哼,没人要就留在家里呗,别人笑话别人的,我们过我们的日子。”王玉青差不多捋清楚了原主的一生,她偷偷睁开眼睛,发黄的灯光下站着一对穿着灰蓝色工装的中年夫妻。如果不是她知晓一切,估计还会以为这个妈妈对原主多疼爱,舍不得她嫁给穷人吃苦。

状态:已完结   作者:王玉青   4.03万字更新:2024-02-12 14: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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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好书《王玉青纪学宁》由著名作者最新创作的影视同人类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王玉青纪学宁,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哼,没人要就留在家里呗,别人笑话别人的,我们过我们的日子。”王玉青差不多捋清楚了原主的一生,她偷偷睁开眼睛,发黄的灯光下站着一对穿着灰蓝色工装的中年夫妻。如果不是她知晓一切,估计还会以为这个妈妈对原主多疼爱,舍不得她嫁给穷人吃苦。

王玉青纪学宁小说txt节选在线试读

  王建冬瞪着王玉青:“你看她这样,留得住吗?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没把我们当父母,当白养了一场……”
  林雪梅平复了一下情绪,认真的问王玉青:“铁心了想嫁不后悔?”
  王玉青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纪学宁,男人长相不错,人品不错,家境不错,只要她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自己不亏的。
  人活在世上首先要满足物质需求,然后是精神需求,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品而已,有没有无所谓,自己过的好就行。
  她点头:“对,铁心的。”
  纪学宁眉头一动,他有点疑惑,面前的人跟他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不一样,当然这个不重要,他对整个王家的人很厌恶,如果不是爷爷临终前的遗愿加上奶奶催促,他自然不会来。
  她不嫁也可以,嫁的话只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照顾奶奶和孩子,他不会亏待她的。
  媒人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毕竟头一次看这么一出戏。
  王建冬怒吼道:“赶紧滚,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子,以后,也别回来了。”
  王玉青求之不得。
  她背着蛇皮袋子,迫不及待的催促媒人跟纪学宁:“走啊,愣着干啥?”
  林雪梅睨了一眼王建冬,上前拦着王玉青:“你爸说的是气话,什么别回来,你好歹也是我们生的,这样吧,既然你想嫁,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也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也养了你这么大,你嫁人可以,但是吧……”
  她瞥了瞥旁边的纪学宁,几步上前就夺走了礼品,笑道:“该给的要给,不能说,我白白把女儿送给你家当保姆吧。”
  “你说。”
  纪学宁难得开口说两个字。
  林雪梅也不客气:“四大件得跟大伙一样,蹬蹬、转转、听听、看看,我想你家现在也拿不出来,不过,我可以给你时间,一年两年三年后都可以给,我们打个欠条呗?”
  不等纪学宁开口,她对王玉燕说:“赶紧拿笔和纸。”
  王玉燕进去拿。
  林雪梅继续道:“还有什么定婚日,送婚日,各种大大小小的送礼,我就给你免了,毕竟你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也不是一个冷心肠的人是吧?反正我家的傻二已经迫不及待的卷被子去你家了,但是,那个奶金肯定要给的。”
  媒人也不是善茬跳起来怼回去,还说纪家是退伍军人,为国家做过奉献,大队很多黄花闺女都想嫁给他。
  林雪梅认钱不认人,张嘴就是:“钱呢?有钱吗?有铁饭碗工作吗?买得起手表,缝纫机,自行车吗?”
  王玉青其实可以拒绝的,但是毕竟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原主是亲生的,为人也孝顺,她要的就给她,算是偿还十月怀胎。
  她刚想开口,就被纪学宁的话打断:“你要多少?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林雪梅,言简意赅。
  他没有半似犹豫还爽快倒让林雪梅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知道对方家里穷但是再穷也要榨点油水出来,开口:“也不多,就100来块,我有个工友,人家女儿出嫁男方给奶金300块呢。”
  媒人冷笑着:“哟,不知道的还以为娶的一块金砖呢,又是四大件又是奶金,咋滴?她枝头上的凤凰啊?你一家子都没把她当个人,嫁个人突然就是个宝了?”
