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文学网_免费小说阅读 > 首页 > 女频 > 言情

>

陆锦年秦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秦羽陆锦年)陆锦年秦羽小说免费阅读完整版全文大结局

言情已完结

小说主角是陆锦年秦羽的书名叫《陆锦年秦羽》,这本小说是都市生活类型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

状态:已完结   作者:   6.65万字更新:2024-02-11 09:09:10

在线阅读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小说主角是陆锦年秦羽的书名叫《陆锦年秦羽》,这本小说是都市生活类型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

[db:文章标题]节选在线试读

《陆锦年秦羽》 第17章 免费试读

第17章

  秦羽前世只在举行临朝称制仪式上见过齐衡一面,再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陆锦年提起他时,面无表情语气淡漠,仿佛死的只是路边一只狗。
  她猜不透他们之间是否另有渊缘,但今日的她,突然顿悟——他其实是因她而亡。
  心有慽慽。
  “感谢二公子关心,我会注意分寸。”
  这世他命运如何,她不敢保证,冲他真情实意地劝告她,理应感谢。
  秦羽拜别齐衡,带着麦冬和白芷回到一楼,还是要了角落的四人座小桌子,尚未坐下,便遇见寻衅之人。
  “小娘子,我看你很面生,外地来的?”
  那人着宝蓝色棉袍,身材高大,满脸虬髯,身上除了一柄大刀,别无累赘。
  他不请自来,气势汹汹地拉开空着的椅子,大剌剌坐下,接着把大刀扔在桌上,呯的一声响。
  明晃晃的威胁。
  这种小事不用秦羽出面,麦冬沉着应对:“敢问这位大哥有何贵干?”
  他竖起疏淡的眉毛,严厉地说:“陆世子是什么人物,刚才这女人竟敢冲撞世子爷,想要我原谅你们很简单,就在这,跪下给世子爷磕三个响头便饶了你们这回,若是下回还敢如此,我这刀可不是吃素的!”
  白芷斥道:“大胆,就你居然敢让我家主子下跪,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出来前藏了兑水的辣椒面,就怕万一有人冲撞主子,看来要派上用场了。
  那人扬手就要掌掴白芷,麦冬都要欺身去挡了,却见一只玉手拦下她,接着抓起桌上大刀从窗棂扔到外头,闷闷的一声响,带起不少灰尘。
  “陆世子还在二楼,你若有本事请他下来,我便照你说的去办。”
  前世,莫说世人,就连皇帝都要跪她,而她却没跪过陆锦年,床榻之间另论。
  “大胆泼妇竟敢扔我佩刀,今日你跪下喊爷爷我跟你没完。”那人气极而动,一掌拍在桌上,茶具都震了震。
  秦羽朝麦冬打了个眼色,机灵的麦冬马上取出一锭银子抛给小二,“小二哥,你们锦玉楼的待客之道呢?”
  小二接过白花花的银子,连忙上前拎小鸡似的拎起那人往外一扔,接着小跑回来赔罪道:“小的给三位客倌赔罪,太忙了一时没注意,敢问客倌想吃点什么?”
  秦羽示意麦冬点菜,偏头望向窗外,只见那人爬起来,灰头土脸地扯着嗓门吼:“锦玉楼里有个臭不要脸的野鸡,居然想攀龙附凤,张嘴就喊世子爷娶她,各位路过的仗义之士快随我一起入内教训那臭妓子!”
  真是离大谱了。
  齐衡坐在窗边,听到这话便知是有人找秦羽麻烦,气道:“我看京兆尹近来真的不干人事,什么猪鸭牛马都放进京城来。”
  卫明诚摊手:“本来就是那姑娘无状。”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他们问不出姓名的女子,这本身就很丢分,闻听有出头鸟教训她,他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担忧,却只表露喜闻乐见的情绪。
  他二人说完,不约而同探向陆锦年,只见他悠然品茶,神色未有变动,清逸出尘之姿仿若世外之人,不仅是学识谋略,就连处世态度都令他们忘尘莫及。
  齐衡红着脸小声道:“陆兄,我,先下去瞅瞅。”
  陆锦年这才慢条斯理道:“我劝衡弟慎重行事,若教人造谣成你我二人为一无名女子争风吃醋,可不好交待。”
  自然是齐衡回府会备受责难,但他说的是他二人不好交代,可见他言行周全。
  齐衡拍拍脑袋,“我估计可能有人会编排我,可他们断然不敢嚼你舌根,能不能请陆兄看在我的面上,帮她解围。”
  陆锦年勾了勾红润的薄唇,莫测高深的姿态似洞悉一切:“或许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相助。”
  话到这里,底下突然传出痛呼,不一会儿求饶声迭起。
  齐衡探出窗外俯视,只见有一拿着大刀的粗壮男子站在街上,给两个面善的小娘子左右开弓拿鞋底掴嘴。
  “这是给点穴了吗?他一个大男人站着挨打不还手。”
  卫明诚一听,好奇极了,顾不上会失礼于陆锦年,急忙来到窗边凑热闹,“哎哟,真是能耐,可是出手点穴的是谁?万不可能是方才那个小妖……小娘子吧?”
  齐衡也否定:“不可能,刚才那小仙子弱不禁风。”
  瘦弱得连衣裳都几乎撑不起来,要么他下去暗中给她些银子先添置衣裳吧,明日说要去左相府,也不懂能不能混到前庭去,若是不能,那他得到后院……
  “她会不会是明日去左相府帮忙的小工?你们去吗?我也收到请帖了,我定然是要去的。”
  左相府明日的宴会举行得有些急,在外招人搭手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兴致勃勃地说了一会,陆锦年或许是觉得聒噪,敲了敲桌子:“宋长史明日休沐,卫二你最好先回府与令尊商量,否则三十万给出去,可能是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江湖骗子道行有多高深?也许权贵子弟闻所未闻。
  “是。”卫明诚在他敲桌那一瞬,瞬间安静下来,听得他建议,连忙应下,又对齐衡小声道:“齐二,我劝你莫要招惹她,否则落一身骚,我送你的天香露都洗不净。”
  若是她反过来缠上衡弟如何是好?郡王妃不撕了她才怪。
  “不过你若然觉得自己可以驾驭得了,那你尽管试试,这只是我一点建议,我先回去了。”
  卫明诚说完,恭敬地拜别陆锦年。
  来到一楼时,他情不自禁往角落寻找那抹倩影。
  恰巧秦羽发现了卫明诚,二人目光相接,卫明诚像火燎般迅速侧身背向,他额角渗出细汗,匆匆离开。
  秦羽担心麦冬和白芷受累,让她们进来吃糕点,喊方才的小二哥接力。
  麦冬交代:“打到他认错为止。”
  小二哥笑容满脸:“小的遵命,小娘子请坐。”
  他添了茶水,看也不敢看秦羽,接过自己方才脱下的鞋子,禀明掌柜后,到外头继续掴那碎嘴之人。
  直到秦羽吃饱喝足,带着麦冬、白芷离开,那人痛哭流涕喊姑奶奶饶命,秦羽才着小二放人。
  小二哥十分为难,左看看右看看,喏喏道:“女郎,这赖皮该是给人点了穴位,小人不懂……”
  秦羽睃他一眼,生生将他推诿的话逼了回去。

......

