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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欢程霁明小说_柳清欢程霁明小说结局阅读

柳清欢 著

都市连载中

柳清欢程霁明是作者柳清欢程霁明写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这本小说内容特别是前期,绝对是仙草。作者对情节设定非常出色,但把握的力度刚刚好。内容主要讲述|“王妃,不要再跪了,您身子受不住的——”小英的话未落,便被我打断了:“为了王嗣,本王妃再累也是值得的。”我咬了咬发白的唇,拖着右腿往上跪了一步。听闻静安寺千层台阶,一扣一拜,拜完千层台阶便可求得一子。

状态:连载中   作者:柳清欢   2.51万字更新:2024-02-17 08: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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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欢程霁明是作者柳清欢程霁明写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这本小说内容特别是前期,绝对是仙草。作者对情节设定非常出色,但把握的力度刚刚好。内容主要讲述|“王妃,不要再跪了,您身子受不住的——”小英的话未落,便被我打断了:“为了王嗣,本王妃再累也是值得的。”我咬了咬发白的唇,拖着右腿往上跪了一步。听闻静安寺千层台阶,一扣一拜,拜完千层台阶便可求得一子。

柳清欢程霁明节选在线试读

  青宝机械般笑了一声,略带嘲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瘫软在地,是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已经做出过选择了。所以我需要向上级申请一下,在我回来前,维持原人设,别轻举妄动。”
  青宝的意思是,我需要继续扮作贤良的王妃,日日和程霁明上演深情的戏码。
  我踉跄着站起身来,呢喃着:“好,完成任务了,我就能回家了。”
  ……
  淋了一场大雨后,我的身子愈发脆弱。
  程霁明对我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常常亲自下厨给我炖汤。
  因了御医一句王妃受不得寒,他便差人去往千里之外的北都买下银丝炭。
  因了我一句想吃桂花糕,他便请了同春楼的师傅日日教习。
  一切都很美好,仿佛槐娘从未出现过。
  我心想,如此也好。
  毕竟真心爱过,如此分开好过两人互生怨怼。
  可我忘了,槐娘怎会让我如此好过。
  那日在后花园,久久没出现过的槐娘却挺着孕肚站在了我面前。
  她说:“我家郎君给孩子取名为庭芝,我从未读过书,不知何意。”
  我未曾理会她,只是再没去过后花园。
  “庭芝,”我愣了一瞬:“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苦涩翻涌,这是我亲手取的名字。
  他曾说等到嫡长子出生,就用这个名字。
  他是那么确信,确信我一定怀不上孩子。
  我苦笑了一声,宣纸淡墨,她将此事记下放入了木匣中。
  短短几月,木匣中已有了厚厚一沓宣纸。
  “马车备好了。”
  程霁明一袭玉色青袍,头发以玉簪束之。
  如朗月入怀,亦如山间清风。
  今日是小娘生辰,我每年都会和程霁明一起回柳宅给小娘过生辰。
  我给木匣落了锁,将钥匙放进首饰盒中,小心藏好。
  这才应了声:“来了。”
  小娘在柳家虽势单力薄,却是唯一一个愿意为了我对抗世俗的人。
  “嫡庶有别又如何,我的女儿定要嫁得世间最好的郎君。”
  原主自小与小娘相依为命,小娘虽不喜争宠,不喜勾心斗角。
  可为了我,凡事都会争上一争。
  她自小便教导我,不能对男人倾心相付。
  可我还是没能做到,我远不如小娘那样洒脱。
  我是该与小娘见上一面,这也许是最后一面。
  一个时辰后。
  马车在柳宅稳稳地停下。
  我匆匆和父亲嫡母打了招呼,便赶去了小院。
  程霁明理所当然地被柳父留在了正堂用膳。
  我的母亲怜娘子早已等在了门口,一看到我便欣喜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我眼含热泪:“清欢,你瘦了。”
  寒暄过后,怜娘子才反应过来:“按礼,你本该留在正堂与你父亲、嫡母一同用膳的。”
  我笑了笑:“可我想陪娘用膳,今日是娘的生辰。”