  林雪梅也不气:“那不嫁也可以的。”
  反正留在家里更好,她就不信傻二还能跑了不成,跑了也要抓回来。
  在旁边的王玉青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误伤,她脸有点红,踮起脚凑到纪学宁耳边,小声且真诚恳切:“你娶我,我会当个好孙媳妇,也会当个心胸宽广和光明磊落的好后妈,四大件和100块奶金我会自己赚钱给她的。”
  这要求纪学宁其实可以完全拒绝的,不过,娶她毕竟是爷爷的遗愿,也不想伤了奶奶的心,加上面前的人说话很诚恳,他同样压低嗓音回:“我娶你当媳妇,这钱是我该出的。”
  王玉青怔怔地瞧着他英朗的侧脸,不禁有些感动。
  纪学宁上前几步,声音响亮而有劲:“奶金,我给。”
  媒人都傻眼了。
  林雪梅震惊了下,眼神中带着轻蔑:“那可是100块呢,不是10块呢。”
  纪学宁开口:“给,但是现在给不了。”
  林雪梅面露欣喜,只要答应给,晚点也没事,毕竟现在逼他也确实拿不出来,撕破脸到时候一分钱没得就不好。
  她难掩喜色:“你同意了啊?可不许反悔,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到时候得给我送上门来。”
  “行。”
  纪学宁面不改色。
  媒人急的跳脚:“哎哟我的天啊,你哪儿找不到一个媳妇,非得又是给四大件又是给奶金娶这么一个傻二,大队多少个姑娘想嫁给你。”
  纪学宁清楚,大队那些女孩子的家人跟王家一样瞧不起他,那些女孩子品行他也有了解肯定不会对奶奶和孩子们真心好。
  而面前这个人,一是爷爷的遗愿,二是奶奶喜欢,三是她的为人憨厚老实,勤劳能干,肯定比大队的那些女孩子好。
  他相信自己会赚到大钱,也买得起四大件。
  王建冬,王玉兰都目瞪口呆,都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会答应,不过,更多的是觉得他打肿脸充胖子,答应不过是为了面子。
  王玉燕走出来拿着笔和纸递给林雪梅,林雪梅赶紧递给王玉兰让她帮忙写个欠条,在她心目中王玉兰文化高。
  王玉兰姿态摆的高高在上,简单写了个欠条递给纪学宁,纪学宁看了一眼期限三年,他毫不犹豫的签下名字。
  王玉青笑得可开心了。
  王玉燕瞧着她那样,嘀咕的骂着:“瞧她那傻样,还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幸福了,蠢的很,过去吃不吃得上饱饭都是问题,还要给人当后妈……”
  她小声问:“大姐,你说,他四大件跟一百块拿得出来吗?我觉得肯定拿不出来。”
  王玉兰摸了摸肚子,笑着说:“话都说出来了,到时候拿不出来也得拿出来,傻二要是后悔了,到时候我们也别在旁边笑话她,你那私房钱的事,她也不是故意的。”
  得,这话又提醒了王玉燕,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王玉青,已经开始在想象到时候怎么对待她了。
  王玉宝做着鬼脸,吐着舌头:“略略略,傻二嫁给傻大个,农村到处是穷汉,娶个媳妇真困难,如今彩礼四大件还有奶金一百块,倾家荡产全抖完。”

  王玉娟跟着鼓掌哈哈笑。
  王建冬点了一根烟进了屋,瞧都不瞧王玉青。
  林雪梅和两个女儿也不拦着,都跟着笑。
  王玉青狠狠瞪了一眼王玉宝,眼神特别狠,吓得王玉宝瞬间闭着嘴巴,吓得缩着脑袋躲在林雪梅的身后。
  林雪梅冷着声说:“咋还不走?不是上赶着去别人家当保姆吗?不过……”
  她精明的很,非得搜王玉青的身,还要搜她的蛇皮袋子,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破洞的陶瓷缸,一把掉齿的梳子,一件补丁少的裤子……
  她的话是,咋滴?想拿去补贴婆家?
  王玉兰说:“怪不得昨天突然那么反常,今天一大早又继续起来做早饭。”
  王玉青突然打了个饱嗝,嬉笑着说:“我确实昨天就想好了,今天早上起来做早饭也是想着咱们是一家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都要走了,肯定也要为你们做最后一顿早饭。”
  她又关爱的看着王玉兰:“我早上还专门从妈那儿多要了一个鸡蛋给你,你如今都怀了小宝宝要多吃点营养的。”
  王玉兰用鼻子吭声冷笑,还以为能耐了,结果还不是讨好着自己。
  林雪梅最后说:“回屋里,赶紧吃饭,吃了还得去上班,好不容易有个铁饭碗,迟到了可不行。”
  话里话外都在嘲讽纪宁没得铁饭碗。
  纪学宁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而是突然伸手拿走王玉青肩膀上的蛇皮袋子,也不说话,王玉青知道他的用意,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纪学宁坚持拿走蛇皮袋子,轻轻松松甩在肩膀上,大步朝前走。
  陈蛾掩嘴笑:“玉青同志,你是挑中了人,纪老四啊人好的很,心肠也好,长得也排场,你跟他好好过日子,以后肯定有福享。”
  “我也觉得。”
  王玉青故作害羞的笑着。
  她抬头看着王家的院子,深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这一家。
  脑海里浮现原主死的画面,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才五十岁不到的原主已经满头白发,一脸皱纹,更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她身上只穿着破旧单薄的衣裳,饥寒交迫,拄着根棍子颤颤巍巍的走向前面的垃圾堆。
  可惜的是,还没走到身体就倒在雪地中了。
