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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小说_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小说全文阅读

诺尔维雅 著

都市连载中

《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小说是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穿越重生类型的小说,主角是除我以外,全队反派,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呀!是深渊的丑东西和大王子殿下一队!他不会把大王子殿下拖去深渊吧?”“拖走也好,省的他丢咱们帝国的脸。”“狄尤斯大人在上,我没看错吧……森林女巫蛛姀!”

状态:连载中   作者:诺尔维雅   4.14万字更新:2024-02-15 08: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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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小说是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穿越重生类型的小说,主角是除我以外,全队反派,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呀!是深渊的丑东西和大王子殿下一队!他不会把大王子殿下拖去深渊吧?”“拖走也好,省的他丢咱们帝国的脸。”“狄尤斯大人在上,我没看错吧……森林女巫蛛姀!”

除我以外,全队反派节选在线试读

  珂劳得疗养院的前身是一座疯人院,后来改成了疗养院,但始终规格不高。
  珂劳得疗养院只有一幢大楼,一共五层,每层只有十个房间。
  住在珂劳得疗养院里的人,构成也十分复杂。
  诺尔维雅偶尔会看到苍白到吓人的精灵、蹲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的犬族,甚至还有敢在阳光下背着手遛弯的吸血鬼。
  总之,给人一种很宽容的错觉。
  诺尔维雅在下午两点五十三分零八秒,到达了珂劳得疗养院。
  她在两点接到了学院任务。学院要求小队成员每天写同宿日志,并且在结束后要写总结报告。
  学院会不定时监察,发现作弊者会直接开除。
  诺尔维雅在两点五十四分等到了休特王子,他拿着四个行李箱,像一团火一样闯进了诺尔维雅的视线。
  互相打了个招呼后,诺尔维雅看到了走过来的杜库。
  仍然看不清脸,但那个银发紫眸的人偶坐在他的肩上。
  杜库只拿了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两点五十五分,蛛姀拎着皮箱到了。
  两点五十七分,艾琳被佣人们前呼后拥地送了过来,留下了一地的行李。
  诺尔维雅甚至看到了一套桌椅,和搭配的餐具。
  蛛姀抓了抓她墨绿蓬松的头发,瞳孔黑漆地看向诺尔维雅,有些森然。
  “为什么不进去?”
  冷灿灿地,掺了些不耐烦。
  诺尔维雅没动,看向怀表。
  “还有两位成员没到,我们等到三点。”
  蛛姀想了想,拎出一粒种子,抬手就将它催生成一把藤椅,坐了下去。
  两点五十八分,迷惑人心的魅魔先生臭着脸到了,他埋头不语,连行李都没拿。
  两点五十九分,踢踢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腓比烈的女公爵小姐散着粉发,高昂着头,皮鞭别在腰间,她的行李箱又大又高,几乎到她的腹腔。
  她谁也不看,拎着行李箱眺望远方。
  那番高傲的话还在昨日,今天就变成残酷的现实,硬生生拂了她面子。
  菲阿娜不说话,诺尔维雅也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去登记吧。”
  珂劳得疗养院没有栅栏,但周围破败枯朽,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闲逛。原本白色的墙皮在风雨和时间的侵蚀下变得发黄,黑洞洞的窗户一扇一扇的,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下诡异恐怖。
  诺尔维雅皱了皱眉。
  她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个珂劳得疗养院,有些她想不到的不对劲。
  诺尔维雅悄然伸手,拽住了休特。
  “队长,我们只能到珂劳得疗养院里合宿?在它旁边的空地里支帐篷不可以么?”
  休特滞了两步,碧绿的眸子看着她,半晌拿出队长专属联络器,向学院发出申请。
  学院回复速度很快。
  休特把联络器递给诺尔维雅。
  诺尔维雅看到了几个感叹号。
  “小兔崽子不要给我耍滑头!进去合宿!不然把你和你的队学分扣光!就算是鬼屋你也得给我进去!”
  ……没有退路了。
  学分拿捏住了诺尔维雅的命脉。
  诺尔维雅默然合上联络器,递给休特,礼貌道谢。
  休特长睫微垂,红发落到肩头,低声问诺尔维雅。
  “你真的觉得,这个小队,可以存在?”
  诺尔维雅背起双肩包,拎着手提箱,对着休特笑了笑。
  “可不可以,能不能行,都是学院决定的。我是副队长,就会履行应有的义务。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连公爵身份的菲阿娜和魅惑满级的艾尔利特都没能退出,这足以证明学院对于神赐的小队名单有别样的推崇,甚至变成一条难以打破的铁令。
  诺尔维雅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三年级友谊赛。
  在上场的一瞬间,矮人和精灵打成一团,其凶残程度连对面的对手都不敢靠近,生怕被他们卷进打斗。
  他们还在一个队里,即使每天摩擦不断,学院也不曾松口。
  和学院对着干有什么好处?有这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去挣钱。
  诺尔维雅平静地接受了小队不会更改的事实,并且接起副队长这个头衔。
  珂劳得疗养院里只有一盏半灭不灭的灯泡亮着。
  菲阿娜走在最前面,休特和诺尔维雅在最后。
  诺尔维雅看到一圈人围在前台,气氛焦灼。
  “怎么了?”
