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温柔，却不聚焦。

叶时惜知道那是因为他在透过她看叶婳，他在想象，叶婳二十三岁的模样。

“明天去哪儿？”

秦时夜浅浅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摘下银边眼镜随手丢去一旁，扶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缱绻深情，叶时惜很快就感觉到秦时夜身下起的反应。

但不等她拒绝，秦时夜就主动起身拉开了距离。

同居三年，他们始终停在亲吻这一步。

因为秦时夜认为叶婳一定会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他忍着身体本能，嗓音沙哑得厉害：“等结了婚，我们就生个女儿。”

叶时惜没有应声，却不想秦时夜的下一句话，就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她头上。

“女儿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秦念婳。”

念婳，思念叶婳。

叶时惜浑身血液倒流，冰冷至极。

她一个人做了替身还不够，连生下的孩子也要成为承载思念的容器。

叶时惜骤然攥紧了手，等秦时夜关上灯离开，她立刻拿出手机，将白天编写好的辞职信发到了上司的邮箱里。

上司的消息很快发来。

【为什么突然要离职？你很优秀，也很努力，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优秀”，品味着这两个字，叶时惜满腔苦涩。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叶婳随口一说的玩笑话，都成了她必须拼尽全力去达到的目标。

叶婳看电视时说要当一名娱记，母亲便觉得她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娱乐记者。

所以叶时惜被逼着学习，被逼着填报传媒大学的志愿，逼着工作、拿奖……

她的感受，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从来无人在意。

叶时惜拒绝了领导的挽留：【谢谢您的赏识，但其实这根本不是我想做的。】

她要去做她想做的事了，也绝对不会让“秦念婳”成为她孩子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秦时夜一如既往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叶婳喜欢的牛奶和三明治。

叶时惜麻木地拿起，机械似的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看着秦时夜一脸满足，她深觉讥讽，忍不住开口：“人都是会变的。时夜哥，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茄子，但现在却最讨厌茄子的味道。”