  怜娘子叮嘱下人多备些吃食,看着憔悴的我又是一脸心疼:“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伸手摸了摸怜娘子早已泛白的双鬓,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
  我颤着音:“愿尔祯祥,岁岁如常。”
  怜娘子笑着打开木盒,里面是颗夜明珠:“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我扫过一眼,看到了案桌上小娘为孩子缝制的小鞋。
  我走过身去,拿起小鞋左瞧右看,最终哽了声:“娘,这鞋绣得真好。”
  怜娘子愣了一瞬:“你早日诞下子嗣才能让为娘放心。”
  见我没接话茬,怜娘子又道:“实在不行,就先过继一个吧。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必须为你的后半生谋算啊,孩子。”
  我知道怜娘子明里暗里嘱咐过小英许多次,让她劝导自己过继子嗣。
  也知道她是真心为我好,可是她不知道,我没有下半生了。
  我看着满桌的佳肴,端起碗,大口吞咽着,泪水融入碗中,稍显酸涩。
  午膳后,程霁明来小院与怜娘子告了别,接着我一道回王府。
  马车上。
  程霁明心情很是愉悦,路过集市时,还特意下车买了孔明锁。
  他轻声笑着把玩着那孔明锁:“清欢,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三岁就让他去皇家私塾上学,你觉得如何?”
  我没说话,只是凝着程霁明那双神情得要滴出水来的眸。
  我看着他满眼的期待,愣了半晌。
  然后我说:“不会有了。”

  回王府没出两日,程霁明便总有借口宿在书房。
  我怎会不知,程霁明心中还挂念着西苑那个娇俏可人的槐娘子。
  后来程霁明在我这刚坐上一刻,就会有人来寻。
  未等他开口,我就会大度赶人:“王爷公务繁忙,臣妾就不留着用晚膳了。”
  程霁明后来便也不再找借口,只在这里吃一盏茶就匆匆离去。
  茶凉了,我的心也早已凉透了。
  唯一挂念的只有柳宅那个不受宠爱的小娘。
  或许是母女连心,一向不登王府的怜娘子第一次上了门。
  我看着母亲带着的几盒糕点泪了目。
  我知道买下那几盒糕点定用了小娘好几月的月银。
  我上前紧紧抱着怜娘子,不禁哽了声:“娘,你对我真好。可女儿却不能时常在你膝下尽孝。”
  怜娘子一脸宠溺,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姑娘,你早早生下个孩子才好让为娘放心。娘听说淮阳老家有个奇人,十个怀不上的孩子的妇人用了他的药九个能好。这不,费时几个月终于拿到了药方。”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用帕子仔细包好的方子,已经有了好些褶皱。
  想到日后怜娘子失去我便真的只能孤身一人。
  我终是忍不住,扑在了怜娘子的怀里。
  犹如出嫁前一晚在她怀里嘤咛,此刻亦是泪眼婆娑。
  我像个小孩:“娘,我舍不得你……”
  怜娘子也宛如幼时,拍哄着我:“乖,娘又何尝不想时时见到你呢?”6
  我又拉着怜娘子说了好些体己话,将首饰盒强行塞给了怜娘子这才放她离去。
  临行前,怜娘子又再三叮嘱,药方要按时吃。
  等到程霁明来时,怜娘子已离去多时了。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药方。
  未等他开口,我就冷冷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我小娘送来的药方,但我不打算吃。”
  程霁明愣了一下,柔声说道:“这药方毕竟是民间偏方,不吃也好,免得吃坏了身体。”
  程霁明那夜没借口去书房,只是轻轻搂着我入了睡。
  ……
  翌日晌午,身边的婢女来报:“王爷又在厨房忙碌着,娘娘好口福。”
  这些日子常常听说程霁明在厨房忙碌,我却从未喝过他的汤。
  我干脆起了身,刚行至厨房门口就看见他们二人在亲昵。
  我这才发现程霁明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
  槐娘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她的口中。
  程霁明眼里满是柔情。
  行至此刻,我才发觉我完全成了被摒弃的那一个。
  程霁明连片刻温情都未曾给过她了。
  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回房,宣纸淡墨,又是一笔。
  我捂着胸口,试图让喘息声匀过来。
  后来发现喘息越来越急促,原来我什么都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他爱上别人,也控制不了心痛。