  王玉青思绪回神,嫌晦气的拍了拍身上属于王家的灰尘,转身跟上纪学宁和媒人的脚步,远远地,她都听见林雪梅的嚎叫声:“我的鸡蛋呢,我的疙瘩汤呢,哎哟,这个该死的傻二……”
  她追出来的时候,王玉青已经走远了,要不是怕误了上班的时间,隔三条街林雪梅都要追上来。
  一路上,纪学宁始终不言不语,而旁边的媒人一直用不善意的眼神瞅着王玉青。
  王玉青冲着她笑:“婶,我现在就是纪家的人,王家跟我没关系,刚刚你口才真好,把林雪梅骂的差点招架不住,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就当你帮我出气了,你真厉害,说起来也劳烦你大老远陪着纪冬宁走一趟,你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了。”
  嘴甜会说话,一点不像焖芋头,媒人面色也和悦了些,开口:“你跟你妈哪儿哪儿都不一样,她简直不是个东西,恶躁的很。”
  王玉青点点头:“婶说的对。”
  这让陈蛾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对王玉青的厌恶也减了不少。
  走到集市上,纪学宁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国营百货店,开口说淡:“给你做套衣裳。”
  是给你做套衣裳,而不是问你要不要做一套衣裳。
  王玉青觉得这话听着很舒服,不过还是摇头:“不用了。”
  陈蛾打量了一番王玉青的衣裳,啧啧道:“你瞧瞧你这穿的,又是补丁又是短裤脚的,袖子边都稀烂了,还不如我们乡下人穿的,纪老四啊也是个过细的人,还知道给你添一件衣裳。”
  王玉青怪不好意思的,又拒绝:“真不用了,我里面有衣裳。”
  陈蛾笑着道:“你也别客气,今天是上门提亲,本应成功了,男方就得给你扯几件布料、买双鞋什么的……纪老四啊都把票和钱准备好了。”
  说完,她又道:“你们小新人先去百货店逛逛,我呢,也要给家里添置点东西,等会儿我来百货店门口找你们,或者你们在门口等我。”
  陈蛾走后,王玉青跟着纪学宁屁股后面进了百货商店,一进门就看见‘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
  纪学宁让王玉青自己挑,他只是默默地站在身侧没有半丝的不耐烦,不像一些男人逛街几分钟就催促。
  布匹一卷一卷都排列在售货员背后的木制货架上,整整齐齐的,以黑、蓝、灰、军绿色为主,真是年代感十足。
  王玉青觉得这些布没有对面的‘的确良’等布料样式颜色好看,不过,纪学宁手中的钱肯定也买不起‘的确良’。
  纪学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摸了摸口袋的票和钱,并未说话。
  扯布需要票和钱,他口袋里拿着全家人攒着过年的布票,能扯得起一套衣服的布,但是那边的成套衣服,只需要钱,而且还很贵,他买不起。
  王玉青知道这个年代一个人一年的布票只有三尺,三尺顶多做一条裤腿,而纪学宁家里条件差,估计手中拿着的是全家一年攒的布票。
  她最后指着旁边的回纺布说:“我要这个吧,就做一件上衣。”
  纪学宁有点惊讶,现在有点布票谁都巴不得做一套好衣裳,她反而不要,他开口:“这个不行,这个不好,你就选那边的棉布,我买得起。”
  王玉青从这点都能看出纪学宁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家里穷,但是不抠门。
  她也知道‘回纺布’质量很差,不耐穿,但是毕竟现在用着别人的钱,也不好要好的。
  她说:“就这个吧,挺好的。”
  纪学宁也不和她讲来讲去,而是直接干脆的对售货员说:“我要十尺的布,还要三尺的布做鞋子,蓝色的。”
  王玉青知道十尺的布差不多可以做一套成年人的衣服,而三尺能做一双鞋子,她偷偷瞄着纪学宁从口袋掏出的布票,刚好就十三尺的布票。
  他最后还用零碎的钱给她添置了点生活用品。
  售货员还笑着说:“你男的对你真好,他愿意买,你就收着呗,不像我家男的,一点都不愿意给我买。”
  走出百货商店,王玉青抱着手中的布,低着头,浑身过意不去,一不小心撞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她微微吃痛的揉着额头。
  纪学宁回头看向她的额头,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舌头打结,毕竟不善言语,他干脆伸手拿起她手中的布:“我来吧。”

  王玉青道谢:“谢谢你啊,让你破费了。”
  他左臂肩膀背着蛇皮袋,右手抱着布料,虽然不爱笑,但是话很中听:“不破费,这是应该花的钱。”
  说完便不再多说。
  王玉青能看出来他只是在履行职责,加上本质善良,其实对自己还是有疏离感。
  王玉青也不主动问话,就站在旁边。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陈蛾就回来了,因为今天是冷集,摆摊的少她也就没买什么东西,而是迫不及待的瞧瞧王玉青扯的布料。
  她说:“这料子真好,差不多也够做一套衣服,少是少了点,不过等打结婚证时会领到二丈布票,到时候可以做两套新娘衣服了。”
  这个年代结婚都可以领取到布票。
  她又道:“我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事,上门提个亲直接把人给提回来了,我当媒人这么多年,说了不少亲,人家女孩子跟半大小子第一次见面都脸红的跟猴屁股,话都不好意思说几句……”
  王玉青尴尬的笑了笑。
  陈蛾又哈哈大笑:“你这么开放胆大的是头一个,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扭扭捏捏的干撒子是吧?”