《陆锦年秦羽》 第17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18章 免费试读

第18章

  小二哥头皮发麻,内心呐喊要反抗,要继续装傻,然而双手特别诚实,捡起地上的茶坏揣进兜里,费了一番功夫方才解开那人的穴道,让他滚。
  那人拜道:“姑奶奶,小的石大福知错了,小的告退,姑奶奶万福金安。”
  秦羽微讶,石大福?陆锦年提过,这人嘴碎得很,特别招人烦,但打听消息是个好手,而且心肠非常好,而且从不因心善而误事,是陆锦年忠实的支持者,听他语气绝对信得过石大福。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秦羽计上心头,朝麦冬打了个眼色,眼下是个很好的开端,竟遇见个稳健的包打听,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好兆头。
  麦冬拿捏不准,只好取了两颗银粿子约二两,递给石大福。
  秦羽淡然道:“拿着吧,请你吃茶。”
  石大福哪敢收,但想了想又收下,拿出手帕飞快抹掉嘴角的血,拜道:“谢女郎赏钱。”
  秦羽微微点头,思慕之色浮上眼底,缓缓扭头望向二楼临窗雅座,先前的锋芒逐渐被情思取代,隐隐透出求而不得的忧伤,令人动容,恨不得把她所想捧到她面前讨她欢颜。
  那处正是陆锦年所在。
  石大福抬头看见这一幕,暗道不好,咬牙又挠腮,踌躇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女郎,陆世子又岂是你能攀附的……哎!他已有婚约在身,对方是冷府嫡女,空谷幽兰般的人物。姑娘若妄想凭己殊色往上撞,即使能撞开世子爷心窍,顶多也是个下贱的妾。常言道宁为穷人妻莫当富人妾,还请女郎自爱。”
  一个能拿茶杯隔空点他穴位,且他短时间内冲不开穴道的少女,断然非凡品,可江湖儿女在权门贵户眼中,只配当只看门tຊ狗,又怎容许她登堂入室!
  秦羽上前一步,认真地小声请教:“敢问石侠士,若我想为正妻,可有通天大道?”
  “哎呀!”石大福十分为难,跺脚又握拳,“妄想啊,女郎,万万不可妄想。”
  秦羽以江湖之礼拱手道:“有请侠士入内唠嗑几句。”
  她嗓音低低脆脆,听上去似是寻常,却蕴含着诱人的魔力,请君入瓮。
  “女郎您,真是折煞小人啊。”石大福神色沉重,本想拒绝,但当秦羽走出两步时,他连忙跟上去,但步伐自然而然始终与她保留五步以上的距离,而且微躬着身,仿佛这些礼数理所当然。
  麦冬与白芷如履薄冰,绷紧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待秦羽落座,招呼石大福坐下,见麦冬和白芷立于自己身后,示意她们一块坐,她们只好照做,却如坐针毡。
  齐衡早已来到大堂,本想上前说话,见秦羽竟邀蔑骂她之人一同吃茶,双腿突然麻了,该是回包厢的,却转身要了另一个角落的桌子,借品茶暗暗偷窥。
  秦羽问石大福爱喝什么茶,石大福立刻露出受宠若惊之色,他自己都难以理解,往日他面对权贵大抵都能处之泰然,面对这女郎时,心里已然没底,很是紧张。
  “由女郎做主。”石大福低着头,瞅着平整的桌面,脑壳发昏。
  秦羽点了壶民间能喝到的最好的龙井。
  石大福喝上顶好的龙井时,突然浑身发颤,龙井带龙字,这女郎真的胃口不小,世子爷正是龙子凤孙中的凤孙呀,他曾祖母乃已故去的永宁长公主。
  “女郎有想法是好事,但是,就是……”无形的威压不知从何方压来,那些轻贱、劝退之语鲠在喉咙,使他词穷。
  秦羽微微笑着,心里计算着适合的时机,觉得差不多火候了,饮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要么我花重金请个道士好好合算一下八字,自是宜室宜家,大利世子爷,或许会有希望?”
  石大福听后,一边琢磨一边道:“女郎此举不失是一个办法,我听人提及玄清道长游历至清风观,离京城不过几十里路,若您有能耐说动他为您卜算,且……”
  有些话不便明说,但明白人心知肚明是何意。
  他又道:“但是最多只能让你从后门进府改为角门,充其量也只是个贵妾呀。”
  秦羽面不改色,可心里狂喜:这真是个实诚人,就这么让她得到了玄清道长的行踪!此人便是误入岐途,沦落为刘皇后一族使唤的所谓“世外高人”,他是刘皇后拔除陆德妃满门的重要一环!
  现时若能掌握玄清的行踪,她凭着前世经历,定能想一个万全之策,先发制人。
  石大福以为她涉世未深,不知高门里的弯弯道道,加重语气压低声音道:“某些内宅斗争不比江湖清白,甚至更加残酷龌龊,若您是个妾,不论多得宠,主母想发卖您就发卖您,您可要明白个中厉害,万不可钻牛角尖呀。”
  秦羽秀眉轻蹙,现出忧愁与不甘:“难道别无他法?”
  石大福看都不敢看她,只盯着清澈流香的白瓷杯,脸上不知是热气薰出的水珠还是汗珠,密密麻麻。
  “女郎,天大地大,一入侯门深似海,还是罢了吧?”
  陆世子神仙般的人物,国之栋梁,以匡扶社稷为己任,又岂容他人轻易算计?
  明明此女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偏生石大福再也没胆量开罪她,甚至为之前冲动的言论忏悔,一再好言相劝。
  秦羽认真地想了想,接着微笑道:“无论我能不能飞上枝头,侠士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她这一轻盈笑靥,如寒梅傲雪初绽,暗香微动,使人怦怦然;而里子是由腥风血雨杀出来的临朝称制的皇太后威仪,在她有意的克制下,还是自然流露出些许,更使她可望不可即。
  石大福突然站起来,他坐不住了,那股威压到底从何而来?压得他快喘不过气,要站着缓缓。
  “女郎,小人愧不敢当,小人才疏学浅,小人粗鲁莽撞……小人遵命,但凡女郎用得着小人的地方,愿效犬马之劳。”
  明明在婉拒,然而渐渐变了调子,从命犬马了。
  秦羽轻敲桌面,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二楼亦有人不约而同在轻敲桌子,二人一先一后,但节奏逐渐重合。
  陆锦年蓦然睁开深渊般的琥珀眸子,那敲击声在他脑海回荡,他微微眯眼,幽深的目光落在对面的折扇上。
  他拿起折扇,扔进旁边的竹篓,起身离开。
  未几,折回,捡起,还揣于腰间。

......