  艾琳微笑着,但眼神冷的像刀。
  “她问我有什么病,没病不能进。”
  所以僵持在登记这里。
  诺尔维雅走近,发现前台并不是真人,而是一个木偶。
  披着黑色的假发,红唇是木头刻出来的,刻意又诡艳。
  并且只会说两句话。
  “请问您有什么病?”和“欢迎光临。”
  诺尔维雅试探性地走向楼梯,发现木偶的手臂瞬间变成电钻,虎视眈眈。
  不得了的地方。
  菲阿娜一直在不耐烦的抱胸,她见此情形,直接情绪到了顶峰。
  菲阿娜把行李箱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木偶按下了按钮。
  铁皮升了起来。
  整个大厅被铁皮包围,只有灯泡映出神情不一的脸。
  菲阿娜冷静地把粉发绑上,蔷薇色的眼眸现在红的似要滴血。
  诺尔维雅预感到了什么。
  菲阿娜要强闯出去。
  她在进入状态。
  半晌,菲阿娜睁开眼睛,红眸闪过震惊。
  诺尔维雅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抓,只有掌心的一滩水。
  她原本想要凝成一只冰锥的。
  “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魔法使用状态。”
  诺尔维雅沉声提醒。
  或者不用提醒,异常已经开始显出端倪。
  杜库肩上的小人滑落, 被杜库接在手里。
  蛛姀的皮箱里面是藤虎编织,现在正在左扭右摇地想要钻出皮箱。
  艾尔利特走到诺尔维雅面前,碧绿的眼眸春水浮动,牢牢地看着她。
  诺尔维雅被盯得一愣,轻声询问。
  “怎么了?”
  艾尔利特耸耸肩。
  “检验一下。失效了。”
  诺尔维雅没说什么,看着这一群神态各异的队友,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抠起铁皮眼神狂热的队长休特,叹了口气,直接走向进入战斗状态的木偶。
  “再问我一遍。”
  木偶歪头,僵直的女声回荡在被铁皮裹住的大厅里。
  “欢迎光临?”
  “另一句。”
  “请问您有什么病?”
  “被害妄想症。”
  “请问您的姓名?”
  木偶第一次说出了别的话,像是设定得程序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诺尔维雅观察着木偶台子上已经变得薄脆的登记纸,伸手理了理披散在腰间的白发。
  “诺雅,24岁,女,人鱼族。我们七个一起。”
  木偶伸出手臂,木头手指都变成水笔,哒哒哒地写在脆弱的纸上。
  十八岁的半人鱼诺尔维雅,面不改色地篡改着自己的信息,而木偶对此只是忠实的记录。
  诺尔维雅一只脚踩在台阶的第一层,木偶毫无动作。
  身体力行地示范了可行的做法,送你回家队的队员们也开始进行登记。
  艾尔利特:“休特,61岁,恶魔族,什么病?哦,骨质疏松。”
  休特听到自己的名字,侧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艾尔利特。
  艾尔利特左手贴着肩膀俯身优雅行礼,笑容却是恶劣。
  菲阿娜:“狂躁症,让罗,34岁,巨人族。”
  休特:“艾尔利特,100岁,魅魔,自恋狂。”
  艾尔利特表情一僵,狠狠瞪了休特一眼。
  艾琳和菲阿娜一样,把姓氏作为自己的名字。
  她什么都没改。
  “瑈幽,18岁,灰狼族。病……”
  艾琳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开了口。
  “幽闭症吧。”
  蛛姀看着几乎所有人都说完了,心里有些焦躁。她抓着她墨绿的头发,按住想往出窜的藤壶,想了半天。
  “姓名是蛛儿,蜘蛛族,500岁。嗯……精神分裂吧。”
  木偶写字的哒哒声时断时歇,那泛黄的纸并没有被戳破,甚至不曾向下渗墨。
  只剩一直沉默的傀儡师了。
  站在台阶处的六人看着始终不言语的杜库。
  他一直握着他银发紫眸的人偶,最终慢慢走到前台。
  杜库·尼珐斯第一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像是钥匙插进上锈的锁扭动起来的那种艰涩。
  沙哑低沉,一字一句都极慢,并且带着奇怪的口音。
  “琼斯,19岁,人族。”
  诺尔维雅不合时宜地想,他的通用语考试,肯定没到一级乙等。
  木偶没有下笔。
  她殷红的嘴唇没有动,声音一遍遍地重复。
  “请问您有什么病?”
  “请问您有什么病?”
  “请问您有什么病?”