  王玉青跟着浅笑。
  陈蛾打量着王玉青,不禁啧啧道:“我发觉吧,你跟你妈妈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你就是瘦了点,黄了点,但条子真不错,好好养养肯定俊的不得了。”
  王玉青也夸赞道:“婶也好年轻,特别是皮肤真白。”
  陈蛾一听,羞涩的捂住脸,却又挺着胸膛炫耀:“可不是嘛,我在咱们金牛大队那可是出了名的白,怎么晒都晒不黑,大家都夸我这脸白的跟发面馒头一样。”
  王玉青差点就笑出声。
  说完,她认真的看着王玉青:“这事算是落点了,你跟你家人也都闹破脸了,现在啊也只能跟着纪老四回家。”
  “不过你年龄不够,虚岁也就二十四,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证肯定扯不了,酒席办了会遭人举报,但是,你既然进了纪家的门那就是他家的人,是纪老四的媳妇,以后就是两口子了,你要决定好了,到时候可不能后悔啥的。”
  王玉青抬头看一眼走在前面的人,穿越到这个时代,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纪学宁了,她点头:“我决定好了。”
  这个年代,城乡全面推行计划生育,晚婚晚育也是联系到一起的,晚婚年龄城市女二十五岁、男二十七岁以上,农村女二十岁、男二十五岁。
  到了结婚的年龄,上面会发晚婚通知书,持此规划和户口册及大队介绍信到所在公社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纪学宁今年二十七岁,两年前就收到了晚婚通知书,但是他一直不肯上门提亲,直到纪爷爷去世留下遗愿,加上纪奶奶一直催促着他,他才同意上门提亲。
  陈蛾说这话也是担心王玉青后面跑了,毕竟没有她背后娘家牵扯着,这又没领证的,万一跑了,去哪儿找人?去哪儿要回奶金?
  王玉青觉得不领证不办酒席也好,省得麻烦死了。
  一路上纪学宁话没几句,还会刻意拉开点距离好让陈蛾跟王玉青聊天,陈蛾话很多滔滔不绝的说着。
  先是讲述纪学宁的家境情况,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四年前因为劝架被上任生产队队长和副队长失手打死,大嫂是下乡知青当年生下小女儿就抛弃孩子回城了。
  大儿子十二岁,小儿子十岁,小女儿四岁,纪奶奶心疼他们年幼没父母,全部过继给了纪学宁,小叔变爸爸。
  王玉青才知道,怪不得没得前妻,她这样嫁过去其实也不算啥后妈。
  二哥跟二嫂也是在那年直接分家了,不跟他们过多的来往,姐姐几年前嫁给隔壁大队去了,至今没孩子。
  王玉青不知道这些,毕竟原主来纪家当保姆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也不会去过多了解这些。
  其余讲述的是生产队一些有趣的事儿,王玉青出于礼貌面上一直带着笑,其实听的十分无趣。
  不过,陈蛾后面突然讲到娃娃亲的事,从她口中得知纪爷爷在一年前生病去世唯一的遗愿就是让纪学宁娶原主,还抓住纪学宁的手叮嘱:“把王家的老二娶回家,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你要是欺负了她,我在地下都不会瞑目。”
  根据原主的记忆,当年林雪梅怀了原主因为吃了偏方早产大出血,那个时候刚好是半夜她跟婆子吵架跑出来。
  纪保国路上遇见,好心把她送到了卫生院,如果不是他送的及时大人小孩都不保,还帮忙交了医药费。
  林雪梅全家赶来后,他认出林雪梅的公爹王向阳竟然跟自己是老相识,而王家全家得知是个丫头没人愿意抱着,他就把原主抱在怀里,结果还在啊啊大哭的原主突然不哭了,他觉得有缘就主动提出订娃娃亲。
  王向阳爽快的同意。
  王玉青觉得纪爷爷是个好人,但是,还是有点理解不了,明明是王家欠了他的恩情,为啥他还要上赶着让纪学宁把原主娶回家,并且去世前还要叮嘱?
  因为订了娃娃亲后,纪爷爷不但送了大米,白面,罐头,还送了好多次衣物和奶粉上门。
  当时两家关系还不错,直到五年后王向阳去世,而纪爷爷家里也因为贫穷买不起东西了,上门了几次都被关在门外。
  王家也不愿意跟纪家走动,明里暗里都是瞧不起,也根本不提娃娃亲的事。
  所以,纪爷爷为啥还要坚持‘娃娃亲’并且在临死前还要叮嘱纪学宁?哪怕再喜欢原主,也不至于这般老好人吧?也不顾及孙子愿不愿意。
  这时,陈饿打断她的思绪:“玉青同志,你去跟纪老四聊聊呗,你走前面去,去去……”
  她些许真的说的口干舌燥,便推着王玉青上前去。
  王玉青小跑着追上去,前面的人似是听到脚步声,微微放慢了脚步,说:“前面就是大牛公社驻扎地,再走两个小时就是咱们金牛大队部驻扎地,到咱牛屎湾生产队也就十多分钟的距离,要不休息休息?”