《陆锦年秦羽》 第18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19章 免费试读

第19章

  一楼大堂,石大福报了家门后急忙告辞,秦羽要送他,因他连称不敢,便着麦冬送客,接着主仆三人结帐,往右边宝香斋的方向去了。
  秦羽需要添些胭脂水粉、香膏香料、衣物鞋履,还有一根铁丝。
  齐衡算是大开眼界,见着陆锦年下楼,连忙迎上前,有千言万语要说,突然想起自己心仪的女郎公然说要嫁他,便紧紧闭上了嘴,只笑着致意。
  陆锦年回礼,走出了锦玉楼,看到地面有一小摊茶迹。
  停顿好几息,才往左边走去。
  齐衡却是跟掌柜的打听起秦羽的来路,掌柜不知,他又问方才一楼到底发生了何事,导致石大福态度转变,“掌柜的可知那大汉为何杵着不动,任区区小女子掴打?”
  掌柜努力回想半晌,接着将手一指,指向跑堂:“这厮以前是个刀口舔血的,大抵是因为色迷心窍出手相助吧。”
  否则还有谁有愿意趟浑水露这一手?
  齐衡也就信了。
  他大方打赏了小二哥几两碎银,却是没回郡王府,而是去了左相府一趟,接着去永定侯府找陆锦年。
  在陆锦年宽敞明亮又华贵的书房里,齐衡把自己打听到的情报,如数家珍般告知陆锦年,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听。
  “仁兄,岳夫人举办这桃花宴是在林夫人过府话聚后,才透出的风声,料想是岳夫人配合着林夫人办的宴会。”
  陆锦年自卷宗抬眸,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漠:“为何会这般推测?”
  齐衡见自己的见解竟然引起陆锦年的兴趣,兴奋地说:“因为半年前林夫人给掉包的亲生女儿认祖归宗了!林夫人竟然还留那假女儿在府里,连姓氏都未曾更改,无非是因为与齐璋定亲之故,舍不得这天大的利益。”
  “我还留意到往日常去秦府的姐儿在这事透出风声后,渐渐都不与秦玉青往来,连我那生性豁达的二姐都不屑与秦玉青玩儿。林夫人若在秦府设宴,恐怕去的人不多,这回她想给秦玉青走动关系,只有请岳夫人出马。”
  “是这个理。”陆锦年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难得地肯定了他的分析。
  齐衡受到鼓舞,大胆问道:“仁兄可有收到请帖?明日会去么?”
  陆锦年看了对面茶几上的浅紫色宝相花纹请贴一眼,旋即继续看手上的卷宗,“明日尚有公务。”
  齐衡马上央道:“仁兄一道去嘛,你想想早上那女郎,她竟然能把兵部的秘事挑得明明白白,还说明日要去左相府收取五十万两巨款!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怕到时揭晓了我心脏遭不住,仁兄一道去吧,有你在,我觉得天塌了都没事。”
  陆锦年头也不抬,勉强答应:“行吧,我协调一下,尽量陪你去。”
  齐衡喜形于色,“那我先回府,明日到侯府来与仁兄一道去左相府可好?”
  陆锦年也是应承了。
  齐衡心满意足起身辞别陆锦年,在他的身后,靠在黑檀木椅背上的美少年,仿若扎根于悬崖上的松柏般冷峻挺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清湛的眸子倒映着一行字:红颜祸水,君子敬之。
  巳时初,秦羽尚未回府,人在城东。
  她离开养母唐雪依到京城后,直奔秦府,一入秦府深似海,只外出过两回。
  有一回是举办认祖归宗典礼后的月底,家中女眷到妙华寺去烧香祈福,她本想好好表现一番,结果落了个亵渎佛门的污名,便一直禁足,只在秦府内活动,有如囚鸟;还有一回就是三日前外出游湖,得了个残害手足的毒妇之名。
  前世她背着各种污名直到执政的第五年,稍稍站稳脚根才慢慢洗刷自己的冤屈,陆锦年嗤笑她孩子气,成大事者谁不背负骂名及误解。
  那时她恨极了他。
  刘皇后父亲是当朝右相加封太傅,刘国舅则官居兵部尚书一职,十年前帝皇立年仅十八的齐泰为储君,刘家可谓权势滔天,但这也是皇帝登基以来大楚最黑暗的日子。十年后的今日,皇帝因宠爱陆德妃及其所诞皇子齐健,有易储之心。
  试问刘氏一族已到手的荣耀及权势又岂容他人觊觎?
  一场可怕的阴谋已在布局。
  对于挽救外祖父之事,秦羽已有眉目,现在要先找一所住宅,但主仆三人皆不tຊ识路,待找门牌找累了,索性让麦冬去问店家。
  不识路的麦冬也绕晕了,还是白芷方向感比较好:“主子,前面就是了。”
  秦羽松了口气,保持着警惕,直到来到了目标登丰巷三十五号,这是一户三进院,大概是小富人家居所。
  这个时辰附近没什么人走动。
  她也不敲门,而是带着人去了后面,小声交待:“麦冬、白芷你们在这守着,若是听到鸟啼一声,去前院搞事转移视线,若是啼两声,放火。我潜进去取一物什。”
  很快,秦羽翻墙入内。
  “死鬼,怎么今日又来了,还是早晨,万一让人发现,哼!”
  “那老东西出城了,起码去个三日,我此时不来更待何时,难道你不想我?”
  “轻点!”
  秦羽带上面罩潜到正房恰巧听见男女在办事。
  难怪后院没有下人看守,真是天助我也。
  张中清是户部尚书的心腹,他惧内不敢纳妾,因而养了外室。现在他外室与他侄子张业起在苟且,前世陆锦年就是利用这一点令他叔侄反目,套出张中清收受刘国舅巨款,把栽脏户部尚书的帐本偷偷放进存放去年帐本的箱笼里面,其时户部封帐送审,结果给御史台查出来,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在刘氏父子牵头下,群臣并起要求皇帝查处户部尚书,最终此贪墨大案以秦羽“外祖父顶罪、户部尚书告老还乡”落幕。
  此案关键的帐本此时存放在外室的私库里,但具体位置,卷宗上没注明,这就得仔细寻找了。
  秦羽趁机潜到私库去,不动声色开了锁入内,又技艺超群地用铁丝从外面把锁合上。她打量私库,幸好只有一间那么点大,范围小,找起来容易,但也需要抓紧时间。
  她才刚走到一个只有正常大小一半的青玉枕前,发现糜烂的吟声越来越响亮。
  那两只苟且的东西不知为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敢打野仗,从正房滚到西厢房,私库就在西厢后头。
  秦羽自幼听惯这种声浪,不以为然,就怕他们发癫要进私库拿东西玩弄。
  因她听说张中清那人对玉有特殊癖好,所以先查玉枕,没发现,继续找与玉相关之物。
  外头的调笑声却是越逼越近。

......