  “请问……”
  “精神病。”
  傀儡师像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他面容隐藏在面罩下,语气略微带了点情绪。
  木偶从她的木头躯体中掏出了一串钥匙。
  “登记完毕。五层101,祝各位开心快乐。珂劳得疗养院,您的不二之选。”
  木偶咧开一个恶意的笑,再无动作,像是没有被拧上发条的玩具。
  菲阿娜上前一步按上了导致大厅被铁皮包裹的按钮。
  没有任何事发生。
  珂劳得疗养院,寂静如坟。

  “我讨厌诺尔维雅·莱丽,她让我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我讨厌疗养院。疗养院里都是疯子,他们会毫无缘由的大叫,会把食物用脚踩碎,会忘记承诺的事情,同时,会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菲阿娜·让罗”
  七个人踢踢踏踏地走上楼梯,5101的钥匙在杜库的手里。
  疗养院的墙壁上贴了青色花纹的墙纸,地上却铺着灰色的地毯。
  一楼是空旷的大厅,只有前台和木偶。
  二楼的大门锁着。
  粗黑的钢锁泛着寒气。
  菲阿娜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她飞身踢上铁门,钢锁只是剧烈摇晃了一下。
  蛛姀没理菲阿娜,她帮艾琳提着一个行李箱,目不斜视地向上走。
  艾尔利特双手插兜,追着杜库想敲点儿消息出来。
  诺尔维雅目送队友远去,停在情绪暴躁的菲阿娜身边。
  “或许三楼的门开着呢?”
  菲阿娜又踹了门一脚,眸色血红。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提议这个地方,我根本不会来这里!这个诡异的地方……该死的,我真应该早早杀了你!”
  菲阿娜突然情绪平复下来。
  “如果把你们都杀了,这个小队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不需要队友,也能参加比赛……”
  菲阿娜的杀意,锐利如剑。
  诺尔维雅侧身,向前走了几步。
  “你最好不要。”
  菲阿娜嗤笑一声,打量着诺尔维雅。她那双蔷薇色的眸子透出轻蔑和鄙夷。
  “怎么,你怕了?”
  诺尔维雅亮了亮手里的联络器。
  “实时记录,自动备份,最终会上传到学院终端。”
  “你一个人,打不过六个人的。”
  诺尔维雅蓝眸俾睨,嘴角却弯起一个弧度。
  “关于珂劳得疗养院这件事,我道歉,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先从这里出去吗?”
  菲阿娜紧紧地盯着诺尔维雅,半晌,才冷笑一声,转身上楼。
  诺尔维雅看向二楼铁门上清晰的脚印,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联络器。
  诺尔维雅在铁皮升起的一瞬,就打开了联络器。
  她是副队长,她的联络器不如休特高级,只有寥寥几个功能,最有用的还是向学院求救。
  在那一瞬间,诺尔维雅发现,这个功能,用不了了。
  休特试图在铁皮上找到缝隙,但一无所获,他的联络器也没有信号。
  他们与学校失联了。
  并且铁皮屏蔽掉信号的同时,也压低了他们的能力。
  就好像魔法也被屏蔽了一样。
  红着眼睛的菲阿娜只能把铁门踹出一个印。
  要知道,狂战士状态下的菲阿娜,是能在波万恩手下撑一个小时的。
  这扇铁门,对菲阿娜不过是张纸。
  但现在……
  诺尔维雅听到三楼的声响。
  ——菲阿娜在踹三楼的门。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一直到五楼,门都会是锁的。
  青色花纹像网一样蔓延。
  没有窗、没有人、没有动静。
  五楼的门也是锁的。
  菲阿娜没再踹五楼的门。
  她的汗濡湿了鬓发。
  她已经连着踹了三层门了,此刻甚至有些失神。
  休特从杜库那里拿了钥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把锁打开。
  哐啷一声,钢锁掉到了地上。
  休特推开了大门。
  嘎吱一声,空气里弥漫着潮气。
  诺尔维雅抱臂看着五楼的这一层。
  五楼只有5101这一个房间。
  这大概是一个十人间。
  远处空落落的有十张床。
  菲阿娜冲到黑色的窗前,想把窗打开,却只是徒劳。
  菲阿娜想要砸开窗。
  她看到了外边的云,和楼下的树。
  砸开窗,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艾尔利特出声阻止。
  “这是黑曜石,你砸不碎的。”
  黑曜石是稀缺的矿产。
  即使是休特,他见过的黑曜石也少之又少。
  事情逐渐变得严重起来,但没有人惊慌。
  诺尔维雅忽然直直走上前,眼神亮的狂热。
  “这么大一块黑曜石……能卖多少钱?”
  艾尔利特兴致缺缺。
  “几万金币。有价无市。”
  诺尔维雅从双肩包里掏出了一个扳手,成为一个无情的砸墙机器。
  诺尔维雅砸了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里,队内成员选好了铺位,铺好了床单,勘察了整个五楼。
  菲阿娜在半个小时后就放弃了,她找到了落灰的衣柜,开始用浸湿的抹布进行大扫除。
  诺尔维雅敲下来一堆细碎的石沫。
  敲不下来整块的黑曜石,诺尔维雅揉着酸软的手臂,就此作罢。
  把石沫收到小口袋里,诺尔维雅把带来的行李放在菲阿娜旁边地床上。
  虽然有夜半被她暗杀的可能,但菲阿娜让诺尔维雅很有安全感。
  艾琳也是这么想的,她选择的床铺也挨着菲阿娜。
  蛛姀选的床挨在诺尔维雅旁边。
  四个人在五个床铺中选择了贴在一起。而对面的五个床铺中,他们不约而同的隔了一个床铺。
  三个人彼此毫无交流。
  同时,三个人都停滞在床前。
  诺尔维雅了然,从背包里拿出来三套床上用品。
  她其实准备了七套。
  休特和杜库都说了谢谢,只有艾尔利特将信将疑地闻了闻,没有异味之后才铺上。
  诺尔维雅:拳头硬了。
  反派就可以不讲礼貌的吗!