  我站起身来将程霁明绘上荷花的那些物件都一同拾捡丢到了院中。
  转身又进了房,手里拿上一个木匣。
  火光燃起,日久经年,那些物件最终都成了一滩灰烬。
  火光映射下我的脸看不出一丝涟漪。
  我打开木匣那一刹,思绪好像被拉回了未出嫁前。
  我只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他确是尊贵的王爷。
  我曾退缩:“王爷,我不想为妾。”
  程霁明便日日差人来送信:“你往前走一步,往后九十九步自有我来走。”
  爱吗?大抵那时是爱的。
  可我如今只想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带着我们的回忆。
  熊熊烈焰,我亲手葬送了我们的过往。
  烧下最后一封信:“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我终是流下一片温润,微闭双眼。
  身子却止不住地抖:“程霁明,就当我们从未遇见。”
  “以此良辰,惟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翌日清晨。
  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程霁明轻手轻脚行至榻前在我唇上落了一吻。
  紧接着他的鼻息声就扑在耳畔:“清欢,这两天公务繁忙,我恐不能陪你。”
  他与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我早已被惊醒。
  我没应答,程霁明说完便也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门刚合上,我就坐起身来拿起帕子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我才作罢。
  我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铺上宣纸,便写起了信。
  第一封,给小娘。
  一愿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二愿她切莫难受,来日且长。
  ……
  最后一句我说:女儿不孝,万望珍重。
  写下这封信,眼泪终是抑制不住。
  我颤抖着身子,吞咽下痛楚,铺下一张新的宣纸。
  这封信是我写给程霁明的。
  写完后,我才瘫下身去。7
  ……
  西苑厢房。
  微弱的烛光也掩藏不住程霁明满腔的爱意。
  他俯下身覆在槐娘那片温润上,槐娘顺势搂住他的腰:“王爷,奴好想你。”
  程霁明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一只翡翠玉镯。
  “这是我母妃留下的,她曾说要送给我的王妃。我原是留作一个念想的,如今恰逢你生辰,便赠与你,愿你岁岁安榆。”
  槐娘子接过木盒,沉思片刻,又垂下眸去:“奴本不该奢望什么生辰礼,幸得王爷垂怜才能伴您左右,奴已经很知足了。”
  未等程霁明开口,槐娘又将头靠在程霁明的怀里:“若王爷真要送奴生辰礼,奴想要个名分。哪怕是通房、是妾,奴只想堂堂正正站在王爷身边。”
  忽而门外侍卫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那边差人去了书房来请您过去。”
  程霁明微微皱眉,还未等他开口。
  槐娘子索性坐在了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王爷,今日是奴的生辰。”
  另一边,我垂坐在椅上,正等着回信。
  【死心吧,他不会来的。】
  看透一切的青宝鄙夷地开口。
  它来了,它遵守承诺来接我回家了。
  派去送信的侍卫来报:“王爷那边实在有事,走不开。王妃且再等等。”
  我有些不甘:“再去,就说我呕吐不止。”
  西苑厢房,槐娘子一脸委屈地在程霁明怀里小声啜泣。
  “王爷,他好像在踢我,我好痛。”
  青宝失去了耐心,干脆将他们二人亲昵的画面展现在了我眼前。
  他脸上满是幸福,此刻正搂着槐娘子,商议如何给她名分。
  侍卫去报,他只说:“唤御医去看。”
  我那颗心好似被分裂开来,我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我低声呢喃:“本想最后告个别,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我两眼发黑,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青宝,我们还会再见吗?”