  金牛大队属于一个行政村,牛屎湾生产队属于村里面的一个湾,或者沟什么的,有两百来人口,社员有一百二十人。
  王玉青想笑,咋都离不开一个牛字呢。
  她摇摇头:“不用休息,早点回家,免得耽误你出工。”

  纪家就纪学宁一个体力活,这次来上门提亲还专门请了半天的假,他不出工,工分就少,全家人都等着吃喝呢。
  现在虽然是六月初,但是已经热得不行,脸上都流汗了。
  而前面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几步走到路边扯了两大片树叶,大得跟帽子一样,他递给王玉青:“王玉青同志用这个顶在头顶可以遮凉。”
  说完又把另外一片叶子递给后面的陈蛾。
  王玉青接过树叶子顶在头顶,觉得新奇,好玩,她说:“那个,你直接喊我王玉青吧。”
  加个同志总感觉有点别扭。
  纪学宁点头:“好,王玉青。”
  陈蛾在后面掩嘴偷笑着。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话,她虽然走得脚疼,热得汗流,但是一路上的景色确实好,山清水秀,蓝天白云,没有城市里的污染和噪音,一切都那么自然清新。
  田间还有其余生产队的社员在集体劳作,人人欢声笑语,还有人在田间唱歌呢。
  王玉青还在路上看见驴跟马,还有又像驴又像马的动物,虽然没见过但是知道这是马和驴的杂交种叫骡子。
  她难掩内心的激动,整个表情都是惊讶和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又走了两个小时到了大队,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墙壁上贴的各种红色大字标语,格外醒目。
  陈蛾指着大队村口的一个双代店,笑着说:“这是全村最大的商场,包罗万有,想买啥有啥。”
  说完她凑到王玉青耳边,小声道:“里面的营业员是咱们大队主任的闺女呢,当初跟我闺女一起竞选营业员,结果就是仗着自己老头是大队主任到处拉票,哼,她天天轻松得很,还可以记工分,搁那儿站着就可以分口粮。”
  王玉青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也只是笑笑,她不爱背后说别人的闲话。
  她知道,这个年代双代店是指农村供销合作社,下伸到生产大队进行代购代销的基层门市部。
  王玉青早已经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鞋底的一块钱拿出来了,她摸了摸口袋考虑要不要进去给那三个孩子买点什么?
  根据原主的记忆那三个孩子非常听话乖巧,要不要给他们买点东西?
  她后面还是决定给他们带点东西,也不是因为讨好单纯就是心疼他们。
  王玉青开口:“等一下,我想进去买点东西。”
  纪学宁停下脚步看着她,问:“你还缺点啥,我进去给你买。”
  陈蛾有点不乐意:“还买啥啊,纪老四不是给你添置了生活用品吗?还浪费那个钱干嘛?”
  王玉青笑着说:“我不是买给自己的,我想进去给孩子们买点东西。”
  陈蛾一听眉开眼笑:“哎哟,原来是给那几个孩子买的啊,难得难得,你心肠真的跟你那个妈不一样,第一次进门讲点情理的,是得买点东西哈,况且你这直接来了不走了,以后就是吃纪家的用纪家的。”
  纪学宁拒绝了,不过王玉青坚持要买,还说:“我不买贵重的东西,我就买点小东西送他们。”
  其实口袋就一块钱。
  双代店虽然不如县城的百货店不如公社的供销店,但是样品也很多,基本社员日常需要的东西都有。
  当然没有布、粮、肉、油,买这些需要票,农民手里除了国家发放的布票是没得这些票的,粮,肉,油都是生产队负责发放他们自产的。
  所以双代店也不可能销售这些东西,就算从别处得到了肉粮油票,想买,得去公社的供销社。
  其余日用百货、烟酒糖茶、农具杂品……都挺齐全的。
  营业员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年轻女孩子,穿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她正在剪指甲,当瞧见王玉青率先进门,冷冷淡淡的说:“要点啥。”
  王玉青说:“我看看。”
  营业员没搭理她,刚想继续剪指甲就瞧见进来的纪学宁和陈蛾。
  她赶紧放下剪刀,理了理两条粗辫子咧嘴笑:“宁哥,你咋子来了,你想买点啥……”
  纪学宁也不瞧她,开口:“我陪王玉青来买东西。”
  陈蛾像是故意道:“什么王玉青王玉青多生分,纪老四啊是陪他媳妇来给家里三个孩子买东西。”
  营业员笑容僵硬住了,她显然很不高兴:“宁哥哪里来的媳妇,陈婶又喜欢瞎说。”
  这个‘又’字把陈蛾整破防了,她双手叉腰瞪着营业员,声大如雷:“何如花你舌头上长葛针了?你爹妈没教你尊敬长辈啊?”