  当然可以。
  艾尔利特铺上蓝色玫瑰花的床单,眉头皱起说了句俗气。
  诺尔维雅正在看床头的院规,听到艾尔利特的话,嘴角抽了抽。
  五个银币的床上四件套,舒服耐磨还好洗,要什么花样。
  诺尔维雅转头,看到了休特坐在小黄鸭床单上,而杜库拘谨地坐在床尾。
  杜库拿到的床上四件套,是一个人鱼明星的周边。

  晚饭时间在下午六点。
  黑曜石的窗子密不透风,5101内只有一座立式钟表滴答滴答响着。
  5101的门被休特锁上了,没有人对此表有异议。
  5101大致被分为了三块区域。休息区,复健区和日常生活区。
  休息区直对大门,十张床两侧排开,两两相对。
  日常生活区有一张长条的桌子。
  椅子松散,诺尔维雅还看到有的椅子上溅射的血迹。
  惨白的天花板上坠了灯,刚好在桌子的正上方。
  复健区有很多仪器,诺尔维雅浅浅瞄了一眼,发现还有拐杖和轮椅。
  静谧在5101延宕开。
  诺尔维雅接到休特的联络消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日常休息区。
  光晕落在休特的红发上,愈发像一团热烈的火焰。
  那双碧绿的眸却是很安静,又好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联络器只有录像功能。”
  休特的声音清澈,让诺尔维雅想起很多年前听到的玉笛声。
  诺尔维雅拿出联络器。
  “我的也是。”
  休特陷入了沉默。
  他对落入这种陷阱没什么表示,对于履行自己职责这件事,也没有太深的纠结。
  诺尔维雅觉得违和。
  这个在她面前的休特王子意外的乖顺。
  或者说,整个队的状态,都让诺尔维雅感到惊异。
  迄今为止,只有菲阿娜的状态暴躁了一些,但是其他人的反应——都很平淡。
  就好像……对未来的漠然。
  不在乎、无所谓。
  诺尔维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只有她知道剧情。
  只有她知道这些被称之为反派的队员,最后都会死的很不体面。
  而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一群还未毕业的少年人。
  她所熟知的小说剧情是以芃蒂娜为主视角展开的,在芃蒂娜眼里,艾博斯格的这支队伍里的每个成员都让她觉得面目狰狞。
  诺尔维雅冰蓝的眼眸颤了颤。她太想当然了。
  休特忽然笑了。
  他紧紧捂着嘴,手臂白皙,指尖透着粉。疯狂的笑声从指缝里透出来,休特碧绿的眸子挑成危险的弧度,和刚刚判若两人。
  “……诺尔维雅,是吧?”
  休特把垂下的火红鬓发都拢到脑后,露出锋利的眉眼。
  诺尔维雅惊讶地看着突然发疯的休特。
  他语气温柔。
  “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想要我们的命——而我们逃不出去。……这简直太棒了不是吗?是对方先来挑衅的,即使对它处以极刑也是合理的——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打猎呢?”