  青宝没回我,只提醒了一句。
  【灵魂和肉体剥离会很痛。】
  话音刚落,我便好像掉入了一个时空旋涡。
  惊呼一声,我看到灵魂慢慢升空,而身下那个躯体面容苍白。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那个虚无的空间里再次传来声音。
  【会。】

  天空忽而雷声乍起,接着大雨倾泻。
  程霁明皱起眉头,心里莫名感觉不安。
  他挪了挪身子想要起身,槐娘嘤咛一声又转入他的怀中。
  “王爷,别走。”
  程霁明凝着正在睡梦中的槐娘,忽而想起自己好似从未陪过她整夜。
  他顿觉亏欠,伸出手去轻轻拍哄着她入睡。
  另一边,王妃寝殿。
  小英惯例在此时去唤王妃梳洗,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半分回应。
  “王妃,王妃?”
  一声声呼喊犹如沉入黑夜中,只剩一片寂静。
  那扇被闩紧的房门好像将屋内人与屋外的世界隔绝开门。
  屋内的我就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血色。
  房门很快被侍卫撞开,小英立马跑到床榻前。
  当她的手触上我的肌肤,竟没了一丝温热。
  她心猛地一沉,微微张嘴瘫坐在地上。
  她强撑着想站起身来,却没有一丝力气,瞬间泪流满面。
  她忽然想起入睡时王妃曾拉住她的手说:“小英,我想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
  她都未曾发现。
  于是她仔仔细细又拿起梳妆盒,为王妃上了最后的妆。
  然后裹了被子,让下人抬着出了王府。
  门外侍卫拦着,不肯放行。
  小英只能强掩住眼底的痛,装作淡然:“这是王府中一个不听话的婢子,王妃要我将她处理了。”
  到了柳家后,又从后门偷溜进府,直奔怜娘子的房中。3
  怜娘子一脸诧异,看着那团被子身子不停的抖。
  她哽了声:“小英,这是怎么了?”
  小英颤抖着将被子掀开,我那张脸蓦地出现在怜娘子面前。
  怜娘子瞬间失了神,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喉咙犹如被堵住,哑了声,不可置信的凝着被子里的人。
  眼睑处猩红一片,她紧紧抱住那副冰冷的躯壳。
  小英忽然跪下身来,递过去一封书信:“这是王妃留给您的。”
  书信展开,里面只是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身体,关于自己的痛楚半分未提。
  怜娘子早已泣不成声。
  门外婢女的声音响起:“娘子,王府那边差人来问王妃是否回了府。”
  怜娘子发出涩涩的声音,拿出那封书信里夹杂的那封和离书:“把这封和离书交给王爷,就说此后我和他再无半分干系。”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抚上我的脸。
  “我苦命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傻。”
  “娘从小就告诉你,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
  虚空之处,青宝的声音若隐若现。
  【我,这一切还未结束。】
  王府。
  收到信的程霁明急匆匆就要往柳府赶,槐娘子却一把拉住他。
  程霁明甩开槐娘的手:“清欢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要与我和离的。”
  槐娘凝着被甩开的手,又道:“王爷,王妃近日性子大变。听说今儿个还打死了个婢女,估计就是最近心思郁结,这才要与你和离。”
  程霁明还是不安,他想去找我问问究竟为何要与他和离。
  更何况,我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无端杀害婢女呢。
  槐娘凑上前去,依偎在程霁明怀里:“王爷若不信,自己去问问下面的人,小英亲手处理的尸体。”
  “别想那么多,你是王爷,只要你不签和离书她还能反了天去。如今你若是上门只会平添王妃的困扰,还不如等她冷静下来,王爷再去接她回府。”
  程霁明忽然想起御医曾说心思郁结会引发躁郁症,这时切不可让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否则会加重病情。
  又问了一圈,确认那名婢女确实是小英亲手处理的。
  如今无端生出了人命,他确实应该让她冷静冷静。
  ……
  翌日,程霁明莫名的感觉心绪难宁。
  跑到王妃寝殿中却发现有关我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低吼一声:“柳清欢,难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王妃寝殿的婢女跪了一地。
  程霁明哑着嗓子:“王妃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样?”