《陆锦年秦羽》 第19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20章 免费试读

第20章

  秦羽脸色阴沉,非万不得已,不伤人命。
  “心肝,你库房里好像有只木马是吧?”
  “哎呀,不要啦,那个不好,硬硬的。”
  “口是心非!我听下人说上次你跟叔父用马棒儿弄了许久。”
  “哼,死鬼,我去拿钥匙。”
  “我陪心肝一块儿去。”
  秦羽暗松口气,灵机一动,依他们之言,那木马大概跟妓楼里床笫用品相近,何不找找看?
  想到这里,她飞快寻找“木马”!
  果然在左边角落发现有一只被灰布覆盖住的马形态的物件,飞快扯下一看,果然是只妓子马,她连忙摸马肚底下可有暗格或者机关,果真摸到一个玄关,打开后探进里面搜索。
  此时那二人已经折返,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增加乐趣,寻找刺激。
  秦羽将马肚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册子,上层会不会有暗格?
  她运劲往顶部拍了拍,马上传出物品轻颤的声音,基本可以判断是本书册。
  吱嘎一声响。
  门打开了。
  “起郎,就在左边角落那头,哼,你可不敢粗野,若弄坏了我,你叔父回来发现了,哼哼。”
  “放心吧小心肝,包保让你玉仙玉死。”
  他们走向角落,扯起一块灰布,露出一只木制及腰的摇摇马,马背凸起一物,轻轻摇晃,似邀人共乘……
  麦冬守在门口,来往的人有些多了,有两个婆子竟然杵在前面闲聊,半晌不消停。她担心会坏主子大事,便装作问路跟他们攀扯起来,好不容易支走她们,回头一看——主子竟和白芷站在旁边候着。
  “主子,是要回了吗?”麦冬的心突突地跳。
  秦羽脸色不善,微微点了点头,“回府。”
  方才真是险,她刚推开上面的隔板取出用黑布包裹的册子,奸夫荡妇已经开了锁,正要推门入内,幸好她身手敏捷,盖上棉布立刻退到架子后头,待他们沉迷之时,快速离开。
  不忠不义之徒,待张中清发现丢了册子,自会收拾他们俩。
  秦羽主仆从后门进府。
  “我要沐浴,差人打水来,放些侧柏叶菖莆生姜。”
  她得去去秽气。
  麦冬连忙去办,让白芷跟着主子,从旁侍候。
  白芷用力点头。
  秦羽本想着刚用强硬的手段收拾完秦惜薏、秦惜玉,也对秦惜晴旁敲侧击,估计短时间内应该没人敢招惹她,谁知她一跨进内院就被黎嬷嬷拦下来。
  “大小姐,夫人等您许久,请马上随奴婢去庆春堂。”
  那是林夫人专门处理家事的厅堂,秦羽不想去,她要琢磨一个安全的地方先把册子藏起来,待时机成熟再献给林家,在献册子之前或许她可以伪造一本,然后……思绪被黎嬷嬷打断。
  秦羽看着她,美眸含愠。
  “大小姐,这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请慎重处理。”黎嬷嬷垂眸看着地面,压低声音飞快说完,接着强势地说:“下人在惊鸿苑打扫宅子时发现了腌臜物,若是夫人都请不动大小姐,那就别怪老奴动粗了!”
  秦羽马上意会,这事表面看上去非常简单,就是有人背着她在惊鸿苑瞎搞,有下人发现报与母亲知晓,实际上可能是条计中计。母亲肯定非常生气,估计惊鸿苑已遭殃,她的羽编凤凰……
  她实是低估了内宅女人的愚蠢,玩这种拙劣把戏,“行吧,我随你去一趟。”按捺住自己迫不及待拆包裹的冲动,还是跟着黎嬷嬷走一遭。
  林夫人盯着干净的火盆里放着的未烧完的纸钱、蜡烛、残香,脸色阴沉不定。
  在内宅私自烧纸是大忌。
  秦羽快步进了庆春堂,看见火盆里沾着泥巴没烧干净的廉价玩意,没什么表情,福礼道:“女儿拜见母亲。”
  林夫人示意黎嬷嬷将门合上,严肃地训斥秦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到底懂不懂?”
  秦羽无奈地摇摇头,“黎嬷嬷、白芷,你们两个出去。”
  林夫人皱了皱眉,往常这女儿是要先辩解,然后认错,罢了,先听听她狡辩,摆手让黎嬷嬷出去。
  待堂内只余他们母女,秦羽走近林夫人,小声道:“母亲,这些东西不是我弄的,看样子全是新烧,还沾了泥沫,大概从花圃挖出来的吧。我昨夜在祖母那儿歇息,之前跪了一夜祖宗牌位,回惊鸿苑后一病不起,还望母亲明察。”
  “你!狡辩,都是狡辩!”林夫人原先气得头疼,心想秦羽没救了,只是强弩之末故作高深姿态,然而她这一番分析非常有道理,看来是她冲动了。
  “母亲,事不关己,关己即乱,我很能体会。”秦羽没空跟林夫人在这种小事上纠缠,谁干的她暂时没空追究,因为确实有事关全局的大事要办。
  她前世已经学有所成,也算是边学边用,但都是在陆锦年的指导下作出的决策,如今她想独当一面,考验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离了他能否成事。
  活在这世上,靠自己才是长久之计。
  林夫人不想接秦羽这台阶,可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强迫她去接:“是这个理,我也是担心你出错,给人抓住把柄,才……”编不下去了。
  秦羽没有为难她,福身道:“女儿尚有要事,先回惊鸿苑。”
  林夫人本想借此事将女儿好好敲打一下,结果事与愿违,心里十分难受,一张保养得宜的面容显出疲态,仿佛老了几岁。
  秦羽甫入惊鸿苑,看到眼前七零八落的场景,平静的心境倏然窜起火龙。
  她快步进了屋,只见满地狼藉,没处好的地方,整个屋子给人翻了个底朝天,就连洗漱房都乱成一团,更别说可怜的书房了,她正是急着用文房四宝之际!这帮傻子误她大事!
  转身出去时,她盯着门口左边地面——小凤凰竟然给拔成了秃架子!
  实在欺人太甚,但也不能确定是她母亲的意思,先来招隔山打牛吧。
  “白芷,在我手底下办事,怕吗?”秦羽看着瑟瑟发抖的白芷,低声问。
  白芷怕极了,连忙点头:“我怕主子,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畏惧主子。”
  “我是问你,怕不怕他们。”秦羽给她逗笑了。
  白芷连忙昂首挺胸,“不怕。”
  秦羽点头,“去架炉子烤火,把全部有份进惊鸿苑捣乱的人给我收拾一遍,喊上白桃。”
  白芷连忙应下,有些心虚,小心翼翼问道:“那麦冬姐呢?”
  秦羽轻轻地扫了扫袖口,“脏,我得洗洗。”
  这时候麦冬并两个粗使不婆子提着热水桶回来,见此情此景,气哭了,“主子,他们欺人太甚了吧!”
  秦羽不愿多说,吩咐道:“你去收拾一下,我先洗浴。”
  麦冬只好抹掉tຊ眼泪,唤粗使婆子随自己入内,飞快把沐浴房收拾好,拿热水烫了大浴桶,才往里面倒热水,让粗使婆子再打两桶热水过来,自己则去拿凉水调水温,又踩着一地残破去拿浴巾与换洗衣裳,全部准备好才请秦羽入内。
  “主子,可以了,请进。”
  秦羽自己褪的衣裳,把盗来的包裹也藏在衣裳里面,“堆在角落,我稍后处置。”

......

《陆锦年秦羽》 第20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21章 免费试读

第21章

  麦冬微怔,旋即想到主子先前潜进民宅,大抵是弄了什么东西带了出来,便屏神静气照办。
  “主子先别净发吧,您热症刚好。”
  秦羽羊脂白玉般的手臂搭在桶沿,玉容像立于冰山的雪莲,沉静无瑕,仿佛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自高雅独立。
  现时,她心里装的是天下事,但也不忘家事。
  未几,秦羽偏头对麦冬说:“麦冬,你们两姐妹家人都不在京城是吧?”
  麦冬老实答道:“主子说的是,婢子的家人都在乡下,我们签的是长工契,原在前院当差。当时前院管事说大小姐身边急需人手侍候,恰巧我识得字,也有教白芷,管事遣我们来,推辞不得便来了。”
  秦羽知道她们的底细,只是看她敢不敢照实说而已,因为本来前世她站稳脚跟后,有派人辗转找到她们两家给予扶持,也算告慰她们在天之灵。
  “我直说吧,跟着我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有可能累及家人,如果你们想图个安稳,迟点我可以安排你们离开秦府,回到乡下过安稳日子。”
  麦冬咬咬牙,与其苟活,何不跟着主子,哪怕成了天边流火,也是值得。
  “麦冬愿意侍候主子左右,猜想白芷亦是如此,只求主子在家人被牵连之际能出手相救。”
  她边说边跪下,对着秦羽墨云般的秀发磕响头。
  秦羽心中一时感慨良多,前世几个丫头拿命守护她,是恪守本分,金银不能移,往后到了宫里,全是利益勾连,哪有半分真情可言。
  秦羽笑道:“冲你这响头,他日我飞黄腾达,怎么也得给你和白芷封个……”
  “主子!”麦冬倏地打了个激灵,她突然想起主子那日烧得迷糊口称自己“哀家”,遍体生寒,“求您慎言,您千金之躯,往日受了多少磨难才回到这繁华之地。”
  秦羽笑着哦了一声,接着情不自禁娇笑好一会儿,“行,去把书房先收拾出来吧。”
  麦冬连忙去办。
  秦羽合上双眼将脸浸进热水里,外头传来白芷气势十足的责难声,还有白桃小心谨慎的质问,以及下人七零八落的辩解……
  白芷是个可用之人,不比麦冬差,因为她训人时特意将林夫人摘了出去,定的调子是恶奴自作主张欺到主子头上。
  一刻钟后,水温渐凉,秦羽独自穿戴整齐,把黑色包裹揣进襟内。
  不得不说麦冬真的是个办事的小能手。
  书房竟然收拾得差不多了,书桌擦得干干净净,只是文房四宝已毁,现在去买也不一定能把工具买齐全。
  秦羽很快有了主意:“我去父亲书房吧,你找人来收拾屋子,监督就行了,活让下人干。”
  麦冬支支吾吾问道:“主子,那只羽毛编的小凤凰,我捡起来改天重新粘好还是怎样?”她寻思小凤凰虽然非常有意义,但会刺夫人眼,不敢擅动。
  小凤凰确实非常有纪念价值,也是她前世的念想之一,后来陆锦年陪她回府,特意带回宫里珍藏。
  这一世对于养母唐雪依,她谋的是寿终正寝,享受人间富贵,小物件不碍事。
  “和其它无用之物一起扔掉。”秦羽走出门口,看也没看一字排开跪着求饶的婢仆,径直前往秦尚书位于前院的书房。
  秦尚书还在宫里议事,起初守门的年轻护卫不愿让秦羽入内,秦羽将他踹开。
  踹走又回来,再踹,如此几个几个来回,以护卫认输告终。
  “呆会儿我爹回来若有意见,你就说给我打晕了。”
  “可是义父的书房有非常多的机要……”
  秦羽拿了一柄团扇将手柄戳进护卫嘴里,“给我把门守好,除了我父亲,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护卫惊讶得瞠目结舌,忘了反应。
  秦羽连忙把门关上,再点燃灯火,取出包裹搁在宽敞的书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包裹解开,先是对着灯火检查黑布可有特别之处,发现上面果然做了记号,便把它平铺在旁边的案几上。
  接下来检查册子。
  封皮用的是浸了黑檀等木香的深蓝色纸皮,没有任何记号和文字,翻开内里所记,当真触目惊心!整个账薄竟明目张胆构陷户部尚书借职权之便,在去年贪墨五十万两巨款,因他贪污而受灾祸的百姓数不胜数!
  用的墨带白茶、兰花香气,字体是正楷,谁写的看不出来,因为前世所有参与“谋害永定侯府”的人全部给陆锦年清算了。
  事不宜迟,秦羽连忙在父亲书房里找材料仿制账本,状元郎的书房应有尽有,很快便给她制作出来,然后就是仿原账本的字迹伪造一本新的账本。
  在这个过程当中,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计策,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才把假账本写好。
  最后一步是做旧。
  因为原账本做出来起码两月有余,所以她也得把自己伪造的账本做旧,以掩人耳目,幸好她前世有所涉猎。
  大功告成已是下午申时,日头西斜,金光灿灿。
  秦羽累得瘫在父亲的太师椅上,歇了片刻坐起来,那么多要紧的事情她一人断然难以办妥,需要找些有力的帮手,眼前便有一人可用。
  “进来。”她扬声道。
  一直守在外头,饭都没吃的护卫听得秦羽命令,敲了敲门才推开,眉目含怒,高声问:“是大小姐唤小人吗?小人在。”
  秦羽不在意他的态度,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人给父亲捡来时约莫五岁,快冻僵了,父亲赐他姓秦,名益,对父亲忠心耿耿,后来为了保护父亲死在西北。他对秦玉青无感,自然是个可用的人才。
  “我听父亲夸奖你是个能当大任的人,我感觉父亲是护犊子,念你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维护你而已。”
  秦益瞠大眼,瞧这大小姐说的什么话,真是岂有此理!
  他有些气急:“敢问大小姐有何吩咐,若只是想拿小人寻开心,恕小人不奉陪。”
  秦羽稍微思索,还是坚定先前的想法,趁早把伪本放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秦府里面有刘国舅的眼线,都在前院。她不方便夜出,再者秦益身手比她好多了,平时不需值夜,夜里出去也不会引人起疑。
  “你猜我们府里会不会有奸细?”
  秦益忍着脾气道:“必定有。”
  他也曾建议义父放几个眼线到外面去,只是他说无甚大用,若是暴露反而会被掣肘,因为奸细可以被人收买。
  这大小姐平日里学的是女红、女德,打听这些作什么?
  秦羽继续说:“我有一件非常重要并且牵连甚大的事,想请你帮我去做,敢不敢接?”
  秦益的情感跟随林夫人,打心眼里瞧不上秦羽,闻言嗤笑,“大小姐言重了,就不知大小姐所说的大事是买针线还是香膏?”
  秦羽走到书案,取了包裹着黑布的伪本复又坐下,递向秦益,“你可以假装受我差遣去买针线,然后秘密把这玩意给我放进一户人家的私库里。”
  黑色包裹引起了秦益的重视,他没接。敛容问道:“大小姐的意思是教我去放脏物构陷他人?”