  诺尔维雅垂眸不语,半晌,叹了口气,把垂到眼前的白发束到后面,扎成马尾。
  “休特队长,或许我们应该先将这个状况告诉队员,然后再投票进行下一项活动。”
  “你说了吧,我是队长。”
  休特被“我们”这个词取悦到,眉毛高高扬起,露出夸张又开心的笑。
  他吹起白粉指尖上的火苗,嚣张开口。
  “学院可是发了通知的。队长能决定一切事情。”
  诺尔维雅嗯了一声,转身宣布他们现在的处境。
  没有任何人对和学院失去联系这件事产生恐慌。
  相反的,他们露出了一些微妙的表情。
  菲阿娜把衣柜立在她床铺附近后,就开始尝试着打破墙的边缘。
  黑曜石坚不可摧,墙体不可能和窗一样毫无破绽。
  然而,菲阿娜一无所获。
  墙壁比铁门还要坚固。
  休特在热情洋溢地发表演讲。
  “我亲爱的同伴们!这样的囚禁不仅是对我们人格上的侮辱,更是对我们生命得不尊重!如果我们不把这个地方毁掉,不能把幕后黑手抓出来杀死,那么我们良好的名誉就会受到一定的损伤——”
  这是什么,王子的演讲么。
  诺尔维雅在休特身旁沉默着,不太理解是什么促使了休特得突然转变。
  她对于现在的状况有了基本掌握,对于选择了珂劳得疗养院来进行合宿这件事,她有稍微的愧疚,和一点跃跃欲试。
  在校外有突出表现是对毕业成绩有加成的。
  诺尔维雅虽然心动,但还是决定尊重他人意见。
  毕竟她是副队长。
  如果半数以上的人只是想应付学院的合宿要求,那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生存。
  以他们现在得能力,在珂劳得疗养院安全待够四天并不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休特还在喋喋不休。
  他面容红润,露出的额头让他藏着的野性一览无余。
  诺尔维雅冷静地打断了休特。
  “大家现在有三个选择,逃离珂劳得疗养院,或者在珂劳得疗养院待够四天完成学院任务,以及探寻珂劳得疗养院的秘密,找出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幕后黑手。”
  休特不太愉悦地盯着诺尔维雅。他眼眸如同恶狼一样荧绿,嘟囔了一句“我才是队长”。
  诺尔维雅忽视旁边的休特,对提交上来的意见统一整理,意外的发现除了她和休特之外的成员,都选择了最后一项。
  他们这群人,骨子里就刻着冒险和搞事。
  即使是不能变形的灰狼公主艾琳,即使是明显对疗养院感到抵触的菲阿娜。
  即使是,并不认为自己是反派,只对钱感兴趣又惜命的诺尔维雅。

  诺尔维雅听见休特轻轻笑了一下。
  “既然大家都决定探寻珂劳得疗养院的异常——那不如从今晚的晚餐开始吧。”
  床头泛黄的纸张上写着三餐的时间,分别是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及晚上六点。
  现在的时间是17:53。
  休特以极大的热情开始布置下门口的陷阱——整个5101,除了大门之外并没有别的通道。
  这是杜库根据房间的走向得出来的结果。
  诺尔维雅感受到空气中的水汽流动,也同意这个说法。
  菲阿娜不信,把活动区的灯拽了下来。
  那盏灯是个很精巧的机械灯。是用发光的萤石制成的。
  菲阿娜又把门两边的洗漱台拆开。
  地面上并没有管道。
  5101像一个封闭的铁桶,唯一的缺口是现在锁住的大门。
  所以——
  在泛黄的纸张上标注着“请在自己房间中等待”的晚餐,是请君入瓮的好时机。
  顺应休特的指挥,从复健区搬出生锈的铁链的诺尔维雅看到了令她非常震撼的一幕。
  大门虚掩着,蛛姀在门两旁催生了两朵食人花,正流着口水;门口是艾琳撒的钢钉,还是爱心形状的;休特一边在艾尔利特做的简易弓弩的尖上赋上火焰,另一边又给杜库控制着火温来制造冷兵器。
  菲阿娜戴上了拳套,诺尔维雅确信看到了拳套上反射的冷光。
  而她,拿着粗重的铁链。
  这一切的发生,仅仅用了五分钟。
  休特正在有条不紊地检查设下的陷阱,并给每个人交代任务。
  “……诺尔维雅,用铁链捆住它。”
  诺尔维雅沉默片刻,无言地点了点头,没有察觉到自己也带了一丝兴奋。
  18:00整,钟表发出“布谷——布谷”的声响。
  与此同时,5101的大门,被敲响了。
  “请问5101的诺雅、休特、让罗……”
  呆板僵直的声音在门外回荡,诺尔维雅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但诺尔维雅热血上头,此刻并不清醒。
  “都在,请进吧。”
  艾尔利特笑着打断了门外生物的话,长腿笔直,手上的弓弩蓄势待发。
  休特拿着一根漆黑的皮棒。
  他做出乐队指挥的动作,双手在空中停滞。
  如火的红发映着他眼中的疯狂。
  “嘎吱——”
  有东西推着餐车进来了。
  餐车磕磕绊绊地离开了推它的手,最后被诺尔维雅扶住。
  铁链没有派上用场。
  事实上,不管是食人花、钢钉、弓弩还是菲阿娜的铁拳,都没有派上用场。
  进来的是一只木偶。
  和珂劳得疗养院前台的那只木偶长得略微相像的,男性木偶。
  他长得很精致,只到诺尔维雅的胸口,看起来像是七八岁的小男孩。
  但是他露出来的手指,和脸上的纹路昭示了他木偶的身份。
  当诺尔维雅把银制餐车扶稳时,其余六人已经把木偶绑了起来。
  用的是傀儡师杜库的特制锁链。
  休特捻着火苗,凑近了木偶。
  木偶挣扎着剧烈。他由木头构成,对于火有天然的畏惧。
  他不能把手臂变成电钻或者水笔,对于明火有直接简单的恐惧。
  他的级别还不如下面的前台木偶高。
  那么他的灵活性只会更差,也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
  他只会呆呆地重复“请问5101……诺雅、休特……都在吗……晚饭……”
  休特阴沉地盯了木偶一会儿,转身下楼。
  诺尔维雅没有阻止。
  菲阿娜和杜库跟上休特,诺尔维雅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木偶还被紧紧绑着。
  蛛姀把两朵食人花搬到了靠近黑曜石的位置。
  食人花喜热,只有黑曜石附近有略微的暖意。
  艾尔利特哼了一声,回到蓝色玫瑰的床上躺着。
  灰色长发直到脚踝的艾琳抬头看诺尔维雅。
  “要把他烧掉吗?或者让杜库拆了他?”
