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你算什么东西，要到我面前来叫嚣。还想当陆太太吗？再喊啊，看陆衍会不会理你。”

在更尖利的叫骂声传来之前，我摁下了挂断键。

赢了吗？

我抱紧了被子，精疲力尽。

一个温热的怀抱从身后拥住我。

陆衍的头紧紧地贴着我的背，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呜呜的：“浅浅，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心如止水。

第二日我早早去了医院。

很幸运，接诊的谢医生是刚高薪从国外聘请回来的专家。

很年轻，有一双温柔的眼眸。

他细细地看了我的报告，“目前还无法确认转移情况，需要有更进一步的检查。单看宫内情况不太好，保守治疗风险很大。我先给你开检查单，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讨论具体的治疗方案。”

“孩子呢？有救吗？”

他悲悯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那，五年生存率大概是多少。”

“你先不要担心，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前期检查比较多，最好是先住院，给你安排吗？”

我迟疑了一瞬点头。

等在医院安顿好，已经有些晚了。

手机上有好几个陆衍的未接来电。

我回拨过去时他很快就接通了，声音里藏不住的着急：“浅浅，你去哪里了？是还在医院吗？”

“嗯，选的项目有点多，刚结束。”

“我去接你吗？我今天没别的事了。”

“不用了。我临时有着急的事，要出差几天，下午就走。陆玥……”

“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回头谢医生站在旁边角落里，在我看过去时，摊开双手：“是我先来这的，不是我故意偷听。”

“没事。”

“不想让家人知道？可后续的治疗很艰难。”

“再等等吧。若是有人来查，请谢医生帮忙先瞒着点。”

之后的两天，被各种检查塞满。

我麻木地奔走在各个窗口，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口鼻，无端地总想呕。

在妇产科，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凝神再看时已经不见了。

摇头甩去心里的不安，我去了谢医生办公室。

他拿着厚厚的报告看了许久。

终于抬头：“情况不太乐观，你还没有孩子对吧，想不想......尝试一个比较激进的方案？”

我悬着心不解地望着他。

他详细跟我解释。

最后，他说：“是很复杂，我想你也需要时间消化，再仔细考虑考虑，也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

陆衍的电话在我几次挂断后仍固执地打进来的。

“你先接电话，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我点头道谢，回到病房，接通了陆衍的电话。

“有事吗？”

“浅浅，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到底在哪啊？”

“明天就回去了。”

“有人看到你在医院妇产科。你没有出差对不对，是体检有什么情况吗？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我害怕。”

“是宋妍吧，她是不是又说我要害她。陆衍，你不要过来！我明天回去再和你细说。”我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挂断电话，望着窗外的天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我咬住指尖，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夜色渐浓，而我，终于做出了选择。

“阿怡，我要出国一段时间，工作室就全部交给了你，明日上午你来我家里一趟，我给你签转让书。”

“谢医生，我愿意尝试您说的方案，请您帮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