  有个胆大的婢女哽着声:“奴婢在院里伺候,曾听王妃和小英姐姐提起槐娘二字,每每提起,王妃便好似失了魂……”
  程霁明脸色忽地没了一丝血丝,他颤抖着关上房门。
  他的心猛地一沉,她竟真的是知道的。
  他直奔柳府而去,柳家守门童却说:“从未见过王妃回府。”
  程霁明发了疯似的,再也顾不得那多礼仪。
  踉跄着跑入柳家内宅,怜娘子房外。
  他放声喊着:“小娘,你让我见见清欢。”
  一声……两声……
  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清欢,你听我解释……”
  一刻钟过去,怜娘子终于打开了房门。
  程霁明见到棺内紧紧躺着的我睁大双眼,惊恐的倒下身去。
  怜娘子没有一丝表情,暗哑着嗓子对程霁明说道:“她来了,你和她解释吧。”

  程霁明凝着那安静温婉的女子,心犹如被千刀万剐。
  怎么会……前日还好好的……
  那惊骇的一幕在眼前掠过,程霁明不由自主攥紧了心口。
  窒息感弥漫上头。
  ……
  程霁明不顾怜娘子的反对,强行将我带回了王府。
  “去太医院把御医都给我宣来!”
  不多时,宫里的御医、民间名医将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霁明猩红着眼:“把王妃给我治好!”
  “若她今日醒不过来,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偌大的寝殿,上百名医生,面面相觑。
  无一人敢上前,无一人敢探脉。
  他们都知道,即便再名贵的药材,再精湛的医术也无法治疗一个死人。
  “王爷,请恕臣等无能!”
  “王爷,为今之计是让王妃好生安息啊!”
  程霁明鼓足勇气,探了探鼻息。
  这才垂下手来:“查!给我查!昨天还好好的!”
  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北康王爱妻如命,如今妻子早逝,对他来说定是个莫大的打击。0
  赵御医听闻此话,这才落了心,不要他们医治死人就好。
  赵御医领着几个御医颤巍巍上前,银针探了几番。
  “王爷,王妃按理来说顶多有些心思郁结、肠胃阻塞之症,但不至死。”
  “王妃死得很蹊跷,不似中毒。走得也很安然,也不像是突发急症。”
  程霁明一怒,一脚将几个御医踹翻在地:“没用的东西,死因都查不出来?”
  “王爷,臣等无能,请王爷责罚!”
  程霁明上前紧紧抱着我:“清欢,别听他们的,都给我滚!”
  没人敢说我是自杀而亡。
  诺大的寝殿,最终只剩下了程霁明一人。
  “清欢,他们都是骗你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
  程霁明贴着我的脸,感到一阵冰凉。
  “来人,烧炭!这么冷,王妃会受寒的!”