  艾琳赤色的眼珠里都是单纯。
  “这里没有衣架,我的裙子会皱的。我想要他的腿。”
  “诺尔维雅,我们拆了他好不好?”
  诺尔维雅低头看向艾琳,艾琳朝着诺尔维雅乖巧地笑了笑。
  “请问……1501……诺雅,诺雅,诺雅……请问……”
  木偶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叫着诺尔维雅登记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诺尔维雅突然有一个荒谬的猜想。这个猜想来的突然又迅疾。
  杜库不在,她无法验证这种猜想的可能性。
  灰发娇小的艾琳乖巧的等着她。
  她听着木偶一遍一遍地叫着诺雅,神情不变。
  她或许想到了什么,但她不在意。
  这屋子里除了她之外的三个,没有一个在意。
  诺尔维雅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被称之为反派。
  他们身上各有各的经历,这样的经历造成他们不信任他人,同时对生命漠视。
  这不是他们的错,因为没有谁活着是容易的。
  诺尔维雅经历过父母双亡的困境,也有过不为人知的挣扎。
  她想起装作咒语老师骗走她钱的江湖术士,和那段食不果腹的日子。她恨的牙痒,又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她年龄太小,一般的工厂作坊都不要她。她没有经济来源,饿到最后去贵族花园里薅草吃,饿到变卖家里所有资产,饿到胃痛蜷缩在床上直流泪。
  后来她咒语学的很好。她在旅舍中没日没夜地刷盘子,这还是因为她会水系魔法才抢到的工作。她每刷一个盘子,就背一个咒语,最后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每背一次,就恨一遍。
  诺尔维雅不记得自己刷过多少只盘子,也不记得到底背过多少次咒语。
  只是她对水系魔法的控制度比同级系里的任何人都要强。哪怕是大祭司之子奂谙,在精细度上也比不过她。
  她太清楚洗一个盘子要多少滴水,而放出多少滴水会让她力竭。
  她自此对钱财到了一种病态的细致。
  那是苦痛病饿积攒出来的经验和谨慎,没有任何人能够指责她。
  外人不曾经历过这些,就没有指责她的权力。
  诺尔维雅自觉不是反派,但如果当年骗了她的那个江湖术士出现在她面前,她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崩溃,或者不顾任何解决了他。
  推己及人,她不觉得其余几个的疏离态度有什么特别要被诟病的地方。
  谁还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过去呢?
  诺尔维雅这般想着,蓝色的眼眸似有海水浪花奔腾。
  而对人情绪敏感的艾琳抬起那双血眸,看了诺尔维雅许久,最终笑了一下。
  好像在妥协。
  语气却是娇俏。
  她声音拉的长长的。
  “既然你那么纠结,那它的腿我就不——要——了——”
  艾琳轻快地离开,她的灰色长发披散着,像是瀑布滑落。
  诺尔维雅沉默着,最终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木偶。
  他很精致,不同于楼下前台那个会变成武器的木偶,他的眉眼都是清晰的。
  只是他脸上的纹路,还有手指上的关节处都昭示着他是个被人控制的木偶。
  如果不是呢?
  诺尔维雅拿出她贴身携带的轻巧匕首,动作快速地作势要扎在木偶的眉睫。
  木偶的眼皮没动。
  他干巴巴地叫着“请问……”。
  诺尔维雅敛了神情,向远处看了看另外三个的状态。
  艾琳在收拾她的行李,蛛姀还在摆弄她催生出来的食人花,艾尔利特坐在蓝色玫瑰床单上发呆。
  而她在这里面对一个低级的木偶自言自语。说不上来是谁更奇怪。
  诺尔维雅把匕首拿在手上,开玩笑一般地跟木偶说话。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你赢了我就放过你,如果你输了……那我就把你送给艾琳。”
  “诺雅,休特……”
  “规则是这样的,诺雅代表是,瑈幽代表不是,让罗代表不清楚,蛛儿代表不能说。我问你十个问题,你答对了,我就把锁链解开。”
  木偶说话是有顺序的。
  每次人名都从诺雅开始,琼斯结束。这是诺尔维雅和杜库登记时用的假名。而其他的也顺从当初登记的顺序,分毫不差,证明木偶只能按设定好的程序说话。并且如果它要重复的话,也只能重复一个词。这是诺尔维雅观察出来的。
  十个只是个虚数。
  如果木偶真的有自我意识,那诺尔维雅势必要把这整栋珂劳得疗养院里里外外都问清。
  “你听懂了吗?”
  “诺雅,诺雅诺雅……”
  诺尔维雅试探着,觉得心中动摇。
  但这证明不了什么。
  “你是木偶吗?”
  “诺雅……”
  “制作你的人是谁?”