......

《陆锦年秦羽》 第21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22章 免费试读

第22章

  秦羽保持单手递物品的姿势,灿然的美眸平静无澜看不出情绪,“你说得也没错,若说我反将别人一军更为妥当。”
  秦益当然对昨日内院所生之事有所耳闻,看来大小姐热症不退后性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不是传言那么简单,实是有迹可寻。
  “如此大事需经过老爷同意方可行事,请大小姐见谅。”
  外头突然有温和的声音传来:“益儿尽管照羽姐儿的吩咐去办。”
  秦羽跳起来,一时走神竟然没发现父亲回来。
  “羽儿拜见父亲大人。”她连忙上前迎接。
  秦益退到一旁,恭敬地垂首听令。
  秦尚书步入书房,温雅的俊容和颜悦色,无人能从他的神态猜到先前他在宫里舌战老臣,若皇帝不从中调停,恐怕晚膳都得在宫里用。
  他在不问原因的情况下,让秦益按秦羽的意愿去办事,是因为他自信能保护这个女儿。
  亏欠太多,一直想弥补,可她近日才给他机会,当父亲的能不好好发挥?
  秦益立刻走近秦羽,拱手恭敬道:“秦益愿按大小姐意思行事。”
  秦羽方才的话很简单,营造他俩不和,但他迫于秦羽嫡长之威必须出去帮她置办针线,再寻找机会办成那件见不得光的秘事。
  秦羽把黑色包裹交给他,并报了个地址。
  秦益看秦羽的眼神便有些古怪,但tຊ很快压下,退了出去。
  秦尚书坐在茶座那边,管事敲门送茶水进来。
  秦羽待父亲用了茶,才笑着牵他的手到书案前,指着上头的蓝色册子道:“请父亲查阅,但是我要先回内院,肚子饿了。”
  秦尚书拍拍女儿的头,温柔的目光越发慈爱,“去吧,我马上看。”
  因为林夫人昨日已对秦尚书仔细地说了,秦羽提及林家即将遭遇危险的事,因而秦尚书马上打开细看。
  这一看,大开眼界。他立刻把册子藏于暗格。
  事关重大,他意欲找秦羽详谈,又思及女儿应该乏了,便先放下,又喝了一盅茶后,歇在书房。
  林夫人来找他也没见。
  这使得林夫人心里似有魔鬼在缭乱,将夫婿避而不见的帐记在秦羽头上。
  秦羽回到惊鸿苑,屋子已经收拾妥当,焕然一新。
  秦老夫人从宫里回来后,派人送了好些物什过来给秦羽妆点屋子,秦玉青也送了些女儿家的用品过来。
  秦羽一一收下,把秦玉青送过来的东西,全赏给三个丫头。
  “我要睡觉,若无要事莫要吵我。”
  她太累了。
  躺在全新的暖色锦被里头,秦羽有了些前世在宫里生活的感觉,但她当上太后睡的锦被比这个好很多,现在暂时无法享受前世的锦绣,但这床被铺也不差,舒服。
  这是,她的家。
  秦羽笑着入睡。
  你知道吗?
  你父亲差点死在西北。
  我收到八百里加急文书时会想,假若你父亲真的死在那儿,你会不会想杀我?
  秦羽听到这个消息时,人是懵的,“西北情势凶险,你就不该同意他去,我劝说无用,你若出面阻止,或明或暗的,他还能成行?”
  他代天巡狩,你便是这个天,而非皇帝,他一心一意为了稳固你的地位赴汤蹈火,我能阻止?
  秦羽气笑了:“大可不必。”
  他是你父亲,有这样的父亲,欣慰吗?
  秦羽一拳捶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猜如果我没有养母的支持重返秦府,他躺进棺材那天可会发现他的嫡长女是冒牌货?”
  你还是怨他。
  秦羽嗤笑:“你当我是圣人?还是你想把我训练成圣……别碰我,这是御书房!”
  又如何?
  他伸手,挑开繁重的凤衣,温热的指尖在高耸的雪团子画圈,一圈又一圈,骚动像春水荡开……
  秦羽蓦然惊醒,她强行压下身体的酥麻感。
  她怨父亲?以前确实又怨又恨,可后来她只是怕在陆锦年面前表现出过分的在乎,会导致他们闹翻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父亲。
  跟陆锦年耳鬓厮磨十三年,有些东西刻进骨子里,即使重生,这具未曾被男人侵染的身体。依然因灵魂的颤动而产生共鸣。
  有点磨人,还有点可恨。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
  秦羽唤麦冬,进来的是白芷。
  “主子,麦冬在后厨煎药,快好了。”
  秦羽见白芷神色黯淡略有悲戚,心知出事了,但没多问,先问正事:“父亲可在府里?”
  白芷一边点灯一边答道:“一个时辰前高嬷嬷来打过招呼,说若是主子醒了,请您用过膳后到老爷书房去一趟。”
  接着细心地捧热茶给秦羽润喉。
  秦羽先去更衣,再换衣裳,“明日参加宴会要用的物什夫人可差人送来了?”
  白芷低头道:“主子,衣裳并饰品半个时辰前送来了,可是白桃摔子一跤,把您的药汤倒在衣裳上,白桃给打了板子。”
  秦羽一点都不奇怪白桃会给针对,秦惜晴母亲蒋氏在未分家前,花了不少手段笼络人心,“怎么没叫醒我?”
  白芷嗫嚅道:“弄脏衣裳的事惊动了夫人,是夫人下的命令,所以不敢惊动主子。”
  秦羽用力眨了眨眼,她这母亲真是不识时务,也不想想她在父亲书房呆了那么久,父亲回来也没责怪而且还传话让她晚膳后过去,必定与林氏一门相关,母亲自诩有大局还干出这种事。
  “白桃现在耳房?”
  白芷给秦羽梳简单的回心髻,声音越来越低:“我和白芷想接她回来,可是林嬷嬷说她毛手毛脚,不配侍奉主子,等养好伤到庄子去当差。”
  秦羽看了一眼铜镜中的发髻,挥手让白芷停下,接着一把扯散它,系了件天蓝色的薄披风往外走,“前面带路。”
  其实秦府她不是很熟,很多地方没踏足过。
  白芷精神一振,连忙赶在前头带路,到了院门口碰见端着药汤来的麦冬。
  “主子。”麦冬见主子脸色沉沉,白芷又一副要搞事的样子,猜了个大概,“喝药再去可好?”
  她可不敢置喙,但药已经能进了。
  秦羽接过来,一饮而尽,用丝帕稍微拭一下嘴角,示意白芷继续带路。
  她主仆二人匆匆忙忙来到后罩房,立刻见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进了一间屋子。
  白芷惊觉不对,顾不得秦羽自个儿往前冲:“白桃!”
  秦羽凝神一听,有些许哀鸣透出来,若已遇害,她赶过去也晚了;若还能挽救,白芷足矣。
  她能做的只有以牙还牙。
  秦羽示意目光所及的一个婆子去叫林嬷嬷过来,恰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嬷嬷笑眯眯地把玩自己新的錾花金镯子,谁知一抬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目光冷肃的小娘子盯着自己,魂差点吓没了,回过神来想起这是大小姐,又感觉她是虚张声势,随意行个礼罢了。
  秦羽扫向角落,发现有棍子,亲自拿起来交给旁边两个年纪较大的灰衣婆子,“二十两银子,给我打她。”
  跟无知恶奴浪费什么唇舌。
  林嬷嬷见势头不对,连忙逃跑,“奴婢只是按夫人的意思处置白桃!”
  秦羽冷笑,那就当着夫人的面打吧。