  可无论炭火烧得再旺,他怀里的人都始终没有一丝温度。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程霁明已经在这寝殿待了五天了。
  他吩咐所有人不准接近寝殿,是他这些日子没有好好陪着他的清欢。
  是他对不起我,他今日哪也不去,他就在这陪着我。
  门外小英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王妃一心向往自由,可却因了王爷一句心榆于她,她便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王爷,王妃已逝,若王爷还对她有半分情谊,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程霁明被她一惊,思绪被拉回了初见时。
  那时我虽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身上却有一股傲气。
  我明明是被嫡姐欺负殴打的那一个,我却抬起倔强的那张脸。
  “嫡庶有别又如何,姐姐也只配使些腌臜手段。”
  第二日,嫡姐欺负庶女的话本子火爆大卖。
  一字未曾提及柳清青,人人却都知道那是柳家的嫡女。
  柳父震怒,将柳清青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程霁明多方打听,才知道话本子是我化名择生而写。
  那时他觉得我很不一样,于是他想方设法接近我。
  我却说:“西海沧溟、扬州暮霭,那些我都从未见过。我凭什么要被你圈住我的一生。”
  我说:“我素来不喜与他人分享,我要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你贵为王爷,想必是三妻六妾。如此我不愿,”
  他笑了,我才名冠绝京都,不似别家女子固守礼仪,毫无趣味。
  于是他许诺:“清欢,只你一人。”
  十年来,他真的做到了。
  我成了全京都妇人最为艳羡的女子。
  可他不知,我嫁给他,亦是毁了自己的一生。

  我自做了王妃后,日日小心。
  稍有不慎,言官就会在朝堂上弹劾于他。
  于是我恪守礼仪,十年来为他守下了王府基业。
  可我再也不能骑马射箭,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程霁明有一日忽然发觉我好似不太一样了。
  直到槐娘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是这样的。
  可以满心依附于他,可以撒泼打滚求他留下来。
  那个明媚张扬的我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发了疯似的找,却没找到属于我的任何一件物品。
  连同着他为我亲手绘下的带有荷花的物件,也一同消失了。
  他早该注意到的,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好痛,我死之前也有这么痛吗。
  行至案桌前,他才发现有个精美的盒子。
  一打开就能看到一封书信安安静静躺在那儿。
  “程霁明亲启。”
  程霁明怔了片刻,打开了书信。
  书信上内容展开:
  程霁明,我曾问你是否相信我们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5
  或许你不信,可我就真的那么来了。
  你说你只爱我一人,我便真的信了。
  可当看到槐娘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我输了。
  程霁明,行至此刻,我不后悔。
  爱过一场好过总有遗憾。
  我如今唯剩三愿。
  一愿我母族小娘安度余生,不受人欺辱。
  二愿小英得一良婿,后生无忧。
  三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眼泪簌簌留下,屋外雷声乍起。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槐娘的呢?
  他明明藏得那么好。
  临死三愿,竟是与他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我,你当真好狠的心!
  他将信捏作一团,狠狠地丢向一旁。
  忽而又慌忙地把褶皱抚平。
  散着发跪在地上:“清欢,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我会好好保管的。”
  他忽而又失声痛哭。
  “我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其他王兄妻妾成群,因了一句诺言,我不忍伤害你,连子嗣我都只敢偷偷生育。”
  “我,我待你那么好……”
  “你凭什么离开我,你说话啊,你凭什么离开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副冰冷的躯壳。
  这寝殿只剩下一片寂静。
  程霁明待坐在我身旁,这几日,竟把眼泪也哭干了。
  小英忽然跪在寝殿外:“王爷,奴婢有话说。”
  小英三步并作两步入了殿。
  “王爷以为王妃为何选择离开?王爷若是只是因了子嗣才将槐娘子养在王府中,那早便该与王妃坦白。王爷你对槐娘真就没一丝爱意吗?”
  程霁明瘫坐在地上,嘴里呢喃:“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何错之有?”
  “王爷,你别自己骗自己了。你若不爱她,便不会日日诓骗王妃宿在书房,实则是去她房中。你若真不爱她,便不会日日为她洗手熬汤,更不会为她搜罗新奇好物,转而将那支为赠品的珍珠步摇送给王妃!”
  “你考虑过王妃的处境吗?身为王妃,十年膝下无子,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和白眼,又受了多少欺辱。可她曾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在她名下,王爷是如何说的?”
  程霁明恼羞成怒,颤着抬起那苍白的指节:“你放肆!”
  小英重叩在地:“王爷,奴婢以上犯上,求王爷将奴婢贬去王陵为王妃日日扫墓。”
  程霁明怔了一下,却听见有人来报。
  “王爷,槐娘子那边怕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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