  何如花见她发火了,嘴里咕哝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本来就是爱瞎说,整个大队谁不知道。”
  说完,她突然想起纪学宁确实有个县城的娃娃亲,她一直觉得这事肯定没戏,别说县城的,她家的都嫌弃纪家穷。
  她爸是大队主任,她妈是妇女主任,她多次提出喜欢纪学宁,都被爸妈劈头盖脸骂一顿。
  她一直在想,如果纪家没有纪奶奶和三个娃当累赘多好。
  她忙问纪学宁:“宁哥,她就是你那个县城里有钱的,瞧不起你家的那个娃娃亲对象?”
  纪学宁微微挑眉,回:“是。”
  何如花一听,又是愤怒又是不信:“怎么这么突然啊,我听说,她家的人根本不同意……咋就……”
  陈蛾打断她的话,咧嘴笑:“今天我就跟纪老四上门提亲了,人家同意了,以后啊他们就是两口子了。”
  说完又故意阴阳道:“说起来咱们大队啊不少姑娘看上老四的人才,但是吧,一个个的又嫌弃他家穷,不想给孩子当后妈,谁想到人家县城的玉青同志可一点不嫌弃。”
  她上下打量一番何如花,又看向王玉青:“你瞧瞧多好的条子,多俊啊,咱们大队里没几个比得上,特别是那些苕吃哈长胖的跟石磙一样的人,你瞧瞧他们两个,简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陈蛾话语里也没说王玉清是直接收拾好东西跟着纪学宁回家,不打算再回娘家了。
  毕竟很不光彩,怕何如花到处说闲话,虽然大队的人早晚得知道,可是,这话不能从自己嘴里说漏出去。
  何如花瞪着陈蛾,眼里飞出火星子,她知道陈蛾就是不爽女儿被自己的票数比下去。
  陈蛾又说:“人家玉青同志第一次来咱们大队,还是咱们大队的新媳妇,专门来双代店给家里的孩子挑选东西,你是营业员还不去招待招待,看看老四媳妇要买点啥。”

  何如花站在柜台前,心里恨得痒痒的,真想把王玉青给轰出去。
  可是,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丢了这份工作,更不能在宁哥面前失了面子。
  何如花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王玉青说:“你想买些啥给孩子们?”
  王玉青的目光还在货架上扫视,她随口回答:“我看看。”
  何如花趁机从货架上拿下一罐麦乳精,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递给王玉青:“买几罐麦乳精给三个孩子吧,他们一个个瘦得跟小鸡仔一样,营养不良,从来也没尝过这麦乳精。你以后就是他们的妈了,一人买一罐让他们尝尝,给他们身体滋补滋补,都是长身子的时候。”
  王玉青知道这麦乳精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特别是乡下的孩子,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品尝一下。
  她自然知道何如花那点缺德心思,淡淡地说:“我自己看看。”
  何如花撇了撇嘴,不屑地说:“看啥啊,就这个最好,最适合给家里的小孩喝。”
  陈蛾先开口说:“你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嘛?四十五块都够一家子生活一年了。”
  何如花回:“婶,现在走亲戚都是买这个,玉青同志还是头一次上婆家门肯定得买点像样的礼品啊,不然让外人看见背后议论她尖色子,再说了,玉青同志县城人,咋可能买不起几罐麦乳精……”
  她说完看向王玉青:“你说是吧,玉青同志,第一次上门见面礼可不能含糊,要我说啊,你再给纪奶奶带点罐头桃酥让她也尝尝……”
  王玉青微微皱着眉,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她,只是听王玉燕提了一嘴,说大队主任的女儿喜欢纪学宁天天不要脸地缠着他。
  何如花瞧着她,故意问:“咋滴,玉青同志不会舍不得吧?这又花不了几个钱。”
  王玉青刚想反嘴,旁边的纪学宁突然沉沉出声:“不用买,啥都不用买,我们回家。”
  何如花斜着眼瞪着王玉青,操着一口大嗓门说:“哎哟,咋能不买东西,要是不买,人家背后可就是说玉青同志小气了,玉青同志要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肯定会买点东西上门给孩子,以后要是结婚了,那就是孩子们的妈了,这当妈的买点好的给孩子补补身子不是很正常吗?这麦乳精最适合给小孩补身子了。”
  “还有纪奶奶,她作为孙媳妇肯定要买点东西孝敬她老人家。”
  何如花随手指着旁边最便宜的糖果,阴阳怪气地说:“要不,你买点宝塔糖啥的,这个便宜得很,一毛钱一个,你一人买一个呗,也就花三个三毛钱。”
  纪学宁虽然对王玉青没啥好感,但是更讨厌何如花这样的人,他皱着眉头:“我家孩子不喜欢吃糖,走吧,回去。”
  王玉青却并未抬步离开,这女的又是讽刺又是挖苦,这种人直接开骂,没有什么好讲的,反正她也不是啥文明素质人。
  “你这胖妞,身子横着长,脑子歪着长,瞅你那五官还各长各的,谁也不服谁,怪不得你不服我,咋滴?我成了学宁的老婆,你嫉妒了?”