......

《陆锦年秦羽》 第22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23章 免费试读

第23章

  秦府华灯初上,盖过月华,将各院落照得明明亮亮,却尚有暗处。
  秦羽边走边想,别说宫灯,就连天上的月光尽然倾洒,依然有照不亮的角落。在那处,黑暗背离光明,肆虐。
  四人一前一后,走路带风,去了庆春堂。
  秦羽二话不说,着跟她一起过来的两个粗使婆子动手。
  正在享用上等好茶的林夫人明显受了惊吓,黎嬷嬷一再制止都没用,林嬷嬷给打得抱头窜鼠。
  二十两银子,是粗使婆子十年的月钱,再加上她们耳闻大小姐病猫发威,自是听命行事。
  林夫人见自己的威信竟然慑制不住两个在后厨最下等的婆子,又想到先前夫君冷落自己,甚至连晚膳也在书房用,气得站起来走到秦羽跟前,指着她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回来秦家是来报复我的?还是想搅乱秦家?”
  这话一出,秦羽还没给反应,她先怔住。
  秦羽脸色稍显阴沉,像覆了一层阴霾,看着林嬷嬷从上窜下跳到伏地求饶,才缓缓说道:“母亲,我只是希望秦府的恶奴记住,未取得我同意之前擅自动我的人,后果很严重。”
  她撩起眼皮看着林夫人,“我不说公义道理,且说母亲若是心里有我,难道不应该等我醒来再商议处置白桃?况且区区一套衣裳而已,莫说弄脏一件,就是弄脏百件千件,我都不会怪她。”
  “你!”林夫人面对秦羽的注视,竟然词穷,她痛恨这种无力感,咬咬牙,厉声道:“我作为主母,难道处置一个下人都要请示你?”
  秦羽退开一步,语气不无嘲讽:“白桃在我的院子,用我的药汤,弄脏我的衣裳,难道母亲要处置她不该和我说一声?或许咱们移步请祖母评评理?老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是我够不着面子让母亲对我的人手下留情是么?”
  “那林家满门去死,我又何妨。”
  林夫人一听,抬手就掴秦羽,“畜生,这种大逆不道之话你竟然说得出口。”
  秦羽往左边退开一步,轻松避开。
  母亲现在就受不了了?好戏还在后头。
  秦羽见林嬷嬷已经躺倒在地,示意婆子停手,走近她道:“想活吗?”
  林嬷嬷像暴风中的老树,风力稍有停顿,得到喘息的机会,马上求饶:“饶命,大小姐饶命,错,老奴错了。”
  有时候活着很简单,想死才难。
  秦羽微笑道:“既然你想活下来,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害白桃?”
  林嬷嬷痛得死去活来,全身骨头跟散架一样,断然不敢再轻视秦羽,这简直是夜叉再世。她连忙捋起袖子把金镯子亮出来,提气急道:“老奴收了好处,故意在白桃鞋子弄了湿滑的米糊,然后老奴跟着她一起去送药汤,故意在石子路碰了碰她,才会打翻药汤弄脏衣裳。”
  秦羽又问:“我刚才去后罩房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在害白桃?”
  问到这里,林嬷嬷面如死灰,挣扎着爬向秦羽,壮着胆子抱着她小腿道:“老奴若说出来,大小姐能留老奴一条贱命吗?”
  秦羽将她踢开,“你应该明白,守口如瓶你只会死路一条,若你交待清楚,倒是能从我手底下求生tຊ。”
  林嬷嬷将近四十岁,内宅的阴私手段司空见惯,主子们又是怎样过河拆桥,为保自己杀人灭口,她心里清楚。
  她思前想后,又怕这个大小姐行事太过狠辣,自己说出来会给活活打死,迟疑着不敢招供。
  秦羽看透林嬷嬷的心思,垂眸睇着她,平缓的目光此时透出掌控人死生的狠劲:“多的是险中求富贵之人,你不说,我可以问别人,但是你的命,到此为止。”
  林夫人对白桃的事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想借此压一压秦羽的气焰,谁想竟然又是有外人插手进来,她治下的秦府到底怎么了?
  “秦羽,你若敢在庆春堂打杀下人,别怪我不留情面!”
  秦羽倏地转身盯着林夫人:“母亲,你一错再错,我在给你补救,你还要怎么不留情面?”
  林嬷嬷惊恐地看着秦羽母女二人,女儿竟然压着母亲,她还顾虑什么,赶紧招供保命:“金镯子是前院管事莫嬷嬷塞给我的,至于她到底受谁所托,老奴只敢猜测是二……”
  “你闭嘴!”林夫人气得脸红耳赤,“叼奴,拉下去!”她已经意识到是二房蒋氏的手笔了,万万没想到现在风头火势他们还把手伸到嫡长府里。
  黎嬷嬷哀求地凝着秦羽,“大小姐,先停下来吧,夫人今日精神很差。”
  “你也闭嘴!”林夫人厉声喝斥,够了!明明她才是当家,瞧这些奴婢,才几日?个个都看秦羽脸色行事?
  黎嬷嬷连忙着人撵林嬷嬷,动手的粗使婆子在秦羽的示意下配合着将人抬出去。
  “大小姐给个准信老奴呀,求您网开一面吧。”林嬷嬷哭道,但还是因为惧怕林夫人而压低了声音。
  “养着去吧。”秦羽给了她准信,成大事者,说到做到。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二房蒋氏,秦惜晴。
  庆春堂只有秦羽和林夫人。
  喧闹声止息,针落可闻。
  “母亲,父亲着我用晚膳后去一趟书房找他,待我回惊鸿苑吃饱,母亲一道去吧。”
  有些真相虽然残忍,但必须要揭开。
  林夫人没回应,怔怔地望着门口,灯光照不到的树丛,似有蛇虫鼠蚁在叫嚣……
  秦羽回惊鸿苑的路上,麦冬找来了。
  “主子,白芷把白桃救下来了,但是白芷失手弄死了一个人。”
  秦羽撩了撩如绸秀发,“害人的恶奴死了是造福,报与黎嬷嬷知晓,抚恤金从我那儿支。”
  麦冬感动得扑通跪下,给秦羽磕了个响头。
  秦羽笑道:“那么喜欢给我磕头,再磕一个吧。”
  希望她也能领悟自己对她的厚望,这一世,她们都要好好的。
  秦羽迈进自己灯火暗淡的小院,抬头望向天空。
  天河倾落九天,银华欺雪,春风拂露。
  若无股肱济世心,敢与飞龙争度?
  白芷急步出来,看见主子立于门檐下,霜雪般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纵然素衣披发,更显她本身的清冷与高贵,仿似仙子下凡,她一定是来救苦救难的仙子!白芷慌失失的心终于安稳了些,只是满眶拂不去的梨花,颤声道:“主子您回来了,明日着装要如何安排?”
  秦羽知晓白桃伤势不轻,白芷失态实属正常,而且若她不提及此事,秦羽打算明日随意着一套旧衣裳去罢了,既然她有心,那就试一下秦惜晴吧,烧纸一事未必与她相关,但白桃这事,跑不了。
  估计秦玉青也是坐立难安,顺便引蛇出洞吧。
  “你敢去秦惜晴院子吗?”
  秦氏三兄弟在秦羽二弟出生后第五年分家,秦尚书分别把左右邻近的两座大屋买下,打通给二弟和三弟居住,十分照顾兄弟和体贴老夫人。
  白芷略有迟疑,随即坚定答道:“但听主子吩咐。”
  左右皆有眼线,秦羽亦无避忌,略为压低音量交待白芷两句,白芷越睁越大的杏眼,流露出对主子越来越浓的敬佩之情。
  秦羽说完,示意她去办,自己则快步进耳房查看白桃的情况。
  夹杂着金枪药的血腥味浓重得让人作呕。