  “让罗……让罗让罗让罗让罗……”
  让罗代表不清楚。
  诺尔维雅狠狠皱眉,吐出的话更加具体。
  “你原来是木偶吗?”
  “瑈幽……”
  不是。
  它回答说,不是。
  这是被打乱的顺序,如果它没有自主意识,不会这么回答。
  诺尔维雅心如擂鼓。
  “让你来送饭的人,是掌管珂劳得疗养院的人吗?”
  “……蛛儿………”
  不能说。
  这个回答,基本上等于肯定。
  诺尔维雅高声喊来了另外三个,他们聚成一圈,诺尔维雅讲着她的发现。
  艾尔利特眸光闪烁,嘴角弧度勾起,一副略有兴致的样子。
  问清了几个名字的代表意义,艾尔利特不间断的问着。
  “你原来是个活人?”
  “你是珂劳得疗养院的患者吗?”
  “你几岁?”
  “现在有东西在监视你么?”
  “你想解脱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分别是“诺雅、诺雅、让罗、蛛儿和让罗。”
  听到登记名字的蛛姀眼神飘忽了一下,她寡言又冷淡,整个人始终不在状态。
  诺尔维雅在整合消息。
  她面前的木偶曾经是个活人,是珂劳得疗养院的患者,不清楚自己的年龄,有可能被监视着。
  蛛姀突然问了一句。
  “晚餐里有毒吗?”
  木偶逐渐找到了回答的捷径,他说的愈发简练起来。
  “诺雅。”
  肯定的回答。
  晚餐里有毒。
  诺尔维雅早有预料,但是看着富含脂肪光泽鲜亮的烤鸡,还是心中抽痛。
  珂劳得疗养院背后之人太过十恶不赦。
  浪费粮食可耻,更何况是这么好的烤鸡。
  如果卖到外面要多少钱?这可是有毒的烤鸡,是让人不设防备的最佳下毒容器。
  诺尔维雅看到蓬松柔软的白面包后更心痛了。
  蛛姀表情要更微妙一些,她整个女巫都有点懵,捂着肚子有些挫败。
  “那晚饭怎么办……我们要饿着吗?”
  艾尔利特无所谓地看着蛛姀。
  “饿一顿又饿不死,不吃就不吃了。话说,森林女巫也需要吃东西吗?我以为你天天被光照着就饱了呢。”
  艾尔利特在揶揄蛛姀,但蛛姀直接拿出了艾博斯格食堂饭卡。
  “我天天去食堂吃饭,倒是从来没见过你,魅魔不需要吃东西吗?还是只需要精气就够了?”
  蛛姀黑眸暗芒涌动,而艾尔利特神情恶劣,却没再说话撩拨。
  诺尔维雅打断了这种紧张的气氛。
  “我带了晚饭。”
  虽然她只背了双肩包拎了一个手提箱,但她带的东西可不少。
  诺尔维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或许——你们知道方便面吗?”

  如果说前世的记忆有什么便利之处的话,那诺尔维雅首选速食产品。
  她用自制版泡面度过了许多个饥肠辘辘的夜晚,方便又简单。
  而在她的手提箱里,她带了不止一包泡面。
  那原本不是为了今晚准备的,她以为疗养院里的伙食应该会不错,再不济,她可以去厨房自助。
  可惜计划总比变化快。
  她总不能眼看着她的队友们因为吃食而一个个虚弱。
  艾尔利特缠着木偶,一个一个地问着问题。
  他基本上把木偶能知道的事情全都掏了出来,再多的,木偶也不知道了。
  艾尔利特甚至通过排除法,一个字一个字的确认,最终真的敲出了木偶曾经的名字。
  他叫彼特,是个五岁的小孩,随着妈妈来到珂劳得疗养院,妈妈失踪后他不久也失去意识,再醒来,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变成了木偶。
  他只能待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格子间里,不能动也不能开口,直到他看到一个戴着高礼帽的男人领着一个机械师,机械师给他上了发条,他听着高礼帽男人的话来给他们送晚餐。
  他不知道地形,也不知道他们的位置。
  他是坐直升梯上来的,直升梯在走廊尽头的墙对面,指纹锁验证。
  艾尔利特再打探不出更多。
  高礼帽男人和机械师的样貌和身份,就好像空白一样无影无踪。
  脚步声渐近,休特领着菲阿娜和杜库回来了。
  除了杜库看不清神情,休特和菲阿娜脸色都很差。
  一楼前台的木偶不见了,他们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出口或者是隐藏的通道。一楼固若金汤,对他们能力的限制也最大,谁都撬不开那层铁皮。
  他们无功而返。
  诺尔维雅讲了讲她的发现,把两边消息交织在一起,眉头微蹙起来。
  他们这个队中,除了她之外无论是谁消失都会引起巨大的反应。
  从休特那明显的发色和菲阿娜并不掩饰的姓氏应该很容易能猜出他们的身份才是。
  诺尔维雅肯定她当时在前台木偶的眼睛里看到了反射透出来的红光。
  那里肯定有摄像头在忠实地记录着。
  珂劳得疗养院背后的人宁可毒死他们也不想他们走出疗养院,这证明他们的勾当比毒害大王子殿下和腓比烈公爵还要严重。
  绝不能被窥探,也绝不可以外泄。
  这比她想象地要严重一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在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宣战,再没有和解的可能。
  诺尔维雅蓝眸微垂,没看见杜库紧紧盯着已经变成木偶的彼特若有所思。
  休特的手伸向了烤鸡,而诺尔维雅还没来得及告诉那烤鸡是有毒的。在休特即将把鸡肉放进嘴里时,诺尔维雅才堪堪抬眼看见。
  诺尔维雅蓝眸紧缩,一个箭步过去把休特拿着的鸡肉打落在地。
  诺尔维雅见所有人都看向她,不由得解释了一句。
  “这烤鸡有毒,不能吃的。”
  他们的神情还是很微妙。
  诺尔维雅疑惑地看着他们的神情,突然蓝眸紧缩。
  休特慢条斯理地把鸡肉送进口中。
  “喂!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吧?有毒!这烤鸡有毒的!虽然木偶的话不一定可信,但如果是真的呢?!”