  “你为啥不早嫁给他做他媳妇儿啊?还不是嫌弃他家穷,自己嫌弃又看不得我当他老婆,所以,你不贫嘴贱舌几句心里不得劲了?”
  何如花被她骂得一愣,还直白地捅破自己的心思,顿时涨红了脸,但她不肯示弱,反驳道:“你嘴巴干净点,你舍不得买就不买呗,用得着这样骂我?”
  王玉青冷笑:“我舍不舍得关你屁事,我就是小气咋滴了?我是你妈啊,你嗷嗷叫几句我就得买啊?你是营业员不是我闺女,别嚷嚷着让我买这个买那个。”
  她还收了一点,不然就会说:要不你喊我一声妈,我就听乖女儿的话买?
  何如花气得脸红脖子粗,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样骂她,都是别人让着她,今儿个碰到硬茬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她眼泪在眼眶打转,平日里属于蛮不讲理的人,但是脑子不够,不擅长骂架,此时梗着脖子对纪学宁说:“宁哥,你看看她,一点教养都没有,就这样娶回家还得了啊?”
  “那是我的家事。”
  纪学宁冷着脸回。
  虽然他也震惊王玉青的骂功,骂得确实有点太过了,可是,他分得清谁是谁非。
  王玉青觉得这男人真好,三观正,在外面能帮老婆。
  陈蛾没想到王玉青的性子这么刚,不是被欺负的主儿,这骂人也是一套一套的,词儿新鲜让她长见识了。
  这样也好,去了纪家可以给纪家的人撑腰。
  她还有点窃喜,心想:“骂死你,谁让你抢我闺女的工作,呸。”毕竟自己是长辈,心里有气儿也不好骂晚辈,还是个未婚的小姑娘。
  纪学宁都这样说话了,何如花脑子再蠢也知道不能继续说下去,她觉得丢脸死了,也更加气,怎么就头一次见面就帮着她说话?他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王玉青见她焉了也懒得搭理她,对纪学宁说:“我还是买点东西吧。”
  她后面买了石笔和铅笔,圆珠笔。
  石笔1分钱一支,她买了四支,铅笔3分钱一支买了两支,圆珠笔2角5一支,买了一支,花了3角5。
  她也没给纪奶奶买什么罐头桃酥,这个年代大家都很穷,日子过得难,有点钱就会花在实用的地方,更别说是纪奶奶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
  买些罐头桃酥先不说买不起,就算刚好买得起,还不如买些日常生活需求的,不过,她手中也就剩下6角5,只能买点盐酱醋。
  她看了下价格,买了一斤盐,一瓶醋,一瓶酱油,一袋味精,各种细算着,恰好花光了剩余的钱。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一块钱真的很金贵,不过,她也理解‘一块钱掰成两半花’这句话了。
  王玉青鼻尖都是香味,这些没有科技与狠活儿,做起来饭菜来肯定好吃,其实买调料还有一点就是,她是个吃货。

  何如花见他们走出了双代店,嘴里咕哝着:“真抠门……孩子们从来没吃点好的,就是舍不得买点吃的给他们,纪奶奶年龄那么大了,啥也不给她买。”
  她心想着,王玉青肯定不会好好对孩子和纪奶奶,过不了几天估计就会被宁哥赶出门。
  这么一想,她心情好了许多,等着瞧呗!
  不过,她也纳闷,这第一次女方上门咋没得父母跟着?