......

《陆锦年秦羽》 第23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24章 免费试读

第24章

  柔弱的声息似有还无,如同垂死的鸟啼。
  “主,主子,婢子……”白桃面朝隔扇那头,白芷出去时有给她说,大概是主子回来了,她强撑着睡意等待,待见着秦羽,挣扎着要起来。
  秦羽仿佛看到了当初挣扎求存的卑微的自己,“躺好,这是命令。”
  白桃只好重新躺倒,忍着剧痛,努力挤出笑容。
  她脸稍圆,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清秀。
  秦羽搬来小兀子坐在床边,聊家常般说道:“我修理了林嬷嬷,算是给你报仇了,虽然你们以为的罪魁祸首是我母亲,但实际上是我连累了你。”
  白桃摇头如博浪鼓。
  秦羽握住她粗糙的手,暗暗探她脉搏,稍作回想,她竟不知白桃前世竟然主动给她送过热粥,这份心意真的千金不换。
  如今她重生,规避的身体上的痛苦折磨,却落到了旁人身上,虽然苦难血腥司空见惯,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白桃感受着秦羽温暖柔软的手,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突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秦羽不仅冰雪聪明,还有一颗初心永远澄明,见她如此神态,立刻想到她相依为命的祖母,“你祖母那边,我明日得闲亲自走一趟,若我能开方子则我开,若非我所能,定然延请名医为你祖母治病。”
  白桃一听,激动得爬起来要给秦羽磕头。
  洁净的棉被滑落,露出她遍布全身的鞭伤,触目惊心。
  秦羽眼尾颤了好几下才消停,受了白桃这带血的跪拜,决定提早将秦惜晴逐出京城。
  “这个大礼我收下了。”
  前世她莫说手帕交,就连一个能聊家常的人都没有,时时刻刻提着脑袋过日子,说不累那肯定是骗人的,但也够刺激,不枉此生。如今她尚无权无势,处处受人牵制欺凌,能有三个不计前程忠于她的人,这感受,真的无与伦比。
  白桃笑着,满心满眼的感激。
  秦羽扶她躺下,去里间找了一张极薄的丝被再加一床素锦棉花混蚕丝的厚被子,抱到耳房,无视白桃的婉拒,给她盖严实。
  “棉被怕是不小心会弄到血肉里面,到时结痂痛得很,你不得把我吵死?”
  白桃诚惶诚恐,即使是主子赏赐,也不合规矩。
  “放心吧。”在秦羽的坚持下,白桃终是接受了安排。
  秦羽把棉被叠好放架子上,她只能诊出白桃大概没有其它暗病,脏腑完好,皮肉伤过于严重不处理则会致命,“我稍晚给你开方子,明日再找人调一份药膏给你涂,你只管休养,将来还要当新嫁娘。”
  她语气出奇温柔。
  白桃泪流满面,恨不得把命给她。
  麦冬回来时,秦羽让她去荣安院找王嬷嬷,调两个人过来。
  她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最稳健的是借助陆锦年的人脉,这世她必须救陆家于水火,用他埋在民间的人心安理得。至于何欢,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营长,尚未一战成名,鉴于前世他对她造成的威胁,最好将他压在底层。
  “你好好休息。”
  秦羽去了书房,琢磨了一张太医院最好的方子出来,又写了一张疗伤药白骨的珍贵方子,用到的药材价钱有些贵,幸好的手里有现银。
  麦冬在荣安院顺利带回来两个清秀丫鬟,一看就非常机灵。
  “霜儿,拜见大小姐。”
  “雪儿,拜见大小姐。”
  她二人异口同声,向秦羽行礼。
  秦羽戒备之心特别重,虽然这两人是从老夫人那里抽调来的,但药方还是交给麦冬去办,“你现在坐轿子去,明白吗?”
  麦冬想起早上锦玉楼之行,忧心自己暴露身份,想说什么,抬头但见秦羽若有所思,明白只能照办。
  “主子,我现在就去。”
  她特意到耳房想换身衣裳包条头巾好掩人耳目,谁知看到白桃竟然盖着主子用的锦被,心里五味杂陈,热泪涌上眼眶,连忙捂着嘴巴防止自己哭出声音,轻手轻脚换了套深色袄裳,连忙去办差。
  当麦冬去到药铺子,先打开药方细看时,竟发现底下另有一行小字,打了个激灵,又兴奋又害怕,卯足劲死心塌地为秦羽办事。
  尚书府左边大宅正是二房所在。
  秦二爷心高气傲,却是个外强中干的人,秦尚书作为长兄,有心想磨炼他,将他下放江南已有两年。
  二房人丁没三房兴旺,蒋氏所出仅一女一子,随秦二爷赴任的两个妾室,其中一人生下庶子送回宅里养着,另外一人生了女儿,养在身边。
  两位哥儿都在书院寄宿,宅子入夜后稍显冷清。
  白芷来到月琼院,被晾在外头,正在思考如何完成任务。
  屋里的秦惜晴足足剪烂了十条手帕,气还没顺。
  “你就这点出息?”蒋氏瞪着女儿,剪烂自己的东西算什么本事。“你看不知是谁在秦羽那边烧纸,现在还没给揪出来,那才叫手段tຊ。”
  秦惜晴气道:“我这事明明做得这么周密,托了几手才找着林嬷嬷办事,秦羽怎么就能怀疑到我身上了?不,她并非怀疑我,而是认定我找人收拾白桃,否则她怎会找人来跟我要衣裳?”
  秦羽个子高挑,她矮了大半个头,这不仅是膈应她,还教她难做!
  蒋氏冷笑道:“秦羽这回发烧可真是烧得灵,祖宗开了眼,连林氏都按不住。”
  秦惜晴鄙夷地说:“平日看大伯娘多威风,好似天塌下来都能扛住,可是现在给秦羽唬一下就跟霜打茄子似的。”
  蒋氏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瞧林氏那做派,惯会装模作样,我就知道她迟早要露出马脚,没曾想折在她自己亲生女儿手里罢了。”真是大快人心,最好斗得两败俱伤,或许她就能摸到中馈了。
  秦惜晴倚在贵妃榻上,得意地说:“母亲,说来好笑,大伯娘那人眼里真的只有利益,为着一个外姓人,居然任着我们欺负她亲生女儿,我本来想借着秦惜薏那蠢材烘把火,将秦羽轰出去,这样以后秦玉青只会感激我们,那我借着她也能说门好亲事。”
  蒋氏眯了眯眼,“断不能让秦羽误你前程。”
  她受够了看人脸色的日子了,丈夫没用,儿子蠢笨,就长女合她意,够机灵,若能嫁作王侯妻,那才是扬眉吐气。
  “那怎么打发白芷?”秦惜晴没辙了,一想起秦羽她就恼火,她告诉母亲秦羽拿玉如意那事威胁她时,母亲已经派人去白桃家里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为了谨慎起见,她后来又派心腹出去找人伢子问话,确定陈婆子已经处理掉才安心。
  她想了想,“这样吧,我让桂香拿水泼白芷,冷得她受不住自然走了。”
  蒋氏笑着应道:“很好。”
  这秦羽衣裳脏了不找林氏出力,将主意打到二房,真是傻,看她明天怎么出丑。就是出丑也与她们无关,林氏的亲生女儿。
  秦玉青在荣安院用膳后去见林夫人,谁料林夫人推说身体有恙未曾得见,这导致她心里非常慌乱,特别是想起秦羽写方子那手字,而且还在秦尚书的书房里呆了那么久,她只觉自己地位受到严重的威胁,而且她还没成亲,身家性命尚还系于秦府,若生出意外可如何是好?
  她的人打听到白芷居然去了二房,思前想后她大胆做了个局,再拿捏好时机去找秦惜晴。
  明日一定不能让秦羽抢她风头。