  诺尔维雅几乎失态地掐着休特的手腕,看着休特绿眸里冷漠的情绪简直要吼起来。
  他有什么病?为什么?如果珂劳得疗养院里没有医生怎么办,如果这种毒毒发时间太快,那他催吐都来不及——
  诺尔维雅迅速地想着能采取的解决措施,没看到休特看她的复杂眼神。
  “你是真的,不知道关于我们的事吗?”
  菲阿娜抱臂,蔷薇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对着诺尔维雅有了些温度。
  她困惑又试探地看着诺尔维雅,好像在看什么怪胎。
  诺尔维雅懵在原地,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他们都这么淡定,又无动于衷。
  休特低声笑了。
  他笑的有些疯狂。
  火红的头发搭在肩上,他碧绿的眼眸中蕴着火一样的温度。他笑完停了下来,把手腕从诺尔维雅手里挣扎了出来。
  “我百毒不侵,你没听过么?”
  诺尔维雅怔在原地,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她所知的只有小说和打工时偶尔听来的八卦,而小说以芃蒂娜的视角展开,对他们的描写也没有很细致。
  她其实对这些队友,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了解。
  在场的队员们都以非常奇异的眼神观察着她,连杜库都把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
  诺尔维雅被看的莫名。
  艾尔利特啧了一声。
  “大王子殿下百毒不侵的同时,他的血也可以解毒,这你也不知道?”
  诺尔维雅摇了摇头,侧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休特,只觉得离谱。
  他是行走的药剂,如若不是生在皇家,他现在——早该被榨干了。
  菲阿娜蔷薇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诺尔维雅看不清。
  她只听到菲阿娜的声音放轻了。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艾尔利特控制不住他的魅惑能力,曾经让两个学院发生械斗。”
  诺尔维雅沉默。
  被点到的艾尔利特眼神恨恨,他刚想呛声菲阿娜,却发现她的眼眸变得血红。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战火转移到艾琳。
  “我又不是有意的,哪比得过艾琳妹妹。把整个返祖科掌控在手里,每天开心就把人当狗使唤,不开心就搅起腥风血雨看个热闹。”
  艾琳本来在玩着自己的头发,刚编了一半的灰发在她纤细的手里,这时已经被紧紧握着,像是在泄愤。
  她冷冷地刮了艾尔利特一眼,急急抬头去确认诺尔维雅的眼神,但诺尔维雅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诺尔维雅的神情。
  艾琳跺了跺脚,把战火燃向她的队友。
  “个人爱好——有什么高低之分?杜库还喜欢把人拖去深渊呢!他还背着学院用傀儡接私活,和雇佣兵混在一起还被学院警示!我可从来没违反过校规!”
  被点名的杜库愣了一会儿,用蹩脚的通用语为自己辩解。
  “我自己工作,干净。我从来没有和老师狼狈为奸,卡着同学让他们一直补考。”
  蛛姀直接炸了。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你个乡巴佬!我只是让他们认识到社会险恶!顺便给自己收个辛苦费怎么了!我又没每个月都杀人!”
  菲阿娜眼睛血红。
  她唇色艳丽,但神情却是极度危险。
  “每个月都杀人只不过是谣言而已,我只是和他们切磋。他们技不如人,也不能怪我。”
  战火燃成一片。
  每位成员都为自己辩解着,只有诺尔维雅呆在原地。
  怎么说呢——她也没有很惊讶。但是他们的战绩太过卓越,一时间身处他们中央,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合群。
  ……好像也没有很不合群。
  她想起那些总是觊觎她但是都被她反杀的面包店混混们,一时间沉默起来。
  她这个算,为民除害吧……?
  争吵逐渐升级。
  诺尔维雅拦下了蛛姀举起的草鞭和艾琳手上的铁棒,头痛地看着他们偏离重点。
  “我们,是不是该吃晚饭了呢?”
  吃饭才是正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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