  陈蛾瞧着王玉青手中的东西:“前些日纪大明还找我家小崽子借了一支铅笔呢,他可爱学习了,那几个字写的也好看,这刚好你就给他买笔了。”
  王玉青笑着说:“麦乳精呢,我确实买不起,你们也看见了,我跟你们走的时候,我那个妈还搜身,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兜里就一块钱,买糖呢没啥营养吃了就没了,买笔不一样,想着孩子们都是上学的年龄,肯定缺不了这些,将来啊,还得靠着这些考上大学出人头地呢。”
  “还有这些酱醋味精啊,用来做饭炒菜的,民以食为天,吃饭是人们的头等大事,不吃饱身体咋健康,咋干活。”
  陈蛾赞叹道:“玉青同志想的就是周到,想的远,还会过日子,不像我家里那个儿媳妇……”
  提起那个儿媳妇,她瞬间没啥心情:“算了,我也懒得说她让你笑话。”
  王玉青嘴甜:“陈婶,我跟你接触不多,但是吧这一路上我就觉得你人热情爽直,挺好相处的。”
  陈蛾一听心里别提多舒畅,她咧嘴笑:“就是嘛,我这人可好相处了,咱俩才相处了几个小时你就看出来了,我家里那个就看不出来……哎……”
  最后,她还把前天跟纪奶奶商量好的媒人礼其中的八块钱红包给免了,烟,糕,糖果照常给,不然街坊邻居的可要笑话纪家小气。
  王玉青觉得吧,嘴甜是有好处的。
  虽然是陈蛾在这事上啥也没有做,也没牵线搭桥,是自己自个儿跟着纪学宁回家的,但是这个年代属于无媒不成婚,哪怕是自由恋爱也必须需要个媒人,所以,她就算啥都不做,该拿的礼品红包也可以拿。
  纪学宁走在前面,默默地听着王玉青的话,几分惊讶在心头,他以前没见过王玉青,但是从爷爷的口中得知王玉青勤劳善良、憨厚朴实。
  今天这么一接触,勤劳善良目前还没看出来,憨厚朴实那是一点没有,她心性泼辣,能言会道,还会耍小聪明,不过都占理儿。
  纪学宁心想着,无论她是啥样的人,只要对奶奶和孩子们好,他都无所谓,能搭伙过日子就行。
  又走了十来分钟,前面就是牛屎湾生产队。
  途中王玉青听她一口一个玉青同志有点别扭,就让她直接喊自己玉青,陈蛾答应了,下一秒,笑着问:“纪老四媳妇儿,没想到你嘴也是厉害着呢,我还头一次看见年轻的闺女家这么会骂人的。”
  队里也有泼辣的闺女,不过姑娘家的脸皮子薄,又在乎名声,骂不出多难听的,这王玉青连带着把何如花的妈都给骂了。
  王玉青:“……”
  这个纪老四媳妇儿还不如玉青同志,算了,随她喊吧。
  王玉青想起前世,她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经常被同事挤兑,被领导臭骂,但是为了工资她忍了,挣钱嘛就得看人家脸色。
  如今重活了一世,她再也不想那么憋屈,加上原主受的委屈也够多了,今后,谁惹她她就惹谁,谁骂她她就骂谁,一点情绪的亏都不能吃,发疯能使人快乐!
  王玉青故作不好意思的说:“让你看笑话了,脾气不太好。”
  陈蛾突然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嘴笑:“笑话啥笑话,这人啊,就应该有点脾气,太面了容易被欺负,再说了,脾气大的女人性格单纯不耍心眼。”
  王玉青突然觉得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甚至还传教了她许多新社会骂人的词汇,陈蛾可以用‘专心好学’来形容。
  人高马大的纪学宁同志走在前面,时不时瞪瞪眼,皱皱眉,特别是听到王玉青那句:“你个绿茶婊,圣母婊,心机婊,莲花婊。”
  王玉青还在诲人不倦的教陈蛾骂人,就碰见赶来等纪学宁回家的纪小明跟纪梅梅。
  纪小明正被几个男孩压在地上,一个光头男孩踩着他的脸骂:“你就是没妈,你是可怜虫,呜呜呜,好可怜哦……”
  旁边两个女孩咯咯笑,矮瘦的纪梅梅哇哇的大声哭,嘴里含糊不清说:“不要……打我二哥哥……呜呜……不要打他……”
  陈蛾瞅着前面,说:“这几个崽子又欺负你家娃了。”
  王玉青认得踩着纪小明脸的光头男孩,记忆里有,他叫曹浩,林雪梅堂姐林美丽的小儿子,跟自己同辈,十三岁。
  林美丽带他来王家走过亲戚,林美丽跟林雪梅属于一类的人,但是脑子不如林雪梅,对原主吧也是当下人使唤。
  曹浩被她惯的坏得要死。
  纪学宁上前把几个男孩吓跑了,曹浩胆子闷大,鼻孔朝天的扫了一眼纪学宁,继续踩着纪小明的脸。
  而纪小明没有其余男孩的压制,迅速翻身抱住曹浩的腿把他摔在地上,敏捷的骑坐在他身上开始用拳头砸,小小年纪,脸上带着愤怒和积压已久的仇恨。
  纪学宁伸手想扯开,那纪小明性子犟,硬是坐在身上。
  纪学宁还想扯开,王玉青却已经跑上来拉着他:“小孩子打架正常的,咱们做大人的不要干涉。”
  他愣了愣,这时四岁的纪梅梅哭着跑过来抱着纪学宁的大腿,纪学宁心疼的抱起她给她擦拭眼泪。
  很快,曹浩毕竟年龄大,身体壮,挨了几拳头后推倒纪小明,再次翻身坐在他身上。
  王玉青急忙上去把曹浩扯起来推一边,站在二人中间:“别打了,小孩子家的,吵吵就可以了,动啥手。”
  纪学宁:“……”
  陈蛾愣了愣,开口呵斥:“曹浩你咋又打人家小明?还把人踩地上,你这娃闷狠,天天跟个恶头子一样。”
  曹浩瞪着陈蛾:“我奶我妈都没说我,你凭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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