......

《陆锦年秦羽》 第24章 试读结束。

《陆锦年秦羽》 第25章 免费试读

第25章

  蒋氏母女听得是秦玉青来了,马上派人请她入内话聚。
  秦玉青与白芷寒酸几句,问明来意后,安慰白芷道:“你莫要着急,我这件披风你先用着,待我稍后与晴姐儿说道。”
  白芷本身十分仰慕秦玉青,可现在立场分明,她只能敬而远之。
  “婢子不敢,二娘子让婢子在外头等着,便再等会儿好了。”
  秦玉青已把披风解下并且递了出去,她的贴身丫鬟琴和见状,接住披风重新为主子系上,愤愤地说:“主子,您太为别人着想了,可有些人根本不领情,咱先进去吧。”
  “无事。”秦玉青微笑着跟引路婢子往里走。
  秦玉青进了门,规矩地向蒋氏、秦惜晴福礼。蒋氏受了,秦惜晴则是连忙起身相扶,三人寒暄几句,蒋氏推说乏了,进里间歇着。
  “我正想着去找你呢,你都不知道我今个儿受了多大的委屈。”秦惜晴神色透着恼意,说起秦羽为了一个笨手笨脚的白桃,忤逆林夫人,当着她的面将林嬷嬷打成重伤一事告知秦玉青。
  “而且她居然派白芷来向我借衣裳,我真的无言以对。”
  屋里烧着银丝炭,非常暖和。
  秦玉青解下披风,坐下好一番开解,说出来的话两头都不得罪,而且让人听着舒服,“说到底是薏姐儿冤枉了长姐,她才会杯弓蛇影怀疑你,再说下人犯错就该受罚,若赏罚不分明,莫说咱们内宅乱套,就连天下也会大乱。”
  秦惜晴与秦玉青交心,但自己做的肮脏事却不会说出去,耐心地听完秦玉青的劝解,重重叹了口气,“也就你明白我了,想来大伯娘也是信我的,否则早拎我去问罪了。”
  她亲手点了一炉紫檀香,又拿了一个白瓷瓶装了一瓶给秦玉青,“这是前几日父亲捎回来给我的香料,这瓶你拿回去用。”
  秦玉青识香,闻到香味时已知是上品,笑着收下,“晴姐姐真有我心。我衣橱里还有好些新鲜衣裳,都是好料子,不如着下人拿几身过来,你挑一套给白芷带回去交差?”
  把行事的出发点往怜恤下人身上靠,是她惯常积累名声的手段,不仅下人敬爱她,连长辈都夸她慧质兰心。
  秦惜晴听着舒坦,可她从来都不是随意任人摆布之人,“好吧,春寒深重,白芷多机灵的丫头,跟着那边吃苦头,活受罪。”她暗指秦羽不找林夫人解决衣着一事,反而派白芷过来,折腾下人兼无脑。
  秦玉青微微笑着,柳叶眉轻轻蹙起,透出无奈之感。
  秦惜晴又用手轻轻扇了扇香烟,抬眼看向秦玉青,认真地说:“大娘子索性跟大伯娘要了白芷,在你院里当个洒扫丫鬟也比那边强。”
  这话是想拖秦玉青下水,她自己给秦羽搞得一身骚,没道理鸠占鹊巢的秦玉青能置身事外,凭什么?又还没嫁入怀王府。
  秦玉青没有急着答话,先是露出为难的神态,接着啜了口茶,待唇齿间甘香尽入喉间才笑道:“琴和,你先回去在琉璃橱里面挑几套时新的衣裳过来。”
  琴和领命去了。
  秦玉青趁这短短的时间,思索秦惜晴这个建议的可能性,虽然对方摆明想引战,但她也想找机会折断秦羽双翼,因为很明显秦羽非常信任白芷和麦冬。
  只是方才白芷的表现,使她的想法有点难。
  “晴姐姐,咱们府里近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长姐很是倚重白芷,我再可怜她又有可用,就像琴和,在我身边侍候看着光鲜,其实也很累,半年来受人指指点点,我也想送她到其它院子当差,可她去了别人敢用她吗?”
  不敢,所以还是待在自己身边较好。
  秦惜晴心里冷笑,她怎么就觉得秦玉青不是以前那个冰清玉洁的调呢,反而透着老狐狸的气息。不过假千金这事搁谁谁懵,也能理解。
  “大娘子仁心仁德,我呀,考虑总没你周全,过于专注眼前了,还得多跟你学。”
  马屁拍到秦玉青心坎上,却是谦虚地说:“晴姐姐说的什么话,若我能有你一半,早与世子爷成亲了。”
  秦惜晴眼前一亮,“对了,世子爷去两湖已两月有余,可有千里传书呀?心肝,宝贝,思之甚……”
  “哎呀,你莫要取笑我了!”秦玉青这半个月没有收到齐璋的信,若是有信倒不会那么慌神,想到上次来信的内容,她脸飞红霞,有些娇羞。
  璋郎字字句句甜甜蜜蜜,快要将她融化。
  秦惜晴暗中观察秦玉青神色,料想她与怀王世子感情稳固,也是松了口气。
  论身份,她斗不过秦羽,可有秦玉青在,她迟早要秦羽好看!
  琴和用箱笼把四套一个月前定制的春衣装好,很快回到月琼院。
  她特意在冷得直抖的白芷面前停下,将盖子稍稍打开,挖苦道:“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我家主子抬举你还故作姿态,还不是要我家主子出面摆平?”
  把盖子合上,琴和又道:“她要是个好的,就不是让你来这罚站,多冷的天气啊。”
  白芷挺直腰杆,是她来急了没穿新买的袄衣,冷死也是她的事,跟主子无关。她能忍受琴和咬她,却不能听琴和说主子的坏话。
  她满心满眼全是主子,心气不由得骤然飙高,抬起手一巴掌扇去琴和,因为琴和堂堂月银二两的大丫鬟,在老夫人、林夫人跟前都得脸,所以根本没想过会有下人敢打自己,是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
  清脆的响声在寒风中回荡。
  “大胆,竟敢妄言大小姐。”白芷想着要是主子,会怎么往下说?要是麦冬姐会怎么说?想着想着灵光一闪,“念你初犯,这回我就不禀告大小姐了,若有下回,绝不姑息。”
  白芷心跳快得几乎崩出胸口,手脚更加冰凉,因为秦玉青和秦惜晴突然出现在门口。
  琴和向来是个狠角色,秦玉青的最强嘴替、手替,黑着脸把箱笼放下,对她来说,跟这种下等贱婢讲道理没用,就是撕了她的嘴才行,但她没出手,而是示意跟来的二等丫鬟香旋动手。

......

《陆锦年秦羽》 第25章 试读结束。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共有条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验证码: 匿名发表

为您推荐

言情小说排行

人气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